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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请你将就一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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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存心报仇的男子。

——他将一妻一妾折磨死了。

——他长年征战沙场,杀人如麻,满手血腥。

——他更可能是仗势欺人的人。

太强壮的男人都喜欢以暴力征服女人!像她二哥就是一个学了拳脚,并且习惯殴妻的男人!有些书生也会打妻子,但他们力气不大,造成的伤害再大也是有限!杜冰雁轻抚自己冰冷的双颊;只有在独自一人时,她才允许自己露出孤单与无助!在没有人会珍惜她的情况下,她只能努力的以冰冷面具自保!未来对她而言仍是茫茫然。

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最底层存着一股渴望,总在茫然与孤寂时啃啮她的心,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希望能有一天,在茫然的前景中出现一座港湾,收留她失根无依的身心。那港湾代表幸福吗?还是别的?

然而,不管是什么,只要有梦,日子就不会过得太辛苦——她相信——老天总有一天会眷顾到她的——总有一天……

二等客房内,张媒婆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她决计不能把杜小姐带回扬州!如果往好处想,要是幸运的没捅出太大纰漏,也没有震怒任何人,这往后她这媒婆也不必当了!只怕连扬州城也没脸待下去了!可是,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没有人会生气。除李家、杜家二户人家的怒气难息外,若再加上大官爷与泉州巨富的打压,到时大家谁也别想全身而退——等着没命就行了。

所以,再怎么说,千千万万不能回扬州,错就让事情错到底!反正两个都是大美人,谁也没吃亏;另二户人家同样是娶得美娇娘,那就成了!

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劝服杜小姐!这才是令张媒婆坐立难安的大事。

小叶向前献上一计

“只要能在未来九天中制伏杜小姐,一旦将人送入将军府就与咱们无关了!传言目前袁大将军受命远征『薛延陀』(匈奴的苗裔,生于汉北)。杜小姐势必被府中佣仆守住,到时怎么也挽不回了。”

张媒婆皱眉。

“重点在于要如何制伏杜小姐呀!”

小叶掏出一瓶磁瓶。

“这是睡眠散。溶在荼中喝下少量便可以睡一日夜,咱们每天气她喝一些就成。”

张媒婆安心又忧心的看着药瓶,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否为老天捉弄,好好的一件喜事弄到这地步!只希望两家小姐都有好归宿了!”

已回头不得了!没有人承担得起回头的后果。

一切便在将错就错中,改写了二个女人的命运她们居然如此对她!

九天以来,她一直在昏睡中度过,而马车也“一意孤行”的向长安而去。

当她真正清醒之后,人已进了将军府!而那些陪她长途跋涉的人在吃喝一顿之后,全打道回扬州去了!吝啬成性的李升明甚至没有安插贴身女佣嫁过来!所以她面对的,不只是陌生的豪门大宅,更是完全陌生的佣奴了!

原本穿嫁服的身子已被换上雪衫襦裙,高束的裙腰颗示出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裙腰上头悬着一只碧玉环;襦裙是京城当前最时兴的留仙裙——而,这些都不是她的行头。看得出来手工精致,并且新制成不久;也只有在繁华的长安城才会有这么花稍的服饰吧!在扬州,许多人家大多还沿袭隋代的服饰,尚跟不来京城快捷的脚步。

杜冰雁走出内房,穿过二道纱帘,即是男性化的花厅;由她刚刚睡醒的地方来看,其实也无半丝女性的柔和,除了新添置的一座大衣柜与梳妆台之外,阳刚的气息令她心头涌上一阵不安与骚动,不知所为何来!大概是因为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家人以外的事物吧!

屋内的每一件陈设物想必皆价值非凡,甚且是无价之宝;但,乍看之下,却是俗丽又空洞,几乎像是暴发富户在炫耀似的。原本素雅的结构却因摆了太多宝物而失了原味。心中莫名涌上失望,对袁不屈的评价又坏了好几分!虽是个平步青云的大将军,但品味实在是……

太过于炫耀了!

两个丫头站在门口敛身为礼道:

“少夫人,李总管请您移驾到『金维厅』。”

这李总管想必是袁不屈不在家时的最高管事了!她的确需要找人谈谈,如果那位李总管能对这件错嫁的事加以理解的话!无论如何,不能再错去了!在还有可能挽回的情况下,她必须努力……相信袁不屈也会乐意有一个健康有精神的妻子,而她并不适合。

将军府的规模整整大了杜家三倍以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花园,即使只是走马看花,也能明了其中的考究与精雕细琢。出了卧房后,杜冰雁更是大大的惊奇不已!原以为她会看到益加华丽铺张的摆饰,但实际并非如她想像那般。事实上,只有卧房——她住的地方才有那种快被财宝淹没的景象,其他地方则相当典雅而简单;除去原先的建筑结构,再无其他缀饰。那么,为什么独独“新房”装饰成那般?她心中浮起大大的疑问。

一会儿后,她已随佣人踏入庄严的正厅。

以着恭立姿态迎接她的李总管李成,神情却是倨傲的;他大约是个五十来岁的高瘦老人,一双精光湛然且固执的眼正严苛的打量着她。

似乎在她未嫁入袁家之前,李总管已对她有着根深柢固的成见。或者,京城里的佣奴比其他地方更有权势?

