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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仙履奇缘之云华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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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我知错了……你责罚我吧……”

“我责罚你作甚?你又不是我徒儿,云华如此费心护你周全,我罚你有甚意思?若说谴责也该是你自己的良心!”文浩然失了往日的温柔随和,一字一句如同冰刀一般直戳进炼缺的心窝,叫炼缺没有勇气抬起头来。

“你起来吧,该说的我也说完了,将你的护山阵令牌给我,我还要回山替云华炼药!”

炼缺掏出禁制令牌双手奉上,文浩然抽走令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炼缺满腹心事回到石室,墨云华见之,关心道,“炼儿,你这是怎么了?”

炼缺摇摇头,“师父……弟子无事,文师伯拿来的药想必是他特意为师父炼制的,弟子替师父敷上吧。”

“嗯。”

炼缺褪了墨云华的衣衫,换上了文浩然拿来的药膏。文浩然本是木灵根修士,木灵气主生发,他修行至今最擅长疗伤,炼制出来的疗伤药膏自然是比墨云华自己炼制的要好。这药膏药性清凉,刚碰上伤口,便祛了红肿,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勾刺留下的孔洞,乍看之下令人背脊发麻。

“师父……这伤口将来会留下疤痕么?”

“留下伤疤也是门中为了警醒那些犯戒的弟子莫忘前错。”墨云华淡淡答道,自抹上了文浩然送来的药膏,他背上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清淡了些。

炼缺抚着墨云华背脊两侧完好光滑的肌肤,哀声道,“若要留下这样骇人的伤口,教弟子日后如何能安心。”

“炼儿,”墨云华神色平静的看着炼缺,眼里无一丝一毫的怨怼,“事情已经过去了,为师并没有怪你,那日,为师在你梦中亲眼见到留云承受那割骨之痛,实为不忍,你毋须太多自责,明白吗?”

“可这伤口……”

“你修行至今,难道连个皮相都还看不穿?”

“师父教训的是……只是,师父之痛弟子不能忽视,此生一定要想办法医治了这伤痕。”炼缺神色郑重。

因墨云华背脊受伤严重,无法自行打理,炼缺须得时常替他换药更衣,日夜常伴左右,累了则傍着石台边靠坐着浅眠一会。墨云华恢复缓慢,伤痛依旧折磨着他,因目前仍无法起身打坐调息,体内灵元得不到补给,日渐消瘦,炼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每趁墨云华熟睡时便忤逆了墨云华之意,抓住墨云华的手腕往墨云华体内大量注入真元。

他心知墨云华的内耗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修补好的,没得一二十年难以复见当日风采,虽然这些天他常常遭到墨云华斥令,不许他灌输真元,却仍旧屡屡趁了墨云华睡熟之时输入灵元替墨云华滋养经脉,见着墨云华因为得到灵元滋养稍显好看了点的脸色,他心里的负罪感才能减轻了一点儿。

如这般,他只得在得闲时加紧了修炼,才能有气力供给墨云华灵元。夜以继日的常年消耗,也是甚觉疲累,修为不增反减,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往日稍嫌丰盈的面颊也凹陷了下去,只是既是为了墨云华,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转眼间半年过去,这半年来,炼缺与墨云华朝夕相处,寸步不敢离身的近身伺候,日日亲自替墨云华换药更衣,夜里便傍着石台守着墨云华入眠,替墨云华温养经脉,偶尔也会拿出瑶光,为墨云华奏琴,墨云华寡言,除非须得指点,鲜少言语,只沉浸在乐声之中,神思幽长。师徒二人几十年来从未有过如此之多的闲暇,这半年贴身静谧的亲近,若不是因着墨云华的伤势,倒也算得上是止水峰上最恬淡温心的时候了。

因着炼缺的悉心照料,又有文浩然时常送来伤药,墨云华背脊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至于修行上的缺失,还需日后慢慢增补回来。

这一日,炼缺照如往常,替墨云华敷好了药,燃了一支镇魂香,墨云华不多时便沉睡了过去。炼缺轻唤了几声,墨云华没有回应,得知墨云华已熟睡,便从锦被之中捞出墨云华的手腕,如惯常那般朝墨云华的腕子里输入太阴真元,为其温养经脉。

或许是这些时日过量的输出真元太过疲累,抑或因为镇魂香那安定心神的作用,炼缺竟在替墨云华疗伤的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失了意念。

……

云山雾罩之间,他恍惚觉得被一股意念之力引着,不由自主的飘向一片暗黑寂灭的虚空之中。

“小炼!小炼!”

