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九州-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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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路的时候路然玥频频回望羽化,羽化就那么耷拉着脑袋坐在专犁的脑袋上打瞌睡,生怕他一不留神掉下来。
出了夜沼,路然玥开始琢磨要不要叫醒那个家伙,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举目四望,右方的夜沼边缘居然有一所木屋掩映在林木之间,路然玥闷闷地瞅一眼还在打瞌睡的羽化,摇了摇头让山羊朝那边走去。
一个老者正在门前破柴,路然玥笑了一笑,却原来是昨天遇到的那个老者,正要打招呼时,身边有风掠过,羽化已经蹿了出去。
那老者微微一惊,继而大惊,“且慢且慢,别让专犁过来啊,我这身子骨可受不了专犁的寒气。”
羽化呵呵笑道:“你倒是什么都认识。”回头摆摆手,示意路然玥别过来。路然玥会意,和专犁停了下来。羽化这才发问:“打听个事,这附近哪里有温泉?”
老者略略皱眉,找个树墩坐下,抽起了旱烟,“怎么?夜沼里面温泉干了?这倒是麻烦事,没了温泉专犁可就苦了,看那个专犁只怕是有了身孕的,不好好地养着也不行。”
“是啊,这动物本来就稀少,要是绝种了可就不好玩了。”
“你等等。”老者思索了一会儿,回屋取出了一张地图来,上面山川城镇勾画细致,“以前当‘狩’的时候总是画一些地图,你来看,从这里过去大概百多里就有温泉的,不过我劝你还是把它带到夏阳城附近去,那里的气候想来温暖,对于专犁生产还是很有好处的。哎?你干什么?”
羽化一边笑一边卷起地图来往怀里揣,“反正你脑子里已经有地图了,这张我就带走呗。我是魔王啊,抢点东西也正常。”
老者愣了一愣,跺脚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能不能有点出息?行了行了,要不是看在你有心,我就是烧了这图也不给你。先提醒你,专犁是个很孤独的动物,它身上的寒气让它没有朋友,其他它最喜欢有个伴儿的。这只专犁很虚弱,在它生产之前你最好别离开它。”
羽化点头,拍一张十个金铢的银票到他怀里,转身就走。走出没几步,听见老者的喃喃之声,“这么美丽的动物啊,奈何是孤独终老的,何其哀哉?”羽化听得心里一动,再看那专犁,美丽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可又是那么的孤独。羽化摇头苦笑,“我们还真是挺像的呢。”
一男一女一羊一专犁,慢悠悠地上路了。行程不需太赶,由着专犁的性子来,却见这专犁一边走一边用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以令人难以置信的优雅和温柔将行进的痕迹全都扫去了。羽化看得大是有趣,想了一想才知道这是专犁的自我保护,目的是让人找不到它的踪迹。
一路向北而行,不到半日之程就看到了一座连绵之山。这就是辟先山,时值冬日,一片皑皑白雪反射着阳光,犹如巨大的银锭,而空气就此开始变得稀薄了许多,已经是高原地带了。
羽化深深吸了口气,扬手招呼道:“通过这里,就可以到达夏阳城了,不过山路险峻,有四百多里长,我们先补充一点食物吧。”
离山不远有个小村落,羽化他们刚到村口就被人阻止了。所有人看着专犁都脸色大变,即便是不认识专犁,可那股寒气一直覆盖着方圆十多丈的范围,可比严冬还要冷上三分。村民们根本就不让他们进来,逼得羽化没了办法,咬牙掏出银票来高价买了食物,愤愤不平地带着专犁又朝辟先山走去。村民几乎都在目送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松了口气。
“为了给你找个温暖的窝,我堂堂魔王都被人赶出来了哎,这要是在以前,谁不给我面子啊?”羽化拍着专犁的脑袋发牢骚,“还有啊,等下打架的时候你可别乱跑,迷路了我可不管你!”
路然玥笑道:“你和它都别乱跑,我去开路吧。”
山羊奥迪一阵风般闯了出去,山道崎岖,它也跑得平稳。路然玥心情爽快,大声喝道:“何方鼠辈?留下头来!”
蓝色的光芒从羽族少女的背后展开,她飞上了天空,风儿为了讨好她,用力地搅动了纷飞之雪,强化了她最美丽的风姿。
第720章 夏阳城
九州大陆上,“狩”经常出没的地方通常是浩瀚海,那里面有珍贵的鱼类,还有鲛人,越州山林之地也是其一,那里面有不少乱七八糟的动物,再者就是澜州了,澜州的夜沼最出名,里面的奇珍异兽也多,但夜沼也是著名的大凶之地,所以很少有人去,不过敢去的人,多半都是有点手段的。
前前后后出现了三次“狩”,他们没有守在夜沼,反而是守在了地形更加复杂的辟先山,只是他们盯住了专犁,却没想到专犁身边跟着一个魔王,还跟着一个鹤雪,如果他们早知道,只怕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触霉头。
“你们就这么想要专犁?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宠物吗?”羽化蹲在一个汉子的身边,用手指戳他的脸玩。
这汉子生死攸关之际忽然脑海一片清明,仿佛得到了神谕,张口结舌地叫道:“魔。。。。。。魔王!”
