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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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仆低头道:“就怕那些关中来的虎狼,前些日子闹出来的那些事实在令人担心啊。”
“哼,这些董卓余孽本该统统扫除,奈何却引狼入室?”张翁叹了口气,扭头对老仆低声说道:“你那侄子既在荆州军中,又已是一部司马,总能保住一宅平安吧?”
老仆连忙点头道:“这是自然!”
张翁说道:“说起来,那小子从小就有些与众不同,好在……”
他还未说完,就听前院门内匆匆奔来一人,高声喊道:“攻城了!荆州军开始攻城了!”
张翁闻言一惊,连忙扭头向院外望去,虽然除了阴沉沉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他却仿佛已经听到了厮杀之声。虽然从老仆这里得到了保证,他却并未将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在荆州军当司马的“贤侄”,毕竟昆阳张氏也算是本地的豪门大族,向来有忠义之名。不管怎么说,许都才是正统意义上的朝廷。
他这种矛盾的心态,在各地的世家大族中颇有代表性。一方面不希望家族在乱世中遭受厄运,另一方面还要审时度势,密切关注各个势力之间的征战,在此消彼长的各势力中进行选择。
对于荆州刘琮,张翁比一般人要了解的更多,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可以接触到许多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人和事。以张翁看来,刘琮虽然年轻,其崛起却已势不可挡,从刘琮这几年平江东、定西川、夺汉中一系列动作来看,刘琮的野心绝不仅仅是称霸一方而已。
而据张翁从各方面了解,荆州内的世家大族,虽然也有一些家破人亡,但大部分过的都很不错,尤其是刘琮执掌荆州之后,比之从前更好一些。这一点在南阳表现的尤为明显。凡是与刘琮做对的世家大族,基本都已烟消云散,而与刘琮合作的则愈发壮大。
若不是张氏在昆阳世代居住,田产等都在昆阳附近,张翁说不定早就举家迁往荆州了。之前刘琮两次兵围许都,攻占昆阳之后却又主动放弃,还曾让张翁在饱受惊吓之余,暗自生出一丝遗憾来。
“荆州军破城只怕就在这几日。”张翁捂着嘴轻声咳嗽了几声,对那老仆说道:“可得把门户看紧了,免得被乱兵劫掠。”
待那老仆应声去了之后,张翁立在堂前思虑片刻,终于还是不能放心,摇了摇头回了堂内。
荆州军此次攻城给城内百姓造成了很大的震动。前两次荆州军兵围许都之时,一次是当时的昆阳守将见荆州军势大,很干脆的选择了投降。第二次则是荆州军以精锐很快攻破城头,对于城内的百姓来说还没反应过来,荆州兵就已经入城了。
然而这次却和以往不同,荆州军在城外布下了许多霹雳车,石弹密集地轰击在城墙之上,声声震耳,地面都随之震动,百姓又焉能毫无感觉?
至于城头上的守军,则是另外一种感觉。荆州军除了架设起三丈高的巨型霹雳车之外,还有一些形制更小,但颇为灵活机动的小型霹雳车。与巨型霹雳车相比,小型霹雳车因使用的石弹更小,因而操作更加迅速,发射的速度也因此而更快。倘若一两架也还罢了,但数十上百架这等小霹雳车,一起发射时声势甚至超过了那些巨型霹雳车。
抛射而来的大小石弹,如同密集的雨点,不同的是这些石雨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轰!”一枚巨大的石弹虽然没有击中城头上的垛口,却在掠过垛口后直接撞击在了女墙之上,单薄的女墙立即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那石弹带着横飞的碎石从豁口处呼啸而下!在城头下的曹军将士见状纷纷走避,反应稍慢的人便被落下的巨石砸成了一滩肉泥。
密集的石弹攻击之下,在城头上防守的曹军伤亡惨重,却毫无还手之力。
城内的霹雳车在荆州军接近城墙之时,便一直不停地向城外抛射石弹,然而即便能击中一两架荆州军霹雳车,又怎能阻住更多的霹雳车逼近?
候选躲在城头上,面色苍白。他以前也曾听人说起过这种攻城利器,却没想到竟威猛如斯。在这样石弹如雨的攻击下,别说骑兵冲锋,便是躲在城内也不安全啊。
“将军,这么下去可不行啊!”那名副将见状,连忙对候选说道:“如此被动挨打,早晚会被荆州军将城墙攻破!”
候选没好气的喊道:“那你说怎么办?”
那副将咬牙道:“为今之计,只能冲出城外,将这些劳什子都毁去,才可保住城墙不失!”
