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门1619-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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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学习的深入和工作实践的积累,复兴会上下对于封建官僚的畏惧早就不复存在了。现阶段很多复兴会的党员和群众更多的可能会因为接受了完善的思想政治教育,会对于封建官府和封建官僚会表现出强烈的憎恶来。
不过无论是在复兴会成立初期,刚刚参加复兴会革命事业的那些年轻的底层群众对于官府和官员的畏惧,还是现在的复兴会治下普遍洋溢着的对于官府和官员的憎恶和蔑视,反正无论是作为穿越者的王书辉还是复兴会的那些年轻党员,对于和封建官府和封建官员打交道都非常的不擅长。
别说复兴会的党员们不喜欢和封建官僚们打交道,就是那些封建官员自己,他们也对和年轻的复兴会的党员们打交道感到极度的不适应。
就比如说,原本复兴会和荆州知府张宏的联络和沟通工作是通过复兴会驻荆州府的办事处实现的。可是,年轻的办事处干部在和张宏的联络过程中发生了大量的矛盾。
因为在复兴会内部几年来的平等生活,使得年轻的办事处干部们在和张宏的交涉中经常会表达出一种平等的平视的态度来。
张宏固然知道自己是个凭着王书辉的关系才能保证官位的窝囊废。可是,王书辉手下的一个普通的,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的“下人”,居然也对自己颐指气使(在张宏这个封建等级意识严重的封建官僚眼中,复兴会年轻干部的平等态度就是对他的颐指气使),张宏感到无法接受。
说起来也真是搞笑。复兴会上下根本就没法理解张宏的态度,还是废了很大的功夫,专门召开了几次研讨会,最后才通过对顾君恩、宋献策和牛金星的咨询之后,复兴会才搞清楚了为什么张宏对于复兴会办事处的干部要采取装病不见的态度。
在人际关系问题上,王书辉并不会比复兴会这些出身自社会底层的明代年轻土著们更精通。他本来就是个人际关系无能的家伙。
不过,好在王书辉的思维能力足够支撑他对于这个问题的分析,这才让他在听了三个参事的解释后搞清楚了张宏对于复兴会办事处年轻干部们的消极抵抗的原因。这件事情说来说去,仍旧逃不开一个面子问题。
王书辉理解了顾君恩、宋献策和牛金星的解释,复兴会的干部们却理解不了张宏的做法。
陈封在这件事情上的发言就比较具有代表性,他说:“张宏作为荆州地区法理上的最高领导人,一不能发展民生,保证治下百姓的生活稳定。二不能治理地方,保证治下百姓的生命安全。三不能负起领导责任,以至于他手下的荆州卫指挥使公然采取进行违法活动。这种在各方各面都表现的全面无能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讲面子呢?”
顾君恩、宋献策和牛金星对于这个问题提出的解决办法是,复兴会这边要让一步,给荆州知府张宏些面子,让他能够对复兴会的工作配合起来。王书辉原本出于工作需要的考虑也有这么做的打算。
可是在常委会议的讨论上,复兴会的那些高级干部们表现的让王书辉刮目相看。
孟离就对王书辉说道:“师尊,我们复兴会工作的三大原则之一就是‘**自主’。在对外关系上,您也一直在强调要‘以我为主’。那么对于张宏这个死硬的封建官僚,如果我们让了一步,那就是对于我们党‘**自主’的原则和‘以我为主’的工作方法的一种破坏。”
王书辉之所以不喜欢在常委会上发言的原因就是这个。
如果王书辉在会议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那么复兴会上下的所有干部,都会直接对王书辉的提议投赞成票。像这样,王书辉在会议上只是提出问题,让大家充分的讨论,然后静静的听大家的发言,复兴会的干部才能在实践中积累经验,然后做出这样的令人惊艳的决定来。
张宏想用消极对抗的手段迫使复兴会让步的妄想没有得逞(虽然张宏并不知道天底下有个王书辉领导的复兴会)。复兴会按照“**自主”,“以我为主”的工作原则,坚持自己的主张。张宏因为不愿意和复兴会驻荆州办事处的年轻干部交流,很快就遭遇了复兴会最简答直白的处理办法。
