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通缉-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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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从来不是美好的，这世界总是对人们充满了莫名地恶意，不然飞来横祸这话又从何说起呢？正因为生活是如此艰辛困苦，芸芸众生还得咬牙挺着，有事没事都觉得全世界对不起自己，那是中二病的晚期症状哪！天要灭你，你也得自己求生，动辄高呼我要逆天的主，往往幼稚得连天有多高都没弄懂，说他们是井底之蛙都有污蔑两栖类智商的嫌疑。真要逆天的强人从不是出在一张嘴上，实打实地做出一番逆天壮举的狠茬更犯不着吹嘘自己的功业多么伟大，因为马上会有无数人哭着喊着扑过来求抱大腿。
主大陆坠落相对于人类的寿命而言非常漫长的时光，对于一个国家就算不上长了，罗正道收复旧皇城主要的目标是寻找圣泉。
现在事情大致办妥了，继续待在这座跟废墟相差无几的都市里也没什么意思，奈何想抽身而走也得问问在城外开片的两拨下层位面来客同意不。无可奈何地瞪大了眼睛，瞧着恶魔和魔鬼持续鏖战了十多个昼夜，双方打得肝脑涂地，把大片原野变成了焦土，直到参战双方增加的后续兵力终于跟不上前线损耗速度了，两边这才各自向后撤退等待着补给和援军到达。
等待许久的罗正道立即抓住这个时机，把暂时安顿在皇城的难民和自己的军队全部装上船，沿着运河一路向北驶入大河支流，继而朝着东宁进发。
第四百五十二章 全权代表登门
“叮叮叮叮……”
桅楼瞭望哨急促敲响的钟声提示着从旧皇城顺流而下的人类船队，前方出现了意外状况，一名水手荡着缆绳跳上了桁木远眺，随即他冲着下面的同伴们大声喊道：
“我看到了黑色旗帜，那是地精的船队。”
“通知大家提高戒备，但不要作出敌意表示。”
收到警报从船舱匆忙赶到艉甲板，眯眼打量着出现在河面上的那支地精舰队，罗正道阻止了手下们采取过激反应。人类和地精敌对交战的时间持续太久了，以至于双方一见面就条件反射式的想要开片，这种行为在签订了停战协议的当下，无疑是很不和谐的。
新世界的协议具备强大约束力，远非旧世界那些强权擦屁股手纸似的废物堪与比拟，不论是由神明们负责信用背书的神前见证契约，又或者是效力更为恐怖的冥河契约，这些具有超凡力量背景的文书都对缔约方具备极其可怕的约束力。那些背盟者轻则五劳七伤不得好死，重则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又岂是一个惨字能够涵盖的？那些敢于悍然撕毁协议的主，若不是真的脑残了，那就一定有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的必死觉悟。
尚未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最好别轻易尝试背弃盟约的**滋味，这种危险性相当于在弹药库里放焰火的作死勾当，当真不是寻常人能玩得起的心跳游戏。
同样是从大河中上游某处港口顺流而下，人类与地精船队相距不远，彼此望着对方的视线里浓烈杀机都快要满溢而出了。奈何在停战协议的强力约束之下，谁也不敢贸然采取敌意行为，只能尝试用敌意眼神试图杀死对方，这种紧张又略带搞笑的气氛着实微妙得紧。
留意到这种古怪气氛，罗正道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叮嘱随从说道：
“记得发信号警告地精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告诉我们的人保持安全距离，把命令准确传达到每条船的船长，我要他们确保了解自己的职责。”
“是的，国王陛下。”
魔卡师这个职业本身就是玩弄法则的顶尖高手，否则也不会有卡牌这么逆天的玩意诞生，类似罗正道这样的半吊子菜鸟，以魔卡师本职业的标准来看是个大水货，但与其他职业者进行横向比较仍然能碾压全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被冥河契约反噬的下场有多可悲。
既然清楚利害关系，罗正道绝对不想为了别人的过错而付出惨痛代价，或许有些人认为年轻人的鲁莽冲动是可以原谅的错误，不过某些失误的性质和后果都太严重了，没办法淡然视之，好比通电的高压线，谁手欠了摸一下就会死。对此感到了不安的罗正道没有姑息纵容的想法，与其莫名其妙被人坑死，不如直接把那些看不清楚形势变化的蠢货干掉来得省事省心。
在航行途中提心吊胆地，唯恐出什么岔子，好不容易熬到视野里出现了城市轮廓，指挥台上的佐拉·黑格尔放声大笑说道：
“东宁啊！我们终于到了。”
琼州岛的面积虽然不大，容纳几百万人口却也不在话下，隶属于光明王国名下的其他飞地岛屿加起来，足以把逃出虎口的人类难民全塞进去都有余裕。