……

虚空中传来男子的喊声,炼缺意识迷蒙,一时分辨不出声音来自何人,迷迷瞪瞪的踏着虚空往前方走着,突然吱嘎一声,虚空之中现出一扇烈火红门,他便随着一道劲风晃身入内,周遭景致顿然转变,山川林木,郁郁葱葱。

“这……不是离苑的重黎殿吗?”炼缺微眯着眼,心存疑惑,就闻空中飘来男子的轻笑声,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

“离苑?离苑!”炼缺随着轻笑浑浑噩噩朝前摸索着,越过重黎殿后山的樱花林,来到后山山谷的一处僻舍。

这处屋舍格局甚为精巧,四周密植云桃,云桃花瓣飘飘荡荡,芳菲如雨,地面栽种着密密丛丛的迷迭香,开着幽淡的冰紫色小花,清风扫过,空气里夹缠着云桃的妖娆和迷迭香的苦涩,如丝如缕萦绕成一团,撩动的人心驰神往。

炼缺拨开花林,寻着喊声朝院中走去,他心下迷糊,不知为何突陷此处,“这小院……莫非不是离苑宫?”

院落是个三进三出的建制,庭院别致精巧,池中尽是并蒂莲,围廊上铺满了各色铁线莲,石榴花开灼灼,蕉叶翠绿葱茏,一派幽宁出世之景。炼缺寻着召唤声穿廊走道,召唤声却在后院顿然止住再也追索不到。

“离苑?离苑?是你在用夺梦术引我前来吗?”炼缺冲着虚空喊了一声,却再无人回应。

——难道是我弄错了?

炼缺踏入后院,穿过花林,就见东侧厢房帘栊轻荡,房内传出一道幽静浅淡的香味。

“镇魂香?莫非不是离苑所设?”

炼缺追着香味掀开珠链步入厢房之中。迷离之间,清风吹破残烟,春意锁绕帘栊,幔帐之中隐约蔓散着男子低沉的轻呻碎吟,那呻、吟之中含着一分隐忍克制,格外撩动人心。

炼缺闻之,整颗心轰隆作响,将先前的召唤声忘得一干二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前拉开了幔帐,就见一白衣男子侧躺在床上,云发散乱垂泻床头。炼缺僵硬着咽下津液,俯了身轻撩起男子的长发,就见男子玉面冰清,眼含烟波,眉笼淡愁,陷于欲念之中,徒添一段迷乱彷徨。

炼缺惊得手一哆嗦,心——如同热油里刚捞出来的那般,烫得惊人,低声唤道,“师父?!”

墨云华听到唤声,失了焦的眼神好不容易才凝聚了,那幽冷的眼波里仍浮动着压抑不住的春情,额间脖颈上都是细汗。

“师父?你……怎么了?”炼缺提着嗓子问道,才一开口便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异常枯涩,喉头干噎得难受。

“炼儿……”墨云华探出手伸向炼缺的脸庞来回摩挲着,星辉灼灼,似乎要流出火来,“我……寻你寻得好苦。”

墨云华的手失了往日的温凉,如同着了火般,虽是在炼缺的脸上游移,却如同摸在心上。炼缺痴了般的凝望着墨云华,心跳随着墨云华的瞳孔一缩一放,体温随着墨云华的摩挲越烧越高,像是会随时融化了般,恍然未觉之中竟萎□子躺在了墨云华身边。

