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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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的,我就晓得你们是好兵!弄点这些吃食,就当是招待客人嘛……”
“堡街上一位黄花大姑娘,被你们生生糟蹋了!我听说,姑娘她爹捶胸顿足,感觉没脸再苟活于世,从自家木楼上往下跳,人没死成,两腿摔断了!以后这庄稼地的活路干不了,干个手艺活,弄个小买卖,也都干不了了……”
“这不让拿,那不让吃,有这样当兵的吗?就是当长工,还给口干馍馍吃哩……”
“无论到什么时候,判断一个人、一个家族,一支队伍,甚至一个国家行事之对错时,或可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但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民心向背……”
陈叫山站立起来,侧首望了一眼西山半坠的夕阳,而后说,“从女儿梁时,我就跟他们结上梁子了,索性就结得更深一些!”
陈叫山将常海明、万青林喊到一起,“放他们过江来,青林守上游,海明老哥守下游,我带人正面打!这一仗,必须把他们一锅端……”
“陈先生,还是我带人去打头面,你们在侧翼迂回、控制便好!”张连长说。
高雄彪一直沉默不语,此际忽而说,“张连长的人受伤太多,卢家兄弟们的衣裳又太扎眼,要不这样:我带人去打!”
无论众人怎样劝阻,高雄彪始终坚持,陈叫山便将折扇一挥,“不必争执了,那就全上去……”
大家收拾一番,准备向凌江进发,被绑在树上的老伙夫,急得大吼起来,“把老子解开,解开……为什么不让老子去?为什么?”
张连长转头说,“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吧……”
………………………………
深夜时,一场激战终于结束……
起先一直黑糊糊的天空,升起了一轮弯月,映得凌江一片澄明,灿若平镜……
“老大,没有找到肖营长……”
“老大,还是没有找到肖营长……”
“老大,江里捞过了,也没有肖营长……”
整个凌江南岸战场清扫了几遍,中原剿匪纵队的士兵,尸体堆聚如山,但独独没有找到肖营长的尸体……
陈叫山便将侯今春叫过来,问,“肖营长当时有没有坐船过江?”
侯今春被中原纵队的人打了一枪,胳膊吊着说,“天黑前,肖营长是在江边的……后来,天一黑,就没看清了……”
张连长听了这话,吁叹起来,“陈先生,这下真的连累了你……”
陈叫山望着一江白茫茫月光,若有所思,忽然说,“我知道肖营长在哪里……走,我们过江回城!”
陈叫山所料不错:肖营长的确是没有渡江作战,而是住在了乐州县府。
肖营长通过连番渡江,由南到北,再由北到南,测探一番,便已晓得红军定是没有过江,就留在了凌江南岸……
当中原纵队由北到南渡江,遭到卢家舟楫客拒绝时,肖营长料想南岸必有重兵,便向手下人派了死命令,一定要渡过江去作战,而他自己,则带了一小股人马,去了县府……
此际,肖营长正与孙县长坐在县府喝酒,说着关于陈叫山暗通红军地下。党的事儿……
“肖营长,你说的这些,我都铭记在心了,你放心,明儿一早,我就通报陈主席……”孙县长举起一杯酒,“来,肖营长,干了这一杯……”
两人举起杯子,刚一碰,突然,窗户里窜出了两个蒙面人,手执匕首,双双一跃,一把匕首架在了肖营长脖子上,一把匕首架在了孙县长脖子上……
“陈先生,陈先生,饶命,饶命啊……”尽管来者皆是蒙面,但孙县长很清楚:能悄无声息闯进县府的,除了陈叫山和高雄彪,不可能有别人……
“你与谭师爷、何老板沆瀣一气,处处设计害我……我陈叫山以德报怨,将剿匪之功,拱手让你,原本想着你能幡然顿悟……”陈叫山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仍是升官心切,不肯放过我……”
“陈先生,你放过我……”肖营长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开个条件……多多多少钱都成……”
“留你这样的人在世上,祸害百姓,祸害国家,我们放过你,才是大愚蠢!”高雄彪牙根一咬,匕首一抹,“噗”地一股鲜血,从肖营长的脖子上喷出……
“噗”
陈叫山一匕首,孙县长的脑袋被齐齐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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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不速之客
初秋时节,卢家喜事接连不断,一桩接着一桩。
谷子丰收了。湛蓝天幕下,挥镰抢割的人们,弓着腰,一镰刀一镰刀地割下去,一缕一缕的稻穗,码迭在田里,一些庄稼老把式,揪几颗谷子在嘴里一嚼,连连赞呼,“要水时水旺,要阳时阳足,今年这谷子灌浆饱,长得瓷实……”
佃户们将晒坝上的谷子,一车车地朝城北粮仓运。综储客客首魏长兴,将城北粮仓捣腾来捣腾去,仓房还是紧张,便让军器客的兄弟们,赶制了高高的木架,将粮堆尽量码得高高!
