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窟丐神-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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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春帆见老鬼神功一散,心中更无恐惧,对老鬼魔笑道:“偌大的年纪,鼻子不通气,还不回去吃药,尽在这儿哼什么?小爷又不是医生。”
鬼魔此刻业已把心一横,正准备上去拚命之时,猛听树林里传来一阵哈哈笑声道:“啊好酒,端的是好酒,而且专治伤风感冒,万试万灵,谁要鼻子不通气,我老人家可以替他免费诊治,不信先试试看。”
话没说完,顿时酒气蔽空,一蓬酒雨,如飞瀑倒泻,下向老鬼魔面门罩来。
随着酒雨飞洒,一个瘦小的身形,拖着双没跟的鞋子,踢达而出,竟是那不僧不俗的人。
饶是那鬼魔功力不俗,也已撤身不及,那蓬酒雨射在右臂,竟似钢针一般,锥肤砭骨。
鬼魔惊得将身形撤退丈余,向场中看去,见一和尚对面站着,斜着醉眼向自己盯着,不由骤然一惊喝道:“哪里来的野和尚,敢在我‘鬼魔’万家琪面前装神弄鬼,可敢报下名来。”
那和尚醉容可掬,眼皮一翻嚷道:“我和尚出家忘家,那还记得名姓,大庙不收小庙不要,更无法号,想不到留居东海几十年,连些故人也忘记了。万家琪,你不知我是谁,抑是装傻?”
鬼魔万家琪见和尚现身,本就感到有些面熟,未想到五十年未用的姓名,仍有人知道,此人究竟是谁,怎一时想不起来呢?
原来无名老人原本是俗装,武林人称“酒侠”,与“怪侠”徐立原乃同门师兄弟,一方面时隔数十年,一方面现已放装,将头发剪光,故难怪其不认识了。
鬼魔虽有些面熟,叫不出名来,遂桀桀狞笑道:“万太爷向来不跟小人之辈打交道,当然对江湖末流之辈,无名之徒,未尝稍加颜色,怎会认识你这样的贼秃驴!”
和尚醉眼一斜,身子一个跄踉,敞声大笑,同时见他双腕前翻后舞,看样子已是有十成醉酒,颠颠狂狂,满口白沫飞溅说道:“好小子!竟敢指着我和尚骂秃驴,别当我酒醉了好欺侮,你大概刚才的酒没喝够,要不嫌我肚子里的酒脏,再叫你尝一尝,你说会记起我老人家了。”
说着,真的在手舞足蹈之际卜把口一张,又是一蓬酒雨喷出,酒香蔽空,直向鬼魔停身处罩来。
鬼魔至此,哪有不识,同时刚才已尝过酒箭的厉害,慌忙把双脚足尖微闪,横移三步,始避过此厄,惊呼道:“啊!你是‘酒侠’周立信……。”
和尚依然脚下跄踉,乜斜醉眼笑道:“兔崽子,巴掌打到你脸上才认识谁是你亲爷哪,想不到咱两个老不死在衡山一见,六十年后,又在这里见面吧!”
鬼魔喊出“酒侠”二个字,柳春帆及“毒鹰”“毒樵”,虽不知他的来历,但躲在暗处的李霞青姑娘,就差一点惊叫起来。
想当年酒侠与怪侠徐立原,成名武林,称为双绝之时,连其祖父,昆仑三字中的“沧浪叟”,尚在孩提之辈呢,这人早闻仙去,而且失踪武林,业已一甲子以上,谁会想到仍会在此现身呢?