羽化呵呵笑道:“才认出我啊?”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汉子瞬间又脑子发懵。
羽化化指为掌连扇他好几个耳光,“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这汉子越发惊异,“你怎么知道我全家都死了?”
“。。。。。。”至此羽化没什么好说的了。
“留下银两,留下食物,饶你们不死!”路然玥从旁边跳过来,反手取了一支箭指着这汉子。
羽化忽然发觉这个姑娘最近的表现有暴力化的趋势,而且还对别人来劫道抱着极大的期待。
这大概是最后一拨“狩”的队伍,再往前走看不到有人来捣乱。途中经过几处温泉,专犁饱饱地泡了几回,每次都很享受的样子。路然玥和山羊也跟着一起泡,一个人两个动物玩得倒是不亦乐乎,羽化却是不敢胡闹的,只是等他们泡完了才独自坐到里面去。
又过了三天,山道蔓延出去数条之多,羽化站在靠东的道路旁,深深呼吸,然后指着东边说:“从这里过去就是通往夏阳城的路了,我闻到了绿色的风。”
“风有颜色?”
“多读点书好不好?这是修辞手法了,就是说这边的风不那么寒冷,有春天的气味。”
“干嘛要冒充读书人呢。。。。。。”路然玥嘀咕着,拍拍专犁,专犁似乎听懂了,就朝着东边走去。
两侧的陡峭山崖渐渐趋向平稳,越走越觉得空气好了起来,看样子是过了高原地带。行了一日,前方霍然开阔起来,山口像是大门洞开,一股股春天的气息闯了过来。羽化驱策着山羊一阵狂奔,到了山口处欢呼大叫。路然玥和专犁很快也加入了兴奋的行列。
辟先山的这个出口,一边是皑皑雪山,另一边却是满目的春色。天空如此明朗,苍绿的大地上交叠了五光十色,极目远处,一个个小村镇坐落在平原上,像是一个个宝石,而最远又是最大的一块宝石是一个白色的城市,虽然看不清具体的建筑造型,却是轮廓最为独特巨大的,那里,就是澜州最美丽的城市——夏阳。夏阳的背后,一望无际的地平线是苍蓝的,那是浩瀚海。
望山跑死马的道理是懂的,夏阳城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到达的。羽化选了山脚下的兰泥镇歇脚,有了前次的教训,羽化带着专犁远远在外面等着,路然玥则带着银票和山羊杀进兰泥镇去抢购食物。
“是春天了啊。”羽化坐在专犁的脑袋上发出感慨,附近没有人,专犁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湖里游来游去,可是湖面上渐渐有了一层冰霜。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多日看不见人,他早就憋坏了,现在终于有了人的气息,当然还是觉得心情舒畅。
可是这份舒畅很快就被路然玥给搞坏了,“你干嘛苦着脸?”羽化纳闷地看着面前姑娘闷闷不乐。
“我们和东陆要开战了。”
羽化一个激灵,“羽族进攻了吗?还是东陆这边先进攻羽族了?”
“是姐姐先进攻的。”路然玥坐在湖边草地上皱眉,“我在村里听到了消息,东陆沿海扣押了羽族的三条商船,船上是军械,然后羽族的战船就出现在海上了。这是姐姐惯常的做法,先派人去扰乱一下敌人的耳目,而后当做借口开战。”
“可是怎么又开战?上次撤军也没过多久啊。”
“听说嬴赤炎要逼宫了。”
“逼宫?”羽化大吃一惊,“嬴赤炎这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啊,他不知道自己会树敌无数?”
