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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玄武天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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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杀机迅速以灵使、顾浪子为中心弥漫开来。

插在岩石中的“断天涯”忽然发出惊人的震鸣声,就在顾浪子即将被暗青色气旋席卷的那一刹那,整个身形突如巨鹏般掠空而起,其速之快,已至无形,空间的跨越竟在一念之间,而不再受时间的约束。

山岩崩碎,“断天涯”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天射出,以穿云破日之势直取虚空!

人与刀糅合作一处的无匹气机形成一股空前强大的气旋,使十余丈之内的草木翻涌,如海浪般起伏不定。

瞬息间,顾浪子已在出人意料的高空高擎“断天涯”。

人刀再度合二为一,顾浪子自上而下,凌空劈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刀破虚空,其轨迹简单直接,却暗蕴天地至理,通体墨黑的“断天涯”竟有夺目光芒闪现,顿时犹如神兵天降,气势迫人。

“断天涯”刀身光芒越来越盛,倏地迸发出比裂日更炫目的豪光。

刀势在这一刻蓄至最强!

这惊世骇俗的一刀,灵使是否能够抵挡得了?

虚悬空中的灵使右掌蓦然一扬,一道豪光如电贯出,目标所指不是顾浪子,而是顾浪子手中的“断天涯”。

豪光与“断天涯”自身的光芒全速相接,一声破日裂云的激越铮鸣声后,“断天涯”刀身上的光芒突然消失,变得十分暗淡。

“断天涯”依旧凌空劲劈而下。

顾浪子已察觉到“断天涯”的异变,但此时纵是心中惊愕,也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而就在这时,晏聪、南许许骇然发现笼罩于灵使周身的暗青色氤氲之气在极短时间内分化、重组,赫然化为一柄巨大的虚形气刀——“断天涯”!

在顾浪子手中“断天涯”尚与灵使有数丈距离时,那高达数丈、幻虚不定的巨刀已以一泻千里之势冲破顾浪子的刀气之网,一下子贯穿了顾浪子的躯体。

顾浪子大叫一声,仰首倒跌而出,手中“断天涯”赫然碎为千万碎片,其情形与被实体兵刃击中惊人的相似!

顾浪子虽然受挫,但他最后一击的威势却未了,刀势凌空劈过,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纵贯二十余丈距离的巨大裂痕,尘石飞溅,挡者披靡。

奈何,这对灵使已毫无威胁。

晏聪、南许许目瞪口呆,他们无法相信顾浪子就如此落败了,也无法相信与“长相思”、“九戒戟”、“朝暮剑”并为四大奇兵的“断天涯”竟就这样自武道消失。

眼见顾浪子如断线风筝般跌出,颓然坠地时,晏聪、南许许方如梦初醒,不约而同地向顾浪子那边掠去。

顾浪子身上没有刀伤,却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脸色煞白如纸,半跪于地,竟无力起身。当晏聪、南许许两人赶至时,他只能勉强吐出二个字:“快……走……”便一下子仆倒在地。

晏聪大叫一声:“师父!”飞身上前猛地抱住师父,心头既惊且哀。

心神恍惚间,隐约听到灵使阴冷的声音传来:“他的五脏六腑已被虚化的断天涯刀气重创,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你们二人正好与他同行!”

此前晏聪对不二法门对灵使都十分崇仰,而此刻却感到灵使的言语说不出的阴戾,毫无宗师风范,反倒更像一个嗜杀魔鬼!

晏聪霍然转身,只见灵使正以快如鬼魅的身法向这边逼,气劲夹裹,出手毫不容情,骈指如剑,直取晏聪要害。

由灵使的言行举止来看,他似乎早已淡忘了自己曾为晏聪解过围,或者虽然记得,但在他心目中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此时晏聪是与顾浪子、南许许在一起,无论如何也必须死!

晏聪心知今日自己已难免一死,将心一横,心道即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右手一扬,长剑疾出,剑法快至无迹可寻,唯有剑气与杀气以神鬼莫测的轨迹纵横闪掣,交织成可绞杀万物的攻势,剑势隐含阴戾之气。

灵使一往无回的攻势竟然略略一滞,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哼一声:“大易剑法?”

似乎大易剑法让他想起了什么,招式临时改变,化剑指为爪,径直抓向晏聪腕部,对锐利剑锋竟是视若无睹,其自负可见一斑。

晏聪所用招式既非顾浪子所传,也不是来自六道门,而是其祖父晏道几自创而成的“大易剑法”。数十年前晏道几误入异域废墟,十日之后自废墟脱身而出,得保性命却性情大变,变得暴戾躁乱,返回家中后,便闭门不出,半个月过后,忽然广约九大剑门高手,向他们公然挑战,最终竟以一己之力大挫众剑道高手,从此“大易剑法”成为武道中四项最为玄奇的武学之一。

也正是大易剑法为晏家带来了灭顶灾祸!