鬼魔此时已知来人是谁后,顿知自己与柳春帆二人,功力悉敌,胜负尚在未定之天,今对方有如此厉害人物撑腰,自己必败无疑。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遂狠狠的向“酒侠”盯了一眼狞笑道:
“哼!真没想到你这老废物还没死,今日冲着你的交情,饶过这小子一死,下次见面可别怨我啦。”
说着,回过头去,向着正怔在一边的“毒鹰”“毒樵”喝道:“咱们走,青山下老,绿水长留,总有一天会叫他知道我万家琪的厉害。”
陡然三条人影飞起,幌如巨鹏临空,挟着呼啸之声,向谷中窜出走了。
和尚见鬼魔已走,仍然醉容可掬,脚下跄踉,向柳春帆走近。
柳春帆此时虽然尚不知和尚来历,但凭他二口酒就能逼走这魔头,就可知他一定是前辈奇人了,生恐失之交臂,忙躬身见礼道:“多谢老前辈相助,感恩不尽。”
和尚怪眼一翻,精芒四射喝道:“好小娃娃,背着我老人家的时候,借着我老人家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连人家大姑娘都让你骗得到处抛头露面,当着我老人家面前,反称我老前辈,你自己说,你这小子该不该挨捧。”
柳春帆被他说得如雾罩头,不知所以,期艾艾地说道:“小可与老前辈素不相识,何以见面就说笑?”
怪和尚闻言,勃然大怒道:“呸!开玩笑?背了我老人家的招牌一年多,还说我开玩笑?
真莫名其妙。要不然,我老人家偌大的年纪,成天在外面乱跑,难道犯了精神病哪?就让你这小子气疯了的。”
愈说,柳春帆愈糊涂,只得先把李霞青等叫起再讲,想着,遂回头喊道:“小猴子房大头,你们还不出来……”
怪和尚仍然嘻笑无常的道:“好啊小子,你一个人讲不赢,多找几个人来帮忙就行哪?
就把死鬼师父徐立原找起来,他也不敢把我老人家怎么样呀!” 柳春帆让这神经病似的人夹缠不清,弄得啼笑皆非,又不知启己什么地方开罪了他,所以只得躬身答道:“老前辈禅机莫测,小子不知,尚请指迷。”
和尚闻言,哈哈大笑道:“这小子简直是无赖嘛,我老人家找你算了半天的账,托言禅机莫测,就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哪!”
此时,李霞青与素月青娥,暨房大头小猴子五个人,及在茅屋中所救的乡农,也都走近来了。
李霞青已和这半僧半俗的人,竟是比自己祖父成名还早的前辈异人,当然不敢随便,武林中尊老让贤之礼,她出身武林世家,当然知道,所以在路上,业把此人来历向几个说了个大概。
所以几个一到场中,即由李霞青率领,一个个向怪和尚跪下叩头道:“老前辈驾临,后辈末进多有失礼,望请恕罪。”
怪和尚倏然右袖微摆,推出股无形掌风笑骂道:“好哇你们这些小娃娃存心不良,想折死我老人家呀?我老人还不想死,你们想磕头磕死我哪?”
饶是李霞青等人功力已是不俗,吃掌风一挡,说什么也跪不下去。
小猴子乖巧,早就跳将起来喝道:“真是老无赖,小猴子从来是以白吃蒙喝起家,谁想你竟吃到我头上来了,这笔账咱还没找你算呢?谁希罕向你叩头哪?”
柳春帆见小猴子如此大胆,正想喝阻,谁知怪和尚并不生气,反而指着小猴子哈哈大笑道:“好!你这小猴崽子,我老人家已经有一百年没人敢跟我大声说话了,你竟敢当面骂我,是谁调教出来的宝贝徒弟。”
小猴子见他不生气,知道这人的脾气就是如此,所以也大笑道:“嘿!要问我师父是谁吗?
你先站稳了哪?”
怪和尚霎着怪眼笑道:“为什么要站稳?”
小猴子笑道:“要不站稳,等会把你吓得昏倒,可别怪我小猴子以小欺大呢?”
“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待我老人家看你吹牛皮不红脸的技术,究竟有多少高明,你吹吧!”
素月在一旁看二人一吹一唱,旁若无人的样子,不由气鼓鼓的走上来插嘴道:“嘿!你们也不打听打听,竟在关夫子面前舞起大刀来了,要论其他,我可不敢讲,要论起吹嘛?还得先让本姑娘呢?”
