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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羽化九州-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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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笑了,心里庆幸没有看错人,“好小子,现在知道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了么?”

“至少我可以去帮助一些人,保护一些人!”

“说的没错!”羽化一掌拍上他的肩头,“要是你没死,我会帮你找个好师傅的!”

小二低声笑起来,捏了拳头给自己鼓劲。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给我的猪洗澡!”

“。。。。。。”

九原的城门早已关闭,各条街道上士兵来来往往,挨家挨户地搜查羽化,百姓们叫苦不迭,趁火打劫几乎是士兵们的基本素质。

麻子张刚刚从一家店铺里抱了坛酒出来,立刻就闻到一阵恶臭,气得他一把惯了酒坛子。酒坛子在地上碎裂,酒水淌了一地,他返身一脚将掌柜的踹翻,恶狠狠骂道:“老匹夫,卖假酒老子都不说你,你他妈的居然真灌了马尿来卖!”

掌柜的年纪不小,这一摔登时撞得头破血流,兀自趴在地上不住磕头,“麻爷麻爷,真不是小人的酒有问题,小人哪敢哄骗麻爷啊。”

麻子张微微清醒了一些,仔细辨别了一下风向,这臭味果然不是酒里散发出来的。这时手下士兵纷纷大叫,指着街道另一头喝骂不止,刀枪并举,很是义愤填膺。

麻子张看向街道,顿时大怒,“谁家的猪跑出来了?”

夏季的天空总是亮得早,远处街道上一只硕大粗壮的猪迎面跑了过来,那猪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敲起了闷雷似的声响,颇不寻常。在猪的背上,一个瘦小的孩子怪叫连连,仿佛是出征的将军,可那身装束,明明就是一个小乞丐。

麻子张刚刚骂完,就听身边有重物摔倒的声音,转头看去,几匹战马居然瘫在地上一个劲地撒尿拉屎,竟然失禁了。

“不好!是真人的香猪!”麻子张忽然明白过来。

可为时已晚,那一人一猪已快逾奔马冲了过来,众人哗然。数十人的小队被冲得七零八落,更有人生生被猪蹄踏碎了胸膛,鲜血与惨叫在清晨的阳光下激上了天空。

麻子张转身便逃,而那骑猪的人忽然怒吼起来,“麻子张!你个畜牲!我找了你一年,你竟然混到了军营里!”

麻子张此时已惊破了胆,更何况做山贼时手上着实人命不少,哪还记得这个少年是不是仇人,现在只想跑得越快越好。

侥幸没事的士兵更不敢去面对猪的锋芒,全都缩到了一边,街道上就看见一只猪追着一个大汉拼命奔跑。

麻子张转过街角才略略安心,边跑边挥手大叫,“将军将军,犯人出现了!”

在他前方是九原的南门,城门已然关闭,多达千人的守军正在布防,尚有一队骑兵刚刚整束好盔甲跨上了战马。

可这却是麻子张最后的遗言,他刚喊完话,就被恶臭笼罩了身体,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凌空飞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向着太阳飞了过去,眼睛被太阳光刺痛了,痛得他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然后他的身体坠落下去,重重摔在了青石的地面上,浑身骨架似乎散了,手上触到了黏稠的液体。他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只好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地面上流淌着红色的液体,那是我的血啊。。。。。。他悲哀地想着。

“爹!娘!儿子总算给你们报仇了!”

麻子张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从少年的嘴里发出来的,可是他到死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这要是见了阎罗王,我该怎么说啊。。。。。。。麻子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城头守军,城下骑兵愣愣地看完整个过程,吓得人人色变,他们眼睁睁看着一只猪将一个大汉撞得飞上了高空,这感觉荒诞又离谱。

但死的毕竟是一个军人,守城官愤怒地率众冲了过来,“哪来的杂种?居然敢杀官军?”

小二狠下心来,大呼一声,“死就死!十八年后。。。。。。十五年后。。。。。。妈的,还是一个孩子!”

