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之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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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离,残躯未复,连忙照着之前的领悟,不管身体有没有反应,只管在脑中虚拟乙太诀行功,只是用明确的意念来代替妖气运转,于是每有念起令出,众鬼魂俱是遵行不误,便是被我吸纳同化,也无半点反抗。
这就是混沌之主在授我乙太诀时所道真言的秘密吗?
“你的力量便是你的意志,你的意志便是你的力量。”
当时我只当这是主在暗喻修炼艰辛,我要有足够的意志坚持,却未曾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意思,乙太诀居然可以这样运用。
然而我的喜悦并没能持续下去,随着我吸纳的阴魂转换成能量加入到乙太诀的运转中,我发现自己对众鬼魂的控制力开始同步下降,到最后众鬼魂已经不听号令,一哄而散,我不得不运起吸阴式强行搜引吸纳鬼魂入体,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难道是意志和能量不能共行吗?我停止了能量的运转,试着以最初的纯意念方式行功,可是不行,只要我一有行功的念头,能量就首先开始运转。
看来能量优先是默认设置啊!
试了好几次都得到同样的结果,我只得丧气地放弃了尝试,老老实实地走起能量路线,小心地将永久原子重新黏结在一起,把残破的肉体重新拼拢,好在那野狗子只是把我的内脏啃吃一空,其它的部分包括手脚拼起来都还完整,只是全身上下皮肉没一块好的,血管肉筋七零八落地耷拉着,大段大段的白骨暴露在阳光下,看起来非常刺眼和恶心。
我这要是去扮弗兰肯因斯坦,准能拿一最佳化装奖。
身上虽然是到处都痛,而且都痛得钻心,可我的心情却还不错,劫后余生的松弛感甚至让我生出苦中作乐的念头。
等适应了痛疼之后,我便着手进一步的能量转换工作。无属性的纯能量虽然号称万能,实际上却是最没用的力量,无论是用于破坏还是创造都难堪大用,危急时用它作为克难粘合剂还罢了,要想靠它来彻底治疗永久原子,所花的时间只会比自然恢复快上一点点,所以一等蓄足了可以进行质变转化的能量,我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工作,却想不到会骤生异变。
随着纯能量在乙太诀的作用下开始向妖力转化,仿佛被犁翻过的胸肌突然闪起银白的圣光,却是被我遗忘了的圣剑封印猝然发难,它像个黑洞一样将刚刚完成转化的妖力一古脑地吸入印内,之后还释放出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气,气势汹汹地扑向脑部,半路上与我调来的能量护盾一碰之下,爆成无数锋利碎片,散入经络,把我好不容易才接续起来脉络又划得不成样子,引发的剔剐剧痛,等于把我又凌迟了一遍。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一阵痛楚,我瘫坐在地上,一颗心直沉到了冥河河底,又湿又冷。不能够将纯能量转化成高质的妖力,就无法着手修补永久原子,意味着永久原子今后受一次打击伤势就会恶化一分,我的身体也会跟着脆弱下去,会渐渐变得比普通人还要不如,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和我的右臂一样随风消蚀。
那时,我就真的死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死。之前想死是因为我不能忍受自己被各种东西吃进去拉出来这种暗无天日的未来,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可怕的威胁存在了,我自然不愿意轻易死掉。只不过,今后的未来虽然没有那么可怕,却也看不到什么光明--不能进行能量转换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我已经被彻底打落贵族阶层,沦为普通的下位妖魔,别说与当世强者争锋,就连自保都成了问题。再回想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我背上开始沁出冷汗。
头上的阳光是那样的明亮和温暖,我的身子却抖索个不停。四周陌生的风景突然带给我无比强烈的压迫感,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却有着无数仇视我的种族,就连过去的同伴对我也只有无尽的憎恨和杀之而后快的决心。
这是第一次,我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惹人讨厌。过去曾经做过的事情走马灯般在脑里旋转,很多以为已经遗忘的小事,现在都清清楚楚的回忆了起来,这些在当时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事,现在想起来,每一桩都可以判我一次死刑,更别提那些一直留有印象的勾当。其中最近的一次,便是对那些佣兵施予的血腥试炼。
不久之前我还曾经想过,如果能逃出生天,我一定要去向他们道歉,请求他们原谅我。可是现在我却想一想都觉得害怕,他们真的会原谅我的暴行吗?那些粗鲁、蛮横、狂暴,并视战友为家人的佣兵,知道我变得很衰弱,他们不会举起刀斧把我剁成肉酱吗?
