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阁-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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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章一泽故意装的一脸迷惑，问道，“知道什么？”
“别装傻了！”张兵忽然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是知道路远寒究竟去了哪里吧！”
陈蓉没有说话，依旧坐在椅子前，双臂自然而然地平放在桌上，面目上流露出隐忍、担忧以及忧虑的神色。此时已是秋季，外面的阳光温暖地恰到好处。
章一泽愣了愣，然后优雅地伸出右手整理了自己的浅黄色针织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是知道的吧？我是很少和那种不学无术的坏学生来往了。恐怕他又是逃了课吧，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够了！”张兵忽然向章一泽靠近，因为震怒没有注意，将椅子碰倒，在空旷的教室里传来巨大的响声，章一泽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紧皱着眉头的张兵，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陈蓉担心地看着这边。
“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张兵咄咄逼人道，“为什么我的记忆会一点又一点的消失，然后被填补上和旁人不同的信息……你旁边的空位是哪个转学生，路远寒旁边的空位又是哪个转学生，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喂，我说……”章一泽微微闭眼，轻耸起肩膀，双手一摊，满是无奈的表情，“你是梦游了吗？哪来的这么多转学生啊，位置一直是空着的好吗？”
“你！”张兵气急败坏一拳打向章一泽，陈蓉没有想到张兵居然说出手就出手，吓得尖叫了起来。
章一泽轻松躲过，拳擦着他的侧面而过，然后他一手握住张兵握拳的手腕。这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一个身高中等身材瘦削的书生气极重的男生轻描淡写地握住高大男子的拳头，只听见章一泽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看见了一些东西，但……别闹了，这不该是你管的事情。你会没命的。”
张兵被章一泽这冰冷的声音给吓住了，肩膀微颤，瞳孔略微放大，鬓角处流下一滴汗来。怎么回事……章一泽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冰冷地没有一点情感，全是鲜血、杀戮和死亡的气息，令人胆寒……
这是张兵从未接触过的。
怎么可能……他不过也是个高中生啊。他那眼神是怎么回事，像是目睹了无数生死和战斗饱经沙场的士兵，他那气场是怎么回事，像是经历了无数绝望和痛苦变得强大的王者。
张兵确确实实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而陈蓉也被这景象给怔住了。
怎么回事？陈蓉颤抖着，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明明只是接住了张兵一拳，为何气氛会变得如此恐怖。就像……就像随时会死人一样。
张兵放下拳头，低着头，不甘地颤抖着。
“懂了吗？”章一泽冷言说道，“我知道二十多天前石镇发生了突然惨死近两层人口的事情，而就在惨死事件发生前两天学校也发生了集体师生昏迷的事件，加上之前种种怪异事情，你会乱想很正常。”
“不……不是乱想吧。”陈蓉抓着自己的胳膊，眼神里全是害怕，“虽然……那场屠杀没有血，但是……当我在商场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个接连抽搐着倒地不起，有的口吐白沫，有的死不瞑目，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世界末日来了。而且……连军队都无法进入石镇。”
章一泽看着陈蓉，知道这是阱类直接吸取人类灵魂的现象。
“我也记得……”张兵眼神里也都是恐惧，“在九月的时候就曾发生过无数居民晕厥的事情，虽然后来大多数都醒了，但还是死了几百人，并且，并且……”
章一泽叹了口气，毕竟经历的人太多，月士们不可能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消除。
“我听说了……在路远寒家小区那里，发生了一起多具死尸复活的事情。”张兵双手抱着头，眼神中全是恐惧，“他们……他们复活后全对着高空喊多谢神灵。但……但那天我恰好也在小区啊！准备来找路远寒的！”
