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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仙履奇缘之云华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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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缺静默多时,见书房紧闭不开,只以为墨云华正在生气,不敢进门打搅。他挣扎了一夜,终是选择了辜负墨云华的教导而去寻救留云,心里堆积了千般万般的愧疚不敢言说,依着门框默默跪下,轻声道,“师父,弟子此回定教你伤心了,弟子明白,此去凶多吉少,但是爹爹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弟子违背了当初拜师之誓,上天若要降下灾祸,就让弟子一人扛下吧,师父,弟子这就离去了……”

墨云华静立在房,听到这一番心迹表白还如何能够静心抄经,他死死攥住了手中的笔,硬生生忍住了出声,直到炼缺离去他也没有踏出房门,既已做出决断,他便不想在这一刻徒增炼缺心中的负累,事已至此,只能面对了吧。

炼缺只身去了演武场,见演武场早已人头攒动,欲参加此回行动的金丹弟子皆在演武场的坪地上盘腿坐着静心养神,好等待比试。半空的看台上围坐着各自的师长,还有一些未参加此回行动的弟子特意来此观战,也想从旁学习些他人的经验术法。

炼缺与同门师兄弟往来并不热络,金丹期的弟子之中并没有熟人,便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了下来。回想多年前,他也曾在演武场与管天韵比试过一场,那时候,他才初入仙家门槛,心无旁骛,一心期冀能够好好表现,拜入墨云华门下。墨云华坐在看台上神情冷清,高高在上,让他心生仰慕之情。如今,几十年晃眼转过,看台上没了墨云华的身影,他却要违背当初誓言去做一件触犯门规之事,说不得最后还要累及那让他敬重仰慕多年的师父。他心绪反反复复,不由得暗自伤神。

不多时,管平涛亲临现场,他将昨日的比试规则照旧宣布了一回,随之往空中抛洒了十几颗石豆,演武场上拔地而起十几尊擂台。

管平涛扬声道,“坪下众弟子听令,比试现在开始,请各位来我这里抽签!”

炼缺上前要了支签,展开一看,六号台,段沂南。他并不知段沂南是何人,拿着玉签飞身上了六号台。六号台上立有一名男子已在等候,见到来人,男子朗声道,“炼师弟,久闻大名,今日头一回交道便在这擂台之上,实属缘分!”

炼缺见来人十分爽朗,心添一分好感,彬彬有礼道,“见过段师兄,小弟随师父静修多年,极少出山,与门中师兄弟不甚热络,还望段师兄莫见怪。

“无妨,无妨!”段沂南笑道,“墨师叔在门中声名远扬,受人敬重,师弟在同期弟子之中也不遑多让,上回师弟结丹惊动异象,我那群相熟的师兄弟无一不想近身与师弟相交,同师弟讲经论道。”

“师兄抬举了,小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炼缺拱手相让。

段沂南道,“有没有真本事待会儿过招便知,师弟不用太过谦虚。”说罢,段沂南从丹田之中取出一把灵琴,跃上了半空,“听闻墨师叔在门中最善弄琴,我一直无缘得见其长,今日有了这么个机会能与师叔的座下弟子擂台切磋,何不以音论道,师弟意下何如?”

“那便请师兄赐教!”炼缺取出瑶光,飞临段沂南对面盘腿坐下。

这会儿,十三座擂台上的比试皆已开始,有的舞枪弄棒,有的专攻术法,异常纷呈,好不热闹,只有这六号台上两人端着瑶琴,闹中取静,格外不同。

“出招吧,炼师弟!”段沂南隔空喊话。

炼缺笑答,“既是以音论道,我便用我师父所做之曲与师兄过招吧。”话毕,他轻按琴弦,弹一首《行云》,乃墨云华当年赠与他的曲谱。《行云》意境悠远绵长,仿若能滤静心尘,让人神魂清静,灵元轻荡,四野沉寂,看台上的人皆被这空明清雅的乐声吸引住,纷纷将注意力转向六号台。