晏聪一言不发,剑身曲伸之间如灵蛇幻动,在空中留下无数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弧。

灵使轻哼一声,竟不得不易招再进,大易剑法之精妙由此可见一斑。

可惜双方实力终究相去太远,灵使很快便寻隙而进,一指弹在剑脊上,竟然响起震耳的剑鸣声,晏聪只觉手中之剑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再难把持,剑尖“嗡”的一声颤鸣,竟然反噬向自己的咽喉!

晏聪只需弃剑,自能为自己争取时间,但面对灵使这样的高手,弃剑无疑于自寻死路。

别无选择,晏聪不顾右手整条手臂又麻又痛,虎口亦是鲜血淋漓,以自己全身修为奋力把持手中之剑,与此同时整个身躯亦同时顺势向后倒去。

他清晰地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那是因为用力过大,他的手指被由剑身传来的灵使的力道生生扭断。

“哧……”晏聪只觉胸前一痛,虽然避过了致命一剑,但反弹回来的剑仍是自他胸前飞速划过,在胸前留下深约半寸的伤口。

晏聪倒抽了一口冷气之际,整个人正好重重斜跌地上,并顺势滑出丈许远。

剑仍在手——但对于一个剑手来说,伤在自己的剑下实是奇耻大辱!

但实力的悬殊使晏聪并无多少羞辱之感。

事实上也根本不容他有空暇顾及这些,他未敢有丝毫停滞,剑身在地上一压,人已借力弹起,想也不想,大易剑法全力倾洒而出。

剑出之后,晏聪才发现灵使并未乘势而进,而是以一种奇怪的表情望着自己方才倒地的地方。

一剑走空,晏聪偷眼一扫,才知那一剑划伤自己的同时,也划破衣裳,使揣在怀中的那幅画像坠落于地,被劲风拂过,正好使之展开于灵使的视野之中。

晏聪当然知道灵使为何对这幅画像如此关注。

因为,画像中所描绘的人的容貌与灵使竟有几分酷似,所不同的只是灵使比画中人年老许多。

晏聪惊讶地看到灵使在吃惊之余,脸上显露出几乎从未在灵使脸上出现过的表情,那是极度的绝望与愤怒!

南许许借灵使分神之际突然发难,向他身后疾扑过去。

灵使心境之高明使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他,南许许出击时,他头也不回,右掌疾出,迎向南许许。

晏聪由南许许能暗中跟踪自己而不暴露断定其修为应在自己之上,虽然无法与师父相比,但灵使也难轻易应付。此时师父已失去战斗力,晏聪决定与南许许联手一搏,希望出现奇迹,除此之外,他们已没有任何其他机会。

晏聪正待掠身再进之时,蓦然发现南许许面对灵使滴水不漏的封阻,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径直迎上。

这一变故突如其来,不仅是晏聪,连灵使也为之一愕。

一声低沉而惊心动魄的闷响声中,灵使的右掌如同一柄短刀般深深穿入南许许的右肩窝中,立时鲜血溅射,紧接着南许许被这一击的余劲震得倒跌出数步。

晏聪心中一沉,如坠冰窖!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一个照面,南许许就已惨败,而且败得莫名其妙。

但很快晏聪便意识到这其中必有玄机,只是他一时还无法猜透。

果不其然,南许许手捂伤口,呵呵怪笑道:“你上当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已身中奇毒,可谓是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有剧毒?以掌伤我,无异于自取灭亡!”

晏聪大愕!

灵使神色倏变,神色顿显更为可怕,其目光让人遍体生寒。

灵使扬起右手,目光凝视沾满鲜血的手掌,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他的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忽然冷笑一声:“南许许,你以为用这样的话就能骗过本使?就算真的有毒,以本使的武学修为,毒素也休想侵入体内!”

受伤后的南许许脸色更为难看,几乎让人不忍正视,他道:“以我‘药疯子’花费十余年的时间也无法完全了解的毒,岂是这么简单?若真如你所说,那么我‘药疯子’之名也真是一文不值了。”

灵使正待说什么,忽地感到右掌的肌肤格外干涩,并且有丝凉意,他心头剧震,仿佛亲眼目睹毒物正从千万毛孔中向其体内渗透!

