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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船帮老大-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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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州城里大大小小商铺、货栈的老板掌柜们来了。

    三合湾的徐大江领着一众乡亲来了。

    乐州城方圆几十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接了帖子的,没接帖子的,都来了。

    所有人都清楚,单是卢家祠堂一个除夕中祭,绝对是来不了这么多人的,大家都冲着陈叫山而来,人人嘴里都是差不多相同的道贺之语,“陈帮主,恭喜恭喜……”

    卢家大院所有人都忙乎起来了,碾庄码头、卢家船厂的所有船帮兄弟,皆穿戴一新,全部赶了过来……

    卢家大院纵是大,一下子涌进上千人,走来走去,亦显得狭窄了……

    这当口,陈叫山总算领会到卢芸凤所说的“有百客无百主”了。

    来的人太多,每一个人,差不多都要向陈叫山道贺,别人拱手一句“陈帮主,恭喜恭喜!”陈叫山便拱手还礼,“同喜同喜,欢迎欢迎……”

    不大一会儿工夫,陈叫山便觉着脖子扭转得酸麻,两个肩膀,胳膊肘子、手腕、嗓子眼儿、嘴皮,皆都有些不舒服肩膀仿佛挑了两捆柴,爬山翻坡一般;胳膊肘子像是习练辰腾拳练得过了头,屈伸之间,难受至极;手腕酸,嗓子辣,嘴皮干……

    卢芸凤便将陈叫山扯到一旁,呵斥起来,“什么人你都应,等会儿仪式开始,你嗓子怕都要冒烟了……我给你说,你现在谁都不用招呼,老老实实到伙房里去,吃一碗蒸饭,多吃些菜,尽量少喝些水,嘴皮子省省……”

    陈叫山正想说自己不饿,禾巧却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大碗杂烩,热气腾腾,用毛巾垫着碗底,递到陈叫山跟前,却只说两个字,“吃吧”

    今儿这筵席,是卢家从未经历过的规模,可谓顶级盛宴!

    许多来客,原本都是到杨账房那里去,送上了礼金,看着收礼先生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礼簿上,便准备离开的。

    可是,卢家是名门望族,夫人、老爷皆是讲究之人,岂能让人来了,光送个礼便走?

    尽管卢家大院的前院院场里,五十多张大圆桌依次布列开来,准备采用流水席的方式,逐次逐次地让来客吃席,但魏伙头派一位精明的厨夫,站在大院门口一直候着,暗自数数盘算着,尚未盘算到一半,那厨夫便赶紧向魏伙头报告去了,说来客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准备的席口……

    魏伙头终究身经百战,虽然此番是顶级盛宴,前所未有,但也难不倒魏伙头。

    魏伙头将禾巧叫过来,同禾巧简单一商量,禾巧便将魏伙头的意思,告知了夫人,夫人点头应允了……

    魏伙头紧急派人从必悦楼借调桌椅板凳,并将卢家大院前的整整一条街又封上了,从石牌楼到中街十字,一溜排全摆上桌椅……

    家丁伙计们用板车拉来了大圆桌,卸了车,一个个身手敏捷,将大圆桌的桌面取下,用手拨弄着转,“骨碌碌”地飞速转动,依序将圆桌、板凳摆放到位。

    船帮一大帮的兄弟,手脚也不闲着,挑水的挑水,倒水的倒水,洒水的洒水,拿着扫帚扫街的扫街,人多力量大,眨巴眼工夫,将院前一条街,拾掇得干干净净!

    夫人迅速又派禾巧过来传了话,让船帮兄弟们,在石牌楼和中街十字,分设两个欢迎处,但凡来客到来,一律欢迎进入,但不允许向外走既然是卢家一等一的大喜事,所有来客不能空着肚子来,空着肚子回!