炼缺随墨云华领悟长琴乐道几十载,参悟的乃是音律之中承载的天道力量,摒除了上清门那些花样百出的音攻门道,单靠动用真元将自己的所感所悟借由琴弦传达出来,手法古朴大气,其境界远在上清门的音攻门道之上。

他这一曲清幽曲声才将出来,便慑住了那些来不及防备之人,众人心神皆收束在这净空之道中,随着炼缺的琴弦领略着墨云华百多年来参悟的无欲空明之感悟。

段沂南却是早有所防,他是何人 ?'…'也曾是同期弟子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自幼便于音律上颇有天赋,弃了玄丹门的诚邀一心想要拜入上清门修习音攻之术。进入上清门后,不久便听闻了墨云华的大名,对其仰慕多时,也曾在演武场比试时拔得头筹,一心求望拜入墨云华门下,谁知墨云华一句无意收徒,便草草打发了他,将他的一腔热情击得烟消云散。

后来,他辗转拜入另一位善于此道的元婴真君门下,只望有朝一日能超越墨云华,教墨云华为当年之事汗颜。却不料墨云华竟在四十年后出人意料的收了一位落败者做徒儿。那日,他因被邀至演武场观礼,也曾在见证者之列。演武场上,墨云华不顾其父反对,不仅收徒,还当众赐下瑶光,叫他这当年被拒之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年不过堪堪筑基的毛头小子,得墨云华调、教,转眼之间,便远超同期弟子,一跃成为金丹真人,竟与自己同起同坐,来到一个擂台比试。

如此,那段令段沂南惆怅了多年的往事,如今因为炼缺的到来不得不重新摆放在这擂台之上,更激发了他的求胜之心。

第82章 捌拾贰号令群星

《行云》的意境悠远,段沂南因为事先做了防备,倒是没受到影响,他挥出防身壁罩,大声赞道,“墨师叔做得一手好曲!”随即,抬手上来一个轮指,一波渐次递进的音律在琴弦的摆荡之间从琴腔里发出如轻涛逐浪的声响,段沂南弹奏的是上清门第二境界的音攻曲目《碧海潮生》。

音韵裹挟着一股自段沂南丹田发出的巨大真元,朝炼缺的壁罩涌去,将壁罩砸得噼啪作响。段沂南本就是个天之骄子,资质过人,悟性极佳,在同门师兄弟之间颇受人推崇,是同一批进入内门的弟子之中第一个冲入金丹的修士。他在乐道之上颇有见地,此回与仰慕多时的前辈的亲传弟子同台比试,一为切磋,二是因为心中或多或少存着的那一点心结激起了好胜之心,一上来便拿出看家本事,咄咄逼人,誓要激出炼缺的底线,他倒想知道墨云华到底看重了眼前这位师弟的何种特质是自己不曾有过的。

炼缺随墨云华在止水峰修行了这么多年,一直被教导要与同门和睦相处,加之他天性温和,适才多留了些余地。

初登擂台,便只捡了首墨云华的怡情小调《行云》。倒不是说他小看了众人,只因他这些年得了墨云华倾囊相授,又有长琴留下的那枚玉简,对战之时多了一分底气罢了。诚然,他并不知晓段沂南与墨云华的那段往事,见段沂南一交手便气势汹汹,与先才说话时温和有礼的气度大相径庭,左手稳住了琴弦,唇角轻扬,道,“师兄,你都没有耐心听我谱完师父的这一曲吗?”

