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第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士对于在战斗中退却的战术早已捻熟于胸,一边控马后退,一边向冲锋而来的江东骑兵抛射箭矢。
耳听身旁近卫中箭落马,周泰却无法顾及,持着长矛纵马狂奔,眼看与敌军越来越近,却始终无法追上。被敌军乱箭射死射伤的江东骑兵越来越多,原本整齐的队伍,也逐渐变得参差不齐。然而现在周泰只能咬牙继续率领部下前冲,只要将对面的敌军冲溃,就能挽回主动,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
沉闷的马蹄声如雷般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甩出,颠簸的马背上,通过滚滚尘土,周泰看到前面的荆州骑兵向两翼散开。
当此时,周泰无暇多想,迎着滚烫的热风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啊!”说着,便控马向右翼的敌军追击,身后部众随之转向,有那骑术不精的因转的太急,跌落马背,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滚了几滚,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然而紧随其后的骑兵避让不及,战马冲撞之下那人倒飞而出,才一落地,又被马蹄接连践踏,口鼻中鲜血狂飙,立时便断了气。
匆忙转向带来的混乱绝非少数,不过更让这些江东骑兵为之心寒的,是荆州骑兵在后退的过程中不断抛射的箭矢。此时战马奔腾,干燥的地面早已被马蹄刨得灰尘高扬,不但让人喘不过气,目力所及之处几乎难以分辨敌友,更遑论那些突然飞出的羽箭?
江东骑兵感到很吃力,但黄忠和轻骑营将士也不轻松,连续作战所消耗的体力下降,使得许多人已无力挽弓,对于江东骑兵的压制便显得越来越弱。混乱之中,周泰眼见对方一名骑兵纵马从自己身旁而过,他大吼一声,那人被近在咫尺的这身吼叫惊得有些愣怔,下意识的举起马刀封挡,却哪儿有周泰的动作迅猛?
只见周泰双手握矛狠狠向那人刺去,长矛如同闪电一般轻易地刺破了那人的皮甲,深深扎入肋下。直到周泰抽出长矛时,那人的马刀才堪堪落下,却已失了力道,随着轻微的“当啷”一声,马刀在矛杆上弹了一下,连浅浅的印痕都没留下,便从那人手中脱落,坠落于地。
然而这样的战斗却丝毫不能影响大局,荆州轻骑飘忽不定,看得见摸不着,使得很多江东骑兵都郁闷的快吐血了。
“杀啊!”就在江东骑兵向右翼的荆州轻骑追击之时,烟尘之中忽然自侧翼和后方杀出敌军骑兵,周泰对此并不惊讶,反倒觉得终于能和敌人正面交锋,倒要看看是俺的长矛厉害,还是你的马刀锋利!
让周泰几乎发狂的是喊杀声过后,那些荆州骑兵几乎与江东骑兵擦着马头而过,转眼之间便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
“不管他们,随我追上去!”周泰咬牙恨恨喊道,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队形,愈发混乱。荆州轻骑似乎乐此不彼,几次冲杀过来,却又如同潮水般分开散去。
不知何时脱离了战场的黄忠骑着战马立在一处土丘之上,捋着胡须微眯双眼。烈日骄阳下,他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滚滚黄尘,敏锐的捕捉着那稍纵即逝的战机。
数千骑兵组成的队伍如同翻滚缠斗的数条蛟龙,敌我双方你追我赶,箭矢交错刀枪并举,不时有人跌落战马,厮杀声直冲云霄。
“传令,突击!”见游走在江东骑兵两翼的轻骑营将士已逐渐收拢,而敌军的队形已经混乱不堪,黄忠大声下令道。随着他一声令下,光着膀子早已蓄势待发的鼓手狠狠落下鼓槌。
密集的鼓点催人奋进,荆州轻骑营将士在鼓声响起之后,便立即改变了战术,一直试图拉开距离的骑士兜转马头,游弋在敌军侧后的骑士挥舞着马刀,从三面向江东骑兵合围突击!
早已被敌军骚扰的不胜其烦的江东骑兵,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次又是敌军故技重施,没想到冲杀到近前的轻骑营将士,却没有如同以前那样拨马而走,而是挥动锋利的马刀,狠狠向自己劈砍而来!
“啊!”惨叫声接连响起,江东兵猝不及防,被杀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有人反应不及,心中还纳闷敌军怎么忽然转性了……
周泰听到身后有异,匆忙中瞥了一眼,见敌军合围而来,顿时知道不妙,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将这些江东将士带出去。
迎面而来的荆州骑兵紧紧伏在马背之上,手中的马刀却斜斜悬于腰间,临敌之时才猛然掠起,带着凌厉的风声,破空而至!