章一泽眼神里露出寒意，心想：果然，还是遗漏了未能消除记忆的人。
“我，我看见了！”张兵惊呼着，“路远寒穿着黑色复古服装站在高空着，和一个奇怪的小鬼在高空中战斗……路远寒被打得很惨。”
章一泽知道之前张兵关于这类的记忆都被夏依消除地差不多了……只不过没想到都后来张兵又看见了。
“虽然……石镇现在又勉强恢复了运行。”陈蓉颤抖着，“但……但我总感觉那只是前兆，危险还是会来的！”
“不会的。”章一泽轻轻笑着，“我们不还是活着吗？你们可能恐怖片看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种话……谁会相信啊！”张兵歇斯底里地吼道，“远寒呢……他究竟去哪里了！”
章一泽不说话，走到窗前，看着夕阳，说道：“你不用管他去了哪里。但你放心，他会回来的。怎么说呢，他的确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但是，关键时刻，他可是很靠得住的。”
“果然……”张兵无力地笑了笑，“知道他靠得住的人只有和他很密切才会清楚，果然啊……你和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很熟悉了。”
很熟悉？章一泽眯眼想着，的确啊，共同经历了多少生死啊。
“瞒不住了。”章一泽笑着，转过身，像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总是要想着消除你们的记忆实在太麻烦了，更何况那是只有月士会的技能，我们羽者可是做不到的。”
月士，羽者？这都是些什么词啊。
“毕竟……末日就真的快来了。”章一泽微笑着，“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力气去救你们了，陈蓉你是江萧萧的最好朋友，张兵是路远寒的最好朋友，恰好他们两个算是我的战斗伙伴……你们死了他们可能会很受打击吧，我可不想被满是仇恨和忧伤的人拖后腿。”
末日，战斗，伙伴？张兵知道章一泽总算要开口了。
“听清楚了，我只打算教你们些自保的方式。”章一泽沉色道，“一旦战争爆发，你们就用我教给你们的招式躲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除非……除非战斗结束后还有我们这边的人活着，否则永远别回来。”
张兵和陈蓉愣住了，因为在章一泽说话的同时，总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在发着光，并且……离开了地面，手中拿出本精美的本子，掏出张书签，在极度唯美的光线下变为了雪色的鞭子。
“我是终阶第六段羽者，请多指教。”章一泽轻声说着，“我会教你们自我保护的方法。”
张兵和陈蓉露出欣喜的神色，总算……能够了解这神秘的一切，不用在深陷在一无所知的恐惧里。
可是……就在章一泽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张兵透过他背后的窗户看见了极为恐怖的画面——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又像是炸弹爆炸一样，远处石镇的角落忽然上升起一团火焰，随后浓烟涌起，爆炸在扩展，几乎在几秒后那震耳欲聋地爆炸声传来，冲击波竟震碎了窗户的玻璃。
“小心！”章一泽背后出现一团水雾，挡住了碎玻璃，没有刺伤张兵和陈蓉。章一泽惊恐地回过头，看着石镇最南边已经几乎变成了废墟，浓烟、火焰、残骸……章一泽握着羽鞭颤抖着，忽然牵起张兵和陈蓉的手用力撞破窗户飞了出去。
在他们飞出去几十米的时候，背后的教学楼也在巨响后轰然倒塌，陈蓉惊恐地回过头看着曾经上课的地点竟在转瞬之间变为了废墟，而学校四处都在发生着爆炸。
陈蓉像是醒悟过来，一秒钟前自己还在那里面啊，可是……陈蓉在高空中看着脚下的石镇，像是战争场面一样，又像末日电影一样，爆炸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全是破碎的巨石、倒塌的房网、毁坏的街道。
“啊！”陈蓉惊恐地一声惨叫，表情惊恐而又呆滞，痛哭流涕起来。
章一泽看着脚下的场景也浑身颤抖着，这魄源……是意界人！
石镇被残忍摧毁着，离完全毁灭只剩时间问题了，在浓烟四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战争来了，末日来了，鲜血和杀戮，伤痛和死亡，眼泪和绝望，都来了。
这是黑暗的帝国，夕阳正在缓缓落下，似乎意味着，黑夜将是永久的，明日将不会再有太阳。
看来……殊死之战还不止一场，我们的战斗还没有停止呢。
远在第十三月阁的路远寒根本不知道他的家乡遭到这样的毁灭，此时他正在进行第二课的学习。
第二百零一章 第二、三课
第十三月阁。
“总算开始了。”路远寒咧嘴笑着，“第二课是学习封咒和袭术吧？总算和战斗能扯上点关系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可是眼前却站着四个人。