“师弟好气度!”段沂南哈哈笑道,“既是对战,师兄我当然要争个胜负,师弟若再不拿出真本事,可别怪师兄我不客气了!”段沂南手指灵动翻飞,节奏越来越快。上清门第二境界的曲目最善于制造幻境攻击对手,这如潮浪一般奔涌而来的旋律,借由真元的鼓动,催生出一股滔天海潮,呼啸而去将炼缺湮没其间。

之所以说段沂南于乐道之上也是个天分绝高之人,皆因乐道自仙魔大战之后已断了传承,上清门搜罗来的那些音攻法门皆不得要旨,七拼八凑十分凌乱,勉强化作了三个境界。这第一境界门中先祖倒还能够凭借自身所悟之道诠释,后两个境界却需各凭天分,上清门的典籍中除却对曲目弹奏技法有详细记录之外,关于乐道的诠释却十分稀少,难得现世的记载多是似是而非,良莠不齐,若想精深对乐道的理解,还需凭靠个人的天资去参琢填补,方能成了气候。

段沂南将修行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参悟门中的音攻技法,其境界远超了大部分人。这一曲《碧海潮生》,便是他的擅长之作,通过指尖流泻出的真元竟化出一片汪洋大海,气势磅礴,栩栩如生,炼缺孤立其中如同一座渺小孤岛,毫无依靠。海浪随着节奏的转变越来越凶猛,一浪盖过一浪,呈排山倒海之势朝炼缺扑将过来。

炼缺居坐于汪洋瀚海当中倒是一派闲适安然。不能说段沂南此刻幻化的幻境不够真实,只是炼缺自幼修习乐道,与墨云华借音论道多年,借由瑶光的灵知领悟到不少墨云华对乐道的认知,且他师徒二人常借长琴之曲对战,他不仅神识强悍,于音律上的认识也更为精妙了些。他虽被段沂南制造的幻象囊括其中,却一眼看破了幻境,心神丝毫没有受到嫌扰,仍旧信手拈拨着墨云华的那一曲闲淡怡静的《行云》,与段沂南的雷霆之势大相径庭。

《行云》从指尖划出,带出一道银色真元,如一叶扁舟,在那瀚海之上随行自在。对着段沂南的汹汹战势,炼缺既不破,也不挡,只借墨云华之曲乘风随浪,玩游随性,旁人看来,其气度远在段沂南之上。炼缺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先下手为强,力扳一局,只因段沂南说了仰慕墨云华风度,要以音试高下,他便固执的要将墨云华这首《行云》完完整整弹奏完毕,以扬恩师之美名。

段沂南对战初时便亮出了平日绝活,这首《碧海潮生》经他千锤百炼,一曲之下,不知有多少人甘拜下风。此回对战,面对的乃墨云华高徒,他虽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毕竟金丹多年,自认为凭借此曲震慑对手应当不在话下,哪料想炼缺在轮番夹击下,竟如此气定神闲,毫不在意,他那消沉在心底多年的不服输的倔劲腾了上来,划拉之间,转手便换了一曲《九煞》。

《九煞》乃上清门第二境界手法最为刁钻,杀力最大的一首曲子。音波一出,先前那些在看台围观的金丹修士纷纷往后退避数里,元婴修士亦挥出了防御壁罩,门中之人皆浸淫此道,只是深浅不一而已,大家对《九煞》皆十分忌惮,却不承想在门中比试间竟有弟子有能力弹出此曲。

《九煞》的旋律光怪陆离,刺耳渗人,毫无美感可言。真元随着颠簸不平的音频弹射出来,搅乱风云,一片乌沉沉的黑云随之铺天盖地的袭来,夹杂着各种鬼哭狼嚎之声,仿若砸开了地府之门,气势十分可怖。段沂南此举倾尽全力,只为逼炼缺亮出绝招一试高下。

炼缺的《行云》恰好奏完,抬眼看了看天空逼迫而来的骇人气势,知是《九煞》,轻抿嘴角悠然一笑,他左手抱琴,收了防身壁界,右手一挥,一道银光如同一把利刃劈开了幻境,就见他破天而出,端坐在乌云之上,随即再次挥出壁罩,拾琴而坐,素长的手指在龙鱼筋上飞快的弹拨,划出一道炫亮夺彩的旋律。旋律一出,带出一股浩瀚磅礴之力,他便轻喝一声,“掩!”

