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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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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想象,她在写着这段平静的文字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疼痛,却偏偏地,还要用她清禾式的倔强去微笑,以他之心度她心,以他之痛度她痛,感同身受,痛如钻心……
忍着那些痛楚,继续读下去,第二页便是日记的正文,写着时间:2011年2月X日。
今天,医院又一个生命离去了,他的亲人,哭得肝肠寸断。
生离死别的滋味,十六岁那年就已经历过。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母亲临终的模样依然历历在目:看不清,不能行,无法吞咽,甚至呼吸都那么困难,曾经美丽的脸庞更变成奇怪的样子……
我不知道,那是否是我的明天。
我只知道,母亲离开以后,她自己就再也感觉不到这些痛苦了,痛的那个人,是我……
所以,明天的我是什么样子,想明白了,便也释然了。病也好,痛也好,我的一切都会有一个终结的时候,而绵绵不绝的,将会是留给生者的痛……
假若我真如一只青鸟,飞过无痕,或只如一朵花,花落无声,那该多好,偏偏的,城卓执着地寻到了我,而我的一切,终将瞒不过海那边的人,那么,我经历的所有痛苦在我离去之后都会加诸在他的身上,他那么热烈,那么执着,那么重情,要如何才能将这些痛楚吞下,在他的身体里与之磨合抗衡,最后化于无形?
也许,他永远都做不到,也许,即便做到,那也是极漫长而艰难的一个过程……
若真有那一天,我是否该把这日记当成我的遗言,赠与他?又或者,永远不让他知晓,我曾如此地、深深地爱过他?
我也混沌了……
可是,我想让他知道,没有我的日子,他可以过得很好,我想要他过得很好……
他,是我的二哥。
我爱的那个二哥,是运动场最具力量的英雄,是成长中永不服输的斗士,有着阳光下最灿烂的笑容,有着全世界最宽阔坚韧的肩膀,有着永不言败勇往直前的意志。他给了我这十二年最明媚最晴朗的天空,即便我不在国内的日子,午夜梦回的,依然是他的笑,他的闹,他的阳光和骄傲。
也许,他永远看不到这日记,可是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他果真能看到,我希望,他记住这些话。
二哥,悲伤和颓废永远都不是思念我的最好方式。
清禾没有离开,清禾会一直在你身边。
桂花飘香的时节,若有一粒花瓣落在你唇上,不要拈掉,那许是我,来闻你的唇香;雪花飞舞的季节,若有一片霜花轻霑你肩膀,不要拍落,那也是我,来窥你的模样。
春暖花开的时候,你行走在水岸,调皮地划过你脸颊的柳条,有一枝会是我;夏日炎炎的时候,你打开车窗,吹面而来的阵阵凉风,有一阵会是我……
二哥,清禾说过,会陪你到世界终结,清禾不会不守承诺,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和你在一起,所以,不要悲伤,不要难过。
你总说,你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成长为我希望的样子,那么,今后的二哥,也继续按清禾希望的样子去生活,清禾会看着你,监督你是否比清禾更坚强,更勇敢,是否永远那么爱笑,那么热情。
二哥,热情地生活,热情地去爱你身边每一个人,去爱将来会出现的适合你的女子,和她生一个甚至几个像你一样勇敢热情的孩子,那才是你怀念清禾最好的方式,是清禾想要看到的二哥的样子,因为,清禾一生渴望温暖和幸福,请二哥代替清禾温暖幸福地生活下去……
读到这里,萧伊庭再也读不下去,合上日记本,紧捧在胸口,泣不成声。
这,就是父亲说的冥冥之中吗?初知病况的她定然是悲观的,做了最坏打算,赴母亲后程,独独放不下他,写出这样一篇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遗书的文字来,怕他承受不起,抚慰他,刺激他,给他规划好一条他该走的路……
“伊庭,不要清禾失望,不要比不上清禾啊……”父亲拍着他的肩膀,含泪。
萧伊庭回看父亲和母亲,这一个月以来,且不说如何憔悴,单单这身形,就瘦了一大圈……
二哥,去爱你身边每一个人……二哥,继续按清禾希望的样子去生活……二哥,请代替清禾温暖幸福地生活下去……
这些字眼历历在目,宛若她微笑着亲口在他耳边低语一样……





☆、第279章 花谢花飞 红消香断:生活

“爸、妈,对不起……”他哽咽。他们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自己奔波……
“儿子……回家吧……”姜渔晚疼惜地劝他,“我们出来一个多月了,现在是该理智的时候了,你是男人,男人就要学会冷静地去分析,勇敢地去面对啊,不是吗?我不知道清禾的日记里写了什么,可是,如果清禾在的话,她一定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你明白的啊,你要继续这么下去,不枉费了清禾那么辛苦把你拉到正路上来吗?而且,我们已经托付了那么多的人帮我们找清禾,只要真的有了下落,会有人告诉我们的,那么多双眼睛,你还不相信吗?”
