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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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一把抓过那铜铃,像个顽皮的孩子,一高一低地摇,耳朵贴上去,似乎总听不够那铃铛声似的……
夫人要亲自给老爷剃须,便去夺老爷手里的铜铃铛,老爷胖胖的身子拧来拧去,不给,夫人夺得急了,老爷竟一把拽住了夫人的手腕,嘴角流着口水说,“虚肯,虚肯……”
老爷中风偏瘫后,嘴巴也歪斜了,极少说话,即便偶尔说了,嘴巴不关风,一般人也不晓得他说的啥。
但刚才老爷连连地说“虚肯,虚肯……”,夫人还是听懂了,他是在叫三太太的名字“素芹,素芹……”
夫人叹了口气,便将剃刀交到了丫鬟手上,“你们给他剃吧,留点神,剃浅些都没关系,别弄伤了……”
在夫人的安排下,基建客的人将东南处一小院,拾掇一番,成了陈叫山的新府邸。
朝阳升起来了,一抹抹金光,在弯弯的檐角遮挡下刺来,将新府邸廊柱上缠的那一转红布,映得愈发红光灿灿……
陈叫山坐在新府邸的堂屋,手里捏着那把“心静则安”的折扇,悠悠地扇着风,看着兄弟们有的在院墙上,调整灯笼的高度,有的拿着炭熨斗,将陈叫山今儿所穿的青色竹叶绸长衫,一遍遍地熨着……
“老大,外面来好多客人了,你出去招呼一下吧!”面瓜如今是承礼客的客首,对卢家大院迎来送往的礼节之事,格外上心,尤其是今儿这样的大喜日子、大忙日子。
陈叫山穿上青色竹叶绸长衫,手里捏着折扇,出了新府邸,来到前院客房,逐个朝客人们拱手致礼——
“孙县长好,何老板好……哎,让您二位破费了!”
“田老爷,最近庄上都还好吧?您坐您坐……”
“王司令,李团长,您二位,可是好久不见,驻防军近来事儿挺忙哈,今儿一定好好喝上几杯!”
“喲,万老爷,青林兄弟,赵帮主,里面请,里面请……鹏云,给客人上好茶!”
第055章 洞房花烛
万洪天领着万青林、赵秋风,在客房坐定后,先向陈叫山说了些关之语,同周围的客人,寒暄几句,而后凑近陈叫山说,“陈先生,借一步说话……”
陈叫山便让兄弟们招呼着客人,将万洪天引至里间,以折扇轻轻一指座椅,同万洪天分主客位坐了……
只这一个折扇轻指的姿势,令万洪天犹然感觉出了:陈叫山由陈帮主,变为了陈先生,这一袭长衫,折扇执手,其风度,其神态,落落大方,从容儒雅,与之前的陈叫山,判若两人!
万洪天何曾晓得,就在前几天,陈叫山还觉得这长衫罩身,下摆在小腿处扫来荡去,宽大的袖管一甩而抖,还多有不惯呢!
郑军师看出了陈叫山对于身份转换后的不适和不惯,特地将一把“心静则安”的折扇,交于陈叫山,并告诉陈叫山,“你如今是陈先生了,不必事必躬亲……你越是事事亲为,追随你的人,不为因此而觉着你努力,反倒会觉着你缺乏大局气度!做众人之主,需要的是一个闲字,而不是忙字!”
陈叫山明白郑军师的苦心孤诣,便转了观念,一袭长衫罩身,一把折扇不离手,几天下来,便是郑军师见了,也频点头认可,“嗯,我们的陈先生,合该如此……”
“陈先生,今年一趟桃花水,多亏你一路照顾青林,照顾我万家船队……”万洪天侧身朝陈叫山一拱手,“跑船回来这么久,老夫俗事缠身,未能亲来感谢陈先生,愧不能言哪……”
“万老爷说哪里话……”陈叫山执折扇在掌,竖立扇身,拱手还礼,“前阵子,去野狼岭剿匪,幸得青林兄弟及时赶来。 施以援手……万家损失那么多好兄弟,实在令陈某心痛不已,夜夜难安!原本说腾出日子,前往万府拜谢,这一忙……”
“陈先生,咱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万洪天适时打断了陈叫山的客套之语,“老夫今儿过来向陈先生关新婚大喜。同时,还有一请求……”
陈叫山自然晓得:万洪天提出“借一步说话”。必然有事儿跟自己说……
“这一趟桃花水跑下来,老夫看得出,青林进步很大,有些成器了……我晓得,这全是跑船途中,陈先生热情相帮,提点训导所致……”万洪天轻轻吁了气,话锋转之,“不过。他终究还是差得远!因此,我就想,我们两家船帮,可否联合起来,共图大事?有陈先生关照相助,青林也好,我万家船帮也好。必能更进一步!”
