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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船帮老大-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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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叫山走上前去,手搭在侯今春肩膀上,一扳,转而两只手都搭在了侯今春肩膀上,“侯帮主,我陈叫山不是糊涂虫,不是聋耳朵,我听得出来,你也是为咱船帮考虑的,也是出于好意……”

    侯今春原本高高仰着头,看着天上棉絮一般的白云,陈叫山此话一出,侯今春便将头略略放下了些,转为看向院墙,看院墙上方伸过来的一枝白白的梨花,几只小蜜蜂,在花枝间绕来飞去……

    “是的,除了过世的骆帮主,懂跑船,又懂造船的,就只有你侯帮主一人!”陈叫山双手一左一右,在侯今春两个肩膀上,重重地捏了一下,而后,收回了手,“在这样情况下,卢家大船帮不倚重你,还能倚重谁?”

    侯今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陈叫山,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从跑船、造船、修船之专业性上来说,在座诸位,都是我的前辈,都是值得我陈叫山学习的!尤其是侯帮主,更值得我陈叫山好好学习!”陈叫山将手缓缓挥转了一圈,“试问,大家谁对卢家大船帮没有感情?尤其侯帮主你,恐怕你的感情最深吧?”

    侯今春的嘴皮好似有些干,用舌头了,将头低下了……

    “没错,天大地大江湖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侯帮主离了卢家大船帮,天底下哪里不能吃一碗饭?可是,我想问一句:侯帮主,你真能忍心舍弃我们,舍弃卢家大船帮,独自离去吗?你能平复自己的一颗心吗?你能看着骆帮主的在天之灵,为我们暗暗叹息,却又爱莫能助吗?”

    现场的气氛不一样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感觉出了一种珍惜之感,似乎大家现在能在一起,那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卢家大船帮若真的四分五裂了,衰败了,谁的心里能过得去?

    王正孝走上前去,轻轻扯了一下侯今春的衣襟,尽管没说话,但侯今春也没有排斥,没有拧身,没有抬手去拨王正孝的手……

    “大家都是为了船帮好,都希望今年桃花水,能跑好,跑出一个开门红!”陈叫山目光苍茫,望向天宇,“我深感重任在肩,很多事儿,却又不懂不明白……我不倚重你们,我能倚重于谁?”

    “侯帮主,侯帮主,坐下来吧!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榫口的事儿嘛……”

    “侯帮主,你就消消气嘛,我们都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哩!”

    “侯帮主,大帮主这么仗义,咱们不帮他,谁帮他?”

    “是啊,侯帮主,咱坐下来好好商量嘛……帮人等于帮己……”

    众人纷纷起身,来劝说着侯今春……

    陈叫山端过一个木墩子,放在侯今春脚前,用袖子将上面的锯末和灰尘,擦了几擦,仍觉不够,又朝上吹了气,而后站直身子,“侯帮主,请坐”

    。。。

第426章 一张大网

    受了陈叫山这般谦恭诚恳之礼遇,又有这么多船工师傅集体恳求,侯今春如何还能倨傲下去?

    “侯帮主,依你之见,嵌板上的榫口,怎样处理方为最妥呢?”

    待侯今春坐下后,陈叫山以一种平和,而礼贤下士的语气问着。

    所有船工师傅们,包括王正孝、陈叫山都站着,看着侯今春,等着侯今春的回答……

    这无疑是另一形式的礼数起先是其余人都坐着,陈叫山站着讲话;现在,则是其余人都站着,侯今春坐着。

    侯今春并不去接众人的目光,目光平视着,像是在看大家腿上是不是有灰尘一般。

    “要么不上抓钉,要么……要么就少而精,上精钢好火的好抓钉!”

    侯今春的声音很低,且嘴里仿佛咬着一块面团在说话,但此际船厂前院院坝很静,出奇的静,因而,大家都听清楚了……

    王正孝蹲了下来,抓起侯今春起先踢走的那块三角形树皮,在地上随意地划拉着,而后一抬头,看向侯今春,“侯帮主,如果不上抓钉,现今的鸭艄子船,这么大的个头,会不会不牢靠?”

    侯今春以鼻孔喷着一股气,但并非那种不屑而生气的叹息,轻轻摇了摇头说,“怎就不牢靠呢?以前的船,都不上抓钉,不是照样跑么?船跑得好,十根竹竿扎个捆,一样跑!跑不好呢,弄个金船银船,又咋样?”

    起先那位给陈叫山让木墩子的老船工便说,“侯帮主,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上抓钉就跟吃补药一样,补药补不好,反倒把人补虚了?”

