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九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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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随他站过来，伸手指着街道上，“你看看，庸庸碌碌多少人为了生计奔波，兄弟是身怀绝技的人，也想和他们一样成为蚁民么？好男儿当一身抱负，怎可空费了人生？黑道，抑或白道，无非都是在寻找自己前进的道路而发生的不同观念，这天下，有实力才能凌驾众生，千古如是。像兄弟这般人物，若是好好打拼，必然能挣得属于自己的天空，老哥不忍看你一块美玉淹没于凡尘，特来求贤的，兄弟是男子，就真的不愿意成就自己的事业么？”
羽化侧了身去望默羽，少女正托了腮看着他，眼睛眨了一眨，居然翘了嘴角露出个失笑的神态出来。羽化心头忽的一跳，少女有些调皮的眨眼让他觉得脸上开始发烫，忙又回身，好半天没说话。
这凌风堂的首领也真是好涵养，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就在他身边等着他的答案。
片刻的沉默，羽化才一字一顿地回答，“我！不！干！”
第40章 浪费，天理不容
凌风堂主人千机是带着气走的，他没有想到那个少年会拒绝他的邀请，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居然会拒绝他开出的条件，这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凌风堂，数十年来在黑道中名头响亮，虽然比不上排名第一的归矣山堂，但凌风堂所积累的财富足可傲视任何一家刺客集团，即便是刚入门的刺客，所领取的薪酬也够普通人家吃喝一世，他自问以“二当家”的条件可以网罗到任何一个拥有“魂器”的人，何况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任何一个刚出道的江湖新人，无非是追逐着名气与地位，千机实在不明白这个少年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他，而原本千机料定这少年已经意动了。
急急转过了街道的拐角，千机忽的抬起手来，重重咳嗽一声，手指并起，朝自己的颈项虚划了一下。
“难怪清水说凌风堂主外宽内忌，果然如此，的确不是人物，哼哼。”
轻轻的冷哼声消散在空气中，在这家酒楼顶上半跪着一个瘦削的黑衣人，一直瞧着千机的举动，看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的位置在楼顶的兽角瓦当后面，瘦削的身形轻易地被挡住了，不是仔细观察很难被人发觉。而利用简单的地理位置发挥最擅长的“匿踪”，原本就是他的强项，在归矣山堂“十三朔月”之内高居榜首，他的名字便是——蜉蝣！
心念一动，他略略一皱眉，朝附近的房子飞了出去，又一次藏起身形。
“哎？怎么走了呢？”羽化搔了搔头发，坐回桌边，操起筷子。
“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会拒绝这么好的条件。”魅的声音开始响起。
羽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也算好条件？二当家？那不是说我被他骑在头上了？才不要！而且二当家这份差事肯定是忙死忙活的，最无耻就是那家伙根本没提工资的事啊，太抠门了，怎么也得说说以后的退休金吧，他是一句都没提啊。当我傻瓜吗？真是的。”
“啊？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人类的想法是够奇怪的，不是说‘钱财身外物’吗？”
“那是没钱人的说法。”
“。。。。。。”
一直没做声的默羽这时开口了，“没时间吃饭了。”筷子在手里变戏法似的急速转了几圈，忽的化作两道白光直射背后。
惨叫声起，羽化看到默羽的背后抛跌了两人，他们手中的钢刀摔在地上“咣当”作响。同一时间，默羽身形闪动，翩身落在了栏杆上，凌风扬扬，如同神仙一般飘逸洒脱。
桌面碎裂，三道美梦似的艺术大菜在羽化的眼前化作了美梦，他拿着筷子痴痴地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佳肴如梦幻泡影般破灭，心如刀割，悲伤的泪水止不住地宣泄而出，迷蒙了双眼，直感觉天地在这一刻变得灰白。
“哎？你怎么又哭了？”魅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游荡。
酒楼的二层，没有客人，想是千机一早就安排下的，现在涌出的人清一色黑色夜行衣，蒙面持刃，从各个方向扑了过来，少说也有二十人。更有动作迅速的，八把利刃已经离羽化不到一尺的距离了，封锁了羽化的行动路线，出手绝不容情，显然是要乱刃分尸。
