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族-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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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默然，这个倒是事实。军机处就算武侯都死光了，也还有武穆在。
“乱世已至，方云，你有什么打算？”
王惜朝突然道。
方云微怔，不由深深看了王惜朝一眼：“能有什么打算？乱世洪流，个人的能力都是微渺的。能自保，并且保住身边的人，已经算是不错了。”
方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扶持天下，扫荡群寇之类。那是大话，单单是一些活了上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宗派老祖，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对抗的。
王惜朝微微点头，感慨道：“我辛苦做了这么多，也不过和你一样，求个自保而已。乱世已至，在这种乱世之中，智慧之类，全都是空的。只有武力，绝对的武力，才是最有力的保障。什么时候，你我能做到和那些宗派老祖平起平坐的地步，也差不多，就能在这场乱世洪流中，左右大局，不再随波逐流了。”
方云望着王惜朝，沉默不语。他能感觉到，这一刻的王惜朝，完全是感情流露。想要祸乱天下，这位上古枭雄，恐怕还实力不足。所以，他所说的自保，倒是有那么几分可信。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管家匆匆地走了进来，见了两人，行了一礼，开口道：“侯爷，人皇有令，召你即刻进宫面圣。宫里的张公公，正在门外待侯。”
方云心中微震，这时，王惜朝也站起身来：“我也该走了。”
说着，衣袖一振，径直往外走去。三步之外，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方云，有些感慨道：“不知为什么，最近，我突然有些想念杨弘了……”
方云心中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惜朝。
“武道的盛世，已经到来了……”
王惜朝喃喃自语，不给方云反应的时间，已经跨步走了出去。
第077章 赤道下X心
王惜朝走后，方云也换了侯服，随着大内公公，前往皇宫面圣。寂静的上京城中，一架马车，弯弯曲曲，进入了皇城。
“微臣参见陛下！”
依旧是中央紫气殿前，紫气升腾，浩大无边。方云跪伏在白玉丹墀前，玟丝不动。
“徐州、青州、扬州三洲境内如何？”人皇宏亮威严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
“三洲已平，所有叛贼均已肃清。”方云回道。
“嗯！”
人皇微微颔首：“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朕很满意。”
顿了顿，人皇道：“京城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微臣已有耳闻。”
方云点头即止，并不多说。
“六部已毁，所有大臣，均已葬身其中。连带皇宫也遭到了袭击。这些，乃是上古、中古、近古各大宗派所为。宗派不平，则祸患不绝。正是即于此，朕才有志，镇压诸教万派，一统六合八荒，永锻太平盛世，一绝祸乱之源！”人皇的声音，雄浑，霸道，有如雷霆掠过，振聋发聩：“方云，还记得封侯时，朕问过你的问题吗？现在，朕在问你一遍。方云，在此非常之际，你可愿随朕一起，镇压诸教万派，扫荡宇内乾坤，还天下一个太平？”
一股惊悸、颤栗的感觉，从心中掠过。仿佛有一阵电流，涌过全身。方云沉吟片刻，“砰”的一声，毅然跪下，单手抚胸，沉声道：“微臣，愿意！”
不管夫子的推演中是什么，便在这一刻，方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立场和人皇的立场是一样的。不管是同为帝禹的后裔，还是儒家的士子，又或者所受过的教育。
方云都无法忍受，整个天下陷入宗派控制的，充斥杀戮、混乱的黑暗时代。
“砰！”一声轻响，中央紫气殿中，一只锦盒飞了出来，落到方云面前。人皇的声音，在方云脑海中响起：“这是一枚皇室秘藏的‘天元神丹’。整个皇室中，也是屈指可数。服用之后，能够提升你对周围规则的领悟程度，同时调理你体内的天地规则。让你更快的达到天冲七品，规则合一的地步。拿去吧！”
“多谢陛下。”
方云眼中一亮，并没有拒绝。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强大的力量。在这个乱局，武力的重要性，已经超越了智慧。
这颗天元神丹，对他还是极具吸引力的。
“方云！朕知道你和天邪宗有旧仇。这次，朕会让你如愿的。同样的，希望你也不要让朕失望。离开吧！”
人皇下达了逐客令。
方云行了一礼，集身离开。
