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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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怎样了?”
史义摇摇头道:
“某知汝非寻常之人,然汝心底好,待我孙儿不足如亲兄弟一般。······”
“师父,汝且莫多言,待吾施法救汝!”
“罢了!吾今寿限已至,纵上界金仙临世亦无救矣!嫦儿,此物名三界棺乃吾史家之祖物,原本觉着定会落于仇家之手,那倒也罢了!兴许彼等得了此物会怠于追杀吾孙儿。但今汝却复返,就拜托汝交予吾孙儿不足吧。若汝觉着不足无能守护此物,便自己拿了去吧!这样吾之孙儿或会有安裕之一生,吾便也心足了!此法器乃是九灵神盒,其内有吾儿柳氏之一魂一魄在。汝常将一玉球置于其侧,想必是有亲人肉体亡而魂魄在,欲养其识神吧!本来此神盒只能存一人之魂魄,但吾儿柳氏只存一魂一魄,故所留空间倒尚可再纳一人之魂魄。吾可做法纳其魂魄,然汝需保证我孙儿不足之性命无忧,汝可做得到?”
金嫦儿垂泪道:
“师父,纵使你老不说,嫦儿也会尽心护佑不足的!好了,师父,且莫再多言了。吾来带汝离开此地,去见不足最后一面如何?”
“嫦儿,多谢了!然吾已将亡,若尸骨无踪。那仇家岂会罢手?吾先做法安魂,而后汝带着这只法袋和二宝便快走!”
“师父······”
金嫦儿哽咽难语。
史义艰难开口做法,将已被金嫦儿从碧玉玄冰球中引出之娇娇收入九灵神盒中。金嫦儿还要劝其离开,但这倔强之老头儿竟直接开口念咒,要将自身与法阵同毁而欲与敌修同归了!金嫦儿见其视死如归,终不觉心中大悲,含泪飞身遁地而走。
未及多远,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金嫦儿知道师父没有了。可又怕不足醒转来,略一犹豫便只几闪飞入古树洞中。那不足还未醒来。金嫦儿待在不足身边垂泪沉思。师父以自爆而欲给不足一线生机,真修行者中之大勇者也!要知道修道之人修行,所修行者无非以天地神能育丹田之元神,阴阳之变修识神界之识神,以洞悉环宇之能煅其心境。其中心境之修最难!盖元神、识神之修法自古便有无穷玄功、道法、佛经等等传世。今虽大道式微,然亦有海量之功法存世,且大能者不时自创玄机妙法以资,故此其修易也!然于煅修心境则无半点儿妙法传世!何也?盖人心之异象故也!虽亲如父子、兄弟、夫妻、师徒无一相类也!其人心之繁复难测不让登天也。虽前贤亦有心得之类,然亦不过是个案之经验罢了,哪能以之肖其而修耶!功法之能及史义之流,心境往往冷过凡俗甚矣。彼等冷眼观世,与亲情、友情之类世俗情感早漠然不问矣。便是舍身亦为利也。断不会如史义般为孙儿而忘死!故史义之死撼金嫦儿甚矣。其本觉得当世如其与娇娇者难觅矣,却与此地再现!而史义之自爆乃是引燃两神,爆去了丹田与识神界中之魂与魄,从此再入不得五行,存不得三界,永无轮回之望矣!
金嫦儿看了看不足,见其将要醒了。又感到敌修正巡查而来,便复隐了身形携了不足口念法诀,遁地而走。
数千里外,南荒之地,一小湖之旁,草丛中间忽然毫光大方。一声轻吟从地下现出两人。其一仍昏睡不醒,一绝色美女却微皱眉头俯身看着那双目紧闭之男子。地上之景依旧,仿佛此二人本就在此。这两人正是嫦儿与不足。那金嫦儿识神一感,知道方圆数百里再无修行者出没,方才解了不足法咒,自己佯装晕倒不足身旁。
不知过了多时,不足悠悠然醒转来,见晕倒在侧之金嫦儿后大惊,举目四顾,周边景色大变,复骇的跌坐与草地!
