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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船帮老大-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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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喽,去老戏台喽,提早占地儿喽……”

    “赶紧赶紧,去晚了就得站树上看……”

    “喂,我说你慢点儿跑啊,别摔着……”

    “这雨都停了,下午老戏台一定人山人海,咱趁早,趁早……”

    围观百姓哗啦啦一下跑光了……

    吴蛮子翻身上马,望着围观百姓争先恐后的背影,呵呵一笑,将马鞭高举,“陈叫山,你要是害怕,现在求饶还得及……”

    陈叫山拱手相向,“吴帮主尽管放心,下午我一定赴约!”

    鹏天跳了起来,大叫一声,“谁要是不去,谁就是龟孙子……”

    “驾”吴蛮子猛抽马鞭,率领一众兄弟,疾驰而去……

    看着胡家船帮的人远去了,陈叫山将手臂搭在了万青林肩膀上,“青林,你觉着我这赌约怎么样?”

    万青林“嘿”一声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抬头朝天上看去……

    天空的阴云,全然散去了,一片纯净的明灰色。显然,明儿还会有雨,但至少今儿下午,暂时不会再下雨了……

    “陈兄,你想听实话,还是虚话?”万青林转头问。

    “当然要听实话……”陈叫山笑说,“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吧!”

    万青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吁出,“陈兄,你有些托大了……”

    “我不是担心你的武功……”万青林怕陈叫山误解,先点了一句相信陈叫山武功的话,继而补充说,“你想啊,胡家把货价定的本来就很低很低了,万一你输了,再低个五成卖给他们,这一趟跑下来,还有啥意思?”

    “你怎么就认为我们帮主要输?”鹏天在一旁听了万青林的话,很不服气,“那吴蛮子再厉害,能有岩井恒一郎厉害么?”

    赵秋风叹着气,摇摇头,“赢了也麻烦哩……”

    “陈帮主,就算你赢了,胡家以低于收货价五成,将货卖给你,乍一听,这是大好特好的事儿……”赵秋风话锋一转,“可是,问题也正在这儿胡老爷一赌气,将所有货物都抛售给你,你哪有那么多钱收?再者,就算收了,你哪有那么船装货呢?”

    陈叫山低着头笑笑,末了,说,“我们船不够,他胡家船帮还有船啊,让他们帮我运货……”

    此话一出,将万青林、赵秋风、侯今春都听糊涂了:倘若真是吴蛮子比武输了,胡家再把货超低价抛售,肚子里肯定窝一肚子火,怎会帮你运货?

    “就算不帮我运货,又能怎么样?”陈叫山似乎看出了万青林、赵秋风、侯今春心底的疑惑,便说,“那我索性就不运了,就在金安城抛货,那些货栈们,能不动心么?”

    一直不吭声的侯今春,终于忍不住了,“帮主,买卖不是这样做的……噢,人家都是瓜娃,任咱揪着小辫子满地转?”

    “哈哈哈哈哈……”听了侯今春近于鄙夷的话,陈叫山非但不恼,反而大笑起来……

    “卖非卖,买非买,高非高,低非低……”陈叫山转头望着苍茫的江水,目光中充满了无限苍茫豪情,“做买卖不是那么容易的,就跟下棋一样,只看到其后一步,两步,怎么能赢?”

    侯今春显然不爱听陈叫山这些玄玄虚虚的话了,“好了,我也不多嘴了……不过,我有言在先,要是折腾砸了,可与我侯今春没什么关系啊……”

    此际,西边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宛若彩桥,横贯江天!

    。。。

第511章 老谋深算

    胡家大院。

    吴蛮子在马厩里刚拴好马,一位家丁便凑上前来,低声对吴蛮子说,“吴帮主,老爷在客厅等你哩……”

    “来,老吴,坐,坐坐……”

    胡老爷极瘦,脸颊似被一把利刃,逐个地剥剔过一般,眼窝深陷,一对眼睛却是异常光亮,充满精明与城府。

    见吴蛮子进了客厅,胡老爷特地站立起身,伸出竹节般的手指,热情招呼着吴蛮子。

    “老吴,船队都准备得怎样了?”胡老爷为吴蛮子倒上热茶,轻轻推过去,茶杯在桌面上徐徐滑行,杯中之茶,不溢不闪。此一动作,既尽到了礼数,又不悖胡老爷与吴蛮子之间的主仆身份,沉沉稳稳,大大方方……

    吴蛮子以为胡老爷要问比武赌货的事儿,刚想开口,胡老爷却问起了船队的准备情况,便将起先之话咽回,而说,“都准备妥当了,天只要一放晴,即刻就出发……”

    “嗯……”胡老爷点点头,手指在袖管里轻轻弹动,末了,又问,“今年跑船,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吴蛮子一听,觉着胡老爷这话问得有些玄虚:什么不一样?以往金安城是三个船帮,现在整合成了一个,人多,船多,钱更多,这都是秃子头上明摆的事儿么,还有啥问的?