小猴子尚未说话,那怪和尚醉眼乜斜,未语先笑着说道:“好哇!你们这一班人,竟全会这一套?看来你没拿到什么神剑,敢是不甘心,想找我老人家的麻烦不成?小妮子你的造化大,这笔竹杠是让你敲定了,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此容易的事,将来吃亏便宜,可怨不得我哪!”
素月女孩子家,赋性聪慧,见和尚瞎扯的话中,已暗中透露替自己找一柄宝剑之意,这一喜非小,但她知道这怪人有怪脾气,要是对他客气,他反要捉弄你,只有合于他的胃口,始可以要他露出口风。
所以,依然小嘴一披,装着不屑之态道:“哼!谁希罕什么剑不剑,别想用剑来骗人,说什么也不行,好好把酒楼里偷咱们的钱,跟店里吃的东西吐出来不可,要不,这笔账怎么算吧!你自己说就是。”
怪和尚听了,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素月仍得寸进尺哼道:“老脸皮,偷了人家东西,笑笑就可以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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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虎胆老酒侠 风流小仙姑
上回说到柳春帆酒楼遇奇人,此人系早年武林二绝之一,“酒侠”周立信,现在自称无名老人者。
无名老人因柳春帆自离“仙窟”后,无意中自称是无名老人之徒。
“酒侠”周立信骤闻之下,甚感惊奇,故一路追踪考察其人品为人。
考察结果,甚感满意,并从其功力方面判断,深知柳春帆之武功,必定习自“怪侠”徐立原之技,由此可以知道,柳春帆必出自“仙窟”。
及后在酒楼现身,及荒谷再见,以二口酒骇走一代黑道魔魁“鬼魔”万家琪师徒后,复以疯言相戏柳春帆等人。
素月因闻无名老人说及,替自己找到一柄宝剑之事,当然非常欢喜。
素月因自柳春帆一对“古灵神剑”,被李霞青及其姊袁青娥二人讨去以后,自己迄未得到一口好剑,今骤闻之下,当然非常高兴,但她心知老人脾气古怪,故装作漠不关心态说道:
“哼!谁希罕宝剑,前天在酒楼里偷我们的钱,可非要拿出来不可,否则,就要跟你打架都可以。”
别看无名老人,年已逾百,童心未泯,尤其递居荒岛数十年,初次离岛,即遇到这些人中龙凤的少年男女,而且因巧合之故,特别对这些人发生了情感。
尤其是小猴子的刁钻滑稽,素月的稚气可以,更适合了他的兴趣。
现闻素月之言,不禁哈哈笑道:“好大胆的小丫头,竟敢向老人家当面挑战,别嘴硬骨头酥,现在说不要,等会可别哭哪?”
素月小嘴一撇说道:“哼!我才不会哭呢?”
这时怪和尚对乡农说道:“这位老弟,现在可以放心回去了。”
那壮汉死中逃生,对众人是敬若神明,原来呆在一边看众人说笑,也忘记了危 3ǔωω。cōm险,此时闻言,始上前谢了众人,独自走了。
众人见壮汉走后,无名老人面色一整,始对众人说道:
“我跟你们混了半天,莫说你们不知我是谁,可能连六派中能知老夫是谁的人,恐怕还不多。
老夫姓周名立信,以前人家因我酷嗜杯中物,故被人称为‘酒侠’,六十年前,老夫看破世情,隐遁东海嵊泗列岛中的伞盖岛。为想淡忘前事,故自称无名老人。
自二十年前,师弟‘怪侠’徐立原,因与六派争‘仙窟’身死之前,老夫虽曾与他见了一面,奈大数难逃,老夫不忍见其离世,故仍返岛上,精研佛道,二十年来,更将世事测透,本想老死该岛,永不出世。
惟因心牵一事未了,故再度入世,欲了后事,就遇到你们,这大概是所谓缘法吧!”
柳春帆一听是东海“无名老人”,自己喑感惭愧,原意是胡诌一人,以蒙骗江湖上的人物,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凑巧之事,世上真有此人?
同时闻其言,“无名老人”更是自己恩师“怪侠”的师兄,难怪其武功恁高,能以二口酒吓退巨魔了。
此时不觉插口说道:“未知老前辈尚心牵何事?”
