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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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间,金娃爬到了侧门门槛前,举枪朝廊柱射去,一枪打在了廊柱上……
“”
“”
金娃被长枪老二打中胸膛,一片鲜血扑溅出来,染红了侧门门槛……
长枪老二被墙头上的两个铁兄弟打中,一左一右,一人一枪,长枪老二鬓角上两个血洞,身子一软,手里的长枪,终于落了地……
院内愈来愈稀疏的枪声中,王盛川悄悄地潜身在香房一侧的窄巷里,不时地伸着脑袋,朝巷外看一眼,而后,又团缩回身子……
听见厢房正院那边的枪声零零星星起来,王盛川猛地一跳,两脚分别蹬在两面墙壁上,连续地上跳,拧身一抓,攀住一面墙头,疾步飞奔,又跃上了香房房顶……
一跃上房顶,王盛川见正门方向一大群人,已经正门封锁,反倒是侧门方向没有一人……
王盛川观察分析着,他知道: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意味着凶险,越是热闹的地方,兴许越安全!
王盛川慢慢伏爬下来,决定哪儿也不去,就趴在香房房顶上,以静对动,伺机逃脱……
陈叫山之前在王盛川寝室解决了弓箭老七后,听见厢房正院那边枪声顿起,便朝厢房正院赶去,与万青林汇合一处,联手对付院内的长枪客匪徒!
一番混战后,陈叫山在厢房正院一阵探看,并未发现王盛川,心下生疑,便朝侧门方向走去……
刚走出几步,陈叫山看见几个和尚从香房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方丈,迎上前来,双手合十,算是恭礼,“施主,一缘未消,再续一缘,善恶有定,终须了清……”
王盛川此际趴在香房房顶,看着陈叫山和静禅法师在说话,心中既有愤恨,又有恐惧……
忽然,王盛川稍一起身,却见陈叫山正朝房顶看来,两人的目光,一刹那间相遇了……
正如昨天,他们二人在议事厅,目光相遇相遇的一刹……
王盛川抬手一枪,陈叫山连忙将静禅方丈一拉,一旁的另一位和尚,被枪打中,倒了下去……
王盛川在房顶一阵翻滚,滚到了屋脊处,起身飞奔起来……
陈叫山也一跃上房,连连奔跳……
王盛川踩着瓦片,听见陈叫山在身后追击的声音,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不能一味死跑,稍不留意,便会被背后的子弹打中……
陈叫山连开几枪,皆未打中王盛川!
王盛川始终不回头,时而一阵转弯跑,时而在瓦上团滚向前,在房子与房子之间,抬步一跨,飞身纵跃……陈叫山竟感到有些撵不上……
到了最西边的厢房后院,王盛川一步跳跃而下,连续几个翻滚,犹若草上飞一般,疾步朝西面院墙窜去……
陈叫山紧紧追赶,连连射击,却总是打不中王盛川!
“”一声,王盛川跑到院墙跟前,一个团翻,猛然朝后一枪,陈叫山身闪一躲,身后的墙皮被打中,石灰飞溅……
趁着这当口,王盛川点地一跳,“呼”地如一只鹞鹰,一下越过了院墙……
陈叫山也疾步飞奔,一下跃过院墙,连开三枪,提示院墙外埋伏的兄弟们……
。。。
第502章 复仇火焰
“……”
陈叫山跃过西面院墙之际,连放三枪,提示埋伏在院墙外的人……
其实,王盛川在翻墙之前,回身开了一枪,在院墙之外的人听来,十分切近,便纷纷朝这边涌来,但涌来之后,却只见到了陈叫山,哪里有王盛川的影子?
王宅极大,一圈院墙高高耸立,难以在每一段墙柱下,都埋伏了人。因而,起先埋伏时,都挑正门、侧门、东、南的院墙埋伏。谁能料,须臾间,王盛川跃过西面院墙,竟不见了踪影……
起先在房顶追击王盛川时,陈叫山已经领教到了王盛川轻功的厉害:在屋顶之上,脚踩青瓦,疾步飞奔,已然极难!而王盛川居然能脚步虚飘,时而猫腰疾进,时而拧身变线跑,时而又团滚,身下青瓦,无一碎裂……
王宅以西,是一条官道,官道光光净净,平平阔阔,两侧绿树成荫。
陈叫山跃到西面院墙外,左右一探视,向南,向北,皆是平阔悠长的官道,毫无疑问:王盛川直接朝西面的树林逃窜了……
陈叫山几步窜入树林,直朝西进。
树林并不大,陈叫山衣裤裹风,头发飞扬,身侧树木急速后退去,很快,出了小树林,一条小河横在了眼前……
陈叫山顿时迷惑了起来:向北,沿河而进,是平川之地;向南,溯源而上,便进入深山;小河对岸,是南山余脉,山势不大,翠竹亭亭……到底朝哪个方向追击呢?
