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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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半日过去,海面复归宁静。
“朱匀,且莫要再哭!好在你我二人尚有性命未丢,况舍却一舟何?昔日,有赛翁者,失马一,邻人悯之。翁曰,无他!吾今失马,焉知非福?后,其所失之马复引一马归。”
“然,无舟何以返家?老母之疾痛无钱可医,其痛何忍?”
不足感佩而赞曰:
“历险境不患是危,患其母之病痛!匀,仁孝之人也!”
待得朱匀平静,不足遂引其入岛觅水。岛上山崖侧畔一石坑,凡数十丈之广,其内之水清洌可鉴,虽有一二败叶浮水上,然顺水而流,出于一小溪中,直入大海。此小石泉也。
不足与朱匀拾级而下,坐水边,以手掬水而饮,虽无古大陆泉水甘甜,然已然可用也。
“朱匀,有水可饮,岂非大运气哉!哈哈哈!”
“金大哥,奈何总这般兴致好?已历险境,不虑性命之忧耶?”
“有得清水,有得鱼虾,你我二人活命无虑。唯脱身出海为一难也!然及至此地,便是痛哭又有何益?不如如古人般既来之则安之也!呵呵呵······”
“然无舟可用,难不成终老此荒岛?”
“朱匀,目下且将那飞舟破损所遗绳索收来。有此物,不虑无舟出海也!”
“绳索?收得此物又有何用?”
“呵呵呵······有绳索,且岛上有巨木成林,难道不能再筑轻舟?”
“金大哥果然了得!”
朱匀衷心道。
孤岛虽小,方圆依然是有七八十里之广。其上草木密布,有鸥鸟之类筑窝其上,余无他物。然与不足二人,却是大益。盖其所食已然为熟食也!
“金大哥,半载生食鱼虾,饮雨水,吾之感触已然为兽属野人!今柴火烤制而熟食之,顿觉甘美若霖!人生之乐无过苦尽甘来了!”
“呵呵!苦乐,人之感!常乐者,视苦为乐!戚戚者,身在乐中依然不知其乐何乐也!”
“金大哥,其心广阔可纳海天!小弟感佩!”
“呵呵!先是在舟上食生鱼,饮苦水,何乐之有!然历险而磨砺心性,此机缘仙佛难遇也。是故虽难中而不觉其苦!大凡常人,皆喜安享平和,视享美色,食美味,握重权之类为乐也。然非常之人须非常之事以苦其心志,劳其体肤而后方能坚其道心,以助其达成志向,成就非常之人!”
“金大哥非常人也!小弟惭愧,一路行来,仿若女流,失之坚强。往后之人生,必当勇而知耻,勇往直前!”
由是不足二人暂歇岛上数月有余。朱匀日日熏烤鱼干,贮藏以为用。不足却以石刃为斧,伐木造筏。
岛上巨木,虽木质疏松,然其沉重已然非常人可以挪动。不足数月得伐二木,取小圆木为轮,放置其下,顺坡使力,运输巨木至临水石埠。而后取火为用,燃木断截,得三丈长短圆木数截,并排成筏,以稍细圆木横置,将绳索并藤条牢牢绑缚。其木筏两端,以细木设三角支架,有长木杆为浆,筏上一竖木做桅杆,四下里木杆支持,桅杆上,细藤条编制成丈许宽大木匾,固定其上以为船帆。有短截中空圆木盛水,加之战舟碎裂后随浪涛而搁置树杈上之水袋等物盛水,节省饮用,当有半月清水可用。
“朱匀,熏鱼、清水等物齐备,木筏已然成功,今日且好生将息,
明日吾等二人即可下海再行!”
“金大哥,此岛上劳作已然近乎一年,小弟亦虽日日不息,然木筏之功尽数为大哥劳力而成,小弟惭愧!”
“何须如此!你我同陷危难中,自当互助!”
第二日,晨曦渐明之时,不足二人拖筏入水,上了木筏,向北方而行。先时,二人于驾木筏而行,颇多不顺,而至三五日之后,已然驾轻就熟矣!
