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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船帮老大-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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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是大年初一,照理说,新年第一天,人多是在家里过年,忌讳出门的。。 。

    然而,因于二小姐之事,陈叫山策马疾驰,连夜追踪,大年初一,却身在几十里之外。

    陈叫山慢慢朝前走,探看地形,见前面树林里,松树虽皆是碗口粗细,但生得极密,枯朽的藤蔓,斜挂于松枝上。

    春天渐近,一簇一簇的刺蔓花,叶儿打着卷,尖尖小小的花苞苞,苞尖上已绽了口,待放可期……

    刺蔓花枝上细细密密的小刺,几番挂住了陈叫山的衣衫,陈叫山急着向前赶,探看路径,一拉一扯,衣衫便被撕了几道小口子。

    陈叫山一直走到树林的最北边,见林中那条不足两尺宽的小溪,一路蜿蜒,在树林北边汇入了一条大渠里。

    站在大渠边,陈叫山四遭环视,前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因为去年的年馑,田野里并无多少麦苗,一坨儿黄,一坨儿绿,田坎,犹若棋盘。

    这里一片平坦之地,视线所及,极远。

    此际,新年第一天的太阳,已经跳了出来,照得田野一片欣欣之感。

    二小姐既然在树林南头,丢了一只鞋子,那她又去了哪儿呢?

    树林以南的官道,朝西北走,是柏树寨。从这边田野,一直朝正北走,便会上了起先右边的岔道,越过岔道,再若直朝北,便是虚水河了……

    当初取湫,去的时候,陈叫山走了柏树寨官道,返回时,却是走的右边那条岔道。对于这一带地形,陈叫山也算清楚……

    陈叫山立在大渠边的一位三棱大石上,向北张望了一阵,收回视线,一低头,便在渠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衣襟一侧有两道小口子,外翻起来,毛毛刺刺的,袖口上粘了一节刺蔓花枝,衣领子上也有一些细碎的朽松针。

    汗水打湿了头发,一绺贴在前额上,鬓角处,还架着两片枯叶,一个小刺球。

    水波一荡一流,陈叫山的影子,似一幅画,在波影里凸起凹下,起伏不止……

    陈叫山觉得起先那一股子酒劲,渐渐过去了,人变得清醒许多。

    昨天,对,也就是去年最后一天,陈叫山是何等的风光?

    “陈帮主,陈帮主,恭喜陈帮主,恭喜陈帮主……“

    “敬供先辈,颂宣航纪……”

    “挂红临位,帮众敬拜……”

    “大帮主在上,受兄弟一拜!”

    “恭喜大帮主,贺喜大帮主,大帮主盛威,壮哉,伟哉,雄哉!”

    “颂祝大帮主洪福齐天,神威勇武,笑傲风浪,昌旺永年……”

    昨日之人声,犹在耳边……

    一天之间,一年之间?

    那个身上挂了红,胸前的大红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照着得满脸红红的陈叫山,就连鬓角上的发丝,亦是一片红光,两个眸子中,仿佛充盈着一片红色花海……

    而今怎成了这模样?

    陈叫山沿着树林边缘,一步步朝官道上走,崭新的“鸿运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鞋帮上便粘了新鲜的黄土,青绿的草屑……

    一棵棵的松树,在陈叫山眼前缓缓晃闪、后退了去……

    陈叫山在想:在那么有限的时间里,二小姐能从卢家大院,来到这几十里之外,仅凭她一人,是断断不可能做到的!

    那么,很显然,是有人帮助了二小姐。

    可如禾巧所说,在卢家大院,二小姐就是一个另类,一个异数之存在。

    因于夫人的原因,卢家大院里的人,除了贴身服侍的吴妈,和后来被委派的小红,其余人都是不大接近二小姐……

    二小姐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性格,说话时冷冷的眼神,阴阴的语气,令大家皆感觉到一种寒意……

    谁会帮助二小姐出逃?

    昨天双祭,卢家大院实在太忙,实在太乱,来客实在太多……

    即便现在陈叫山想破了脑壳,也没有丝毫的头绪,他只觉着,一个个的人,逢他便是拱手道贺,“恭喜陈帮主,恭喜陈帮主。”他也便拱手还礼,“同喜同喜,欢迎欢迎。”

    昨天的许多繁纷忙乱,犹是一个大的花园,而现在,自己努力回想而至的,不过是一两朵花儿而已。如何能有整体意象?