“嗯,多谢万老爷信任陈某……”
陈叫山回答得这般爽快,反倒令万洪天不安,以为陈叫山要推拒自己,便抢着说,“我的想法是。依照你卢家分客的概念,将我万家船帮,独立为一分客,万家所有人手、船只,全由陈先生调遣支配……万家上上下下,愿唯陈先生马首是瞻,追随陈先生。共图大事,开创新篇!”
陈叫山此前同郑军师商讨过“联并纵合”的事儿,郑军师给陈叫山建议说,整个凌江上游区域,从羌州、沔州,到梁州、乐州、洋州,若能大一统,必然能合力于一发,开创凌江航运之新局面!
陈叫山当时说,梁州万家船帮,实力不在卢家船帮之下,且他们与洋州几家船厂亦颇为交好。如能与卢家归附一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但是,此事最好由人家提出来,卢家不好主动去游说……
郑军师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现在,万洪天主动提出联合之事,陈叫山当然满心欢喜,但面上却无波无浪,轻启折扇,徐徐扇之,听着万洪天的话,待话毕,方缓缓说,“万老爷,我觉得此事可行,但今儿院里事儿太多,太杂,容后我们再细细探讨?”
“好好好,陈先生今儿是大喜之日,且先当好新郎官……”万洪天笑着站起身来,拱手以礼,“陈先生,你且先忙着……”
陈叫山遂即出了客房,在院里各处察看一番,待大婚车马队伍准备停当,便跨上高头大马,自己居中,令卢芸凤骑马居左,禾巧居右,出了卢家大院,在乐州城大街上游走……
乐州城一时万人空巷……
满城游走归来,便是拜天地、高堂、夫妻对拜之仪式。陈叫山居中,卢芸凤在左,禾巧在右,夫人和老爷坐于上首,一拜,二拜过,其后,陈叫山再有左右拧身,与卢芸凤和禾巧,分别拜了……
婚宴散席,夜已深,陈叫山喝酒喝得满面红光,却并无半点醉意,在兄弟们一阵嬉闹之中,回到了新府邸……
新府邸的房屋格局,是一个“凹”字形状,禾巧的寝室在东房,卢芸凤的寝室在西房。
陈叫山进了府邸正房,抓起桌上的凉茶,猛喝了几口,左右各一转头,见东、西房皆房门轻掩着,屋内红烛之光,自门缝里透射而出,洒得一地……
陈叫山忽然有些纠结起来了——这……到底是先去东屋呢,还是先去西屋?
先去东屋,卢芸凤必然心有不悦,先去西屋,禾巧肯定又心中不快……
这一龙二凤的大婚,在兄弟们起先喝酒时的闹哄时,成了人人艳羡之事,可临着洞房花烛夜了,陈叫山才猛然感到了纠结……
此际,禾巧和芸凤皆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头上搭着红盖头,静静候着……
方才,陈叫山在院里送走了嘻嘻哈哈的兄弟们,又“嘎吱吱”地推门,进屋后,抓起凉茶喝,喉咙管里一阵的“咕咚咕咚”响,全被她们二人听在耳里……
“芸凤,禾巧,你们先到堂屋来……”
陈叫山略一思,想到了索性先将二人叫于一处的办法。
禾巧和芸凤,分别开了寝室房门,一手提着红裙裙角,一手轻轻撩开红盖头一角,以便低头看路,来到正房里,分于两侧椅子上坐下了……
陈叫山呵呵一笑,走上前去,手执折扇,先将卢芸凤的盖头揭去了,再又揭去了禾巧的盖头……
第056章 一龙二凤
“忙一天了,你到芸凤那儿先歇着吧……”禾巧的盖头被挑起后,便遂即睫毛一闪,冲着陈叫山莞尔一笑……
禾巧终究是聪慧且善解人意的,此一时,她这一笑,一说,惟愿将陈叫山内心的犹豫和纠结,犹若轻水冲沙般化去……
“我夜里认床,恐睡不好,你先到禾巧姐姐那儿睡吧!”
禾巧有意成全,可卢芸凤怎好借此应允?卢芸凤嘴巴卷成了筒状,在陈叫山看向她时,便接了陈叫山的目光,并朝着禾巧努了嘴……
陈叫山“噗”地展开折扇,缓缓地扇着,一阵阵凉风吹脸,起先因喝酒而烫热的脸,便瞬间感觉清凉了下来!