荆州府上上下下无论是师爷还是衙役被复兴会全面的进行了替换。复兴会的干部和战士们全面的接管了这些工作。最主要的是,张宏张大人的荆州知府大印被没收。他本人也被复兴会禁闭在府衙后院中,过上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泼墨作画的“理想生活”。
本来么,明朝末年的张宏张君度,在后世就是以鹤涧先生这个大画家的身份被铭记的。复兴会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顺应历史罢了。
第237章张知府的崛起4
在利益集团统治的国家和政权被利益集团把持的国家里,统治阶级的一切政策和决定都是在黑箱中进行的。
所谓黑箱决策指的就是不管制定什么制度、法律、政策和决定,这些东西都是利益集团内部自己协调产生的东西。所以,这些制度、法律、政策和决定,自然而然的就是完全为了统治阶级利益集团服务了。
至于老百姓的利益在这些制度、法律、政策和决定中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老百姓的利益会不会遭到损害?这样的问题你要是有机会问那些统治阶级和利益集团的成员,而那些人刚好心情不错,决定对于你的问题进行真实的回答的话,他们一般都会比较真诚的反问道:“这些屁事和朕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王书辉本人可能在革命的实践中不怎么灵光。可是他的脑袋里还是有着充分的革命理论的。所以,在王书辉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复兴会党员们都知道“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都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都反对。”
就比如说同样是要制定相应的制度、法律、政策和决定吧。复兴会方面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是有着制度性的流程的。首先一条,复兴会制定一切的制度、法律、政策和决定,凡是涉及到人民群众的,都必须由人民代表参与进来。
(复兴会的人民代表制度是复兴会的钢铁制度之一。复兴会的一切与民生相关的工作,都必须有人民代表的参与决策。)
(工厂决策和财政有工人代表参与。农场决策和财政有农工代表参与。军队的决策和财政有士兵代表参与。一切与民众利益相关的决策工作,都有相应的涉及到的人民代表参与。)
(人民代表是复兴会从治下年满十八周岁,从事普通非管理劳动的,非复兴会党员身份的普通劳动人民,每年按区域进行普遍选举产生的。因为受到教育水平和政治能力的限制,目前阶段人民代表对于财政问题方面的监督能力相对较强,而对于政策制定方面的能力还处于比较弱的状况。)
在政策制定之前,复兴会要对人民群众的需要进行调查。在政策制定时,复兴会强制(没办法,很多人民群众对此有抵抗、畏惧和消极的情绪,目前还不愿意主动参与)人民代表参与。在政策制定后,复兴会还要把这些政策制定的目的和意义以及这些政策对大家的实际影响对人民群众进行解释。
在人民代表制度实施的初期阶段里,不仅人民群众对此不理解不喜欢不积极,复兴会的党员干部也对此不理解不喜欢不积极。好在因为复兴会内部非常严重的个人崇拜和领袖依赖,王书辉强硬的在复兴会推行这项政策,大家也就都习惯性的遵从王书辉的要求。
毕竟,在政治意识还不太健全的复兴会党员干部看来,王师尊强制推行人民代表制度和王师尊强制推行全民教育工作以及王师尊强制推行全民军事训练工作一样的让他们不可理解。可是他们也知道,就是他们不理解王师尊的意思,但是王师尊的决定,最后都会有利于复兴会的发展壮大。所以,听王师尊的话,努力理解王师尊的意图,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习惯了。
好在不管是全民教育还是全民军训还是人民代表制度,都给复兴会的发展壮大提供了最为巨大的力量。
全面教育工作为复兴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着各个岗位和领域的合格人才。全民军训工作对复兴军兵员素质产生了巨大的提高。而人民代表制度在推行了五年后,整个复兴会治下的人民群众对于复兴会的情感也快速的从感激升华到支持。这使得复兴会的一切政策和决议的推广和落实都变得非常的顺利。
无论是王书辉还是复兴会对于封建官府的运作过程都完全的不清楚和不理解。对于要对武昌府进行接收这件事情,复兴会虽然全面控制了荆州府府衙,掌握了荆州府的一切政权,可是复兴会在荆州府方面的工作,还是在坚持了复兴会自己的方式方法。