只是跟地精第二帝国组织对星辰大海的海外移民累得跟死狗一样，罗正道把这些人口从主大陆迁走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与地精缔结的十年停战协议，既是给对手以喘息之机，同样也是给己方谋得缓冲期。这不是在玩游戏，任何操作只需鼠标轻轻一点就完成了，难民们要吃要住，患病了还得设法医治，不能把他们仍在野地里不管，折腾十年能把这事摆平，那就得算草创的光明王国执政能力相当逆天了。
仅仅隔河相望的东宁和大运河城，两地直线距离最近处不会超过五哩，被滔滔水流分隔的大河两岸，在早晚时分，城内升起的袅袅炊烟用肉眼都清晰看到，更不用说河面上往复穿梭的船队和战舰时常距离仅有数百码擦肩而过，水手们连彼此面容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尽管如此，两边的宿敌权当自己眼瞎了，彻底无视对方的存在，各自埋头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生活和工作。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故事的哲理就不必细说了，地精和人类得先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这事肯定比去别人家里杀人放火来得要紧多了。
人类与地精达成停战协议，对金主们不是什么喜讯，连事不关己的旁观者都被惊呆了，利害相关各方更是错愕与恼怒交织。
雅灵向来对潜在的海权挑战者抱有强烈警惕，精灵虽说貌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心里面算计也很精明，突然间被罗正道一声不吭地摆了一道，他们不恼火才有鬼咧！
远隔重洋的地理距离使得情报时效性滞后成了一个硬伤，等列强收到十万火急的消息之时，地精与人类的媾合已然生米煮成了熟饭，它们再想要出手干涉也来不及了。人类在把地精这个死对头暂时安抚住以后，对金主们的现实需求大为缩水，即便被雅灵视作最重要砝码的石松粉贸易，在战火消歇的当口上也不再是攸关生死的头等大事了。雅灵非但不能轻易出手制裁光明王国，为了十年后停战协议失效，继续鼓动人类与地精唱对台戏，少不得还得陪上笑脸提供大笔援助，如此酸爽的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啊！
雅灵和精灵有苦说不出，店大欺客是常理，这话反过来讲，客大了欺店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了。
罗正道这个前台代理人经过多年发展，早已羽翼丰满，要与他决裂，金主们付出的代价不是轻描淡写的小事，这是需要慎重审视的重大问题。
为了弥补此前疏失大意酿成的恶果，雅灵和精灵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光明王国派驻全权代表，也就是旧世界所说的大使，他们将会直接跟在尚未宣布定都于何处的威尔·尼达姆陛下的驾前。不求对人类有多少控制力和影响力，只是要避免再度出现由于遥远的空间阻隔，无法及时阻止某个家伙不顾大局独走的恶劣情况。明明有实力进行干涉，奈何却因为距离和时间原因鞭长莫及，这份憋屈他们已经受够了。
“尊敬的国王陛下，这两位是……”
瞥了对方一眼，早猜到金主们会有多恼火的罗正道轻轻一摆手，直面两位大使说道：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雅灵帝国和精灵联邦派你们来，应该把任务交代过了，我不想干涉友邦的作法，也请你们尊重我的立场。”
雅灵大使冲着精灵同行笑了笑，随后他转向罗正道回答说道：
“国王陛下，帝国一直很重视与您的友谊和良好合作关系，女王陛下托我带来口信，希望国王陛下能理解帝国的利益诉求，不要作出有损于双方关系的行为。”
闻声，罗正道笑得甚是神秘，冲着精灵代表说道：
“大使阁下，你是不是也想对我说相同的话呢？”
精灵联邦投资份额比雅灵少一些，此刻讲话也就没这么硬气了，风度翩翩的精灵大使一欠身，谦逊而又不失骄傲地说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您的睿智令我们钦佩，联邦很尊重朋友的选择，希望您也能同样尊重我们的意见。”
依靠简单的时间差战术把两家金主弄得哭笑不得，罗正道在这件事上头已经得了不少实惠，当然不能再不开眼地卖乖拉仇恨，当即他转身作出了邀请姿态，笑着说道：
“呵呵呵呵，好吧！两位大使阁下，我们进去再谈。”