王宅一番混战,弓箭老七、长枪老二皆已被打死,负隅顽抗的长枪客匪徒,大多被击毙,极少数已被俘虏!
朱万胜和万青林,将所有枪支控制住,而后,又令舟楫老三、工器老四、潜水老五、马术老六几人,到各自宅院,平复各自手下兄弟……
可以说,如今的黄叶铺,已经改天换地,现在,惟一要做的紧要之事,便是追击独角龙王盛川!
所有人都很清楚,倘若不能将王盛川杀死,以王盛川的能力,逃至别处,兴许一年半载,又会翻腾起来……
当年的王盛川,在长江上,被江南航会的人设计伏击,手下船队,全部消灭,耳朵都被打掉了,孑然一人,侥幸逃脱。短短两年时间,王盛川不是又翻腾了起来,在黄叶铺称霸一方么?
陈叫山在河岸踌躇一阵,万青林和朱万胜,领着一大群人,全部赶过来了……
众人兵分三路,朱万胜带人向南追,万青林带人向北追,陈叫山则和银娃,带人过了小河,直朝西追……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他们于河岸分兵之时,王盛川其实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潜于小河水下……
王盛川起初跃过西面院墙,直朝西去,窜过小树林,“噗通”一下,一头扎进了小河里,在河底一直朝北潜游……
待陈叫山追至河岸,王盛川在小河下游的草丛中,探出了脑袋,静静观察着岸上形式……甚至在朱万胜和万青林赶过来之后,众人在探讨分兵追击路线时,王盛川就在下游不远处静静听着……
待三路人马各自追击去,王盛川复又从水下潜游回来,从起初跳河的地方,又登上岸来,返身进了小树林,穿过官道,跃过院墙,再次返回了王宅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最为安全……
那些寿松寨的妇幼老弱病残者,而今在前院院场里,朱万胜安排伙房的人,给他们准备了饭菜,此际正吃着饭……
静禅方丈带领一众僧人,起先为刘掌柜做超度法事,后来王宅发生突变,一位和尚被王盛川开枪打死!静禅方丈原本要离去,因于僧人之死,便又留在香房,为僧人超度念经……
王盛川跃上房顶,看清了整个王宅的情况,晓得大多精壮汉子,如今都已外出,便悄悄溜到了自己的寝室,换了干净衣裤,抱出一床旧棉被,铺于床底下,睡起了觉……
三路人马,三路追击,一直追到天黑,自然是连王盛川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天一黑,暮色四合,四遭一片混沌……
今夜无月无星,惟风大,呼啦啦吹刮……
暮春时节,难有如此怪异的天气,白天艳阳高照,一入夜,竟气温骤降,冷风呼呼……
因万青林手下的船队兄弟,一时之间说漏了嘴,朱万胜听到“陈帮主”三字,便说,“莫不是乐州的陈叫山?”
万青林笑答,“孤身闯黄叶铺,除了陈大哥,还能有谁?”
朱万胜连忙躬身拱手,“陈帮主……朱某实实眼拙啊,望陈帮主……”
“大哥,不必如此!”陈叫山打断了朱万胜的话,“目今之计,是得赶紧寻到王盛川,王盛川不死,后患无穷啊!”
众人皆叹息……
这时,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有兄弟进来报告说,黄叶铺的战斗之事,迅速传遍方圆几十里,各处乡亲们,闻讯皆赶了过来,说要挖地三尺,找到王盛川,杀而后快!
陈叫山和朱万胜、万青林来到王宅以南的场坝一看,各处的乡亲们打着火把,火光点点,足有上千人……
乡亲们纷纷控诉着王盛川的残暴阴狠,有女人落下了眼泪,有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起先,舟楫客、潜水客、工器客、马术客、长枪客和弓箭客里的个别匪徒,心中仍存着纠结怎地以前他们效忠的帮头,一转眼,又变成了他们追击的对象?这岂不是卖主求荣,墙头草行径么?
但听过乡亲们的控诉,渐渐地,匪徒们心中明悟过来在善恶大义,天道人性面前,所谓的忠诚,不过是愚忠,助纣为虐,不堪回首……
大家经过商议,决定动用最多人数,由黄叶铺四面辐射,连夜寻找王盛川!