禾巧和芸凤对视了一眼,而后,皆将视线拴系到了陈叫山身上……
此际,新府邸的院门外,有船帮的兄弟,有夫人院里的丫鬟,有布衣房的老妈子,皆像守候站哨的士兵,围成一团,争着将眼睛朝门缝上贴……
他们皆想看一看:东房和西房,到底哪边的灯先灭……
陈叫山不用转头,便晓得禾巧和芸凤都在看他,呵呵一笑,“呼”地折扇一合,在手掌一拍,“嗳,咱今儿游街是咋行走的呢?三马并行?嗯,就是三马并行……”
“时候不早了,咱都傻坐着干吗?”陈叫山唇角弯弯,将折扇朝桌上一丢,站起身来,伸展双臂,一手伸向芸凤,一手伸向禾巧,“走吧,三马并行……”
芸凤伸手捏住了陈叫山的左手,禾巧低一下头,也伸手握住了陈叫山右手,陈叫山拉着两位佳人,一直朝正房内室走去了……
正房内室,是陈叫山特地叮嘱基建客的兄弟,将书房从中隔开。 形成的一间屋子,用以陈叫山自己休息所用。
虽是独自休息所用,但正房内室的床亦不小……
“今儿晚上,咱都在这儿歇了,你们说怎样?”陈叫山将两位佳人,引至正房内室了,松开两手。伸了个懒腰,胳膊的骨节。发出“嘎嘣嘣”一阵响!
正房内室里没有燃灯,黑乎乎的,三人站立在黑暗中,略一适应,倒也将房间布局看得清清楚楚了……
陈叫山张了个哈欠,解了长衫纽襻,将长衫脱了,内衫脱了,坐到了床上。将长裤也脱了,只穿了个裤衩,赤溜溜站起来,用了秦腔的强调,“呀咿——**莫要守花烛,我替娘子来更衣……”
唱词如此,但当陈叫山伸了手。朝芸凤的红裙上抓去,朝禾巧的领扣摸去时,两位美人却皆朝后一闪,不约而同地说,“我自己来……”
芸凤先脱了红裙,再去解那上身绸衫。禾巧则是先将上身绸衫脱去了,亮出贴身的红撕肚兜,而后才慢腾腾地脱红裙……
两位佳人皆脱得只剩肚兜和内小裤,陈叫山左手挽住芸凤的细腰,右臂缠住禾巧的脖子,朝那宽大的新床上倒了去……
院门外那些“瞧红灯”的人,起先兴奋得很。你推我,我拽你,争先恐后地朝那门缝上瞄,想看究竟东房灯先熄,还是西房灯先熄……
“咦,两头都亮哩……”
“嗬,还真是的啊……”
“哎呀呀,你别推我,我看看,我看看……”
过了好一阵,新府邸的东、西房,皆是红光盈盈,这令这些“瞧红灯“的人感到疑惑了……
“这咋还都亮呀?陈先生他……”
“一准是去了一屋,另一屋也不灭灯……”
“我估摸陈先生在三小姐屋里呢……”
“那不一定,我看像是在禾巧屋里……”
“咱打个赌怎样?注也不大,三块现大洋……”
一伙男男女女正嘻嘻笑闹着,陈叫山的贴身七侍卫,却从后面赶过来了。
“散了散了散了,散了啊!”鹏天走在最前头,连连挥手,“这都啥时候了,回去睡觉,回去睡觉……”
“我说你们猫在这儿,也不嫌蚊子叮胳膊叮腿啊?”二虎笑呵呵地说,“要不这样,我替你们把门敲开了,让你们看热闹看个过瘾?”
“不了不了不了……”
“走走,咱走吧……”
瞧红灯的人都散去了,七个兄弟也凑到门缝上看,黑蛋说,“咦,两边屋里都有亮哩……”
“我说黑蛋,自己被窝暖不热,替别人操心哩?”大头一把揪住黑蛋的耳朵,使劲朝外拽,黑蛋被拽出来了,他自己却将脑袋也朝门缝上凑去,“哎呀,还真是哈……”
夜,极深了……
满天的星星,像宝石,像鱼鳞,像好奇者的眼睛,俯瞰着黑夜笼罩下的大地……
卢家大院里,此际静默如海,那夜黑中矗立的高屋大房,若一艘艘船,静静泊着……
然而,新府邸,正房内室,床上,并排躺着的三个人,却怎么都睡不着……
怎能睡得着呢?
