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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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季江然就该清楚高头大马上那个披星戴月的人不是全然没有脑子,她清醒得很。
他不是欺骗自己,逼迫自己相信她是个没有心机的人,他是无论如何,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姑娘来看。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细致的捧到掌心里。不论她做过什么,他都当她是无心的。
如果说跟季江影在一起那漫长的数月中,她感受到的只有沮丧和屈辱,季江然给她的,却是爱情。
再尖利的女人爱情来的时候,都无力承受,唯有飞蛾扑火。
“你便不曾喜欢过我?”
穆西儿看朝阳升起的方向,那里红通通的一团光。
或许是依赖过的。
她从庄子国来到天拓王朝,人生地不熟,只能呆在幽深的院落里。时而孤独,羞辱,绝望……如潮水般来袭,仿佛冗长的恶梦。而自梦中醒来之前,心田都是被眼前这个庞大的身影占满,想要把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便不能否认那些最为痛触的日子是他陪着走过来的,即便恨得牙龈痒痒,深深的梦境之中却只有他。
青裙玉面初相识(四)
穆西儿收回目光:“我更恨你。 ”
出征之前的那个夜晚,季江影对穆西儿说过一句话,他说:“等我回来送你一个礼物。”
穆西儿当时问他是什么礼物,他没有说。
季江影只是想凯旋而归的时候,以赫赫战功为聘……他的四殿下府缺少一位女主人,而他缺少一位正夫人,想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可是,出了华安城,他就再不能回去。
穆西儿问他:“你恨七殿下什么呢?是我心甘情愿想要跟着他。如果不是他,当日我一定已经遭遇太子的毒手。在你看来,他是抢了你的东西,可是在我看来,他却伸手将我从水深火热之中拉出来。是七殿下让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一样快乐。在我家破人亡之后……”
季江影微微的眯起眼,日光洒在他长长的眼睫上,形成耀眼的光圈。
季江影想让穆西儿喜欢他,可是他从来都是拿捏着性子过日子,不知道要怎样讨女孩子欢心。连他自己都过得不快乐,又如何给别人快乐。可是,跟穆西儿在一起的日子,他感觉到了快乐,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可以带给他幸福感的人。就想试着让她也快乐。他以为给她一个正位,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便不会那样委屈,可是,没能够。
他是憎恨季江然,却不是完全因为她。女人和江山被他夺去了,他还可以再抢回来。他只是难过,以前那个跟他相依为命的七弟再找不回。
是季江然杀死了‘他’,还想将他也赶尽杀绝。
就在他割袍断义,决意投夺西夏的时候,路上遭遇阻截。他带小队追击,才知中了他的调虎离山。
被困在深山里,天拓大军不敢前,被围困的将士就要慢慢饥渴而死,想来是他命不该绝,没想到天降暴雨,谷中深水三尺,拯救了即将脱水的将士。同时志气大受鼓舞,加上一路找来的大军,里应外和,才重新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是,在季江影的心里,经过这一次天拓王朝的四皇子已经死了,就连季江然也在他的心中不复存在。
季江影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用生命呵护着长大的四弟会咬牙切齿意欲将他赶尽杀绝,这样的狼子野心……从此他决绝的恨起他来。
这笔债,就算头破血流,他也要讨回来。
战火弥漫得更加肆意。
整个天拓大地,哀怨声四起,每每夏雨将至,伴随着的都是血雨腥风的弥漫。