“喀嚓!”一名江东骑兵的长矛被锋利的马刀砍断,那马刀却之稍有停顿,去势不减劈在那人的肩膀,令人牙酸的破甲声刚刚响起,下一刻那马刀已深深嵌入了那人的肩头,紧接着两人错马而过,一条断臂这才坠落在地面之上。
周泰拨开敌人劈砍而来的马刀,顺势用矛尾将对手击落马下,然而如他这般神勇的人又有几个?随着荆州轻骑小队的不断深入,原本就乱成一团的江东骑兵很快便被分割开来。
对于现在的江东骑兵而言,大势已去……
第195章 有死无生陷阵营
周泰所率领的两千骑兵被黄忠用疲兵之计不断骚扰,最终陷入了三面夹击之中,形势万分危急。而程普带领五千步卒赶赴临湖,途中也遭遇到高顺及其率领的陷阵营的顽强阻击。
彼时临湖攻城战已经打响,程普甚至能隐隐看到临湖方向升起的滚滚黑烟。然而要想领兵往临湖增援,就必须先将拦截于此的陷阵营击溃,对于程普来说,不过一千人的步卒,虽然占据了地形便利,却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多么困难。
虽然如此,程普也并没有大意,因为看旗号这应该是一个月前押运粮草被周泰率部突袭过的那支队伍,若是所料不差,想来就是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了。即便没有和陷阵营交过手,但是对方的赫赫威名,程普也是早有耳闻的。
因仓促遇敌之故,程普只能利用兵力优势,向陷阵营所据守的道路冲杀,这里地形狭窄不利于兵力展开,对于进攻一方来说,实在很不理想。但是战斗从一开始,就进行的非常激烈。
陷阵营原本就以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而著称,自从随军东征之后,便由刘琮亲自下令,给全营将士换上了更为精良的荆州铠甲和武器,加上身经百战,精悍勇猛的将士,如今的陷阵营战力,比之从前更高。
高顺的伤势其实并没有完全好,但并不妨碍他在此间坐镇指挥,对于陷阵营来说,高顺便是他们的灵魂,不可或缺。陷阵营攻无不破,所以并未一味死守,上来便与江东军打起了对攻。
双方各有弓箭手在阵后抛射箭矢,压制敌军,然而对于铠甲精良防护严密的陷阵营将士来说,对方的箭矢很难造成什么严重伤害,别看身上七七八八的挂着不少羽箭,可能穿透铠甲的却寥寥无几,即便有的勉强破甲,也早已失去了力道,入肉不深。
打头阵的正是程普的精锐部队,但论起铠甲比陷阵营就差一些了,在对方的箭矢攻击下,陆续有人中箭伤亡。程普自跟随孙坚四处征战以来,在宛县、邓县进击黄巾军,在阳人打败董卓,攻城野战,数有战功,什么样的硬仗恶仗没打过?所以眼前的战况根本没有动摇他的决心。
程普如今是荡寇中郎将,兼任零陵太守,在江东诸多武将之中,可谓独当一面,江北的江东军全都要听他号令。若是不能及时赶回临湖,丢城失地也还罢了,关键在于临湖的位置太过重要,所以程普在遭遇敌军阻拦之后,便立即下定决心强攻,要么将敌军击溃,要么将敌军全歼于此,总之道路是一定要打通的。
同样下定决心的,还有对面的高顺。自从领受了截断舒县和临湖之间的道路,阻击任何一方敌军通过的任务之后,高顺便率领陷阵营将士赶赴预定之地,到了之后他惊讶的发现,黄忠给自己的地图上标示的如此精确,甚至连何处可以安置多少人马,都相差无几。
按照事先所制定的计划,高顺将陷阵营将士分为左中右三队,除了两百人的中队之外,左右两队各自把守道路两端,刚安排妥当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这边程普便已经率部出现在了道路之上。双方的斥候并未放出太远,所以对于程普和高顺来说,都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短兵相接,比的是厮杀本领,更是双方意志的较量,斗志的比拼,谁若是稍有畏怯,便会比死斗之士死的更快。因为在这样狭窄逼仄的近身搏杀之中,唯有死中求活,才能杀出条活路。陷阵营的将士有利刃厚甲,稍占上风,江东军悍不畏死,哪怕重伤倒地,也要拉拽着对手,完全是不计生死的血腥搏杀。
利刃卷了口,长枪断了杆,还有拳头可以招呼,还有牙齿可以撕咬。双方将士挤作一团,你按着我的眼珠,我掐着你的脖子,鲜血飞溅,断肢被踢来踩去,谁若是倒下就几乎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
“刺!”随着一声怒吼,一排长矛从陷阵营将士身后突然攒刺而出,顿时倒下了一片江东兵,双方胶着的地方也随之清出了一块,没等江东兵的长枪捅出,最前面的陷阵营将士已挥着环刀再次扑杀而上!近身之后乱刃挥出,一时间前面的江东兵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名江东兵被对方的环刀砍断了胳膊,伤口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茬露出,他却舍身扑向敌军,虽然被长枪穿透了身子,手中的大刀却到底将对手劈砍倒地。瞪着双眼扑倒下去的那一刻,这名江东兵脸上犹自露出不甘的神色,因为他看到被自己砍倒的那名敌军,很快就被身后的人拉拽回去,虽然铠甲破裂,却并没受太大伤害。
陷阵营的刀盾手很是灵活,尤其擅长这样的贴身近战,他们的盾牌不大,却往往能护住要害,最为可怕的是他们手中的环刀,角度刁钻,出刀凌厉又快又狠。往往一刀挥出就能带起一蓬血花!