    侯今春的心情,显然已经转好了,就像头顶的太阳一样,被一团云遮罩了一下,后又跳到云外了,“老李叔,是这么个理儿……”

    侯今春也站了起来,望着老船工们一张张脸,一双双眼睛,充满沧桑,充满殷切期待,“这就跟人睡觉一样,越是弄张大床,宽床,有人睡着睡着还滚床下头呢!可弄一条板凳睡觉,把板凳还放到悬崖边边上,人就操心了,稳神了,睡得踏实稳当,还翻不下来……”

    陈叫山觉着侯今春的话,说得有一定道理,想必侯今春是对现有的抓钉,不甚满意和放心,便说,“侯帮主,那你觉得精钢好火的抓钉,一艘鸭艄子上多少合适?”

    “至多九颗钉!”侯今春回答得很干脆,很自信,“老话虽说,大船朽烂了,还有九十九颗钉,那都是句话而已!实际上,一艘鸭艄子,九颗钉足矣!就像老李叔说的,补药补不好,反倒把人补虚了,不如不补呢……”

    陈叫山微微点点头,心下有了自己的想法既保留船厂上抓钉的方法,但又消除侯今春的顾虑,将二者结合起来!以每艘鸭艄子,上九颗精钢好抓钉为标准来弄……

    于是,陈叫山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觉得:既然自己是新手,那就多听听老师傅们的意见。

    结果,老船工们纷纷表示支持,王正孝也不断夸赞着,“大帮主果然英明有决策,还是我们见识短浅啊……”

    侯今春却直接不吭声,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算是默许了。

    陈叫山很明白:这都是王正孝和老船工们会看眼色,会把握时机,会说奉承话,会巴结人,侯今春是直性子,不会看眼色,不会说奉承话而已……

    但这又有什么呢?

    奉承话谁都爱听,但说奉承话的人,或是发自内心,出于敬重,或是心有叵测,别有用心。

    从不说奉承话的人,兴许是根本就不会说奉承话,兴许是心有怨气,以不说为对抗,又兴许,是性情使然,觉着奉承话好听,却不实在……

    类如侯今春这种不会说奉承话,不愿意说奉承话,心底却对船帮有着很深的感情,既跑过船,又懂得造船细节的人,如果能摸准其性情,把控其脾气,其鲁直之中,倒也犹显可爱,不失为一好事!

    “走,我们到后院去看看吧!”

    陈叫山将手一挥,大步朝后院走去,王正孝、侯今春、所有的船工师傅,便都跟着陈叫山走了……

    “看,帮主,这就是最新的鸭艄子……”

    陈叫山顺着王正孝所指望去,见高高的厂房中,有三艘大船,并排而列,头尖若竹叶状,两边翻卷套合,船舱似穹庐之顶,船底支着一些木板,垫空了,四角又以锄头把粗细的麻绳拴系起来,一直拉吊、牵系至房角的木梁上……

    王正孝介绍说,现如今航行于凌江之上的舟楫类型,为平头老鸦、鸭艄子和驳船、元宝四种。其舟楫的结构、吃水量与载重量均有差异,例如鸭艄子,长三十九尺至五十一尺之间,宽六尺九至九尺之间,吃水两尺半左右,最大载重可达三万斤!

    陈叫山两臂抱胸前,默默听着,心中默默记着,思索着……

    “这四种船相比较,哪一种相对跑得最快呢?”陈叫山适时地插问一句。

    众人皆未料到,这一次,是侯今春抢在了王正孝之前来回答,“要说跑得快,当然首推鸭艄子了!不过,不同时期,船速是不相同的……”

    侯今春说,鸭艄子在高水位期,每日上行最快可跑八十里,下行可达一百六十里;中水位期上行六十里,下行一百四十里;而枯水期日上行仅三十到五十里左右,下行六十到一百里。

    陈叫山走上前去,摸着鸭艄子尾部外沿,轻轻拍了拍,看着船工师傅们,在其上刻画的纹缕呈竖立波纹状,犹若一条条的小龙,直直上飞,连连说着好!

    绕着鸭艄子转圈走,陈叫山看见船舱两侧,各有一小小圆圆的凹坑,手指头在里面旋摸了一下,感觉光滑溜溜的,心说,若是遇上下雨,这里边岂不就积上雨水了?便问王正孝,“王厂长,这个凹坑作何用呢?”

    “这是下一步竖装桅杆时的榫口,用凿子还没掏完呢……”王正孝说,“掏好以后,要更深一些,内中加槽线,四面固定,再斜着加四根支杆,一下就稳当了……”

    陈叫山嘴里“唔”着,不断点头,正要说话,王正孝却又说,“都怪我们进度慢了,照理说早该把桅杆加上了,今年换的是新帆,挂好后,可气派哩!帮主你真是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我们的问题来了……”

    陈叫山心中暗笑:王正孝啊王正孝,你这奉承话哪里都能说啊!我明明是不懂,感到好奇,所以有此一问的,怎么就成了我明察秋毫了?另外,大年初四,这帮老船工都在船厂忙乎着,这进度已经够快的了,还要怎样?

