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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船帮老大-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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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头便说,“你看不出来么:他们两个,在小山王跟前,压根就不敢喝酒!瞧那别扭劲儿,你说他们不敢喝酒,坐桌子干吗哩嘛?”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面瓜仰望着青山松林,长吁一口气,“哥几个,都别忘了咱这回是来干啥的!海明哥,尤其是你,说啥话都别说满,说半句要留半句,或者,索性不说!”

    原来,昨个夜里,在高家堡时,高雄彪探问他们兄弟四人,前去太极湾所为何事时,面瓜抢先说,我们是去看看北山的红椿木……高雄彪心里明得镜儿似的,晓得他们是受陈叫山之命,前往太极湾打探棒客情况的,便故意说,“高家堡五十多方红椿木,都弄过去了,还缺?”常海明便接了话,“其实,我们是去看看姚团长他们……”面瓜便用脚踩了踩常海明的脚,常海明一怔,这才闭了口……

    “其实,我看小山王那口气,知道咱这一趟为啥哩,不提说罢了,棒客闹了田家庄,小山王岂能不知?”面瓜回头看着常海明,“海明哥,在高家堡说了也就说了,到了这儿,咱可要注意哩,记住咱是来看红椿木的!”

    常海明连连点头,“晓得了,晓得了,一路上说多少遍,我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四人骑马到了吊桥前,不待他们喊话,守桥的兄弟们便大喊,“海明老哥,今儿怎么想着回娘家?咋怀里没抱娃娃呀?”

    从城门进入,才行不远,四人便看见一伙人手里拿着大锤、錾子,在砸解大石,天很冷,个别人却将袖子挽得高高,面瓜细一瞅,个别人的胳膊上,竟有一道道的伤印,青一道,红一道……

    面瓜眉头紧皱着……忽一想,又觉着不对姚秉儒和陈叫山乃结拜的生死兄弟,我们这一行来到太极湾,理应是高高兴兴的,皱着个眉头,算个怎么回事儿呢?

    想到了这一层,面瓜便又一笑,用手拍拍后腰,翻身下了马,招呼着常海明和大头、二虎,“骑着一路,屁股都成三瓣花了,下来下来,咱走走路……”

    这个说辞,合情合理,天衣无缝,下马走路,既能舒活一下腰和屁股,又能慢慢地观察,看看太极湾里的一切蛛丝马迹……

    主城里几处曾经被烧毁的房子,如今索性连根基也掏挖了,平整了,种上了小菜。一畦一畦小菜,整齐溜溜,葱葱绿绿,周围以荆棘围成了篱笆,冬日天冷,荆棘刺皆黑枯衰朽,与菜畦的葱绿欣欣,形成了反差,使人侧目而去,颇感舒目惬意。

    再看北城墙上,每隔一丈左右,垛口上便摆着一盆花草,品类不一,高矮不同,加之季节所限,多有绿叶,未见花朵,但整齐划一地形成了规模摆放,使人站在城墙下,仰视而去,也觉着好看极了!

    北城门的兵勇,见四人走了过来,弯腰点头,打着招呼,常海明笑着回应,正牵马朝北城里走,兵勇却说,“海明老哥,来来……”四人皆一愣莫非还要搜身检查?

    果然是搜身检查,四个兵勇,一对一地对面瓜他们四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而后说,“老大交代过,任何人进北城,都要检查,实在对不住啊!这枪……”

    怎么,连枪也不让带进去了?

    面瓜见大头心里不悦,板着个脸,便陪着笑,“唉呀,都是自家地方,背枪干啥,累赘得慌……”说着,先将长枪交给了一位兵勇,“有劳兄弟了……”

    进了北城,大头骂骂咧咧,二虎噘着个嘴。

    大头说,“这才几天,都认不得兄弟了?人咋都这样呢?队长要是亲自来,以他那脾气,几个耳刮子就上去了,检查,检你娘的个腿……”二虎也抱怨着,“他姚秉儒也不想想,谁帮他打下的太极湾,噢,这太极湾刚消停没几天,谱就摆起来了?再长些日子来,怕连咱姓啥叫啥都不记得了……”

    “我说大头、二虎,话不能这么说嘛……”常海明倒是想得通得很,“太极湾以前啥样,现在啥样,姚团长这么做,也是为了太极湾安安宁宁,别再闹腾嘛!”

    “人家现在都成姚老大了,你还姚团长姚团长地叫……”二虎歪着个头,一脸不屑地看着碉堡四周的荒地,如今也被平整了出来,边走边转头说,“海明老哥,你再一口一个姚团长地叫,人家心里不痛快哩……”

    面瓜见大头和二虎情绪这般大,如何能成?便停住脚步,一脸严肃地说,“交个枪咋啦?交个枪就割了肉了?咱都是大老爷们儿,肚子里咋就装不了一点货呢?姚秉儒跟咱熟,守城的兄弟跟咱熟么?有交情么?再说了,他姚秉儒就是当了皇帝老子,也还是咱队长的兄弟,他敢把咱咋地?”

