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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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闹得不可开交,院子里的明玉却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幸而香桃离得近,及时将她扶住。她只觉眼前一晃,待看清撞她的人是明珠时,明珠已进了正屋,紧接着传来明珠充满愤怒的话:“都说十三是清白的,果然清白的,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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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亲们蛇年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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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争辩(2)
屋里一时竟无半点儿声响了,就连方才义愤填膺的陈明贤看清了明珠展开的东西,也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明玉站了一会子,心房便没来由地“突突”地跳得叫人愈发不安。香桃踌躇道:“要不十三小姐也进去瞧瞧?”
明玉下意识地摇着头,喃喃道:“总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何苦去找气受?只要我心头坦荡,就没什么可怕的。何况,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怕的么?”
香桃听着心酸,里头又无一点儿声响,少不得担心起来:“小姐既然这么说,进去看看又何妨?横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明玉想了一想,觉得香桃说得也是道理,她也想知道那王志远又弄了个什么东西来,而这个东西又如何到了明珠手里?
便点了点头,锦绣见她要进屋,便又朝里头禀报了一声。三太太闻声发狠道:“便是退了这门亲,也绝不会叫十三如愿!”
明玉的脚步顿了顿,跨上门槛进了屋。只见老太太一脸肃穆高坐,四太太和陈明贤皆还盯着在挨几上摊开的画轴,陈明贤眉头紧蹙,四太太的神情却叫人摸不透。再有便是立在三太太身边的明珠,与三太太一道四只绯红的眼睛将明玉盯住。倘或眼睛能射出箭来,明玉大约已万箭穿心了。
明玉定了定心神,也朝那画轴望去。画上的女子依梅而立,白雪映着红梅,红梅映着美人,美人巧笑嫣然,单看这画仿佛已闻着梅香,画中的美人顾盼生姿、栩栩如生似要从那画中走出来一般。而明玉瞧着,仿佛照镜子!
却与她平常照镜子不同,她这幅容貌她自是见惯了的,平常家里来了客,四太太太也要她出去见见的,常听一些赞美之词。她也不知是真是假,横竖她也没见过多少人,她惊讶并非是因为画中的女子多美,而是与她太像!
明珠戳戳逼人道:“眼下还怎么说?说没见过,却叫他照着你描了这样一幅画来,你没见过他,他又是如何见着你的?不但见了,还将你画的这般像!”
又朝陈老太太道:“您老人家最是公道,您说句公道话吧,十三做了这般没脸的事儿,害得咱们家也受世人指指点点地评说,外头还不知把咱们家议论到如何不堪的地步!”
明玉心如死灰,双眸仿佛被那画中的女子定住,而她看到的却不是那画中的女子依梅而立,而是一片白茫茫中,那女子逐渐被白雪覆盖……
那女子是她,好像又不是她,总有不同的地方,而这不同的地方,让明玉猛然间魂魄归位,抬起头朝陈老太太道:“恳请老太太即刻派人去搜孙女的箱笼!”
其他人皆不明这话的意思,四太太却明白。陈老太太静默了片刻,当即怒道:“找人将王志远看紧了!又修书一封送往京城,倘或王家还任他这般胡乱行事,就莫怪我不顾往日交情!”
说完已气得脸色紫青,音量不觉抬高了几分:“无论如何,这门亲事定要退了,却不是由王家来退,而是我陈家来退!在王家来领人前,那王志远随身携带之物,并随行之人都给我盯紧了!或不给个说法,咱们就见官!我们陈家养得女儿,还由不得王家这般践踏!”
这一番说得众人皆愣住,都知陈老太太是真大动肝火了,便是三太太一肚子的话,也不敢说了,少不得将满腔怒意转嫁给明玉,却见明玉和顾氏都松了口气似的。一时竟没能压住胸腔内的熊熊烈火,冲上来扎扎实实给了明玉一个耳光。
陈老太太急忙命人拉住三太太,喝道:“还嫌不够丢人,还嫌阿玉不够可怜,她到底是你的侄女,竟不如外人不成?”
这话无疑再一次表决,王家这门亲事她绝对不会应,更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明珠愣愣的没明白过来,见陈老太太护着明玉,质问道:“十三哪里可怜?我姐姐才可怜,就因她才退了婚事!”