    陈叫山越想越觉得凌乱,无绪……

    实话说,昨天,当侯今春为陈叫山挂了红,并搬过那张大帮主交椅,说了声“大帮主,请上位”时,陈叫山当时的感觉,是一片空白,白纸一般的空白……

    想到那把大帮主交椅,陈叫山便联想到了在西京城东监狱时,白爷所坐的那张椅子了……

    “这一张椅子,就是一个恒我……”白爷当时说,“莫说这椅子歪斜不整,即便再多些机关,照旧有人坐得稳当,坐得从容。反过来,椅子再少些机关,也照样有人坐不稳当!即便是一把浑全结实的椅子,每个人坐上去的坐姿与气度,也是千差万别……”

    “一把椅子,就是一个位置,就是一个归宿,一个身份,一个立场,就是一个恒我……你又要享受别人带给你的尊崇,又担心别人将你从位置上拱下来,你是既贪恋,又惶恐,你怎么能从容而坐?你就没有恒我……”

    大年初一,官道上空无一人。

    陈叫山边走边思,从树上解开火焰驹,翻身上了马,火焰驹前蹄哒哒,转了一下,一瞬间,陈叫山也顿感茫然了现在,还往哪儿走呢?继续沿官道,朝西北方向去,去柏树寨?或者,回乐州城?

    陈叫山骑在马上,犹豫着……

    从怀中掏出绣花鞋,陈叫山骑着火焰驹,原地打着转:二小姐来到此地,是有人帮助的……

    不,不对,为什么一定是帮助呢?

    为什么不可能是挟持?

    推想一下,无论是帮助二小姐出逃,还是挟持二小姐至此,这一路,必是骑马过来的。

    当时,乐州城里因为双祭盛筵,太多的人在卢家大院,城中其余之人,也多在家中……

    从卢家大院,一直到这里,没有多少人家。走到这里时,是考虑到前面是柏树寨了,心有忌惮?所以改走这条小岔道么?走了一段时,见树林过密,骑马不能过,慌乱之下,二小姐丢了一只鞋子?

    想到这里,陈叫山深深吸了一口气,犹然觉得:现在之情况,复杂得很,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追击时间……

    这里已不是乐州城,西北是柏树寨,再向前是五门堰,向北是虚水河,跨过虚水河是田家庄,虚水河北边莽莽的丘陵地带,再过去,便是山峰层叠的北山……

    寻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了……

    想到“劫持”这个词,陈叫山便又自问:劫持二小姐的动机是什么呢?

    陈叫山看着自己骑在马上,太阳斜照过来,投在官道上的长长的影子,忽而觉得,新年第一天,自己却是一个人,骑着马,在这官道上打转,竟有一种不知前路在何方的犹疑与迷惘了……

    陈叫山一拧缰绳,朝柏树寨方向,慢慢地前进……

    远处隐隐传来了鞭炮声,在空旷的田野间传荡着,显得愈外清晰……

    经过了去年大半年的年馑,人死去了太多,现在活着的人,逢上了年馑之后的第一个新春,还能放一挂鞭炮,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年馑虽是过了,到今年夏收,新麦接上,再到插了秧,接上米,还有很久,乡亲们为吃饱肚子,还将犯一阵熬煎的。

    肚子不保,那鞭炮听起来,亦是短得很,断断续续,零零星星,这里几声,那里几声……

    “”

    陈叫山唏嘘感慨着,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枪响!

    “什么人?”

    前方出现了两个汉子,远远地冲着陈叫山喊。

    陈叫山下意识地朝后腰摸去,才意识到并没带枪……

    陈叫山翻身下马,特地站在了火焰驹的右侧,使劲一拽缰绳,使火焰驹头朝官道一侧,整个马身子,略略横了起来,用以掩护自己……

    那两位汉子,端着长枪,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其中一位汉子大声喊着。

    “你们是柏树寨的?”陈叫山问。

    太阳斜照前方,两位汉子笼罩在一坨阳光里,使得陈叫山看他们时,觉着他们身披了一身金光,反而不辨面目。而陈叫山也料想到,两位汉子,被正面的阳光刺着眼睛,也看不清楚自己,便开口一问……

    走在前头的一位汉子,听见了陈叫山的声音,将手搭在额头上,朝这边张望了一下。而后,将长枪朝肩膀上一扛,大步跑了起来,“哎呀呀,怎么是陈队长?陈队长,大年初一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待那汉子跑近了一些,陈叫山也立刻认出了他原来是柏树寨的貔貅疙瘩。

    当初取湫途径柏树寨时,貔貅疙瘩身为柏树寨第一高手,手执木叉,还曾和陈叫山干过一仗呢……

    另外一位汉子也跟上来了,气喘吁吁地说,“疙瘩,你咋还是陈队长陈队长地叫,陈大哥现在是船帮大帮主了,应该叫陈帮主才对哩!”

    两位汉子见陈叫山一身衣衫,虽是崭新,却划了一道一道的口子,疑惑地看着陈叫山……

    陈叫山也思索着:是啊,大年初一的,自己跑到这儿来了,二小姐的事儿,到底是直言相告呢?还是另找个说法?