陈叫山躺在芸凤和禾巧中间,左手揽一个,右手揽一个,芸凤侧着脸,贴在陈叫山肩膀上,禾巧则像调皮的孩子,将下巴挂在陈叫山胸膛上……
一丝淡淡月光,从后窗倾洒进来,屋里像飘浮在海底一般,蓝莹莹的海水,几将床、被子、枕头,全然浸于其中了……
陈叫山胸前挂着的那对玉佛,在月光里,像一块冰,闪着冰的光……
“我说,咱既然都睡不着,就说说故事吧!一人说一个,谁要是不说,或者是说不圆泛,就挠痒痒肉,咋样?”陈叫山左右一看,两位佳人的兰香气息,幽幽传来,都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好,那我就先说……”陈叫山张了个哈欠,像用手去揉嘴巴,这边胳膊却被芸凤压着,动弹不了,那边的手,被禾巧紧紧地攥着,也动弹不了……
“话说,从前啊,也不晓得是哪朝哪代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了……有一个皇上……皇上嘛,有皇后,有妃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所以呢,这个,这个……皇上睡觉就成了一个问题啦,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陈叫山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见左右两边佳人,也没有人催促他继续讲,无论是真睡,还是装睡,反正都闭了眼了,便左边一轻吻,右边亲一口,也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057章 兵民冲突
翌日下午,陈叫山和郑军师,将十位客首、姚秉儒、高雄彪、万青林全部召集,在西内院里开会。
陈叫山和郑军师一阵低头交流后,便站立起来,“今儿召大家开会,我们采用个先孬后好的办法:每个人都发言,先说最近遇到的不好的事儿,然后再说好的事儿……”
满屋的人,开始一阵低声的交头接耳……
“冯客首,先从你这儿开始吧!”陈叫山说,“最近基建客有啥棘手的事儿?”
“呃……倒也没啥……”冯天仁挠了挠后脑勺,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昨天,我派兄弟们到南山伐木头,有兄弟回来说,二里坝那边有人在干仗……”
“哦?什么人干仗?二里坝闹土匪了?”陈叫山问。
“好像不是的……”冯天仁说,“两方都是当兵的,据说一方穿的是黄皮,一方是灰皮,到底是哪儿的队伍,搞不大清楚哩!”
郑军师默默点点头,便说,“既然都是军方的人,咱就不必掺和其中……”
这时,吴先生和唐嘉中忽然进了西内院,吴先生径直走到陈叫山身旁,俯身,凑近陈叫山耳朵,悄声低语……
“啪!”陈叫山猛然一拍桌子,手臂扬了起来,忽而觉得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便又将手缓缓放下了……
原来,二里坝干仗的两伙人,一伙是红军,一伙正是中原剿匪纵队!
中原剿匪纵队和一小股红军,在二里坝干了仗,红军被打散了,中原剿匪纵队也大伤元气!
中原剿匪纵队一直朝北撵,今儿一早,已经到了上元堡。中原剿匪纵队的一伙伤兵,在上元堡街上一家饭馆吃饭,吃完了,死活不给钱。口口声声说,“老子们都是吃军粮的,脑袋别裤腰带上抓赤。匪,保你们一方太平,吃你们的饭,是看得起你们,还要个什么鸟钱?”
饭馆的老板气不过。让伙计挡住门,不让那伙当兵的走。两方便在饭馆里干了起来,饭馆里两个伙计,当场被剿匪纵队的人打死……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居然还敢动手杀人?”陈叫山将折扇“噗”地甩开,哗啦啦一阵扇,鼻孔里闷闷地喷着气流……
高雄彪坐在底下,跟周围的客首们一阵交流,屋里所有人都晓得了伤兵杀人的事儿了……
“这事儿我听手下兄弟说了……”一直坐着默不作声的侯今春。忽然开了口,“那伙当兵的,借着搜查赤。匪,在上元堡逐家搜查,据说还把一个黄花闺女给糟蹋了……”
“原来你们都晓得这事儿,就我一人不晓得啊……”陈叫山兀自感慨着……
“不管怎么说,自古民不与官斗。此事我们得想个方略,不能与那些当兵的起了冲突才好……”郑军师说。
陈叫山悠悠地摇着扇子,“成,这事儿先撂一边儿,咱继续开会……魏叔,你说说吧。近些日子,综储客有啥棘手的事儿没?”
吴先生站起身来,朝众人一拱手,而后和唐嘉中起身朝外走,高雄彪遂即也跟了出去……
吴先生和唐嘉中、高雄彪并未远走,而是来到西内院另一间屋里……方才,吴先生和陈叫山已交换了眼神。关于剿匪纵队的事儿,留待散会以后再说……
会场内。
“倒也没啥棘手的事儿,就是……”魏长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魏叔,有事尽管直说便是……”陈叫山将折扇一合,环扫满屋,“都是自家人嘛……”
“就是……少爷他……陈先生,我觉着,少爷他有空就歇着,综储客这边,其实也不忙的……”
尽管魏长兴说得含含糊糊,但陈叫山大许已猜得出来了:自己这个大舅哥,历来就是只会添乱子,不会干正经事儿的人。顾忌夫人的面子,受了夫人的嘱托,陈叫山将卢恩成安排在了综储客,可以料想,卢恩成定是在综储客里乱折腾,弄得魏长兴很难办事……
魏长兴是憨厚实在人,至于卢恩成在哪些地方,令他难办事,他定是不会明说的……
自打成亲以来,这段日子,陈叫山沉浸在一龙二凤的幸福中,白天与芸凤看看书,与禾巧下下棋,今夜去东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