    曾经的信鸽房,如今已经被改为了学堂,四人经过时,听见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几位年轻女子,用轮椅推着瘫婆在外面晒太阳,面瓜便几步走上前去,喊了一声,“娘,你近来可好啊?”

第250章 缺钱

    瘫婆听见有人喊娘,急忙朝这边转头,要人将轮椅推过来……

    “是叫山……是叫山吗?”瘫婆自己用手开始拨动着轮子,一脸的皱纹随着笑容,愈加挤皱在一起,细细密密,充满欣喜!

    “娘,是我……我们是叫山的兄弟,我是面瓜!”

    “噢……叫山呢?叫山没来?”瘫婆扬起的手臂,停顿了一下……

    “我们队长有事去省城了……”面瓜走到瘫婆跟前,仿佛怕瘫婆听不见似的,用很大的声音说,“我们队长很想你哩,说过段时间就来看你!”

    瘫婆听见面瓜说话这般大声,有些不悦,心说:我眼睛看不见,可这耳朵你们还灵呢!晓得陈叫山没来,瘫婆显然有些失望,深深地吸了口气,“多不容易哩,老天爷也下雨了,我只说叫山这下该消停些了……这还又到省城去忙……”

    “娘,我们都想你哩,所以过来看看你,看看秉儒大哥!”面瓜四下看了看,“秉儒大哥今儿忙啥呢?”

    “今儿一早,说是到后山去了,也不晓得弄啥!”

    到后山去了?面瓜与常海明、大头、二虎对望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

    这时,罗明宽赶了过来,远远便招呼着,“海明老哥,面瓜兄弟,大头二虎,你们怎么今个来了?可是巧了,头几天夜里,大哥说做梦还梦见陈大哥呢……陈大哥没来么?”

    “队长去省城办事了……”面瓜说,“前阵子不是弄红椿木嘛,我们就过来看看……明宽大哥,太极湾这边的红椿木都还好着了吧?”

    面瓜一行四人,跟罗明宽朝公馆走去,罗明宽边走边将胸脯拍得“啪啪”响,“陈大哥给交代了的事儿,咱能不办好么?”

    罗明宽说,他从乐州城回来,便立刻派人将摩天岭、泥瓦岭、耳虚关等各到处的红椿木,挨个查看了一遍。摩天岭背后的观音台,有一片林子的红椿木很多,圆口也大,便在那跟前搭了个房子,派几位兄弟把枪值守着!起初,有人还不理解,认为他们劳师动众,煞有介事,罗明宽便对人家说,那都是陈叫山要留的。人们一听说陈叫山,便立刻来精神了,连连说,“哎呀,陈队长的事情,那重要哩!我们一定好好看着,放心,绝对不让人随便动一根树枝枝……”

    有了乡亲们也参与看护红椿木,那些暗中想偷砍偷伐的人,就更是老虎吃天,无处下爪了!

    来到公馆坐定,罗明宽让人为面瓜他们端来了热茶,便问,“前阵子听赶场的人说,你们现在不收红椿木了嘛,咋,现在还是缺?”

    大头便接了话,“缺倒是不缺了,但现在不缺,难保将来不缺,所以我们过来看看,心里有个数,来年跑船,心里也就有底了么……”

    面瓜听大头说的这话,很漂亮,没有什么漏洞,但怕大头言多必失,便抢过了话头,“明宽大哥,照你这么说,北山这一片的红椿木,那就没麻达了?”

    “能有啥麻达么?”罗明宽笑着说,“兄弟,你也不看看,现在北山一带,谁敢再惹咱太极湾?”

    面瓜原本端着茶杯喝茶,听到这里,一顿,一片茶叶含在嘴里,轻轻嚼着,便转头看了看罗明宽。面瓜晓得:现在姚秉儒成了太极湾的老大,罗明宽便成了太极湾民团的团长,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兄弟,你们大老远来了,这回多住些日子,咱好好喝上几醉……”罗明宽说,“等稍微闲一些,我跟大哥也去趟乐州城,大哥跟陈大哥,这也有好阵子没见了……”

    面瓜脑海中忽然想起,刚才进主城时,那些拿着大锤、錾子解砸石头的人,他们胳膊上显露的道道伤痕……原本想问罗明宽,话到嘴边了,却又咽了回去,觉得正面去问,人家很好回答,随便编一个理由,也就回答了。略一思忖,面瓜便说,“混天王没了,邱疯子也没了,现在北山一带,应该消停得很吧?”