“这是？”路远寒奇异问道，为首的两个老人他还有些印象，在最开始的时候，莫天有介绍过这两位是分别汇编防咒的柳仅且和汇编封咒的古天戈。
“哈哈……没事没事，我们觉得对于路小朋友来说，第二课和第三课完全可以同时开始的。”柳仅且微微笑着，“这两位也是我们第十三月阁的成员，这位是教你御术的关辰。”
路远寒看着背后的这名男子，异常高大，虎背熊腰，微红的脸庞，留着络腮胡，怎么看都像是主动出击的人，没想到却是御术的集大成者。
“我和柳老头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古天戈是个关头，却留着白色长须，活像个老仙翁，“这位叫晴梨，教你袭术的，也是我们第十三月的成员，是我们当中唯一以副阁主身份进入第十三月的月士。”
这就是灵樱口中的史上第一个以副阁主身份进入第十三月的家伙啊……真令人期待。
“晴梨的魄源在月界时并不算很强，当然到了第十三月时就加强了不少，可以说比一般阁主还是要强出很多的。”古天戈缓缓说道，“在战斗技巧和暗杀能力还有身体协调、灵活性上可不比天怜儿、舞婧差。”
路远寒是亲自见识过舞婧的偷袭技巧的，当时史拜德的惨死和她有着直接联系。
但路远寒还是好奇他晴梨以怎样的本领进入的第十三月，毕竟仅仅更新了战斗技巧就进入这个所谓可以载入史册的地方还是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是吧？”晴梨很是不屑地说道，“从你的眼神里我就看出来的，只不过，我可不是第十三月里资历最浅的，最晚进来的应该是周咒那个老头吧。”
“晴梨，休得无礼！”古天戈轻声喝道，“来者是客，不要这样没有礼貌。”
“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罢了。”晴梨微笑着，“说起来……在现在十二个第十三月阁成员中，我的战斗力应该是最差的，实话说，只比目前的你强一点吧，你叫路远寒对吧？”
路远寒怔了怔，他仔细想了想，如果从战斗力上来说的话，和他交过手的灵樱虽然远远强于他，但大概总实力应该还是在萧南火之上，和金敏中差不多的。这么说来，第十三月挑选的人的确不是那种实力完全凌驾于阁主级的。
“我想问一句……第十三月的战斗力？”路远寒忽然转移了话题。
“哈哈，真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啊。”柳仅且微微笑道，“也罢……那就告诉你吧。在我们这里，莫天老头子当然是属于灵界就不放在比较范围了，因为他的实力已经和我们不在一个次元了。”
路远寒认真听着。
“你在来之前，是不是把第十三月想成了各个都是战斗力超出誓天的恐怖战斗场所了？”柳仅且叹了口气，“真是可怕的误导，虽然说我们这里的人每个都是顶尖高手，但是说到底我们都还是月士啊，也是属于月界的，居然被好多人想成了可以和灵界持平的场所，真是可怕，我们只不过是灵界和月界之间的中间媒介罢了，就像叶芷潇是我们和月界之间的媒介一样。”
路远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我们这里战斗力在誓天之上的只有两人，就是将教你剑术的何霄狂以及将教你拳术的离竟。”柳仅且缓缓道，“战斗力和誓天持平的是我旁边的这位古天戈，而我和药鬼的战斗力大概和万古差不多。”
路远寒听着，这五人算是月界的骨灰级成员，是最初和莫天打天下的元老，但最弱的居然都是和万古相等，真是恐怖。
路远寒想起万古终生时的场面，要不是誓天和白叶在场，可能在场所有阁主级没一个能活下来。
“而其他七位实力都算是阁主级吧，其中周咒和晴梨是比阁主强一点的存在，其他五位都是超出阁主级两到三倍的存在，有三位是持平金敏中这样的战力，剩下两位是与枯人、初八战力相等的。”
路远寒打了个寒战，从柳仅且的口气，似乎还是对周咒与晴梨的实力很不满一样，但是月界目前阁主级中实力能比这两位强的还是寥寥无几啊，新晋阁主魔星、双心、霜俊杰、水无梦绝对没这两人强，而路叶生肯定是不可能比他们强，从团长转为阁主的三人，可能舞婧和凌魂的战斗力能与晴梨一比吧，但还是比不过周咒的。
看来柳仅且口中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的第十三月明明就是强的可怕的存在啊！远远凌驾于月界十二阁主。
并且可怕的是不仅仅是他们的战斗力，每个人都有着改变月界历史或者创造出能够载入史册的本领，这才是让人恐惧的。就像双心，凭借着无人能敌的智商和极强的发明创造坐稳了五月阁阁主的位置。
“说完了吧？”晴梨说道，“为了不让你轻瞧我，我就告诉你我做过些什么。”
路远寒正色看着晴梨。
“我是创造了衍生能力的人。”晴梨冷冷说道。
路远寒大惊失色，什么！？月剑魄生后衍生能力？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第十三月的？”路远寒惊呼道。
“说过了，我是进入第十三月第二迟的人。”晴梨轻轻说的，显得轻描淡写，“周咒是月羽大战后上任的阁主，六十五年前进入的第十三月，而我可是在月羽大战前就存在了。”