香猪迎头冲了过去。恶臭瞬间席卷了前方,守城官坐立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去,紧接着身后的骑兵一个个掉落马下,战马们或是惊散,或是瘫软在地,城门前一片慌乱。小二精神大振,策马。。。。。。策猪狂奔,踏过一个个士兵。香猪四肢粗壮,蹄子也有碗口大小,这一路踩踏,不知踏死踏伤了多少人,惨叫声不绝于耳。混乱之间,城门前士兵不知如何是好,纷纷逃开。

守城官滚出老远才跳起来大骂,“放箭!放箭!”

城头守军反应过来,急忙张弓搭箭,却不料一条人影自空横过,朗朗大笑声笼罩了城头,“孩儿们小心了!”

随着话声,城头守军脚下地面震动起来,人人站立不稳,摔个东倒西歪,皆以为地震。

趁了这个时机,小二骑着香猪一路奔上,踏上了城头,“师傅,我来了!”

“来得好!”羽化一个翻身,落到他的身后,“坐稳了!”

“哎?你想干嘛呀?会死的啊!”

小二脸色一变,就见香猪雄壮地“嗷”了一嗓子,忽然从城头越了出去。

香猪划空飞起,竟也在阳光下有了美丽的痕迹,看得所有士兵目瞪口呆,没有人想到一头猪也能在天上飞翔。。。。。。

众目睽睽之下,城外大地忽然涌动,便似海浪排空,升上五丈之高,猪蹄安安稳稳地踩了上去,土浪又渐渐低矮下去,香猪就像猛虎下山一样四蹄如飞,顺着土浪下降的趋势遁去,转眼消失在守军的视野内。于是城头上,士兵们都变成了石像,开始了集体发呆。

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然而还是有许多藏在家中的百姓商户看到了城门口的这一幕,有一个画师瞬间构思出后来哄传一时的大作——《猪骑士》,画作中人物无可无不可,但那只猪却异常勇武鲜明,如同神明的坐骑。。。。。。

随后,百姓们和士兵们都看到了更加震骇的场景。

一件灿烂龙袍在城头大旗杆上猎猎狂拂,似在昭告着什么。

第212 风雨嬴氏

宏大的广场上,那乌云像是要从天上掉下来,沉沉地遮蔽了天空,一颗雨点挤出了云层,敲到了白石的地面上,荡开一点尘埃。这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一阵风推动了乌云,无数的雨点发了疯一样冲破了云层的牢笼,在雷神的号角声中义无反顾冲向了大地。一时间,风狂雨骤,积聚了数十日的水汽在此刻倾盆而下。

广场上值班的御林军在心底大呼过瘾,他们盔上的红色长缨在风雨里飘摆,黑色的锻钢铠甲转眼就被雨水冲刷出凝重的寒光,虽然暴雨临身不能躲避,但数十日来的暑气终于被一扫而空,他们甚至没有想到要去避雨。很多人畅快地仰起头,让雨水在脸上肆意地敲打。

一根高达九丈九的旗杆就竖立在广场中央,如长枪一般直指天空。大旗一改日前的蔫蔫之态,霍然张扬开来,犹如猛兽惊醒,猎猎狂拂。这是一面巨大的战旗,墨色为底,掐金边、走金线,名匠巧手耗费心血绣出金色云纹,云纹锦绣,堆出一朵硕大之花,花瓣细长,层叠扩散,竟似雷球。

雷烈之花!

东陆最高贵的战斗之花!

