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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羽化九州-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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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彪人马卷起尘土从远方奔驰过来,白亮亮的城前便有了一道黑色的河流。这是一枝五百人的骑兵队,花子虚只凭眼力已分辨出人数,而他在意的是这五百人竟是排成了五行,如同海浪一层层推向山崖,有风卷残云的意味。这不是攻城的阵型,甚至不是两军交战的阵型,花子虚淡淡地笑了,这样的阵型其实就是耀武扬威来的,而他的微笑却是强装出来的,因为他听见了不少士兵的惊呼声。

城下骑兵队猛然停止了前进,暴躁的马儿被骑手牢牢控制着,却在不安分地踢踏着地面,发出不满的低嘶。骑手们反而安静地有些反常,一路奔行过来,人人都是汗湿衣甲,却没有人擦一把汗,说一句话,他们沉默得像是岩石。掌旗官十人,更是高大健壮,十面丈二长的战旗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纹丝不动,仿佛与他们的手臂铸在了一起,而那霍霍扬动的旗帜为他们再添了无穷的杀意。

黑盔、黑甲、黑缨枪,这是骑兵队统一的装备。

“黑缨卫啊!名不虚传的强兵!”难怪士兵们会害怕,花子虚知道城下骑兵是赢天和仗之纵横战场的亲卫,而这样的队伍,他知道,赢天和手下还有七枝。相比起自己训练的队伍,也许装备上没有差距,但心理上实是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花子虚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他练兵认真,可是这些兵大部分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剿灭山贼匪寇和上阵杀人根本就是两回事,他的兵缺少铁血的特质。

一时间,城上城下皆是静默,异常怪异。

一会儿之后,骑兵队分两列闪开,一骑乌骓马慢慢踱了出来,马上将官按刀抬头,浑不在乎已进入弓箭手射程之内,神态倨傲,张狂无比。

“给花老将军请安,赢葵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了。”

花子虚眯了双眼,微笑点头,“你父亲可是已经到了?”

“正是。”

“那你是来下战书的?”

“正是。”

赢葵跳下战马,大刀一摆,唰唰地在地面上刻画起来,等他上得马去,地面上赫然出现四个大字——明日攻城!

“武韬公真客气,你且回去,就说老夫恭候大驾。”

“遵命。”

赢葵拱手抱拳,忽的又摘下大刀,“路障真多啊。”

城上士兵就见这青年将官忽然策马冲出,直冲向十丈外一块高达丈许的石碑,那是宣花城的界碑。眼见得一道光芒闪过,界碑轰然爆碎,石屑纷飞。

赢葵大笑,高声呼喝,“走!”

一霎时,五百黑缨卫齐声呐喊,声如奔雷,五百战马迅疾撤退,随着赢葵往回奔走,马蹄震起烟尘,如风过大漠,黄沙漫天。

花子虚心下暗叹,知道尚未开战,已输了一筹。

城头守军人人色变,惊恐得像是看着一群野兽,士气已泄。

这一幕,已被人看了去。

在宣花城的右边山丘上,一个男子撑了青花点梅伞为一个女子遮阳,两人脸带笑意看着城下的示威,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宣花城怕是守不住了。”男子微笑。

女子瞟了他一眼,嗔怒地踩他的脚面,“怎么?很想去帮忙吗?”

“这倒也不是,不过军方之内能被父亲看重的人,我也很想见上一见。人人都说赢天和是只猛虎,可父亲却被人说成是狐狸,未免有点小瞧父亲了。”

“哎哟哟,我的家主大人,猛虎可欺,狐狸多智,那是夸父亲呢。”女子嗤笑一声,“怎么?你还想当打虎英雄?”