加上紧随其后的长矛兵,不断在刀盾手身后挺矛刺杀,威力端的十分强大,而且与刀盾手配合默契,进则同进,退则共退,让江东兵防不胜防,伤亡惨重。
程普端坐在马背之上,冷静地注视着战况,对于陷阵营的战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不过他并没有被对方如潮的攻势吓倒,毕竟才一千人罢了。他知道,这样激烈的战斗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只要对方后续无力,就是自己领兵突击,重创敌军的良机!
不过程普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等着,他有足足五千人马,不能从正面突破,难道就不能从侧翼合计,甚至绕到后面突袭吗?在他的调度之下,一千余长枪兵从左翼向土丘上攀爬,试图翻过这个并不高大的丘陵向敌军侧翼展开进攻。然而山丘上的密林之中却埋伏着高顺率领的中队,居高临下乱箭逼退了这一千长枪兵。
“陷阵营果然名不虚传!”程普心中喟然长叹,对于敌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同时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右翼,在道路下的缓坡上,近千刀兵也遭遇到陷阵营将士的攻击,正节节后退。
看来敌军早有准备,所选地形又对其防守非常有利。想到此节,程普越发担忧起临湖来。敌人苦心孤诣,先以轻骑兵佯攻舒县,想来是要诱使自己将临湖之兵调出,在未能得逞的情况下,便直接强攻临湖,而在此处阻截的陷阵营,显然就是为了迟滞自己,不使临湖守军得到援兵。
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去攻临湖,但是看样子临湖已经危在旦夕,若是不能将阻截之敌击溃,恐怕临湖就要丢了。更何况荆州轻骑兵未必能被周泰挡住,到时候全军上下便会走投无路。
就在这时,一直进攻的陷阵营却停下脚步,徐徐后退,而遽然脱离的战斗的江东将士,却不敢上前追击。实在是对方刚才的攻势太猛太凶残,现在能稍稍喘口气,谁不愿意?
程普是很不愿意的,他知道这是敌军怕攻的太远,以至兵力分散,现在收兵归拢重新部署,换在阵前的,肯定是一直未曾上阵的后队。
原来高顺也不仅仅是勇猛而已,心计也颇为深沉啊。程普的目光在战场上梭巡了一遍,见己方伤亡惨重,许多伤兵躺在地上哀嚎不止,道路上更是倒卧着许多江东将士的尸体。
刺鼻的血腥味随着一阵燥热的微风令人心头烦躁,汗水滴落眼角,酸涩刺痛。程普却没有抬手去擦拭,他的心情冷如寒冰,又怎么会顾及这些?
“程公!要不咱们退兵吧?”一名校尉脸色苍白的对程普说道,方才他率兵冲杀在前,十多个兄弟转眼便命丧黄泉,他虽然保住了性命,身上也受了几处伤,此时捂着腹部的伤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程普垂下目光看了他一眼,这个校尉原本是程普的近卫,素来勇猛,此时提出这样的建议,并非是他贪生怕死,而是担忧全军的命运。如果程普要让人留下来断后,这名校尉肯定是要争着去的。
然而现在还能往哪里退呢?后路有敌军轻骑,前方有陷阵营死守,即便退回舒县,也不过是多耗费几天粮草罢了……
“将军,让俺带兄弟们再厮杀一阵!只要撕开个口子,将军便领兵冲过去,保住临湖,咱们才有立足之地啊!”另一个校尉却不甘心的说道。如果真能如此,未尝不是全军脱困的机会,然而看敌军防守之严密,能冲杀得过去吗?
程普没有犹豫太久,他提了提缰绳,对身旁诸将说道:“就依刘校尉所言,老夫亲自领兵冲杀!”
“将军不可!”身边众人听了忙反对道:“由我等冲杀便是,待敌军阵型松动之后,再请将军突袭!”