“嫦儿,嫦儿,嫦儿,汝倒快些醒转来啊。”
他边摇嫦儿边大声呼唤。那金嫦儿长吁一口气,睁开美目道:
“不足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吾等二人怎的在此地?”
“吾亦不知!只记得忽然头晕,而后便人事不知。醒转来便在此地了。”
“不足哥哥,得问一问人,此地是何处才是。”
“嗯,好的!可此地左右无人,吾等先到那边山丘上去看一看,可有村庄、官道,而后在寻人问路不迟。”
他们于是便行到小山丘上,寻一巨石,登石而望。唯东向数里有一官道,余则尽皆莽莽丘林,并无村落人家。连那官道上亦是人影寥寥。不足便带了嫦儿从山丘往东向官道行去。不多时即到官道。此道不过丈许来宽,亦不甚平整,坑坑洼洼处积水甚多。两侧古木苍苍或丘或壑,道上树荫蔽日,森森然若幽泽。嫦儿紧紧靠在不足之侧道:
“不足哥哥,此处如是亦太过吓人也。怎的没有一人?”
“此地温润多泽,林间多大叶之木,草木之状甚奇,多为古州城之番家镇旁所没有者。且此地林大而山低,林中之虫蚁、飞禽皆体艳,而多为吾等所不识者,如某家所料不错,只怕吾等二人是在南荒之地矣!”
“不会吧!南荒距古州少说也有七八千里路,吾等怎么会一下便飞到此地了!”
“嫦儿,汝有所不知,此凡世之中有大能者,俗世之人称其为陆地飞仙,而彼等自己则名为修行者。此等人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至于须臾之间从古大陆飞至南大海于他们亦不是多难之事。或许吾等巧遇其施法被摄了来也不一定呢!”
嫦儿讶然之色忽增。又行了大半日,才见得一老者坐牛车迎面行来。不足行了一礼道:
“老丈,晚生这厢有礼了。“
“哦,是个书生呀!尔等怎会到此地?”
“此地有何不妥吗?”
“不妥!呵呵!想必尔等乃是远来之客子!此地名唤南荒之地,千里之内人少烟稀,便是此官道之上,半月遇着一人亦是罕事!野兽倒是很多,尔等没有遇着凶兽却是运气不错。”
“南荒之地?”
嫦儿与不足对望一眼道。
“是啊。天年不好,官祸匪灾,所以便是此官道之上,白昼亦少人行。”
“啊呀!这可如何是好?这位老丈,吾等欲去古州城,不知方向可对?”
“古州城呀!某少年时随父亲去过,离此地七八千里之遥,真个是繁华兴盛。至于方向倒是对的。只不过汝带个娇娘子,谁知道尚能到否?”
“这?”
“尔等稍走快些,离此地六十里许有一村镇,倒可歇脚。毕竟地方大些,匪寇亦得收敛一二。”
“多谢老丈!”
那老丈复施施然去了。
“不足哥哥,吾许是会带麻烦于汝也,吾······”
“嫦儿,休得胡说,某家定护汝安然返乡!”
第二十七集
“不足哥哥,也不知那老丈怎的不怕强人?”
“呵呵呵,嫦儿,那老者还有何物让那些强人来夺?那将死之老牛仰或那辆破车?再者,此老者本地之人,定是识得彼等强人者!”
“不足哥哥,汝好生了得,竟一下便猜着了此地是南荒之地!”
“汝若细想,必也能猜到!”
“吾却不行!”
又停得一时,嫦儿忧心忡忡道:
“然则吾却怎生是好?会拖累不足哥哥呢!”
“嫦儿,都让汝不必忧心者!某家自会保尔周全的!便是此刻,汝先换去这件衣服,再将脸蛋弄脏就行了!”
“不足哥哥,脸不要弄脏了吧!好难看吔!”
“无得事儿,嫦儿怎样都是最美的!”
不足哄金嫦儿道。说实在,哄骗一女孩儿弄脏脸还真是不易!
“嘻嘻,姐姐,这下可有好看也!吾却还从未见过姐姐弄脏了脸的情景呢!”
