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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船帮老大-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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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癞满满溜下城墙,贴着墙根,一阵小跑,拐进了小巷里……

    忽然。王癞感到眼前一片白晃晃,汽车的灯光,几乎刺得王癞睁不开眼睛……

    王癞用手一遮挡,一辆黑色小汽车,便“呼”地一下,从他身边驶过去了。

    王癞感到晕乎乎的,适应了一下,便朝小院的背后跑去……

    “半刀兄弟,刚才陈主席的汽车来过了,你们听见没?”王癞气喘吁吁,低声说,“会不会陈主席把那窑姐接走了?”

    “我说癞子,让我咋说你呀?”二杆埋怨着,“让你和秃汉盯着前面哩,现在人到底接走没接走,你都不清楚么?”

    “我想看来着,那****的汽车,灯亮晃晃的,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王癞显得很委屈……

    “我说哥几个,别吵,别吵……”不怕血说,“汽车来了一下,然后又走了,无外乎就三种情况:第一,陈主席把窑姐接走了;第二,陈主席就过来看了看,自己又走了,窑姐还在院子里;第三,陈主席今晚上和窑姐,都在院子里……”

    “你别整啥情况不情况的……”二杆叹着气说,“咱到底是干还是不干?咋干?”

    “我说要不这样,咱回去跟陈大哥说一下,看陈大哥咋安排?”王癞说。

    半刀连连摇头,“大哥信任咱呢,咱不能大小一点事儿,都去问大哥吧?那咱成了啥了,没脑壳了?”

    “是呀,大哥很少求咱办事,咱连这点破事儿都办不好,咱跟大哥交代?”二杆气呼呼地说,“你们要不敢进去,我一个人进去,就是阎王殿,老子也敢闯上三闯,莫让大哥把咱看扁了!”

    兄弟们皆一阵沉默……

    “算啦,不用杵在这儿了,咱们都进院子吧!”不怕血打破了沉默,“到底啥情况,咱们横竖进去看一看……”

    四个人相互搭了人梯,连拽,攀爬,悄悄地翻进了小院里……

    绕过房后一个小池塘,四个人慢慢朝前院摸去……

    此际,夜深若海,前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怕血半蹲在地,伸展双臂,示意半刀和二杆守住大门,王癞守住前院那大窗户,而后将手一挥,示意大家悄悄摸上去……

    四个人沿着各自的路线,轻手轻脚地刚摸到前院榄坎处,还未各自分开,便听见西厢房里传来一阵女人嘤嘤哼哼啊啊啊,男人急促沉闷的呼气声音……

    二杆悄悄来到西厢房窗户下,慢慢站直,手指头上蘸了唾沫,轻轻捅破了窗户纸,按一小洞,将眼睛贴了上去……

    透过小洞,二杆略略适应了一下,终于看清楚了——西厢房的大床上,被子呼扇着,一男一女正在颠。鸾。倒。凤,干着那事儿……

    二杆又慢慢地蹲下来,与另外三个兄弟,在大门门墩前会合了,二杆将食指竖在嘴上,而后朝门上一指……

    不怕血从怀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把薄刀,轻轻地插进门缝里,慢慢地拨动着门闩……

    不怕血转过身来,点点头,兄弟们握紧手中枪,大吼一声,一脚将大门踢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04章 无根之花



    四人踢开房门,跳进堂屋,两两分开,半刀和二杆冲向东房,不怕血和王癞冲向西厦房。

    东房里一片乌黑,半刀和二杆冲进去后,几步跃到床前,二杆捏着手枪,半刀一手捏匕首,一手扯开被子,黑咕隆咚中,兀自一惊——东房里竟然没有人……

    不怕血和王癞冲进西厦房,见屋里点着一煤油灯,蚕豆般大小的光点子,微微地晃着,灯光摇映下,却是一难得的西洋镜……

    一男一女,皆赤条条,正在干着那事儿,听见脚步声传来,女的惊吓得一声尖叫,男的大声一问“什么人?”,也顾不得穿衣裤,光溜着身子,一跳,要去衣帽架上取枪,被不怕血一脚蹬在腰上,再一膝盖顶去,顶在裆下晃荡着的双蛋上,男人顿时疼得两手捂裆,蹲下去了……

    那女的慌忙用床单裹在了身上,吓得瑟瑟发抖,王癞举了油灯凑近一瞧,登时一惊——原来,这女的并不是那彩花!

    不怕血一脚踩在那男的肩膀上,顺手去衣帽架上一探,一套军装后面,果真是挂着一杆长枪……

    半刀和二杆也冲进西厦房内,也是呆住了……

    “几……几几几位大哥,钱……钱在柜子那边……”那男人疼得倒吸着凉气,头埋着,也不敢转头,胳膊肘拧转过来,朝靠墙的柜子指去……

    “******的……”王癞愤愤一骂,而后问,“那个叫彩花的窑姐呢?”