万众欢呼的欢迎仪式的确能令人感到成功的由衷喜悦，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罗正道自己都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在他身上背负着荒神诅咒的无情重压，根本谈不到什么追求美好未来的奢望，与地精的纠缠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诸如长远计划宏图大业什么的，别说罗正道压根没花心思去考虑过，纵然规划出来又能如何？他连自己能不能活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都不清楚，提早畅想美好未来是不是过于意淫了点？
对于某人行事风格颇多微词的精灵和雅灵再不高兴，它们也奈何不得罗正道，在言语上敲打了他一番，两位全权代表还是言归正传，向他传达合作与友谊才是邦交主题的上级精神。
要说作为一根搅屎棍，威尔·尼达姆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悍，只看他短短几年时间就能把蒸蒸日上的地精第二帝国祸害成这副德行，幕后金主们再不满意他的某些行为，至少它们在这件事上也得给威尔·尼达姆国王点三十二个赞才行。
事实是显而易见的，精明能干的代理人不是地里种出来的大白菜，一收获就能塞得满坑满谷都是，听话的不管用，能干的不听话，这才符合一般常理呀！不论是高尚还是龌龊，一切手段都是为目的而服务，金主们策划的代理人战争也不例外，达成遏制地精崛起的战略目标是居于第一位的考量。相较业已取得的辉煌战果来说，罗正道表现出的这种桀骜和自我中心，没有逾越金主们的心理底限。
第四百五十三章 穿越者与高德
“任务完成了吗？”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从黑暗中走来的罗正道一身紫色长袍，冷不防瞧着充满了文雅气质，仔细看一看才发现他的身体曲线近乎于完美，虽然看不出身形轮廓，单只是肩宽与身高比例这一项便突现出了**的健硕。
“是的，陛下，他在里面。”
守在这栋别墅门口的卫兵欠身回答，罗正道点点头，冲着自己的身后说道：
“嗯，你们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记住是任何人。”
闻声，现身出来的几个随从朝着四周散开，与原本把守着别墅的卫兵们一起封锁路径，那名守门的卫兵则低下头说道：
“国王陛下，没有您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去，除非我死了。”
“不，你要活着完成任务，我需要活着的士兵，不是死掉的英雄。”
“是，陛下。”
布置好了安保措施，罗正道迈步走上台阶，伸手推门进入这栋两层的独栋建筑内，一看到客厅里郁郁寡欢的某人，他难得地露出了灿烂笑容，主动打招呼说道：
“哦，高德阁下，好久不见了。今天看到你平安无事，这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闻听此言，报以苦笑的高德·尼达姆则神情憔悴地叹了口气，说道：
“感谢您的关心，国王陛下。”
寒暄了几句，消除久别重逢的那种陌生感，高德终于没压抑住好奇心，询问说道：
“您这么急着叫我来，是为了纳杰夫吗？”
流年不利的高德险些死在新科巫妖的毒手下，他对自己的这位前同行恨之入骨，知道威尔·尼达姆国王跟纳杰夫也有很深过节，高德非常渴望借助对方的力量来消除这个巨大隐患。
“哼，纳杰夫只是个小问题。”
得到的回答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预期，高德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他思索了一会，望着罗正道说道：
“不是为了纳杰夫？那又为了什么原因？”
闻声，罗正道笑得很开心，摊开双手说道：
“高德阁下，我找你来出任王国首相，怎么样？你对这个职位有兴趣吗？”
尽管名义上是威尔·尼达姆国王的封臣，实质上高德很少能收到来自国王的指令，在封建制度下一切义务和权利都秉承着对等原则，附庸要为封主提供服务和贡献，封主则要庇护附庸，没谈权利的义务是不可想象的掠夺，那是**裸地剥削。在咨询了自己的顾问们以后，罗正道觉得没闲功夫替附庸排忧解难，他也就大方地免除了附庸们所需要缴纳的大多数例行贡赋，每年只收取少量献金，除此以外，国王陛下和贵族们几乎没多少实际交往，如果非说有，那也就是正常的贸易往来和人员流动了。
现在罗正道忽然说提出邀请高德·尼达姆担任首相职务，在惊讶之余，高德更多的表现出了不解，他喃喃地说道：
“呃，这太突然了，为什么？”
罗正道似乎不打算跟对方开门见山地阐明动机，说道：
“不为什么，因为你是合适人选。”
“抱歉，我没听懂，首相不该由我来担任。”
这时候，罗正道好像是已经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忽然露出笑容，说道：
“高德阁下，在我看来，事实恰好与你所说相反，由你来担任这个职位才是最合理的人事安排。”
