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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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目标的暗杀合同。
你在玛格丽特河谷杀死了受雇者,本不应该隐瞒自己的生死。嗯,幸好我刚才替你弥补了这个漏洞,否则,阿萨迈人还将纠缠不休。”
舒畅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没有回答。
“邦德”立刻有眼色地接上一句:“这里很安全!”
“哦……”,舒畅转动着酒杯,字斟句酌地说:“你不应该来找我,我现在是众矢之的,即使阿萨迈人不来找我麻烦,也还有其他人!”
“邦德”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低声说:“接到你的信后,小姐已躲了起来——她现在很安全,但她很担心你,你似乎把该犯的错误都犯了,所以她让我来接触一下魔宴……”
舒畅心里一酸,忍不住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在桌上。
那酒迹慢慢化开,仿佛一个泪滴。
在澳大利亚发生过那么惊天动地的事,舒畅自知他现在是整个卡玛利拉盟会的关注目标。在伯爵觉醒之际,他不想将众人注视的目光引向新晋血族芙萝娅,他甚至不想让人们知道她的存在。但没想到,那个柔弱的小女孩却还在记挂着他,为了维护他不惜暴露自己。
“你知道吉密魑族吗?”“邦德”问。
舒畅抿着嘴,没有回答。图拉姆抢先插嘴:“听说过,我们在澳洲全面探察了血族的渊源。据说:魔宴组织主要有两大氏族组成——勒森巴族和吉密魑族。勒森巴族是魔党的心脏,吉密魑族是魔党的灵魂。
我还听说,吉密魑族能随时改变自己的外貌,这使得他们周围的血族总是心神不定,还以身边的亲人就是他们改装的。所以,那些受到惊吓的血族给吉密魑族起了个绰号叫‘魔王’。
我和老板讨论过这个话题,改变相貌——这并不复杂,有时候,只需要改变颧骨肌肉的高度,眼眶的大小,就能变成另一个人。
短时间内完全模仿另一个人,这似乎有些难度,但考虑到血族强大的复生能力,还有他们那长达百年的练习时间,做到这一切,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你还忘了说一点,吉密魑族是最喜欢探究血族本源的氏族。据说,他们为了追寻血族力量的本初,做了无数残忍的实验,实验对象包括普通人与血族。”
舒畅立刻挺起了腰:“她怀疑依贡……?”
此前,大家的谈话中都尽量避免提到具体人名,所以,图拉姆听得晕头转向,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是舒畅第一次直接说出一个具体名姓,这个人恰好他知道。
“邦德”先生瞥了一眼窗外,此时,窗外人影稀廖,整条大街上空荡荡见不到一个人。餐厅内灯火辉煌,可是就餐时间已过,客人们逐次离座,大厅内变得空荡。
没有了鼎沸的人声掩饰,“邦德”说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那位变态医生建立起庞大的实验室,还有充裕的研究资金,这不是他一己之力所能完成的。我们原先以为,他背后的支持是某个医学机构,可现在,当我们自己也要建立研究室时,发现情况并不那么简单。
那个人至今沉睡未起,我们很怀疑,他迟早有一天觉醒。在此之前,小姐认为,我们最好利用吉密魑族的力量,控制一个现成的实验室。
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没有知道你与小姐的关系,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你加入‘秘党’,而小姐加入‘魔党’,我们可以同时动用两方面的资源……”
不需要解释,平静下来的舒畅已经明白——加入“魔党”是芙萝娅唯一的选择。因为“魔党”对血族相杀并无顾忌。而在卡玛利拉盟会,这却是绝对的禁忌。
加入“魔党”之后,只要芙萝娅有办法消除身上的伯爵印记,而后矢口否认血亲一说,事情就有转圜余地。
但这方法对芙萝娅是适用的,对舒畅不行。因为芙萝娅是在家族城堡内部秘密举行的初拥,而舒畅则是公开举行的,所以芙萝娅可以否认,而舒畅不能。
此时,餐厅人变得越来越少,侍者们两眼紧盯着仅剩的几桌客人,态度殷勤而周到,然而这种殷勤却不适合交谈私密话题。
舒畅起身结账,等步出餐厅,漫步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字斟句酌的说:“我不能问你们的行踪,你也不用告诉我,因为我不能肯定,在伯爵的力量面前我的记忆能保守多少秘密。如果那天我败于他,我的记忆对他来说是不设防的城堡……
告诉小姐,万事小心,等我的消息。在此之前,我们最好不要接触,有情况通过网络相互通报。”
这次相遇,舒畅显得极为冷漠,但“邦德”却知道,对方越是这么做越是在保护芙萝娅。因为舒畅受了伯爵太多的影响,他的觉醒打下了明显的伯爵烙印。伯爵想要找到他不难,想了解他的思维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芙萝娅不同,她在尚未觉醒时就动手“干掉”了伯爵,不久前又从舒畅那里获得了一个阿萨迈人样本,觉醒方向开始偏重于“潜迹”。这使她只要有心就能消除自己的血族生理特性。所以,伯爵想捉她,除非她本人显露身影,否则唯有从舒畅哪里下手。
因此,舒畅越是冷漠,“邦德”越是感动。
在这个大难将临的时刻,眼前两人不是一味相互指责、相互逃避责任,他们都在竭尽全力地撇清对方,想独自承担后果,这令“邦德”不由地一阵心颤。
“我可以问一下吗……如果你的行踪不保密,我想知道你下一站停泊何处?”