    。。。

第412章 心浪起伏

    倘是直言相告,万一二小姐恰在柏树寨一带隐藏,岂不是正给了其提防之心?

    陈叫山方才听见,另一位汉子为貔貅疙瘩,纠正对于自己的称呼,料想昨日双祭之事,早在柏树寨传扬开了的……

    柏树寨的保长斗金麻,是个“逢场面,不缺席“的钻营之辈,他昨儿也是参加了双祭的……

    思虑至此,对于二小姐失踪一事,陈叫山猛然意识到了另一种缘由

    昨儿卢家人走红毯时,独缺三太太和二小姐。

    三太太因为是“四眼人“,不宜参加,此乃人所共知!

    可是,二小姐不参加,围观之人,会如何揣测呢?

    帮助二小姐出逃者,或者说,挟持二小姐者,正是看到了这一“独特发现”,而后趁着卢家大院纷乱忙乎之时,带走了二小姐……

    “昨个卢家双祭,宾客众多,有人喝多了酒,乱跑,半夜都不见人,所以我得出来找找……”陈叫山终于想到了一个试探之语,“你们昨个夜里,有没有发现这跟前,有骑马乱跑的人?”

    “昨个除夕夜,我们都在寨子里守着,没见有人过来呀……”貔貅疙瘩说,“陈……陈帮主,你就为这事儿啊?”

    陈叫山点点头,心想: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去柏树寨了。

    貔貅疙瘩这人,负责柏树寨的安全保卫,他说的话,还是值得信的……

    “那成,我就先回去了,麻烦疙瘩兄弟帮忙多多留意一下,若是发现有骑马乱窜的可疑人等,记得给我吱个声儿……”陈叫山拍拍貔貅疙瘩的肩膀,而后朝两人一拱手,“劳烦二位兄弟了,抽空来乐州城喝酒啊!”

    陈叫山别了貔貅疙瘩,催马奋蹄,一路疾驰,向乐州城赶去……

    新年的阳光中,清风吹拂着陈叫山的头发、衣衫,耳旁风声呼呼……

    疾驰之间,陈叫山忽地便想到了,曾经与白爷的一段重要对话

    “怎样才算真正的出人头地?”

    “尊重你的人很多很多,还有……”

    “恰恰相反,真正的出人头地,是反对你、算计你、打压你的人很多很多……”

    昨天的双祭,太过张扬,太过纷繁,太过忙乱……

    如果说,是有人帮助二小姐出逃,那就充分说明,帮助者,也是对卢家充满仇视的!

    如果说,是有人挟持绑架了二小姐,那其动机,极有可能便是勒索钱财、威胁卢家……

    无论哪一种情形,自己现在升任大帮主,帮助者或挟持者,都极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为了寻找二小姐,从昨夜,到今天白天,卢家大院忙乱不堪,自己手下的兄弟,也散布各处……此种情况下,会不会有人浑水摸鱼?

    陈叫山越想越觉得事情诡异,便不断鞭抽火焰驹,风驰电掣般,向乐州城赶……

    回到卢家大院,陈叫山发现一切并无异常。

    魏伙头在伙房里,指挥厨夫们,将仅存的一些糯米面面拿出来,捣了些核桃仁、芝麻、花生米,在包元宵……

    分散在外的兄弟都陆续回来了,面瓜、黑蛋以及另外五位兄弟,甚至已经回来多时了……

    很显然,大家都是一无所获。

    陈叫山在布衣房找到了杏儿,将那双紫色的绣花鞋,拿给杏儿看。

    杏儿将绣花鞋拿在手里,反复端详了一阵,确认着,“没错,这就是二小姐的鞋子……”

    说着,杏儿领着陈叫山来到一间房里,打开一个橱柜,从里面取出了许多的鞋样,挑选一阵,取出了二小姐的鞋样,放在那双绣花鞋上一比,丝毫不差!

    这时,布衣房有位丫鬟在屋外喊,“杏儿,伙房的元宵煮熟了,走,吃元宵去……”

    杏儿应了一声,“好,你先去,记得给我抢几颗啊!”

    那位丫鬟一笑,“抢啥抢,有人给你留着哩……”

    那位丫鬟走后,布衣房只有禾巧和陈叫山两人了。

    陈叫山将那只绣花鞋重新揣在了身上,而后,贴近杏儿的耳朵说,“这事儿……你先不要对外说,免得有麻烦……”

    杏儿连连点头,脸上笑意盈盈。

    在杏儿看来,陈叫山将如此重要的事儿,只告诉了自己,意味着“这事儿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新任!