引入高德·尼达姆到光明王国的统治机器中担任首相这个要职，绝非一时心血来潮冒出的荒唐念头，针对这个问题罗正道已经思虑良久了。
众所周知，高德这个代理人被精灵联邦搞得很凄惨，不说他是光杆司令一条，最低限度也比傀儡好不到哪去，高德手头上实际控制的那点力量连自保都有难度，这样一个处于弱势的合作者完全符合罗正道的现实需求。虽说目前尚未制订时间表，但显然在未来某一段时间里，他将要前往遥远的风暴之海进行搜寻工作，可以想见那将是耗时漫长的一项大工程，届时稳定后方将会是一项空前艰巨的任务。
人类与地精缔结了停战协议，不等于没法子绕过限制，如果地精收买其他种族代为行动，攻击人类是完全不会触犯协议的，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罗正道不会把身家性命的安危寄托在数学概率问题上。
高德这样有能力又比较弱势的合作方可以帮助罗正道解决这一系列的麻烦，刚好在前不久纳杰夫对高德下手，把他打成了重伤。遭遇了此次生命威胁，高德必定也会反思存身处世之道是否有什么偏差，在对方思想发生动摇的时候采取劝诱手段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是说旧世界的情况，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盼着自己挑头单干当老板，没人愿意屈居人下。新世界的人类没这么心高气傲，在等级社会里讲究的就是上下分明责权明晰，大贵族去给皇帝当大臣，出任总督什么的也是常事，不能得到充分信任的人想要上任恐怕还没这个机会呢！
冷静下来想了想，高德发现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但他仍然心存疑虑，说道：
“陛下愿意相信我吗？”
笑起来的罗正道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说道：
“高德阁下，对你的能力我从未产生过怀疑，希望你能为了完成人类共同的解放事业协助我。”
听了这话，高德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应承说道：
“……我愿意为国王陛下效劳。”
闻声，罗正道的笑意更浓了，说道：
“哈哈哈哈，那么我的首相阁下，请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很快就会举行任命仪式。”
“如您所愿，国王陛下。”
选择一个无法名正言顺继承权力的副手，这是维持组织健康的必要条件之一，旧世界的政治学可以明确告诉罗正道，不给人犯错误的机会，比千挑万选一个忠诚可靠的人出来那是容易太多太多了。
光明王国的这套统治班底是以福禄伯爵家族为基础组建而成，其后又吸纳了不少前海盗成员和人类流亡者，作为外来户的高德·尼达姆与这两大实权派系都谈不上有什么紧密联系。即使罗正道长期滞留在外不能返回，精灵或者其他外部势力想要利用胁迫高德来做点什么事的话，光是摆平内部反对声浪就够叫人头疼的，不必担心会出现二把手夺权上位这种可能性。
担任首相职务对高德也有很大好处，主大陆坠落搅乱了列强的布局，在战略调整完成之前，精灵联邦茫然乱了分寸，对待高德这样的代理人态度也恶劣了不少，压迫力度日甚一日，高德早就不堪忍受了。
由威尔·尼达姆国王亲自邀请出任王国首相要职，高德的身份升格了一截，精灵联邦再想给他点颜色看，那就不是一个国家对个人的轻松碾压了。在与精灵联邦较量中，一直处于弱势的高德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有了光明王国撑腰，精灵也得掂量一下份量轻重，对高德来说起码可以少受一些闲气。能把地精逼到媾和，列强对待新兴的光明王国和这位魔卡师职业的威尔国王也得稍微客气着点，对于罗正道和高德而言，这是一桩合则两利的好买卖。
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里音乐悠扬奏响，鲜花和果品摆在铺着白色丝绸桌布的长条桌上任人取用，各种风味的菜品俯拾皆是，俨然一派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分毫使人感觉不到自己正身在战火消歇不久的东宁城内。
“欢迎诸位宾客光临东宁，让我们为了世界和平，共同干杯！”
宾客们无论有多反感这种官样文章，此刻他们也不得不举杯与主人相和，正如在旧世界的选美比赛中，小姐们千篇一律愿望就是祈求世界和平。假大空到了极致的套话，反而成了在政治上极其正确的标志，哪怕好战如地精也得捏着鼻子认同世界和平是个崇高美好的理想。
“国王陛下，女王陛下非常希望了解您的新计划。”
雅灵帝国已经对罗正道的行动力产生了极强的戒备心理，这家伙实在太擅长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