“我是李成,跟了将军八年,从艰苦熬到荣华,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的威望。少夫人也许会觉得我这个奴才胆大包天,望请多包涵。在将军不在时,为使府中井然有序,已将持家责任重托于奴才。如果少夫人有任何需要,随时提出,奴才会尽力达到少夫人的要求。”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说着,同时也划清楚河汉界,摆明了她这将军夫人可以任意享受奢华,却不必为府中付出半分心力!因为没有人打算授与她颐指气使的权利!

杜冰雁楞了楞,乍然明白袁不屈的用意了!

在李升明狮子大开口的收下五千两黄金、白银的聘金之后,所有将军府的佣仆已将她这个“少夫人”界定在爱慕虚荣、贪得无厌的印象中。袁不屈甚至“体贴”的将卧房妆饰得金光闪闪;看似讨她欢心,却不如说是藉此讽刺她的庸俗。

李总管一身素蓝的锦袍华服中,看得出大半生艰苦岁月的烙痕。脸上积劳出的皱纹,双手上头的厚茧,在在显示出他有一段长久的岁月是在求生存中挣扎。他的眼神正直,对虚荣的人却是绝对轻蔑;自然对她这个“李”小姐的评价好不到那儿去。

难怪衣柜中为新娘订制的华服艳丽多彩,珠缀霞光活脱脱像是“金缕衣”,让她对颜色咋舌之余,完全没勇气穿上它。杜冰雁摇了摇头,幸好这里不是她要过一生的地方,她得好好与李总管谈一谈。于是她低柔道:

“如果……那是将军的意思,我不会多事。但,有一件事弄错了,我必须让您明白……”

精明的眼光探照在她粉嫩细致的娇容上,她以清灵的眼眸相对。

李总管挥退佣人。

“请上座。”

她坐在铺有软垫的酸枝椅上。

不容她先开口,李总管先道:

“晌午时刻,张媒婆一行人回扬州之前,曾私下告诉奴才,说少夫人一路水土不服,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只希望少夫人的身子早日恢复。”

“不,我不是水土不服。事实上,我并不是将军要娶的李玉湖,我叫杜冰雁!是扬州杜家的女儿,原本该嫁往泉州的,却在一次仓皇行走中被错置了花轿。”杜冰雁直接说出自己的真正身分,她以为李总管至少会先表现出不信、震惊,再追问原委。

可是,李总管只是拍了拍手,招来二名女佣,轻描淡写道:“少夫人,奴才斗胆的直言,在令尊收下钜额聘金后,你不该将别人当傻子看,以为随便编个藉口,就可以随意回扬州。将军为人宽厚,但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早在令尊白纸黑字立下切结书时,就代表你就将军的人了!除非死亡,否则你永远是袁夫人。至于扬州娘家,不妨在梦中追思;因为将军有令,少夫人只能留在府中,要奴才好生守护。在将军凯旋归来之前,奴才必然得僭越了。”

他顿了顿,看向待命的丫鬟。“送少夫人回房休息。”

“李总管!你……你至少要查证一下呀!你们将军曾在多年以前见过李玉湖,他应该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何模样。你必须相信我的话,不然,半信半疑也好!你可以派人去扬州打听!也许南下泉州的李玉湖已被送回扬州了!你们将军花了大把黄金,要娶的是健康强壮的李家小姐,不是我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子!要是他回府时才发现他娶错人了,到时他的愤怒将由谁来担待?”杜冰雁浑身几乎被冷汗湿透!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如果李总管固执到决意让偏见蒙蔽思想,那她真的会在这件错事中断送一生……沙场上的征战短则一年半载,长则遥遥无期,待袁不屈回府时,已是什么也挽不回了!他会知道她不是李玉湖,也许会将她撵回家,也许会将满腔恨意发泄在她身上!

噢!为什么事情会落到这种地步?

“奴才会查证的,少夫人请回房!”

李成在虚应她!她看得出来那双鄙夷的眼眸中没有丝信任!反而似乎更加肯定她低下的人格似的,再也不多看一眼,迳自走出厅堂。然后她也被丫鬟半押回房!

老天爷!她该怎么办?她几乎已可以看到等在她面前的是无底的深渊;而背后无限只黑手无情又残忍的将她推落!