一语未完,陈老太太直教人将明珠带下去,说这般腌臜之事不是她一个女孩儿该听说的。明珠挣扎不过婆子,骂声渐渐远去。陈老太太见三太太还是一脸的不服气,暗暗地摇了摇头,朝明玉道:“你说给你三伯母知道,没得她还觉得委屈怨恨。”
明玉点了点头。
梅雨时节已快到了出梅的日子,是以这淅淅沥沥的雨便时而歇一歇,天上的乌云不似往日那般阴沉沉地。明珍吩咐丫头将门窗都打开,她仍旧觉得屋里闷得慌坐不住,便绕过屏风朝外头走。冷不防有人火急火燎从外头进来,两人撞了个满怀,明珍心下也总是不安,正是没处发泄之时,这番撞了,待扶着屏风站稳,就狠狠扇了来人一个耳光。
只听得“哎呦”一声,雪鸢捂着火辣辣作痛的脸颊,明珍这才看清是自己的心腹丫头,忙上前查看询问:“可打着哪里了?”
雪鸢忍着疼违心道:“并不曾打着奴婢,原是奴婢不当心撞着小姐,奴婢才得了消息,不知十四小姐从哪里得了一幅画轴,给老太太瞧过,老太太这会子正生气,命六爷修书,要从王家讨回小姐的庚帖!”
明珍听了怔住,问道:“可是一副画着那贱人模样的画?”
雪鸢自然晓得明珍嘴里的贱人是谁,点着头道:“可不是呢,这话是老太太屋里的锦年递给奴婢的,听锦年的口气,老太太还要告官呢!咱们太太生气,上前去打了她,老太太还护着,骂了咱们太太一顿,她愈发得意起来了!”
明珍心里着急,忙道:“去把阿珠叫来!”
明珠被陈老太太撵出来,便过来寻明珍想对策,刚走到门口听见明珍这般,忙应了一声:“不用叫了,我来了。”
说罢提着裙摆跑来,满嘴里皆是不满和愤怒,道:“分明是那贱人的画像,老太太却不追究她,反而要告官!”
明珍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也无心去外头逛,回到屋里在椅子上坐着发证,明珠素来口无遮掩,有什么说什么,骂完了明玉,抱怨完对陈老太太的不满,冷哼一声道:“老太太总说那贱人可怜,时常把好的都给了她,就连咱们没有的她也有。明明晓得我最爱红色的,她不爱,偏偏给了她一件我见也没见过的衣裳穿!”
明珍知这话有因,忙细问。明珠便将画中的明玉如何穿衣打扮如何布景说了一番,补充道:“我素来不爱画画,可我也知,倘或没有如何能入画?就如那些画山水的,或心中无丘壑,如何能画得叫人觉得真有此山此水……”
明珠说完才发觉,明珍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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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正月初一,祝亲亲们蛇年财源滚滚、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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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破绽
明珠被明珍的模样唬住,只当她还是担心退了亲事,因此劝道:“老太太说了要王家给个交代,必然也会为姐姐做主……”
一语未完,明珍颤抖着打断她的话,冷声道:“你懂什么?那样的衣裳款式,别说咱们淮安,就是苏州也是不流行的,那贱人如何有那样的衣裳?而那件衣裳,那件衣裳……”
明珍慌忙叫雪鸢寻了出来,急急忙忙叫她拿出去一把火烧了干净。明珠见雪鸢捧着的衣裳与那画中的明玉一个样子,心里又是迷惑,又是喜欢,一把抢了过来搂在怀里道:“姐姐烧它做什么?这么好的,姐姐不爱就赏给我吧!”
明珍急了,道:“说你一根筋,你果然一根筋,你何曾少了衣裳穿?便是这料子是进贡的东西,你以后还没机会穿么!”
三人正闹着,冷不防吴妈妈走了进来,恰好便看见了这件衣裳,明珍此刻要藏已来不及了,明珠又趁着明珍不留神夺了过去搂在怀里。吴妈妈先是措愣,复又微笑道:“十四小姐还是这么爱红,十三小姐就不爱红色,老太太还曾背地里打趣过十三小姐,莫非到了大喜日子也不穿红的么?”
这话明珠听了倒没什么,唯独明珍一张脸愈发苍白的紧,偏又不好搭话,只得强撑着笑道:“妈妈这会子来做什么?”
吴妈妈笑道:“老太太命老奴过来传话,让七小姐'看书吧:WWW。KANSHUBA。ORG'整 理箱笼,但凡王家送来的,无论大小贵重都拾掇了出来归总,先放在老太太屋里,等王家那边来了信儿,好送还给王家,讨了七小姐的庚帖回来,往后咱们家与王家就再无瓜葛了。”
她语气平静,焉知每一句话皆像硕大的石头重重地砸在明珍心间,饶是她运筹帷幄,自诩镇定过人,这些话也叫她听一句慌一回,等吴妈妈几句话说完,她只觉五雷轰顶,心间乱成一团麻。
明珠见明珍那摸样,冷哼一声道:“王家这般行事,他家的东西叫人见着就生气,是该全还给他们家去!”