默羽稍稍凝了眉，雪亮的刀锋已经映上了羽化的脸庞，将他的脸照得有些苍白，可这少年还在默默流泪，似乎魔障了。有心出手去救，可她的身前也出现了四名刺客，阻拦了她射击的方向。
一声激烈长嚎，如狼啸月，凄绝悲苦，蕴含着无边的哀怨，当真是闻者伤心。狼嚎之声将空气波动，一圈圈波纹忽的从身上爆开，层层荡漾开去，随即一片金属的碎片晃起了光亮，那八把利刃同时迸裂，八名刺客同时朝后抛去，砸倒几面桌椅，喷洒了鲜血，再无力站起。
默羽奇怪地眨着眼睛，她是不会理解羽化这种长嚎声的，只纳闷为什么一个人类可以发出动物的声音，颇是有趣。在她身前的四名刺客业已倒下，不能动弹，也不知她何时出的手，恁的快捷。
“亲爱的，他发火了哦，很好玩吧？咱们就在这里看好戏吧。”魅飘到了她的身边来。
默羽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这些畜生！”羽化站起身来，恶狠狠环视着涌来的刺客们，眼中腾起了怒火，“浪费，天理不容！为了这些美好的食物，你们都去陪葬！给我死给我死！”
木莲、厚土，两枚魂器彩光流转，羽化喊一声，冲进了刺客群。
默羽像羽毛一样在栏杆上左晃晃、右晃晃，双脚却没有移动一步，仅凭了腰力扭转身体，紫发轻扬，衣袂飘摆，好似风吹杨柳一般婀娜多姿。一个个刺客从她身边飞过，直摔下楼去，却没有一人能碰到她的身体，端的好功夫。
在一楼，掌柜的缩在厨房里没敢出来，凌风堂主千机用了三百个银铢包了场子，严令他不准报官，掌柜的只是一介平民，哪敢得罪江湖的黑道，只能躲起来哀叹，想到半生心血都花在了这酒楼里，这份痛楚便煎熬得狠了。
“夭寿啊，乱砸东西哩，闹出人命来可怎么是好啊？”
掌柜的在这里苦闷不休，厨房的大厨们更加愤怒，花了一早上的时间精心选料，费劲了心力制作那三道昂贵无比的菜肴，没曾想不是被人吃下去的，却是被人砸烂的，满肚子火气在胸腔内燃烧，低声咒骂不已。
忽然一人低呼起来，“好！好！打死这些狗日的！”
又有一人跟着起哄，“没错没错，这些混黑道的，早该有人来教训了。”
众人扒着厨房的门偷偷瞧出去，街道上不时掉落物体，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在地上摔的啪啪作响，一个个黑衣刺客叫苦不迭，想来是楼上那两个少年的杰作了。看到这里，厨子伙计们嘴都要笑歪了，庆贺着“解气”，就差大声歌唱一抒胸怀了。
“说！你们是不是凌风堂的？不说我就寸剐了你！”羽化揪着最后一名刺客的衣领，左手食指顶在他的眼窝处，冷冷喝问。
哪知这刺客也是硬气，丝毫不肯服软，“哼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我凌风堂早已把此处包围，你们休想可以逃出生天！”
羽化恼火地将他甩出楼去，气哼哼地叫着，“气不死的阿弥陀佛，我招谁惹谁了？怎么总是碰上打打杀杀的事呢？”
“在目前的科学知识无法解释的时候，或是事情超出了人们的常识之外，又或是无法从宗教信仰那里得到喻示，那么，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你这个问题可以归结到‘人品问题’。”魅的声音听上去依然是没心没肺的。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哲学家！”羽化在怒吼。
“别说了，准备撤退吧。”
少女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羽化急忙冲到栏杆处，举目一瞧，街道上已聚集起一百多人来，光天化日之下，一片黑潮似的，不断有亮光闪烁，那是他们手中的兵刃。
羽化的鼻子喷出气来，更加恼火，“怎么动不动就被人追杀啊！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没见过主角成天被人追着砍的啊。”
“在目前的科学知识无法解释的时候。。。。。。”魅还在摆弄着自己的学问，它实在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哲学家！”羽化在咆哮。
第41章 跑路的故事
晌午之后的阳光总是唤醒人类午睡的欲望，羽化在老家的山里随着大侠燕南飞修行的时候，午饭过后必然是要睡上一会的，那样他就会更加有精神去面对接下来的修行课程，十几年的光阴把这种习惯烙印在了身体的机能之中。但今天是没法把这良好的习惯进行下去了，他对此很无奈，而且很悲愤。
“这日子没法过了。”羽化恨恨地看着酒楼外那形成了包围的百多号人，开始衡量自己的实力到底能不能打得过，这个问题还不好说，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今天是没有午觉睡的。
“没有胜算，准备撤退吧。”默羽依旧是淡然处之的。