回了冠军侯府，方云立即打开了锦盒。锦盒底部放着一块方形的绸布。绸布上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琉璃的丹药，通体散发着氲氤的淡绿色雾气。
“看看这颗丹药中，有没有动手脚。”
方云唤醒了天地万化钟的器灵。人皇似乎喜欢什么都留一手。当初给自己的五帝星拳，就是不完整的。现在这颗神丹，方云也拿捏不准，里面有没有留下什么暗招。
一股淡淡的金色光笼，笼罩天地万化钟。片刻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主人，这颗丹药，没有问题。”片刻后，天地万化钟的声音在方云脑海中响起。在这方面，它的感知能力，比方云要强大许多。
方云微一思忖，立即明白过来。这一次的宗派入侵，恐怕真正让他动怒了。
没有过多犹豫，方云取出丹药，一股冰冽如寒潭之水的感觉，从手底传来。方云张开嘴，一口吞了进去。
“轰！”一股凉冽透骨的能量，仿佛洪流一般，猛然在方云腹中的炸开。千丝万缕，轰入方云的四肢八骸。同一时间，一股蕴含在丹药内的磅礴精神力量，猛然炸开，轰入方云的脑海。
“方云，朕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人皇的声音，在方云脑海中响起。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带着雷霆力量的精神印记，暴炸开来，融入到方云的记忆之中。
这是一位中土最强者，对于武道规则的记忆。天冲六品、七品的规则，包罗万象，极其丰富。纷杂的内容，几乎令人应接不暇。
正如天地万化钟所说，这就是一份纯粹的精神印记，并没有任何的其他内容。
天冲六品，正立无影……
天冲七品，规则合一……
种种的规则，其种类的丰富，详尽，简直惊人。人皇完全是倾囊相授，方云心中震动。作为一代帝王，单单是这份心胸，就足以让人震撼。
有了这份详尽的规则，方云不知道要省却多少修炼的时间。他本来就有许多相关的武道经验，记忆，而加上人皇这份，几乎是巳经铺平了一道康庄大道。
大周人皇，那是镇压中央，抗衡大帝级的人物。这一份武道记忆，就算当于是四极穹宇大帝、万古青天大帝、荒戟碎空大帝这种级数的存在，亲自把自己的武道记忆，授予方云一样。这种武道记忆，极其的弥足珍贵，不知道有多少武道强者，汲汲于求，要为之发狂！
“人皇……”
方云喃喃自语，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是这些情绪的很快就平复了。乱世将至，很快就是宗派与朝廷的互相攻伐。任何过多的感慨，都是浪费时间，也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双目一阖，方云沉浸到了无尽的修炼中。他感觉得到，这股神丹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改变他的体质，调和他的体内和血肉融为一体的规则之力。
莽荒境内，群山起伏，万木苍翠。此起彼伏的咆哮声，响彻其中。许许多多的妖类，奔腾其中。相对于人类世界的风声鹤唳，莽荒境内，却显得平静许多。
几乎是千篇一律的景色，千篇一律的啸声。即便改了几千万年，妖族境内，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妖族的生命，十分漫长。一些妖类，还不具备化成人形的能力，在先天上，就具有和人类天象境武者，甚至天冲境武者比拼的漫长的寿命。
在漫长的生命中，妖族们见惯了人类世界的沧海桑田，物迁时移。一个个时代，一个个朝代，不断的厮杀，或和或战……
因为见得太多，所以已经渐渐的习惯。人类世界的风波，在妖族眼里，只是一个个的涟漪，习惯也就好了。
在所有妖族的眼中，只要妖族的那位老祖宗“万古青天大帝”的光辉还笼罩着整个妖族，便没有什么风波，能撼动整人妖族。
“真是无聊啊！就是喜欢卖弄聪明，搞什么阴谋诡计。真是无趣。”莽荒深处，四大猿王在四周警戒。
猴子一个人，耍着缩小的棍子，坐在膝边，一边剔着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踢弹着腿。
“四弟，少说点。上古战场那次，还没受够教训吗？”大罗猿王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
猴子神情一窒，好像被人刺了屁股一眼，腾地跳了起来，眼睛一下红了。
“大哥，别乱说！你以为我怕了那兔……”
“小弟！”
其他几大猿王几乎是同时，怒叫了一声。
猿子神情一萎，垂下头来。兔子的本领，简直神通广大。只要叫一句兔子，它几乎就能知道。兔子教训人，从来用得都是“诛连”的政策，为此，猴子没少连累其他三大猿王。
“好了，好了，不说了就是。”
猴子万般不甘道。
“既然妖帝大人，让我们在外守着。那我们在外守着就是。不要多惹事端！”大罗猿王狠狠瞪了一眼猴子，说道。