他陷入这柔情之中,满心满情只追索着墨云华幽冷却难抑春情的眼,只感受着墨云华火热又温柔多情的手,忘了身置何地,亦不知是梦是真。他亦不想去追究墨云华为何突生巨变,变得这般……这般旖旎……含情,他陪伴墨云华四十多载,从不曾见墨云华有过这等形貌,虽是头一遭见到,他却……不厌……反而陡增一波暗喜,将他的心颠的晃悠悠,迷了方向,那些礼法尊卑,人伦纲常,皆一股脑恨不能立刻消失在世上,只想……只想紧贴着墨云华,揽着墨云华的腰,感受墨云华周身浅淡的气息,捉取墨云华难得一现的热情缠绵……

“师父……师父……”炼缺试探着伸出手勾起墨云华一绺长发放在鼻尖轻嗅,嘴里语无伦次的喃喃唤着墨云华。

“炼儿……”墨云华的手停留在炼缺的眼梢,眼中满是流连不舍,如同看着罕世奇宝。

炼缺何时见过墨云华这般情动的神色,忍不住覆住了墨云华的手按放在自己的胸口,胸腔中喷薄的跳动声在二人身体的间隙之中来回传动,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亲密。

“师父……师父……”炼缺敛下眉,不敢再看墨云华的眼睛,他一颗心跳得快冲破胸口,冥冥之中觉得似乎想干一件大事,却凄凄然又有些惶恐,只得按住心头的火避过。

“炼儿……炼儿……我终于寻到你了。”墨云华牵起一抹轻笑,欺身上前,鼻息尽数泼洒在炼缺的脖颈间,微热中和着淡淡的莲香。

“师父,师父……”炼缺再是情难自控,忍不住低低吟叹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支气管炎太严重鸟周末必须要挂水

明天估计没办法更新

先和大家告假一天

不好意思

第89章 捌拾玖情止于前

……

止水峰上空,文浩然破开护山阵,今日又逢他来止水峰送药,见止水峰无人回应,便自行拿出令牌打开了禁制。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对炼缺累及墨云华一事颇为微词,可看着炼缺这半年来日夜不眠的尽心尽意的照料墨云华,又不忍多加责备,毕竟,炼缺是他看着长大的,对炼缺多有一分及于晚辈的关爱。

待他步入石室便觉不妙,就见斗室之中逸出一道七彩流光,细了查看,这道流光竟是从炼缺手腕上的珠链中射出,暗以为是妖邪附着在珠链上意欲加害炼缺,两步上前捉住炼缺的手腕,意欲阻断这诡异光芒。谁知神识才刚靠近,便被这道流光吸入,晃神之间,神魂竟被卷到一处陌生的小院。

文浩然定神一看,原是神魂离体,自己的意念竟被先才那道流光牵引住了,一座精致小院坐落眼前,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迷迭香略微苦涩的芬芳,夹带一丝若有似无的幽淡的魅惑。

“这是哪儿?”文浩然心存疑惑,不知为何置身此地,他牵挂炼缺安危,顾不得多加思虑,决定先从眼前的小院着手。

他穿过花林,依着回廊一间一间的搜索,最后顺着炼缺先才来的小径去了后院的东厢房,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屏住了呼吸轻声掀开了珠链探身走进房中。

这才将步入,眼前景象便教他目瞪口呆。

……

幔帐如烟又如纱,缭绕着镇魂香的烟雾,如丝如缕,一切迷蒙之中又看得分外真切。

床榻上,炼缺神色迷醉痴缠,右手按在一白衣男子的肩上,屈着腿,垂下头缓缓贴近了男子的脸。末了,俯□,唇角轻轻贴住男子的眉心,嘴里呢喃着,“师父,师父……”

那白衣男子,墨发如云,眉间朱砂正艳……

文浩然乍见这场面,哪里顾得上身陷何处,亦管不得是梦是真,心砰砰的直跳,跨步上前,拽住了炼缺的衣袖猛地一掀,疾言厉色道,“炼缺,你这是做甚么?!”却不想,他的手飞速从炼缺的身体穿插而过,竟只是个虚影,“这……这难道是梦境?”