季江然眉宇间的忧色也越来越重,时常站在城墙之上眼望落日长空,看如血的天际,寂寥的说小时候的事情。
只说他和季江影小时的趣事,说他们如何步履维艰走到现在。
声音那样平静,嘴角微微上扬,瞳光和长天一色。
他负手立起在那里,晚风吹得他的雪白锦袍簌簌作响。宛如鸽子的羽翼,徜徉在空气中,仿佛就要飞身而去。
穆西儿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心慌,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知道他心中积郁成殇,痛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说过,这个世界上他最不能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四哥,可是现在,他最对不起的人竟真的是他四哥。
他们没有丧失良心,却要违背心意活着。
不过是这世上的苦命人。
无端端的被命运操纵。
季江然执起她攥着他锦袍的手,侧首看她。
“我知道你恨我四哥,也恨我,更恨我们天拓王朝。如今天拓王朝的硝烟弥漫,也曾是你们庄子国上演的悲剧。一样的悲壮凄厉,是生者造下的孽。”
穆西儿的身体颤了下。
她的确是狠狠的恨过,如果不是恨意噬骨,一开始她便不会屈辱的活下来。一定像穆东儿那样,服毒自杀或者悬一根白绫将自己吊死。
季江然指掌扣紧她的肩膀,轻轻的带到怀里来。
“你们庄子国灭亡了,我只能说遗憾。我们都是生在皇家的人,多少无奈,该心知肚明。包括改朝换代,我们将承受比一般人更多的屈辱。当时听说我四哥从庄子国带回一个小公主,刻意去府中看你。不是想嘲弄你,就是觉得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带到这里来,孤孤单单的一定很难过。原本不是你的错,屈辱却要你来承担。便想可以哄得你开心一点儿也是好的……”
是啊,穆西儿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天拓王朝的都城,他们连生活习惯都大有不同,起初的那段日子她生活得很痛苦,便越发的思念家乡,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回去。
她扬起头来,这样幼稚的问题当时都没有问,现在却问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侵占我的国家?”
季江然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淡淡说:“庄子国国力一直强盛,可是自打进入中原开始就变得骄奢糜/烂,统治存在很多的漏洞。你要么长在深宫里,要么征战边关,一定不知道你们庄子国多少城池粮食断绝,百生困苦潦倒。强盗横行,逢村便烧,遇人便杀,有千里无人烟的惨状。而统治者**,纵兵暴掠。庄子国的宫殿固然华美,可是之外却是一个风雨飘摇的乱世。如风中跳动的烛火,就算不是我们天拓王朝,随意一个国家也可将它吹熄。你们的百姓生活的并不快乐,只有庄子国的百姓想反了,外强的马蹄才会轻易的踏上那片土地。”
穆西儿抑制不住眼眶的温热,吸紧鼻子,眼泪还是掉下来。
傀儡政权,大厦崩塌是民意,是她看不开,便死死挣扎。
季江然又道:“那时候我就在想,那个小公主还是个小姑娘,背井离乡该有多可怜。如果肯对你好一些,是不是亡国之痛,便不再那样强烈。”
穆西儿伸手环上他的腰身,亡国之后第一次痛哭失声,那些茫然倾泄而出,竟像破开的闸门止也止不住。
她再恨他,又从何恨起呢?
接下来的战争天拓王朝连连挫败,天拓大军弃甲宵遁,西夏国攻城略地,一直打到华安城下。
滚滚浓烟四起的时候,季江然正在宫中备一桌酒宴。白皙的修指端起杯子,举止风流。
穆西儿看着他,恍惚回到初见,四殿下府内他将一尘不染的衣袖递给她。背后是浓艳似火的夕阳,余辉尽洒在他雪白的锦衫上,衫得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她想,如果当时不是在天拓王朝的土地上,而他不是敌国的皇子,她也不是亡国的公主,她定然会一眼相中他。就像穆东儿那样,许多年前看到季江影,一眼万年。