“我也不清楚,反正姐姐每次出兵都是有把握的。”
揣着一肚子疑惑,羽化继续赶路,没几日就看到了夏阳城。这是一座白色的城市,据说城砖是从辟先山里开采出的山白玉,这不是一种玉,只是说它的色彩质地上佳,当地的采石技术也是东陆第一,所以这座城市基本上都是靠匠人来制作,要说美丽是美丽了,可远不如那些边境重镇的防御来得踏实。
还没进城先闻到了空气里的微微咸味,夏阳是港口城市,当地人除了采石,主要的生活来源还是捕鱼,是以这里的石材业和渔业相当发达,各地的商客也不远万里跑来做生意。
走在街上,城市的规划一目了然,很是秩序,街边有树列开,桃红柳绿的将春色点缀得更加灿烂。除了忙碌的商户,百姓的生活平平稳稳,人人都是笑眯眯的,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走得从容潇洒,说不出的闲适。羽化几乎是立刻爱上了这个地方,因为他本人就是喜欢这种闲适的生活的,或者说他本人就是懒散惯了的。
“多好,天下都像这个样子还需要争吗?”羽化随意走进一个酒楼去,直接上了二楼找个临街的位子。
路然玥还没来得及回话,倒是小伙计先碎嘴了,“公子说的是,夏阳这里就是桃源圣地,任他多粗暴凶狠的人都要收敛火气的。夏阳有三宝:石材、好鱼和笑脸,石材自是辟先山里开采,鱼可是就近可得,至于笑脸嘛,公子你瞧我。”
路然玥扑哧一笑,“哎哎,你是当伙计的么?这么能说干嘛不去当歌行者?瞧你有什么好?不就是笑吗?谁不会?”
小伙计大约十五、六岁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好时节,看到她笑得如花如柳,不禁一呆,而后很是沉稳地说:“姑娘是个可人儿。”
路然玥先是一愣,然后止不住地笑,“你才多大啊?知道什么是可人儿吗?去去,快点上菜。”嘴里是呵斥,手上却塞了一个金铢。
小伙计还在贫嘴,“瞧吧,我就说姑娘是个可人儿,知道我在要打赏呢。”
路然玥更是笑得厉害,旁边羽化则哭笑不得,“我说,你这算不算调戏啊?小毛孩子,滚滚滚,快去拿吃的来。”
小伙计吐吐舌头跑了。
“你看我做什么?别说我为你吃醋什么的啊。”
“不是哎,我就是想说你好像从来没调戏过我。”
羽化唰地冒出冷汗,小心地看看周围,好在旁边没几个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胡说什么呢?被人调戏了你还笑?再说我干嘛要调戏你?我的品位一直都很高的。”
“降低一点好不好?就一次也行,你调戏调戏我。”
“折腾!”
“那我调戏你好不好?就一次也行,让我调戏一下。”
“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话间菜色上齐,两人就着夏阳城的美景吃喝。果然是美丽的城市,从他们的位置往外看,港口那边海潮平静,点缀了无数白帆,海鸟任意来去,清亮的鸣叫直是让人心里敞亮。真要是说起来,宁州厌火城也是港口城市,可厌火城多的是“燥”,这里多的是“宁”,夏阳的确是个闲适的城市。
不知道小伙计说的典故是不是真的,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夏阳不是这个样子的,人族军队还攻打过鲛人的地盘抢夺宝物,后来鲛人终于发毛了,发动海潮淹没边境大大小小数十个村落,连夏阳也不能幸免,至此人族开始退却,再不敢乱来。那次的战争就是一个契机,从那以后夏阳与附近的村落跟鲛人相安无事,又因为夏阳地处偏远之地,人族的皇帝也懒得派重兵把守,久而久之,夏阳反倒成了远离战火的好去处,最终就有了自己的风格——闲适。
“要不要就这样生活下去?”
羽化似乎听见了这么一句呢喃,偏回头来,看到路然玥支着脑袋侧首远望,一缕发丝从她娇嫩的脸上划过,美丽的眼睛里有水汽浮现,这般楚楚的情状让人心生爱怜。
羽化不知道她是不是无意识的呢喃,或者是直接的一次试探,这如何能叫他不动心?可是姑娘再美丽又能怎样?一个人的心就只有那么一点大,能容纳多少东西?心里面,塞得很满,无法再挤进一点东西了。
于是他说:“这样的生活,我承受不起。”
泪水就那么滑下了脸庞,路然玥提醒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的所有事情都是虚幻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做梦,权当是骗骗自己。
“可是我想,我想要这样的生活。”她哭着说。
第721章 哭
“哐哐哐哐哐哐”,街上忽然传来喧哗的锣声,有人在高声叫着什么,百姓们的热情似乎被点燃了,开始朝锣声的方向聚集过去,原本秩序井然的街道变得拥挤了。
“怎么了?”羽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招来了小伙计问话。
得了一个金铢的小伙计摆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款儿洋洋得意地介绍:“那是话剧咯,听说过吗?那可是在西陆很流行的,听说前几年有人在帝都表演过,真是很吸引人啊。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是前两年吧,有个话剧团到了我们夏阳城来,每个月固定在二十八日左右都会表演一次,每次都有很多的人去看,现在已经成为我们夏阳的宝贝啦。”
“话剧么。。。。。。”
路然玥奇怪地看着羽化一边喃喃一边怒火高涨,“怎么啦?”
“哼,居然敢在我面前演话剧!”羽化霍然起身,也不下楼,直接从楼上跳了出去。
路然玥更是奇怪,急忙也跟着往下跳。
小伙计大惊:“为了一点饭钱跳楼自杀可不行啊!”
