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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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来的钢铁还做了一面巨盾。
那块陨铁按照零的叫法，似乎是什么“整流罩”之类听起来很炫的东西，不知与传说中的九龙神火罩之类的仙器有没有关系。
鲲大踏步走上前去，与蛮子前锋只剩下十丈不到距离时，手中铁锚也呜呜地转到了最高速，他将右手一挥，铁锚带着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怒吼着砸向了蛮子骑兵的前排。
铁锚本就十分沉重，鲲又运上了裂肌劲，全力一掷，其力道一点也不比一具攻城锤来得小半分。
一阵铁杵捣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铁锚砸入敌兵深达数丈，无论人马只要擦到个边顿时化为肉酱，原本密集混乱的敌阵竟出现了一个大洞。
“再来！”鲲大叫一声，手臂一扯，铁锚被他扯着从人群中倒飞了出来。之间锚钩上挂着碎肉断骨，被染得鲜红，一边飞着还一边向周围甩出点点肉酱。
鲲对铁锚上的肉酱丝毫不在意，踏前两步，扯着链子又是一甩，铁锚再次呼啸着又砸进了人群，立刻又是一个大洞。
两次攻击之后，蛮子前锋这数十人可以说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还活着的纷纷怪叫着拨转马头四散逃命而去。
鲲挥舞着武器就准备追杀下去，将这些散兵驱散回去冲乱他们后军的阵型，这在兵法中有分教珍珠倒卷帘，乃是十分厉害的战法。
“不要恋战，速度回来。”飞沙在后面大声喊道。
“靠，真不过瘾。”鲲嘟囔着，甩了甩铁锚上的肉泥，转身走了回来。只见飞沙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左手拎着个酒壶，右手拿着块酱牛肉，喝一口小酒，吃一口牛肉，犹如踏游春郊般轻松写意。
“对方派蛮子出来也是当炮灰的。”飞沙指了指前路道，“别上当，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到了空阔的地方被包围就玩完了，别想什么珍珠倒卷帘了。”
第四十四章
“那怎么搞？”鲲问道。
飞沙将酱牛肉一口吞掉，放下了酒壶，拍了拍手道：“一个字：磨！”
“磨？”鲲抓了抓脑袋，很是不解。
飞沙站了起来，将重生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点了点石头示意鲲坐下：“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砍几个人，等会你再来接手。对方的攻击波次你还没看出来？最厉害的精兵都在后面呢。我们就是要一波一波的磨，磨到对方的首领忍不住了自己跳出来……”
“然后再来个擒贼先擒王？”鲲抄起酒壶大大喝了一口。
“孺子可教也！”飞沙笑着，扛着重生剑走到了山口狭窄的入口处。
蛮子骑兵慌乱过后，见无人追击，已经重新稳定下来，在后方缓慢地重新结阵。数队轻甲步兵则踏着齐整的步伐步步逼近。
飞沙数着对方步子，看了看平台上猫着的叉爷，那厮趁这段时间，又搜集了百十块石头，在自己身前堆成了几个小山。
“去吧！”飞沙一挥手，叉爷立刻将那些石头如雨点般抛了出去。
“举盾！”步兵中有人喝道。
刷拉拉一片皮盾被高举过头，遮住了步兵阵群头顶的天空。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敲击声过后，叉爷苦心积攒的百十块飞石，只打倒了几个倒霉鬼，大部分石头都被盾牌挡住了。气得他在平台上哇哇直叫，转身就又去山上寻找石块。
“有点意思……”飞沙摸了摸下巴。眼前这队步兵才勉强算的上是军人，相比之下，刚才那些蛮子骑兵根本就连流寇都不如。
手中重生剑抖了个剑花，飞沙大喝一声，脚下一晃，已经飞身冲入了敌群。
“结阵……”队列中有人高喊，可才喊了一半，声音就截然而止，仿佛一只鸭子被掐住了脖子。
敌群中只听惨叫连连，兵器碰撞声、剑刺入体声此起彼伏，上百人的队列瞬间就被搅成了一锅粥。
“他……不要紧吧？”远远站在后方观战的碧雪见飞沙冲进人群后就不见了踪影，心中十分紧张，不由自主地伸手去将姐姐的手紧紧抓住，却发现姐姐的手心也满是汗水。
“不要紧的，这几个小兵而已，哪里能奈何得了他？”碧云用力地说着，也不知是安慰碧雪，还是给自己增强信心。
“抓住啦！我抓住他啦！”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碧云、碧雪两姐妹同时娇躯一震。可再看其他几人，却都跟没事一样，鲲还在吃吃喝喝，零还盘坐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好像快睡着了，小蛋骑着小花四处溜达，全没把飞沙的事放在心中。