正说话间,一枚石弹呼啸着从候选头顶掠过,插在候选身边的旗杆瞬间碎裂,那面绣有候选名号的旗帜则裹着石弹越过城头,“咚!”地一声砸落在城内,只听城下惨叫连连,也不知砸死砸伤了多少人。
候选身后的一名近卫见了,连忙起身准备靠近候选,却不防一枚拳头大的石弹从城下呼啸而来,正砸在他的面颊之上!那近卫闷哼一声翻倒在地,面目模糊鲜血横流,手脚抽搐了几下便猛地一僵,气绝身亡。其惨状看着极为可怖。
“快,快下城!”候选只觉得这城头上一刻也不能待了,当下趴在地上手足并用,向马道处爬去,那名副将也有样学样,跟在候选屁股后面爬行。
不长的一段路却让候选爬的满头大汗,期间还差点被碎石击中,好在有惊无险,总算下了城头。只是头盔歪斜,战甲肮脏,看着颇为狼狈。
“还好咱们进了城内,否则就凭那些木桩搭建而成的营寨,现在只怕已被砸成了一堆碎片。”候选逃到了相对安全些的城下之后,心有余悸的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色,对那名副将说道:“你说的对,看来必须出城进攻,将荆州军这些投石车都毁掉,才能守住城墙。”
倒是匆匆赶来的主簿对候选说道:“将军不必着急!”
候选一瞪眼:“不急?再晚点荆州军攻破城墙,咱们可都完了!”
“将军何不等等?”主簿压低了声音,对候选说道:“待援军到来之际,里应外合,总会有机会杀出重围。彼时即便这昆阳城被荆州军夺去,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让候选眼前一亮,扣着脸上的疙瘩说道:“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不知何时才会有援军赶来,若荆州军这两天就破城了呢?”
主簿环视四周,鬼鬼祟祟的说道:“这绝不会!以某看来,荆州军若真急着破城,便不是眼下这般了!”
第559章 同舟共济请出兵
“哦?你怎知道?”候选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主簿,皱眉问道。
主簿凑近了候选,仰面说道:“将军你想啊,如果荆州军要是急着攻城的话,又岂能只以霹雳车毁坏城墙?以荆州军之兵力,即便是蚁附登城,恐怕也不用多久便能破城而入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候选也只能长叹一声,默然点头。
“因此以属下看来,荆州军的目的,并不是要在这几天内便攻破此城。”主簿挺起胸膛,颇有些自信的接着说道:“所以荆州军的目标便很明显了,必然是针对我方援军而来。”
候选听了浓眉紧皱,对主簿说道:“这么说,咱们的机会就是援军到来之时?”
“是啊,若是我军现在出城厮杀,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将荆州军的霹雳车毁去一部分,可于大局又有何益?然则待我方援军赶到之时,趁机出城与其里应外合,即便不能将荆州军击溃,也总有机会与其会合,彼时再相机而动,岂不比现在好上许多?”
主簿的声音虽然不大,候选却听的非常清楚,闻言点头道:“既如此,咱们再忍忍便是!”
然而昆阳守将吴将军却很快找到了候选,劝说其出兵退敌。
“候将军,当下形势已颇为危急,若是任由荆州军再如此肆无忌惮的抛射石弹,恐怕南门和东门很快就要被敌军所毁啊!”吴将军虽然心中很是焦虑,但语气还算沉稳,只是脸上的表情始终颇为凝重。
候选既然听了主簿的主意,此时又岂肯出兵?他打了个哈哈,对吴将军说道:“将军不必着急,这才多长时间?荆州军霹雳车虽然厉害,可咱们昆阳城墙,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的。”
“我可是才从南门过来,比起北门这边,那里才是荆州军强攻之处!”吴将军恳切的对候选说道:“如今你我都被困于城内,须得同舟共济才是,若是将军不肯出兵,被荆州军打破城墙,杀入城中,彼时又将如何?”
候选听了冷哼一声,对吴将军说道:“哪里就这么快被攻破城墙了?这不过才半日功夫,难道荆州军的霹雳车就这么厉害不成?”
他现在深信主簿所言,生怕派兵出城之后,自己实力受损,因此百般推诿,那吴将军见状,心中又气又急,却又拿他毫无办法,只得顿足而去。
待其走远之后,候选对主簿说道:“幸亏汝方才提醒,否则险些吃了大亏。”
城内守军龟缩不出,却正中荆州军下怀。本来此次进攻的目的,便是打击城内守军的士气,令其不敢轻易出城厮杀。否则这诱饵又怎能钓来更多的敌军?