那娇娇笑着传音道。
“小妮子,就会看吾笑话!”
这样边说着话边行,看看天色将昏,不足心下大急。
“嫦儿,眼看天将黑了,这荒野之地夜行恐不安全,不如寻一安稳处稍歇息一夜,明早再行如何?”
“便如不足哥哥之言罢。”
嫦儿因心中感念师父,情绪甚是低落,而不足却道其突遇事故心下害怕所致,便多方劝慰。
“嫦儿,别怕。那边山丘上有树林,吾等二人寻些干柴,觅一背风处暂歇如何?”
“但凭不足哥哥安顿吧!”
金嫦儿一边应答一边寻思,
“还是多在外面游荡些时日的稳妥!如此时急急返回,彼等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必留若干在,到时守株待兔,不足哥哥必遭毒手。而吾已然八十一阶法力趋近至巅峰,稍动攻敌之大法必遭天雷之劫,那时自顾不暇,又怎么救不足哥哥,如何信守对师父之承诺呢!”
金嫦儿随不足在一土坡南向之处觅得一巨石,其下甚阔。两人便收拾得一丈许方圆之空地。而后去林中拣拾干柴,于空地堆了柴草。晚间已至,黑暗渐浓。旷野之中,夜风呼呼,吹动林间树叶、枯木哗哗作响。四周黑沉沉的,那黑暗如魔吞噬了周遭。一下玄之月苍苍淡淡,将山石之影隐隐约约印在前方林间空地上。那轻轻摇动之枝条、树叶也被其洒落地上,斑斑驳驳。其影忽动,如万魔俱来,令人心惊慌乱。不足虽身高若士,然毕竟才十五六岁,心下也自觉甚惧。但嫦儿在侧又岂能现出。故默默然摸出火折子欲生出火来,反复几下也没能点燃那柴草。
“不足哥哥,快听!有马蹄之声传来!”
金嫦儿小声道。
“嗯,果然如此。白日里那老丈说此地匪患甚烈,难不成真是寇匪!如此吾二人且躲一躲。”
两人不敢言语,嫦儿悄悄儿潜藏在坡上巨石下,不足却爬到一石后偷偷向外张望。见一众人马火把指路,皆如飞一般的远去了,一丝异响也没有了才敢起身。
夜风渐冷,金嫦儿紧紧靠在不足身侧。不足道:
“冷么?”
“不冷,不足哥哥可冷么?”
“呵呵,嫦儿,再无其他,唯困倦尔!”
“嫦儿亦乏了。”
“嫦儿,汝先睡吧。”
“可是,不足哥哥,汝却也累了。还是汝先睡吧。”
“胡说,汝一介女孩儿家家,倒让某家先睡!勿得再争,便是嫦儿去睡吧!”
“哎!不足哥哥,横竖吾亦睡不着,便陪不足哥哥吧!”
“不行!明儿还要赶路,汝却此时就睡!”
“哦!那嫦儿睡了!”
两人白昼赶路,金嫦儿自是无妨,但那不足却实实困倦难耐了。夜至中天竟渐渐迷迷糊糊睡着了。此时已是弦月西沉,天地大暗之时,虽星星满天也难照世间之暗。嫦儿叹道:
“此繁星之象竟若凡世之俗众,虽众却也难掩巨星之明啊!这天地、人间实为一理!”
如此这般要睡之人还醒着,而守夜之人却早睡过去了!
快及黎明,正是天光大暗之时。突然嗷嗷几声兽吼,由远及近。
“何物吼叫?”
不足一惊坐起,低声问曰。
“乃是野兽之吼声。”
嫦儿答道。
“啊呀!快点燃柴草,兽类大多怕火的!”
“是,不足哥哥!”
