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门1619-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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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代到古代,从大学老师到革命领导者,王书辉身上的这种特质,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因为王书辉身上有着这样的特质,才使得王书辉能够在陌生的历史环境中适应重重的压力,不断的取得事业的成功的。
发现了自己的判断失误,立即就能根据实际情况审视自己的问题和错误,而不会因为思想的懒惰和惯性去维护自己的失误和错误,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大多数人能够做得到的。就是那些相对优秀的人,他们在面对自己的失误和错误的时候,在对自己的失误和错误进行改正之前,也是要进行大量的心理建设的。
但是王书辉就不会这样。他清楚的知道,人的发展和进步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的犯错误,不断的改正错误的过程。他当然不想犯错,但是他却能够清楚的认识到,错误是一种不可避免客观性存在。对于他来说,发现错误,改正错误,这是一个完全可以平静对待,快速反应的过程。
王书辉在调研过程中从来都是不发一言的。可是他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一旦王书辉完成了调查研究的工作,那么王书辉做出的决定,说出的话,那就一定是有着充分的证明和根据的无法反驳和质疑的话。王书辉总会像一个医生一样通过调查研究这种“望闻问切”的手段,精准的找到问题的所在,并且总会针对问题提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但是这一次,王书辉在朱湖农场的表现真的让无数人都跌破了眼镜。
制度建设是复兴党内最重要的工作。一切都要按制度执行,一切问题都要用组织原则来解决,这是王书辉领导复兴党十年来一直坚持的目标。事实上,因为王书辉本人一直坚持着按照制度,依靠组织,几乎从来不会轻易的针对具体的人和事情发表观点和看法,以至于很多复兴党的党员们都忘记了,作为复兴党的创始人和复兴党所有党员的导师,在客观上,王书辉的存在是超然于制度,超然于组织的。
毫不夸张的说,在复兴党内,王书辉本人不仅代表着复兴党,代表着复兴党的思想理论和组织制度,王书辉本人更是超越复兴党,超越复兴党的理论思想和组织制度的存在。对于成千上万的复兴党员来说,王书辉本人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完全高于复兴党的组织制度的。
所以当王书辉在朱湖农场的党员干部大会上非常直接的针对农场班子的一些人和一些事的时候,这件事情所产生的震动真的是非常的巨大的。
后世人对毛老人家有某种误解。他们总是认为,毛老人家有一大批忠诚于他的人,他的所做所为都是要维护那些忠诚于他的人的。其实他们没有认识到,在组织里拥有着巨大无比的影响力的他,实际上是组织本事的化身。组织里的所有人都是忠诚于毛老人家的思想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忠于他和不忠于他这样的封建化的划分。
组织庞大化的副产品是组织的官僚化。即使伟大如毛老人家者,在面对巨大的官僚体系的时候,也不得不经常性的另辟蹊径,通过四处吹风,支持一些具体的人和事情以推动整个官僚体系的改变。
其实这种办法不仅仅是他在用。只要是在组织里威望巨大的人都可以使用这样的方法。南方视察和讲话,其实也是这样一种手段。只不过,和毛老人家相比,绝大部分人对组织的影响不可能有那么巨大。大部分的后来人在组织内不可能有毛老人家那么巨大的威望而已。
领导和管理庞大的国家和人民需要制度建设。依靠制度建设和组织原则运转组织也是一种必然。但是这并不是说,对于一个组织产生影响就只能依靠制度建设和组织原则的。
把问题想清楚了的王书辉,在情绪上重新开始进入到对工业化新中国建设的那种焦急中去了。
他不想要继续浪费时间回到武昌通过开会和层层传达的办法去改变现状。他要通过发表讲话,给那些在工作中做的对的干部们撑腰打气。他要通过这种手段,快速的转变党内的现状,处理党内那些正在成为革命阻力的问题人物,使复兴党回到正轨上去。
“我们复兴党人在面对矛盾的时候把矛盾分成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这就要求我们必须不断的根据实际情况搞清一个问题:那就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在现在这个革命阶段里,我们都知道,复兴党的首要敌人是封建主义。这就告诉我们,所有的秉持封建主义思想的人和事情,都是我们复兴党的首要敌人!”