岛上一年时日,不足二人于海风、潮汐已是了然于胸。其时航行,顺风顺水。差不多临近五个月之时候,二人已然复以生鱼为食矣。至于饮水,唯雨水可用。
又二月。
一日不足正挥动木叉捕鱼,忽然,朱匀大叫道:
“大船!大船!”
“嗯!何物?大船?”
不足怪而问曰。
“那边!正南方向!大船!喂!救救我们!救命啊!”
不足回头往南而视。入目之中果然一条大船,船体油彩斑驳,隐隐约约有‘海龙’二字其上。不足急忙将木筏驶向大船之航向左近,那朱匀不停高声嚎叫:
“救救吾二人!救命啊!······”
大船上,数十水手依甲板栏杆上瞭望。
“船长,前边海中有人求救!”
“什么?”
一黑脸大汉,铁塔似的身躯,嗒嗒嗒行过来。众水手纷纷将路让开。那船长以手搭在眼眉上望去。入目之中见一座怪异木筏飘荡水中,其上二人一俊一丑,衣物褴褛,蓬头垢面。
“放软梯,将此二人弄上船来。”
“是,船长。”
第一百六十五集
大海船上。
不足二人已然在此。船舱中,那黑脸船长望着大口饮水之二人道:
“尔等何方人士?怎得在海中飘荡?”
“唉!一眼难尽。”
不足怕朱匀一时不查将实情泄露,坏了自己埋名隐姓之事由,急忙接言道:
“吾等本小商贩,遭遇海盗,舟船损毁,侥幸逃了性命,落脚一座海岛上。那岛上树木众多,长势甚好。后吾二人伐木造筏,飘荡海上已然半年矣!今幸得大人解救,得以逃脱。吾二人上岸必当结草衔环以为报答。”
“汝等遇到洒家,真好运气!否则不明情况,再往北行,定然入北海绝地中。”
“北海绝地?”
“汝不闻北海绝地?”
“请教船长大人,吾等南地之人,北海绝地确乎未曾听闻。”
“北海绝地乃是古大陆周边至险之地!为航海客子心中阴曹地府之所在也。入此绝地绝然十死无生!北地海客闻此色变!自古至今亦不知有几多客子、渔夫入内,终不得出,死于此地也。”
“啊呀!险而又险也!纵然吾等木筏坚固,不遇大人舟船解救,入此绝地,亦然无可救药也。多谢船长大人!多谢船上水手大哥!”
不足二人诚恳道谢。
于是,不足与那朱匀随了此船而行。
不过又复一月有余,此名唤海龙号之大船停靠一座海港名唤乌鸡口者。船上水手大多下船进了此间海边港口城市。两两三三,结对而行。有下馆子吃酒者,入得赌场耍博者,去妓院者,去集市贩卖物品者。不足与朱匀谢了船长并船上相救之众水手,亦下了舟船。两人行入一座小酒馆中。不足于怀中小心摸出几钱纹银,要了两盘熟牛肉,打了两角烧酒,于近窗坐下默默享用。已然近两年无如此般享乐也。
“朱匀,此番下船大约汝便可回返防城家中了。某家身贫,无物可赠,此有纹银十余两,相助回返。”
不足将一个小皮袋丢给朱匀。
“金大哥,此是何意?难道大哥不想返回防城么?”
“某家独身,四海为家。及至此地,焉有不游之理?就此别理,此后相会只怕无期也。”
“大哥,小弟······”
那朱匀忽然垂泪。
“大哥,一路之上若非大哥照顾,小弟已然身死鱼腹矣!小弟心中已是感激不尽,又岂敢再纳大哥养命之钱财?”
“某家一人,一身好气力。随地打打短工,便有得饮、食。老弟莫要再推辞!”
“大哥!小弟······吾······”
“朱匀,告辞!”