七大客的几百人,纷纷也备好了火把,乡亲们的火把早已经点燃,正燃烧得熊熊。于是,乡亲们走上前去,为七大客匪徒点火把……
一对一,十对十,百对百,人对人,火把对火把……
这边的火光,引燃那边的火光……
这边的仇恨,激荡了那边的觉醒……
是的,过往多少表面飞扬跋扈、风光体面的日子,是有多少罪恶在支撑?有多少生命、鲜血、天道、大义,被亵渎,被践踏,被颠覆?
不堪往事,是为愚忠,更为愚弄,这亦是一种仇恨!
觉醒的人,一样可以点燃手中的火焰,点燃胸膛里的火焰,复仇的火焰!
一点,两点,十点,百点,千点的火焰,映照了夜空,映照了每个人的眉宇,映照了每个人心底的角角落落……
而此时,王盛川躺在寝室的床底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整个王宅,整个黄叶铺,起先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人声。
而今,火光朝四遭散去了,王宅黑暗一片,静静寂寂……
王盛川来到议事厅院场,孤零零地站着,四面环视,孤魂野鬼一般……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
往日的荣华光影,喧阗笑声,一呼百应,怎地如今就剩下了一片黑暗,寂冷,凄风阵阵?
整个王宅,如今只有香房里还亮着灯火……
静禅方丈与僧众,盘坐在地,一下下地敲击木鱼,齐声诵读着经文
元有般若之智,与大智人,更无差别。因何闻法,不自开悟?缘邪见障重,烦恼根深。犹如大云覆盖于日,不得风吹,日光不现……
王盛川站立在香房外的空地上,如木雕泥塑……
到如今,这一切,怎地就成了这样?
我王盛川错在了哪里?
起先那些曾经的手下兄弟们,山呼海啸地呐喊着,“杀死独角龙,杀死王盛川”时,王盛川感到浑身冰凉,心头一阵寒意袭过……
是因为杀人么?
倘不杀人,我王盛川又何能走到今天?
不,不对,我一样可以走到今天,只不过,那兴许是另外的道路,我会是另一番模样的……
现在还能到哪里去?
离开这黄叶铺,重新再来过?去过另一种生活,去活另外一个王盛川?
王盛川双手合十,站在黑暗中,面向香房,弯腰,低头……
如今夜黑,夜幕是最好的屏障,必须趁夜逃出黄叶铺,若捱到天亮,怕就……
王盛川思谋一番,决定筹备干粮和盘缠。
王盛川很快地摸到了账房钱库前,掏出了钱库的钥匙,打开了钱库的铁门,闪身走了进去……
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人,正盯着钱库,驼背老汉……
王盛川在钱库里擦燃了洋火,看着一屋子的银元、银票、珠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不晓得自己到底要带些什么……
此番离开黄叶铺,重新奔走江湖,浪迹天涯,少不得餐风露宿,所带的钱物,必须轻便、方便,不至于让其成为累赘……
王盛川正在犹豫盘算着,忽然,听见厚厚的铁门,猛地“咣”地一声关上,并传来外面铁闩扣合的重重一声……
钱库乃绝密之地,惟一厚厚铁门,无窗户,连地面都是厚厚的石板垒砌的。
此时,王盛川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拼命过来拍打着铁门……
。。。
第503章 前路犹望
当陈叫山举着火把,打开钱库厚厚的铁门时,钱库里一片银灿光亮……
所有的钱柜、珠宝匣子,皆被王盛川掀翻在地,银元、翠玉、珍珠,滚得满地都是。而王盛川,静静躺在银元珠宝之上,右手握着手枪,灰白的脑浆和鲜红的血,交错混杂着,扑蘸在银元珠宝间……
横行一时的独角龙王盛川,自然是死得硬硬的了。可陈叫山走上前去探看时,发现王盛川在饮弹自尽前,竟将自己衣兜、裤兜、袖筒、裤管里,全部装满了银元……
陈叫山不禁一声长叹……
驼背老汉见陈叫山出了钱库,跟上来,问,“死啦?”
陈叫山点点头。
“死了好……再也不用惦记啥了……”驼背老汉喃喃着……
朱万胜和万青林,以及四个客首站在一旁,看着王盛川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原本以为抬尸的人,已经将王盛川身上的银元,拾掇干净了,可在出钱库铁门时,一转弯,一枚银元“滴溜溜”地,又从王盛川的后脖领里滚了出来,在地上打着转儿,旋几下,倒了……
驼背老汉捡起那枚银元,在袖子上擦了一下,朝钱库里一丢,将钱库铁门“咣”地一拉,遂即将钥匙递向朱万胜……
“老大,这事儿我干不了了,你把钥匙收好……”驼背老汉说,“以后在这儿,多少人背地里戳我脊梁骨,没准还砸我冷砖头哩……”
朱万胜将钥匙又退还过来,“老罗,这事儿你还是干!我敢说,没人敢戳你脊梁骨……”
“不”陈叫山打断了朱万胜的话,“应该说,没人会戳你的脊梁骨……”
这时,静禅方丈过来了,先是喟然一叹,而后冲众人合掌道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静禅方丈提出要为王盛川念经超度,围观的许多乡亲,皆提出了异议……
“他超度个啥?他作孽多端,死有余辜嘛……”
“刘掌柜是大好人,修路建庙,助贫济困的,他独角龙凭啥?”
