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九州-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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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风!”
嬴铁寒惊呼一声,几乎抓不住手里的长刀,谁不知道九州之内河络将风是最坚固的铠甲?以他一个低级武道家的实力根本无法让那将风留下一道伤痕。
“乖乖留下你的灵魂!”
将风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一道刀光匹练一般刮了下来。劲风大作,这一刀仿佛夸父的石斧砸落,卷动了地面积雪飞扬。雪片飞扬之中,嬴铁寒壮硕的身体朝后猛地跌开,这一跌足有丈许远,在长刀断折的刹那,嬴铁寒口喷鲜血。
压倒性的实力!
到底是雷烈皇室的血脉,越州贫瘠之地锻造出来的意志在此时发作,嬴铁寒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手里兀自紧握半把残刀,双目仍然战意高昂。
“好,再怨恨一些!我需要你最大的怨气!”
将风一步步走近,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巨大的足印。
嬴铁寒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轻微震颤,此时反而蛮劲爆发,怒吼一声迎面冲了过去。也不知道那河络少年是不是在等候他的怨气炸开,竟然任凭这个男人像蛮牛一样撞击过来。半把刀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在接触到将风身体的那一刻彻底损毁,然而嬴铁寒终于还是用肩头狠狠撞上了将风。
如此巨大沉重的将风竟然被他撞得后退了一步,而嬴铁寒却又一次倒跌出去,肩头剧痛,骨头想必是断了的。
“三殿下不甘心吗?”
凶器麻书飓冷冷看着这个嬴氏的男人又站了起来,他不欣赏这男人的坚强,只是要最大限度地将他的怨气爆发。
“我凭什么甘心?”嬴铁寒撑着受创的身体站起来,右臂软软地垂下,可他的眼睛里仍然还有战火燃烧。
“我喜欢你的味道!”
将风的右手按在了嬴铁寒的头顶,麻书飓很高兴,只要将他的头颅摘下,旁边隐藏的塔塔罗斯就能将他带有极度怨恨的精神收纳。
“不要碰我!你这地底的豚鼠!”嬴铁寒虚弱地将左拳一下又一下打在将风的身体上,直打得拳头溅血还不停歇。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殿下赏赐。”
沉闷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兴奋,嬴铁寒觉得脑袋很疼,他想那应该是自己的头要和脖子分离了。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自空而落,劲风乍起的那一刻,青光狠狠劈在了将风的手臂上。身处将风之内的麻书飓顿时感到一股大力波动过来,忍不住松开了手后退几步,嬴铁寒壮硕的身体委顿在地。
飞雪之中,一名中年文士含笑而立,青锋剑横在胸前。
“是北邙山夕阳谷的凶器麻书飓大人么?鹤鸣有礼了。”
麻书飓没有发出声音,将风的手腕处几条金属变化了形状,原本是手的部位再次变成了刀。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孩子,只要是阻拦他的人,他只有一刀劈过去,将阻拦物劈成两半。
鹤鸣略略矮下身形,在刀光刮过的一瞬冲近将风,左掌按在将风的腹部,一声大喝,内劲爆发。巨大的将风应声向后滑退出半丈,雪地上拖出了两道深深的刻痕。
“果然是河络的镇族之宝,将风的隐秘实在太过惊人。若非河络不擅战斗,这天下怕是河络一族的了。”
凶器麻书飓当然知道这个中年文士的意思,相比起其他的种族,人族的力量远远不能算是强悍的,偏偏在九州六族之中,人族是最擅长动脑的,面对强悍的对手经常是诡计百出,让其他种族大伤脑筋。河络空有最顶尖的锻造技术,最强韧的铠甲和武器,却一次又一次被人族驱逐,最终只能扎根于深山之中,也让河络和人族的关系千年不能融合,人族喜欢叫河络为“豚鼠”,而河络也喜欢把人族称作“猴子”。
这样无疑是让河络少年愤怒的,凶器麻书飓心里的火焰被鹤鸣撩拨了出来,将风的右手刀再次变化了形状,一轮*大斧出现,隔空劈了出去。
鹤鸣沉下脸去,即时朝后飘飞,一把抓住嬴铁寒的衣领朝右蹿出。那大斧居然离开了将风的手腕,狠狠在嬴铁寒刚才所处之地砸出一个深坑。鹤鸣看得清楚,那大斧以一条钢链连在了将风的手腕上。
“我不管你是谁,你只要死在我面前就好了。”