御林军眼望着这面张牙舞爪的大旗,心里便激起了豪情,浮想着金戈铁马的战阵,何时才能像个真正的军人那样驰骋在战场上,而不是像木头一样在这里站桩。他们开始期盼着战争的到来。

相比起广场上的热烈,太清宫内则是一片死寂。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青铜九龙吐雾炉中香烟袅袅,一丝丝绕了四十九根蟠龙白玉柱直上穹顶,七彩琉璃八宝灯的光芒穿过烟气,柔柔漫漫地铺开,将平滑如镜的苏转地面照得通透,映出一个个身影。文武百官两列排开,文官大多低首沉默,武将却也仰天无语,他们都在等着那龙座之上的东陆至尊发出雷霆般的咆哮,抑或是无奈的叹息。谁知那玉阶丹墀之上,半晌没有语声,只有指头敲击书案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百官们静默不语,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风雨还在外界飘摇,太清宫内却也蕴满了说不清的气息,仿佛冰层下涌动了激流,只等着破冰的那一刻。

等了许久,一个年老的声音才淡淡传下,“诸卿饿了么?”

百官皆是哭笑不得,从上午战报传来,直到此时已是正午,没有散朝,谁敢回家吃饭?但此时皇帝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难道有什么深意不成?百官无人作答,他们朝玉阶上看去,年过花甲的老皇帝裹在金色的滚龙袍里笑得沉稳,仿佛龙书案上摆放的战报是一则笑话。

“都中午了,朕知道你们是饿了,可是今天不说出点什么来,诸卿是回不了家的。”赢天意笑道,“越州九原是朕的老家啊,有龙袍也没什么,可偏偏是在朕的弟弟手中。”

甲叶声响,赢赤炎出班,大声朗朗,“父皇在上,赢天和久藏祸心,此次公然挑龙袍于城头,必是作乱前兆。儿臣愿领军马替父皇讨伐九原城。”

他一说话,武将班列内当即有人附和。赢赤炎骄狂地冷笑,在军方他以勇力著称,口碑不错,着实有着一班武将的支持。

赢天意笑着摇头,“哪有这般容易,你且退下。蓝璞,你有什么看法?”

赢赤炎微微撇嘴,退回了班列,冷冷看着二弟赢蓝璞。

赢蓝璞轻轻咬了咬牙,走出班列,“若我要反叛,必不会轻易让人知晓自己的动机,那龙袍出现在九原城头,怕是有人设下了什么阴谋,可能是想我赢氏王朝内乱。”

文官之内附和者也多了出来,只此已看出赢赤炎和赢蓝璞都有各自的支持班底。赢天意年岁已老,始终没有确立太子人选,十几个孩子之中,有三人已夭折,如今赢赤炎和赢蓝璞皆在三十五、六岁的壮年时期,口碑向来不错,所有人都认为未来的皇帝将在他们二人之中选出,于是便有了各自的算盘。

赢天意哪会不知百官心理,平日闭口不谈确立太子之事,非是寻不出合适的人选,只是掌握权力越久,迷恋也就越深,他舍不得交出自己好不容易取来的权力,那是他用兄弟的鲜血换来的荣耀。而他越不宣布太子人选,长子和次子的明争暗斗就越发难解难分。

“这个说法才像点样子,你们这皇叔可不是没脑子的人。”赢天意满意地笑了,“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天和的确是只老虎,可老虎的智慧也不简单啊。天和不是想叛乱,他只是想杀朕罢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内只有少数老臣心里有数,余者皆大惑不解。

“陛下!”一名老臣走出班列,“武韬公的心思如今已不重要,眼下当务之急仍是如何处理这次的事件。”

“哦?花子虚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花子虚微一沉吟,缓缓开口,“纵观天下,瀚州蛮族正在内乱,暂时不足惧,宁州羽族和西陆蔷薇帝国已经有所举动,不可不防。依老臣所见,对于九原的叛乱,必须以雷霆之势击之,方可使我朝军力减少到最低的程度,以备将来可能面对的大战。”

赢天意微微沉下脸去,这两朝老臣的话说得到底有所欠缺,可他毕竟在军方资历颇高,却不好当面数落他。赢天意的眼光飘过了花子虚,落到另一人脸上,那个人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知秋何在?”赢天意淡淡问了一句。

满朝的视线刹那间集中到这人脸上,人人看着这个儒雅的男子,各种猜疑在心里浮起。这个男子,正是新任的云中叶氏的家主——叶知秋!