    陈叫山方才说话时,嘴巴里呼出的热气,冲在杏儿的耳朵上,痒痒乎乎的,像有一把小小的毛刷子,在耳朵沿沿上刷过……

    杏儿感到耳朵有些热,使劲点着头,掩饰着心里的异样冲荡……

    很快,杏儿便平复了自己,想到了禾巧,又想到了刁蛮专横的三小姐卢芸凤,明显得很,禾巧和三小姐,都对陈叫山有那意思……

    身为禾巧最要好的姐妹,杏儿暗暗地为禾巧叫屈,可正如老话所说,“种花的人都不急,赏花的人便是干着急”。

    在儿女情长之事上,陈叫山永远是懵哩懵怔的,禾巧又总是不紧不慢,温温吞吞的。

    唉,真是让人着急,可自己着急个什么呢?杏儿想。

    杏儿见陈叫山问完了话,将绣花鞋疵,又准备转身离去,便喊了一声,“喂”

    “还有啥事?”

    陈叫山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杏儿的眼睛。

    “你啥时候有空,跟禾巧去趟藏经寺,上炷香……”

    藏经寺?上香?听见杏儿如是说,陈叫山更是一脸茫然了……

    有关杏儿和毛蛋,曾经前往藏经寺,央求禾巧帮忙,营救陈叫山一事的细节,禾巧多次提醒,要杏儿不要告诉陈叫山。

    但杏儿是个直肠子的姑娘,肚子里装不住事儿,不说不快,这事儿在肚子里装久了,总觉着憋得慌!

    “陈帮主,你莫着急着走,进来进来,我给你说个事儿……”杏儿觉着没必要再憋下去了,将陈叫山喊了回来,用手指指板凳,“你坐下,坐下我给你说……”

    杏儿嘴皮子利索,更何况这事儿在肚子憋了这么久,她无数回地想过,哪一天憋不住了,就要告诉陈叫山的,到时候,如何来说……

    因此,杏儿竹筒倒豆子,三下五除二,便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叫山……

    “原来,事情是这样啊……”陈叫山兀自喃喃着,心中一番唏嘘感……

    “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儿……”杏儿故意板着个脸,“这件事儿,就在你心里,你别让禾巧看出来,更别让她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陈叫山咬着嘴唇,深吸一气,连连点着头。

    “还有,你以后要……”杏儿说到这里,却嘎然而止了,她原本是要说“你以后要对禾巧好一点”,但转眼一想:第一,人家的事儿,我凭什么来说呀?第二,自己比禾巧还小呢,姑娘家家的,说这样的话,多不合适啊!

    “要什么?”陈叫山听见杏儿话到一半,却不说了,便问。

    陈叫山啊陈叫山,难怪禾巧有时生气哩,你当真是榆木脑壳么?响鼓不用重锤,好话无须挑明,可你怎还就不明白呢?

    “没什么了,你去忙……”

    杏儿淡淡说了一句,看着陈叫山离去的背影,气得嘴巴噘着,一眼瞥见桌上的一堆鞋样,抓在手里,一下丢在了地上……

    其实,杏儿的半句话,陈叫山怎会一点不知?

    可是,陈叫山觉得:很多时候,自己也闹不懂自己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己终极的路在哪里?

    逃荒来乐州,怒杀宅虎,成立卫队,调查灾民女子失踪,取湫上路,攻打太极湾,平复红椿木事件,西京讨债,监狱奇遇,暗杀汉奸,大败岩井恒一郎,收购棕货,逗惹梁州万家,再到如今成为卢家船帮大帮主……

    自己犹若一个陀螺,总是一刻不停地旋转,冥冥之中,是有一根鞭子在抽动自己么?

    自己犹若一叶扁舟,顺着水浪起伏,颠簸前进,那些风,那些浪,便是所谓的定数,所谓的命运么?

    那么,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荣华富贵,出人头地,万人尊崇?

    自己终极的路又在哪里?

    被那冥冥之中,不可见,不可知的皮鞭,一直抽动着,一直不停地旋转下去?

    被那些风,那些浪,吹着,卷着,冲荡着,向着无极的远处,一直漂流?

    倘若家人没有故去,倘若自己没有离开陈家庄,兴许现在爹和娘,便要撺掇给自己说媳妇了,没准娃娃都有了……

    可为何,为何现在的自己,时常感到一种迷惘,一种茫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时时伴随着自己呢?

    这样的心境中,儿女情长,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怎就与自己那般遥远呢?

    “帮主,帮主,你上哪儿去了?那会儿见你回来了,怎么四处找不到你?”

    陈叫山正走着,大头从后面赶了过来,兴冲冲地说,“你赶紧到夫人那儿去,夫人正给发红包呢!”

    昨儿才刚刚升任大帮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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