他低头凝眸一看,免不得骇然失色,躺在床上的那名白衣男子竟是——竟是墨云华,气极,“炼缺,你!你竟在梦中亵渎师长!”

炼缺却不为所动,神色迷离眼里只剩下墨云华,作势就要贴上墨云华的唇。

文浩然气急败坏的退出小院,循着那道流光飞出了梦境。再回神,就见炼缺倚坐在石台旁,正在酣梦当中。他二话不说,掀起炼缺的衣襟用力摇晃,“起来!你快些起来!”

炼缺意乱情迷时乍然被人摇醒,还没来得多消温存,便见烟尘四起,转眼间,墨云华不知所踪,周围的景象化作碎片四散飞逝。待他睁开眼,闯入眼帘的便是文浩然那怒不可遏的面孔。

文浩然满面怒容,死死拽着炼缺的右手,喝道,“你个下作的东西,你刚才梦里是在作甚?”

“我……”这一当头喝骂,炼缺幡然醒悟,低头就见魂珠神光收逝,猛地忆起将才那个旖旎错乱的梦境,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梦中轻薄了墨云华,偏生还被前来送药的文浩然一头撞见,心生慌乱,一时错愕不知如何措辞解释。

墨云华被喝骂声吵醒,见文浩然疾言厉色,支起身问询道,“炼儿,这是怎么了?”

炼缺死垂着头,不敢对上墨云华那双清冷眸子,先才……先才,他竟然在梦里意欲亲吻墨云华,梦中那一片旖旎春情的碎片浮于他脑中来没来得及完全化去,他的心跳得七上八下,手心脚心都在冒汗。

——实情?实情,教他如何直白的说出口?

墨云华见炼缺低头不语转而望向文浩然。

文浩然正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上前一步拔下了炼缺手腕上那颗先才发着光的魂珠送到墨云华跟前,厉声道,“先才,这颗珠子发出一道怪光将引我进入了他的梦中,你个好徒弟啊!竟然——竟然在梦中……哼!”

墨云华闻言眼神转冷,沉声道,“到底何事,师兄突然大发雷霆?”

“他这个下作东西!”文浩然怒指着炼缺,“你知他在梦中做什么吗?色令智昏,竟然在梦里不顾师徒礼法,对你上下其手!若不是我及时摇醒了他,还不知他要做出怎样下作龌龊的事来!你平日都是怎么教导他的,门下怎出了这么个背德丧伦的东西?我这些日子见他日夜照料,还以为他反思省过,日后打算校正道心,却不想他竟见色起心,有了这般下作的念头存心。”

炼缺跪在地上不敢争辩,先才那场旖旎春梦直指了他这么多年隐隐滋长在内心的最终的渴求,既已被文浩然撞见,他亦无话可说。文浩然的呵斥如同带刺的冰刀,一下一下剜开了他的心,将他心底浮动多年的那一点隐秘情丝j□j的剥开推到了墨云华跟前,他全身透凉,心神麻痹,忍不住瑟缩颤抖,不敢想象墨云华接下来将会怎样。

墨云华靠在墙头,目光灼灼的凝望着炼缺一语不发,这半年,他背上的伤势渐渐好转,若不是炼缺每日精心照料,以太阴之力替他护养经脉,现在还说不得是哪般模样。他与炼缺相伴这么多年,早已生出灵犀,炼缺的拳拳心意,他虽来不及细想却能感知,只是上清门规矩甚多,他亦戒守清规多年,一直恪守礼法,那些内心隐秘晦涩的悸动,他虽撞见几回,却从曾不明言,每每避开规诫,唯恐炼缺一朝深陷,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如今,这般隐秘的心事却被旁人如此直白的道了出来,逼着他不得不正视了弟子的心意——炼缺这么些年的情谊,何止一个师徒名分这样简单?