叶知秋心底暗叹,到底是躲不过去,只得出班行礼,“臣在。”

“你对武韬公叛乱一事有何见解?”

“朝堂上父辈众多,能征惯战者比比皆是,陛下问起,小臣实在不敢妄加断言。”

“知秋啊,朕与你父亲相交数十载,可他向来是不脱却责任的,你既然是家主了,总得拿出点魄力让大家看看,总不好堕了云中叶氏的名头。尽管说吧,朕不怪罪你。”

“谢陛下。依小臣之见,武韬公亦是打算以雷霆之势杀来天启的。如今万骨枯将军镇守天拓城防御蛮族,端木成功将军镇守秋叶城防御羽族,朝堂之内虽将军众多,怕无一人是武韬公的敌手,若是正面硬碰,小臣觉得并无必胜的把握。而父亲生前盛赞武韬公兵法上佳,惯出奇兵,不可小觑,即便帝都有殇阳关守卫,却难保武韬公不会绕开殇阳关,兵行险招。”

叶知秋的声音越来越低,果然,一番话说完,四周已是群情激愤,对他这新任的叶氏家主纷纷指责,其中尤以赢赤炎和赢铁寒为甚,他二人皆是军中上将,自负已久,哪听得这样的言论。

只有一人静静听着,嘴角带笑,却是赢天意第五子赢小白。别人不知道叶知秋的底细,只以为他是一介书生,而赢小白在云中之日早已见识过这家主的能力,非是一般人物可比。

赢天意重重咳嗽一声,百官愤愤收去了议论,静候旨意。

太清宫内,再次陷入沉寂,宫门外风雨之声复又清晰起来。

良久之后,赢天意的声音传了下来,“赤炎,若你领军,你将如何指挥?”

赢赤炎大喜,高声道:“父皇,儿臣计较已定,皇叔若出兵九原,来到殇阳关需费时两月,臣就在殇阳关驻扎以逸待劳,三弟铁寒可引一军先行埋伏在黯岚山下太平镇,届时两面夹击,可破皇叔。若是皇叔遁逃。。。。。。”他斜眼一挑叶知秋,“可请叶大将军埋伏在雷眼山附近,截断皇叔归路。两个月的时间,儿臣有把握做好一切准备。”

赢天意微微笑道:“若你皇叔不走殇阳关呢?”

“若皇叔绕开殇阳关,便只有选择攻打宣花城,便请花子虚将军驻守,敌军远来疲敝,就算到了宣花城也是强弩之末,掀不起风浪。儿臣自会从后追击,与花将军形成合围。”

太清宫内,皇长子赢赤炎的声音回荡不休,骄傲而自负,他已看到了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似乎也并不是遥不可及。当他说完,军方之内人人鼓动,纷纷赞叹,便是文官之列,也有不少附和之音,这便更让他志得意满。

赢蓝璞抿了嘴唇不出声,看了看兄弟赢小白,两人皆露出了失望之色。

“主动出兵不是上策,以逸待劳倒是不错的选择,以天和的脾气必是昼夜行军的,也罢,赤炎、铁寒,父皇就给你们带兵的机会。”

赢赤炎和赢铁寒同声称谢。

赢天意再宣一道旨意,“花子虚将军,宣花城交托与你。蒙太奇将军、谢直将军,令尔等为副将,赤炎和铁寒首次领兵,你二人切记要多方提点。”

“遵旨!”三员老将出班领旨。

“赢氏一族。。。。。。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风雨吧。。。。。。”

赢天意忽的低低叹息,而宫门外,一道狂雷震惊百里,整个天空猛然白亮如昼,瞬间又沉入了黑暗的浓云之中。

第213章  黄雀(一)

