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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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帮主冷笑一声,索性将板凳一拉,坐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脚尖一歪一歪地晃动着,“山不转的水转,水不转的船传,我说你们这是要闹什么?给我们摆阵哩?”
妇人眯着眼睛,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单手撑在脚间,“老前辈,念你以前在龙峡山庄留过买卖,我们有话好说,可是在这佛亭城里,谁要是不买我小七娘的面子,那也就别怪我撕谁的面子……”
陈叫山大致将大堂的人数盘算了一遍,并将他们手里的家伙,冒火的,不冒火的,全部盘算了一遍,心中越发有了数,冷冷一笑,“也不是吓你们,今儿遇上我们,好饭好菜招呼着,好房子好床留着,没准我这气顺了,给你们留条活路!要是谁想捣蛋,哼莫说你一个佛亭城,便是十个佛亭城,我一脚都给你踏平了……”
陈叫山此时肚子确实饿了,不想再和这些人磨磨唧唧,文来酸去的,想的是:我就把大话撂这了,要上就来,要不上就乖乖给我们弄饭菜吃……”
陈叫山此话一出,大堂里的人不由得不惊这是何方神圣,区区六个人,口气怎就这般大?说他们是吹牛,但看说话之人脸上的笑,说话的语速和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吹牛说大话的样子啊?
骆帮主用脚点地一蹬,板凳朝前一滑,到了桌子前,举起巴掌,朝桌面上一拍,“这是什么破桌子,连个茶杯都搁不住?”话音落,桌子已裂开了一道缝,骆帮主抓过筷子插进缝隙里一撬,索性将桌子撬得四分五裂了……
“”一声枪响……
骆帮主率先用脚勾住桌子腿,身子朝下一倒,倾侧之际,伸手抓过一把筷子,飞速朝那几桌食客洒去,刚才放枪的一位食客,顿时一声狼嚎,手腕被一根筷子一打,手里的枪登时掉在了地上……
满仓、三旺、鹏天、七庆四人,早有防备,在那位食客开枪之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预料到了,提前预判之下,就地一蹲,枪口瞬间朝四个方向指去……
而陈叫山运用十二秘辛拳“巳柔拳”之一招“小龙切道”,哧溜一下,从桌子底下一滑而过,紧接着连续团滚,电闪火曜之间,已经到了妇人跟前,将一把锋利的斧头,架在了妇人的喉管上……
“兄弟,你有本事割了我……”妇人毫无畏惧,冷笑一声,“噗”地朝斧子上吹了一股风,“你就是把我小七娘的脑袋割了去,晾你也走不出这佛亭城!”
陈叫山也冷冷一笑,“那咱就试试看……”
陈叫山将妇人的胳膊拽住,朝前一推,反拽之后,又朝后一拉,将妇人弄得像个陀螺一般,“骨碌碌”地转个不停陈叫山其时还没有学会跳西洋蹈,否则,他会惊觉自己竟学会了华尔兹……
妇人被陈叫山这么一拽一转,弄得眼花缭乱,如坠九天云雾,刚一定神,陈叫山又将手里的斧子用大拇指一顶,斧子朝上飞去,下落之际,陈叫山横掌一拦,“嗖”地一声,将妇人头上的花拆了出来,斧子到,手掌到,花朵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斧子面上……
“小七娘,听你这口气,你在佛亭城里还有些名气……”陈叫山歪着嘴,微微笑,“但我平生不与女人斗,免得传出去,让江湖兄弟笑话!我说过,莫说你一座佛亭城,便是十座佛亭城,我一脚全都给你踏平喽……”
大金牙一伙人见如今这阵仗,跟他们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晓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硬茬子,心下便是一慌,手里的斧子也有些颤抖了起来打吧,估计不是人家的菜,怕也顶不了人家两口三嚼的;不打吧,自己是小七娘今儿请来“砍柴”的,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饭吃?