    相比较侯今春,王正孝这奉承话不断,反倒令人感到别扭呢!

    陈叫山望着那长长的大绳,拴系着大船,交错,犹若一张大网,钩织在自己面前……

    对于造船、跑船、修船、收货、验货,自己都不是很懂,但自己现在却是船帮的大帮主,手底下有几百号兄弟,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老的、少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侯今春的偏执鲁直,潘贵生的心思缜密细腻,王正孝心系船帮,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却又爱说奉承话……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儿,这个大帮主,若想当得好,不是那么容易哩!

    人情世故,专业技能,江湖规矩,千百条看得见又看不见的道道,交织起来,可不就是一张大网么?

    到底是困身于内,步步为艰,还是腾挪闪转,游刃有余?这便是一个船帮大帮主的修为和造化……

    “新帆未必有老帆好……”侯今春淡淡说了一句,将陈叫山从纷杂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王正孝听了侯今春的话,仿佛侯今春又在揶揄自己似的,但考虑到在陈叫山面前,不宜再争吵,便说,“老帆是不错,经年风吹日晒,雨打雪飘的,只要修补得筋实,就跟人一样,就有了感情了嘛!可我想的是,大帮主刚刚升任,弄些新东西,喜庆嘛……”

    陈叫山知道王正孝又在说奉承话,巴结话,便故意将话题拐了,“帆这东西,用多久换?”

    侯今春便接了话头说,乐州、洋州、梁州沿江一带,多为东风、东北风及东南风,上行张帆可加快速度,而下行多为逆风,就用不着张帆。因此,在凌江上跑船,跟在海上跑船不一样,帆其实不大费的……

    陈叫山随船工师傅的引领,又来到了修船厂房、驳船厂房、散船试水坑等处,边看边询问,学习了大量的造船、修船的学问……

    在铁器库,陈叫山见到了榫口抓钉,捏在手里掂了掂,便问,“鸭艄子就上的是这种抓钉?”

    王正孝点了点头说,“我特地到洋州裕德盛铁器行买的,但这钢火还是不够好……”

    陈叫山将两个抓钉,对敲着,听其声响,感觉其质量确实不咋地,难怪侯今春会弹嫌呢!

    王铁汉不是打铁行家么,何不找他去问问情况呢?

    陈叫山拍拍两手,再次向船工老师傅们道了辛苦,而后拱手告辞,说自己还有事儿……

    “帮主,大帮主,我让人把公鸡都杀了啊,你留下来吃饭……”陈叫山走出几步了,听见王正孝在身后喊着……

    。。。

第427章 豁然开朗

    陈叫山来到王家铁匠铺,穿过甬道,步入小天井,看见了那口古井。

    古井旁的花木,在年馑大旱时,因着近井多水,本就繁盛葱茏,而今春暖花开时,愈现生机盎然了……

    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花香,一种缠蔓的小花,从篱笆上挣了出来,在井台上盘绕一圈,开出许多紫色的小花,星星点点。

    篱笆旁边的泥土上,有一坨椭圆形的小凹坑,陈叫山记着起先有一块大石头在那儿压着,如今,大石头显然刚刚被搬走,留下了凹坑。

    凹坑里的泥土,光滑平整,颜色较之周围,亦淡一些,但凹坑中却生发一簇小草,黄黄嫩嫩的芽儿,探头伸脑,似孩童以懵懂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世界。

    即便曾经有大石的重压,大石下的小草,似乎永无天日!

    对比大石的重量,小草柔弱的苗叶,必定是不堪的,怎可对抗?

    然而,显然不是那样的无论怎样的重压,都压不住蓬蓬勃勃的生命力!

    “陈大哥,陈大哥……”

    陈叫山正在古井旁,看那些花木,想着些零星繁杂的心事,铁匠铺的后生,已经看见了陈叫山,连声招呼着……

    王铁汉系着皮围裙,拿着一把小铁锤,正在敲打一把镰刀,听见徒弟喊,铁锤一扔,皮围裙一解,哈哈大笑着跑过来,“陈帮主,陈帮主,来来,快屋里坐……”

    王铁汉用高粱刷子,“唰唰”地扫着板凳,又用袖子拍打着板凳面,陈叫山兀自觉着王铁汉太过客气,这客气,显得有些见外了,似乎他们之间,渐渐地生了一些隔膜了似的……

    陈叫山耳边,隐隐响起往日的声音来了

    “论年岁,我够当你叔,你是我侄,但我就觉着那般叫,别扭!干脆你就喊我大哥,我喊你兄弟,这样听着痛快,过瘾!”