“我也抓住他的腿啦！”
“我也抓住一只手！”
“我也抓住了！”
人群中不知多少人大呼小叫起来，竟像是飞沙同时被几十人抓住一样。
“看，那里！”碧雪突然开心地叫着指着远处。
只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人群中溜了出来，提着一把长剑站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热闹。不是飞沙还能有谁？
那些士卒呼喊了一阵，才发现自己手中抓着的都是同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飞沙又是一声大喝，提剑冲了进去。
没有了头领的指挥，这些士卒就算平时再训练有素，也难以组成有效的阵型，被飞沙仗着身法在队列里横冲直撞，长剑每一次挥出，就有一个人倒下。
飞沙专门挑穿着看起来与别人不同的下手，那些大多是伍长、什长之类的底层头目，干掉了这些人，就如挑断了对手的手筋脚筋，哪里还能有力气抵抗？
没多长时间，这支百人队也被打成了一盘散沙。不知是谁带头扔下了兵器，大叫一声往后逃去，立刻所有人都效仿着逃命去也。
飞沙作势追了十几步，将敌群如赶鸭子一般赶得更加混乱，才得意洋洋地扛着重生剑回到山口。
“我来！我来！”不等鲲过来接班，小蛋先冲了过来，在飞沙脑中大叫着主动请缨。
飞沙看了看敌阵，摇了摇头道：“先别急，你是咱们的杀手锏，留到最后再说。”
小蛋虽然有点不爽不能马上出去杀低级猴子玩，但对自己作为杀手锏这个身份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又骑着小花四处巡逻起来。
鲲将铁锚上已经变干的血迹在地面沙土上蹭了蹭，走了过来，与飞沙换了个位置。
飞沙也不客气，回去坐下休息起来。
看着鲲大呼小叫地冲入新一波敌群大开杀戒，飞沙默默计算起来。
山外敌人正兵八千，辅兵至少也有三五千人，所幸道路狭窄，此处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每次只能上来一个百人队，所以才能被他们堵住。若是敌人派人从其它山路绕道过来……不用若是，肯定已经在做了，自己这几个人手要是同时面对多处进攻，根本没可能守得住。
己方这群人里，飞沙、零、鲲、小蛋和小花，这几个的安全是完全不用操心的，只要想走，对方就算万人齐上也别想留下一个。叉爷虽然战斗力略差，但他有黑龙护体，本人又是狡猾多端，见势不妙的话一定第一个溜走。
反而是两位公主，虽然一攻一守能力上都很是不错，只是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实战经验缺乏，体力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估计劈个三五十人还行，几千上万人排队站在那里让她们劈也得先劈到自己吐血。而且她们二人就是敌方的目标，无论怎么逃，对方都必然死追不放。
以两旁山势来看，对方如果预先没有足够的埋伏，那么派足够包围自己这几个人的兵卒过来，至少也得一两个时辰。也就是说，自己这七人一兽，要想完全脱困，就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干掉对方的头领。
飞沙极目眺望，军营内的士卒还在一队一队地整理队列，然后一队一队地向这边杀来。对方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靠人海战术将这几人磨成肉酱。可惜距离有点远，不然的话可以试试突袭……不过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将一队队前来送死的小兵干掉。
鲲已经将又一个百人队打残，正甩着铁锚和巨盾上的血肉往回走。飞沙冲他点点头，又拖着长剑迎向下一个百人队……
当两人各自冲杀了五次之后，对方终于有所变化了。
那些被杀破了胆的败军被驱赶到了后方，重新编队组织起来。虽然鲲与飞沙冲杀得很是凶猛，但毕竟每次只有一人，而这些士兵开始时还能在被杀掉二三十人后才溃散，后面只要死上十来个就已经四散奔逃，因此除了士气上的打击外，实际上虽然打败了足足十个百人队，杀死杀伤的也不过一二百人罢了。
新一波的敌军换成了重甲步兵，前排的手持硕大的铁盾……当然不能与鲲的变态盾牌相比。盾兵之后是数十名长矛兵，三尺长的矛锋从盾牌的间隙中探出，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然而威胁最大的，却是在长矛兵后的数十名弩手，人人抱着一架上好了箭矢的连发弩，虽然只是射程较近的步弩，但三五十步内足够穿透精良的铁甲。