不足就地一摸,手中提了一个木棍,一下跳起,一闪身立在火堆前。凭着火光,不足见那一众野兽却是南荒之地中多见之铁背黑狼,足足不下二十余!只惊得差点儿直接就死了!那狼皆双目泛着绿光,个头宛如耕牛般大小,远远近近围拢了过来。其前呼后应、左顾右盼,似是行兵布阵一般。最前面是两只巨狼,体愈耕牛近半,似是主攻,左右两翼各有数匹狼策应,其外围有数道攻防之线,以防猎物,便是不足二人逃跑。那一众铁背黑狼见火势甚猛略住了一时,然却不后退,竟似隐隐与不足、嫦儿对峙相持。嫦儿心下道:
“不足要想自保无虞、学有所成、成就大道,必得锤炼道心,磨练意志,而后得悟玄理妙法方可。这一点却是无人可以助之。虽世有万法,法有万能,却只可修其两神并玄能之力。然那大道之所追者,却非但要神能之所成,尚须得道心达至极方可。其祖只知以外力丹道之术助其速成,却nǎ里知得丹药只可筑其强横之肉体,强其玄妙之神能法力,于道心之所需却谬之毫厘、差之千里呢!今不足正历俗世之诸多磨难,先是家族被灭,而后是父死母亡,然后又是其祖被杀,现已是丧家无依。其缘法当真如是之劣!如若再稍加半分恶念,则必堕入嗜杀之魔道再无拔矣!真正是危乎险哉!然道心之所修却非外力可以助其达成。唉!只能拖延时日,令其慢慢醒悟,领略其中义理罢了。”
这样想着,嫦儿便放弃了诛杀凶兽之念。反而依着不足,静等其自己面对此番劫难,由着其自我经历世间万难。不到生死之一线绝不出手干预!
“嫦儿,加大火势。”
“是,不足哥哥。”
“喂!不足哥哥,这却是要干嘛?”
“嫦儿,此地火势甚烈,那兽众一时必不敢来袭!待某家将其引开。明早在此地相聚如何?”
“不足哥哥,我不!吾一人害怕,便是要死,亦要与汝在一起的!汝却不能扔下嫦儿不理!”
“这!可若某不将其引开,彼等围着不走,等其耐心尽失必来攻击,到时以你我二人之力,岂能幸免!”
“不足哥哥,汝当吾不知么!汝以身犯限是欲留我一线生机也!可是这不还没到拼命之时么!”
“吾闻野狼之狩猎善群攻,今你我二人四面受困,逃之无路。岂不是已至险境!”
“不足哥哥,吾亦闻兽怕猛火,吾二人何不将火燃的大些,再躲到树上。难不成他们飞上树来吃了吾等!”
“嗯!此法儿甚妙。只是最近之大树距此亦有数十丈之遥呢?”
“只要将火燃大,以火引路,吾等自可慢慢儿行至树下。只要躲上了树,其能柰我何?”
“嗯,嫦儿,汝将近旁之那株枯树枝条多弄些下来以备用。好,汝慢慢儿引火前行,不要急!待火大些再走。好,正是如此······”
那嫦儿一束一束的抱了柴草引火,不足却手中挥动燃着火舌的长大木棍,紧紧儿盯着那些高高大大的铁背黑狼。狼群亦一步步围拢而来。眼看快到那大树底下,柴草却再也没有!
第二十八集
“不足哥哥,没有柴草了!”
“嫦儿,拿着这根火棍。别怕!只管向那树下行去!”
“可是,不足哥哥,你······”
“某家便在汝身后!只管快走!且莫要回头!”
“是!”
嫦儿一头应着一头转过身向那大树奔去。正在此时,一声野狼之咆哮冲天而起,声震四野。
“呔”
又一声大吼,却是不足发出,虽不能与狼吼相较,却也中气十足。嫦儿放出识神一感,见那两只巨狼猛然跃起,如两道黑色虚影冲向不足。不足亦飞身而向,手握燃火之长棍冲向两狼。两相相交之一瞬,两狼如飞跃起,皆张着血盆大口,那獠牙在火光中闪着金色光芒,口角之涎水亦光影闪闪下落。不足手中木棍燃火之一端向上微翘,身形似乎亦要跃起,却突然将身一挫,其身形向后一倒,离地寸许向前滑行而走。但那燃火之棍头却向上一挑,又顺势横击而出,那两只巨狼身在空中,虽扭动身躯欲变换攻击路线,然却早着了道儿,轰一身撞在一起,摔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复跃起。此一击使得极巧,既避过了两狼之必杀一击,又借力而行,巧使此两狼相撞。两狼目露凶光,复向不足冲去。不足却转身而走,似是要逃。一狼忽吼了一声,又有数匹狼冲向不足。眼看不足陷入其围,却突然大吼一声复将身向后倒地,手中木棍往后猛然一击,一声惨叫和着棍断之声响起,一匹巨狼头颅受击滚落一旁,倒地不起。然与此同时,另一匹巨狼已然冲至,其血盆大口对着不足之头颅一口咬下。其口之巨便是不足之体亦可吞下,况乎其首!