    罗明宽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杯,悠悠地吹着茶水,“能不消停么?谁要是敢胡骚轻,那就朝咱枪口上撞哩嘛!”

    面瓜见罗明宽一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样子,倒并未有什么疑虑和警惕之色,便又问,“对了,姚大哥今个去后山干啥了?”

    “大哥想着要建布坊、酒坊、纸坊、窑厂,一大堆的事儿……以前后山湾几家人,弄过酿酒小作坊,酿出来的苞谷酒也还行,大哥过去看看,想请那些老把式们,给支支招啥的!”

    “噢!”面瓜点点头,显出极为惊讶的神色来,“一下子弄这么多事儿,姚大哥忙得过来么?布坊、酒坊这些事儿,都得不少钱,才能弄得起来吧?”

    常海明和大头、二虎,见面瓜说话步步深入,问得极为隐蔽,但他们三人同时又觉得:面瓜这人说话,实在太能绕了,绕山又饶水,听着把人急得慌,还不如直接来一句,“最近山里有一股子棒客,是不是你们太极湾的人?”但面瓜嘴皮子厉害,不怕绕,那就任他绕去……

    于是,常海明站起身来,便说,“你们慢慢先聊着,我跟大头、二虎到处转转……”

    客厅只剩下面瓜和罗明宽两个人,罗明宽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两手抱在了胸前,“要我说,弄点啥事儿,倒也好,可不一定非要弄那么多!你说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咱弄这坊那厂的,万一出个啥事儿,可不就鸡飞蛋打了么?再说,一下子弄那么多,钱也是个紧头货啊!唉……有些话,我是没法跟大哥说的,我要说多了,大哥就瞪我,要是陈大哥跟他说说,兴许能成……”

    “那姚大哥现在钱咋弄?”面瓜低着头,轻轻地扣着手指甲,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钱是硬头货,总不能把山上的石头拣几块吧?”

    罗明宽说,混天王以前主要靠鸦片赚钱,如今姚秉儒坚决不让再碰鸦片,南城外的荒地,摩天岭以西的地,北城后面的坡坡地,原先都是种鸦片的,现在全部被圈了,种菜的种菜,长草的长草,待到来年开春,姚秉儒说是要种上桑树、天麻、杜仲、元胡等等。

    “嘿,兄弟,你不知道,有些人胆子忒大呢!”罗明宽拧过身子,看着面瓜说,“南城有几个愣头货,家里头藏了些大烟果果,自己偷偷地在家熬鸦片。鸦片那东西,味儿可是香哩,一家一弄,跟前好多家都能闻得到,跟前邻居就给大哥报告了……好嘛,让你的胆子大,大哥三番五次强调,不让碰鸦片,不让碰鸦片,的还不听!大哥就找人用鞭子抽,抽得的些一身伤,完了还到山里搬石头,砸石头……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活该?”

    面瓜连连点着头,总算明白了:原来,起先看到的那一伙胳膊上有伤的人,居然是因为偷偷弄鸦片所致啊!

    跟罗明宽聊了这一气,在面瓜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了:太极湾现在在姚秉儒的带领下,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大干一场呢!

    “面瓜兄弟,有个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都是自家兄弟,有啥当问不当问的……”面瓜“哧”地一笑,“啥事儿,说嘛!”

    “你说……”罗明宽迟疑了一下,“你说找陈大哥帮帮忙,让陈大哥给弄些钱,这事儿能成么?”

    “应该没啥问题吧……”面瓜不假思索地说,觉得这个问题,反正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便索性回答得很干脆,“既然姚大哥都干的是正当事儿,我们队长理应支持的……”

    “唉……”罗明宽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让我大哥开口借钱,他才不呢,他那个人啊,硬气得很……”

    罗明宽说,混天王一死,外面很多烟馆、窑子、客栈里欠太极湾的钱,现在都没办法要了。话也说回来,就算是人家不赖账,以姚秉儒的性子,认为那都是伤天害理的钱,也是不可能要的!可是,太极湾有些人一直在谣传,说混天王以前藏了好多金条元宝呢,可是,鬼才晓得藏在哪里。现在,姚秉儒想弄这个,想办那个,处处都要花钱,可硬是没有多少活钱可用。姚秉儒给太极湾定了几大规矩:第一,坚决不准再碰鸦片!第二,坚决不准再强抢百姓!第三,坚决不要昧良心的钱,来路不正的钱!