他含着泪,点点头瑚。
怀抱着那本日记,起身,沉默地离开了这冷冷的河岸…铄…
第二天,他们便回了北京。
他将那本日记放在枕下,夜夜枕着入眠,这样,就好像妹妹也和他在一起一般,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勇气翻开它……
不去读她的文字,他才能相信妹妹没有离他而去,才能相信,她是幻化在他周围的一阵风,一滴雨,一片新叶……
初春的寒,还没有褪去,柳条发了新芽,他行走在小区的人工水岸,嫩绿的新枝拂在他脸上,透着新雨的气息,湿漉漉的,鲜嫩嫩的,仿似十三年前的某个早晨,有人以军号为闹铃,把他从酣睡中闹起来,拉着他陪她跑步,彼时秋光潋滟,她明丽的容颜,如若雨后新荷……
“叔叔,您这是在干什么呢?”身边一个小孩,童声稚气地问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低下头来,小孩正蹲在地上,用小小的手指戳他的乌龟一一。
“我在……遛乌龟啊!”
小孩笑,“哪有人遛乌龟的啊!”
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相似的对白,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叔叔,你的乌龟有名字吗?”小孩尽管笑他,可是,却仍对遛乌龟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有啊……”他声音柔柔的,如梦一般,目光看着远处,很远很远的地方,“它啊,叫一一。”
“为什么叫一一啊?好奇怪的名字!”
他没有说话,耳边响起曾经的对话:
“姐姐,你喜欢我家小二吗?”
“喜欢啊!真可爱!”
“姐姐,明天我还带乌龟来跑步,你也来哦!”
“好!我也带乌龟来!”
他相信,这几句话一个字也没有错,关于她的一切,都还如此清晰……
“叔叔,您告诉我好吗?为什么叫一一呢?是一二三四的一吗?”小孩见他在出神,嘟着嘴问。
他微微一笑,“是一二三四的一,一一啊……是一个人,也是一只小乌龟,它还是一生一世,一世一人,一心一意……”
是的,他还可以笑。
事实上,他常常笑。
早上出门,他会微笑着跟爸爸妈妈道别,进了律所,会微笑着和同事打招呼,进办公室,他会微笑着在叶清禾的办公桌边站很久很久,仿似她仍然坐在桌后,他要让她看见,你看,妹妹,我很听你的话对不对?我会坚强,会勇敢,会笑着面对每一天……
只是,他的笑容里没有温度,没有内容,空洞得可怕,甚至于,他在笑的时候,眼神常常没有聚焦,通常是,他笑了,别人却不知道他在朝谁笑……
办公室里常常会有这样的对话,在他走过之后,女同事之间相互议论,“哇,刚才萧律笑了啊!是对你笑吗?”
另一名同事则莫名其妙,“对我笑吗?我明明看见他看着那边……我还以为是对你笑呢……”
律所里,或多或少有一些传言,萧律的妻子,之前的叶助理,去世了……
她们原以为萧律会很伤心,可是,没想到萧律却每天满面笑容,只是,分明是对着她们说话的,她们却感觉不到他的目光落在哪里,他的笑容到底所对何人……
他开始工作,专注而认真地工作,就像她还在门外的助理位置给他当着助理时一样,偶尔,他会抬起头来看看办公室的门,对着门微笑,妹妹,你看,我真的能好好工作了呢……
周末的时间,他会去很多地方,王哲曾经的家,王哲曾经的店,这两处地方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王哲的家已经拆迁,盖了新的高楼,而王哲曾经的店,又换了新花样,换成刨冰店了……
他在里面一坐就是一上午,点两份刨冰,却不吃,怔怔地坐在那里,始终看着一个方向,那个位置,妹妹曾经总坐在那工作……
他也去他们曾经的高中,她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就牵着他来过,回过教室,回过操场,他甚至打了一场篮球,和她一起喝过老汽水,那时候,她便怀着诀别的心来和他重逢的吧……
诀别……
他已经尽力在避免了,可不经意蹦出来的两个字还是触痛了他的心……
他之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四处游荡,四处回忆,也不愿意找王哲或者老三他们出来叙叙旧,谈谈心,就是害怕他们的询问,他怕自己忍不住倾诉,更怕他们同情的眼神,那便是在提醒他,最残酷的事实……
所以,他宁可这样孓然游荡着,重走他们曾走过的路,相信着他的相信,新发的嫩芽是她,吹开的云朵是她,迎面的风儿是她……
他的手机,自那次在教室门口拍下偷香的照片,他就将之设为了墙纸,再没更改,以后,也不会再更改,他的车里,循环播放的依然是她唱的那首《loving/you》……
他的生活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然而,他仍然觉得,这一切太少太少……
他们在一起的那么多年,数不清的片段,尽数存在他的脑海里,他努力地铭记着,回忆着,他不相信自己会忘记,可是,他不满足,他想,很想,把那些温暖的、温馨的曾经变成具体的影像,和她的日记放在一起,以证明,他也曾经爱过,并且还深深爱着,以配得上她的日记。
她不喜拍照,这么多年里能找到的照片寥寥无几,就连他们结婚,也没有一套像样的婚纱照……
于是,他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画……
可惜的是,自小练习书法的他,并不曾好好学过画画。
不过,这没关系,他可以从头开始学起,这是妹妹喜欢的,她最喜欢自己热爱学习,不是吗?