    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的,一听王癞这般问,明白了今夜遭际的缘由,便囫囵着,“夫人……夫人今儿不在这儿住……”

    半刀闷闷叹了一声气,一把扯过床单,用匕首“嗤嗤”两下,划成布条。恨恨说一声,“绑喽——”

    二杆和不怕血按住那男的绑,王癞和半刀绑那女的,只三两下,将这赤条条的一对男女,双手倒剪背后,脖子顶着膝盖。绑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用枕巾塞得死死的!

    王癞给三个兄弟使了个眼神。四人便都闪身出了屋……

    四人在院门口蹲成一个圈,王癞用拳砸了一下地,连连摇头,“这她娘的算啥事儿,扑了空了……”

    “说这丧气话有屁用?”二杆微微叹息说,“咱现在到底咋整?”

    起先,兄弟们一番踩点打探,早就布置安排好了的,王癞和秃汉在城墙上。还一直监控着这院子,怎地闯进来了,就不见要绑的彩花了呢?

    原来,彩花本青楼出身,虽被陈主席相中,但她自己心中,始终不那么踏实!

    尽管陈主席对彩花。那是一百个好,不但购置了这院子,供彩花住,吃啥喝啥穿啥玩啥,都依着彩花的意思,今儿给彩花买首饰。明儿带彩花到华清池洗澡……但彩花总在担心,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到头来,终梦醒一空……

    上回在易俗社听戏,彩花被张老虎顶了那么一下,彩花是窑姐,对那档子事儿。倒并不惊惧害怕,但兀自觉着: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地位,不是陈主席的正牌女人,若不然,那猥琐的男人,怎敢如此轻浮斗胆?

    一段时间来,彩花都在琢磨着自己的未来,心里纠结无比:不去争取那承诺吧,男人的那股新鲜劲儿一过,自己没准就被当玩物一般丢弃了;若是争取得过头了,陈主席一不悦,立马来个翻脸不认人,那自己岂不是更糟?

    今儿下午,彩花拿着洒壶,在院里浇花,看见栀子花开得不错,芬芳扑鼻,便采了一些,想养在水瓶里,让屋里也有些栀子花的香气。

    老妈子在屋里翻腾半天,找来一个青花瓷瓶,肚儿倒大,口却太小,插不下太多栀子花。丫鬟从厨房里找来一个陶盆,彩花一见,又说太俗。几个当兵的,见彩花有些生气,连忙将一个泡药酒的敞口玻璃瓶找来,那玻璃瓶里所泡的药酒,皆是鹿茸、虎骨等壮阳之物,是陈主席为了提高床上作战能力所备的。

    彩花一看见那泡药酒的玻璃瓶,不知咋地,心中忽就涌起一股子怨愤来,抓起就将里边的药酒朝外倒……

    老妈子是陈主席的老仆,是个节俭惯了的人,连忙趴地上,双手去捧那些药渣,边捧边说,“夫人,夫人,使不得,倒了可惜……这无根的花嘛,过几天都要换哩,不换就蔫巴了,泡哪儿不是一泡?”

    彩花听到“无根的花,几天都要换”这些话,猛地与自己的遭际,联想于一处,索性狠劲地将玻璃瓶朝地上一砸,一脚将装着栀子花的篮子踢翻,栀子花散落一地,呜呜哭着跑屋里去了……

    彩花的隐秘心思,老妈子、丫鬟、当兵的,当然都不晓得,只是觉着:彩花是因为找不到泡栀子花的瓶子才生的气!

    天黑后,丫鬟给彩花端来夜饭,彩花不吃,老妈子给彩花端来茶水,彩花也不喝,只是捂着被子哭……

    那几个当兵的,一见这架势,慌了,生怕到时候陈主席怪罪下来,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于是,几个当兵的便建议老妈子,去省府给陈主席说一声,免得陈主席到时候发火!