少爷卢恩成欢喜得很,便说,“今年这粮足得,就算连着三年年馑,也不愁肚饿了……”
魏长兴便让卢恩成朝地上吐唾沫,说,“灵祥话,没个准,晦气话,爱扎根,吐口唾沫淹住了,留住灵祥,剜了晦根。”
陈叫山出钱在太极湾修建的织布坊、酿酒坊、纸坊,在冯天仁率领的基建客兄弟的大力协助下,均产出了第一批老布、烧酒、宣纸、火纸。
在梁州城、乐州城、沔州城、羌州城、洋州城等处货栈试销,众人皆称好,说:老布经纬匀细,韧劲好:烧酒入口绵柔,下腹后又来劲,醉了也不打头;最绝是宣纸,太极湾宣纸虽没有安徽宣纸技术老,但太极湾人下的是狠工夫,不投机取巧,不走捷径,反倒把宣纸造得如绢似帛,指敲不出乱脆响,一举打响,名盛无极……
侯今春和万青林,联合率领一支凌江上史无前例的超大规模船队,充调货物,整顿人舟,浩浩荡荡,再次出发!
受陈叫山之命,大船队在凌江上,将筹建三处船帮会馆,一处在瓦桥镇,一处在鲤鱼湾,一处在女儿梁。三处船帮会馆,不但成为大船队停泊、暂歇、倒货、舟楫工具存放、海事预防器物的重要场所,更成为沿江信息传递的中转站。
有鲤鱼湾朱万胜,金安城胡家,以及两江航会会长曹保仁,几方联合保驾护航,凌江上不但再无江匪棒客截江,卢家大船队顺风顺水,畅行无阻,航期与货转周期大大缩短……
三旺和王铁汉联手管理的军器客,在城东窑场造出了全新的长筒钢炮,较之太极湾的土炮,以及当初从鲤鱼湾截获的几门大炮,口径愈小,火力更足,发炮更精准,哑炮率极低!
配辅长筒钢炮的,还有铁质火龙车,弹发火龙丸射程更远,备药更足,杀伤力自就更加强大!
吴先生和高雄彪,在高家堡创建了乐州高家堡秘密根据地,白天人们如常劳作,夜里则操练民兵队伍,学习先进思想……
在陈叫山和高雄彪曾宏论时局的小山上,每至夜里,一面面红旗,插在山包上,于夜风中猎猎招展……
一日清晨,禾巧仍依照惯常,去给夫人问早安,夫人让丫鬟在砂锅里熬了银耳莲子羹,便招呼禾巧也吃一小碗。
禾巧刚吃两口,忽觉腹内浪卷涛涌,急忙奔至榄坎上,伸长脖子干呕着,将肚里的饭食吐尽了,酸水仍不断……
夫人见状,笑着派丫鬟去唤来柳郎中,为禾巧把脉。稍顷,柳郎中与夫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对禾巧说,“恭喜恭喜,喜脉稳现啊!”
此消息在卢家大院一传开,人人欣喜不已,逢着陈叫山,便连声道贺,“恭喜陈先生,贺喜陈先生……”
卢芸凤觉得自己仿佛赛跑落了后一般,几番找柳郎中把脉,开方子,却皆无喜脉出现!
芸凤便又找郑军师诉苦,郑军师笑劝,“天地万法,讲一个缘字,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缘分前定,只须候缘便可。缘分至,自有果,何须烦恼?”
在娃娃该到上秋学之时,吉灵学校恰逢建成,在众人推举之下,陈叫山和吉灵学校校长吴先生,联合进行剪彩仪式……
方圆几十里的乡亲们,皆赶来乐州城南,想一睹新式学校之模样,一时间吉灵学校大门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唐嘉中、薛静怡、卢芸凤皆成为吉灵学校的老师,陈叫山以高薪从梁州城、洋州城,聘来几位国学老先生,高雄彪又派来高家堡的几位洋文老师,使得吉灵学校的老师,配伍更加合理、丰富……
剪彩仪式结束后,几百个入学的娃娃,背着卢家配发的书袋,排着整齐的队伍,向校门正中的孔子照壁行了拜礼。而后,娃娃队伍分散开来,亮出中间一条大道,邀请陈叫山和吴先生上前讲话……
陈叫山和吴先生一番推让,最终还是由吴先生先讲,陈叫山后讲话……
“吴先生……哦不,吴校长方才讲得极好,将我心中所思所想所期许,几乎全都讲出了……我无须再多陈言赘语,就说一句: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吉灵学校开学,就好比在秧田里插下了秧苗,此后数年,数十年,数百年,一茬又一茬,一季又一季,就像谷子丰收一样,从这里走出的每一个学生,都能成为民族之栋梁……”
所有人皆开始鼓掌,掌声热烈,直升云空……
待掌声渐落时,远处忽地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陈叫山循声望去,两辆黑色小汽车,停在了不远处……
“哪位是陈叫山?”从一辆小汽车上下来一人,一身黑色中山装,袋口上别着青天白日勋章,大步腾腾朝校门走来,身后跟着四个人,皆是一身黑衣,表情严肃……
陈叫山迎上前去,“在下便是陈叫山,请问先生是……?”