原来,我当时坚定的道歉决心,是基于对力量的自信,自信他们即便不接受我的道歉,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这样的心态,还真是狂妄而且无耻啊。
我对自己露出鄙视的冷笑,但再怎么看不起自己,我还是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去为过去的错误道歉或赎罪,自己是一个懦夫!
既然是懦夫,那我便做些懦夫该做的事吧。懦夫怕死,懦夫扛不起责任,懦夫最大的本事就是逃跑……我也要逃跑,我要逃离这个世界,这里一点好事也没有,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要回家!
我狂乱地举起左臂对着天空挥舞,将刚才积蓄起来的庞大能量毫无保留的喷放出去,嘴里反复念叨着开门的密语,可是,天空中什么动静也没有,被我渲泻出去的能量带起了一股大风,顺着我的手臂挥舞时而自东向南、时而自南向西、又向北,再回到东边,盘旋了好一阵子,带起了满地沙土,吹了我一头,沾了我一身,最后不耐烦地挣脱了我的指挥棒,呼啸远去。
“呵呵呵呵呵……”我惨笑着放下手臂,垮着肩膀喃喃自语:“……我真是个笨蛋,我现在连妖力都转换不来,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打开时空之门。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只笼中鸟,说不定很快又会变成别人的盘中餐。嘿嘿。”
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问:“如此大好头颅,不知何日被何人砍下?”便抬起手掌摸了摸脸,低嘲道:“哈!不管由谁来砍,竞争都会更加激烈了。”
回应我的是头顶上一阵嗄嗄怪笑,其声虽细,却是清晰尖锐,全不似先前幻听那般似有若无,我惊恐地遁声望去,却原来是一只秃鹰在鼓荡自己的双翅。我稍觉安心,正打算做个深呼吸冷静一下,空气却窒在了嗓子眼里。
我犹如惊弓之鸟般转脸眺望东方的树林,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不散。
谁在监视我?是刚才那头野狗子吗?不对,如果是它的话,风早就把它身上那股血腥味送过来了。可是如果不是它,那又会是谁?不会是动物,动物没有本事把精气完全收敛起来,这种把自己变得好像空气一样的匿迹效果,需要修炼特殊的功法并配合精妙的障眼技巧才能达成,没有什么生物天生就……不对,有一种生物天生就有这种能力,那种生物就叫--妖魔之眼!
这个判断让我的脑中灵光一闪,我顿时想通了之前没能想明白的问题--为什么明明我没把暗杀金.斯沃的事告诉任何人,盖亚人却会在东方要塞摆好了陷阱等着我往下跳?为什么莱昂见面时会说是那种奇怪的话?他又为什么会替盖亚人效命?又为什么知道我身边有个盖亚女人?他甚至很清楚我对特蕾莎抱持有特殊的感情。
“原来这都是你的杰作,你干得可真好,比我期待的还要好上一万倍啊!莫.妮.卡!”恨声中我几乎咬碎了满口的牙齿。
利用妖魔之眼收集情报本来就是真夜一族最擅长的手段,莫妮卡在游戏中既是站在我的对立面,自然不会放弃使用这么好用的技巧。可笑我习惯了利用妖魔之眼监视他人,竟忘记了别人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法监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不管做什么都不记得施放结界,想来一路上大小行动都巨细无靡的落在莫妮卡眼里。以她对我的熟悉,加上占尽了情报便宜,只怕在我和特蕾莎发生争执后,自己在气头上还没理清思路,她就已经把我可能采取的行动推算了个八九不离十,向盖亚人发出警报了。有心算无心,我要想不落入她的算计和陷阱,那是谈何容易!
至于莱昂,嘿嘿,真夜一族对操纵死灵和不死生物是最有心得了,死亡骑士再厉害,本质上也是死灵,莫妮卡身为夜之女王,掌握着千万年来真夜族研究死灵的心得之大成,要找出一个让莱昂俯首听令的法门还不简单,何况她还有一付如簧口舌,就算不来强的,也足以煽动莱昂杀我而后快。
莫妮卡,你可真是好手段,好认真,好……了不起!