    陈主席与老妈子思谋了半天,最后,陈主席决定亲自开车,接彩花去省府大院里……

    留下来看院子的丫鬟,与一个当兵的,一男一女,三更半夜的,**,就燃烧到一块儿去了……

    王癞他们四人,一番低声商量,再次回到西厦房。

    不怕血揪住那当兵的头发,伸手便是一刀,“噌——”地一下,割了那当兵的一只耳朵,鲜血顺着脖子流,疼得“嗷嗷”叫……

    “老子是周城县太岁山的!”不怕血狠狠地用床单,擦着匕首上的鲜血,对浑身筛糠一般的狗男女说,“听着,回头给姓陈的捎一句话:我们大哥张老虎,看上彩花那小骚。货了,姓陈的如果知趣,就把小****乖乖给我们送周城县太岁山去,否则,惹恼了我们张大哥,嘿嘿……让那姓陈的脑袋在脖子上挂不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05章 即刻攻打

    陈叫山在龙狗的杂货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回来,心里颇有些乱……

    “帮主,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鹏云不无担心地问。

    陈叫山原本站立着,听到鹏云这么问,反倒坐下了,他晓得:自己心中的急与乱,在行动上呈示出来,兄弟们也就跟着焦躁起来了……

    不远处巷道里的狗咬了起来……

    鹏云急忙奔了出去,趴在门缝上朝外一瞧,来的却不是一帮江湖兄弟,而是满仓、鹏飞、鹏天,领着吴先生和唐嘉中过来了……

    “叫山,那帮兄弟们还没回来么?”吴先生进了屋子,见屋里只有陈叫山和鹏云在,便说,“要不,我们到朱雀门去看看,可别连累了兄弟们?”

    “再等等……”陈叫山一扬手臂,说,“这帮兄弟,都在西京城混得成了精了,这点事儿,对他们来说,应该没麻哒的!”

    “运枪的事儿咋样了?出城了?”陈叫山略一顿,转换了话题……

    吴先生点点头,“六辆马车,用柴火掩了枪支,顺顺当当送出城去了,如果顺利,到明儿下午,赶到佛亭城,会有新的同志去接枪转送……”

    “嗯……”陈叫山深深吸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

    这时,龙狗领着兄弟们回来了……

    陈叫山见兄弟们一进院子,有些闷闷不乐,再朝后一瞧,他们空手而归,并没有将人绑回来……

    “大哥,那臭婊子半夜被汽车接走了……”王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过程,向陈叫山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末了,王癞有些忧心地说,“这事儿会不会让陈主席提前晓得了?”

    陈叫山将之前部署行动的诸多细节,在脑海中重新捋了一遍,而后,坚定地说。“他们不可能晓得的!”

    不怕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朝桌上一丢,解开了,原来是一个血淋淋的人的耳朵!

    “大哥,那娘们没抓着,我就割了那****当兵的一只耳朵,算是给他们个提个醒!”不怕血说。

    吴先生在一旁听着。默默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倒也是一种办法!”

    “嗯,人虽然没绑回来,但陈主席的气肯定是中上了……”陈叫山将大腿一拍,“也好,也是一种手段,兄弟们辛苦了!”

    可王癞仍旧有些自责,便说,“这事儿有些怪我。汽车刚到小院去的时候,我动作再麻利些,看见那窑姐的话,我就给兄弟们放信号,直接去打汽车了……”

    陈叫山连连摆手,“不不,直接撵汽车打。太危险了,闹的动静还大……你们这么干,也是一种方法,挺好!”

    “大哥,有个事儿我不大明白……”二杆幽幽地说,“陈主席为啥迟不接早不接。咱动手之前,人就接走了呢?会不会……”

    “至于原因,咱就犯不着猜谜语了……”陈叫山说,“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明儿白天,陈主席那边晓得了情况,就算陈主席再不想打。那彩花也会闹腾的……”

    吴先生听到这里,忽然说,“我觉得,参与了行动的,直接露了脸的几个兄弟,最好暂且到别处避一避,以防意外……”

    “还有——”陈叫山忽而将手一抬,指着桌上那血淋淋的耳朵,说,“趁热打铁,你们现在就把这玩意儿,给送到省府大院去……既然要添火,就把火架得大一些!”

    兄弟们皆点头赞成,纷纷称好……

    遂即,兄弟们皆出了门。半刀、不怕血、王癞、二杆四人,径直来到省府大院北边院墙外,将那血耳朵包好,用一个石头拴连了,朝院里一丢,挂在了一棵梧桐树上。而后,出了城,朝城北乡下奔去……

    另一路,扫腿、秃汉、安刷子还是奔了朱雀门,守在城墙上,观察守候……

    清鼻则继续留守在省府以西的客栈里,观察省府的风吹草动……

    龙狗和无心,一个留守杂货铺,一个留守茶铺,以观事变……

    陈叫山和吴先生、唐嘉中,以及满仓、饶氏兄弟,则回了卢家货栈……

    ……………………

    翌日清晨,太阳明晃晃地照耀着西京城。

    省府大院沐浴在阳光中,红紫青绿的光点,穿过树缝,倾洒在地上,地上便闪晃着斑斑驳驳的树影……

    扫地的士兵,正一下下地扫着院子,猛见地上有一个圆坨坨影儿,一下下地摇晃,抬头朝梧桐树上看去,用扫帚将其打下来,解开一看,直呼,“我的个娘唻……”