来者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小本,在陈叫山眼前一举,不待陈叫山细看,又将其装了起来,“我是省府特派专员赵昌海,奉命特来乐州,陪送新任刘县长到任,并调查前任孙县长,中原剿匪纵队肖营长被杀害一案……”
“赵专员,刘县长,欢迎欢迎!”陈叫山拱手以礼,一脸笑意,“今日学校开学,未能及时迎接二位到来,万望海涵……”
第071章 三枪对峙
自孙县长被杀,何老板在乐州城没了靠山,自觉失势,一度想离开乐州城。
然而,一想到姐夫被杀,何正宽首先便怀疑到了陈叫山身上,几欲搜集证据,但又忌惮于陈叫山如今如日中天的势力,心有仇念,未敢贸然……
如今,赵专员来了,刘县长到任了,何正宽感觉有了掣肘陈叫山的力量,心中便又浮起了一丝希望……
赵专员和刘县长开着汽车,从西京城先到乐州,天黑时分,又有一伙当兵的,足有两三百人,入驻了乐州城,据说是赵专员的随行军。
出于礼数,陈叫山决计设宴款待赵专员和刘县长,岂料,赵专员却将手一挥,“我此番前来乐州城,只为办案,将谋杀政fu要员的真凶绳之以法,千头万绪,熬心费神……再者,本人不会饮酒,陈先生的好意,我且心领了……”
赵专员如此不给面子,陈叫山倒也不计较,便说,“赵专员一路舟车劳顿,且先休息几日,改天我再设宴款待赵专员……不会喝酒无妨,我们以茶代酒便好!”
当天夜里,有兄弟们回来向陈叫山报告说,“那啥狗屁专员,去了何老板的萃栖楼,一大屋的姑娘伺候着,花酒喝得乐呵哩!什么不会喝酒,分明是不给老大面子……”
鹏飞在一旁听了,气得将板凳面一拍,“给脸不要脸,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啦?”
“老大,我要不要带人过去……”常海明也过来说,“不把那赵专员好好招呼一下,他就不晓得乐州城的城墙有几尺厚……”
陈叫山抬手,“不必!且先瞧一瞧,这个赵专员,到底有些什么能耐……”
赵专员不卖陈叫山的面子,信任的刘县长,却是不敢不认卯的。
当赵专员在萃栖楼喝得晕天转地时,刘县长一个人悄悄来了卢家大院……
“陈先生。来乐州来得仓促了些,也没带啥礼物,就这么两个肩膀抬个头过来了……”刘县长拱手道,“实在是面上无光,难见陈先生……”
“刘县长说哪里话……”陈叫山拱手还礼,“刘县长到任,大喜之事。陈某忙于杂事,未能远迎。失礼在先了……”
两人一番寒暄,刘县长说些陈叫山乃一方豪杰,日后还望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陈叫山则扯些刘县长气宇不凡,必能为乐州百姓谋福祉之闲话……
刘县长离开后,面瓜说,“老大,这个刘县长,只身一人前来。就为说这些客套话?”
陈叫山淡淡一笑,“客套不客套,日后便知道……”
连着几天,赵专员带着随行军,先上二里坝,又去上元堡,再赴沙河营。并又去了梁州城……
是日一早,赵专员领着一众随行军,呼啦啦涌到了卢家大院里。
随行军一个个耀武扬威,在卢家大院四处转悠,走到西内院时,赵专员停住脚步。看着院门上“太平一方”匾额,冷笑两声,“太平一方?乐州城实不太平啊……”
卢家大院所有人,受了陈叫山之意:任赵专员和随行军,在卢家大院随便转,想看哪里,想问什么话。想吃想喝,一律恭礼配合之,不可给人摔脸子,更不得与其发生冲突……
“陈先生,七月初五夜里,你在做什么?”赵专员转了一圈,又回到西内院,与陈叫山相对而坐,并询问,“请你详细回答我的问题……”
陈叫山眼睛朝上望着,拿折扇敲了一下脑袋,作闭目回想思索状,“好像我在码头上查货……嗯,不对,我好像是在院里散步……”
“陈先生,时间过去不长,你该不会忘性这般大吧?”赵专员意味深长地一阴笑。
陈叫山展开折扇,连续地扇着,又用手指揉了揉鬓角,似在努力回想着……
末了,陈叫山忽地一抬头,“赵专员,听你这口气,那天晚上我在哪儿,你好像知道的?”