将风里少年在愤怒,大斧离开地面,在方圆丈许内盘旋,强烈的旋转形成了一股风暴,这风暴追着鹤鸣砍杀过去。
鹤鸣心内震骇,盘旋的大斧摧枯拉朽一般将附近的大树打成碎片,地面积雪被风暴搅得四处飘飞,只眨眼间事,方圆数丈之内露出了青石的地面,一道道裂痕在地面上“咔咔”有声,刺耳非常。
鹤鸣再不迟疑,右手一甩,将嬴铁寒远远抛开。嬴铁寒这般壮硕的身体竟然像小鸡崽子一样被他抛出老远,落地时居然一点不见疼痛,心里震惊莫名,这才知道大哥新近招募而来的中年文士还藏着如此深厚的武道家的功力。
“殿下快走!“
鹤鸣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话,大斧已至面前。嬴铁寒就看见一阵白光闪现,刺痛了眼睛,他使劲眨了眨眼,看到了一幕惊心动魄的场面。
至少百斤之重的大斧竟然被一柄不过十斤重的青锋剑死死架住。鹤鸣就像是一只野猪在对抗一只大象,他撑住青锋剑的双臂肌肉贲张,直欲裂衣而出,他脚下的地面裂成十几条触目惊心的缝隙,更恐怖的是他的面容扭曲得颇为狰狞,嘴角边鲜血涔涔而出,显然是拼尽了全力才挡下了这一斧的重击。
凶器麻书飓同样惊异,终于体会到人族高级武道家的强悍,却无法理解这些武道家究竟是凭什么将肉体和精神修炼到这种程度。河络的脑袋只为创造而生,是无法分散精力去修炼个人身体的,所以河络一族有的是战士,却没几个出色的武道家。
“你大哥还等着你回来!“
鹤鸣忽然大吼,青锋剑顶开大斧的压力,身化流光,朝将风扑去。
嬴铁寒咬牙扭头,不管死多少人,始终是大哥嬴赤炎为自己下的心血,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浪费自己的生命。
左手刀架住了劈落的青锋剑,凶器麻书飓的大斧反攻而回。鹤鸣半空伸脚点中斧盘,借力飘开,落地时脚下微微发软,知道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
凶器麻书飓不再管他,转身就要去追嬴铁寒,此时背后猛烈地一震,将风巨大的身体禁不住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凶器麻书飓狠狠回头,看到那中年文士双手持剑,正摆了一个劈落的姿势。
“人族的野猴子!竟敢激怒我?”
凶器麻书飓大喝一声,将风奔向了鹤鸣,那一柄大斧霍然劈出,刮出一道惨烈的白光,似要开天辟地。
鹤鸣含笑持剑,猛地插入地面,内劲爆发之时,青石的地面被剑气带起,立时变成飞石无数,朝将风轰击而去。
临近码头的嬴铁寒听见了后面远远传来了爆炸之声。
第306章 河道中的谈话
铅云似欲摧城,沉沉压下,作为先锋的雪花纷纷扬扬漫空而动,仿佛战前的祭司做着怪异的颂祷,跳着怪异的舞蹈。
嬴铁寒看到的就是那么一个类似于远古祭司的褐袍人,他站在一艘小船的顶蓬上,任雪花披满双肩动也不动,只是一对眸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受创不浅的嬴氏三殿下。嬴铁寒在他身上看不到武器的存在,却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仿佛自己随时要在对方的出手之后倒地长眠。
“恭候三殿下多时了。”褐袍人淡淡地说着话,声音有些尖利刺耳。
嬴铁寒咬着牙关没有说话,他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即便不能逃出生天,也要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伤痕。
“三殿下请不必紧张,我在这里不是为了拦阻三殿下,而是带三殿下去见一个人,一个可以救你的人。”
嬴铁寒沉沉吐出一团白雾,“你到底是谁?”
“我先和三殿下说一件事吧,殿下也许不知道,在这铭泺运河的中段,有人埋伏了三百甲士,专门等候三殿下的到来。”
嬴铁寒的心里翻腾了,到底是谁有这么慎密的安排?自己逃亡的路线竟然全被他洞若观火,一层层安排下拦截,完全断绝了他所有的后路,这个人到底是谁?非要把自己赶尽杀绝?
“三殿下是否疑问很多?其实这一切背后的主谋,就是你们家的兄弟,五殿下嬴小白。”
褐袍人一句话震得嬴铁寒顿时茫然,那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居然主导了这么一场精心的布局,可那不过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嬴铁寒想起了那张总是微笑的脸,仿佛没有沾染过尘世的微笑,看上去永远低调,难成大器。一刹那间,嬴铁寒的背心都是冷汗,他低估了那个孩子,他的大哥同样低估了那个孩子,可是他想到了那个孩子一个人跑去了九原,一个人去做着嬴天和叛乱之后的安抚工作,那可是一个孩子能干的事么?
