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弃妻,总裁请止步-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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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覃将话说的白,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天天现在不能哭,流泪只会让病情更糟糕,所以,失明的事……你们尽量瞒着他,只说他的身体还在治疗中,等伤好了绑在眼睛上的布就可以拿下来了,小孩的感觉很灵敏,辛雅,你忍着点,最好别在他面前哭,不然他很容易发现。”
乔辛雅哽咽,连站都站不稳,出了温覃的办公室后,她一直不敢进乔怀瑾的病房,她怕她一进去就会克制不住的哭。
她怕影响到他的情绪。
乔辛雅抱着身子坐在楼道里,慕子昇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才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抬手,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辛雅,我知道你难受,但是现在天天最需要的是你,你必须要学会坚强,这样才能好好守着他。”
他鲜少安慰人,也不太懂怎么安慰人,此刻的这番话,也是他琢磨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慕子昇拍着她的背,乔辛雅无力的靠着他,唇角,抿进那咸涩的泪水,她心痛,但,自心间滋生的,还有另外一种邪恶的情愫,“能找到绑架天天的人吗?”
她无意害人,但是害她的,害她至亲之人的,她不想放过!
那些坏人,理应受到惩罚!
那双被雾气弥漫的眸子,清清冷冷的,乔辛雅收了泪,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你先把小北带回别墅,我在这里陪着天天。”
她站起,他拉住她,“辛雅。”
乔辛雅没有说话,只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慕子昇微吸了口气,“我会找到伤害我们儿子的人,至于怎么处理,到时交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
乔辛雅应下,语气,有着份漠然的决绝。
心里,第一次,有了那样重的恨意。
纯粹的,蚀骨的,恨意。
她恨了。
被那些人逼得。
慕子昇清晰的感觉到了她情感上的变化,随着她的离开,他的手,慢慢的缩了回来,指尖,触碰上掌心处那份属于她的温度,“辛雅,对不起,如果不是碰到我,你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
这起绑架案,他猜到是慕希年那边的人做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他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就是他做的。
所以,他只能等。
等到他按耐不住露出马脚的时候。
……
病房里,乔怀瑾睡的很沉。
乔辛雅打开
了暖灯,借着这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他身上缠着的大大小小的纱布,尤其是那蒙住眼睛的纱布,更是像把利刃,直直的刺进她的心脏,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孩子……是妈咪没用,妈咪没有保护好你……”
乔辛雅低喃,那瓷白的指,怜惜的抚上他童稚的脸蛋儿,上面,有着几道细小的刮痕,她心疼的抚着,刚强自收住的泪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又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脸上。
想必乔怀瑾是累坏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静静的躺着,静静的在她温柔的眸光里安稳的睡着。
他伤在身,而她,痛在心。
那般……歇斯底里又无能为力的痛。
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床头,眼皮很重,但怎么也睡不着,慕子昇开门走了进来,取了件毛毯披在她身上,“去床-上睡吧,别让自己倒下了。”
“小北呢?安排妥了么?”
“已经让人送他回别墅了,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跟我犟,乖乖的跟着走了,老爷子那边我说过了,她们明天早上过来,那时候估计天天也醒了,你解释的时候斟酌着些,别露出马脚。”
“嗯,我分得清轻重,这么晚了,你回去陪他吧,天天出了事,他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乔辛雅叮嘱着,慕子昇知道她在怕什么,“我调派了人手过去,那里,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别墅里安全,那外面呢?
也能保证安全吗?
乔辛雅不这么认为,只要绑-匪没找到,她们的处境,永远都不安全。
“你觉得……会是谁想要害天天?既然是绑了,为什么又把他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
虽然说乔怀瑾的回来是好事,但是,这其中的关联,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感觉,像是绑-匪们的自娱自乐。
这,很不正常。
乔辛雅自认为没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得罪,也只得罪过慕子昇这尊大佛,所以,她觉得,那些人绑了天天是因为慕子昇的缘故,所以,她才会问他觉得是谁最有可能对天天下手。
潜意识里,她觉得他知道,但是就是不肯告诉她。
否则,他不会至始至终都表现的这么镇定自若。
有几个时刻,她会想,如果被绑的人是小北,他的神情,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毕竟……天天和小北,在亲疏关系上,始终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个,她莫名的感到很失望,天天和小北一样,同是他和她的儿子,可是,听到天天失明的消息,他为什么连一滴泪都没有,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样……真的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反应吗?
乔辛雅想不通,她觉得,慕子昇就是个冷情冷血的动物,连儿子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懂爱?
他追她,想得到她,恐怕也只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吧?
越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
真心,于这个社会而言,真的是个奢侈的东西。
乔辛雅垂眸,脸部线条绷得很紧,慕子昇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这几年我在商场上树立了很多敌人,如果是为了找我报复,那么,每个人都有嫌疑,但这些也只是猜测,等明天天天醒来吧,被绑的过程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想他是最清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他醒了,我们再逼问他被绑的过程,跟审讯一样?”
乔辛雅忽的吃吃笑开,看着他的眼神,带着陌生的漠然,“我在想,你为什么还可以那么冷静的分析着所有的问题,慕二少,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噩梦,你还要逼着他去想起,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往坏的方面想?”