飞沙点点头：“嗯，标准的三段攻击模式……可惜啊……”
碧云公主站在他身后，听到飞沙如此感叹，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我们还能挡得住不？”
飞沙笑道：“我是替他们可惜，这等阵型如果是千人以上还能让我有所忌惮，区区一个百人队还要分成几层攻击，布阵的将领兵书读太多把脑子读坏了吧。”
听到飞沙语气轻松，碧云顿时放下心来，嘻嘻笑着说：“我都闲了半天了，什么时候要我出手？”
飞沙盯着步步紧逼的兵阵看了几眼，伸手指着队尾一个看起来毫不出奇的大胡子道：“看到那个大胡子没？他就是那个读兵书读坏了脑袋的家伙。你能把他劈了不？”
碧云笑道：“易如反掌！”
说罢，碧云也不念咒，只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向天一招，口中叫道：“雷来！”
一道电光凭空出现在朗朗晴空，眨眼都不到的瞬间就已经落入敌阵，正正劈在了那大胡子队长身上。这时空中才传来隐隐雷声，与兵阵中的惨叫声互相辉映。
不等对方有反应，飞沙脚下一晃，在狭窄的山路上以之字形飞奔向开始慌乱的敌群。
没了队长指挥，士兵们都凭着本能作战，弩箭稀稀疏疏地射了出来，却全都远远落在飞沙身后。本应起到阻拦作用的矛尖也没能整齐划一地放平，给了飞沙轻松躲避的机会。
盾兵忙将盾牌斜斜并排立了起来，连成一堵矮墙，意图将飞沙挡在外围。
“破！”飞沙眼见就要撞到盾墙上，突然大喝一声，身体折了个直角，直直向天上飞去，飞起了一丈多高。
长矛兵连忙将矛尖全都竖了起来，高举向天，防范飞沙从天而降。
“呼……砰！”呼啸过后一声闷响，硕大的铁锚破空而来，砸飞了不知多少面盾牌，深深砸入了人群中。
“作……作弊啊，刚才明明每次只出一个人，怎么这次同时来了两个……”被烧成焦炭只剩下半条人命的大胡子……原大胡子现在只剩下一脸焦臭的队长躺在队伍最后，很是不忿地喃喃说道。
第四十五章
飞沙与鲲联手起来，威力何止一倍！
百名重甲战卒，不到片刻就如砍瓜切菜般躺倒了一地。这次能够逃回去的还不到一半。
飞沙看着扔了一地的兵器嘿嘿笑了一下，随手抄起一张连弩，运起裂肌劲远远向后抛去。
蹲在平台上百无聊赖的叉爷正在抠脚，突然见飞来一个黑乎乎的物事，手指一弹，一道白光粘了上去将那物止住，定睛一看是张连弩，心下大喜，忙在面前安置好。
飞沙和鲲趁着敌军下一波还没到来前的空档，将数十张连弩全都抛了上去，叉爷将小小的平台架起数层弩弓，俨然一座防御严密的碉堡。
“哈哈哈哈！”叉爷看着自己的杰作，兴奋地一抹嘴边口水，立刻转头吐了起来，“呸！呸！呸！好臭！”
飞沙与鲲还没来得及休息，下一波步兵又踏着齐整的步伐逼近。这一队吸取了上一队的教训，全都换成了长矛兵，雪亮的矛尖如林前指，化作一堵移动的尖墙。
“这次的队长藏得挺好嘛……”飞沙想要从人群中找出指挥者，看了半天却也没看出端倪。
鲲抻了一下手中的锚链说道：“管他是谁，排头杀过去，了不起一百人都杀光。”
对面前排已经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声，可以从第一排士兵脸上看到一丝惊恐。
飞沙说道：“八千人啊，咱们这才打了十一队，喏，前面那些残兵又在后面拼了七八队出来，这得杀到哪辈子去。”
鲲大叫一声：“管他杀到哪辈子，先顾眼前杀个痛快再说！”说罢一晃锚链，又冲向了敌阵。
飞沙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这一次的敌军坚持了比刚才那队起码长一倍时间才败退下去，而且只死伤了数十人，即使是退兵，也井然有序，让飞沙和鲲看了队列便不愿追击过深。
“看来对方也越来越会玩了嘛。”飞沙看着下一队迟迟不推进的敌兵说道。
鲲抖了抖铁锚上的肉酱道：“怎么还不上来？”
飞沙看了看周围道：“我们短期内没有援军，拖时间对他们有利。这会估计两边至少有两千人在爬山呢。”
“你说如果对方的头是大公主或者其他三个王子，咱们怎么办？”鲲压低了声音问道。
飞沙斜眼看着鲲：“你是吴国人么？”
鲲摇头：“我是琉球人。”
飞沙点点头：“我是晏国人，零和小蛋是外星人，鸮蔓是苗疆人，叉子是高丽棒子……你说咱们一群外国人，在意吴国的公主王子死活干吗？”
鲲嘿嘿狞笑道：“就是说不管是王子公主，老子都能给他一铁锚咯？斗技场里受的气，可算能好好出一出了。”
飞沙却道：“那你估计要失望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公主也好，那三个废柴王子也好，都不在营地里。”
鲲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飞沙指了指营地中飘扬的军旗：“你白痴啊，那里的军旗最高阶的才是个什么杂号将军。”