那伙食客吃了骆帮主一顿筷子筵,好多人身上已经挂了彩,此时都已经知道水深水浅了,今儿恐怕网太小,捞不住眼前这六条大鱼啊!
而那些龙峡山庄的伙计们,平日里遇到这样的情形,都是出来镇镇场子的,列列架势罢了,从来不曾真拳真脚地招呼过,如今见老板娘又在人家手里,更是一个个慌得不知所措……
小七娘现在也晓得陈叫山绝非在吹牛说大话了,因为她并不是怕枪,怕斧子,而是怕陈叫山说话时,嘴角那一抹笑,那笑意间带出的一份淡,一份从容与自信在龙峡山庄过往的众多食客中,大多皆普通泛泛之辈,从来没有过那种笑意的……
“闪开”现场僵持间,忽听楼上一声高喝,一个人影飞闪下来……
第248章 故交
啸叫之间,黑影闪现,凌空飞腿,横面劈扫……
陈叫山只觉对方腿功不凡,从楼上跳跃而下,空中展势大开,落地一霎,不做调整,便又朝自己面门劈扫过来!
江湖拳法之斗中,有“手乃两扇门,全凭脚打人”一说,此是因为:人体直立,上路招式频率较快,但攻击力自就弱小,下路力强,偏又频率不快!倘是上路以频率掩攻,下路辅之,以力强取,则杀伤力极大!
飞来这位,显然下路频率要高过常人一大截,陈叫山自知躲闪已不及,便将脊背迎了上去,运用“亥容拳”的“万力其化”,欲迎而化,似化而克,背部触及对方之脚一瞬,仿一滴露水,倏然跌落于泥土,继而被吸……
此汉子身形高瘦,头发散垂,动闪踢跃之际,一头长发,冲来挥去,恰如书法泼墨狂草之态陈叫山刚刚卸了一招,高瘦汉子的长发,轻掠过眼帘,一抖,另一脚又到……
攻者两腿换踢,便是武功再高,陈叫山此际也有了反击之机,脚后跟自地拔起,身形便凭空腾弹而平上,飘然羽鹤凌风,将斧子丢于地上,两臂前伸去,一臂上扬,顺力而带既是你朝上踢,索性让你踢更高!另一臂直直攻,重重一拳,砸于高瘦汉子的腿弯里……
腿弯被攻,撂脚又高,高瘦汉子只觉下路失守,支撑腿自便乱了方寸,一歪,身子朝后倒去。为防尴尬,伸手在楼梯扶手一点,化了后跌之势,伺机要再攻
快以快对快看谁更快?
陈叫山平上至一高度,遂即下落,尚未落地,小腿便于地一勾之,将地上的斧子一黏,卷带而起,斧子翻着跟斗,斧柄刚一端正,陈叫山站地而立,一把握住。
一声长啸,陈叫山以幻影之速,滑地而来,高瘦汉子刚要扬脚,被陈叫山一巴掌拍压下去,人到斧到,银亮亮的斧刃,生生抵在了汉子的脖上……
大堂所有人,只觉两人要斗缠几招,何料到,如此便结束?
楼梯上站立的一些龙峡山庄伙计,想扑又不敢扑,想开枪抡棒,又惟恐陈叫山伤了自己的掌柜成老板。
那帮假扮食客的江湖兄弟,所处位置,恰好于陈叫山背后,陈叫山以斧抵着成老板的脖子,他们便视线受阻,看不见实情,只是疑惑着:方才连环几招斗拳,“呼呼嘭嘭”,“啪啪咔”怎地忽就停了?成老板是被人家给打死了么?还是……
大金牙一伙人,此时已知,成老板根本不是陈叫山的对手,越是如是,心里的那根弦越就松了下来:反正是打不过人家,何妨装一装样子?你武功再高,你又不在佛亭城里混饭吃,待你拍屁股一走,佛亭城的江湖台子,还不是我们这些来唱戏么?我们既然是小七娘请来砍柴的,打得过,最好,打不过了,也要有个尽责的样儿嘛!