“难道只有封建地主、封建官僚和封建读书人才是我们的敌人吗?难道只有封建统治阶级的脑袋里才有封建主义的意识形态吗?难道只有封建统治阶级才把封建主义的思想当成金科玉律吗?同志们!你们要搞清楚,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同志们,复兴党的革命事业发展到今天,我们必须认识到,不仅仅是那些像秃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的封建地主、封建官僚和封建读书人才是我们复兴党的敌人!在我们复兴党的内部,在我们的人民群众的内部,也是隐藏着大量的,因为思想改造不够彻底,还没有产生明确意识的,脑袋里面还有不少封建主义毒素的潜在敌人,以及相当一部分已经产生了明确意识,对于我们复兴党的革命事业完全敌视的明确敌人!”
“同志们,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在建设工业化中国的道路上支持我们复兴党的主张,认同我们复兴党的理论,接受我们复兴党改造的人民群众,就是我们复兴党的朋友。就是我们复兴党‘为人民服务’基本原则的对象和目标!”
“那些在人民群众内部的,那些在我们复兴党内部的,那些没有明确的敌对意识的人,以及已经开始处心积虑的阻碍和抗拒我们复兴党对中国和中国人民进行工业化建设和改造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同志们,就在人民群众内部,就在我们复兴党内部,现在,就有我们复兴党伟大事业的敌人存在!”
“同志们,就在我们朱湖农场的职工群众里,就在我们朱湖农场的党员干部里,就有我说的这种敌人存在!”
“他们在职工群众里的代表,就是魏老三这样的人!他们在复兴党内的代表,就是像黄力群这样的人!”
王书辉在朱湖农场党员干部大会上的所作所为,其实是从根本上的违背复兴党的组织原则的。
要知道,如果是在朱湖农场自己内部的党委会议上或者民主生活会上,换一个任何不是王书辉的党员干部,哪怕那个人是在组织内有“拍板儿”权的党委书记,他像王书辉这样直言不讳的批评和指责黄力群,黄力群心里都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是复兴党的组织原则之一。批评别人,这是所有复兴党党员的权力。在组织内部,通过组织的形式,在会议上直接对任何一个人提出批评,这是都是完全正常的。
黄力群对于那样的直面批评心里没有畏惧的原因在于,复兴党的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的。只要不是党委会里的大多数成员都反对和批评黄力群,那么黄力群最在乎的“官位”就稳如泰山。而因为朱湖农场党委书记楚思卫的个人风格,以及黄力群本身出身童生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能耐,拉拢和组织起一部分人成为自己的护身符,对于黄力群并不是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在今天的党员干部大会上,直接批评黄力群的人是楚思卫,黄力群都会毫不在乎。可问题是,今天在党员干部大会上直接发表讲话的人不是楚思卫,而是复兴党的创始人,复兴党所有党员的导师,复兴党的主席王书辉。
听着王书辉那坚决而果断的讲话,看着王书辉的手指直接指向自己,到最后王书辉直接把自己归类为复兴党的敌人,把自己归纳到敌我矛盾中,一向在朱湖农场里最有“架子”,最有“派头”,最讲究“威仪和气度”,最喜欢把“为民做主”挂在嘴边的黄力群,彻底的失魂落魄了!
在王书辉的讲话结束之后,听到在楚思卫的组织下几百名党员干部高呼“彻底打倒封建主义!”的口号的时候,黄力群感到里一种普通人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巨浪所产生的那种渺小感、战栗感和绝望感。
在这一阵阵口号声中,平常最善于察言观色的黄力群没有察觉到王书辉脸上一闪而逝的不满。
在王书辉压住了口号声,要求他在大会上作检讨发言的时候,黄力群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站在座位上,感到朱湖农场几百个党员干部看向他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他嘴里的唾沫干的一点儿也不剩,他满肚子的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发着楞。
王书辉不见得没有斯老人家那样的铁腕。只不过在现阶段,西伯利亚那块富饶和肥沃的地方还没有掌握在复兴党的手中。而且从目前来看,就是在不远的将来复兴党掌握了那块富饶而肥沃的地方,王书辉也不准备把那块地方作为劳动改造的地点。