对“药疯子”南许许医术的高明灵使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年能将勾祸救活就是一个明证。同时,灵使也知道南许许体内的确有奇毒,而这种毒则是南许许为了有为勾祸治伤的机会而自愿让他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九极神教的人不可能轻易相信南许许,毕竟他们对南许许并无恩惠,按常理南许许不必冒着得罪诸多武道门派的危险而救勾祸。

但南许许既主动请缨,而且除南许许之外,也再无他人能救得了勾祸性命,权衡之下,九极神教的人接受了南许许主动提出的方法,那就是任九极神教的人先在南许许身上下一种奇毒,再由南许许为勾祸医治。这样,南许许必然不敢借医治勾祸的时间而对勾祸暗下毒手,而是会全力以赴。

如此交易,也堪称奇闻,不过若非如此,南许许也不会有“药疯子”之名。

后来,南许许果然医好了勾祸,但不知为何,最终南许许却没有得到九极神教的解药。

对这些事灵使是大致知情的,加上此时右臂的反应,他终于相信了南许许的话。

灵使有心制住南许许后再强索解药,但一则自己中毒后再运用内力不知会不会有危险,南许许武功虽然远不如顾浪子,但他与晏聪合力一处,也许能拖延几招,谁也不知那奇毒会不会在这段时间内趁机侵入心脏;二来南许许声称他自己没有解药,而这句话十有八九是实话,那么自是交不出什么解药了。

仅仅是片刻的踌躇,灵使忽觉右臂无比沉重,定睛一看,只见右臂竟已肿胀逾倍,衣袖早已被胀得四分五裂。

“可恶!”灵使暴喝一声,直取南许许而去,一招甫出,杀机毕露,显然他对南许许已恨之入骨。

无与伦比的萧肃杀机让晏聪顿感呼吸困难,心生末日来临般的绝望。

南许许一死,他将独木难支。

别无选择,晏聪硬着头皮挥剑自斜刺里杀出。

灵使隔空一腿疾扫晏聪!

狂飙突起,四周的空气都冷却下来。

晏聪目光所见赫然是重重刀影向自己席卷而至,而且是师父的“断天涯”形象,气浪排空,势不可当。

惊愕之中,晏聪只听得刺耳兵刃断折之声,随即心中一痛,眼前闪过一片凄艳的血红色,大叫一声,顿时无知无觉。

醒来之时,晏聪发现自己倒在地上,与自己相距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张熟悉的石桌,这让晏聪心生错觉,以为自己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知觉,很快就恢复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由天色的变化,由周围的一片死寂都可以察知时间已有所推移。

他挣扎着支撑起身子,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剑已折,手中所握的只有一柄不及半尺的残柄,而胸前也是一片血污。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晏聪感到十分吃力,但他总算支撑起上半身了,视野也由此可以环及四周。

首先,映入他视野的是灵使。

灵使就在他侧后方盘膝而坐,双目微合。

晏聪心头一沉,一下子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南许许、顾浪子竟然都无影无踪了。

唯有地上的斑斑血迹,以及撒满一地的“断天涯”碎片在昭示着这里曾有过一场恶战。

晏聪的心像被突然抽空了一般空落,茫然忖道:“师父与南伯怎么都不见了?他们是生……是死……?”

“不用担心,他们都活着。不过,南许许能让顾浪子的性命维持多久却不得而知了。”身后传来灵使的声音。

晏聪未曾开口。

他心中忖道:“听他说话,丝毫感觉不到有中毒的迹象,难道奇毒也奈何不了他?……师父与南伯竟能脱身离去,实是万幸……对了,他为什么不杀我?”

只听得灵使继续道:“晏聪,本使当初见你竟能以一己之力在六道门中掀起轩然大波,并使六道门中隐藏多年的隐密终被揭穿,就感到你这小子很不简单,没想到你除了有是晏道几之后这一特殊身份外,还有是顾浪子弟子这一更不寻常的身份!人最难做到的就是保守秘密,你年纪轻轻就要保守两个天大的秘密,且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数年、数十年,这让本使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

晏聪心道:“原来他并没有忘记我与他曾在隐凤谷附近的求名台遇过一次。听他此时的语气,似乎并不急于杀我,否则在我未醒转过来时,他完全可以取我性命,我何不试探一下他的真正用意?”

想到这儿,晏聪道:“我与六道门的恩怨,多亏灵使相助了结。但今日你伤我师父,使他性命垂危,生死未卜,身为其弟子,我纵是自知力量微薄,也要与你以死相拼。当日灵使助我之恩,也只能等来生再报了。”

灵使哈哈一笑,道:“你倒恩怨分明,不过不二法门公正无私,只要是为武道昌盛,纵是天下皆怨亦无妨;若是武道势微,纵是天下皆对法门感恩戴德,于我法门又有何用?更不用说只是你这样一个无名的年轻小子对我灵使、对法门是感念恩德还是怀有刻骨之恨?!”

