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之巅上海滩-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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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宇臻手中刀刃被武士打落在地,又不能开枪惊动远处的一干人,赤手空拳与那日本武士肉搏,落于下风,孜然看到那日本武士握着长刀向韩宇臻按下去,而韩宇臻伸出手来抵挡那长刀,两人力气相当,长刀僵持在两人中间久久不动。
她紧握手中的匕首,正在冲上去帮助韩宇臻,却见栾国强抢先一步跳过去,对准武士后心便是一刀,那武士便翻身倒去。
起初的一大群难民只剩下寥寥五六人,由于惊吓过度,对于眼前的变故还未及反应。他们脸色苍白,满是血污,一个个像一根根孱弱的小草一般,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神情木然,呆呆地望着这边,好像已经被吓傻了。
孜然看过去,竟然只剩下两个老人,一个女人并两个孩子,得以幸存的几人慌忙爬拢到一块,抱在一起,呜呜哭作一团,竟忘了逃命。孜然走过去,轻声安抚一下她们,询问几句,这才知道是那些日本人经常会捉了附近的村民当活靶子,以杀人多寡决定胜负,痛恨得咬牙切齿,然后又对几人指了个方向,让她们赶紧逃命。
回过头来,却见刚刚并肩杀敌的两人再次拔枪相向,正要跑过去制止,突见两人齐齐调转枪头指向这边,大叫“小心”,孜然顿感不妙,觉察身后风声响起,赶紧一个匍匐,翻身滚到一方,“呯——呯——”两声枪响,身后高举长刀的日本军官应声倒下,孜然看过,那人面目狰狞,肚膛剖开,两只眼睛却仍是大大的睁着,很是恐怖。
孜然已然毙命的恶徒,摇头狠声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火光之处离这边较远,冷兵器杀人不被察觉,这算这方没了哭喊声,那边同伙也只认为是两人把那些村民全数杀光,并不多作理会,此时枪声骤响,那方众人感觉到不妙,朝这方用日语大喊了两句,没听到这边有人回答,便向这边搜寻过来。
“这帮东洋倭寇!”韩宇臻眉头紧皱,怒声骂道。
“狗娘养的!”栾国强往地上呸了一声,唾道。
情况紧急,眼看着那些火光离这方越来越近,韩宇臻看了孜然一眼,转头对栾国强说道:“你们两个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你?”栾国强看着他,面露不屑。
“这次不杀你,算是对你刚才替我杀了倭寇的报答,它日再见面,定取你项上人头,为父报仇!”见栾国强一脸的不屑,韩宇臻看了一眼孜然,又激将道:“还不快走?难道你要让她陪你一块儿死在这里吗?”
栾国强看了一眼孜然,自己是不怕死,但却不能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陪着自己白白送死,便道:“好!路见不平挺身而出,你也算条好汉,我今天也放下个人恩怨,暂且留你一命,它日再见面,定取你项上人头,为弟报仇!”
对事不对人,说罢又对韩宇臻拱了下手,道了一句:“多谢!”拉着孜然便朝另一方向奔去。孜然被栾国强拽着急奔,脚下沉重,有些踉跄,心中却像什么被掏空了似的,又有些刺痛,想去探究,却又如同一团麻烦,理不出头绪,只觉得丢了什么一般。
“好好照顾她!”看着栾国强拽着孜然向暗处奔去,韩宇臻轻声说了句,声音很小,但不知是不是由于风向关系,这句小声的话却传进了孜然的耳中,大脑一个激凌,心中某处猛然触动,觉得温暖,又隐隐作痛,原来他竟认为自己和栾大哥……如此这般,恍然之间,却由此认定韩宇臻心中也有自己。扭头望去,见到朦胧黑夜下,一抹身影向那火光奔去,不久便消失在高大的树木背后。
一句简单的话犹如惊涛骇浪击打在胸口上,两日间和韩宇臻经历的一件又一件事情像跑马灯一般地不断在脑中闪过,身后忽然“呯呯——”传来两声枪响,心下猛然一揪,整个人愣住,双腿登时如铁铸一般,再也挪不开。
孜然不再跟着奔跑,栾国强只觉手臂一紧,回头正要问明原因,却听孜然说道:“栾大哥,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要去找他!”孜然神色凛然,眼神赤诚,再想过刚才两人的答话,栾国强已然明白孜然心中所想。
“呯呯——”后方又是两声枪响,栾国强担心孜然安全,回过神怒声劝道:“你不能回去,那边太危险!”而孜然却更担心韩宇臻安危,暗暗下定决心必须回去,于是从兜中掏出一张纸条,塞给栾国强,说道:“这个是炸药的配方,大哥你拿着!”说罢甩开栾国强的手,毅然朝火光处奔去。
栾国强知道孜然性格刚烈,此时挡着只怕会让她后悔终身,便也不再阻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唯有祝福。自己毕竟是一寨之中,不知寨中兄弟现在是生是死,心中惦记,见孜然消失在夜幕之下,他也转过身,朝山寨急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回忆终于写完了,撒花撒花