这些人大多追随程普多年,怎能让年纪最长的程普在前面冲锋陷阵?不过他们却拦不住程普,只得紧随其后,向陷阵营高喊着冲杀而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江东军,面容清瘦的高顺瞳孔微缩,他知道,敌人这是拼命了。
“陷阵营听令!”高顺在马背上挺直了身子,严肃的面庞上,浮现出坚毅决绝的神色:“临战陷阵,有死无生!”
“临战陷阵,有死无生!”近千人的嘶吼声整齐划一,直冲云霄。
他们所喊的,正是陷阵营的口号,也是陷阵营征战经年,用无数鲜血和生命凝结而成的军魂……
第196章 欲使上下一心乎
何为陷阵?以少击多,深陷敌阵是为陷阵!哪怕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也敢于主动进攻,而且是攻入敌军阵中!这样视生死如无物,视敌军如草芥的气概,是何等的豪气干云,又是何等的威猛霸道……
厮杀在最前面的江东兵不可谓不精锐,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之辈,然而在陷阵营的冲杀之下,竟然难以抵挡,尤其是面对陷阵营将士那默契的配合,精良的刀枪时,他们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惧意。这样的敌人,怎能战胜?
奋力挡住了敌军劈砍而来的环刀,可紧跟着一支长枪如毒蛇吐信般从对手箭头刺出,直中面门。惨叫声尚在喉咙里未曾发出,对手的环刀却变了方向,顺势割开了脖颈。这名江东兵被身后的同袍推搡着跪倒于地,很快便淹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脖颈间喷溅而出的鲜血,将他身下的尸体又染红了几分。
箭矢横飞,旌旗不展。烈日刺眼的阳光下,江东兵被打得节节倒退。方才那名自愿领兵冲杀的刘校尉,已不知何时趴伏在尸体堆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有的江东兵实在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压力,丢了手里的刀枪,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还有的试图转身逃跑,却被督战的程普近卫一刀斩下头颅!双方将士嘶吼着,狂叫着,用刀砍,用枪刺,收割着对方的性命的同时,也将自己的生命悬于一线。耳边充斥着刀枪相击的“当啷”声、惨叫声,沉重的呼吸着满是血腥味的燥热空气,胸口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烧着心,红了眼。
陷阵营将士每前进一步,就有数名江东士卒倒下,鲜血早已染红了陷阵营将士的铠甲,浸透了他们的战靴。再如何精良的兵刃也禁不起如此剧烈的厮杀。锋利的刀口卷刃了,厚实的刀身折断了,长矛成了短枪,短枪成了木棒。然而就算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也要冲上去抢夺对方的兵器!
程普说到做到,亲自领兵冲杀,然而地方就这么大,前面厚实的人墙挡着,他始终无法到最前线。眼前己方士卒有的开始跳下路旁坡地,连滚带爬挣扎着乱跑,程普胸中气愤已极,提声喝道:“江东儿郎,无敢死之心吗?”
这声隐含怒气的暴喝,在杀声震天的战船上竟似在每个江东将士耳边炸响,许多人心中腾地蹿出火气,原本沉重的环刀,再一次举起向敌人劈下!
“噗嗤!”长枪刺穿了皮甲,再拔出时带起滚烫的热血,在江东兵殊死搏杀面前,陷阵营的将士却如同啮合紧密的杀人机器一般冷漠、冷静。他们的配合来自于无数次生与死的较量,来自于常年不缀的艰苦训练。举盾、出刀、刺枪,踏步前进,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绝不浪费半分力气,也谈不上赏心悦目。然而正是在这样极为高效的攻击之下,使得江东兵防不胜防,伤亡惨重。
高顺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神态却极为严肃,当看到前锋线就要超出之前所预计的地方时,他缓缓的抬起手臂,示意暂时收兵。铜锣“咣!咣!”地敲打起来,号旗左右挥舞,传达着高顺的军令。
厮杀多时的陷阵营将士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依旧面对敌军,保持高度警惕和戒备,手中的刀枪犹自向下滴落着粘稠的血滴。他们谨慎地倒退着,只要还能走动的伤兵,都在同伴的搀扶下缓缓退却。
“将军,要不要趁势掩杀上去?”一名杀红眼的江东校尉沙哑着嗓子对程普问道,他的眼中满是血色,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可脑子里还在想着杀敌。
程普却被他考虑的更为深远,眯着双眼看着陷阵营将士退回起始之地,心中了然。这是敌军更换队伍,以利久战之法。两军相隔里许之地相持,这短短的距离中到处铺满了尸体,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段,层叠如丘。
而从双方的伤亡比来看,江东军要更为惨重,那倒伏于地的尸体中,大部分都是江东将士……
“传令各部,冲杀过去!”程普收回视线,沉声说道。现在唯有不计伤亡,冲过此处,能冲出去一个是一个吧。
对于现在的形势江东军上下都很清楚,周泰率领两千骑兵不知道能将敌军轻骑拖住多久,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