怪和尚笑了笑道:“老夫因师弟寒骨未收,‘仙窟’恩怨未了,同时自知大限将届,一身研习所得,未得传人,心有未甘,想不到竟有现成的成名徒弟在此,真出乎老夫意料这外,夫老何憾之有。”
柳春帆当然懂得老人言外之音,遂率同小猴子等人,一致下拜,行了拜师大礼。
顿时把无名老人笑得口合不拢,忙扶起众人笑道:“老夫做这个现成师父,不能白白生受,这里一包东西,你们拿去分了再说,可是别分赃不均,打起架来,我老人家可不管哪!”
无名老人此时仍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从身旁掏出一包东西来,交给柳春帆道:“我看你们个个油腔滑调,都靠不住,还是叫帆儿来分吧!”
柳春帆刚双手接过,还没言谢之时,偏偏素月眼尖,接着笑道:“师父不羞,这些东西原来就是咱们的,偷去的东西,还拿出来给我们做见面礼,岂不羞?”
素月的话,顿把众人都引得笑起来,和尚哈哈长笑道:“就是你这小妮子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哪!拜师的第一天就给师父来个下马威呀!我虽然没有收过徒弟,开过当师父的瘾,可是人家尊师重道事迹,也并非不知道,敢是诚心想教我下不了台?”
小猴子乘机说道:“对了,师父,她的鬼主意特别多,你留意着她就是。”
房大头笑了笑道:“就算你会讲话,想点子/作弄人,每次也少不了你小猴子一份哪,亏你脸皮厚,好意思说呢?”
素月顿时拍手笑道:“天有眼,还是房大头正直无私,肯说句公道话,小猴子你这下可没话说了吧!”
小猴子鼻子冷哼一声道:“房大头别专拍女孩子的马屁,那有什么用,当心你那娇滴滴的小奴家,要找你算账哪。”
李霞青此时插嘴道:“刚拜过师父,你们就吵得不像话,那还成什么样子?别吵,让师父跟咱们说几句话。”
无名老人在孤独的岛国上,度了一甲子的时间,哪享过天伦之乐,这时,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一个个长得生龙活虎似的,天真可爱,乐得他笑口常开。这时,始回答霞青道:
“这叫做:有这样的师父,才有这样的徒弟,老夫在此地时日不多,你们的功夫都已经不错,尤其帆儿刚才的‘回风步’、‘迷隐九式’,更是武林中难找对手。我老人家虽说收了你们这些现成的徒弟,也不能没有一点交代,这样吧!你们就把这二间茅屋收拾收拾,让我把这点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想学不想学,完全由你们自便,我老人家一概不勉强。”
小猴子等人听说有功夫可学,兴趣顿起,全部都动起手来,把这二间茅舍里的尸体以及枯骨,全搬到屋后埋葬。
同时,找了些枯草,在另一间房子内打下地铺,供三位姑娘休息。
当时一切准备好后,在屋前的空地上,皎洁的月光下,围着师父无名老人坐下。
无名老人首先问明柳春帆等今后的行止。
柳春帆遂将欲南下琼岛,到“天南帮”,总坛拯救柳小春与袁正逸二小,以及与老化子约定在蒲庙相会的事,全部说出。
老人点了点头,慈晖满容说道:
“没想到代代都有邪魔之辈,猖獗害民,残杀生灵,老夫活了二甲子,斯见武林人物兴废,尤其江湖上的恩怨纠纷,深有所感,故终身未收一徒,深恐造成莫赎憾恨。即以此次收你们为徒来讲,为师业经一个月的考察,始作此决定。”
老人此时忽精光暴射,向柳春帆等六人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练武之人,首重练心,心术不正,毫厘之差,岂止误己一身,抑足贻误苍生,练武次重练气,忍人所不能忍,始不至因一时之愤,挟技害人,积恶之人,如灯中之油,日毁月消,常于不知不觉间,养成恶习,终于深入泥潭,不能拔足。你们说对不对吧?”