☆、134第一百三十三章 姐妹关怀
西边暖阳斜沉;东边星月渐显。天边只剩下一道赤色的霞彩,深蓝的夜幕下,稀疏的星星在微微闪烁,月亮尾随着它;不一会儿也挂了上去;又是一轮明月。不知不觉中;马儿竟载着我们回到家来。
听着栾大哥的叙述;我心中又是惊讶,又是莫名;还不时地琢磨揣测;甚至还会呆愣到反应不过来。如他所说;我胸襟广阔,气度坦荡,做事胆大心细,果敢利落,而且机敏锐智,做这样的女子,是我所向往的,然而,一路听来,我竟觉得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完全不能相信那个女子是我。
“栾大哥,那后来呢?”看着栾大哥我问题,
“我回到火烽寨,花了好些功夫才和兄弟们把山寨重新打理好,又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买卖。心下担心你,就派人到山下打听,知道韩宇臻那小子军中有一名女子随同征战,我想那便是你,知道你们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栾国强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将马牵到马厩里。
“这么说来,我应该是和那个年轻少帅呆一起?那又怎么……”心下疑惑重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问,“栾大哥,你还知道些什么,全告诉我吧?”我也翻身下马,一边套着缰绳,一边问央求道。
栾大哥扭头看过我,眼中也有疑惑,他想了片刻,却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天不早了,把兔子打整好也得花一番工夫,你先进去让纽姐儿烧水,改天再慢慢告诉你其它的事。”
“姐夫!”我正想再多问些事,却见扣儿从屋里跑了出来,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稳,见了我们便气呼呼地不满道:“姐夫真偏心,出去打猎只带竹子姐不带我!”
看着她嘟得可以挂上一个水壶的小嘴,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道:“还不是你自己赖床?像只小懒猪一样的怎么也叫不起!”
她一听脸也红了,却仍然狡辩道:“还不是你们去得这么早!”声音颇低。看过她惭愧得无地自容,我呵呵笑了起来。
扣儿瞪了我一眼,然后看到栾大哥从马上取下野兔,转而眉开眼笑地说道:“姐夫真棒,今晚又有兔子吃了!”然后便一蹦一跳地跟着栾大哥去小河边打理兔子。
晚上,我们又大吃了一顿,有说有笑,非常知足。吃完饭,我们又坐着嘻闹一会儿,感觉累了,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哈欠,扣儿和我一样,眼睛也快睁不开了。纽姐看我们玩得疲了,便敲了一下扣儿,说道:“真跟只小猪一般,睡了一天还睡不饱,困了你俩就上床安安稳稳地睡去!”
扣儿一听就拉着我说道:“竹子姐,我们回屋休息吧?困!”
我看过满桌子的狼籍,坏坏的笑笑,道:“那又要辛苦纽姐啦!”
“去吧去吧,我来就行!”纽姐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子,朝我们微微一笑,让我感觉很亲切,很温馨。
“亲亲姐姐!”扣儿说着便凑过去真的亲了姐姐一口,纽姐一把又拍了她的脑袋,道:“什么活也不会干,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扣儿一听倒笑得更加得意,“嫁不出去更好,一辈子呆在姐姐身边,没有谁再比姐姐更疼扣儿了!”
“傻丫头!”纽姐见扣儿顽皮,说话没正经,瞪了她一眼,我细细瞧着纽姐,眉眼中满是对妹妹的疼惜,心下好生羡慕扣儿。
扣儿拉着我便回小屋,进了门去,转身关房门,见昏黄的油灯下,对面厨房中纽姐忙碌地收拾碗筷,擦着桌子,而栾大哥给她说了两句话便提着水桶和扁担出了门去……
这就叫做“男耕女织”么?这样的日子,平淡清静而幸福,真好!
我是由于昨天骑了一天的马累得不行,而扣则是一个的的道道的睡神,早上我俩醒来看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来到主屋,看到纽姐正在给栾大哥打着鞋底,扣儿又是吃了一番闷醋,直到纽姐儿端出早为我们准备好的煮鸡蛋,她才眉开眼笑起来,然后又厚脸皮地亲了亲姐姐。
一共有四个鸡蛋,我两个,扣儿两个,还是暖的,拿在手里热呼呼的。扣儿欢天喜地的,拿起来便磕破剥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不注赞道:“好吃好吃!”纽姐儿仍然打着鞋底,不时抬眼看看我们,笑着说道:“吃慢点,别猴急似的,没人跟你抢,当心咽着!”