“啊!不足哥哥!”
嫦儿大惊失色,急欲出手来助,但其法能刚聚,那天边却轰然一声,一道金光现出。
“啊呀!苦也!”
此光一现慌得嫦儿收了法能,那金光却也消失无踪。嫦儿于法袋中取出一物欲抛出。却见那边不足将身跳起,向这边冲来。而那巨狼张着大嘴嚎叫,却似合不拢了。嫦儿定眼一瞧,见那狼嘴中一节木棍竖竖儿支撑着狼口上下颌,竟似插在了那儿!所余狼众此时竟皆一顿,再不前冲。只缓缓围拢而来。而嫦儿与不足却慌慌张张爬上了大树。
待到树上稍稳了心神,嫦儿见不足浑体衣物破碎,前胸四肢皆鲜血淋淋,忽然心痛莫名,竟不由双目浸泪,那晶莹之泪珠儿顺着其绝色之脸庞滚落而下。不足道:
“嫦儿,没事了!瞧,吾二人不是好好儿么!”
“痛么?不足哥哥!”
嫦儿一边轻柔擦拭不足之伤口,一边垂泪。
“嫦儿,汝却好厉害哎!这等猛兽,连某家都赫的不轻,汝竟面不改色!”
“吾nǎ里有不足哥哥之勇气么!”
“嗨,亏得某家小时候常跟爷爷学武技,虽花拳绣腿,可是与机警还是大有助益的。哈哈哈······”
“不足哥哥,汝那不是花拳绣腿,乃是神技!”
“呵呵呵,嫦儿,何故谬赞耶。吾等这般毫无内力之招数,岂非花拳绣腿也哉!”
“咦!”
“怎得,嫦儿?”
不足顺嫦儿之目光瞧去,见那倒地之一狼慢慢爬起,而另一匹巨狼却将一爪子从其口中将那木棍扯了出来。其口中鲜血淋淋,却浑然无觉。而后两匹巨狼看着树上之二人,慢慢儿退去了。
树上待得一夜,到了天明,兽群尽管散去,但却或远或近在这一带丛林活动,并未散去。
“不足哥哥,汝却瞧视那兽众,似并未离去。这却如何是好?”
“不急,到白昼,那官道上有人时,吾等便下树随其前行。到了村镇自是不必怕什么匪徒与野兽了!”
天近晌午时,官道上三五人若商旅般结对行来。其方向正是北向。不足大喜遂催促嫦儿下树至官道同行,见了那几人,不足行礼道:
“诸位客官可是向北去的?”
“然也。看两位年岁不甚大,却如何从这林间行出?”
此数人皆手扶腰间刀兵,满脸警惕之色不掩,且还多视了嫦儿数眼,目露惊诧之色。嫦儿虽以土画脸,且衣裙不净,然其色惊天自是难掩!
“一言难尽!昨日我二人行路甚急,竟错过了宿处,只好至林间暂避。却不料先是匪众,后是兽群,险遭不测。”
“此地乃险地也。既如此,便就同行吧!多个人也多份力不是!”
那数人瞧的仔细,见不足二人竟无兵刃在手,便相互对视一眼皆点头应答了下来。于是众人便闲聊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行不得三两个时辰,便远远儿见得一村镇。不甚大一片建筑,形貌凌乱不堪,散落于小丘之坡下。中间一道却正是此官道横穿此镇,官道顺此山坡扭扭曲曲,拐了好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