比如说,一般情况下,荆州知府方面做出了什么决定,张宏除了和自己的幕僚们商量商量,最多也就是把荆州府内的那些缙绅大户们请到府衙里进行一定的沟通而已。相反的,禁闭了荆州知府张宏并将其大印控制在自己手中的复兴会,还是在开始进行行动之前,把整个事件进行了一个公告。
因为荆州府的缙绅大户们不是已经转化成了复兴会体系控制下的工业资本家,就是被复兴会用土改的手段进行了人道毁灭,所以,张盖着张宏大印的贴在荆州府府衙前的那张“公示”,并没有什么人来看。
原本那些会关心这些事情的缙绅大户们已经在荆州地区消失了。而荆州地区的人民群众都知道,在这里掌权话事的是复兴会,是“王大老爷”,荆州府衙门在荆州并没有什么卵用。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民群众关注这张府衙前的告示里写了什么。
无论如何,在张宏准备领兵平叛的告示在府衙前张挂了三天之后,荆州卫指挥使王书辉在荆州知府张宏张大人的“领导”下,率领着三千人的“荆州卫士兵”开进武昌府。
据荆州府方面后来发给驻在襄阳的湖广巡抚衙门和五省总督衙门以及京师方面的报告上声称,因为武昌乱兵对荆州地区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进行了巨大的危害,知府张宏亲冒箭矢带领着荆州方面的武装力量和武昌乱兵进行了“血流成河”的“浴血奋战”。
最后,荆州卫指挥使王书辉在被创三十余处的情况下带领勇士登上武昌城开进了城内。因为抵抗过于激烈,在自身战损超过百分之五十代价下,武昌乱兵被王书辉指挥使大人领导的荆州卫一个不留全部诛灭。在伟大的天启陛下的保佑下,武昌府已经重新回到了大明王朝的怀抱。
突然接到这样的消息,魏忠贤是非常高兴的。首先,武昌兵乱的事情是被皇帝关注的事情,可是因为西南突变,所以朝廷不得不以西南为主,只把个朱燮元派到湖广。可是朱燮元的政治立场毕竟模糊。所以魏忠贤做出这样的决断肯定是不情愿的。现在,在魏忠贤庇护下的外人眼中的“阉党”张宏平定了武昌兵乱,这就是给自己的政治势力直接加分的好事情。
其次,对于魏忠贤来说,枝江王府和王书辉那是他在患难时交下的朋友。现如今的大明朝没资格求他却一直耍着赖皮和他套近乎的人不要太多。可是像枝江王府和王书辉这样完全有资格向他求援,反而每年都按时按量的送礼送钱给他,却别无所求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魏忠贤收了那么多的钱,积累了相当多的愧疚。这一回王书辉跟着张宏赚了功劳,那么自己就有了回报枝江王府和王书辉的理由和机会了。
天启皇帝得了魏忠贤的奏报也是相当高兴的。要知道枝江王府方面每年向宫里送了“大量”的钱和各种精巧的“机关”而又别无所求,简直就是天底下唯一的皇家真正的好亲戚。
天启皇帝听说枝江王朱术圳的女婿王书辉这次建了功,他直接就对魏忠贤说道:“大伴给王仪宾的封赏要厚一些。天下宗室千千万万,真心与朕贴心的也不过是枝江王一家。可别冷了亲戚的情分了。”
姚宗文接到了张宏的报告,心里头是相当的不满的。不过他的不满主要是针对王书辉的。在他看来王书辉情愿帮助张宏拼死拼活的剿匪,对于自己连见都不愿意见一面,实在是非常狂悖的家伙。
当然了,张宏也是阉党的一员,姚宗文对他的嫉妒也是有的。可是因为张宏帮他解决了武昌问题,他这个湖广巡抚可以搬回武昌,重新正式起来,姚宗文也觉得不错。要知道对于平叛这件事情,姚宗文可是相当头疼的。他自己就在保民军手里报销了好几千人了。
姚宗文通过自己费尽心力弄出来的镖师大队被保民军轻易消灭的事情了解到了两个真相。第一是,自己并没有平灭武昌兵乱的能力。第二是自己的那些文武幕僚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群废物。
姚宗文能当上大明王朝的高级干部,最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姚宗文都是个不情愿认命的人。对于不能回到武昌府办公,姚宗文总觉得心里发虚。现在张宏的做法固然没有跟他分润功劳,大大的得罪了他,可也实实在在的帮助他解决了一个一直如鲠在喉的问题。
无论是天启皇帝还是魏忠贤,或者是姚宗文,他们收到报告之后的情绪都没有兵力还都没招齐的兵部尚书、五省军务总督朱燮元的情绪强烈。
看完荆州方面的报告后,朱燮元心中只有一句他家乡的土话:“小娘啦倪子!”