    心中尽管这样想,吴蛮子嘴上却说,“老爷,我这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些,惟恐有负老爷的重托啊……”

    “货栈收的货咋样了?”胡老爷仍旧是慢吞吞的语气。

    “上游过来些小船队,觉着我们收货价低,本不想出货,但见天下了雨,怕下游浪头大,也怕货变霉,也就卖了些……”吴蛮子笑着说,“他们船少,人少,钱也少,吃得起补药,吃不起泻药嘛!”

    “噢……”胡老爷再问,“你最近身体如何?一跑船,风里来,浪里去的,可受得住?”

    吴蛮子慢慢地回过味儿来了:老爷这是慢慢地在转话呢!蚂蚁托粮食似的,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往外边转……

    但吴蛮子又不好绕开话头,只要顺着答,“这么多年跑船,早都习惯了,啥风啥浪,都不怕的……”

    “啪!”

    胡老爷猛地一拍桌子,一下将茶杯震翻了,茶水在桌子上蜿蜿蜒蜒,沿着桌子沿沿嘀嘀嗒嗒……

    “倒是成了大帮主了,这胆子就大了,啥都不怕了……”胡老爷声调兀自拔高,“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船还没跑,威风倒先出来了啊!”

    吴蛮子身子一紧,连忙去扶茶杯,两只手去接茶水,暗暗地瞥胡老爷的脸色,心中嘀咕着:老爷对比武赌货的事儿很反感?

    可是,我都跟陈叫山约好了,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

    现在,老戏台那边,只怕看热闹的人都围得差不多了,若是被胡老爷生生拦住了,去不了了,以后在江湖上,我吴蛮子还有何脸面?

    吴蛮子清楚胡老爷的脾气,越是在胡老爷气头上,越是不能辩解,回避,否则,胡老爷的火气会更大,大到比天还大……

    “老爷,我……我是不该……”

    吴蛮子支吾着,话未说全,胡老爷却将其打断了,“谁让你派人到码头上赶人家船的?”

    一听此话,吴蛮子反应过来:噢,原来老爷是为这个生气啊!

    两个丫鬟方才听见客厅一声拍桌子的巨响,晓得胡老爷发了火,略一迟疑,便进来收拾桌子上的茶水……

    胡老爷见丫鬟进来了,火气稍微压下去了一些,“老吴,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要太峥嵘……你想想看,上游过来的大小船队,如果都不在金安码头泊靠了,对我们有个什么好?”

    听着胡老爷语重心长一番话,吴蛮子终于明白了胡老爷的心思……

    胡家整个三家船帮,成立了一个胡家大船帮,今年是胡家大船帮头一回跑船。

    胡老爷做陆上买卖多年,对各类货物的转运买卖,其出产、收购、运输、交货、买主、卖主等等细节,皆有自己一套深厚经验。

    因此,胡老爷经过一番精心算计,将船队跑运的各类货物,特地算出了一个极低价格,并联合金安城所有货栈,联合执行此低价,以此来掣肘、盘剥上游船队……

    在胡老爷的经验里,越是要盘剥、掣肘,越是要隐秘、低调,说胡家初涉船运买卖,经验不足啊,船帮人多船多,开销大啊之类的话,以为掩饰借口,不暴露自己的野心!

    同时,对于外来的船队,要显出一种热情,一种包容,唯如此,外来船队,尤其是上游远道而来的船队,才会乖乖顺顺地交货。

    可是,吴蛮子没有领会胡老爷的这一番深意,觉着自己如今成了金安城独一无二的大帮主,不显出一些威严,怎么对得住大帮主之名?

    见着那些上游过来的船队,越是大的船队,吴蛮子就越想展现一下地头蛇的威风!

    于是,吴蛮子就指使人,到码头上去,对泊靠码头的船队,吆五喝六,指手画脚,一会儿要你这样停船,一会儿要你那样停船……

    如此一弄,吴蛮子的威风倒是显出来了,可胡老爷心底的那步妙棋,就被打乱了!

    “老吴,你觉着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胡老爷一番叙说,慢慢地将火气压下去了,语气也变得温和如初。

    “有道理,有道理,老爷说得太有道理了!”吴蛮子见胡老爷语气温和了,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应和着。

    “听说乐州的陈叫山过来了,本来跟咱谈拢了,要交货了,你却要跟人家比武?”胡老爷面色凝重着说,“我不会武功,不晓得武功的事儿,我就想问问,你真有把握打赢陈叫山么?”

    “老爷,这个你绝对放心!”吴蛮子自信慢慢地说,“我在码头约他打一场,他就说东说西,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老是磨磨唧唧,他心里不怕,他磨唧个啥?”