“兄弟们,上啊”大金牙咋呼着,嗓门大,脚却不动……
此正应了一句老话,背光不嫌赌注大,看戏还说木刀软!
小七娘将手一抬,“谁敢乱动?”
自己的男人,被人家用斧子控制着,稍不留神,便是个斧动脖子断的结局,起先一番斗拳,陈叫山的武功,众人皆也领教了。
小七娘怎敢妄动?
骆帮主哈哈大笑,缓缓起身,朝这边走来。
陈叫山的武功之高,骆帮主早有耳闻,但无论是教训张铁拳、刘神腿,还是同小山王高雄彪切磋,拾掇貔貅疙瘩,修理田家庄四兄弟,大破太极湾,骆帮主都未曾亲见,同为卢家人,自己又是前辈高辈,也不好约陈叫山切磋个一招半式。如此,骆帮主对陈叫山之武功,只是个概念,但如今一见,大开眼界,晓得陈叫山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成老板,别来无恙啊!”骆帮主拱手以礼,笑道,“我只说龙峡山庄换了主人,原来,还是你成老板啊!哈哈哈……”
陈叫山听闻骆帮主这般说,便已晓骆帮主与眼前这位成老板,颇有些交情!便将成老板朝前一送,斧子随之收了回来,缓缓放下了……
成老板见陈叫山放了自己,冲陈叫山点了下头,一头长发,便扑散下来,盖住了大半个脸。继而,又一甩头,迎步上前,冲骆帮主拱手还礼,“骆帮主,好久不见,失礼,失礼……”
“来来,我给二位介绍一下”骆帮主一手拉过陈叫山,一手拉过成老板,“成老板,陈叫山,都是江湖兄弟,不打不相识啊……”
“成老板,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陈兄,惭愧惭愧,成某实在惭愧得很……”
陈叫山、成老板、骆帮主一番寒暄,起先龙峡山庄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瞬间便化散了去,所有人都明白了,今儿这一出,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哎哟,原来是骆帮主,陈大哥,我就说嘛……”小七娘扭腰走了过来,冲着身后一招手绢,“还不快去准备酒菜……”
“陈大哥,骆帮主,今儿我这……”小七娘的话未说全,成老板一个耳光便扇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小七娘脸上,鼻子顿时被打出了血,两条红红的细蚯蚓,蜿蜒着从鼻孔爬了出来,爬到嘴角,顺着下巴朝下爬……
小七娘不急不恼,只觉着鼻子湿湿的,嘴角咸咸的,莞尔一笑,用手绢在鼻子上一抹,“让陈大哥和骆帮主见笑了,我家男人就是这脾气,你们多多担待哈……”
成老板打了这一巴掌,气就消了一半,见小七娘的鼻血流个不停,手绢根本就捂不住,便说,“到后院井上洗洗去,用凉水多冰一冰……”
那帮食客混子,以及大金牙一伙人,见今儿这一出戏唱得:事儿没干成,却还得罪了人,于成老板跟前不讨好,于陈叫山这一头,谁又晓得会是什么后果?更跌份的是,他们一直买小七娘的面子,跟着小七娘混,今儿当着众人面,成老板却结结实实一耳光,打了小七娘的脸,更是打了他们的脸……
大金牙不希望自己跌份,更不希望得罪人,便厚着脸皮,挤出花一般的笑来,朝这边走来,边走边说,“原来都是好兄弟,真是大水淹了……”
“滚”
成老板一声大吼,头发一甩,发丝后面的眼睛,投射着冷冷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食客混子和大金牙的人,自知没趣,悻悻出了门,大金牙走前还不忘回头,陪个笑脸,“几位好汉,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哈……”
偌大的龙峡山庄大堂,此际只剩下了七个人,愈发显得空荡了。
成老板陪着陈叫山他们坐着喝茶,不多时,那位戴黑布帽的伙计,端着一盘红烧猪蹄进了大堂,走到桌前,刚要放,成老板一拍桌子,吓得伙计差点失手将菜扣翻了,“撤了换炖熊掌来!不长眼睛,端这些粗菜来招呼人啊?”