    当初,王铁汉和郑半仙、吴氏,为救自己,组织灾民前往卢家闹事……这一份情谊,陈叫山始终记着。

    “大哥,俺现在就称你为大哥了!剑就不要当了,酒不够喝,我倒想到一个法子:刚才见大哥院里有一口水井,不如将那两坛子酒拿来,兑加井水,喝个痛快!酒虽是淡了,可咱们之情义,岂是烈酒可能比?”

    王铁汉乃性情中人,豪爽仗义,为与陈叫山喝酒,甚至欲当自己珍藏着的一把青龙敬海宝剑。陈叫山将其劝阻,提出井水掺酒之法……

    悠然往事,犹在昨日……

    陈叫山从思绪中复苏,便故意站着不坐,响亮地咳嗽了一声,蹲下去,从地上抓了一些土灰,又洒到板凳面上,用手抹来抹去,将板凳面抹脏了。而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王铁汉和几位铁匠铺后生,先是一愣,遂即,便都笑了……

    陈叫山也笑了,“大哥,这板凳上有啥?我还就不相信,会把我屁股扎个窟窿不成?”

    “好,好,陈帮……兄弟说得是,哈哈哈……”王铁汉也坐了下来,两手在膝盖上一拍,“兄弟说得是啊……”

    陈叫山向王铁汉提说起抓钉之事,王铁汉便问,“干啥用的抓钉?”

    待知道是造船所用时,王铁汉便说,“兄弟,你还专门为这等小事操心?”

    这时,郑半仙从外面回来了,远远看见陈叫山了,便喊着,“叫山,过年好啊!”

    郑半仙一直在王家铁匠铺门口摆卦摊,前来求签问卦,测字算命者,络绎不绝。年前郑半仙为卢家双祭,推演了吉时,又在卢家祠堂前宣布,那天卢家大院人山人海,众人闻见,便越发使得郑半仙声名远播。

    这不,才大年初四,便有人请郑半仙上门去推演吉日,占卜吉凶了。

    郑半仙兴冲冲坐下后,便问,“叫山,你今儿是为船帮的事儿来的吧?”

    一位后生便说,“陈大哥还真是为造船的事儿呢,郑叔,你到底是隔老远听见我们说话了,还是你算出来的?”

    郑半仙微微叹气,看着陈叫山说,“叫山,我从你面色上看,便知你最近心事繁杂,夜里多梦,茶饭不思,忧虑重重啊……”

    陈叫山淡淡笑了笑,忽而,又是一叹,便将自己升任大帮主以来,深感重任在肩,而许多事儿却是一窍不通,以及今日到船厂去所遇的抓钉之事,全然说了出来……

    院内一阵短暂沉默。

    “兄弟,你莫焦心,不就是抓钉嘛!我给你弄最好的……”

    王铁汉说,但凡船上所用之抓钉,与木器、造房、钉棺、造车等等抓钉,其要求皆不一样。造船所用抓钉,需筋实而韧劲,不可脆,不可过硬,既能经得住经年累月水浸浪冲,又能经得起偶尔的风吹日晒,与红椿木、楸木、青冈木,保持极好的契合黏钻性,不会因磕击、腐蚀而断裂失效……

    王铁汉这一番话,说得陈叫山心里有了底。

    “兄弟,我现在就上炉开锤,给你打一颗好抓钉出来,你拿到船厂去,让那些老师傅审断审断……”

    王铁汉说着,便从墙上取下了皮围裙,戴上了一双长手套,招呼几位后生,“都过来,把那些碍眼的大坨铁搬了,专门寻些上好铁料……炉膛里添上煤,风箱拉猛喽……”

    陈叫山见王铁汉和徒弟们忙乎起来了,便要过去搭手帮忙,郑半仙却扯住陈叫山的袖子,“叫山,你坐下,我给你说个事儿……”

    “叫山啊,你的选择是对的!”郑半仙望着王铁汉和几位后生忙碌的身影,语气中诸般感慨,“你出任船帮大帮主,手下兄弟比之以前的卫队,多了许多,其间根根节节,纷纷乱乱的事儿,自然也就更多了……”

    “无论造船的或是跑船的,其实都在卯足了劲儿,想在你面前,干出一些成绩出来,以期让你这个新帮主,对他们有好的印象,日后能在船帮里吃上稳当饭……但类如侯今春那样的态度,你要看清楚一点,他是恰恰相反的……他强调跑船的技术性,罔顾船厂师傅们的顾虑,实际上,是为了标榜自己的独特,体现他自己无可取代的价值……”

    “你既能稳固侯今春的情绪,又能尊重船厂师傅们的处心积虑,两相平衡,当真是再好不过了!知人善任,顾全大局,大处着眼,小处留心,方为成大事者之修为啊!”

    郑半仙如此一说,陈叫山忽然感到豁然开朗……

    。。。

第428章 彩排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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