吴妈妈只是盯着明珍笑,那笑叫明珍手脚冰凉,好似吴妈妈什么都知道了一般,心下更是惴惴不安,几乎不敢直视吴妈妈。可这门亲,这门如何能退得?
明珍忽地惊醒,也顾不得吴妈妈,衣裳也不换便奔了出去。雪鸢忙忙地跟了去。
三太太知那画有蹊跷,气王志远背信弃义,又想明珍退了亲,若再寻,别说与赵家相比,就是王家这样的也不能够了。她愈发急得没了主意,一会子恨王志远弄出这么一幅画来,一会子又恨明玉,偏生的狐媚子样勾引人,如此心神不定,却不知陈明贤在陈老太太的示意下,已将状纸写好。
王志远一早便被陈家的人接了来,陈家他是惯熟了的,想着有了那么一幅画,十三娘明玉自是百口莫辩了,此刻正临窗而立,捧着茶杯想着美人双双入怀的滋味。
忽然他身边的小厮慌慌张张送了消息:“陈老太太异常生气,已让贤六爷写了状纸,即刻就要贤六爷送去京城平阳侯府!”
话音刚落,他暂住的小院门被人从外面关上,紧接着便传来落锁声,陈家管事的话隔着门板传来:“我们照着老太太的意思,只得先委屈王大爷几日功夫,等有了消息自然会放王大爷出来!”
那王志远听得陈老太太要告官,还预备搭上赵家出面,便有些唬住了。随后一想,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关了我!就不怕惹上官司?”
那管事本没有走,听见这话为难道:“我们老太太说了,原不想惹官司的,只是这件事儿祸害了不止我们十三小姐一人,势必要讨个说法回来,我们也是奉了老太太的命行事,与我们却是无干,您若不满就找我们老太太说去!”
急的王志远身边的小厮跺脚,王志远却一派逍遥,一点儿也不着急,见那小厮着急,还安慰他道:“这终究是件丑事,陈家如何还敢闹到京城去?那美人儿我势必要得了的!”
没想到那小厮一语点明:“外头已传的沸沸扬扬,大概正是为这个缘故,陈老太太才如此生气!”
王志远摇开折扇,临窗而立,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笑道:“若没传出去,这事儿反而不成不了,传出去倒多了几分胜算。”
明珍赶去寿安堂时,三太太和四太太皆在劝陈老太太莫气,三太太绞尽了脑子,说道:“年轻时血气方刚,哪有不偷腥的?纵然是志远不对,阿珍退了亲可怎么办?”
陈老太太见她到了这时候还这般委曲求全,不免又添了一层气,冷冷道:“这天下也不止他王志远一个要娶妻的,你果然疼阿珍,何苦还要将她往火坑里推?阿珍尚未过门,他便这样行事,等阿珍过门后,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四太太唯恐老太太气坏了身子骨,忙道:“三嫂这也是急坏了。”
陈老太太冷哼一声:“我看她是真真急坏了,可她急得是攀不上王家这门亲!”
四太太垂下头不说话,三太太被说中心事,只觉双颊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打了。明珍在外头听陈老太太怒意冲天的话,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回去再想法子。
明玉被三太太那一耳光打得脸上红肿了拳头那么大一块,锦绣与香桃等人,正在寿安堂的抱夏给她热敷。明菲偷偷过来,见明玉又被打,少不得心疼一番,怒道:“你没见过那姓王的混账,他却能将你画出来,想来他便不是个正经人,后宅女眷偶有不留神遇见不说回避,却还这般!”
明玉心中也有疑惑,纵然王志远不守礼,只是他每次来,三太太必要弄得众人皆知,陈家这些女孩儿知道他来,哪个不回避在自己屋里的?
而那画像又叫她想起一事,喃喃道:“原是那姓王的爱画,七姐姐为了投其所好,特意找了师傅学了一年有余,年前她忽然要为咱们都作一副画……”
说到这里,明玉心冷了半截,明菲也明白过来,一时又惊又气,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玉怒极生悲,自嘲道:“我原是命小福薄之人,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算计?”
“她素来是爱记仇的,丫头们不小心说错了话,也没一个得到好,若不是还有老太太,不知会怎么样呢?”
明珍原是聪慧过人的,学什么都快,在工笔之间更有天赋,虽只学了一年有余,却隐隐已超越教她的师傅。那一日,正是明珍的生辰,想来也是她在陈家过的最后一个生辰,老太太拿出体己银子叫众人乐了一日。一屋子熙熙攘攘,大大小小的女孩儿,明珍便趁着老太太高兴,说要给老太太作一幅画,老太太当即就高高兴兴地应了,她又说要给姊妹们都作,众人见老太太兴致勃勃,哪有不凑趣儿的?