陈叫山本就肚子饿得咕咕叫,方才鼻子嗅到红烧猪蹄的味儿,本能地咽了下唾沫,成老板这一吼,傻眼了:我的个天,热情归热情,好客归好客,这一个炖熊掌,谁晓得又弄多久?
七庆倒是不客气,他晓得兄弟们都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骆帮主年纪大了,又受了风寒,着凉了,肚子自然不很饿,可他们五人,现在恨不得把茶杯当点心,两口吞到了肚里……自己队长是顾大局,识大体的人,怎好开口说饿?成,那我就来当这个厚脸皮的人“成老板,你看……我们今儿早上出门,这一天都没吃饭了,是不是……先随便弄点儿菜,垫吧垫吧?”
成老板哈哈大笑,“唉呀,招呼不周,让兄弟们挨饿了,罪过罪过……”便对后堂喊,“红烧猪蹄先上来”
黑布帽伙计战战兢兢端着红烧猪蹄,朝这边走来,心说:一会儿不上,一会儿又上,这是闹哪样?这六个人,怎地这么大面子,从没见过成老板待人这般热情的……
慢说是跑堂伙计不晓得成老板这般热情,所为何故,陈叫山他们,亦自不知
两年前,成老板到金安一带去收购干麂腿。过凌江时,被假扮成艄公的江匪骗上了船,至江心,江匪掀开斗笠,亮出匕首,要成老板将身上所有钱都交出来!成老板虽然武功不俗,尤以腿法而显赫于江湖,但却是旱鸭子,此际身处船上,又是凌江之心,怎是江匪的对手?成老板怒喝一声,伸腿便朝江匪踢去,江匪借势一闪,竹篙在江中一点,船身便朝一侧倾斜,复又一点,船身朝另一侧倾斜……成老板站立不稳,只感地动山晃,“噗通”一声,栽进了凌江里……
江匪遂即也跃入江中,在水下将成老板身上的钱,掏光掏净,又朝成老板肚子上捅了一刀,立时鲜血将江水染红一片……
此时骆帮主正率着卢家大船帮,自汉口逆流回乐州,在金安江面处,见江水中顺水飘来一人,便让水手兜网捕捞,将成老板救上船……
“骆帮主,救命之恩,一世难忘!”成老板甩甩头发,笑着说,“可奈骆帮主几年也来不了一回佛亭,今个来了,却还闹了这么一出,唉……”
成老板说,他与小七娘原本青梅竹马,后因家道变故,诸多原因,他另娶妻成家,小七娘却置身江湖,一直单身。年初时候,小七娘领着一伙人,在山中伏击一伙从中原过来的伤兵,反遭重创,身中两枪,幸被龙峡山庄的伙计进山遇见……
小七娘在龙峡山庄休养半月,与成老板旧情复发,一天夜里,两人在房中刚搂抱亲吻,却被成老板的原配推门撞见,一通大闹,后,原配气不过,竟服药自尽了!
这时,小七娘从后院走了过来,抱了一坛酒,挨个为陈叫山一行六人倒上,自己抓过大碗,“七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冒犯了陈大哥和骆帮主,我自罚一碗,还望兄弟们见谅……以后来佛亭,龙峡山庄便是自个儿的家,在佛亭有大小事情,七娘我一应摆平……”
小七娘将一大碗酒一口气喝干了,将碗一倒扣,点滴不洒,满仓眼睛睁圆了嚯,真乃女中豪杰啊!