不足言罢,付了酒钱下楼而去,再不回首。
那朱匀呆呆注视不足离去,双目泪光闪动。想起近两年相助漂泊,无数次救难于危难死亡时,不禁泪水奔流如注。
那不足此时复穿了一件青色长袍,从此海边城郭行处,向夕阳坠落处去了。
一年后。
朱匀之家中。朱匀语与其母道:
“便是此人,丑陋不可比拟,相救孩儿于危难之间。使孩儿能回返尽孝,照顾母亲。”
“好人!救了我儿!此后我定当日日念经,求菩萨保佑恩人长命百岁!”
后,朱匀行事再不怕危难,年五十时,为凡间名将,名垂青史。世人称其无敌大将军是也。
有史家为其作传,问于朱匀,其道:
“所历成就,恩在奇人金足也!”
古大陆东方濒海小国渤,乃城邦小国。一座大城其名为渤,周围三座小城池相拱卫,地阔不及六百里。此城名渤,国名亦然。
渤之外城中央大道上人山人海。大道两旁商家店铺外,高声叫买之伙计,竭尽其能大声揽客。临街设摊者,巧舌如簧,诱其往来客子驻足流连。有一卦摊,招牌上书“九宫以寻机,八卦能解难。”其卦摊长桌旁,一长者斜倚其案眯眼打盹。其后一家破旧药铺之中,几声粗鄙之咆哮声传出。
“去去去!滚!这般模样倒来拉拉杂杂烦人!莫说药铺之中不要伙计,便是要,也非如此尊容可用。”
“掌柜,莫要以貌取人。某家于药理颇有心得,且某之薪酬不过普通伙计之三五成罢了,若雇某家,掌柜绝不会吃亏呢!”
“哼!虽说薪酬少,然客人观汝之容貌,难道还敢来此购药?”
“掌柜,此为药店,又非衣帽之类,某······”
“住口!滚出去!莫要耽误了吾之生yi!”
那青衣薄袍、面目狰狞、丑陋不堪之汉子叹一口气,慢慢退了出来。
“唉!此乃今日第十几次遭拒,已然不记得也!容貌之于世人,果然其重无两。”
“我说汉子,来此药铺自荐遭拒了吧?”
那挂摊老者斜眯了眼,望着沮丧出门之丑陋汉子冷冷道。
“是,老先生有何见教?”
“不敢!若欲求份活计,何不来此算上一卦。”
“呵呵呵!老先生好意心领了。某家身无分文,nǎ里有钱算卦呢?”
“呵呵呵!无妨!只要汝得了活计,有得食宿之所,挣得几文钱了。却来还吾即可。”
“请先生赐教!”
“将此龟甲随意投抛桌上便可。”
“好!”
那青衣汉子拿起数片龟甲,轻轻儿抛起,龟甲落桌上,滴溜溜乱转。待其停下。那老先生仔细端详半晌,而后轻轻道:
“汉子,汝之卦象呈刀剑血光之印迹。汝当去武馆、镖局试一试才好。”
“多谢老先生。若能取得一份活计,某家定当来此还了卦银。”
那老先生挥挥手,再不言语。
于是那汉子直直往前行,打听得一处名唤铁枪之镖局比武招收人手,便去应试。三战全胜,得一份镖师手下活计之事务。
“兀那汉子,此后便是吾家铁枪镖局之活计。行镖乃是刀口上添血之事,随时性命不保。汝既入我行,便需签了生死文书。”
“某家省得!”
签约毕,镖局当家即付首月钱帛为薪酬。而后当家者安排其住宿之所,叮嘱几句后离去。
“终于得此活计!委实不易也!待先付了那算卦先生卦资才好。”
此人自然便是那史不足其人。出离海轮流浪凡世已然十年余,先时不足与那朱匀分手,径直去了。
三月后,过小城名渐豪者,因行得太过,居然错过宿头!及至晚间,忽然便是乌云滚滚,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不足抬起头,望一望那云头,叹气道:
“风中雨意正浓,不一时定然风雨交集也!”