路远寒怔住了，看来之前他做出的舞婧和凌魂战斗力和晴梨持平的判断似乎是错误的，毕竟凌魂的前任团长青田凉子也是在月羽大战前就存在的。
“我是和白叶同时期进入月界的。”晴梨说着，“只不过我比他弱，后来他当了三月阁阁主，我当了九月阁副阁主。在那个时候，衍生能力其实也是咒术，只不过是无法归类并且只能靠自身学会的咒术，不能传授给别人。”
“那个时候，我发现这种咒术如果单独使用效果会很弱，但的确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是非常强的，可以在战斗中出现改变战局的情形。”晴梨耸耸肩道，“大概在三百年前把，我便做到了将衍生能力掩藏在魄生中，成为自身的隐藏魄源部分，在魄生爆发魄源时，便能引发能力，从而做到更强并且更加出其不意的效果。”
“后来我便将这种技术传授给了枯人，在他的帮助下，成功让衍生能力变为魄生的部分从而加强，最后成为月士的必修课，久而久之，就像遗传一样，成为了不需教学所有月士自己领悟的一种技能了。”
“在月羽大战结束后，九月阁原阁主战死，原本是挑选我继任九月阁阁主的。但就在那时，因为这种革命性的创造第十三月阁便决定破格录取我了。”晴梨无所谓地摊手道，“真是，至少让我当了阁主后再让我来嘛，搞得每一个听说我是副阁主身份进来的都小瞧我。”
路远寒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顶尖高手啊，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红脸大汉关辰估计在防御上也做到了什么顶尖的创新吧。只不过路远寒不想再听了，这样听下去真的是倍受打击啊。
“那么……第二课和第三课可以同时开始了吧？”路远寒标志性的自信微笑道，“这样正符合我意愿呢，加快进度吧，这次一共多久？”
“不需多久。”关辰总算开口了，“我知道药鬼前辈和莫天前辈之前吓唬过你，说要一年半载的才能修行完毕，但对你不需要。”
“这样啊……”路远寒浅笑着，“这真是令人愉悦的消息啊。”
“十天就完成这两课的学习。”关辰粗里粗气道，“毕竟，你是战斗型的存在，在这些技能上达到入门就可以了，这也对你熟练使用终生能起到很好的帮助。毕竟当你使用终生时你会发现对每项基础技能的要求是极高的，你能力不全面你会死在你自己的终生下。”
路远寒自然知道这个事实，在学习初生和次生还有阱变时，哪一次不是在鬼门关中走出来的，更何况自己曾差点被自己的阱变所吞噬过。
“嗯啊……”路远寒说道，“我可是迫不及待后面的四节课呢。”
剑术、拳术、攻咒和实战演习，听起来真的令人向往。
“小子……”关辰忽然说道，“你做好觉悟了吗？”
“当然。”
“后面四节课的训练你随时会丢了性命，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关辰静静说道，“但我提前告诉你，无论在这期间人界和月界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离开。”
路远寒一怔，然后缓缓道：“抱歉，我可能做不到呢。如果我的朋友和家人有生命危险，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去保护他们，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关辰冷声道，“所以我才问你，你做好觉悟了吗？”
“啊？”
“路远寒。”关辰轻声道，“如果在修行途中你要离开我们自然不会强留你，也会让你完成所有事情后再回来继续修行，但你离开时有个也许你无法接受的现实。”
“直说无妨。”
“你在修行半途离开时，你无法进入月界，只能直接到达人界。”关辰停顿了会，见路远寒神色还是没有一丝变化，然后说道，“但——你到达人界后，将无法用灵体战斗，只能用你的肉体。”
“什么！？”路远寒惊呼道。
“并且……”关辰沉色道，“在修行中途去人界时，你拥有月士的能力将无法使用。”
第二百零二章 代价与割舍
“什，什么！？”路远寒一脸错愕，“怎，怎么会！”
“修行本来就是一种要将一切杂念丢弃的事情。”关辰不可置否地说道，“你这样中途跑掉去做其他事情，用你的灵体和魄源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还在修行中的身体搞得不好可是会走火入魔的。”
路远寒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们考虑你到你这种随时会离去的性格，又要为大局为重，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关辰阴冷说道，“因为……我们宁可你去送死，也不愿意你走火入魔变成下一个白叶啊。”
路远寒颤抖着，才知道这些人的可怕之处，完全的利用，但却直截了当。
“好。我答应你。”路远寒忽然正色道，“我承诺，如果我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