    “咚”一声锣响……

    郑半仙用细瘦的手指,在袖管里一掐动,而后一声高喊,“吉时已到,双祭开始……”

    。。。

第408章 荣任帮主

    自前院院坝,到祠堂院门,一条宽约六尺,长约九丈的红毯,铺得平平展展,无一处褶皱。红红颜色,映于青砖地面,犹若开辟出的一条崭新路径,纤尘不染,笔直通达,平顺无极。

    随着郑半仙一声喝喊,祠堂院门右侧的大鼎炉里,弯弯一截香灰,随火点下移,徐徐落下……

    卢老爷、夫人皆一身新装,领卢家子嗣,列队走上了红毯,徐徐而行。

    老爷、夫人身后,紧随而至的是二太太谢菊芳,少爷卢恩成,少奶奶唐慧卿,三小姐卢芸凤,四小姐卢芸霞……

    三太太因怀着身孕,属于“四眼人”,未在行列之中。

    二小姐卢芸香,因于恰遇月红,亦未在行列之中。其实,卢家内部皆晓得,这是夫人的旨意,二小姐忤逆族规,身子不洁,断不能进入祠堂,玷污了列祖列宗之灵……

    红毯之两侧,人皆围聚,若从高空俯瞰,若大团大团的黑墨间,笔直划出了一道朱红,汉代漆器般的韵味,黑,是黑麻麻的人头,红,是笔直的红毯。

    这是卢家迄今为止,规格最高的除夕中祭,所有围观来客,一律微微欠身,略略低头,以“低眉之礼”,相送卢家人,踏红毯,一路行,入祠堂……

    祠堂内此际香火缭绕,灯油童子们还特地在祠堂榄坎边沿,摆了一十八盏“祈愿明灯”,左九盏,右九盏,恰好续接上红毯。

    祈愿明灯是以一青花浅碟,内放菜籽油,以棉花搓成长长灯芯,反复盘卷,如麻花形状,上部灯芯头,直直立起……

    待老爷夫人脚步一出红毯,灯油童子们半跪在地,“哧”地擦燃洋火,点亮了祈愿明灯……

    刹那间,一十八盏祈愿明灯,全部亮起,纵是午时时分,白昼亮堂,亦映照得卢家众人脚步豁亮一片。

    众人徐徐而行,脚步带动微风,轻拂明灯,火苗跳跳闪闪……

    老爷走到主持司仪身前,接了三支细香,跨过门槛,在蒲团上跪了,伸香于烛火,轻轻摇晃,高举细香过头顶,恭恭敬敬,将香插入香炉中,三拜,起身……

    其后是夫人、二太太、少爷……依老爷上香之法,逐次上香,三拜,起身……

    上香完毕,老爷从主持司仪手中取过一卷轴,面向列祖列宗牌位,开始诵读“祈愿祷词”……

    其余卢家人等,皆跪成一排,双臂前趴,十指并拢,额头着地,静心聆听之

    “大道恢弘,天感地昭,轮回夙愿,先灵应应:乐州卢家,昌盛百年,洪福齐天,承续绵绵,族规家训,镌心铭感。适逢除夕,良辰吉日,卢家后嗣,遂天遂地遂先灵,祈福祈祥祈顺昌,积德之家,三光共荫,品贵庙堂,人为冠冕,光争日月,德纪史书,礼可同行,和而有节,座供清香,常思己过,堂开别业,诚正修齐……”

    祈愿祷词诵读完毕,以老爷为领头排首,卢家人依序拿起毛笔,蘸了朱砂,在祈愿册上,签上了姓名。而后,又依序在一个簸篮里,一人取一个红布包缝的祈愿符,揣在了身上……

    至此,中祭便告一段落。

    接下来,便属于外祭,属于陈叫山的时刻……

    陈叫山站在红毯起端,随着主持司仪一声高喊,“外祭开始卢家大船帮新任大帮主陈叫山,进院……”

    陈叫山穿着的崭新布鞋,鞋底无一尘埃,针脚密实细匀,并以红线勾勒了两个“之”形图案,六道线痕,象征六六畅顺,谓之“鸿运鞋”。

    陈叫山的鸿运鞋,一踏上红毯,众人便开始欢呼高叫起来

    “陈帮主,陈帮主,恭喜陈帮主,恭喜陈帮主……“

    较之中祭时的“低眉行礼“,此际,人群开始沸腾,你用肩膀顶,我用胳膊肘扛,他以屁股朝后撅,你推我,我扶他,他扯你,踮起脚尖的,脖子伸到最长的,搭着前人肩膀跳跃的……

    但无论怎样沸腾,闹腾,身处红毯边沿的人,皆使劲地以后背,扛住背后的人,连连后退,不使自己的脚,踏上红毯,哪怕蹭到一点点,也是不行的……

    因为,这是属于陈叫山陈帮主一个人的时刻!