他拜了名师,每周都去学画画,从最基础的学起,在没有学好之前,他不会允许自己轻易动笔去画妹妹,他怕,怕自己拙劣的画技配不上他们的过去……
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辰安某天打了个电话给他,向他问起这件事。
他仍然对着手机那端的辰安,空空地笑,只是告诉她,“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妻子。”
辰安很久都没有说话……
“不过老三,我没事。”他平静地说。
辰安了解他,从小死要面子活受罪,叹道,“哥们,这几年我们各自忙碌,聚得少了,彼此有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再找不到像我们这么交心的感情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得记着,还有我们!”
“嗯……我怎么会忘记……”只是,有的伤,只适合自己一个人静静舔舐,就如当年的辰安自己,不也一样吗?
“老二,已经少了一个了,我们原本是四个人的,你还记得吗?”辰安在那端痛道。
“……”
范仲……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妹妹,而忽视了这个人……
“范仲他……”临别最后一面,范仲还是活着的,可辰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少了一个?
“看来你是真的还不知道,范仲……走了……”
“看来你是真的还不知道,范仲……走了……”辰安在那端唏嘘不已,“出殡那天我和老大都去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范叔叔他们……”
辰安说不下去了……





☆、第280章 花谢花飞 红消香断:风中的泪

他立即去了范家。
最后一次和范叔叔见面,是高一,那一场年少气盛时所谓的“生死之战”之后,几家孩子老爸见面,范叔叔带着范仲来道歉,因为辰安的手受了重创。
虽然老爸见面,一个个都将自己的孩子训得狗血淋头,但各自孩子各自疼,老爸心里估计也不好受,不知道,时隔多年,再见范叔叔,会是怎样的情形,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境地下相见…铄…
他也不知该带些什么去看望二老才合适,犹豫了许久,只是买了些水果和糕点,就像一个儿子平素下班回家顺路带了点吃食一般瑚。
一进家门,沉重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迎头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范仲的黑白照片,周围框着黑纱,而范家二老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范叔叔面色苍老,两鬓竟全是白发,他可是记得,范叔叔比父亲还小一点点。
他心头如压着一块巨石,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墙上的范仲在冲着他微笑,一声声轻柔的呼唤尤在耳侧,“小二,小二……”
眼睛立时便不敢再与那双眼眸对视了,低着头,局促而不安。
范叔叔倒是回过头来,见是他,“哦”了一声,“伊庭来了……”
“嗯……”他忍着心头的难过走过去,想着自己是来安慰二老的,可枉他号称好口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某些时候,言语真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吃饭没?留下来吃饭?”范叔叔问。
“好……”他点点头,如果什么都不能做,都不能说,不如陪伴……
范妈妈之前一直在发呆,连萧伊庭进来也是没反应的,听见吃饭两个字,却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神还是恍恍惚惚的,冲着保姆说,“吃饭了啊?打电话给仲儿,问他今天回不回家?”