猴子心虚地低下头，一脚踢飞了脚下一块石子，兀自低低咒道：“该死的人类！天天搞内斗。哪像我们妖族，从来都是铁板一块。真不明白，这么大一块中土，怎么就让人类给统治了！”这次其他三大猿王倒是没说什么。听到猴子的话，少有的露出思索的神色。确实，妖族拥有太多优势了，寿命长，内部团结。但偏偏就搞不过人类。只能困居在莽荒一隅！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几位猿王心中不禁掠过“统治中土”的念头。但这也只是想一想罢了。这个世界，比拼的从来都不是谁的寿命长，力量大，而是智慧，智力。
在武道修炼上，人类拥有太大的优势了。他们虽然寿命极短，正常的人类只有百年不到，但却拥有过人的智慧。
当妖族还是靠着本能，吞吸日月精华的时候，人类已经繁衍完整的武道世界。以瘦弱的身躯，发展出，令最强大的妖族，也要为之骇然失色的力量！
甚至于，妖族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不得不变化人类躯体以适应人类发明的那些强大武学。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妖族，想要更加强大，都必须变化人形的原因了！
但也因为这种智慧，人类衍生出了连绵不断的战争！
就在几位猿王，因为猴子的一句话，而陷入某种深深的困惑时。莽荒腹地，中古盟的左护法，正在面见妖族的几位强大妖皇。
“帝妖皇大人正在修炼妖族秘法中，还没出关，暂时不可能出来见你。你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跟我说吧！我会转靠帝妖皇大人的。”
密室之中，一位穿着漆黑皇袍的中年男子，盘膝而坐。在他的左右，分别坐着撼天妖皇以及噬天妖皇，两名妖族妖皇。
这名妖皇安坐不动，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无法无天，极其恐怖的妖气。就连撼天妖皇和噬天妖皇，也不敢和它靠地太近。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莽荒的另一位妖族强者，吞天妖皇。实力，还远在撼天妖皇和噬天妖皇之上。
“如果妖族方面，只能由诸位出面的话。我们也并没有什么意见。我只问一句，诸位可能代表妖族，做出决定？”左护法盘膝坐而，沉声问道。
“哈哈……”
吞天妖皇大笑一声：“对我们妖族，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们妖族可能没有你们人类那么的弯弯肠肠。在妖族内部，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维持妖族的利益。只要你能说服，同样等于说服帝妖皇大人。”
“哈哈！好！诸位妖皇既然能做主，那就更好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左护法神色一整，微微整理了思绪，开口道：“诸位，这段时间来，中土神洲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经得知。”
“如果你是指，在上京城炸了几幢房子。杀死了几个普通人。那我们倒是知道！不过，难道你要说的，就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吗？”
一旁，撼天妖皇语带讥讽道。震动整个中土，引发皇室震怒的京城剧变，落到他的嘴里，就成了炸几幢房子，杀几个普通人。左护法听到这番话，也不禁心中微怒。这等于在无形中，把混沌老祖、中古盟主等等宗派祖师，一同贬低了。
不过，他也只是微吸了口气，立即平复下来。眼下是有求于人，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正是此事。炸几幢房子，杀几个人，当然当不得几位妖皇重视。不过，连上古、中古、近古近乎所有宗派，联合起来，攻伐朝廷，这样的事情，难道也当不得诸位另眼相看吗？”
三大妖皇神色一沉，这次没再说什么。或许是因为见证了太多的朝代更替，妖族历来对于中土地朝廷不是很在意。属于那种，有关注，但关注却不是很深的那种。
中土的动荡，妖族有所察觉，但却不是很详细。此时听说上古、中古、近古的宗派联合起来，也不禁神色郑重。
这样的势力，就算是妖族也要慎重对待，不敢轻视。
“你还是直说吧！这件事情，对我们到底有什么好处，你又希望我们做到什么地步？”吞天妖皇沉声道。
“很简单。只要妖族能够加入到我们中间，这次行动的成功性，就大大增加。至于好处……永远不需要担心大周朝的军事进攻，算不算是好处？把莽荒的范围，向外扩大一千公里，这又算不算好处？大周朝那么多的丹药、秘籍，算不是算好处？我们所有宗派的好感？算不算好处？”左护法一连说出了几个好处，显来到来之前，早已想得清楚。
吞天妖皇和其他几位妖皇互相看了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和惊讶。这位中古盟护法所说的什么宗派好感，免除军事进攻，对几人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唯独这个将莽荒区域，向外延伸一千里，极具诱惑。
一千里的范围，还是庞大的。妖族困居一隅，本来就地域有限，如果能往个辐射一千里，这就是极大的好处了。