晏聪不由怔住了!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灵使此时的神情,但由这番话中,晏聪所感受到更多的显然是一种超越常人的慨然之意,而不是惺惺作态。

这让晏聪有些糊涂了。

若是在这一战之前听到灵使这番话,晏聪决不会感到有什么意外,但经历了这一战,目睹了灵使种种举措之后,笼罩在灵使身上的光彩早已退去,这时再听灵使这么说,却是出乎晏聪的意料之外了。

“你对你师父的过去知道多少?”灵使忽然转变了话题。

晏聪无言。

“相信你一定知之甚少,因为像他这种人的过去本就是不能让他人知道的,包括他身边的人都不例外!而不二法门在世人心目中如何,你应心知肚明,本使与你师父之间孰是孰非不难想象。”

晏聪当然相信师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正面向着灵使,大声道:“若是灵使心中坦荡,那么何不让我师父与不二法门把一切都说出来,让世人来评判孰是孰非?”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晏聪只觉得自己的肺腑犹如被抽干了空气,沉闷无比,胸口一阵接着一阵地抽搐着剧痛。

“可笑!”灵使断然喝道:“这些年来,顾浪子有无数机会可以将所谓的真相公之于众,为何却从不见他的踪影?”

晏聪一时无言以对。

但同时他又忖道:“他为什么要与我争论这些事?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之辈,能不能说服我又有什么区别?”

既想不明白,晏聪索性不去理会,静等灵使有什么新的手段。

灵使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左手一扬,一道白影向晏聪这边飘然而来,在离晏聪两丈远的地方坠落于地。

是那幅人像画卷!

“此画像你是由何处得来?将它带在身上又有什么用意?”灵使沉声问道。

晏聪心道:“你终于沉不住气了。”表面却毫不在意地道:“画像是他人交给我的——怎么,难道灵使觉得这幅画像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

灵使目光逼视着晏聪,像是在审视晏聪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假装糊涂。半晌,他声音略显低沉地道:“没有人能够在本使面前耍花样,你若不知趣,我自有办法能让你开口!你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年轻人,但你的缺点也正是自视太高,以为凭自己的心计可以把握一切!嘿嘿,你完全错了,真正能把握一切的是实力!若不是你自视太高,自作聪明,我又怎能通过你找到顾浪子?但愿今日你不要再重复同样的错误!”

灵使不愧是凌然众生的人物,其智谋也决非常人可比。无论是晏聪还是顾浪子、南许许,其实心中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灵使是如何追踪至此的?此时,灵使忽然指明问题出在晏聪的身上,换而言之便是晏聪行事不慎留下隐患,这对晏聪的自信心显然打击不小!自信心受打击之后,晏聪的心理难免会受到影响,灵使便将有机可乘。

果然,灵使的话让晏聪的心头大吃一惊,他将近些日子的行踪回忆了一遍,却并未发现有什么重大纰漏会让人怀疑他与师父顾浪子有什么联系。

莫非,这只是灵使的手段?

灵使像是猜透了晏聪的心思,索性点明:“你可记得你曾杀了几个坐忘城的人 ?'…87book'”

晏聪神色微变,心道:“难道那几人中有人活下来了?”

“虽然你出手干净利索,无一活口,但本使却从他们身体上的伤口推断出取他们性命的是‘大易剑法’,毕竟这样独特的剑法并不多见,本使又恰好曾见识过,而且我还知道普天之下会‘大易剑法’的只有你一人了。”

“所以你就暗中追踪我?”晏聪道。他的确曾杀过几个坐忘城的人,那是他与战传说在坐忘城外那片林中相遇后的事。当他与战传说定下了稷下山庄外“无言渡”之约后,两人便分开了,战传说直接返回坐忘城,而晏聪因为要取走假冒战传说的剑客的首级,所以迟走了片刻。就在这时,数名坐忘城战士正好遇见了晏聪在以利剑取下白衣剑客的首级,晏聪心知此事绝对不宜外传,否则自己将很难向世人解释此举的用意,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几名坐忘城战士杀了,没想到灵使竟能由被杀的几名坐忘城战士身上发现线索。

沮丧懊悔之余,晏聪忽然想到就算灵使看出几个坐忘城战士是死在大易剑法之下,但师父顾浪子与大易剑法并无关系,就算灵使知道杀人者是自己,也绝对不会推理到自己是顾浪子的弟子,照此看来,灵使追踪自己的初衷并不是为师父顾浪子而来,而是另有目的。

难道他这一目的是为了替被杀的坐忘城战士讨还公道?

思及此处,晏聪立刻又否认了这一点,忖道:“虽然我有不得已之处,但那几个坐忘城的人也的确死得有点冤,若在平时,灵使要为几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人讨还公道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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