嬴铁寒忽然感到了恐惧,他转身就往回跑,他要去告诉大哥嬴赤炎小心五弟嬴小白,不管年纪多小,嬴小白始终是皇室里诞生的孩子,而只要出生在皇室,没有谁会沉默至死的。
可是他被挡住了,一个碧绿色的东西站在了面前不远的地方。嬴铁寒的眼睛瞬间扩展,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东西走近。
那是一具老虎的骨架。
看不到一块肌肉,只有闪烁着碧绿色光芒的骨骼,那硕大的虎头利牙如剑,着地的四爪更是闪动了金属的光泽,长达丈许的身躯之后虎尾如鞭,兀自乱摆。即便是无声无息,但这尸虎昂首缓行之中散发出来的兽王天威却比放声咆哮更见汹涌。
嬴铁寒吓呆了,汗水顺着脸颊涔涔滴落,仿佛血液被那漫天大雪冻结。
“三殿下要回去是不可能的,我不认为那个叫‘鹤鸣’的武道家可以挡住凶器麻书飓的将风,你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嬴铁寒僵硬地回过头去,面色又是一变,那小蓬船的顶上,没有了褐袍人的踪影。可是耳边有人在轻轻地发出邀请,“三殿下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伟大的人。我叫塔塔罗斯。”
嬴铁寒在那时觉得自己将要陷入一场漩涡之中,再没有退路。
小白看着满地狼藉皱眉,将手笼在袖中缓缓地走着。雪花一片片落进河道中去,然后消融,就好像刚才消失的那个中年文士。他亲眼看着那个人跳进了河道中去,再也没有出现。
天色渐渐有些亮了,河道周围有了行人,可是没有人敢靠近过来,守护在这段河道边的甲士们封锁了现场。小白边走边摇头,想不通为什么抓不到嬴铁寒。
河络少年靠在一棵大树旁,毫不介意嘴角边的血迹,他只是觉得必须制作出更好的武器,更好的铠甲,因为他在那个武道家鹤鸣的手上吃了大亏,他想不到凭借河络无双的将风也难以对付一个人族的武道家。他是击退了那个叫“鹤鸣”的人,可是并没有杀掉那个人,而且被他从容逃脱,这当然是一个耻辱,让他愤怒的耻辱。
“塔塔罗斯去哪了?”小白低声问道。
凶器麻书飓淡淡回道:“不知道。”
“也许是碰上了更加棘手的敌人了吧?”小白自言自语,“大哥的实力竟然是这么深的?他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
小白伸出手去,看着那片雪花在掌心里融化,丝丝的凉意让他有些清醒了,“也许我低估了大哥。”
这个时候,一艘小船滑进了河道,而这段河道本应是被封锁了的,小白皱了眉。他看到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站在小船上。
男人朗朗笑道:“殿下请上船一叙。”
“多日不见了。”小白冷冷一笑。
“原来殿下真的在记恨小可,小可此来便是谢罪的。请上船。”
小白走到河道边上,轻轻跳上船去。
小船顺着河道朝上游去了。
凶器麻书飓随意看了一眼,自行走了。
清水颜将烫好的酒满满倒了一杯,推到小白面前,“就拿这个作为殿下的下酒菜吧。”他从身旁拿过一个白布包袱,深深的血迹将白布浸透了。
小白看着包袱被打开,那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想必是摘下才不久。他没有说话,从容地将酒喝干。
“这是那个叫‘鹤鸣’的人,他从麻书飓手里逃脱后被我碰上了。”
“怎么证明?”
清水颜笑了一笑,“就凭‘清水颜’这三个字。“
“清水先生真自信。“
“小可一向如此,从不错杀人。“
在小白疑惑的时候,清水颜随手将包袱包好,扔进了河道之中,“殿下以后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的。“
小白却紧盯着他的脸,冷笑道:“我还需要清水先生给我一个理由。“
清水颜继续倒上酒,再次推到他的面前,“殿下先喝几杯冷静冷静吧。“
小白却一手抓过酒坛,狠狠灌下一大口,然后重重将酒坛顿在小桌上,“好了,清水先生可以说了。“
清水颜失笑道:“倒不知殿下如此好酒量,小可就实话实说了。该怎么说呢?首先小可并没有去刺杀令尊皇帝大人,殿下说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不会坏殿下的大事。可是我不知道殿下和那少年魔王居然有如此好的交情,而殿下也不知道我归矣山堂和那魔王有着解不开的恩怨,他伤了我的兄弟,也伤了我的爱人,小可断不会饶恕他们。至于为什么选在那一夜去刺杀魔王,殿下当然知道‘击敌之虚’的道理。“
“真的如此简单?“小白当即沉下脸去,“恐怕还有别的缘故。”
清水颜笑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殿下觉得那魔王的实力如何?”