马老人家说过:“体力劳动是防止一切社会病毒的伟大的消毒剂。”
正在进入到建设*阶段的潜江油田现在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王书辉提前通过电报从武昌调来的复兴党肃委会干部们早就等在了朱湖农场了。在会议结束后,穿着整齐的蓝色制服,配着闪亮的金属装饰武装带,永远板着一张脸的复兴党肃委会干部们,就出现在会议现场。
他们在一片肃杀中押着犯了严重的思想错误的朱湖农场“黄力群小集团”的成员们,直接踏上了前往位于潜江油田的“复兴党党员干部劳动学习营”的火车。
1630年六月,走了六个农场和五个县城,发表了十多次讲话,处理了近百名干部的王书辉回到武昌。在王书辉回到武昌后,他立即主持召开了复兴党中央扩大会议。
在为期半个月的中央扩大会议结束之后,复兴党中央进行了大量的人事调整。复兴党中央的一些高级干部,有的被在会议上做出检讨后直接被安排到“党员干部劳动学习营”进行学习和改造,有的被批评后调整了岗位,有的干部接替了空出来的岗位走到了新的位置上。
随后,一大批在地方工作上卓有成效的基层干部被抽调到复兴党中央,组成了十几个整风工作小组。他们将在复兴党中央的专门干部的带领下,在复兴党肃委会的配合下,开往湖北各地开展为期半年的湖北根据地整风工作巡视督促工作。
与此同时,王书辉抽调政务院相关部门的干部到汉川农场调研,学习和研究汉川农场的先进经验。
如何提高农场职工的工作积极性?如何对农场经营模式进行进一步改造?成了下一阶段复兴党中央政务院的工作重心。
第428章即将改变历史的事件
对于大明王朝的锦衣卫,无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都有很多的误解。
大部分人都把锦衣卫当成是特务机关的强力人员。但是事实上,除了南北两京的一些高级别的锦衣卫真的是在执行监视大臣之类的特务工作以外,无论是地方上大城市驻扎的锦衣卫千户所,还是南北两京的大部分普通锦衣卫,做的都是很平常的工作。
就以北京城里的大部分锦衣卫来说,其实他们和五城兵马司的巡查以及衙门里的衙役一样,绝大部分执行的是治安任务。说他们是特务,倒不如说他们是明朝的警察和城管的综合体。
1630年五月的北京城里,锦衣卫南城千户所的一个百户刘长生,刚刚喝完作为早饭的一碗稀粥,他的一个专门负责和五城兵马司联络工作的手下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他家来找他。
虽然对大早上的就要处理公事非常的不爽,但是为人比较厚道甚至有些软弱的刘长生没有迁怒自己的手下,反而是非常耐心的听完了他的汇报。
原来,家住东街口的南城著名“喇唬”宋狗子又犯事儿了。他跑到东街上的一家粮店门前撒泼耍赖,自己往自己头上拍了四五块板儿砖,企图向粮店讹诈粮食不成,被粮店的掌柜告到了五城兵马司。
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是处理京师街面上的事情的老手了。他们自然知道南城的这家粮店背后是周皇后的父亲嘉定伯周奎。正常情况下,像宋狗子这样不要狗命瞎了狗眼的“喇唬”胆敢讹诈到皇亲国戚头上,五城兵马司的人为了讨好皇亲,早就把他给抓走了。
不过正因为五城兵马司的人对京师街面上的事情熟悉无比,所以他们才轻易的也不会为了讨好皇亲就得罪了宋狗子。
毕竟这个宋狗子也不是一般人。
宋狗子今年三十多岁,家里外面没别人,父母兄弟都死个精光。和北京南城的贫民区里大部分百姓一样,他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
不过别看这宋狗子是个彻底的光棍,他本人的亲人一个也没有了,但是他在南城里的朋友可不少。作为京营军户出身的一个军余,宋狗子凭借着两膀子横肉,专好帮南城的军户人家打包不平。他靠着讹诈从商户那里弄到的粮食物资除了一部分进了他自己的肚子以外,他还热衷于救济同样出身军户的那些贫苦人家。
帮人打架抱不平,救济四邻扶危难,十几年下来,虽然宋狗子“精英人物”眼中在身份上是个官府头疼的流氓喇唬,但是在南城的军户百姓乃至整个北京城里的军户百姓中,“及时雨宋公明”外号和在军户百姓中的巨大威望,可是牢牢的笼罩在宋狗子的头上的。
最初的时候宋狗子犯了事儿还会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收拾。可等到宋狗子成了“及时雨宋公明”,挥挥手就有成千上百的军户青壮景从之后,别说五城兵马司普通兵丁了,就是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这种在百姓眼中有品级的大官,也都得对宋狗子客客气气的。
要知道,从实力上讲,惹恼了宋狗子和宋狗子的兄弟们,只有几十个正式兵丁的南城兵马司,还真就不见得是那几百上千通武艺、有气力的军户青壮的对手。
所以哪怕宋狗子讹诈的是崇祯皇帝的老丈人、周皇后的老爹,作为正经八百皇亲贵戚的嘉定伯周奎家里的产业,但是南城兵马司的人也不敢随便处置宋狗子。