“下一站……?”舒畅梦呓般重复着这几个字:“下一站我知道——亚丁。可再下一站……我不清楚,我想,没人能知道。”
“亚丁?!”望着舒畅远去的背影,邦德微笑了,他轻声自语:“狮子露出牙齿,不要以为它是在微笑。”
这句话是个西方谚语,含义类似于汉语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个猫?”
亚丁,舒畅就是在那里与阿萨迈人产生了冲突。
从这一刻开始,追杀者与被追杀者的位置颠倒了。
“起锚,目标迪拜”,舒畅站在驾驶舱内,大声下令。
其实,驾驶舱内并无别人。自从海豹号失去船长后,舒畅自身兼任了船长一职,至于副手——大副格伦,不用他命令就开始忙着解缆绳,所以驾驶舱里也就他独自一人,他的命令只能说给自己听。
现在,他说的那么大声,听起来好像信心不足而大声为自己壮胆,但实际上这是一种源于中世纪的出航传统:不管有没人在场,船只出港时,船长都必须大声宣布航行目的地。
这一刻,舒畅已无所顾忌,他身上托瑞多族的血在沸腾,他不再掩饰自己,他听任自己的本性,依托瑞多族对细节的偏执追求,喊出了出航命令。
惜无人倾听。
船驶出港后,舒畅耳机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停了一会,图拉姆用平静的语气询问:“老板,我可以问一声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得出,他正竭力控制自己,以免他的语气出现颤抖。
是该开诚布公了。舒畅没有片刻犹豫,立即答复:“到驾驶舱!”
游艇恢复了自动驾驶,他平稳快速的在水面滑动,离码头区不远,渔船的帆影连成一片,散布在周围,真是一幅渔歌唱晚的景致。
格伦与马立克下到舱里,检查着游艇上的武器装备。由于游艇要顺路送回拉吉拉丘的遗骸,所以,并将穿过一片海盗丛生的海域。为了不耽误行程,格伦等人已决定尽量采取远距离驱逐手段。目前,两人正在舱内挑选着合适的武器。
游艇已经卸下了狼人伤员,所以,现在船员满共只有9人。两名狼人小孩也跟着格伦跑前跑后。迪伦与巴布在准备晚餐,琳达在底舱鼓捣着调试轮机,整个船面上显得静悄悄。
在这无人打搅的气氛下,舒畅用一个问句开始了他的叙述:“我记得你也是伯爵的血裔。最近,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
图拉姆文静的撇了撇嘴:“我跟伯爵……血裔传承隔了许多代,而我的直系父裔已成为你的口中食。按照传统,在你的力量笼罩之下,我不会有其他感觉,虽然我现在明白了,那副铜棺里装的就是伯爵。”
顿了顿,图拉姆又补充说:“其实这不是秘密,船上的人大都有这个觉悟,只是你不想让大家知道,所以,大家装作不知——如此近的距离,你以为伯爵真的没能力呼救吗?即使他已经垂危了,即使他已经濒死,可他是一位玛士撒拉。永远不要低估玛氏撒拉的能力。”
舒畅默默的点点头:“其实,我隐瞒这事,并不是想……我只是想自己来承担着罪孽。”
“我知道”,图拉姆回答,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们知道,所以,我们不想责怪你。”
舒畅懒洋洋的躺倒在靠背椅上,他仰脸朝天,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我刚才问你,最近感觉到什么变化,是因为伯爵并没有死,那副铜棺出水了,你没有感觉吗?”
图拉姆也学着舒畅那样,懒洋洋的摊在靠背椅上:“我刚才已经回答你了,我跟伯爵不熟……我们隔了好几代,所以,我对他的消失与重现并无特别的感触。”
“接下来,我想知道你的立场”,舒畅继续保持着仰脸朝天的姿势,他紧盯着天花板上的灯饰,仿佛想从那上面找出一个蚊子来:“我不知道伯爵需要休眠多久,但我知道,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才获得了浮出水面的机会。所以,我有一个短暂的安全期,随后呢?