路然玥半空里折身,随手抛出五个银铢正落到小伙计的怀里,笑着去了。
一男一女两人从川流的人群中闪过,快如清风,不多时就已来到那话剧表演的所在。只见广场边缘处高搭了丈许舞台,长方形的绿色帘幕将舞台重重包围,伶人未出时,一个黄衣老者在台前笑容满面地招呼,嘴里说的是套近乎的台词,想来他在这里呆得久了,人缘不错,时不时有人开些玩笑,他也一一奉承,笑容不减。
在一片嘈嘈杂杂中,舞台帘幕缓缓拉开,露出了阔大的舞台,台上摆放着各色的道具,假山假水的是一个林间布置。黄衣老者平伸了两手,示意众人安静些,这才笑道:“小老二在贵地也有两年,蒙大家不嫌弃在这里混口饭吃,今天是春种时节,就奉承大家一个故事。小老儿也不多说,各位请看这一段《蔷薇皇帝血战殇阳关》。”
在一片浪潮般的掌声里,路然玥看到羽化的脸色发白,整个人已经冻结在原地,仿佛雕像,那一双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灵魂像是离开了身体。路然玥尝试着拉了拉他,羽化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居然咬紧了牙关。路然玥有点害怕,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个样子,本来还以为最近他的心情好了的。
大概在场的人只有羽化在发呆,观众们看着台上一对青年男女表演得那么卖力气,从歌舞、对白到剧情的发展,不得不说他们是下了苦工了,路然玥也觉得他们表演得确实好,可是羽化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么的熟悉啊;;;;;;
像是熟悉手上的掌纹。。。。。。
曾经有那么一个舞台,舞台上花瓣漫空而舞,长袖少女翩然如鹤,婉约动人,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妩媚,放在那么一个清雅的人儿脸上,直是让人停了心跳。还记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少女抱在怀里,拔剑向天高呼,那时他觉得自己就是燃烧了一生所爱的蔷薇皇帝。
真是够讽刺的,他不是蔷薇皇帝,却像蔷薇皇帝那样在最得意的时候失去了心爱的公主,可是他不是蔷薇皇帝,他没有为了所爱用十万将士的血淹没殇阳关的气概,他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废物男人。
眼前的景物有些扭曲了,看着前方不远的舞台,似乎有水波横在了面前。哦,我是要哭吗?我还有眼泪可以流?他嘲笑着自己的性格。周围的人一会儿欢呼,一会儿哀叹,一会儿大笑,一会儿静默,舞台上的伶人做到了他们该做的一切,充分调动着观众们的情绪,只有他像是站在万古的旷野中独自缅怀着过往,孤独而寒冷。
戏码快要演完了,花瓣零落,女子倒在男子的怀里,羽化知道快要剧终了,可是那男子轻轻念出了一个句子。。。。。。
十万血海荡青丝。。。。。。
羽化蓦地睁大了眼睛,那男子怀里的女子分明掉落眼泪,泪过桃花面,依稀竟是默羽的样子。
剧终了,喝彩声鼓掌声雷鸣般响起,却有一个凄厉的声音从中闯出,分明是狼嚎之声,这声音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疼,恍恍惚惚中还当是在山林里碰到了狼。
路然玥大惊,眼见着羽化忽然跳上了舞台,胡乱地撕扯着帘幕,吓得那一对伶人胆战心惊,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羽化高高跃起,一路踩过无数人头狂奔而去,留下一片骂声不绝。
街道上摊档被撞坏无数,行人百姓被撞倒无数,人们看着那个年轻人疯子一般地奔跑,他们大骂不止,更有人操起扁担烂菜投掷过去,那年轻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依然不肯停下,只是往前猛冲,再猛冲,就像是要跑到生命的尽头一般。可人们更加奇怪他的身后不远处一直有个漂亮姑娘紧跟不放,这般漂亮的姑娘在夏阳城也是绝无仅有的。
羽化一直冲到了十字街口,旁边闪出了一顶四人大轿,可能是刚从城外回来,轿子前面走着四个丫鬟提着食盒,还有四个家丁护在轿旁。轿子后面有一匹白马,马上端坐了一个俊朗的男子,沉稳得很。可是羽化那么冲过去,这男子也有点慌乱,倒是护卫的家丁反应够快,立刻横成一排挡住了羽化的奔行之路。
一轮疾跑,完全忽视了呼吸之间的流转,就是那么一口气地横冲直撞,到了此时羽化已经把这一口气完全泄了,根本收不住脚步,就那么很干脆地撞了过去。被霡霂的龙血改造过的身体撞上人墙,以这些家丁的健壮身体也没拦住,四个家丁发出惊呼,全都撞上了轿子。
轿子里也传出惊呼声,好在轿夫们反应也不错,踉踉跄跄的居然能没让轿子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