第238章张知府的崛起5
张宏从来就觉得,自己是个命不太好的人。
我们如果站在客观的立场上看待年纪已经超过五十的张宏张知府的人生的话,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张宏这个人的命运确实不怎么太好。
张宏是个遗腹子。作为一个马上要出生的孩子,在没有出世之前就失去了父亲。他确实是很不幸的。
张宏的母亲生育张宏的时候出现了难产。在古代社会里,女性的地位即使是当家主母的地位也不及家族正规的继承人。所以,在医疗手段比较原始的情况下,在需要做出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选择的时候,当时主持张氏家族的张家族长做出了保孩子的决定。
就这样,还没出生的时候张宏就失去了父亲,刚刚出生的张宏又失去了母亲。他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
和大部分普通人相比较,刚刚出生就成了孤儿,这就已经够不幸的了。好在张宏是张氏家族嫡系二房的正式继承人,所以,他虽然是个孤儿,可是也得到了家族的照顾。
但是,虽然比起普通人家的孤儿,出生在大家族的张宏可以享受到家族的照顾活下来。可是,封建家族这种东西和封建国家一样。在生产力水平和物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无论是封建家族还是封建国家都会处于一种内斗的状况。
事物是一体两面的。张宏享受大家族的照顾的同时,他也必须承担大家族中的倾轧。本来,二房太太(张宏的母亲)挺着大肚子执掌二房巨大的财富,就已经遭到了不少张氏族人的窥觑。性格刚强的二房太太去世后,只剩下一个年龄较大的庶子和一个刚刚出生的嫡子的二房,就成了很多族人眼热的猎物了。
张宏的庶兄,是张宏的父亲在结婚前的一个小妾的儿子。他的母亲作为大家族的通房大丫鬟,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成长环境,在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的时候,就吞金自尽了。张宏的庶兄是被张宏的母亲,这个二房大太太亲自抚养长大的。
不得不说,张宏那个他没见过面,没有任何记忆的母亲,给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庇护,那就是张宏的那个年纪已经二十岁的庶兄。因为他从小被二房的大太太养大,所以他把张宏的母亲看成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然而然的,他也把张宏当成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来对待。
封建国家的统治阶级内部的利益斗争是鲜血淋漓的。自然而然的,封建大家族内部的利益斗争一样是鲜血淋漓的。
年幼的张宏,就是在家族内部的明枪暗箭匕首毒药中,艰难的成长起来的。他的庶兄十几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当着他的庇护伞,为他遮挡着同族“亲人们”的阴谋诡计和筹划暗算。
张宏从小就知道,在自己这个大家族里想要获得相应的地位,在家族内部是没有任何可能的。自己想要改变自己和兄长的状况,必须借助外力。这个外力就是科举考试。
本来对科举考试最为厌烦,骨子里充满了艺术家气质的张宏,为了改变自己的家庭在家族中的不利状况,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一路从秀才考到举人,再从举人考上了进士。
对于张宏来说,他之所以这么努力的进行科举考试和任何其他的读书人的目的都不同。他们参加科举目的是为了当官。而张宏参加科举,目的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家庭在家族中的不利状况。考上进士当上官并不是他的理想和目标,考上进士当上官只不过是他改变自己的家庭在家族中的不利地位的手段而已。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些和张宏同科的进士们在高中金榜的时候,表现出来是狂欢和喜悦,而张宏在得知自己金榜题名的时候,只是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而已。
我们说一个人的命运不好,这样的人肯定是不断的遭遇不幸的。张宏高中进士之后回到家乡准备改变自己的家庭在家族中的地位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一直保护他,关心他,帮助他,鼓励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兄,居然因为得了一场风寒无人照顾而去世了。
张宏在度过了一段无比悲痛的日子之后才发现,兄长的死去,使得他十几二十年来一直追求着的“改变自己的家庭在家族中的地位”的目标变得毫无意义了。
兄长的去世,让他对家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儿认同感。他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张家。
有人(就是作者这个老崔,呵呵)曾经说过:“苦难和不幸,是艺术家走上神坛的台阶。”
这句话,有一丁点儿的道理。能够名垂中国美术史的张宏,就是在苦难和不幸中成长的。在他的兄长去世,他离开了家族之后,张宏就开始了自己的宦海人生路。很明显,艺术气质浓郁的张宏,在做官施政方面不仅没天分而且没兴趣。
和佐二官们的勾心斗角让张宏感到疲惫,和地方士绅们的敷衍联络让张宏感到厌恶。张宏当了二十几年的官儿,实际上这二十几年里他用在作画上的时间要比他用在政务上的时间多得多。
有意思的是,因为张宏对地方权力的大撒把,使得他的佐二官和地方上的士绅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地方进行掠夺,反而让张宏在官场上得到了个爱民养民的好名声,在士林中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