男子呵呵笑着,用丝帕为女子擦去额头汗渍,“还是进城吧,这里挺热的。”

“到底还是叶氏的血脉,上了战场就兴奋,可是你若守城,必遭花子虚将军嫉恨,而你守城成功,又得遭到赢赤炎的嫉恨,就算你击败了赢天和,当今的皇帝老子也不见得给你好脸色吧,你可是抢了皇家后代的风头了。”

女子笑着走开了,男子愣愣地举了伞,好一会儿才追了过去,笑道:“横竖我也没几年的命了,哪管得了这许多,父亲不是说了吗?我执刀剑在手,一生不得如意。”

“可我只想能够静静陪你过了这几年。”女子幽幽叹息,声音婉转似小溪潺潺,花容便微微黯淡了下去。

男子轻轻笑起来,“放心,我们会静静地死去的。”

“那就好。。。。。。”

第218章 刺客

营地内的灯火很少,稀稀朗朗的更像是一种点缀,完全不是一个六万人的军营该有的气象。整个大营似乎沉浸在如水的夜色里,悄然酣睡着,如果不是营地四周竖起了栅栏、拒马、箭楼等军事装备,也许会误以为这是皇帝出来打猎时安歇的营帐,可即便是临时的行宫,也绝然不像这般沉静。

花子虚站在城头已经看了接近半个时辰,找不出能够标示赢天和主帐的东西,思索良久轻轻叹出一声,“人说武韬公猛虎之属,却也有豹子般的警惕啊。”

这就是赢天和行军安营的特征,他从来不让灯火通明,只有黑缨卫的八名首领知道他的所在,战争时期,这八名首领又兼任着传令兵的任务。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刺客的偷袭。

“夜已深了,花将军还是早点歇息吧。”

有男子温和的声音响起,花子虚却冷冷哼了一声,“贤侄来这荒僻小城是路过还是刻意?”

“不敢瞒将军,知秋是刻意来此的,希望能帮到将军。”叶知秋恭敬地施礼。

花子虚斜兜了他一眼,“我可听说贤侄是从来不曾在军中历练过的,你若在此有个闪失,我该对云中叶氏如何交代?”

“多谢将军挂记,便让知秋猜上一猜如何?”

花子虚重新看向城外,清亮的月光下,赢天和的军营仿佛蛰伏已久的怪兽,而他,尚不能看清这怪兽的要害,“你说说吧。”

“是。”叶知秋伸手指着军营的西南角,“这是两条长蛇阵盘绕而成,正前方两个营门便是蛇头,而他们的双尾卷在西南角,距离蛇头太远便不能指挥如意,而这个西南角却是靠近左侧蛇头的,屯兵也较右侧为多,若我是武韬公,会选在此处作为中军帐。”

话不必说完,花子虚已领悟在心,重重一拳捶在墙头上,神情便落寞了,“叶氏一门,偏生如此之多的将帅之才。”

叶知秋觉得自己是多嘴了,虽然年岁已大,花子虚却也是名将之流,如今承认自己不如一个从未上过战阵的年轻人,这份军人的骄傲足够让他心灰意冷了。

花子虚走开了,一路叮嘱城头守军严加戒备,就那么意兴寥落地下城去了。

一身青衣、书童打扮的相思月从旁走了过来,促狭地笑着,“我说的没错吧?可你还不听,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婉转些。”

“你说的没错,上了战场我就不知不觉想做点什么,叶氏的血脉还在我体内传承,我抗拒不了。”

“看来不打上一仗,你就不会走的。”相思月幽怨地瞥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哼,“也罢,打完这仗我拖也要拖走你。”

“知道啦知道啦。”

皎皎明月光,轻轻夜风凉。

花子虚在庭院中独自静默,桌上搁了一盏灯笼,光芒映出了一张铁色的面孔,鼻直口阔,浓眉如墨,标准的军人气质。丝布轻轻擦着利剑,有清冷的感觉从剑身上散发出来,他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一些,看着自己的随身之剑淡淡地笑了。这不是一把宝剑,却也随他征战沙场很多年了,也曾在血水里浸泡,剑重九斤,阔五寸,在军械中算得上“重剑”之属,而他忽然想到最近挥舞之时有点费力了。