“就事论事?那你的情感呢?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小北,你还会这么冷静的跟我就事论事吗?”
很多话不说,不代表没有感受到。
他像救世主一般降临到她面前,帮着她找人,寻人,救人,但是,受伤的人也是他儿子,为什么心痛的人只有她,而他,依旧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并且事不关己的模样“赏赐”着他的权势,金钱?
179。179既然不打算要,刚才主动抱我是什么意思?
乔辛雅情绪不稳,那双清冷的眸子,跳跃着火苗,她在指责他,指责他对天天的漠不关心。
然,慕子昇却听得莫名其妙,“你这女人到底在骂什么?怪我太冷静,难不成我要像你一样哭哭啼啼的才算是对他的关心吗?辛雅,我是男人,你们可以柔弱,但是我不能,你从来都是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想我怎么怎么样,你何曾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过?”
所有人里,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妗。
这是慕子昇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痛斥她的无情,冷漠,和自私。
将一切肮脏的字眼,用在了她身上。
乔辛雅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静静的看着窗外无声的月光。
无情。
冷漠跬。
自私。
原来,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或许,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只是从未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这般的不堪。
对不起。
这是他骂完她后,她跟他说的话。
轻轻的三个字。
却抽离了她所有的力气。
乔辛雅仰头,慢慢的闭上眼睛,任那月光洒在自己的脸上,她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沉重的脑袋一点点放空,而后,毫无防备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看到了很多人,像是进入了一个时光机,看着他人的生活百态。
后来,身子坠了下,突然就醒了。
她明明记得睡着的时候是坐在地上的,而此刻,却是躺在了床-上,是慕子昇叫醒了她。
这个昨晚骂她骂得很凶的坏男人。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神情又变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时,温柔的似能掐出水里。
乔辛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这种眼神吓人的很,而慕子昇,则是讪讪的跟她搭话,“昨天我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心上。”
“没关系,气话一般都是真话,你说真话给我听,我可以接受,我也知道我不好。”
“你别这么说,你很好,真的很好。”
“不,我会反省的。”
“……你这样挺吓人的。”
“……”
奇怪的对话,乔辛雅有些接不下去,无法,只得中止,无意间转头,却见乔怀瑾坐在床上正将身体正对着她,她讶然,下一秒,直接翻下-床奔向了乔怀瑾那里,“天天,你醒了?”
“妈咪,我醒很久了,你只顾着跟爹地说话。”
乔怀瑾撅着嘴巴,伸手,向着她张开,乔辛雅会意,俯身抱住他,“天天,你没事就好,妈咪真的好担心你。”
“放心啦,我这么聪明,肯定会没事的。”
乔怀瑾扬笑,乔辛雅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小脸,“天天,你的眼睛——”
“喔,爹地跟我说过了,妈咪你放心,我很乖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管打针多么痛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等我身上伤好了,我就可以摘下纱布看你了。”
乔怀瑾天性乐观,乔辛雅欣慰之下又倍感心疼,适时,门外传来响动,听脚步声,来的人数,并不少。
果然。
慕荣华作为大家长,带着慕家上下一起来看这个名义上已经不属于慕家的孙子。
之所以一次性带那么多人,美其名曰是不希望打扰乔怀瑾养伤,一次性搞定就好。
慕希年,虞佳人,甚至是慕湘湘一起来了。
乔怀瑾的病情,他们都清楚。
只是串通一气瞒住了当事人。
几人说了些客套话,乔辛雅强撑着精神应付着他们,却寸步不离乔怀瑾,而在某个当口,怀里的小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下。
她察觉到异样,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低头细看的时候才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他在害怕。
那样细小的表情,别人发现不了,而作为母亲的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他突然在害怕什么,而乔怀瑾,拉了拉乔辛雅的手,脸蛋,慢慢的蹭进她怀里,而后,小声的说了句,“妈咪,我知道绑架我的人是谁,她们就在这里。”
闻言,乔辛雅脸色突变,下意识的看着房间里的人,而乔怀瑾,拉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是大伯,女的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人。”
刚刚说话的人?
她搜寻着,是一个长相精致到怪异的人,很像网上流传的“蛇精”。
这个女人,她在庆功会上见过一次,叫慕湘湘的。
是慕家新认下的干女儿。
是她绑了天天?
那么瘦弱的一个人?