在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石弹进攻之后,荆州军将士开始陆续收兵,城头上的守军见状,无不生出死里逃生之感。
然而看着城头上的累累尸体和斑斑血迹,许多人都暗自思忖,若是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自己也活不过几天了。
相比之下,南门和东门遭受的打击最为严重,所受到的破坏自然也更大。东门的城楼还好些,只是被砸坏了一些栏杆护板、窗棂瓦片等,而南门的城楼则完全被砸成了一堆废墟,残桓断壁之间,唯有一根粗大的立柱兀自矗立。
此时不过是晌午时分,虽然到了饭时,守将吴将军却毫无食欲,他带着数十名近卫在城头上巡查了一番,见麾下将士死伤惨重,不由对身边校尉说道:“再这么下去,恐怕兄弟们都将死于此地。”
那校尉的心情也颇为沉重,不过听吴将军如此说,他也只得宽慰道:“也不至于如此,许多士卒之前没有经验,这才会有如此多的伤亡,下一次便不会这般死伤惨重了。”
吴将军停下脚步,扭头望向正在徐徐退走的荆州军霹雳车,对这校尉说道:“我军所用霹雳车不如敌军及远,看来光靠霹雳车防御是不成了。还得另想办法,阻其攻城。”
“不如由属下领兵夜里劫营?”那校尉听了,便对吴将军说道。
吴将军摇了摇头说道:“不妥!荆州军由刘琮亲率而来,岂会全无防备?我军若是夜里劫营,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白白折损人马,又有何益?”
那校尉稍一思忖,又道:“也不用冲入敌军营寨内,只以弓箭手抛射火箭的话,或许能给敌军以重创。”
“只以火箭引燃敌军营寨?”吴将军有些迟疑不定的看了眼这名校尉,思虑片刻后对他说道:“或许可以一试,不过我军弓箭手还需骑兵保护,否则被敌军追击的话,很难从容退回城内。”
然而当他对候选提出此事后,候选却大摇其头:“不过两三百弓箭手,能济得了什么事?何况荆州军营寨岂是那么容易引燃的?将军若是想去自去便是,某麾下的骑兵却是不能去的。”
吴将军闻言心中气愤,却忍着气对他说道:“不试一试,又怎能知道荆州军营寨不易引燃?只要能引得敌军混乱,或许能烧毁一些霹雳车也说不定。对于我方城池来说,岂不是多了几分安全?至于将军麾下骑兵,不过是从旁保护罢了,荆州军夜里遭袭,未必就会派兵出营,能有什么危险呢?”
候选听了有些心动,不由转头望向主簿,那主簿却微微摇头示意不可同意吴将军所请,于是他便扭回头对吴将军说道:“此事还是再斟酌斟酌,何必急于一时呢?”
跟随吴将军而来的那名校尉见状,忍不住说道:“想不到关中军竟如此胆小!莫不是昨日被荆州军骑兵杀破了胆子不成?”
“你!”候选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抽出腰间长剑指着那校尉说道:“汝是何人?竟然敢在此大放厥词!”
不仅是他,帐内其他将校也都大声责骂,还有人取了兵器对那校尉比比划划。
吴将军见势不妙,便急忙起身,拦在那校尉身前,对候选说道:“将军息怒!某御下不严,还请将军看在某的薄面上,且勿计较!若是将军实在有难言之隐,不肯派兵出城相助便罢了。某等这便告辞!”
说着,吴将军便拉着那名校尉向帐外走去。
“且慢!”候选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吴将军,咬牙说道:“某又有何不敢?”
第560章 暗夜偷营遇箭袭
被曹军将校激怒的候选,其实也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在他看来,己方骑兵就算打不过荆州军,逃入城内总没问题吧?更何况即便比荆州军骑兵慢,可只要比曹军弓箭手跑的快不就行了?而且吴将军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荆州军夜里遭袭,按照一般情形而言,多半是会固守营寨,绝不会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冒然出兵。
吴将军见状,反倒有些愣怔,不过候选肯出兵相助,自然再好不过。
那主簿听候选这么说,连忙以目光示意不可,候选却只瞟了他一眼,装作没看到似的。待与吴将军等人商议好夜里如何进攻,又怎样撤回城内等事之后,吴将军等曹军将校便告辞而去。
候选一反常态,将他们送出营门,这才带着麾下将校返回大帐之中。
“将军!”众人刚一落座,那主簿便急忙对候选说道:“将军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荆州军诡计多端,只怕此次出兵……”
候选横眉怒斥道:“住口!”