到底是老了。。。。。。花子虚又一次暗叹起来,不安的感觉比白天更加浓烈。

轰隆隆数声号炮响,警报之声随之而起,霎时全城皆动。

“原来赢天和这猛虎也有狐狸的狡猾。”花子虚笑了。

虽然白日里赢葵亲下战书约定明日攻城,可过了午夜不就是第二日么?赢天和算是小小地耍了一次诡计。

“好吧,让我看看猛虎的獠牙到底有多锋利。”

老将军长身站起,插剑还鞘,一手抱了头盔,一手拎了灯笼,施施然踏出庭院。

城上战事已开,没有护城河的宣花城,可以让敌人的进攻变得更加容易,赢天和的部队直接竖起了云梯、楼车,犀角冲,发动了第一次攻城。

喊杀声震耳欲聋,无数的火光映红了天空,一个个身影从高处砸落到城下,一只只箭矢在空中互相交错,无数的血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在城上城下肆意地泼洒开来,风都害怕了,起伏不定,不知该如何跨越生死的战场,只能在战场内四处闯荡。

秩序还算好,至少没有慌乱,各种防御器械有条不紊地发射出去,从时间上来判断,该是顶住了第一波的攻击,花子虚冷静地笑着。他刻意搜索了一下,果然,在不远处的城楼,叶知秋默默地勘测着敌情,那眼睛里的光芒像极了他的父亲。

名将之血。。。。。。文弱书生也如此之勇。。。。。。花子虚暗赞不已,随手打开袭身的几只箭矢,赶上几步,来到了叶知秋的身边。

“贤侄可看出了什么?”

叶知秋淡淡笑道:“攻势似乎太过猛烈了,武韬公刚刚兵临城下就发动这样的攻势犯了兵家大忌,远来之师,还没有做好攻城的所有准备,便一次性投入这么多的攻城器械,这些攻城器械又如此不堪一击,远不能达到攻城的要求,这是在枉费人命。以武韬公的声名,断不会如此轻敌。”

花子虚赞许地点头,“说的不错,虽然赢天和兵力众多,但若是这么攻城也要伤了元气。贤侄可能看破他的计谋?”

“知秋浅薄,未能看透,也许武韬公想一战夺城吧。”

二人不再说下去,躁动的夜晚仿佛一锅沸腾的油,不断注入水滴,这样血与火充斥的夜晚,他们二人视而不见,沉稳而安静,那便是名将的风范。

直到有士兵过来禀告。“将军,敌人杀上城头了。”

花子虚早已看到战局,并不止一处被突破,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然后发出命令,“大刀队出动!”

五名高壮的汉子齐声领命,分头去了。这是花子虚随身的亲兵,五个队长各有一百大刀兵,皆是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的汉子,即便不能和云中叶氏的“下弦”相比,却也是强兵之流,没人可以小觑半分。

随后,花子虚拔出了他的重剑,找了一处最紧要的所在快步去了。那一瞬间火光之下的身影,让叶知秋突然觉得没有生气。

“我闻到了死气。”魅灵女子蹙了眉头,“可能花老将军会出意外吧。”

叶知秋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想不通武韬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啊。他的攻城器械损失得差不多了,只要挺过半个时辰,他便只能退兵,那么这一切该怎么解释?花老将军当然知道这个事实,却怎么看上去那么悲观?”

喧嚣声渐渐熄灭了,正如叶知秋和花子虚所料,赢天和的攻城器械都是临时赶制出来的,数量也少,在不到两个时辰内尽皆耗损,不堪再用。赢天和终是退兵了,抛下了至少三千具尸体,而宣花城方面,占据地利的优势,只伤亡不到七百人,可以算得上是一场小胜。

血腥味随着夜风慢慢消散,花子虚挺立在城头看着敌军后撤,脸上并无喜色,一片看不见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头顶,越来越低,他甚至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渺小,就像是走在了暴风席卷的大山之中。这种感觉实在很烦人,可他想不通赢天和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的重剑搁置在城头上,血迹犹在,就在不久前,他亲手斩杀了至少二十名敌人,身边的尸体可以证明他的勇武,可以证明他还没有老,可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若倒退十年,杀死二十个敌人并不会让他觉得疲倦。

士兵们累得很厉害,但这些小子做得很不错,面对这么一枝悍勇的部队还能拼死力战,有点出乎意料。这是他唯一骄傲的地方,尽管士兵们大多就地休息了,乱七八糟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有点闹,但还是有一部分人严密地监视着城外敌人的动静。

“参见花子虚将军!我叫鹤鸣!”