明珍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将老太太并家中姊妹都画了,最后才画了明玉,所画的也都交给了各自保管,唯独明玉那一副,明珍说画坏了,不曾给她。
她们姊妹关系原就不好,便是其他人都有,明玉没有也不会叫明玉觉得奇怪。至于那幅画,明玉瞧见时并不曾着色,却将她画得惟妙惟肖。如今细想,明珠手里冒出来的这幅,虽笔锋与明珍所画的不同,其眉眼、神态却十分相像!
明玉吐了一口浊气:“她这样做对我没好处,对她就有好处么?我不过这样的人,如何值得她用这许多心思?”
“她从不做对她没益处的事,她又比咱们都聪明,虽咱们想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事到如今,老太太执意退了亲,你吃了亏,她也没捞到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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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真相(1)
明菲唯恐明玉想不开,忙着又道:“你虽吃了亏,老太太信你是清白的,有老太太为你做主,就是父亲也……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这话却是连明菲自己也不能够说服,虽然都是陈家养出来的女儿,然世人之眼大多庸俗,流于表面,更有些人总要先打听是嫡出还是庶出,其次才打听其为人、性情、相貌。明玉是庶出,眼下又传出这般伤风败俗影响清誉的事儿来,就是老太太为她做主,也不知能寻到什么样的人家。何况,单他们陈家的人相信,外人不信又有什么法子?
两人皆沉默下来。
回到自个儿屋里的明珍,坐在临窗的榻上发了半日的怔,雪鸢及明珍的乳娘杜嬷嬷并大大小小六七个人已将这些年逢年过节王家送来的东西拾掇出来,前后快一个时辰,也不见老太太派人来取。
明珍愈发不安,杜嬷嬷见她一脸愁容,还上前来劝了几句,明珍理也不理。唯独雪鸢略晓得一些事,劝了杜嬷嬷几句,杜嬷嬷深知她这个乳娘在明珍眼里,还不及大丫头雪鸢,便顺着梯子下了,白嘱托雪鸢小心伺候着,开导着,谨防明珍做了什么傻事。
雪鸢自是恭恭敬敬地答应着,杜嬷嬷便领了其他人出去,雪鸢这才上前道:“小姐好歹也要注意着身子,午饭也没吃,这么着太太又该着急了……”
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道:“若是姑爷晓得了,还不心疼?”
她说得姑爷,自然是王志远,想到王志远,明珍扯出一个冷笑来,“他如何会担心我?怕是巴不得我死了,好娶别的人罢!”
“小姐又说气话了,姑爷那里是这样的人?他对小姐的心小姐还不明白?”
明珍此刻正气王志远,听雪鸢又说王志远的好,恰好碰上了枪口,一个耳光扎扎实实地落在雪鸢脸上。雪鸢虽是明珍的心腹丫头,也经常挨明珍的打,但一日连着挨了两次,也觉得极是委屈,登时包了一眼眶的泪花儿,只是不敢落下来,忍着火辣辣的疼痛,仍旧道:“小姐瞧瞧那桌上的东西,十件里头有八件都是姑爷送小姐的,便是姑爷去了京城这半年多的功夫,也隔三差五派人送了好些来。说起来,也不过是那幅画引起的,小姐原是一片好心,那知恰好叫她钻了空子?”
事情的真相是不是雪鸢说得这样不提,但雪鸢一席话无疑是说到了明珍心坎上,让明珍慌乱的心渐渐冷静,忆起初衷。
王志远貌比潘安,虽地位不及明菲说得赵家,只是赵家那位,听说摸样并不怎么好。她们姊妹,若单说相貌,独明玉生得最好,其次便是明菲和明芳。明菲虽略输一筹,却也比明珍和明珠生的好看。
赵家地位高,不过明菲好摸样配了个不及王志远的,明珍心里终究还是平衡的。此外还有一点,王志远屋里并没有什么人,那赵家远在京城,到底如何终究不清楚。
明珍对王家这门亲事很满意,初初与王志远接触,也觉王志远不错。哪知,狐狸的尾巴终究藏不住,王志远渐渐露出本性,被明珍撞见他调戏陈家的丫头。明珍气急,朝三太太说了一番,反被三太太骂了一顿。
后又劝了她一番,说什么年轻人血气方刚,等成亲后自然就好了,又说这世间的男儿都一个样儿,只要你是明媒正娶的,终究是正房,那些狐媚子还不是任由你处置?
明珍深觉此话大有道理,那王志远素来是极会讨女孩儿心的,又时常来陈家,每次来总会给明珍捎上一件或大或小的物件儿,明珍便也将那事忘却脑后。
岂料,去年秋天,王志远忽地问起十三娘明玉来,正值两人浓情蜜意之时,王志远毫无征兆地问起素来与她不合的明玉,明珍心头立即窜起一股子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