    “兄弟,有些话,也只是咱私底下说说……”罗明宽唏嘘连连,“你要是觉着方便,好开口,有机会跟陈大哥提提钱的事儿,让陈大哥主动跟我大哥说钱,能帮一点是一点……大哥那人,爱认死理儿,他不开口,我们任何人都没法开这个口!为了钱的事儿,大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才多长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唉,看着让人既焦急,又心疼啊……”

    面瓜幽幽地喝着茶水:如此看来,那一伙抢劫田家庄的棒客,显然不是太极湾的人!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251章 困守

    面瓜望向窗外,摩天岭隐隐一抹黑黄相间之色,冬日萧索,草木衰朽,虚水河的流声,在窗外响着,声极低,像久远的时空流淌而来……

    遥想几个月前,一路取湫,抵达太极湾时,这里郁郁葱葱,山是肥的,水亦不瘦,花并未全然凋零,各种颜色,团染着这一片天地。那时的太极湾,尚是混天王的太极湾,但正如那时的节令一样,绚烂已渐去,愁惨即将到来。如今的太极湾,是姚秉儒的太极湾,一个崭新的,改天换地的太极湾,冬已至,人心却并不冻结索然,正孕育着生机,以待来年的勃发……

    可是啊,正如冬季终究寒冷,春天并未到来,那些春天的生机,尚隐伏在土地之下,云天之外,等着春雷春雨,春风轻拂……

    既是结拜的生死兄弟,姚秉儒而今有志发展,却愁于缺钱,陈叫山理应出手相助的。

    这,大许是没问题的吧?

    面瓜这样想着时,觉着自己一度煞有介事,提防着这,提防着那,惟恐太极湾的人,自恃雄武,暗地了做了棒客,烧杀抢掠!而今,便为自己的猜忌和提防,而感到了一丝自愧……

    面瓜不禁在心底轻吁:队长,不知你现在到了何处?何时归来?待你归来时,我定会开口向你讲说如今的太极湾,讲说姚秉儒的难处……

    此际,面瓜牵念着陈叫山,陈叫山亦牵念着太极湾,牵念着面瓜他们……

    陈叫山一行六人,此时已经抵达了秦岭的主峰,山太大,坡太陡,且这秦岭幽深处,天气亦很怪异,正所谓,一步一气象,一山一阴晴,起先上一段缓坡时,太阳尚在头顶,待上了缓坡,竟又下起了小雪,坡陡路滑,只得下来牵马而行。

    鹏天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山,这样陡的坡,这样险的路,用袖子抹着额头的热汗说,“这山赁大,住在这山里的人,买个针头线脑啥的,进进出出一趟,可不容易哩!”

    三旺便解释说,“山里的人,跟平川坝里的人不一样,城里头用的东西,山里人能不用尽量都不用,实在要用的,出山一回,就狠了劲地买,将东西买得足足的!要不然,为个小小的东西,出一趟山,来来回回一折腾,买回来的东西,就是骡子要的马价钱了……”

    七庆边走边仰头看两侧的峰,有的如錾子狠劲錾出来的,崖面一道槽一道槽的,有的如菜刀抹了豆腐,齐齐的,光光的,平平溜溜的,却啥都不长,就是黑乎乎的石头,而有的,就似白案师父的妙手,生生一捏,一提,提出来那么一道柱状,细溜溜的,孤零零的……七庆不禁感慨,“这的地方,要是住一伙棒客,想清剿,来多少人也把人家没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光是站山顶上朝下扔石头,就够人喝一壶的……”

    满仓认为七庆说话不吉利:在深山里走,本来就害怕棒客土匪的,你可倒好,人家没出现,你倒先说哩,嫌人家躲起来,没到你眼边头来么?满仓便说,“扯……瞎……瞎扯……”

    骆帮主明白满仓的担忧,便说,“这一带是没有棒客的!”七庆便问为啥,骆帮主说,“棒客要是住这里,早就凄惶死了,焦心死了……”

    大家一提说起棒客,陈叫山便想起了太极湾,想起了面瓜他们……

    陈叫山的眉毛上粘着一层雪花,嘴巴里呼出的白汽,扑罩一团,脸上的汗水,与热量融化的雪水,顺着脸颊淌,不禁心底忧虑着:也不知道面瓜他们究竟怎样了?只去了他们四个人,万一有个事儿,如何能应付?

    雪居然越下越大了,起初的雪花,尚未落到人身上,便自己消化了去,而越朝山上头走,雪花竟渐渐变大,也变瓷实了似的,落了人和马一身,不大会儿工夫,山道上就有了六个雪人,六匹雪马。

    “叫山,不行啊,咱得找个地方避一避……”骆帮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照这样走一阵,咱衣服都湿完了哩!”

    陈叫山停住脚步,朝天上看去,雪花纷纷洒,天空阴沉沉,看这架势,的确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雪……骆帮主本就着了凉,并未痊愈,如今再将衣服湿透,怕就更严重了!

    山道一侧,有一条斜斜向下的岔道,骆帮主说,“就这边吧,找个能避雪的地方去……”

    众人牵马下了岔道,缓缓向下走。大雪纷飞,岔道不宽,没有官道上垫着的山渣和片石,湿滑不堪!满仓体重,刚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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