    “嗯……”胡老爷微微点着头,复又说,“那万一你要输了呢?”

    吴蛮子正兀自得意,听了胡老爷说出了输,心下不快,便将胸膛一拍,“老爷,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么?这么些年,遇过多少厉害人,哪个把我赢了?”

    胡老爷手指头在袖管里微微地弹动着,眼睛半闭不闭,若有所思……

    “老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吴蛮子说,“你放心,我让陈叫山输得服服帖帖,但不会把他伤到咋样,不会让江湖人说我们胡家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

    “你能有此心念,我甚欣慰啊……”胡老爷遂即话锋一转,“其实,你就是输了也没关系……”

    输了也没关系?

    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吴蛮子有些急了,刚想辩驳,胡老爷却又说,“陈叫山他就是武功天下第一,我也要让他老鼠登灶台,爬得高,下不来……”

    这时,忽有家丁进来报告,“老爷,吴帮主,陈叫山他们已经到老戏台了,托人问咱啥时候过去……”

    吴蛮子“霍”地站起身来,“你去跟说,我马上就到……”

    “不慌,不慌……”胡老爷朝下压压手,“他陈叫山不是要立下比武文书嘛,还要签字画押嘛,待我写好文书,再去不迟……”

    胡老爷转身取来笔墨纸砚,将鼠须毛笔,在砚台里一阵研蘸,抖转笔锋,沉思,静气,而后挥毫泼墨,书写了起来……

    写罢,胡老爷将信纸举起,又通读了一遍,朝上吹着气,而后,递向吴蛮子,“老吴,你看看如何?”

    吴蛮子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看毕,恍然大悟,“老爷,我明白了,不管我是输是赢,都够他陈叫山喝一壶的……”

    胡老爷背着手,眼睛向上,脸上尽是不屑与鄙夷,“区区陈叫山,一介武夫而已,想跟我胡家玩心智把戏,他还嫩了点儿……”

    胡老爷遂即走到内室,换了一身新衣裳,对吴蛮子说,“走,老戏台……”

    老戏台在胡家大院以西南,步行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胡老爷和吴蛮子,骑着快马,领着一大帮胡家船帮的兄弟,浩浩荡荡直奔老戏台……

    此际,老戏台前的院场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不仅有那些平日喜欢看打架的大老爷们儿,就连女人、孩子、老汉们也都来了……

    “陈帮主,久仰久仰……”胡老爷冲着陈叫山拱手以礼,“老夫近来俗事缠身,分身乏术,陈帮主来了金安城,未能及时相迎,实在有失礼数……”

    双方一阵寒暄过后,胡老爷取出比武文书,递给陈叫山,“陈帮主,依照你的意思,老夫斗胆献丑,先将这文书拟好了,你看看合用不合用?”

    陈叫山将比武文书,逐行逐行地看完了,两根手指头在信纸上一弹,“合用,合用,完全合用!胡老爷这一笔好字,真是铁画银钩,入木三分哪!”

    陈叫山和吴蛮子登上了老戏台……

    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

第512章 刚柔极致

    多少回,陈叫山站在了比武的场地上……

    面对着一位高手,相向而立,凝神,静气,对视,蓄势,暗自发狠……

    战之前,众人翘望,目光定定,齐齐噤声……

    战之中,有人错愕,有人惊异,有人纠结,有人恐惧,有人暗喜……

    战之后,欢呼,啸叫,扬眉吐气,黯然,失魂……

    高雄彪,岩井恒一郎,再到如今的吴蛮子!

    乐州东城校场坝的阳光,西京大雁塔古戏台的清风,如今,金安城老戏台上,无雨无风,无阳光,天空阴阴,苍穹沉沉……

    此一时,彼一时,此一势,彼一势……

    曾经的隐武敛功,嘎然而止,点到即止,终而化敌为友,结下挚交!

    曾经全身心投入,只可胜,不可败,打,就打个利利索索,打,就打个痛痛快快,狠狠地打,不藏,不收,打出国人之威风,打出民族之气魄……

    而现在,这更像一场游戏!

    “吴帮主,请”陈叫山微微欠身,低低拱手。

    “请”吴蛮子抱拳冲天,头颅高昂。

    不用交手,过招,单就以体形看,陈叫山便晓得:类如吴蛮子这般,必是硬马硬桥的狠硬功夫,掌削砖断,头撞碑裂,一脚可倒一堵墙,三拳可震百尺松……

    果真,吴蛮子抱拳示礼,“请”字的余音,尚未完全落下,转而,大喝一声“呀”,前冲,顿身,弓步定势,两条粗壮胳膊,犹若双龙缠柱,合夹而来,一招双风贯耳,直攻陈叫山面门……

    待那双拳抵至,看欲合拢一刹,陈叫山两脚之后跟,分外一撇,腰力下坠,双腿随势就分,下坐而去……

    吴蛮子拳上之风,呼啸冲冲,倘是陈叫山以“午跃拳”之“野马分鬃”相抗,必是天崩地裂,火星迸溅之对冲!