虽然是满腔忿怒,可我不得不承认莫妮卡的尽心竭力,虽然还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投入这个游戏--她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为了讨好我,精擅媚功和奉迎之道的她不会不知道,在上位者是输不起的玩家这一事实--但我隐约有种感觉,从她提出这个游戏方案开始,我就不知不觉的陷入了她的另一层算计,她可能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却又知道我不会轻易给她,所以才费尽心机的奉迎我,消除我的戒心后再诱我入瓮,可是以当时我对她的宠爱,她向我要求什么我不会给她?难道是乙太诀?她又怎么会知道我身怀混沌之主的真传?难道是我在哪次欢好中说漏嘴了?虽然我确实不记得每次欢好中的每一句话,但这其中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莫妮卡她这女人善算不善战,对力量从来没有野心,否则她守护地宫那许多年,宝库里魔功秘法何其之多,她随便择一而修,力量就不会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水准上。
那她到底是想要什么?除去魔功秘法,什么金银珍宝、奇药异器、神兵魔刃等举凡可以想象出来的东西,阿房宫宝库里都不缺少,就算是东西太多不好找,二十年的时间也该可以找出来了。
难道是我想错了,她其实什么也不想要,只是因为和我一样感到无聊,所以才玩得这么疯吗?
确实游戏也是要有个好对手才玩得下去,是不是我从开始以来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莫妮卡,所以她狠下辣手,想激起我的斗志。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的下场,真是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了。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自己不能责怪莫妮卡了,毕竟她只是在行使和维护自己的权利,不过要让她失望的是,我已经不想再把游戏继续下去了。在野狗子的淫威利爪下走过那么一遭,我对玩弄他人的生命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回忆到目前为止沾在我手上的无辜者的鲜血,更令我有万死莫赎的罪恶感,我不想再增加自己的罪孽了。
游戏该结束了。
就在我想对着树林大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另一个念头后发先至,抢在话出口前我把舌头打成一个死结。
“莫妮卡本就在气我不认真游戏,现在要是知道我想打退堂鼓,她会不会更生气,然后设计更厉害的陷阱来报复我?”
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的演变。莫妮卡毕竟也是女人,是那种生起气来是最不讲道理的生物,我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毕竟自己现在没有可以承受她怒气的本钱。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我迅速转身背朝着树林,生怕被妖魔之眼另一头的莫妮卡看出自己的想法。
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我还是快点闪吧!可是,要往那里去?
我抬起一只脚,却不知该落到那个方向,正自举棋不定,猛然想起过去一夜,现在已经是和特蕾莎分开后的第四天了,再抬头一看,乖乖的不得了,白热的日轮悬挂在天空的最高点,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个时间正进入会战最关键的时刻,差不多该投入使用预备队了!
佣兵队危矣,特蕾莎更加危矣!
我望着康定平原方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把我从阴魂那里得到的此地地名翻出来和我脑中的地图一对应,我知道虽然自己昨夜搭乘的魔力顺风车方向很是正确,没把我吹到盖亚帝国那头去,还替我接下来要走的路省下了几百里行程。即便如此,剩下的路程仍然很远,就算我用飞的,也要天黑透了才能到达战场。万一特蕾莎遇到什么不测,我只来得及帮她收尸。想到这里我急得跳脚,虽然自己身体里积了一堆能量,不能转换的话就跟没有一个样,要是可以将其转化成魔法力,发动瞬间移动魔法,眨个眼就赶回特蕾莎身边。两下一衡量,我决定再冒险试上一试能量转换,结果和上次一样痛得瘫软在地,还差一点失去了意识,朦胧间看见浑身插满箭矢的特蕾莎捧着自己的人头向我走来,立刻就把我吓醒了。
“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回忆刚才的幻觉,我心里一阵阵的往外冒寒气,似乎把神经全给冻僵了,身上也不觉得痛了。我连忙手足并用地爬起来,想也不想便摆开姿式第三次尝试能量转换,也第三次被剧痛击倒在地。
“不痛,不痛,没有前两次痛了!”