空中的云层得令迅速聚拢而来,将太阳遮挡的严严实实,若说先才段沂南那道幻境叫做乌云压境,炼缺这一招便是遮天蔽日,云层聚拢之中,再也见不到一点阳光,仿若转瞬之间入了深夜,其余擂台上比试的弟子皆在这天光全无的一刻纷纷停了下来,好奇的朝六号擂台张望。

段沂南心中一动,暗叫不好,他没想《九煞》出手,竟对炼缺造不成一点儿妨碍。就见天际全黑之时,炼缺渐渐放缓了手中旋律,指尖逸散出无数道真元,冲天而去,音韵之下,引动银河之光,暗黑的天宇中现出一条奔腾银河,点点星辉隐隐浮动,如同当日他结丹的异象。

看台上的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暗自疑惑炼缺到底奏了何曲,竟幻化出这等气势磅礴的异象,连带将一众看客皆带入了幻境之中。

段沂南不敢停拨琴弦,在他看来,此刻拼的就是技法和真元,两方相持,就看谁的幻境维持的时间更长,在对手无力支撑之时将之纳入自己的幻境之中。

炼缺与段沂南考虑的全然不是一回事。他此刻弹奏的并不是上清门的音攻之曲,而是长琴的《诵星》章里的最末篇《紫微》。长琴之道在于领悟乐中之道,借道之力激发出乐曲本身的威力,在一系列转音之后,炼缺又轻喝了一声,“落!”

是了,《诵星》章借星辰之力衍生幻境,紫微星为何?万星之主,紫微天尊昔日手持星盘,落星为阵,炼缺借《紫微》篇破除《九煞》,借用的无非是星辰之力。

随着他一声“落”,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从天河之中挣脱落下,化作四象之一:青龙。七宿落地,轰然一声,东侧满载星光,截住了段沂南制造的乌云东境的去路,使得乌云无法朝东方蔓延,便听见幻境中那些鬼哭狼嚎之声嘶咽不止,七宿突然变作青龙,昂首摆尾,张开大口,一口将那吼声吞尽,发出一声绵淡延长的龙吟。

在坐的众人纷纷惊出一声冷汗,没人料到炼缺的幻境竟然真实到这等地步。

接下来,随着曲调的抑扬顿挫,北玄武,南朱雀,西白虎代表的二十一星宿纷纷落地,将段沂南制造的九煞幽冥幻境死死圈禁在中间,不得动弹。

段沂南被逼在其间,真元耗费颇大,现下他才深觉出炼缺的境界远在自己之上,他除了借由音调护住周身免被炼缺所制的幻境迷惑之外,竟毫无还击的办法。

炼缺高高在上,端坐在云间,睥睨周遭笼络在幻境之中的所有人,转了一调,曲音突然高亢清越,庄严神妙,他双手带动太阴之力,琴弦上激荡起一片银色的火花,随即大喝一声,“斗星,落!”

处在正中的北斗七星轰然落地,砸向了段沂南所在的位置,就见星光熠熠,银辉四射,教人睁不开眼。其中斗母星最亮,正中段沂南的护身壁罩。段沂南此刻哪里还能够奏琴,只得弃了琴,引动丹田之力加持在壁罩之上护住自己。

那北斗七星发出银色光辉,炫目逼人,所有被挟制在幻境之中的人皆被这星辰之光照得神魂动摇,意识迷乱。段沂南被扼制在正中间,自然是最不好受的一个,他体内翻江倒海,被星辰之中的太阴之力直逼得遁无可遁,激出了一身冷汗,最后不堪忍受,心神俱痛,喷出一口鲜血。

炼缺见势就收,稳住琴弦,曲音一停,所有的异象旋即不见,仍旧是一片冉冉青天。众人这才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好不狼狈。

一番比试,立现高下。

炼缺收了瑶光,缓步来到段沂南跟前,此刻段沂南灵力耗尽,萎顿于擂台之上。炼缺掏出一粒大元丹送入段沂南口中助其调息,待段沂南睁眼,才温声道,“师兄,承让了。”