再一次,她知道命运的无情。

在俗丽的大卧房中,再也禁不住满腔的悲苦与愤怒,伏在锦床红被上痛哭失声……

是的,那是身为女子的悲哀……上天加诸在女人身上的,到底是怎样深重的诅咒呀?

第二章

“晾马城”是长城外边缘的一个大城镇,属甘州(今张掖)的一部份,居前线极北方,再过去即是“薛延陀”的国土了!

大唐皇帝派出当今朝廷三大将领——徐绩、袁不屈以及阿史那杜尔,各领十万大军分三路包抄“薛延陀”,表示对这支出自漠北的强悍民族不敢轻忽。

其中,又以甘州的地势最为险要。袁不屈的大军居前锋;阿史那杜尔驻守凉州(武威)

为后援。另一支大军由徐绩带领,前往太原城,乃是为防止其他族群趁二军交战时坐收渔利,攻打大唐。

每日策马巡城、登上城墙与谋士商讨对策、视察城墙修护是袁不屈必做的例行公事。在晾马城驻营已有一个月,“薛延陀”虽无太大的动作,但可以想见这场阵仗必是场硬仗。他之所以会在最前线,就是因为他的冷静犀利,常常能制敌机先的窥破敌军的计谋,致使每一次交锋都能大获全胜。

身为主帅,本就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定工夫;因此,当他接到家仆快马传来的信件,看到李总管捎来的消息时,不管他心中做何感想,他都没让脸上显示出半分改变!依旧是冷傲威严的面孔,只是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更加冷硬。

“子韧,坏消息吗?”沙绍察颜观色的问着袁不屈,手中轻摇着羽扇,头戴展脚穿头,一身的斯文;他是当今朝廷闻名的一流谋士,袁不屈的每一场战役,每一份策略,皆与沙绍共谋而成。沙绍的独子沙平威更是袁不屈麾下第一勇士,如今高升为军队总校尉,前途不可限量。八年多来的出生入死,早使沙家父子与袁不屈培养出亦父子、亦兄友的关系。因此,私底下,沙绍都会直接叫袁不屈的字号;不过,也仅限于私事。于公,他们身分分明,各自不会逾越。军中一切以纪律为重,半点也循私不得。因为太了解袁不屈了!所以沙绍能够在袁不屈高超的冷静工夫中,察觉到一丝丝愤怒火光。

袁不屈解下披风,露出将袍上精绣着的飞鹰与左腰侧上御赐的苍玉剑。他的军队又称”

鹰军”,有别于“虎军”与“狮军”。他的战功辉煌,在皇帝再三表扬下、赐绣“黑鹰”,是继徐绩与阿史那杜尔之后十数年来唯一受器重的新宠;如今声势更是凌驾另二军!同样资质招募成军的士兵,只有袁不屈有本事带出一支刚强军队!这也是为何这次的征战,大唐圣上特意以鹰军为前锋的原由了。

“我的妻子逃掉了。”二大张信纸家书中,唯一的重点就是他二十天前迎进门的新娘逃掉了。

平淡语气的背后蕴藏着风暴!

“为什么?没道理呀!”沙绍抚着山羊胡,忧虑的看向他。“她跑回家了吗?李升明应该明白女儿逃回去他会有的下场。”不过,他实在不明白一个月前袁不屈为何会接受李升明的狮子大开口,并且娶了那个浑帐的女儿!只因那一纸早该作废的文件?他大可不理睬的。

当时沙绍苦口婆心的力劝袁不屈登门羞辱李升明,并且撤消婚约。一个浑帐的女儿会好到那里去?偏偏袁不屈只是外表看来坚硬无情,内心却深沉若海,不似外表般冷酷。没有人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结果,出征在即,却决定迎娶那自幼指腹为婚的少女,没有人劝得动他改变心意。

如今那女子的逃跑,更证明了浑蛋生下的蛋也不过是颗更浑蛋的蛋罢了!这下子,袁不屈还要宽宏大量下去吗?帐外的家丁正苦等主人下定夺,好采取报复手段。

“她逃掉十来天了!之前,李叔曾亲自到扬州要人,想不到李升明怕我追讨黄金,也怕我要了他的狗命,连夜逃掉了!而她并没有回扬川。李叔见事态重大,才派人快马捎来这个消息。也许她偷了人,与男人逃了。”

“你打算怎么做?”

袁不屈冷冷笑着,唇边的寒意似十二月冬雪冻人心脾。

“娶她原为家父生前遗命。如今,我有报复的理由了!天涯海角猎捕李家父女,生擒见人,死捉见肘,单凭她逃走而带给将军府的耻辱,他们活该亡命天涯,死无葬生之地!”一刀断命就失了报仇的滋味不是吗?错待他的人,终须尝到无边际的恐惧心颤。对李家,当真恩斯义绝了!就从李玉湖背叛他开始,他将一一清算!没有一个得以侥幸逃过!