随后将是整个血族世界的报复——嗜杀一位父亲,我将面临整个盟会的追杀。所以,我必须清楚你的立场是什么。”
“那位‘邦德’先生算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伯爵是怎么躺进棺材里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无可选择,必须与你同承担罪责。可我不清楚——你又在替谁承担罪罚?”图拉姆反问。
第70章 给生活加点佐料
舒畅稍一犹豫,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一一倒出了他与芙萝娅的关系。
如果没有这个女孩,舒畅不会成为一名吸血鬼。然而,走上这条路,舒畅至今不悔。
回想起来,钱颖曾经自称“除了忠诚别无其他”,而舒畅扪心自问,他的境遇也相差不多,除了诚信他一无所有……好吧,他承认自己懒惰、卑鄙、无耻、奸诈、邪恶、流氓、淫荡,可他依然认为,自己终究比党棍可爱一点,因为自己还拥有“信”。
正是这种“信”才使别人愿意与之交往,愿意把他当朋友,愿意跟他做交易……当然,这也是他能轻易获得资本,继续过懒惰、卑鄙、无耻、奸诈、邪恶、流氓、淫荡的幸福生活的保障。
所以,他可以舍弃一切,却惟独不愿违背信诺,因为失去了诚信他将一无所有,甚至无法再过这种慵懒的无耻生活。
所以,为了遵守许下的信诺,他义无反顾地承受了随之而来的后果,结果……结果还不错,虽然他因此而颠沛流离,虽然他因此而有家难回,虽然他因此而孤独,不得不远离人世……
可是,生命因此而精彩,所以他无怨无悔。
“就是这样,芙萝娅是个小女孩,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心中积累了太多的怨恨,她骤逢大变,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最终,她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人世间所有的孩子都这样,不是吗?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当我们小时,我们弱小的能力只能够到最亲近的人,可那时我们并不知道这点,事情便发生了,后果有大有小。这后果也只能由她的亲人承受。
芙萝娅错手之下,犯下了杀亲的罪行,如果她是普通人,法律会给她一个忏悔的机会,一个改正的机会,可她不是普通人,她再也无法成长,只能维持女童的形象,一日复一日,直到末世。
她的家人知道罪行的严重,不敢收留,她只好带着那付棺木四处流浪。我曾经承诺要看护她,所以,只能由我出手……这便是一切。”
随着舒畅的讲话,图拉姆神色变幻不定,可他最后的决定却毫不犹疑。
“瞧你,你这番话都把我惹哭了,我从没听过这么令人感动的话……嗯嗯,可怜的小女孩,可怜的罪罚”,图拉姆软弱地擦着眼泪。
“得了,眼泪等会流,我现在希望知道你的态度?”舒畅无耻地打断了图拉姆的哀伤。
“其实,你不应该问这问题,这很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已经说明了问题。你是船长,我们是船员,我们必须共同承担风暴,这毋庸置疑。我相信,你去问格伦、问迪伦,甚至问巴布,都会得到同样的答案!
别管我,我需要伤心,流浪,漂泊,我在寻找什么,迷失的灵魂?吸血鬼有灵魂吗?
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你是永远都不能体会我们的感受,因为你是怪物。哪怕在妖魔中,你也是个怪物。别理我,让我哭一会。”
其实,哀伤的何止图拉姆。
舒畅从恍惚中稍作镇定,他平静地走出舱外,那背影显得极为孤独。
房间里晦暗而空旷,晨曦覆盖着每一个昏暗的角落。寂静无声。从梦中醒来的舒畅,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于入眠。琳达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边,在热带的空气中尽情展示着那玲珑浮凸的身体,那上面还留着浓重的激情痕迹。
舒畅从床上起来,就这样赤裸地走去菊厅,懒懒地点燃一支烟,蓝灰色的烟雾缓缓上升,烟头的那一点暗红却是灼热的,像暗藏在心底微微涌动的思绪。
烟头划着一道红色的轨迹坠落,舒畅站起身来,匆匆的向底舱走去。
既然生活如此难以忍受,那就给生活加点佐料吧。让生活丰富起来是无聊人的责任。
黎明很寂静,大海尚未苏醒,海豹号也处在沉睡之中,引擎传来匀速的转动声,这种均匀的声音令人昏昏欲睡。此时大海平静无波,海豹号在镜子一样的大海上快速的滑动,轻盈的像一只飞翔的信天翁。