羽化又暗暗地琢磨着如果天塌下来，她会不会还这么冷静。然而一顿好饭没吃到，一顿好觉没睡到，到底是心有不甘的，他转身过去，把一张张桌子、一把把椅子没头没脑地朝街道上砸过去，一边砸，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家乡的话，却是没几个人听得懂。
且不论羽族的人天生力量就不够，光是“少女”这身份也给了默羽足够的理由不去帮忙，她就站在栏杆上慢悠悠地瞅着羽化一个劲的发泄*精力，虽然听不懂他到底在骂些什么，可是那语气里的调侃多过愤怒，然后她开始微笑，
楼下的人群措手不及，纷纷避开，可凌风堂里的刺客都是些常年混迹江湖的人，只片刻的慌乱之后便稳定下来，重新开始了布局。长街的尽头，两端已有人把守，一部分人冲进了酒楼，一部分人往外围撤开，露出空间等候两个少年跳进罗网。
“入地无门，上天有路，哼哼，就这样还想困住我么？”羽化脚踏栏杆飞身上去，一手搭了屋檐，腰肢一扭便翻上了屋顶。
“亲爱的，他不知道楼顶上有埋伏吗？”魅的声音里满是疑惑。他是精神体，对于空气中的元素波动天生就敏感，早已发觉楼顶有了许多污浊的杀气，而在他的认知里，高手对于杀气的波动也是容易察觉的。
默羽轻点栏杆，翻上了半空，“他知道。”脚还没有踏足楼顶瓦面，默羽就看到羽化抢先发动了攻势。
甫一落足，羽化即时蹲下身子，右掌按在瓦面上，楼顶一阵波动，所有瓦片如潮水鼓荡，纷纷飞起，铺天盖地朝前方倾覆过去。
青色的瓦片少说也有四两之重，被魂器指示着扑了出去，真如汹涌潮水冲击堤岸一般。楼顶埋伏的三十名刺客虽然严阵以待，奈何这少年的动作快捷得不似人类，发动的攻击又是如此沉重有力，只眨眼工夫，这些刺客纷纷被瓦片撞中，朝各个方向抛跌出去，更有不幸的，直接被瓦片打得掉下楼顶。酒楼高起八丈八，从楼顶掉落，即便是这些身怀武功的人，受伤也是少不了的了。万幸这不是豪门宫廷，先不说高度，光是一片重达一斤半的琉璃瓦，砸在身上也是要伤筋动骨的，何况还是连绵不断的瓦片浪潮攻击。
转瞬之间，楼顶上再没有一个埋伏者了，羽化趾高气扬地踏脚踩在一个兽角瓦当上，用手点指街道，“听好了，本少爷叫做魔王！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他日必当回报尔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他得意洋洋地正在发表演说，被人一把扯了脖领，“走啦！”默羽轻斥一声，拖了他就跑。同一时间，数十人撞破了楼顶，紧紧追了过去。
“魂器么。。。。。。果然不能小觑。。。。。。难怪月夜儿也吃了亏。。。。。。”
在不远处一所民居的烟囱后面，蜉蝣皱着眉头低语。
一路奔出了北门，身边的景物似乎开始变得缓慢起来，而风声在耳朵里不停地呼呼作响，羽化知道这是因为他在高速奔跑中才有的感应。他偷眼看了看身后的少女，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儿，紫发丝丝散开，露出了干净的脸容来，说不上美丽，却还是让羽化脸上发烫了。
曾经也如此一般在大山里奔跑，曾经也如此有一个少女在身边飘然，那一段还不曾远去的记忆在心底挣扎出来，强烈地翻动着他的思绪。为什么会突然又想起来呢？终究不是这么容易忘却么？有空了还是去看看她吧？他轻轻甩了甩头，到底还是有泪水悄然滑出。
脸上多了一丝温度，玉指擦过脸庞，指尖一滴泪水迅速在风里消没，默羽奇怪地盯了他的背影看了一会，这背影里悄悄藏了些许的悲伤。一丝心弦陡然被触动，被封闭的心门在不知不觉中开出了一道缝隙，少女的表情却更加冷定了。
“哎，亲爱的，不想点办法吗？后面那伙人追的紧了。”魅是无所谓奔跑的，这个世界上哪有比意识更快的存在？
身后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响，默羽淡淡地回头望了一眼，上百匹战马正在冲锋，马蹄声如雷一般慢慢滚了过来，人力如何能与马力抗衡？
“来这边。”少女轻声说了一句，拔起身形朝不远处的树林冲过去。到了树林里面，马儿的灵活与速度自然便会下降，他们逃生的几率自然也就十分高了。
羽化明白她的想法，可还是禁不住郁闷了一下下。只一句话的瞬息，少女已经超出他至少三丈之远，想来刚才只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少女才没有放开自己的速度。
“你慢得像和乌龟赛跑的兔子！”
羽化又一次无视魅的说话，自顾自地嘀咕起来，“千万别和羽人比赛跑。”
进了树林又出了树林，背后的追兵显然被降下了速度，羽化和默羽终于可以稍微喘上一口气了，他们调整了一下呼吸，朝着一片小山丘奔驰过去。
“嗯？怎么有人在打架？”羽化微一错愕。他们在下风处上山，风里忽然传来了金铁交击的声响，声声分明，还有一些男子的喝喊声。
“不关我们的事就直接过去，如果是敌人，就杀过去。”