    这是属于陈叫山陈帮主最最风光的场面!

    唯此一人,唯此一刻。

    人皆仰望,不可亵近。

    “敬祭水神,人缄声默……”

    主持司仪一声高喊,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叫山走进东屋,手执细香,敛气息息,走到水神杨泗将军塑像前,低首,举香,闭目,心怀无限虔诚……

    香烟袅袅,烛火闪闪间,水运祖师爷杨汜像,通体鎏金,衣甲闪亮,冠帽熠熠,双眉挑起,眼似铜铃,左臂垂于身侧,右手擎于胸前,单掌朝上,透着威武不凡,凛凛之气!

    “敬供先辈,颂宣航纪……”

    主持司仪一声喊,便有两位灯油童子,打开供台之右的褐色大板柜,取出一沓沓名册来……

    这一沓沓的名册,共分为两种,一种是白册,一种是黄册。

    白册记录,是卢家船帮自成立以来,所有在跑船行航中,因翻险滩、触暗礁、斗江匪、遇急流、遭漩涡等一系列行船事故中,长眠于凌江之中的船帮先辈。

    而黄册之中所记录,则是因于疾病、异伤、寿终正寝的船帮先辈。

    白册一摞,黄册一摞,左右分开,摆放在供台上,陈叫山跪于蒲团上,每取过一本名册,皆仔细翻动每一页,并在每一页的右下角位置,以大拇指使劲一摁,以示读过敬过……

    待所有名册翻按过,陈叫山手执细香,双手奉前,转圈环绕,细香飘出一条烟线来,幽幽盘绕在白、黄名册之上空……

    陈叫山将细香入香炉后,站立起身,取过灯油童子递来的裱纸,用手逐张拂开,卷成一长长筒状,在烛台上引燃了,徐徐在供台左右环行,将燃烧的裱纸高举,使火焰、火烟映萦于四遭墙壁上的方形红木牌匾……

    这些红木牌匾,以云纹饰框,内中阳刻着卢家大船帮之航规航纪,及历任船帮大帮主之名讳、生卒年,并以韵文阐释其行船事迹,每一块牌匾之右下位置,皆有一大船图形,水流波纹,汇于船下,显现出劈波斩浪,挂帆远航之豪迈恢弘!

    靠近东屋门口的一块红木牌匾,木质最新,那是骆征先骆帮主的牌匾。

    陈叫山执裱纸,行至骆帮主牌匾前时,俯身,低头,闭目,直到手里的裱纸,燃烧将尽,快要烧到自己的手指时,方才抖了纸灰,抬头,直身,睁开眼睛……

    “卢家大船帮航纪帮规……”陈叫山手执卷轴,大声诵读起来

    第一律,敬畏天道,顺应民心,通达事局,尚德崇明,帮内帮外,凡悖逆者,诛杀不疑!

    第二律,不欺贫弱,不愚痴鲁,不盗不淫,不滥杀无辜,不无由内讧,凡悖逆者,惩责杀伐,恕不另诫!

    第三律,购销平等,转运无争,货品优劣,依价层清,凡强卖强买,以武征伐,以次充好者,一诫赔偿,二诫断臂,三诫除名沉江!

    第四律,宁可空载千里,不可妄大圆载(船运最大载重量),千金万银皆可抛,兄弟手足不可弃,大义为先,仁可循道,切切……

    第五律,船只行右,不逾方域,江面相迎,逆先顺后,不争不抢,济困救危,责无旁贷!