师徒二人互不言语,墨云华没有出言训斥,炼缺亦不开口辩解,一个冷然逼视,一个敛眉垂头,气氛僵冷诡异。

文浩然立在一旁急火攻心,喝道,“云华!你就不说点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袒护?上回!上回碧霞峰上,就因为你一味袒护掩盖了事情真相才遭致惩罚,到现今还卧床不起,这般护他,纵容得他愈发不知天高地厚,竟心生邪念,淫思都烧及你身了,你若再不严加管制,日后还不知惹出怎样的是非来!”

墨云华顿了顿,淡声道,“我教授徒儿之事毋须师兄操心。”

“你?!”文浩然一改往日云淡风轻的作风,痛喝道,“你视而不见,难道还想步你母亲的后尘?先前他金丹受封之时你便袒护,接着又替他扛下盗看昊天镜之责,现下他淫思浮动,你若还要一味纵容,日后打算如何收场?你——是铁了心打算要去问心池走一遭吗?姑姑在世上就留下你这唯一血脉,此事攸关你的前程性命,我若置身事外,如何对得起姑姑当年的养育之恩!”

文浩然一把将炼缺拖到墨云华跟前,“炼缺!当年青莲真人将你托付我给照管,我自当有资格管教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疼爱有加,也曾多次替你在老祖面前宽言,你却频频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上回你盗看昊天,惹下祸事,云华现今还卧床不起,三十年的修行还不知何时才能补回来,我念在你这半年虔心悔过悉心照料的份上,老祖多次问起我当日之事,我也不曾与老祖细说,却不想撞见你滋生淫邪。你师父的父母往事你该不会不清楚吧?且不提那些前尘旧事!你慕濡师长也该有个界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如此妄动色念,管不住色性,还将那些人伦纲常至于何处?难道你师父没教你?门中清规戒律甚多,一个不消被人捉住把柄,还不知落入何种境地,你师父当日执意收你为徒,多年来对你悉心教导爱护,对你恩重如山,你却要陷他于不义吗?”

“师伯……”炼缺哆嗦着唇,文浩然字字重如千斤,擂击着他的良心,教他羞愧欲死。

“师兄,训导徒儿是我份内之事,你毋须多言。请回吧。” 墨云华掀开锦被,强撑了背脊欲起身扶起炼缺。

“你!你身子还虚着,快快坐下!”文浩然急忙上前扶住了墨云华,气不打一处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袒护他?此子若不严加管教,日后还不定闯出怎样的祸事来,若再累及你,你教我和师父怎么办?师父他老人家对你最是挂心不下,时常叫我好生看顾你,就怕你生出差池,你如今这般状况,我不得不管!这颗诡异的珠子我今日收着,以观后效,若此子冥顽不灵仍不改过,我便亲自将珠子呈送执法堂!教这目无伦常的孽徒交由执法堂管束,也免去你一场祸事!”

炼缺闻言心直掉了冰窖底,全身发着冷汗,再不能做任何思考。

墨云华强自蓄积一点真元,睁开了文浩然的手,倚着墙壁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来,冷言道,“师兄,这是我份内之事,魂珠请你交还给我!”

“你还要包庇他?”文浩然怒目圆睁,“你不知他先才在梦中把你想作什么样子?这颗珠子我若交还给你,你还不得立刻销毁了好图个清静?你这般纵容,他日后只会愈发胆大!”

墨云华一脸煞白,眼神冰冷,话语之间毫无一点情分,“炼儿是我徒儿,便是要处置需得我亲自动手,我怎能让外人插手管教徒儿之事?”

“云华?你是魔障了么?我难道算是外人 ?'…'”文浩然咆哮道,“此事我偏管定了!当年,姑姑心生情念,我早先便预料到,偏生我心软不忍她为情伤神,这才没有逆耳相劝,终止酿成苦果。这些年来,我为何困于金丹迟迟不能结婴?还不是因我悔念缠身,困于心魔!如今,你偏偏频频出事,我若再不及时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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