“要说超度,那么多人都死了,都超度嘛,咋不超度?”
“他连你们当和尚的都杀,你还给他超度,什么道理嘛?”
待众人皆噤声不语了,静禅方丈才说,“因果轮回,世世劫劫,往复不灭……愈是此劫孽重,愈要交割因缘,澄化报应……善非善,恶非恶,因非因,果非果,此非此,彼非彼,永极而渡,苦海无边啊……”
人群便又纷纷议论了起来……陈叫山一抬手,“诸位,方丈说得有理,就依方丈所言,给王盛川超度吧!”
人们听见陈叫山说了话,顿时沉默不言了……
“人我是须弥,邪心是海水,烦恼是波浪,毒害是恶龙,虚妄是鬼神,尘劳是鱼鳖,贪是地域,愚痴是畜生。善知识,常行十善,天堂便至。除人我,须弥倒;去邪心,海水竭;烦恼无,波浪灭;毒害忘,鱼龙绝……”
“自心地上觉性如来,放大光明,外照六门清净,能破六欲诸天,自性内照,三毒即除,地狱之罪,一时消灭。内外明彻,不异西方。不作此修,如何到彼?”
香房内烛火飘摇,诵经声不绝,木鱼声声……
此际,银娃却在哭自己的哥哥……
银娃不明白,为何金娃死了,如今只有一众铁兄弟,为其搭造简易灵堂,而王盛川却有僧人为其念经超度?
银娃不服气,想不通,提着一把刀,冲向香房,要去砍王盛川的尸身,被陈叫山拦住了……
“银娃,你现在便是砍他十刀八刀一百刀,又能如何?”陈叫山双手搭在银娃肩膀上,而后,缓缓地取下了银娃手里的刀,“所谓挫骨扬灰,又能如何?那些曾经被王盛川杀过的人,不会因此再活过来,他王盛川,也活不过来……”
银娃推开陈叫山的胳膊,顿在香房外,抱着头,呜呜地哭……
议事厅里灯火通明,陈叫山,朱万胜,万青林,舟楫老三,工器老四,潜水老五,马术老六,七人坐在七张椅子上,怔怔着……
“陈帮主,你若不弃,请你留下来,我们一起打拼一个新的未来……”朱万胜站立起身,朝陈叫山躬身拱手,一脸恭敬,“我们愿跟随陈帮主,唯陈帮主马首是瞻……”
陈叫山在江湖中的威名,谁人不知?
陈叫山在西京城,大败日本第一高手,为中国人扬眉吐气之事,谁人不晓?
此一番,黄叶铺的一场变故,来得如此快,如此突然!
这一切是必然的吗?
这一切,是偶然吗?
王盛川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覆灭是必然的!
而陈叫山孤身闯黄叶铺,无疑是这一场变故的缘由,是捻子,是导引,是这一种必然的突破之点!
倘若陈叫山没有此种决绝无畏,智勇双全,要么与隆江商行火并到底,要么乖乖顺顺地交了过江钱,顺流而去,一切,又会如何?
此为天意,抑或人为?
陈叫山这样一位英雄好汉,几人能比?
“我们愿跟随陈帮主,唯陈帮主马首是瞻……”舟楫老三,工器老四,潜水老五,马术老六,遂即亦同朱万胜一起,躬身拱手,恳请陈叫山……
万青林见状,虽未开口说话,但也起身,朝陈叫山躬身拱手……
陈叫山淡淡一笑,从椅子上起身,“我就想问问,以后的隆江商行,会是什么样子?”
“陈帮主,以后的隆江商行,踏踏实实做买卖,本本分分挣钱,不会倚强凌弱,不会滥杀无辜,不违天道,不灭人义……”朱万胜躬身而答,“德为先,仁为本,名为次,利则后……”
“好!”陈叫山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我也只说一句:从今往后,凌江两岸,再无江匪一说!不管是谁,再劫船劫货,杀人放火,我首先拿你隆江商行是问!”
“是是是……一定,一定……”朱万胜和四位客首,连连点头应诺……
陈叫山知道:朱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