纽姐一句话刚说完,扣儿还真的咽着了,“唔唔”地喘不上气,我赶紧给她递了一杯水,一边替她拍着后背,一边打趣道:“扣儿,吃慢点,我没和你抢!”
扣儿被咽着,一张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却只有干恼的份,我看着她有气没处发的可爱模样笑得更欢,她却更是气愤不已。
扣儿终于舒缓下来,透过气,大吐了一句:“总算吞下去了!”又惹得我和纽姐儿笑作一团。
我也拿起一个鸡蛋,在桌了敲了敲,剥了壳便吃起来,又拿起一个递给纽姐,她看了眼我手中的鸡蛋,又抬眼看过我,轻笑着说道:“你吃,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这下轮到我不满地瞪了瞪她,道:“纽姐,你别蒙我和扣,每次有好吃的,你和栾大哥总是会先留给我们,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吃!”
扣儿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睛显得不可思议,“姐姐,是真的吗?”
纽姐儿面色有些微红,眼神有些不自然,但却也瞪了我一眼,笑道:“胡思乱想什么!家里吃得好穿得暖,什么都好,我是真吃过了!”
扣儿瞧过纽姐的表情,便明白我说的是真的,于是拿过碗中的一个鸡蛋剥开来,递给纽姐,强硬但关切地道:“姐,你把这个吃了!”
纽姐有些别扭,轻轻推开她的手,道:“姐已经吃了,你自己吃!”
“你说你吃了,那鸡蛋壳在哪里,你分明就没有吃!”扣儿叫嚷起来,声音略带沙哑,然后又将鸡蛋送过去,直到纽姐的嘴边,“姐,你吃!”
纽姐儿看着妹妹送到嘴边的鸡蛋,久久不动,半晌,扣儿着急,便说道:“姐,你要是不吃,我便……”扣儿想说什么要挟姐姐,一时又想不出来,说到这里便顿住了,纽姐听后抬眼盯着她,看她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
我也好奇,便也紧紧地盯着扣儿,扣儿看着姐姐,又看了看我,没有想到有力的要挟,竟说到:“我便不做你妹妹了!”
听到这么一句话,我噗哧一下将喝到嘴里的水吐了出来,而纽姐也笑了起来,直道:“亏你想得出,我最怕的还真是失掉你这个妹妹呐!”
“那姐姐你把这个鸡蛋吃了!”扣儿命令道,将鸡蛋往纽姐嘴边凑得更近些。
纽姐朝她淡淡一笑,伸出一只手来摸过扣儿的脑袋,另一只手接过鸡蛋,没有再说什么,细细地吃起来。她吃得很斯文,吃得很用心,仿佛是很珍贵的东西一般,舍不得一口吞下,要含在嘴里慢慢品味。我看着纽姐儿淡淡的笑容,鼻子顿时有些发酸,心中也有些酸酸的,但是酸中又泛着甜,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扣儿看着纽姐儿吃好,这才又笑盈盈地对我说道:“竹子姐,昨天我去小溪边看到好多鱼,一会儿咱们打鱼去,好不好?”
“现在去吧?”一听说有好多鱼,我倒心里痒痒起来。
“嗯!”她听我如此说,马上跑到角落里去拿竹篓。
“纽姐,那我们去捉鱼了!”给纽姐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要跟着扣儿跑出去。
“等等,你俩玩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把这个拿上,饿了好吃,”纽姐说着将碗里还剩的一个蛋递给我,我也没推拒,“诶”了一声,顺势接了过来,揣进兜里,然后就要跑出去。
“啊——你们别过来,”还没出门,便听到扣儿叫了起来,接着是竹杆倒地的声音,其它摔砸轰隆之声一并响起,还有红烈“扑哧扑哧”喘着粗气,不断蹬地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扣儿在屋外叫嚷。
“呯——呯——”两声枪响,吓了我一跳,纽姐慌忙从凳子上豁地站了起来,本来放在她腿上的针线篮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哟西哟西,”一个男人粗野而欣狂的声音。日本人?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一时呆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啊——”只听屋外一个男人嗥叫一声,扣儿跑回屋来,她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脚上只挂着一只鞋。
“姐姐,外面有日本人,”她一冲进屋,就大嚷道。
我赶紧冲过去,先将门栓插上,然后拉住扣儿,跑到纽姐身边,紧紧地靠着她。
“呯——”地一声巨响,刚刚插上的门被人大力踢开,五个穿着日本军服的日本人涌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枪,面态猥琐,看到屋里是三个年轻女子,便放肆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收起枪,开始解上衣的扣子,步步上前。
看着他们邪佞的笑容,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手脚开始发软,额头上也开始冒出虚汗,右手紧紧地拉着扣儿,发现她也抖着厉害,后方的纽姐一把环住站在她前面的我俩,带着我们连连后退。
☆、135第一百三十四章 灰飞烟灭
我们三人退到里屋;再无可退之处,纽姐敏捷地从床头枕头底下抓出一个手雷。
“别过来!”纽姐一只手将手雷高高地举起来,另一只手拉着引线,“你们再过来;我就拉断引线!”纽姐厉声喝道。
几个刚刚还露着猥琐笑意的日本人;丝毫没有料到一户平常农户家里竟然会有手雷;更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要引爆手雷来威胁他们。他们看着纽姐手里的手雷;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复又把枪紧紧的握在手里;“咔嚓”几声响;毫不客气地拉动枪栓;将枪口齐齐指向我们三人。
前面的一个日本人伸出手来,假意示笑,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给我!”然后又走上前一步,说道:“花姑娘!”