众人齐皆点头称是。
老人又继续说道:“老夫可能与众儿同赴琼岛一行,然刚才逃走的‘鬼魔’万家琪,老夫深知其为人,阴险狠毒,手段毒辣,此次虽然铩羽而去,我知其必不甘心,定会蓄意报复,恐怕武林从此更掀起腥风血雨,岁无宁日矣。尤其‘仙窟’之宝藏,久为江湖所觊觎,也是群雄勾心斗角的对象,老夫深知,‘仙窟’自我师弟徐立原之后,能入窟者,惟帆儿一人而已。”
三位姑娘今日始知其心上人“玉面神龙”柳春帆,乃是“仙窟”的新主人,不禁齐将惊讶的眼光,集中向柳春帆注视。
柳春帆原本早想将自己的身份,以及“仙窟”秘密说出来,惟因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至此,恐怕霞青等见疑,遂将自己与小猴子房大头等人,进入“仙窟”经过说出,并将恩师“怪侠”徐立原进入“仙窟”经过,及其遭六派围攻之事,和盘说出。
三位姑娘这才知道柳春帆之所以守密,乃受“仙窟”誓言,及乃师遗嘱所致,当然也不会深怪于他。只是对这谜般的地方,能风魔整个武林,感到无限向往而已。
老人此时复对柳春帆问道:“帆儿,你们既在‘仙窟’住了四年,那么其中究有些什么宝藏呢?”
柳春帆答道:“徒儿虽然在内留居四年,因其中亭榭楼阁无数,又皆有重重暗伏,故实际情况,仍不深解,惟据发现藏宝,约有黄金万标,白璧百双,明珠千斛,以及大量的神兵武器,想必皆是千百年以上之物。
柳春帆说出“仙窟”藏宝大概后,三位姑娘听得齐把舌头一伸。
素月似信不信的说道:“别是帆哥吹牛吧!我就不信小小一个地窟,会藏有如此多的财宝。”
柳春帆笑着答道:“一点也没有夸张,“仙窟”乃筑于战国楚怀王时代,斯时怀王夫策,王公大臣欲作复国之举;所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谚,岂是空穴来风,乃楚人即仗有此窟财宝,足供复国之需,其财宝数量之钜,由此可想而知,怎是夸张呢?”
老人再向柳春帆问道:“那么帆儿对这些财宝,准备作何处置呢?”
柳春帆沉思一会答道:“徒儿本在无意中闯入‘仙窟’,对此意顺外之财,原无染指之意,故更未尝想到处置之法,况且人生百岁,终不免一死,留此身外之物,亦属无用,愿凭师父吩咐,唯命是从。”
无名老人点点头说:
“足见帆儿心存仁厚,然财利为天下之乱源,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钱财譬如流水,能利人,亦能害人,若干人终身役役,为财所困,终不免一世皆为守财之奴耳。”
“方今干戈将起,生民疾苦,吾辈固无志于功名利禄,然能利用此‘仙窟’之财,散之群民,或用之于有利国家社会之建设,未尝不是千古佳话,而且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未知帆儿意下如何?”
柳春帆等人闻老人训诲,齐皆肃然起敬,想不到这外表放诞之人,其对国家观念,犹如是之深,年青之人,应以为鉴。
柳春帆当时站起来躬身应道:“师父所见极是,徒儿固非沽名钓誉之辈,自离‘仙窟’,目击天下群雄对此藏宝之觊觎,本极忧心,今闻师父明言,徒儿当遵训行事。”
无名老人此时非常高兴,慈祥之色,溢于言表,笑着说:“为师也无其他绝艺相赠,仅有一套‘醉八仙拳’与‘乾坤八剑’,可以分授你们。”
说着,跳起身来,柳春帆等齐往外边,俾让开空地可以施展。
无名老人衣不卷,袖不挽,突然跌跌撞撞起来,只见他东歪西倒,活像个醉汉模样,再加上他乜斜醉眼,步履轻飘,分明是酒意阑珊之态。
然此拳威力奇大,尤其在无名老人施展起来,但见掌风呼呼,掌影如山,十丈方圆之地,拳风到处,草木尽折。
同时此拳奇幻无比,奥妙无穷,明是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