鲲想了想道：“那却怪了……如果那几人真想联手做掉碧云、碧雪，怎么可能只派个杂号将军带着几千人来？”
飞沙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怕担责任。这样无论成功与否，都能推给手下。”
鲲很是鄙夷地说：“这么没担当的首领，谁愿意为他们效死啊？”
飞沙心中一动，想起哥哥与大公主如胶似漆的情景来。如果真是大公主要灭掉两个妹妹，不可能绕得过哥哥去，有哥哥参与，怎么会布置下这么一个死板的陷阱？可是碧云的确从对方旗帜上辨认出了大公主和三个王子的标记……
莫非这其中还有其它陷阱？
飞沙这样想着，不由得对独自离去的鸮蔓安全产生了一丝担忧。
不过他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下一波敌兵终于来到了眼前。
一波比一波更难缠，一波比一波更凶猛。
第二十队退下时，飞沙和鲲已经开始觉察到体力的流失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鲲咕嘟咕嘟喝光了一袋子水后，抹了抹嘴，将水袋随手抛到地面。
飞沙微微皱眉看着远方，打了这么久，敌人的实际损失越来越少，这样下去怕是磨到明天也磨不完。也不知对方的敌将藏身何处，要是鲁莽地冲下去，或许能冲进敌人的营地，但如果不能立刻找到敌将的所在，就会陷入几千人的包围圈里无法脱身。
要是自己能再看清楚一点……
不过这只是个奢望罢了，距离营地有十里以上远，要不是今天天气非常好，又是居高临下，哪里能看得到营盘里的敌军，更别说想分辨出敌将了。
“你是在找敌将的位置么？”零不知何时出现在飞沙身后。
飞沙点点头：“是啊，莫非你能看到？”
零冷笑一声道：“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看得到那么远。”
飞沙叹口气道：“唉，那……”
零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看不到，可是你可以。”
飞沙奇道：“我怎么可能可以？喂，你这是变着法说我是变态吗？”
零：“你自己承认就好……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榆木脑袋呢？”
飞沙抓了抓头顶：“我怎么变态又榆木脑袋了？”
零说道：“你的刚体术白练了啊？一点变通都不懂。”
飞沙想了想，还是不明白。
零叹了口气：“唉……有你这么个学生真是让老师短几年命啊。”
飞沙：“我又没拜你为师，我是拜你妈为师。”
“对啊，所以我妈都被你气死了。”零说道，“我说你笨啊，我给你的人体解剖图你看完了吗？”
飞沙拍拍胸口：“早就滚瓜烂熟了。”
零说道：“那你难道还没看明白眼球的构造？你的追电和神眼都练到哪里去了？”
飞沙奇怪地说：“眼球？追电？神眼？”
零说道：“以你现在的控制力，足以控制眼球形状进行轻微的改变了。你试试改变球体的形状和瞳孔的大小，就可以调整焦距，看清远处的东西……”
“千里镜？”飞沙突然想起一物来。
零点点头。
飞沙马上小心翼翼地试验起来。左眼是他神眼开发得最熟练的，此时当然以左眼为先，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腔内，控制着眼球的形状一点一点从球形变化。果然眼前的景象为之大变，远处的一切突然被拉近，但却扭曲变形得不成样子。他细心地调整着力度，一点一点地“搓”着眼球，终于将扭曲的图像调整到可以接受的状态，但边缘始终还是被拉伸得很严重，只是已经足够分辨清楚人物草木了。
“咦？真的有效啊……”飞沙再向营地中看去，十里之外的东西就好像伸手可得一样。
见到飞沙可以自带人肉千里镜，鲲十分眼热，也打算试上一试。
零一眼就看出了鲲的意图，冷冷地说：“你要是打算听眼球爆掉的声音就不妨一试。”
鲲被吓得出了一脊背的白毛汗，连忙打消了这一念头。
“我看看……喔，中军帐里……不是……操场上……没有……”飞沙仔细地扫描着军营内每一寸地方，直觉告诉他，对方的将领一定就在营地内。
“喔……我先去赶赶苍蝇。”鲲说着，拎起铁锚迎向下一波敌军。
“嗖……嗖嗖嗖……”隔着百步远，敌军阵中便有无数箭矢抛射出来，目的直指飞沙等人所在位置。
鲲将手中铁盾高高举起，看了看，却怎么也无法将几人同时遮住，便回头叫道：“你们且退后一些！”
零冷冷道：“这点雕虫小技怕什么？”说着将手向着箭矢飞来的方向举起，定了一定，突然一抓一扯，像是抓着一匹布的一角往下猛扯。空中那些飞驰着的箭矢，就像是布匹上的图案，随着零的动作，齐齐在空中转了个弯，垂直飞了下来，一头扎进了三人身前的地面，密密麻麻像是一片快要成熟的庄稼。
“嘶……”鲲看着最接近的一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