默羽没有停顿，朝前飞纵。羽化一撇嘴，更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处处被她牵着走了，偏偏自己还说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来。
沿途看到几具尸体在风里流淌了生命，羽化和默羽只是皱了皱眉，继续赶路。越靠近山丘声音越大，隐约还能听到女子的呼喝声，羽化立时色变。
“不好！”身形加快，羽化冲上了山丘。
默羽吓了一跳，跟着去了。待得站到羽化身边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也暗自惊心。
一个银发红衣的少女狸猫一般穿行在三十几个大汉之间，手中双刃闪起蓝光，不时带起一蓬蓬鲜血，这些男子竟然奈何不得这个少女，甚至没让少女留下一处伤。但少女的活动空间渐渐缩小了，这些男子或许不能单独对抗她，但是奇妙的配合却一分分地抵消了少女的攻势，再过不久，包围圈就要形成，那时便是少女束手的时刻。
羽化看得真切，也不说话，矮下身形，右掌按地。
一阵波动震荡过去，如小型地震一般冲击着包围圈，猝不及防的男子们登时闪避开去，包围圈终于被打破。
“你这个死地瓜怎么才来，我被人家欺负啦。”
少女欢呼一声，高高跃起，跳离了包围圈，朝羽化跑来。羽化耸耸肩膀，笑容刚从脸上出现，立刻又凝止了。少女的身形突然拔高，飞临半空，双刃割出两条锋利直线，猛然劈落。
“又是你这婆娘！”
第42章 两个问题女孩
发丝在脑后扬了起来，舞在半空，雪亮的蓝光从天空上劈落，割破空气的声音咝咝作响。羽化的额头沁出一滴冷汗。
发丝又朝前飞扬起来，遮过了脸庞，清冷的银光在身后浮现，急掠向天空。当羽化的额头沁出第二滴冷汗时，他抱了头蹲了下去。
头上爆出了利刃撞击的声音，就在他的头上，蓝光与银光对碰出华丽的色彩，流淌出成片的光辉。这一瞬的炫丽，仿佛是星辰神祗在清洗自己的躯体，抖落了满身的霞光。
“你这婆娘，害得我好惨！”银发少女在大叫，从空中被震落下来，脚尖一点地面，再次飞起，双刃连转，洒出一片刀花。
紫发少女更不答话，冷了面孔冷眼相对，那背后的弓不知何时已在手中化作两把银色短刃。她向来懒于和人斗嘴的，只会用手中武器说话，此刻更是出手极快，丝毫不肯退让。
红影鲜艳，紫影淡雅，两个芳华的少女纵横起落，舞动着最华美的妖娆，抬手、拧腰、翻腿、飘飞，无一不是美到了极致，远远望去，如同做着激烈昂扬的破阵之舞，虽刚强，却妩媚。
可羽化没觉得好看，稍稍瞄了一眼，继续蹲着叹气，然后更烦人的事情找上了门。
三十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显然还不知道刚才的地震是怎么回事，心里的惊疑还未消退就看到自己的猎物又和别人灿烂地打在了一处，只看这两人出手的力度也明白这两人肯定是有着深刻仇怨的。也许是件好事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暗暗琢磨着，在领头人的带领下，他们慢慢撒开包围圈，逐渐围拢过来。
“这位公子？请教尊姓大名。请问您和这个姑娘是有什么恩怨么？如果大家都是这样，可以交个朋友，小弟是凌风堂的人。”领头人扯了面罩，露出一张威猛的脸来，看年纪当在四十左右。
“凌风堂。。。。。。”羽化苦恼地搔着头发，沉默不语。
领头人还以为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这放在江湖人的身上是很平常的事情，按下性子接着套话，“公子想必是有话难言的，请公子放心，既然公子帮了我们凌风堂的忙，我们凌风堂也算有头有脸，必然有所回报。”
领头人边说边观察周围情况，手下人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不虞那银发少女能够逃脱，心里安定下来，于是更加用心地来拉拢这个少年。
羽化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中年大叔会有这么多口水话，与他那威猛的造型十分不协调，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领头人心下狐疑，慢慢靠近，同时戒备起来，单刀在手里握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故。
可羽化没打算去攻击他，待他离自己两尺之时，仰脸冲他一呲牙，笑容很是狡猾，“我告诉你哦，我的名字叫魔王！”
领头人脸色更变，唰的白了，惊退几步，瞬间睁大了眼睛。他虽然只接到追杀银发少女的任务，可也知道当家人千机今天是去招这个什么魔王入伙的，而且知道招安不成必定是全力剿杀的，可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便是当家人的目标人物。
羽化嘻嘻一笑，将手按在地上，“你知道什么是‘厚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