    第六律,倾翻沉船,打捞货物,金口铁律,依言在先,不可坐地起价,不可变相损值,触惹众怒者,帮内除名,永不回召!

    第七律,领首船头有神灵,凡于船头出禁言忌语,袒胸露乳,开裆赤腿,邪污顺水者,于水神庙内,斋戒受过,悔思幽闭十日,谩骂不从者,受杖击一百,杀僧逃逸者,囚笼沉江!

    第八律,船帮之内,船工、脚夫、水手、纤夫、护卫、伙计,众人平等,须精诚团结,共图大计!

    第九律,帮内帮外,大帮主一言九鼎,副帮主须尽心辅助,每遇纠纷,唯大帮主意愿为遵,人前人后,若有不敬不尊大帮主者,一经核实,永久除名,遭江湖唾弃,恒无出头之日!

    …………

    …………

    卢家船帮共有二十条航纪帮规,陈叫山逐字逐句逐条逐律地诵读着……

    在陈叫山中气劲足,铿锵有力的诵读声里,卢家大院纵是千人站立,一时间,却是静默一片,无一喧哗,惟陈叫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飘扬着,飞翔着……

    自天亮以来,天气一直阴阴沉沉,铅云密密,苍穹浑然,而在陈叫山诵读声中,渐渐地,渐渐地,阴云逐团逐团散开了,中天有了亮亮的阳光,利剑一般,锐不可当,刺穿了云层,辉映得云边,皆呈现金亮之色,像一大簇一大簇的丝绵、丝绒,在熔炉里炙烤、几欲燃烧……

    终于,所有人发现,自己脚下出现了影子,或长或短,或肥或瘦,你踩我的影子,我踩你的影子,但影子是不会被踩疼的,影子默声……

    艳阳当空,金箭万支!

    青石地面灿亮了起来,红毯灿亮了起来,祠堂外的大鼎炉灿亮了起来,门楣上红黑相映的对联灿亮了起来,祈愿明灯的火苗愈发灿亮了起来,水神杨泗像灿亮了起来,东屋内悬垂的一缕缕的红布条灿亮了起来,褐色大板柜上的铜环灿亮了起来,墙上的方形红木牌匾灿亮了起来,那把黑色的船帮大帮主交椅灿亮了起来……

    陈叫山站立在一团阳光中,头发黑油灿亮起来,浑身上下,辉散着奇异的光芒……

    “挂红临位,帮众敬拜……”

    主持司仪的话音刚落,院门外,数百位船帮兄弟,穿戴一新,排列成一字长队,鱼贯而入庭院。

    侯今春走在最前面,后续依序是船厂厂长王正孝、碾庄码头总管冯天仁、外驻货栈总领潘贵生、常海明、面瓜、三旺、满仓、鹏飞、鹏云、鹏天、大头、二虎、黑蛋……

    遵照陈叫山的意愿,起先的卢家卫队,由常海明继任卫队队长,统领一众后续进入的兄弟。而卢家卫队,则直接受船帮管理,负责全方位保卫职责……

    而卫队成立伊始的兄弟们,则上调至船帮中,将被各自委以重任!

    杏儿端着一个镂花椭圆檀木盘,盘中放着“红”,红布一圈圈叠合起来,环绕成圆球状,上端便是盛开的一朵蓬蓬勃勃的大红花!

    杏儿将檀木盘,先递给船帮队伍最后的一位兄弟,而后,依次向前,人人手手,不断传递……黑蛋、二虎、大头、鹏天、鹏云、鹏飞、满仓、三旺、面瓜、常海明、潘贵生、冯天仁、王正孝,一直传到侯今春手上……

    侯今春将“红”从檀木盘中,取出,抖展开,斜挎到陈叫山肩膀上,使得大红花,正居于胸膛正中,而后,来到陈叫山身后,将红布两端缠绑起来,扎出三环套……

    陈叫山身上挂了红,胸前的大红花,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闪出亮堂堂的红光,照着得陈叫山满脸红红,就连鬓角上的发丝,亦是一片红光,两个眸子中,仿佛充盈着一片红色花海……

    陈叫山昂首挺胸站立,侯今春端来那把大帮主交椅,恭恭敬敬一放,说到,“大帮主,请上位……”

    大帮主交椅,明漆放光,黑油发亮,椅背高高,竖立两条细长木条,椅背之正中,有一龙头,昂首向天,似有呼风唤雨之态。椅面方正,四角皆刻“”形套纹,四条椅腿上,则自下而上,旋一转的水纹,盘旋而上,紧凑而精美……

    椅子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即便那龙头之须、角、眼,“”形纹,椅腿之水纹,纵是最最细小的凹线槽坑里,亦是纤尘不染!