小白一楞,微微沉吟起来,“魔王的实力我一直看不透,本以为他是一个江湖人,可作风完全不对,而且,每次我评估他的实力的时候,他总是会有另一种情况出现,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只从直觉上看,他只是一个不受管束的任性的大孩子。“
清水颜闻言点头,“他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古怪实力展现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人迟早会成为我的大患!小可以为,那魔王的任性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
可是他们想错了一件事,魔王羽化真的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而已,若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能也就是羽化所做的事情太过随性,完全不考虑后果。
“那我的三哥呢?为什么要救他?”小白依旧凝冷着表情。
清水颜反而呵呵笑出声来,“殿下不明白个中道理么?请教殿下,如果当时嬴铁寒被擒拿,你那皇帝老子是否会杀了他?”
“即便不杀他,他那后半生也必将呆在天牢里。”
“这就是了,而这么一来对殿下没有一点好处。”
“什么意思?”
“殿下当然知道嬴赤炎和嬴铁寒兄弟情重,如果嬴铁寒死在当场,嬴赤炎当然是没有牵扯进来的,可如果嬴铁寒如果逃生而去,以嬴赤炎的性子怎么会不包容这个兄弟?而你的父亲,又怎么不会怀疑他们两兄弟是早有预谋的?嬴赤炎必然遭到你父亲的猜忌。”
清水颜侃侃说出这么些话,神色从容,气度端正,就像是胸有成竹,可是这却让小白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明白个中的利害关系,从这层意思上来说,任何对嬴赤炎不利的因素都将成为他的有利因素。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小白的心里总算是缓和了许多。可反过来一想,既然这个人什么都了如指掌,有一天如果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必将成为又一个心腹大患,小白的心情又沉重了许多。
“接下来殿下又该做些什么呢?小可既然让殿下不痛快,自然要有所补偿的。“清水颜轻轻岔开了话题。
小白却反问回去,“清水先生可有什么要去做的?“
“当然是继续寻找那个魔王了。“
小白不悦地蹙了眉头,“清水先生可否将此人放一放?我觉得我还有很多地方要他帮忙的,虽然他不喜欢和我接触,可是我能找出很多理由让他给我办事。有很多事,清水先生可以完成,但也会有些事,是先生不能亲自出面的,可是先生的实力,是小白最后的保障,不能随意展露在人前。”
清水颜随意瞥过他一眼,温和地笑笑,却不作声。
“清水先生可是觉得我口不对心?”小白肃容,“我可以在此发誓,只要先生不辜负我,小白也断不会辜负先生。”
清水颜笑了一笑,起身站到船头处,“殿下觉得这些雪花如何?”
“自然是美丽的。”
“水到天上是雨,雨被冰冻成雪,雪花落回大地,又变回了水。这个世间,有什么是可以不变的?”
“先生在怀疑我的诚意?”
“殿下的诚意小可心里感激,只是你我不过是天地这面宏大棋盘上的棋子,我们无法摆脱棋盘,那么,就只能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让别人成为我们的棋子。只要对殿下有利,到时候殿下大可将我这棋子抛开,我也不会怨恨。我要造就一代帝王,而帝王,就必须‘狠冷杀伐’。”
那么无情的一番话从这九州第一刺客集团的首脑口中说出,小白忽然觉得他才像是帝王,而自己就是那颗可以被抛弃的棋子。那一刻,嬴氏的五殿下,对这个莫测高深的人,戒心深重。
第307章 探险是魔王的工作
魔王最近过得还是不错的,吃喝不愁,都是皇家御膳房专门制作的,他只要每天到了吃饭的时辰坐那等就行了。外面发生的一切事都听不见看不着,他把这样的日子比作——腐败。。。。。。
可是魔王虽然很愿意继续腐败下去,但在此之前,魔王还是很担心自己的脸,因为被毁容了,魔王现在成天顶着一个缠满了白纱的脑袋,让负责伺候他的两个阿颖家的家丁看着心里直发毛。一个只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形物体每天在眼前晃,心里素质不好的人不抓狂才怪了。事实上,家丁王七弟是抓狂过一回的,有一次半夜起来如厕,看到这个人形物体坐在一棵大树的横枝上随着树枝晃啊晃的,当时就尿在裤子里了。
现在这个人形物体又开始晃了,他晃到阿颖身边去,阿颖正在运气。
“你没事老是做深呼吸干什么?“羽化呵呵笑道。
阿颖睁开眼睛瞟着他,“这叫保胎。你还别说,你师傅教我内息的流动挺好玩的,至少可以让宝宝安静一点。“
“可是我现在就不想安静,这鬼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啊?“
“每天好吃好喝地呆着你还不满意?自从跑到这里来,我就没回过家,也不知道王狷现在怎么样了,我这还一肚子火呢。“
“哎,别愁啊,小心闷坏了宝宝。“羽化急忙拿袖子给她搧风,”一定没事的了。你想啊,既然皇帝肯免费招待我,肯定是我救驾有功,那边他们家的老五再说几句好话,你老公放出来是很容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