面瓜派人给赵专员端来茶水,赵专员端起茶杯,以茶盖抚刮了杯口,并未喝一口,便又将其放下了,忽而大笑,“陈先生,咱就不必兜圈子了……七月初五那天,中原剿匪纵队第七营,在凌江南岸,与一股红军赤。匪进行了战斗,陈先生,你也在战斗序列之中吧?”
“是的!”陈叫山淡淡一笑,“在凌江江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自然不能置若罔闻,一作壁上观。我卢家的舟楫客兄弟,那时正在江上操练新舟,防卫客的兄弟呢,恰在南岸夜巡,听到枪响,就分朝上下水散了……”
“陈先生,你这般回避主题,漏洞百出,前后逻辑都搭不上!”赵专员眯着眼睛,将眼镜朝上一推,继而说,“你前面讲,你不能作壁上观,后面却尽讲你手下人的事情……我只关心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接到兄弟汇报,我骑马奔赴沙河营,对岸枪声已经停了……”陈叫山说,“后来,我去了对岸……”
“后来呢?”赵专员问。、
“后来?后来我让防卫客的兄弟们,把江岸上拾掇了一下,弄干净了些……”
“后来呢?”赵专员又问。
“我就回了城……”陈叫山淡淡地说……
“再后来呢?”赵专员眼神定定,咄咄逼人的语气。
陈叫山眼睛一闭,牙根咬了一下,索性装着瞌睡了一般,不想再说话……
“啪——”
赵专员猛地在茶几上拍了一掌,将茶杯震得翻落在地,落地生花……
“陈叫山,你是在跟省府特派专员谈话,你不要……”
赵专员怒喊着,却忽闻门外传来一声,打断了其话语,“给脸不要脸是吧?卢家拿你当客人,你拿卢家当什么?”
起先,近身侍卫七兄弟,在门外一直候着,一直听着,皆感愤愤。听到赵专员居然拍茶几,大声怒喝时,大头终于憋不住了,冲进来便大吼,顺带将手枪亮了出来,嘴角歪着,鬓角上青筋暴突地说,“我们老大吃喝拉撒,都要向你汇报吗?识趣的,就乖乖坐着喝杯清茶……再唧唧歪歪,老子一枪爆你个天顶开花!”
站在一旁的两个随行军士兵,见大头亮了枪,也遂即从腰里拔出枪来,一枪对准大头,一枪对准陈叫山……
第072章 志存天海
有关孙县长和肖营长被杀之事,便是再傻瓜的人,也都晓得:县府大院,戒备森严,若非身手超然的高手,岂可进入,更妄论行刺?
陈叫山之身手,但凡眼见过的人,皆知其不凡,未亲见的,也闻过其诸般传说……
因而,赵专员此番来乐州城,调查孙、肖被杀一案,根本无须大面积撒网,直接将目标锁定在陈叫山身上。
有关这一点,赵专员清楚,陈叫山更清楚!
可是,陈叫山与高雄彪,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高手,既然出手,必不留任何破绽……
这一点,赵专员清楚,陈叫山更清楚!
赵专员带来随行军,耀武扬威,四处奔走,不过是扎势而已。赵专员想的是,探一探陈叫山的底,看看陈叫山这棵大树,到底有无扳倒之可能……
而其实,陈叫山也在探赵专员的底:便是赵专员老死在乐州城,也不可能拿住任何陈叫山是真凶的把柄、证据!那么,赵专员这般咋咋呼呼,大张旗鼓,不过都是空忙乎……忙乎至最后,赵专员必然会有一张底牌,这底牌,或许便是赵专员风尘仆仆前来乐州城的缘由!
在这世间,谁会做无果无获之事?
人越是到了极高的境界,越是懂得了韬晦,越是有本初之心,位高而不俯视,权重则不滥使!
因而,面对赵专员的耀武扬威,大张旗鼓,咋咋呼呼,陈叫山不想与其有任何的冲突、抵触……
“大头,不得无礼!”陈叫山一声断喝,“赵专员是省府之要员,你敢行刺陈主席的肱股,敢与省府,与国家作对吗?”
大头咬咬牙。将枪放下,闷叹一声,转身出去了……
陈叫山方才一言,毋宁是说在大头,倒莫如是陈叫山在说戏词,说于赵专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