    陈叫山先以手指,轻轻掸了身上、袖上、裤上,其实,他的一身衣衫崭新,尘埃绝无,便走到交椅前,一甩袖口,坐了上去……

    侯今春退回队伍之中,双膝跪地,抱拳向上,身后几百船帮兄弟,皆双膝跪倒,抱拳向上……

    “大帮主在上,受兄弟一拜!”

    侯今春一声引领,俯身下去,身后几百兄弟,齐声高颂“大帮主在上,受兄弟一拜!”

    “恭喜大帮主,贺喜大帮主,大帮主盛威,壮哉,伟哉,雄哉!”侯今春起头,其余兄弟随之,几百个精神抖擞的精壮壮汉子,喉结上下,雄气迸发,嗓音洪亮,声浪浩荡,贯冲云霄“恭喜大帮主,贺喜大帮主,大帮主盛威,壮哉,伟哉、雄哉!”

    此一时,此一刻,乐州城里万人空巷,每一条街道,每一个人,每一座房,每一面墙,每一棵树,每一株草……及至凌江三千里,每一朵浪花,每一座山峰,每一块石头,每一粒沙砾……全已肃然聆听,聆听一个名字,全已翘首仰望,仰望一个身影……

    “颂祝大帮主洪福齐天,神威勇武,笑傲风浪,昌旺永年……”

    “颂祝大帮主洪福齐天,神威勇武,笑傲风浪,昌旺永年……”

    。。。

第409章 离奇失踪

    除夕双祭的这一场盛筵,直至天黑,宾客方才散去,近处的各回各家,远路的,或由卢家派人相送,或直接在城北粮仓的客房安歇了……

    陈叫山尽管喝了不少酒,但依旧脚步稳健,毫无醉兆。

    陈叫山正指挥船帮兄弟,协助伙房收拾桌椅板凳时,鹏云走过来,递给了陈叫山一张纸条。陈叫山展开一看,原来是高雄彪写的

    “陈帮主,正月初二若有空,欢迎来高家堡,有要事商议!”

    “高堡主人呢?”陈叫山问。

    “席还没吃毕,高堡主就走了……”鹏云说,“他自己去马厩牵了马,把这纸条交给我时,他说待酒筵结束再给你,怕你忙……”

    陈叫山想起昨夜,高雄彪曾说,“开年社火的事儿,我心里差不多有谱了,明儿回去便动手,差不多正月初二晚上就能交工……”

    正月初二有要事?是商讨社火么?

    陈叫山将纸条折好,揣在身上,兀自揣测着……

    姚秉儒也来辞行,不过不是回太极湾,而是前往梁州城。陈叫山已经计划好了,让姚秉儒领着兄弟,送徐老二及一众老板掌柜,先去桂香镇,而后再与驻守桂香镇的卢家兄弟们,一起前往梁州城,与张五爷交接木炭。

    王司令和李团长来辞行时,陈叫山一再挽留,要他们住上一夜,明儿一早再回梁州城,王司令笑说,“若是往日,我住十天半个月都成,今儿不是除夕嘛,过年的当口,贼匪流寇出没,越是不能马虎大意啊!”

    万洪天喝了许多酒,一脸通红,也牵了马来向陈叫山辞行,出于礼数,陈叫山诚恳挽留其住下,亦担心万洪天独自一人,天黑骑马,路上不安全!

    万洪天却摆摆手,“陈帮主请放心,就是十万大军挡道,也奈何不得我……”

    一声鞭响,万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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