    陈叫山这一招分撇、下坠、随势就分、下坐,不属于十二秘辛拳,亦不属于任何一拳一派。

    这是陈叫山随机而动,随心而形。

    无招胜有招!

    无而有,有而无,无无则有,有有反无。

    一霎时,陈叫山分腿下坐,吴蛮子双拳合夹兜空,交错而去,陈叫山便觉察出了吴蛮子的腋下破绽……

    左腿绷直,右膝曲弯,闪身外出之际,陈叫山伸出两个大拇指,斜斜向上一,正正在了吴蛮子的两个胳肢窝处。

    这依旧不隶属十二秘辛拳,不属任何门派流风……

    在围观者看来,陈叫山只是躲过了吴蛮子的合夹之功,仅此而已!

    陈叫山很清楚,吴蛮子亦很清楚:那被的胳肢窝,麻酥酥,隐隐痛……

    较之以往的对手,高雄彪打的是一个“势”,岩井恒一郎打的是一个“快”,而吴蛮子,打的是一个“力”。

    在陈叫山的武学理念里,永远只有一个字,永远遵循一个字“应”!

    大道至简,大方无隅。

    应于所正应,应其不可不应,是为应也。

    吴蛮子一攻未中,反受一攻,怒气腾勃,并不转换弓步,甩手一横扫,力胜千钧……

    只这一招,陈叫山便感觉出:侯今春所说吴蛮子“也是很有两下子的”,绝非虚言!

    高雄彪之势,身形动转,变幻万千,是基于天长日久的浸淫,对武学的理解,大处着眼,小节而变。

    岩井恒一郎之快,矫若惊龙,动似疾电,是千千万万次的习练,发心于一念,拳随念走,念犹快拳。

    而吴蛮子之力,动海撼山,裂天震地,是一回回的重复守恒,挥汗如雨,激荡热血,在重复中前进,在前进中守恒。

    势快力极致是也……

    吴蛮子所向披靡,名震江湖,其狂妄与傲然,绝非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他,狂得有底气,傲得有根本!

    这样的对手,是不容对其不屑的!

    吴蛮子单臂横扫,气浪扑来,胜如一条巨蛟,动腾江河,腹背振振,便有千尺高浪,冲天而欢舞……

    拳未至,气先抵,一道强大气流,将陈叫山胸前的衣衫,已然吹出一深深凹窝,横竖交错,气流入衣,反又鼓荡……

    若是中了这一扫,便是钢骨铁躯,怕也要碎裂,便是拼力相抗,亦会气涌血荡!

    须臾间,陈叫山双肩对合,含胸而收,弯腰,低首,身子犹若一片树叶,一根羽毛,被吴蛮子这横扫之气浪,吹荡所动,兀自后飘了去……

    “呼”

    吴蛮子袖管起起伏伏抖闪之际,横拳挥扫,擦着陈叫山胸膛,一寸之距,拳过,气过,风过,一扫而过……

    陈叫山这一后闪,是为本能之变,不属十二秘辛拳,不属任何武派。

    方才这一扫,吴蛮子似乎将平生之豪力,凝于一瞬,毕其功于一役,倾然全出了……

    大之末,必化小,刚猛极致,其势必微,正如金秋之累累丰收,施尽绚烂后,终归冬日之萧索,沉滞而木木,而冬寒熬尽,春又积蓄,蓬勃生发,展现生命无穷无尽的欢腾与力量……

    往复不尽,循环无极处……

    陈叫山看出吴蛮子横扫之力已退尽,必定要稳身,收势,重蓄力,再又发……动念之间,飘然腾身,似一蜻蜓舒翼,在田田莲叶间迂转,轻触莲蓬……

    腾空际,斜撩一掌,不打别处,专朝吴蛮子方才挥扫而过的胳膊去,而胳膊之上,自手腕,到肩处,别处不打,专打那一肘拐处!

    硬马硬桥的狠硬功夫,讲的是拳拳到肉,霍霍振风,攻,守,中,空,皆刚猛无比,便是相抗,对撞对冲,亦不落丝毫下风!

    但是,再大的力量,再凶猛的高人,气力往复之规律,终难悖逆!

    这好比再强劲的筋弓,羽箭飞射出,弓弦由弯复直,嗡嗡震颤之间,再随便抵羽箭上去,亦难射出狠力……

    吴蛮子肘拐处着了陈叫山一掌,那整一条胳膊,好似刚在火盆边烤着,忽地一盆冰水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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