穆东儿就是因此恨着她的,所以才会扯上季江影的衣袖,拼尽全力勇敢一次,亦为了将她推给天拓王朝的其他男子去践踏。
季江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若有所思道:“西儿,过来陪我喝一杯。”
他的一举一动都渗透出慵懒与优雅,她紧紧的盯着他,听到自己狂热的心跳。此一生从来没有跳得这样快过,那是她的心动与喜欢。
于是季江然将酒杯端给她的时候,她接过来含笑饮下。
季江然淡淡的唤她:“西儿……”
穆西儿已将杯中液体饮尽,用衣袖轻轻的擦拭嘴角。
季江然将她抱到怀里来。
穆西儿捧起他的脸,借着缠绵悱恻的烛火细细的打量他,他弯弯的眉,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梁和单薄的嘴唇……她要将这个如同画上拓下来的男子好好的看清楚,以至于喝了忘川水,过了奈何桥,她仍旧能够一眼认出他。
俯下身,亲一亲他的眼睛,再辗转到他仿佛是痛触而抿紧的唇齿上。将馨香的气息渡给他,揽紧他的脖子。
“来世你会认出我的吧?”她笑一笑,眉眼轻荡,是绝世的倾城笑嫣,当年他便是沦陷在这个眼眸里无法自拔。“我是你的女人呢,你一定要认得我。”
季江然喉结动了动,眼眶腥红。
“西儿……”
“嘘!”穆西儿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将话都说完,下巴枕到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要将这天下还给四殿下,在此之前一定要先除掉白敬仁,他从来不是真的拥护你。他和皇后有宿怨,才暂时转向你一边。而且他觉得你和四殿下比起来是羸弱的那一方,以为分裂出四殿下便可以从你手中夺得天下。当年四殿下之所以割袍断义,是我暗中作了手脚以你的名义送去决裂书。四殿下转投西夏国,也是我利用白敬仁的这个二心暗中围堵四殿下,以至于四殿下才会这样恨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当时我是想复国的……”
季江然眼眶湿透了,亮晶晶的,仿佛细碎明亮的星子。他爱怜的捧着她的脸:“我知道,我不怪你……你的国家,家人尽数毁在我们的手上,你一定很想报仇的。”
穆西儿五脏六肺中抽疼起来,像是哪里裂开了,碎裂出巨大的口子,鲜血直流。尽管被她紧紧压制,还是顺着嘴角外溢。就像对他的情愫,自体内滋生压也压不住。
可她仍是笑着:“七殿下,我再也不想报仇了,我爱你呢……只有你才可以让我像个小姑娘那样无忧无虑的活着,如果真的有来世,再坚韧的信仰我也甘愿放弃,只要能好好的爱你。是我对不起你!”
她不能再说话了,每说一句就有大口大口的血液淬出,溅在他的锦袍上,蜿蜒成妖娆的图腾。变换着无尽的璀璨陆离,似乎向世人倾诉着他们的悲惨命运
季江然再抑制不住眼泪簌簌的往下淌。
“你既然知道酒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穆西儿笑而不答。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跟一张纸似的。
他哪里会败北,却任西夏大军打到城下,分明想将这一切还回去。他不想百姓生灵涂炭,不想与至亲为敌。
季江然抱紧她:“我只是不想将你还回去,你是我的女人,生要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即便碎了,也要碎到我的怀里来。”
穆西儿拉着他的手按到小腹上,她已不能再微笑,只是艰难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只可惜不能把他生下来。却可以……除掉……白敬仁,我买通人在他的府中……放了……巫蛊……”
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穆西儿断气在季江然的怀里,生命落幕的最后一刹,攥紧他衣角的指掌轻轻滑落。
季江然终在那个静寂的夜里痛哭失声,他后悔了,后悔让她死在他的怀里……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会放手让她离开。
他只是舍不得!