    昨天夜里,陈主席给彩花说了几箩筐的好话,又在床上施展百般解数,抚慰了妇人,可算将妇人哄得开心了……

    一早,陈主席便吩咐老妈子和两个当兵的,回朱雀门院子去,制备些水果蔬菜,回头他便送妇人回去……

    结果,不大会儿,两个当兵的气喘吁吁跑回来了,将士兵被割耳朵的事儿一说,陈主席尚未开口,彩花便哭了起来,“那挨千刀的张老虎,他当我彩花成啥人了……”

    好不容易将妇人哄得乖顺了,经这一闹腾,前功尽弃,陈主席正愤愤地生着闷气,一位士兵又拿着油纸包进来了……

    “看看,你看看嘛,人家都骑到咱头上来了,你还不打?”彩花抹着眼泪说,“昨个夜里,我要是留院里,没准就给人家抢土匪窝里去了,呜呜呜呜……”

    彩花边捂着脸哭,边从手指缝缝里,偷偷打量陈主席的反应,见陈主席在屋里踱来踱去,哭声便更响亮了,引得陈主席另几个姨太太,解偷偷地走到窗户前,伸着脖子朝屋里瞅……

    彩花觉得:男人对自己上不上心,就看他愿不愿意打那些土匪了,这是检验男人是否在乎自己的最好方式!

    那几个姨太太,隔着窗户,猛然看见了桌子上的血糊糊的耳朵,尖叫起来,一哄而散了……

    陈主席闷闷地叹息两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那血耳朵,从油纸包里跳了出来……

    彩花捂着脸,哭声越发响亮了!

    陈主席几步走到电话机跟前,一阵摇动电话,胸膛一起一伏,而后,大声说,“周城县吗?……噢,你就是谭县长,你知道我是谁么?……好,你给我听着,你即刻派保安团去打太岁山……不要跟我说难处……不拿下张老虎,你就提头来见我……”

第006章 满目苍凉

    陈叫山在西京城逗留几日,得到消息是:陈主席派兵与周城县保安团,联合攻打太岁山,张老虎架不住火,舍了匪巢,向西逃了……

    消解了“官匪相合”之隐患,陈叫山知道:到了好好拾掇野狼岭土匪的时候了!

    在西京城的医院里,拆掉了脚伤之缝线,一道月牙形的伤疤,在脚背清晰可见,但下地走路,支撑吃力,皆已正常……

    陈叫山备了几匹快马,与吴先生、唐嘉中、满仓、饶氏兄弟,返回乐州去。。…

    这一回,陈叫山没有选择走官道,而走了一条古道,快马加鞭,只消半日,便已渐入洋州境内……

    古道狭窄若鸡肠,在群峰间蜿蜒迂回,两侧山岭,高耸入云,几近相合……

    陈叫山手执马鞭,遥指夹合之山峰,说,“吴先生,你们看,这里便是三国时,蜀国大将魏延,曾经向诸葛亮建议过的秘道……当初,如果诸葛亮采纳魏延的意见,奇兵突袭,就可一举攻下长安!”

    “唉,历史终究是不能重写的……”吴先生勒住缰绳,仰首群峰,见棱岩森森,唏嘘感叹着,“诸葛亮用兵,太过追求万全,他是担心司马懿在这里设下伏兵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唐嘉中也感慨着,“如果诸葛亮走了这里,直捣长安,消灭了曹魏,自然不会身丧五丈原,也就没有一代名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千古名节了……”

    “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吴先生说,“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人力不可违啊!”

    “驾——驾驾……”

    众人扬鞭催马,疾驰突进,马蹄哒哒之音。紧凑,响亮,在山谷间久久盘回……

    一路疾驰,众人赶回乐州城时,已近子夜……

    远远地,陈叫山看见卢家大院正门前,悬吊着的“卢”字灯笼。悠悠晃着……

    陈叫山跳下马来,缓缓牵马步行……之前。陈叫山听闻了卢家大院的一番遭际,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飞回乐州城。而今,卢家大院就在眼前了,陈叫山却有一种错觉,一种恍惚,一种隐隐的慌……

    走近了,夜幕似被一层层揭去,揭尽了。陈叫山被眼前景象惊住了……

    昔日气派不凡的卢家大院门楼,门梁上那蝙蝠牡丹相衬之卷纹,全已消失,灯笼的幽光摇晃映去,是一截半褐半黑的木炭……

    门楼一侧的一排拴马桩,往日里,客来宾去。车马喧喧,拴马桩被拭摸得油光明亮,而此际,皆已是一坨黑,一坨青……

    陈叫山伸出的手臂,凑近门环。却又凝住:那狮首衔环的铜门环两侧,原本的大红颜色,体面而气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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