“朝堂之上毕竟不是好呆的地方,须趁早离去,也免得二娘在家中挂念。”

“这里的繁华总是一股腐烂的气息,怕是不久之后这千年的帝都天启又要面临兵灾了。”

华灯初上时分,天启城中的夜市再次开动,外面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喧嚣热闹,但这驿馆内却是冷冷清清。也难怪如此,叶知秋虽然贵为云中叶氏的家主,却一直秉承了先辈们的清廉,从不拿出钱财来打点方方面面,以免堕了家族的威名,即便当初在云中,他和二弟叶明夏时常出入怡红院,可相思月是从来没有让他们花费过一分钱的。现在他住到了驿馆中,驿丞见他穿得普通,又拿不出什么孝敬,也就懒得搭理他了。

叶知秋倒也不介意这些,只要有魅灵女子相思月陪着,他便觉得处处都是人间热土。可是因为叶明夏的关系,这二人终究是难以走到一起了,在云中城,百姓们议论纷纷,在叶氏,族人同样猜疑不断,然则于他们二人却是无所谓的,即便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感情却温温雅雅,比之亲人又胜却三分。

这是一段无可捉摸的情愫,直到他们死去,人们依然无法明白他们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关系,但他们的故事却成为痴男怨女们心里最羡慕的神话。

如今,他们结伴来到了帝都,在这个被暴雨洗去尘埃的夜里,对坐小酌。

“倒是浪费了你这个大美人了,若是还了女装,这个小驿馆早已被踏破门槛。”

“你却不怕丢人 ?'…99down'堂堂叶氏家主呢,上下打点的钱都没有,这几日来,除了那些军方的大老粗,就没个客人来。你在云中出了名的风流,在帝都怎么连个女孩子的青眼都拉不住?”

“哎呀,我投降我投降,父亲也说过,若我执剑在手,一生不得如意啊。”

“别曲解父亲的话了,自己没本事勾来女人还想怨别人么?”

“谁说我勾不来?这不是来了么?”

相思月轻轻一笑,“还不是个男的?只怕没什么好事。”

叶知秋长笑而起,面朝大门施礼,“五殿下安好。”

小白披了一身疲倦慢慢走进驿馆,灯火之下的脸庞犹带着不忿。虽然身边没有随从,但他穿的是绣了雷烈花的天蚕流云堆雪衫,这是皇室中人才能穿的服饰,驿馆内上上下下登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在大堂里跪了一地,请安的声音如同苍蝇排演阵法。

小白踏步而入,眉头便皱死了,也不说话,直接走到叶知秋身边去,看了看桌上摆下的两菜一壶酒。他也不嫌弃什么,抄起叶知秋用过的筷子随手夹了菜来吃,面无表情地又拿起酒壶嘴对嘴喝了一口,等他做完这些事,眉头倒是舒展开了,可是脸上的表情狰狞了许多。

叶知秋知道他的意思,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小白伸手阻了他,转身来到驿丞的面前。

驿丞虽然跪在地上,眼角余光早已将这皇五子的举动看在眼里,顿时汗流浃背,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小白是来找这穷长官的,一颗心如同打鼓一样在胸膛里乱撞。

果然,他听到了小白比生铁还硬三分的声音,“你做驿丞多久了?”

“回殿下的话,小人做了十三年了。”

“十三年。。。。。。难怪你一直升不上去,就这么一点眼力,再做三十年也升不了职。”

“是,是,殿下教训的是。”

小白忽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缓和下来,“你要知道,在帝都驿馆里的,不是落魄的贵族就是晋升的显达,这两种势力都是不简单的,你只凭个人喜好来看判断,势必得罪人,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这间驿馆大概是帝都十六家驿馆里最寒酸的吧。”

驿丞大惊,自此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年上头发下赏银总也没有自己的份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月的工钱只有区区五个银铢。小白这一番温和的话让他五体投地,即时趴到了地上去。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去碧云居弄十二个菜来,以后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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