乔辛雅拧眉,听了乔怀瑾的话,她失魂落魄的坐着,一直等到人走了,才
安抚好乔怀瑾去了洗手间。
掬了好几把冷水泼到脸上,乔辛雅扶着冰冷的盥洗台面,抬头,茫然的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
她在自己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燃烧的恨意。
慕子昇说的对,慕希年不是什么好人,而她,还傻乎乎的觉得他是个曾经失去过至亲骨肉的可怜之人。
原来,拥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也可以这么残忍的厮杀,杀害。
喉中,涌上一股腥甜。
她捂着胸口猛咳了起来,这时候,镜子中出现了一个男人,轻拍着她的背,神态温和的跟她说话,“辛雅,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声音,出自慕希年的嘴里。
乔辛雅的身体僵了僵,她以为她会扑上去撕开他这张斯文败类的脸,可是没有,她比她想象中的要冷静许多,她垂眸,掩去眸底那太过浓重的恨意,而后,直起身子,虚弱的牵扯出了一抹宽慰的笑,“会的,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放宽心,别太累着自己。”
“会的。”
“我和佳佳先回去了。”
“嗯,好。”
乔辛雅强撑着一口气,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将积在喉咙里的那股腥甜咳了出来。
掌心中的红,触目惊心。
她咳血了。
那么的……猝不及防。
乔辛雅不惊也不惧,转身,开了冷水,将手中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清洗干净,她看着水槽中交融的血水,那双清洌的水眸,泛上了一层诡异的猩红,她就这么盯着,看着血水变清,看着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握住。
她低眸的时候,慕子昇站在她身后,看了她许久。
他心疼这个外柔内刚的小女人。
她的手,很凉。
他将她握住,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乔辛雅转身,表情木讷,她抬头,他低首,用舌尖,舔舐着她唇角的鲜血。
“让我照顾你吧。”
他说。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将她飘荡了许久的心,缓缓的,拉了回来。
乔辛雅抱住他,汲取着那份久违的温暖,她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处,感受着这里强有力的心跳声,“你说的对,慕希年不是好人,是他和慕湘湘把天天害成这样的,我恨他们,很恨……很恨……”
恨到,想让他们尝尝失去光明的滋味。
慕子昇回抱住她,他很庆幸,乔辛雅同他说了这番话。
“慕湘湘是慕希年安-插在慕家的人,他们是一丘之貉,慕希年想夺回慕氏,所以,才会这么对付我。”
“慕氏是伯父的心血,不能交到他这种人手上。”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给他。”
“……”
乔辛雅微吸了口气,抱着他的手,更加紧了紧,“如果天天没有被那些露营的人发现,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天天是他的侄子,为什么他能下这么狠的心?”
“既然你问到这份上,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慕子昇贪-婪的享受着她这份来之不易的依赖,指尖,若有似无的顺着她沾了水珠的发梢,那双如海般幽深的眸子,此刻,透着无比的悲凉,“还记得慕希年入狱那次么?那个录音你想必也听过吧,他说让苏婧用药爬上我的床,你可知道,那药是什么药?”
“是什么?”难得的,她随了他的意问下去。
慕子昇牵唇苦笑了声,“我把那杯掺了药的酒喂给了小白鼠,结果,小白鼠死了。”
所以,那药,是毒药。
慕希年对慕子昇,早就动了杀机。
乔辛雅睖睁,缓了好久,才煞白着脸问他,“所以,你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才那么担心生气的要我离他远点?”
“嗯。”
“傻瓜,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如果是这样的原因,她肯定会听他的话。
她的娇嗔,听在慕子昇耳里,无端的,如蜜般化开了那抹悲凉,他轻笑,想起那时两人僵硬的关系,忍不住在这个当口逗她一番,“那时候的你犟的很,哪肯听我半句解释,我让你别做什么,你就偏要做什么,忘了?”
“……”
话落,乔辛雅自知理亏,没了再争辩的话语,慕子昇拥紧她,就怕一放手,就会失去,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
“辛雅。”
“嗯?”
“我真的很怕……你会不要我。”
“说什么傻话呢,我本来就不要你,所以你没什么好怕的。”
“……”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煞风景的,那么这句话,绝对可以将方才的温情煞的荡然无存。
慕子昇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的松开她,乔辛雅摸了摸鼻
子,正打算闪人,手腕,却被他擒住,“既然不打算要,刚才主动抱我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禁不起你任何的撩-拨。”
“要跟抱是两回事,就跟你明明不想跟我结婚却跟我上了床的道理一样。”
“……能不能不翻旧账?”
“好,那就新帐,既然怕我不要你,为何答应跟我离婚?既然离了婚,又何必再跟我纠缠?你这么自相矛盾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责问的语气,就跟情侣吵架似的。
非要追究出个对错来。
乔辛雅仰头认真的问,慕子昇垂眸探究着她的神色,总觉得两人之间缠-绕的气息怪异的太过暧-昧,但,这是好事。
既然她给了他解释的机会,那么,他就将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跟你离婚,是你想要离,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我不同意离,怕你再整出个女的跟我上-床,我逃得了一次,未必能躲过第二次,至于离了婚跟你纠缠,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我想跟你好好过。”
“我想要你当我老婆。”
“就这么简单。”
“……”
他说了很多,她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同样的一句话。
我想要你当我老婆……我想要你当我老婆……我想要你当我老婆……
多么……甜蜜霸道的话。
乔辛雅有片刻的愣怔,在他的吻落下来前,她慌张的推开他,“我去看看天天。”
最终,她还是逃了。
慕子昇失笑,追了上去。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慕希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和她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知道了,那么,他得加快速度了。
再拖下去,恐怕只会功亏一篑。
……
接连数日,乔怀瑾的病情并没有好转。
反而,更加恶劣。
乔辛雅守在他身边,心急如焚,但又不能露出半分情绪,每当无人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