毕竟事情真的要是闹了起来,首先要倒霉的就是南城兵马司的这帮人。
所以在南城兵马司的著名狗头军师孔吏目的支招下,这件棘手的事情被转到锦衣卫南城千户所。而倒霉的刘长生被上司指定来处理这件事情。
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刘长生的烦躁的连脑袋仁儿都疼了起来。
说起来,这宋狗子和刘长生的关系还不一般。别看刘长生是个锦衣卫的百户,似乎身份非常的光鲜。可是生性厚道软弱的刘长生并不像其他的锦衣卫官员那样善于利用职权吃拿卡要的经营家业。
穷的连老婆都娶不上的刘长生,家就住在宋狗子家隔壁。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刘长生的老娘死的时候,分文没有的刘长生还是在宋狗子的帮忙下完成了丧事的。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宋狗子得罪了皇亲国戚,就是宋狗子公然造反了,刘长生也只有帮忙掩饰的道理,没有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兄弟的道理。
看了看自家四面见光八方进风的破屋子,想了想自家已经见底儿的粮缸,刘长生叹了口气。
他在心里想到:“反正这狗屁不通的锦衣卫百户也没什么好当的。大不了完不了差,被上司革掉官职吧。”
可是转念又一想,刘长生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不能这么消极应对。毕竟即使自己不去处理这个问题,也会有别的锦衣卫接差,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家的兄弟。
想到这里,刘长生起身朝隔壁的宋狗子家走去。
南城这边住的基本上都是京营的军户。其实到了明朝中期,号称几十万人的京营就是个空架子了。
因为皇帝带头开始的“占役”,绝大部分的京营的士兵都在北京城里的勋贵官员家里当差,以及在各种工程里面干活。
作为被吃空饷的对象,这几十万本来是大明王朝统治中心警备部队的士兵,自然是没有粮饷可拿的。他们不是在自己服务的那些勋贵官员家里弄些残汤剩饭维持生计,就是彻底的作为自由劳动力在京城里打工为生。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京营军户家庭聚集区的北京南城,就成了最彻底的贫民聚集区。用后世的话讲,在中国,这里就是北京城的棚户区。在外国,这里就是城市的贫民窟。
棚户区和贫民窟是什么样的,大家都能想象得到。
狭窄的街道,肮脏的卫生环境,破败的建筑,构成了这座大明王朝统治中心的南部城区的形象。
宋狗子家比刘长生家里还要惨一些。刘长生家隔壁的宋狗子家连个门都没有。站在街上,刘长生能够从洞开的门户里看到几个穿着和乞丐差不多的破衣烂衫,但是身形相对强壮的青年,正围在坐在一块石头上,脑袋上用破布包住的宋狗子身边说着什么。
这些人都是刘长生的街坊邻居,其中的一个嗓门特别大的家伙,刘长生还认识。他就是名义上在神机营当兵,实际上是个卖烧饼小贩的沈林子。
此时,在院子里背对着门口,没有看到门外街上刘长生的沈林子仍旧用大嗓门吵吵着:
“俺每天都在那个粮行后院那守着,已经摸清了粮行的路数了。天刚亮的时候,就会有一艘船从城外经过水门,然后装车运到粮行的后院。押粮车的里面有四五个人就是我俺们神机营的兄弟。他们都和我撂了实话了。每五天三车粮食,都是实打实的白粮!这回宋老大也探明白了粮行的人手,咱们明天就抢他娘吧!”
宋狗子眼神很好。他早就看清了门外的刘长生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刘长生的为人,可是刘长生的锦衣卫身份仍旧是挺让人忌惮的。狠狠的踢了沈林子一脚,宋狗子大步出了院门,一把就把刘长生从门外拉了进去。
宋狗子的一双大手像铁钳一样,捏的刘长生胳膊生疼。
沈林子这才看到了刘长生。想到刘长生的身份,手上也有过几条人命见过不少血的沈林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凶狠了起来。不过看到宋狗子摇了摇头,沈林子并没有立时动手发作。
刘长生毕竟是锦衣卫出身的人。他很敏锐的感到院子里的几个年轻人的情绪变化。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刘长生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他一把抓住了宋狗子,用一种焦急的口气对宋狗子说道:
“我的宋老弟,你们都失心疯了不成!都是在街面上混的,难道你们不知道那粮行是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