这是一个沉稳的声音,更是一个不曾听过的名字,花子虚瞬即色变,旋风般转过身来,重剑立时横在身前。金属交击,溅出几点星光,一柄青锋剑正砍在重剑上。花子虚翻起虎目,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士兵。

这个士兵鲜血涂面,穿的却是赢天和军队里的盔甲,显然是装成了死尸埋伏在这里的。花子虚终于明白为什么赢天和要在立足未稳的时候发动夜袭,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让这名刺客出现在自己身边。

“公爷让我捎句话给老将军。”这男子的嘴角勾出了冷笑,“黄泉路上不相逢!”

花子虚虎吼一声,振力发剑,推开这男子。这男子借力后退几步,一个旋身,已到了他的右侧去,伸脚一挑,一个士兵的尸体被挑了起来,砸向花子虚。

血雾爆开,花子虚一剑将尸体分作两段,敌人却突然失去了踪迹。惊异之时,地面上阴影掠过,头顶上劲风压到,那男子已从天而降,青锋剑笔直刺下。

老将军的大吼之声如同猛虎咆哮,响彻城头,远近皆闻。

叶知秋脸色大变,相思月已飞身而起,朝花子虚的方向疾掠过去。

叶知秋狠狠跺脚,至此已明白赢天和的最终目的。

第219章 宣花城

花子虚的眼睛被清亮的光芒刺激得闭了起来,迎头而下的风那么凛冽,像是殇州冰原上的白毛风,他从来没有想到风也有这般沉重的感觉,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死亡的阴影随即笼罩了下来,一瞬间的思维里他觉得自己被隔离开来,附近的火光,附近的士兵们,距离他是那么遥远,在这时没有人可以帮助他。

他选择了咆哮。

重剑反撩而起,这几乎是老将军最后的力量。

冰凉的剑锋透肩而入,森寒的劲气急速涌进体内,随着剑锋抽离肩头,一蓬血花溅射而出,花子虚终于迫退了这个叫“鹤鸣”的刺客,但内脏已被他的剑气挫伤。

鹤鸣从他头顶掠过,落地后振剑横扫,一举切开三名冲过来救援的士兵的胸膛,朗朗大笑道:“鹤鸣告退!”

花子虚拄剑跪地,反而没有了愤怒,只是凝重地点着头,“好手段!”三个字混着鲜血吐了出来,喷出一地的斑驳。

鹤鸣却不曾想到他会不记恨自己,微微顿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当年朔月营夜袭叶孤城军阵的那一夜,兄长一般的陈鱼大哥死前也曾是如此沉寂的目光。他顺手劈出几剑,剑气阻拦了冲过来的数十名士兵,这才拱手施礼,“得罪将军,于心难安,告辞。”

花子虚低下头去,不再开口,他必须保留仅剩的一点力量去交代后事。

“杀了人就想走么?”