段沂南撇过脸去,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可实力悬殊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承认,叹了一声,“师弟技法高超,我不得不佩服,果真是名师出高徒……”

炼缺不置可否,将段沂南扶下了擂台,这才发觉周围投来的一片惊诧的目光,此回,他也算替墨云华长了脸了,心里禁不住暗自窃喜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小激动了一把

我很不会写打斗

总是想象无能

写不出那种眼花撩花节奏急促让人看的心跳的场面这回激动

完全是因为我意淫脑补星染大神去了

所以格外的投入

呵呵

第83章 捌拾叁拿取资格

待第一轮比试完了,场中还剩下了十三人。炼缺环顾一周,看台上迟迟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师父到底是生气了,这时候了也没有现身观看,演武场上怕也只有我是独自前来的吧?

他哪里会知道,自己前脚离了止水峰,墨云华便随了过来,只是墨云华略施了个隐身术,隐于虚空之中,炼缺没有察觉而已。

先才,炼缺弹奏《紫微》,凭那气吞山河之势征服众人,墨云华身为人师,颇感欣慰。只是如今放任炼缺校场比武,夺取资格,只为借机盗看昊天镜,着实违背了他百多年修身立志的原则,内心万般纠结,总觉得是个过错,不忍现身相见。

管平涛适时走了出来,别有深意的看了炼缺一眼。炼缺今日的表现倒是远在他意料之外。毕竟,段沂南算得上上清门金丹初期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在同期弟子之中颇有声望,今日在炼缺手中轻易败下阵来,弄得这样狼狈,是所有人都没有预见到的事情。

炼缺金丹初成,进境之快已超过了当年的墨云华,让一众人始料不及。管平涛观察炼缺今日成就,不免想到当年管天韵拜师之事,旧怨再次提上心头。管天韵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一直对管天韵寄予厚望。

这些年,管天韵虽在文浩然座下颇受宠爱,可也不过刚刚踏入筑基后期,想要修至金丹,至少还须得三十年时间。当初,演武场对战一场,管天韵却是占了炼缺的上风,两人哪怕资质只是相当,若能拜进墨云华门下,得墨云华悉心指点,眼下的成就不见得就在炼缺之下。可恼的是,墨云华却偏偏不收管天韵做徒。管平涛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再看向炼缺时免不得甩了脸子。

炼缺心里打着昊天镜的主意,加之家师因为自己与管平涛有些嫌隙,只得避过脸去,悄悄退至到人群之中。

管平涛不欲与个晚辈明面上纠缠,徒教人看了笑话,只冷哼了一声,随即道,“现下还剩下十三名弟子,我这里有十三只签,签上标有十三个数字,请众弟子上来领取一只玉签,一与二比试,三与四比试,依此类推,余下的十三号此轮不做比试,与这一轮淘汰下来的六名弟子一同争夺剩余的四个名额。”

炼缺上前抽了一只玉签,九号。这时迎面走来一名虎背熊腰,威风八面的男子,他眼如铜铃,鼻若鹰钩,乍看之下不像个仙道中人,倒是像极了凡间的绿林好汉。

这名男子走近炼缺跟前,拜了一礼,宣声道,“在下慈安峰峰主鲁明博,与你师父墨云华份属同辈,先才观战,你倒是没辱没了墨师弟的名声。在下粗人一个,若与你论交乐道自然是要服输的,你看挑个别的比试如何?”

炼缺倒是意外此人如此直接,他先前与段沂南那一战,怕是大部分人想要与他比试都会避开音攻,只是要像面前这位鲁明博这般坦然认输的怕是没得几个。炼缺对鲁明博的坦荡多有赞赏,谦虚笑道,“师伯这份气量,晚辈自叹弗如,那就换作别的吧,晚辈这里有木剑一把,要么以剑论道,师伯意下何如?”

鲁明博连连点头,“这位师侄,你既已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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