那主簿见状,只得暗叹一声,闭嘴不言,心中却暗自想到,若是出兵惨遭败绩,只怕候选还会迁怒于自己。
晌午过后,天色愈发阴沉,荆州军又派了小型霹雳车前来进攻,每次齐射时犹如降下冰雹一般,稍有不慎就会被砸伤。城内守军举着盾牌,弓着腰行走于城头和营地之中,俱都心惊胆战。
城内的数十架霹雳车在上午已损坏了一架,不过现在也不敢松懈,哪怕击毁荆州军一架小型霹雳车也是好的。然而荆州军的小型霹雳车虽多,想要击中却也不易。
好容易熬到荆州军收兵,城内曹军将士和关中军士卒,这才松了一口气。很多人暗自嘀咕,这荆州军仅以霹雳车进攻就如此可怕,若是步卒搭上云梯,架起井阑的话,己方哪还能守得住这城头?
因天色阴沉,天黑的便早,待吴将军领着那名校尉及三百余弓箭手来时,候选也已调了三百精锐骑兵,由那名副将率领,准备出城。
除了这三百精锐骑兵外,候选还打算派出两百步卒以为疑兵,若是己方进攻不顺,还可以用其接应。倘若荆州军防备不严,被己方顺利得手的话,这两百步卒就趁势而上,以扩大战果。
“候将军所虑极是,不过我方接应至兵似乎还是少了些。”吴将军有心多派出些人马往城外劫营,奈何麾下兵微将寡,又要防备荆州军攻城,只得撺掇候选。
候选听了傲然一笑,说道:“吴将军可不要看人马少,用来劫营当是足够多了。”
他虽然性格暴躁,但也不是无能之辈,毕竟这么多年的战阵厮杀,总会得出许多经验。趁夜劫营这种事,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有的成功有的失败,原因也有很多。不过有时候人马多寡,还真不是主要的原因。
吴将军听候选如此说,也只得微微一笑。今夜欲劫的荆州军营寨,并不是南门的荆州军大营,而是魏延部众在北门所立营寨。倘若能将魏延击退,恢复粮道,那么坚守昆阳的把握就会增加几分。
候选虽然同意出兵相助,但对曹军将校却仍旧不冷不淡的摸样,尤其是对那名出言顶撞自己的曹军校尉,更是眼皮都懒得夹他一眼。主将如此,麾下将校也多是有样学样,那吴将军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却冷笑连连。在他眼中,关中军诸将校,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而已。
这次曹公调关中军出关,表面上看是关中诸将奉天子之诏,实际上双方都很清楚,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在相互利用的同时,双方又何尝没有相互提防之意?这也是曹洪得知昆阳被围之后,并没有立即发兵援救的原因之一。他直接掌控的曹军人马就只有那么多,马超领兵虽驻扎于许都城外,但曹洪焉能不防?而且在昆阳的曹军不过两千余众,但候选所部却有六千多人马。相比之下,急着解昆阳之围的应是马超才对。
正因如此,困在昆阳城内的曹军和关中军,虽然是同一阵营,面临着同样的敌人,彼此之间却并不完全信任。没有信任,又何来默契可言?
这也是那名主簿不看好此次劫营的原因,他虽不太懂战阵上的厮杀之事,但对这么明显的局势,还是能观察判断出来的。只可惜候选刚愎自用,喜怒无常,让这名主簿很是有些怀才不遇的挫败感。
就在这种沉默而又压抑的尴尬气氛中,终于熬到了近寅时,据说老虎在此时最为凶猛,故而劫营多会选在此时。
候选和吴将军都没打算亲自领兵前去劫营,两人登上北门城头,举目远眺,数十里之外的魏延大营,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唯见点点微弱的火光,仿佛鬼火一般。
出城的曹军弓箭手,由那名曹军校尉率领着,并未打出火把,而是摸黑前往。随同前去掩护他们的关中骑兵,也是人衔枚马裹蹄,悄没声的出了北门。
“都到了夜半,想来荆州军斥候不会再出现了吧?”一名曹军小将低声对旁边的人问道。
被问及那人侧耳听着黑夜中的动静,皱眉低声道:“这也难说的紧……”
就在这人说话之时,城北数里外的一道土坎后,有个黑影突然坐起身来。
“怎么?”他的动作惊醒了旁边的队率,紧跟着他翻身起来之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两人正是荆州军的斥候,事实上从昆阳往魏延大营之间的数十里之地,像他们这样二三人或是四五人一伙的斥候小队有很多。有的藏身于道路两侧,有的则埋伏在树林中、村落的废墟里。所有这些斥候小队,编织成了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即能够探知。
先前起身的那名斥候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又俯低了身子,歪着头以耳贴地,凝神细辨。
片刻之后,他才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对队率说道:“城内曹军出来了,大约有四五百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