虽然在地理环境上，还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对于妖族来说，在原有的基础上改造环境，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一点和改造海面，将海面化为陆地不同。后者涉及到太强大的规则力量。如果莽荒的陆地，向海中延伸，短时间内还是可能。如果长时间维持就是不可能的了。就连万古青天大帝，也办不到。
但是如果向中土内陆延伸，只涉及到改变地表层次。这个难度，就容易许多了。
“你刚刚说的，扩展莽荒陆地范围的话，可是真的有效？据我所知，中古盟好像也只是宗派界的一个势力而已，还远没有这种资格，划分陆地！”
吞天妖皇沉声道。他还没有那么容易被冲昏头脑。一块新的陆地，如果得不到其他势力的认同，只会成为祸乱之源。
到时，妖族不但利用不到这块新的陆地。还要被拖进和其他势力，不断征伐的泥沼之中。
“现在的中古盟，自然没有这种资格。所以，才会需要你们妖族的加入。这块陆地，虽然是许给你们妖族的，却不是凭白就许给你们，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我们已经和其他宗派达成协议，推翻大周朝后，就会扶植新的傀儡政权。到时，完全可以承认新的莽荒。而且，你们如果不放心，我们各大宗派势的，也可以额外和你们签订协议。”左护法将三位妖皇的反应，扫入眼底，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为了这次计划，中古盟已经准备太久了。各方势力需要，需求，都研究得极为透彻。像“十二辰”，为了满足那两位老祖的野心，中古盟就准备了大量的中古秘籍和丹药。
至于妖族，普通的功法秘籍根本没有用，吸引力不大。相反，这种在宗派界看来，嗤之以鼻的领地、领土，对于妖族来说，却拥有无穷的吸引力。
中古盟为这些势力，几乎是“量体裁衣”，备足了功课。
吞天妖皇沉默不语，中古盟的许诺，看起来像是许了个空头支票。不过，这样反倒显得可信些。
“为什么我们需要帮助你们？如果只是陆地的话，以我们妖族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攻打战领，根本用不着借助你们的势力。”
吞天妖皇脸沉如水，看不出什么表情。左护法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这种话，亏你们也说得出来。妖族真有这么大的能量，还用得着我出现在这里吗？别的不说，大周朝皇宫的那位，就算是你们那位万古青天大帝，都不敢说能拿下。这种大话，亏你们也说得出。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们说。据说大周朝的皇帝，正在建造一件针对你们妖族的圣器，具体的我们不清楚。不过，却知道那个名字，叫做镇妖塔！”左护法说着，一脸嘲讽地看着三大妖皇。
果然三人闻言，脸色大变：“镇妖塔！！”
这种东西，不用知道的太多。就是一个名字，就已经泄露出太多的秘密了。
“不错，就是镇妖塔！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妖族不掺和其中，就可以坐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力吧？”左护法冷笑道。对于这些妖族，人类的本能，让他不禁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有利用的价值，根本都懒得和他们平起平坐。
拥有漫长的寿命，还拥有一位大帝级的人物。但这么多年下来，妖族也只能困居一隅。就连人类最混乱，最黑暗的时代，妖族的势力也没有扩大多少。
这些妖族，天性中就缺乏像人类一样的冒险精神。换句话说，所有的妖族，在诞生的时候，灵魂中就带着“怯懦”两个字。换了是人类其他的势力，拥有妖族的势力，早就马踏中原，逐鹿天下了。
作为中古时代的强者，看着妖族几千年，上万年也没什么改变。一副不思进取的样子。左护法本能的瞧不起这个种族！
“情况已经出现变化，不再是我们之前讨论的，是否结盟的问题了。”吞天妖皇突然站起身来，神色郑重：“使者请在逗留数日，我需要回报老祖。几日后，我才能答应你！”吞天妖皇衣袖一拂，直接平平飞入石壁中，仿佛融化了一般，直接消失不见。原本双方讨论的，只是是否相助中古盟的事情，但“镇妖塔”三个字一出，整个事情，都不一样了。
无论如何，一件特别针对妖族、克制妖族的圣器，是绝对不容许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盟主果然说得不错，要想请动妖族，单单一个利字还不够。还得用上‘威逼利诱’四字！这些家伙，果然是坐不住了！”左护法安然坐下，不动声色。
三天之后，吞天妖皇再次出现了。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们莽荒妖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