轻柔的语声里突现一段峥嵘,像是绵绵清音中蓦然起了高调,鹤鸣脸色一变,霍然转身,身后墙头上一个秀气书童盈盈站立,却也是一股子发自天然的妩媚之气。那般的孤洁,她站在墙头之上,周围血染的战场,躺倒的士兵尸体也不能掩盖她带来的风和日丽。

“姑娘的风姿,恕鹤鸣不能瞻仰。”鹤鸣弹身而起,剑化流光,缠绕过去。

“那就留下来慢慢欣赏好了。”相思月冷笑一声,左手探出,朝着地面虚抓。

地面上十几把长枪、短刀忽然升起,随着相思月甩手的动作,枪锋、刀头直指鹤鸣,激射出去。鹤鸣凝眉收势,青锋剑在身前晃出层层剑光,顷刻成圆。慢慢围聚过来的士兵们再不敢靠近,刀枪如箭,剑光成盾,碰撞出轰鸣雷声,强烈的劲风掀动鼓荡,震得他们连连后退,一时间措手不及。

“秘道家!”鹤鸣大惊,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能够近身作战的秘道家,这个发现让他冷汗淋漓,而且那秘术分明蕴含着巨大的攻击性,若是集中在一点攻击,怕是此刻自己已成了尸体。这个念头刚刚冒起,对手的攻击再次出现,这一次,正是他担心的集中在一点的攻击。

空中浮起了更多的刀枪,金属摩擦的声音凄厉刺耳,刀枪并拢至一处,卷成一束龙卷风暴,呼啸之音有如深谷烈风咆哮。

所有人都惊呆了,秘道家本就是一个神秘的身份,能够亲眼见到的人少之又少,而能够见到一个高级秘道家更是天降奇缘,人们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年级轻轻的书童也有如此的实力,若是进入天启,无疑可以立刻执掌国师一位,傲视天下。

鹤鸣却没时间考虑这个,眼前的龙卷风暴似雷霆一般撞击过来,速度极快,根本无从闪避,迫得他一咬牙关,脚尖猛撑地面,人已飞出城墙之外。这龙卷风暴从他脚下掠过,尽管没有击中,那风暴的扩散力量仍是将他震得全身颤抖。鹤鸣心下骇然,暗叫侥幸,若真被这风暴击中,粉身碎骨的下场就在眼前。

“不愧是中级武道家,可在我眼里一样是跳梁小丑!”

相思月淡淡一笑间,鹤鸣再度色变,那掠过脚下的龙卷风暴忽然折弯,半空里划出明亮的轨迹,灿灿如日,竟又绕到了身后直冲他的背部。鹤鸣连骂人的工夫都欠奉,硬是朝前弯腰,弓起后背硬受了这一击。

众人心神皆震,耳中忽然灌入金铁炸裂的声音,然后便看到那刺客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城下。宣花城规模不大,城墙却也有六丈之高,人们都觉得这个刺客一定会摔成肉饼了。哪知变故突起,这刺客距离地面丈许处忽然伸手虚按,掌心内射出一段水柱,在他掉落地面的时候,土地早已稀软,不能构成威胁了。

鹤鸣也不怠慢,回头就跑。

相思月这才发现为什么他安然无事,鹤鸣的后背衣服破烂,露出了一块纯铜护背镜,只是这铜镜如今已碎裂开来,随着鹤鸣的奔跑一块块跌落。

相思月右足一挑,一柄长剑横在身前,在众人惊异之际,她伸出皓腕玉指,急速在剑身上弹动。即便是在鲜血遍地的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也被这穿花绕蝶似的动作晃得头晕目眩,恍忽忽便似经历了一场黄粱大梦,火光之下的青衣身影更如出尘仙子一般不带半丝紫陌红尘之气,而那长剑,竟被她弹出了高亢的清鸣乐声,直让人心潮澎湃,仿佛从战场上抽离出去,正站在摧枯拉朽的暴风之中。

士兵们并没有被剑音攻击到,可奔跑中的鹤鸣却似被雷电劈中了后背,一个趔趄,摔前几丈,鲜血狂喷。魂飞魄散之际再不敢停留半分,他强忍了经脉的疼痛,翻身而起,亡命一般冲了出去。

剑音寂灭,袅袅散在空气中,被夜风吹散了。相思月手按长剑,无可奈何地摇头轻叹,“距离远了,威力就显现不出来了,你的命真好。”

这声轻叹如此婉转悠扬,雪花散入风中一般的凄然,让所有人凝视她的士兵都觉得心里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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