沙绍起身踱步,充满智慧的眉头深锁。

“我仍是不明白李玉湖的动机。能当上将军夫人是何等的荣宠,她为什么要逃?”如果李玉湖当真爱慕虚荣与她父亲一个样,那么她何需逃?将军府的财势足以让她做威做福十辈子了!这是唯一的疑点!当然,沙绍对李玉湖也没半丝好感。

“你高估女人的大脑了!李家一介草民莽夫,除了必定有的俐落身手,原本对她的大脑我并无任何期待,被利益蒙心的人根本看不清别的!加上李家曾经对我的侮辱,他们有理由怕我娶妻的动机。正常一些的女人都该逃!而且,她来京城必然听到有关我妻妾死亡的多种传闻。”袁不屈讥诮的沉吟。为什么不该逃?不逃才有问题,一切都照着他预想的情况在进行!

沙绍警觉的接近他身侧

“你究竟为何娶她?”

“在李家做牛做马二年,难道不该取回一些代价?”他深沉的说着,模棱两可的让沙绍这个智多星依然满头雾水。

“明明说的是人话,却让人听不懂。唉……”他挥扇出营帐,让袁家的家丁能进帐等候主子下命令。

沙绍看向阴霾的天空,轻唱不已!他相信,李玉湖的逃跑将是她此生最大的损失四月天的气候,由南到北各不相同。若在苏杭一带,正是杨柳轻风、百花初绽、遍地万紫千红的艳丽美景。若在京畿一带,则是各族华服纷纷出笼、争奇斗艳的时刻,各个王公贵族开出赏花宴大作排场不落人后;海棠、杜鹃交织成繁华似锦的贵气天堂。

至于在甘州一带,冬天过后,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景致了!从凉州而行,杜冰雁终于相信这世间居然真有寸草不生的土地!终年不下一滴雨,任由大地乾涸成一片黄沙,让人无法生存。即使老天仍存一点点善心让广大的黄沙中幸存一小块一小块的绿地,让人艰难的活下来,可是这一片无际的萧瑟,却是如何也叫人开心不起来的。

看了三天的黄沙,像是一辈子走不完似的路,曾落脚的绿洲地,像海市蜃楼般让人忘了其真实与否。真的,黄沙使人泄气!她无法想像,这片黄沙的尽头会有些什么不同!而她要找的人,正领兵在前方平乱。

紧紧抓着斗蓬一角,包里着全身,不让炙人的阳光侵犯到她一丝肌肤;即使自己全身几乎被这厚重的斗蓬闷得快断气,也仍坚持着。

离开将军府二十天了!再不离开她会被那些俗丽的摆饰与佣奴的鄙视逼疯!尤其李总管又当她胡言乱语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她是杜冰雁,而不是李玉湖。原本,她打算先回扬州告知父亲的;但,首要的,她必须先找到袁不屈将军,只要他能明白事情的原委,一切就好办了!只希望袁将军会是个明理之人,不然,至少也要有一丝丝追查真相的心。所以,她千里迢迢的赶来这荒凉之地,甚至差点闯人黑店被谋财害命!

老实说,让她这么个不知世事的黄花闺女独自出门,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杜冰雁知道自己生嫩得可怜!纵有警觉之心又那敌得过人心险恶!化成男装也只是文文弱弱的模样,没半点气势。

也算她福大命大!十天前差点住进黑店,而后被一个斯文的中年男子硬是拖了出去,直到上了马车,连夜赶路之后,中年男子才告知车上所有乘客,那家野店专做谋财害命的勾当!大夥正在惊惧不已时,彷佛应了那中年男子的话,马车后头传来马蹄声,正是那野店的伙计,想趁郊道无人时打劫行抢!

杜冰雁当场吓傻了!她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事!她还算是坚强的了,没有尖叫也没有昏倒,同车的一个书生就是先尖叫再昏倒,死搂着家当不放的缩在一角。

而车上几个孔武有力的庄稼汉与武夫为了自身的安全,便跳下车与那些人卯上了,全力一拼尚有胜算。

当时车上唯一从容以对的人便是那中年书生打扮的人。气定神闲的翻看他手中的书,似乎不担心真有人上前打劫。

同坐马车有数天了,杜冰雁知道这人懂医术,因为他曾帮马车夫治疗疾病。他的长相瘦削温文,在闲聊中只说要去甘州的晾马城工作。那是最前线的地方呢!最重要的,她也正要去晾马城!

那人叫风予逢,他的行李中全是药材,似乎也对她特别有好感,相当关照她。大概因为她是车上唯一读过书,并且对医药有高度兴趣的关系吧!

后来土匪被打跑了,风予逢替那些挂了小伤的人包扎上药,也一边教了她一些简单的医疗常识。

马车只路过凉州,不入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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