地下二层的底舱有四间工作室,一间是无菌手术室,一间为计算机中心,另外两间则是工坊。舒畅钻进那间最小的工坊。
房间里摆放着一堆淡褐色的粘土。这是舒畅在玛格丽特河谷的探险所获——上等陶土。
深深吸了口气,舒畅套上一件大褂,耐心的摆弄起了陶土。
在心情动荡的情况下,和和泥巴,捏弄几个小件,是一种心情放松。舒畅入神的揉搓着手里的陶土,全副精神都凝结在这团泥巴上。
他做的是一个充满宋代风格的莲花钵。这种南宋风格的瓷器薄如纸,扣之却发出金石之声,具有鲜明的特色,极其难以仿制。
可这等活儿,对于一个造假世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舒畅体内沸腾的托瑞多族血液,更令这件艺术品显得完美无瑕。传承自瑜伽大师的那双稳定的手,将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每一个弧度都显得精确而细致。
形状完美,并不等于结束,对于仿制瓷器来说,最重要的是挂釉,而想让这件瓷器造假如真,关键的诀窍是使用当时的颜料。
以前,舒畅家族中世传着部分明清时期的矿物质。这些矿物质调配出来的釉料,让频谱仪都难辨真伪。这些釉料才是舒氏家族糊口的根本,它用一点少一点,再难以补充。
不过,珍藏数百年的矿石对别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但对于一个古老传承的吸血鬼家族来说,这些都是陈年垃圾而已,是某位先辈在游玩时,随手捡的纪念品,因年代久远而变的毫无意义。
舒畅在唐宁那里最大的收获就是一批矿石。这些矿石都被梵卓族一向细心的习惯,标注有发现年代、发现地点以及发现人。
中世纪时,在探险地点搜罗当地矿石、植物标本,被贵族们当作一种优雅的爱好,而当时的世界,也正是因为新矿种和新植物的发现,改变了世界格局。这些矿石的存在,正是源自当时的流行时尚。
时过境迁,他们不再具有那种高尚意味,只是被当作前人的纪念品,堆满了唐宁的酒窖。
大爆炸过后,在一片混乱中,舒畅将这些收藏品席卷而空。这些东西就是他在码头上装满几个冷藏车的“宝物”。
在这里面,舒畅甚至找到许多相当于中国宋代时期的矿石。将这些不同的矿石研磨成粉,按比例调配出来的釉料,简直可以说是宋代的原版釉料。这便使他有能力伪造完全乱真的宋瓷精品。
可惜,舒畅不想制造出与宋瓷一摸一样的产品。他所制造的几件瓷器,一看就带有明显的宋代官窑风格,却又稍稍不同于已有的陈例品。
这就是造假的巅峰手段,初见这些产品的人,首先肯定了它是宋代产品,却又对自己的这个肯定半信半疑,当他们通过年代鉴定,确定这确实是宋代釉瓷后,便会狂喜过望,觉得他们挖掘到了一个珍宝名录中从没收录过的罕世奇珍。
这种狂喜会驱使他们,在故纸堆里寻章摘句,以考证它的渊源,反而忽视了对它真假的探究。
这是一件新古董,它是全新的,过去从未发现过的新产品——即使追究到舒畅这儿,舒畅也会坦然承认,毫无疑问,它是新古董。他坦然承认这点。
不过他说的“新”,却具有另一种意味。
造假世家自有一套传承数百年的操作笔记。舒畅严格按照宋代的流程,为这几件泥胚挂上了釉,而后将它送入电磁炉内,设定好温度,开始烧制。
用电磁炉烧制仿古瓷器,最尖端的技术在日本。日本人有一套计算机程序,可以让电磁炉模仿宋代木炭炉的升温过程,逐步对泥胚升温加热。这套程序是一种专利技术,但对于拥有的母机芯片的舒畅来说,窃取这个秘密却并不费事。
日本人仿制的中国古瓷器,从不说这是仿古,甚至不愿意冒充。他们的作品常常被当作“大师制造”,标注出制作者的名字。虽然是仿古瓷,但售价一点不比真品低多少。但舒畅套用这套程序,却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名声,他宁愿把它当作一件高度仿真的赝品。
舒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了时间,也忘了身处何地,当他制作泥胚时,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仿佛回到了童年,正瞪着天真的大眼,看着父亲认真的完成每一样作品,边制作边为他讲解。
游走在这异乡的街头,看着人潮汹涌,此刻,心开始沸腾,仿佛看见海的那边眺望的目光,却山水阻隔。却只能在这遥远的异乡,把忧郁写满落寞的脸庞。
好久好久,离开某些东西已经很远很远,没有爱,没有恨。爱得乏味,恨得有气无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岁月一脚一痕的逝去,想去抓住些什么的冲动都没有——人说这叫“麻木”。
麻木了吗?也许生活在热带,终年如夏,没有丝毫四季交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