听着他粗鄙的声音,我只感到全身发麻,见他不断靠近我们,心里十分害怕,握着扣儿的手捏得更紧了。
纽姐将手雷握得更紧,挺身到我和扣儿身前,大声喝道:“别过来!”见纽姐儿气势不弱,不像只是吓人,那几个日本兵谨慎起来,也不再敢冒然上前,眼睛眯过,嘴巴抿起,露出凶相。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拉响手雷!”纽姐一边嘶喊道,一边护住我和扣儿,缓缓顺着一侧绕过几个日本兵,向着门边退去。我和扣儿躲在纽姐身后,跟着她慢慢朝门边挪去。
“闻竹,带扣儿快走!”到了门边,纽姐沉声说道,眼睛却没有回过,一直盯着前方的几个日本兵,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别过来!”纽姐儿怕他们有异动,不敢松懈,不断地警告道。
我拉着扣儿慢慢退了出来,纽姐紧紧地握着手雷,在我们后面拦住他们,让我们先行。
退出门来,院中竹杆横散,瓷坛破碎,已是满院狼藉。无暇顾及,我转眼看过马厩,红烈正在“嗷嗷”直叫,用马蹄刨着沙地,仿佛知道主人有危险。我跑过去一脚踹开门栏,以最快的速度将马拉了出来。
“扣儿,快上马!”我一把拉过扣儿就要将她推上马。
“姐姐还在里面!”扣儿大嚷道,不肯上马,而且还要挣脱我的束缚。
“我们先上马,你姐姐才能脱身,”我对着扣儿大叫,她一听也知分寸,便不再挣扎,任我将她推上马背。
扣儿个子小,不容易上到马上,我便将她横挂在马背上,一个翻身,自己跃上马背。调过马头,回身一看,纽姐正从门里退了出来。
“纽姐,快上马来!”我骑在马上,扯着马缰,对纽姐大叫道。
“姐姐,快上马!”扣儿被我压在身前,看不到情况,但是听我大叫,知道纽姐出来,于是也对姐姐大叫道。
“你们快走!”纽姐没有回头,仍死死地盯住屋内,嘴上却大声地对我们说道,她慢慢朝院中退来,眼看就要退到我们马前,但是后面的日本兵也紧紧跟了出来。
“纽姐,快点!”我伸出一只手来要拉住她,却见她伸手抓起石头墙上的一颗大石子向我们这边扔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红烈的屁股上,马受痛,前足立即弹起,仰天嘶鸣一声,便飞奔开去。
扣儿见马扔下姐姐急奔出院子,开始叫嚷起来,嘴里一直不停地喊着“姐——姐——”然后冲马叫道:“红烈,停下来”
但马似乎知道有危险,也知道纽姐让自己带着我们赶快逃命,根本不作理会,反而越奔越快,我手上不断扯动着马缰,可马根本也不听我的指挥,继续向前方拼命地狂奔。
扣儿大声地叫嚷着,在马背上不断地挣扎着,吵嚷着要回去,然后声音开始嘶哑,慢慢地开始啜泣,最近变成嚎淘大哭,眼泪哗哗往下流,一双小脚不断地踢打着红烈,两手也锤顿着马腹,马儿吃疼,越跑越快,像在故意将纽姐儿丢下似的。
空旷的原野里,太阳当空高照,鹰鸟盘旋,烈马奔腾。本该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骑马人,此时却是拼命逃亡,头发散乱地在空中飞舞打转,整个人狼狈不堪。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刃一样凌迟着肌肤,层层深入,一直痛到心底里。
扣儿挣扎的幅度很大,我害怕她跌下马去,死死地一手按住她,一手紧紧的抓牢了马鞍,不敢松手。稍微坐稳,我纽头看向屋子,纽姐此时站在院外墙下,那些日本兵将纽姐围住,不止五个,竟多出了十来个,纽姐仍高高地举起手雷,那群日本兵不敢靠得太近,齐齐拿枪指着纽姐儿。
我牙齿紧紧地咬着唇,死死地盯住墙角下那个紫衣碎花的身影,大脑空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