萧伊庭一听,眼泪差点夺眶……
这样的感觉,他感同身受……
多少个清晨,他短暂的睡眠醒来,迷迷糊糊地便往身边去靠,去抱,每次都抱了空,他才能恍然大悟,他的身边已经没有那个人了,那时候心中的空和痛,已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这样的折磨,每天周而复始地上演,每一次他从床上爬起来的过程,都如同死过复生一般……
范妈妈也瞬间明白过来,顿时眼泪哗哗直下,那一双眼,红肿不堪,明显是终日流泪所致……
许是不愿在外人面前痛哭,范妈妈立时捂着脸回房间去了。
范叔叔眼中泪光盈盈的,对他说,“一个多月了,她还是这样,一直不习惯……”
萧伊庭不知道该说什么,范仲扑上来救他的一幕在脑中不断重现,他喃喃地,说出一句却是,“对不起……”
范叔叔起初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这句对不起所为何,后来便愣愣的,没说话,没说怪他,也没说原谅他……
这样的沉默,让他如坐针毡十分难受,时间每过一秒,便多一次对他鞭挞和谴责,他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尤其,天渐渐黑下来,家里没有开灯,那渐浓的昏暗像巨大的空洞,将他和这里的一切都吞噬……
他再也坐不住,也等不了陪他们吃晚饭,一颗心狂乱地跳着,他打算逃离这个地方,立刻!马上!
范叔叔却忽然问了一句,“会下棋吗?”
“……”他刚准备移动的身体僵住,机械地回答了一句,“会……”
“陪我下两盘。”
“好……”
简单的对白下,昏暗的空间里,不知道掩藏着多少混乱而复杂的心情,在黑暗的压制下躁动翻腾,只需一个导火线,便会一触即发……
“啪”的一声轻响,眼前雪亮一片,范叔叔开了灯,取了棋过来。
就在茶几上摆开,两人也不说话,沉默着开始一来一往。
他心神不宁,胡乱应对,第一局很快便输得落花流水……
“跟仲儿比,差很多啊……”范叔叔忽而低声嘀咕。
“……”他还是不懂该如何接话,愣了愣,“哦”了一声,他却不知道,范仲会下棋……
“再来!”范叔叔重新摆开。
他默然无语,继续陪着范叔叔下,这一盘,同样输得很惨……
范叔叔便了无兴趣,盯着那些黑白的棋子,浓浓的哀伤的语气,“上一回和仲儿下棋,还是两年前……”
潜台词是否是,再也不能和仲儿下棋了?
萧伊庭听着,只觉那浓浓的哀伤压在他头顶,他头也抬不起来……
憋闷中,他挤出一句话来,“范叔叔,我……以后常来陪您下……”
“你?”范叔叔浓重的鼻音里哼出来的一个字,顿了顿,“你……棋艺还差了点……”
一个反问语气的“你”字就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补充的一句“你棋艺还差了点”让他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不是仲儿……
是啊,对于二老来说,没有人能替代范仲,正如没有人能替代他心中的妹妹一样,所以,妹妹,你怎么可以说出那番话来?怎么可以让我再去爱别的女子?
对不起,妹妹,我做不到。
我可以对着每一个人笑,我可以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唯独,我再没有可能像那样去爱一个人了……
“范叔叔,我……”他停顿着,斟酌着,究竟该如何说,“我……以后会常来的……我跟范仲是结拜过的兄弟……虽然……虽然不懂事的时候常打架……可仍然是兄弟……我会……”
他发现自己,关键时候总是如此的拙于言辞……
在他语无伦次的时候,保姆来告诉范叔叔,可以吃饭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又因为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而懊恼,他想说,他跟范仲是兄弟,以后会代替范仲孝顺二老,然而,他又重重顾虑,过于亲近的话会不会更加勾起范叔叔的伤心事,所以结结巴巴说不明白……
范叔叔邀他入座,保姆则上去叫范妈妈。
餐桌上,摆着五副碗筷,家里加上保姆也才四个人,其中有一副应该是范仲的……
范妈妈下来,眼中没有别人,只给那副无人用的碗夹菜。
保姆做了黄焖鸡,她便把鸡翅膀鸡腿什么的全夹进碗里,一只整鸡,被弄得不太好看了。
“有客人呢……”范叔叔轻轻提醒。
范妈妈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看了眼萧伊庭,而后便直瞪瞪地瞪着他,莫名其妙问道了句,“是你吧?”
“……”萧伊庭被问得云里雾里,只是范妈妈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唯恐说错话,却也不知如何答,谨慎地问,“阿姨,是我什么?”
“仲儿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是你?是为了救你才……”说到这里,便哭了出来。
才字之后,再无下文。
萧伊庭明白这种感受,他自己又何尝忍心说出那个字来?
可是,这个问题又叫他如何回答?
“阿姨,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会说对不起,而这三个字分明表达不出他的心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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