第一百六十六集
又过得不过片时,一道电闪继而雷声滚滚而来。正是初夏时分,北地时令,其时仍寒气森森。那雨忽然倾盆。可怜不足新购粗劣布袍只盏茶功夫便滴滴答答滴下雨珠,及那暴雨如注时,那布衾便如从水中拎出,哗哗啦啦,流个不停。乡间之制衣,粗劣不雅。便是那粗布之染色,亦是拙劣不堪。此时交了雨水,其上颜色便混了雨水流下去。地上一道藏青色水渍蜿蜿蜒蜒渐渐淡去。
“哎哟!好个大雨,却将某家丢进了染缸也!”
不足心中打个哈哈,眯了眼,望一望那如倾大雨,便浑然不顾,径直往前行去。
夜半时分,滂沱大雨依然如注,不足耳中忽闻轰轰之声传来。
“咦!怎得地面抖动若此,难道是山洪加了泥石流冲来了么?”
不足心下暗惊,急切间,便欲施法御风而行。忽然又忆起凡体历练之情形,便甩开大步往前方而去。一道山梁横隔,其上隐然一座庙宇。不足急急行上,及至近前一观,乃破破烂烂一座山神庙。庙门半开,行入其内,则见其上屋脊坍塌,电闪时,光透四面墙体而入,其外间诸物一览无余。
不足挑得一块干地,寻了木棒,将湿衣搭其上。于山神之庙宇内,仔细忆其修、凡之所历,洞察世事之艰难,而忽然顿悟,至世事通明,洞悉无虞也。是为心境三关之通境也!
然那雷声渐渐宏大,不足诧异便自己行出破庙,赤身立山梁上往左近之沟壑望去。
电闪如麻,一道道几无间隔。于是那沟壑中之情景入目清晰可鉴。沟壑正对此道山梁,及至此地折向而行。远远处山间谷地沟壑中,闪动着亮光与那电闪之广交相呼应。那轰轰巨声便是源之那里!不足仔细观之,见十数丈高一道泥水巨墙,浩浩荡荡而来,沿途无物可阻!那褐色洪涛直冲而下,其内数丈大小之巨石,便若河中鹅卵翻滚。谷地两侧如遭刀割,其上岩石纷纷堕落,轰轰然而下,而后复随波逐流。其浪涛风头之上,大树巨石翻滚涌动,只是霎时便没入洪涛中不复见矣!整整一道山间谷地,沟壑中,其内半沟泥石水流滔滔,威势惊天动地!观诸其浩浩荡荡直冲而来,其相距此间山神庙之所在不过里许远近。不足大叫一声:
“啊呀!不好!”
翻身入了山神破庙,捡起衣物,口中念决,运使浑体之力量,顺山梁飞逃而走。行不得百丈远,忽然,那山梁便摇摇晃晃,抖动起来。不足大骇,不及回头,只是往前飞也似的逃窜。
那山神庙之地山石坚韧,原本可阻拦此水。然其侧旁却是一道低槽,乃是建修此庙宇时所成,沙土碎石之土质罢了,nǎ里能拦得此泥石流之冲击。不过顿饭之功夫,轰然一声,那低槽便遭泥水冲击破裂,山石四飞,泥沙四溅,其豁口洞开。山梁抖动更巨,不过半个时辰那破落山神庙连同其下山岩,轰轰然入水而没。
其时,不足已然逃脱至那道山梁至高处。回首来观,其内心之惊惧无复加焉!眼前那山神庙没亡之情景历历,而其后怕难言于他人知也。想其修行,虽曰无功,然已然及百年也。而遭此水患,绝然无生存之机会也。
“唉!天地之威,规则之力,一旦生,何敢言抗之!非‘道’无一能拒!然‘道’虽曰可悟,无天才之赋,无坚韧之心,无骄天之机缘,何以成功?修之路,其若长夜茫茫,更兼时时处处艰难险阻,攀之则不知几时至,亦不知何时休也!”
不足观此天地之威,忽觉其身渺小若尘埃,其行飘飘若沙鸥。不经喟然太息!