我一边用反复用言语安慰自己,一边挣扎着站起继续进行尝试。然后再倒下,再站起,再尝试,再倒下,反反复复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倒下与爬起,我的神经和大脑已经整个麻痹了,只有唯一一个念头还在控制身体的动作。
到特蕾莎身边去。
不知是第十几次尝试出现了突破,我也不明白是怎样的一个突破。我只感觉到体内的能量毫无滞碍的运转起来,向四面八方散开去,从地面掘起了一长溜一长溜的泥土,砸在我的头上、身上,还有一堆奇形怪状的线条和符号在我朦胧的视野中摇晃,我下意识地蠕动起嘴唇,将认得符文一个一个的念了出来。
“无所不在的大气使者……请指引…我到达彼方之路途,以风之名……牵起光之桥!瞬间移动。”
呼啦--哇啊啊啊---
白色的光芒从我的视野中消褪后,一股灼热的感觉无所不在的包裹住我的身体,然后是一股焦臭的烧肉味飘进鼻孔,我正奇怪,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有同一种鲜红的颜色在跳动,等我意识那是火焰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惨叫,马上就有一桶冷水在火帷上劈开一道缺口,我迅速一纵身从缺口里跳了出去。
在地上连滚了十几圈,又被泼了一桶冷水后,我身上再找不了一星半点火苗,只有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在尽责地向大脑通报肌肤的受害程度。我摊开手脚躺在地上喘息,就听见一个冷静的男声在吩咐其他人将我抬到医车上去,然后果然就有两个人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脚。
我低声喊了一句“等一下”,却没人理我,便用力一挣,甩脱了手脚上的束缚,翻过身体,蜷成一团,然后手按紧地面,一点点的站了起来,看着刚才那男声传来的方向。一名手执文件的年青男子以火堆为背景映入眼帘,我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卡奥斯王国的高级军官制服。
“这里是卡奥斯王国金蔷薇骑士团的驻地吗?”
那年青军官无言地点点头,向我走近两步,打量着我的面孔,我这才注意到他有一双非常锐利的褐色眼睛。
“你知道前面的会战打得怎么样了吗?”
“我军要失败了。”
“什么!?”本来痛得连站立都觉得有困难的我听见这句话后猛一个激灵,冲上去就抓住对方的衣领,厉声喝问:“你们打败了?那佣兵队呢?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有着褐色眼睛的军官看了我一眼,向后一甩手将文件丢进火堆,再把双手放在揪住他衣领的我的手背上,冷静地向我确认道:“我认得你了,阁下就是代行佣兵管理长官职权的紫荆先生吧。幸会,我是受艾尔迪诺阁下委以留守任务的副参谋长隼.鲁西芬。”
虽然心急如焚,听到“代行佣兵管理长官职权”这几个字时我还是感到一阵脸皮发烧,幸好我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所以也怕不人看出来。只是奇怪他怎么会认识我,反而自己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曾经进过中军大帐的人,就算是个士兵我也不会记漏,何况大人还把八千佣兵交在你手上。”鲁西芬眼中掠过一丝冷峻的光芒,放在我手背上的双手微微用力,我的手指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衣领。“阁下您刚才的提问说得太快,我没听清,可以请你重复一遍吗?”
“你说卡奥斯军已经败了,那佣兵队呢?他们的情况怎么?”我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
鲁西芬眼中浮现起冷笑,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身为佣兵长官却不在前线?”可他并没有把话说出口,而是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
“首先纠正阁下的一个错误,我刚才是说我军将要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再回答您的问题,约一个小时以前,佣兵队被投入战场。他们打得很好,很勇敢,他们的表现超出了幕僚团和所有人对他们的期待。可惜的是,上天没有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明白他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想要再问他,他却转身向士兵发号施令去了,在我连叫几声之后,他才匆匆回头一瞥,竖起食指指了指上方,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天空,就见厚厚的乌云象锅盖一样几乎遮盖了整个天空。霎时我明白了鲁西芬那句感叹的意思。
“该死的吸血鬼!”愤怒的诅咒从我喉间磨出,引来鲁西芬意外的注视和感叹:“你倒是个明白人。”
“我怎么会不明白,”用力把“一开始就是我派他们协助盖亚军夺取东方要塞。”这后半截话吞回肚中,我换了口气道:“盖亚军有吸血鬼支持又不是什么秘密,盖亚军最初推行的夜袭战法能屡屡得手还不都是他们的杰作。不过自从贵国夜晚有了防备,盖亚军便放弃了夜袭,那些
吸血鬼也再没有表现机会,因为他们畏光,不可能参加白天的战斗,可一旦有乌云,情况就两样了。你们想必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吧。”
“你说的没错,这本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事实上以重骑兵为主力的我军还略占有优势。可是这乌云来的太不是时候,吸血鬼们在最关键时刻参战,用它们的利牙咬穿了我军的脖子,如果不是佣兵队发挥了出人意料的战力,溃败早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