第249章 牢骚
饭饱酒亦足,这一夜,陈叫山一行六人,睡得安逸、踏实……
深夜灯火下,小七娘却一针一线地,为陈叫山他们缝制着马鞍垫子。
小七娘将针在头发上划了一下,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初见他们一伙人,原以为是歹人奸商,或是流寇棒客,想着要砍他们的柴。怎能料,他们竟是自己男人的恩人哩……
唉,一个女人,在江湖上立足,没有硬柴,个中难处,又有几人能解?
成老板亦未睡,特地嘱咐伙房,煮了些豆渣,自己亲自端着豆渣,来到马厩,将六匹马挨个喂了,以保它们更有腿力!
回到屋里,成老板看着七娘坐在灯下的投影,随风摆晃着,摇动着诸般往事……
“七娘……”成老板从身后抱住七娘,“今儿我打你不对,让你受疼了……”
七娘转过身来,将头埋进男人的怀里,“没啥不对,我男人永远都是对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犯了糊涂嘛……”
“七娘,我晓得你想弄些枪……”成老板抚着七娘的头发,喃喃着,“乱世江湖,有枪便是爷……以后就算要砍柴,咱也要擦亮眼睛,宁受一世困,咱也不能随意祸害好人啊!”
七娘眼泪便下来了,不停地点着头,吸着鼻子,怕男人看见了泪,又将马鞍垫子抓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成老板亲自将羊肉泡馍,送到客房,看着陈叫山他们吃完,又将备好的牛肉干、松子等等干粮奉上……
待陈叫山他们准备翻身上马,拱手告别时,小七娘带着六副马鞍垫子过来了,眼睛中布满了血丝,“陈大哥,骆帮主,这山高路远的,你们骑马辛苦,我做了几副马鞍垫子,你们垫着也舒服些……这针脚别扭,别笑话啊!”
陈叫山鼻子一热,忽地便想起了《水浒传》中,武松与孙二娘、张青的故事来了,武松与孙二娘一番缠斗,差点被做了人肉包子……而后来,孙二娘和张青,待武松胜似亲兄弟,生死相牵,犹一家人!
“谢谢七娘……”陈叫山接过马鞍垫子,铺好,用手拍了拍,“嗯,七娘想得周到,确实软乎多了……”
陈叫山一行六人,离了佛亭城,继续向东进发。
佛亭城以东,便是秦岭腹地,山大林深,莽莽苍苍,六个人,六匹马,在蜿蜒山道上,疾驰而进……
三千里秦岭,巍峨雄苍,自东而西,横贯中华大地。
此际里,陈叫山一行六人,在秦岭中骑马前行,常海明、面瓜、大头、二虎四人,亦在秦岭中骑马前行只不过,一行人在秦岭东段,一行人在秦岭中段的太极湾……
过了九岭十八坡,便到泥瓦岭。行至这一片熟悉的山水之间,面瓜不禁感慨道,“真是人老山长青,几度水长流啊……”大头便打趣说,“瓜,难怪你说书说得好,这见啥都有词儿啊!我们咋看不出个啥,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么……”
昨夜里,面瓜他们一行四人,住在了高家堡,高雄彪杀鸡宰羊,热情招待,令他们四人颇感意外印象里,小山王从来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爱咋咋,随你来随你去的感觉,怎地这回这般热情?
面瓜一琢磨:这都是源于高雄彪和陈叫山的交情不浅,二人惺惺相惜,投缘交心所致!
说起了小山王,扯起了高家堡的话题,二虎便说,“咱队长也怪,怎就想到把张铁拳和刘神腿,留在了高家堡?不过,这俩愣货,到了小山王跟前,还真就是耗子进了猫窝窝……”
常海明也接话说,“昨个晚上喝酒,你说那姓张的和姓刘的,端起碗来,就那么一口一口地舔,舔个啥嘛,老太婆舔浆糊啊?”
大头便说,“你看不出来么:他们两个,在小山王跟前,压根就不敢喝酒!瞧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