又三日,不足下了山梁。往前之路途已然遭阻隔。无奈何不足唯回返一途。
沿途之情景惨不忍睹,村镇房舍及无完好,道路尽毁,田地土石杂然其间,有巨若房舍之山岩横隔,已然无可用寸土!至若横尸遍野,牲畜鸟兽与人交相杂隔者,处处可见。嚎哭之声时时可闻!盖因遭难于晚间午夜,人之尸骨之体大多赤身!道边高地,乡邻互助,人人面无颜色,有居高地之人家,奉粮食而助难者。而那官衙却无人来。
及至渐豪小城,不足大惊。此地距山梁溃口处甚远,然居然亦遭山洪袭击。城墙坍塌,半城泥石毁损,破败已然不能形容。另半城浸没水中,贫寒人家之房舍大多坍塌。整整一座小城已然无人,居民随官衙撤出城外高地之上。有官吏维持。几个乡民道:
“县太爷,小的等无粮已是三日,再不接济一二,没淹死,只怕要饿死了。”
那土头土脸之老者虽形容狼狈,然双目炯炯道:
“前去州府之官差早出发了,此地本县已然组建数个维持队,下乡去救助乡民。尔等莫要着急,至晚今日昏黑之时必有消息。”
不足亦是列队灾民中。
“老丈,远乡之处,大多百姓已然蒙难,灾民不多了,为何县府不发兵去救援呢?”
“此次洪灾,势大域广。便是此间县城就遭数道山洪袭击。大横山之地多处发了洪水。而本县城所处地势低洼,更是灾上加灾,难上加难。便是县城十数丈厚城墙亦是挡不得其洪水,坍塌近尽!如是灾难,县府nǎ里还有人手调派也?便是有人,nǎ里又有粮食可以接济?”
不足叹口气,再不言语。
在此间三月,不足出手助人,相救灾民。或筑棚造设以为灾民居所,或修桥开路以为救援者通路。
三月后,此地小定。不足遂继续前行。
于是年冬,至一小国,大卫。
大卫,后赵之属国,国小民富,不好武功。然其商业发达,为古大陆东北部著名商埠。其都城名不夜,名至实归也。其城商家众多,民风好奢。于浮华享乐为甚。
不足入的此城。满城求职以为入世营生,然众皆恶其面目丑陋,不纳。后乞得一件做工,乃是一家妓院之琴师。不足于琴甚为喜爱,盖因嫦儿善奏,故其所奏亦为善者。
那妓院初不接纳,后不足弹奏一曲,惊为神妙,遂接纳之。
妓院之布局无非入门一座大厅,屏风面门,其后为正厅。厅高两层,四向数层木楼相围厅顶即为三层楼阁之底。其下花灯高悬,彩带缠绕,甚是鲜艳且奢华,浮躁又粗俗。侧墙雕花,艳红之色泽另配粉色轻纱,纱上仕女如花,袅袅娜娜,那性感之态,似露未露,着实令人眉目难闭。更有靡靡之音相衬,入内之客,入目便有三分思欲,nǎ里还能挪动脚步。纵身上纹银几多,定然全交待在此也!
不足居身厅内拐角处,有纱幔于大厅隔开。寻常时,弹琴以悦客子之心。妓院月俸不过一两银子。然若逢雅客听琴,或楼上小姐召唤,则独对客子,弹奏客子所点曲谱以侍。届时,客子随手赏赐,多少不一,所获往往远超俸银。
未及,其妙绝之演奏,便受院中小姐、丫头所喜。唯其丑陋之面目常常使之敬而远之。自天溪之难后,此等情形不足所历已然不少,nǎ里还会在乎!
又一年许,一日厅中忽然热闹起来,不足正诧异间,几为丫头行过来。
“金足,三公子要汝弹奏一曲古调,以迎接贵客。”
“几位姐姐,因何若此?今日何喜?怎得厅中装扮若是耶?”
“乃是那后赵镐京中第一头牌姑娘舞后圆圆小姐幸临,不夜城中,富家少爷齐集此地,欲观其艳色,闻其仙音呢。”
不足并不晓得此女,盖因其盛名在外,不经似有所待。
午时,一声娇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