白敬仁的府邸当晚被围抄,从中搜出纸扎的穆西儿的人像,当时天拓王朝信奉巫蛊之术,便一口咬定穆西儿和腹中的胎儿是受了巫术的诅咒身亡。这样的指控并非无稽之谈,白敬仁意欲将女儿送进皇宫,掌管后宫尽而掌控天下。穆西儿死了,对他的益处最大。
一朝害死皇后及腹中胎儿这样大的罪名压下来,白敬仁不出当晚,便被季江然挥剑斩杀。白府上下诛连九足无一幸免。
西风紧,白衣胜雪。
季江然站在城墙上俯瞰西夏百万大军,旌旗招展,精甲耀日。盾兵在前,弓弩手藏在大盾之后,只等天拓王朝大军出击,万箭齐发。
季江影骑跨在高大的战马上,与城墙上的人遥遥相望。
只是阳光刺眼,而他是迎着光波的方向,所以一切都看不清楚。隐约一个轮廓,白衫倜傥,是他的七弟。
数月以来,季江然的嘴角终于可以轻松的扬起一个弧度,身上的枷锁就要解除了。他淡淡说:“等着我……”
轻风拂过,轻扯他的衣角,偶有簌簌的响。
而他扬着那笑,纵身而下。
箭簇突如其来,万箭其发,撕裂空气破空而来。
季江影破吼发出一声震耳惨叫:“不……”
人静,风止。
季江然像一片白色的羽毛翩然落地,手中的宝剑并未出鞘。侧身吐出一口鲜血,骨节用力,隐约可见的白。
“四哥……你送我剑,我再不用它来保护自己了,还你……”
季江影上前托起他,季江然身中数箭,血液将白衫染得一片狰狞。
只有他的表情宁静而详和,仿佛无关痛痒。
“四哥,我欠你的,来生拿命来还。”
季江影一颗心如同被撕裂开来,每一箭都仿佛是射在他的心口上。
喉结动了动,嗓音沙哑,他说:“七弟……”
季江然瞳孔涣散,已再不能应他。
春至,天空却飘着飒飒细雪,他仍以惊滟的眉眼站他面前:“四哥,不要开战了,我从不想要这天下,我只要她……”
季江然请求他成全他们,可是季江影只是冷冷道:“除非你们死了。”
他们便真的死了。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他只是被魇住了。
季江影想,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题外话------
乖,这个番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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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绵绵无绝期
季江然就长着一张被女人搭讪的脸,去一趟超市都不能幸免。
才拿起一颗火龙果,手臂被人若有似无的撞了下,一阵香风拂面。
他淡淡的侧首看去,穿着性感的女人笑嫣如花:“对不起。”
季江然动了下唇角,无奈的笑笑。转身要走,女人伸手拉住他。
如今的女人可真是开放,大胆提议:“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季江然俊眉微拧,不等说话。被女人拉上的那只手臂外力的驱使下抽了出来。
来人更是秾艳,像是一枝夭夭桃花。纤细的手指轻佻地划过他无可挑剔的脸颊,暧昧的一钩唇:“亲,长这么漂亮,出门不太安全,要不要跟姐姐回家?”
季江然邪气地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哦?跟姐姐回家有什么好处?”
穆西攀上他的脖颈当众亲了他一下:“不仅可以喝一杯,还能为所欲为,姐姐会给你小费。”
季江然一伸手环上她的腰,将人按到怀里来。
“小费就免了,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穆西抬手抽他,神色已经恢复正派的冷艳模样。
“想死啊。拿上东西,回家。”瞪了女人一眼:“钓鱼之前也不先看看男人身上贴着谁的标签。”
连她的男人都敢觊觎。
女人先前只是白了脸,这会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季江然。
季江然懒得看人,一心伸手拉大步向前的女人:“老婆,我连正眼都没看她,真不是我的事。这星期的饭我做,衣服我洗行不行?以后我不出门了,你全方位立体式的包养我好了。”
走出超市了,穆西才正眼看他,三令五申:“季江然,你这张脸长得太操蛋了,天生就是麻烦精。以后你给我收着点儿。”
季江然捏她的鼻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要抱她,被她躲闪开,弯起唇角要笑不笑的:“那你刮花它好了,只要你不嫌弃。”
“我嫌弃。”
季江然一把将人捞到怀里来,逃不可逃,低头咬她的脖颈大动脉:“你竟然敢嫌弃我。”
穆西被他热乎乎的气息吹得痒痒的,忍不住的笑起来。
“季江然,你放开,我不跟你闹了。”
季江然一张口真咬她:“谁跟你闹了。”
“啊。”
穆西轻呼一声,扯开他横在胸前的手臂。
季江然低低道:“觉得涨?”
穆西皱眉:“不太舒服,快回家吧,季节也该饿了。”
季江然凑近来邪恶的说:“要不要我帮你?去车上。”
穆西狠狠瞪他:“季江然,你怎么这么无耻下流呢。”
“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这事我哪天不干。”扯着她上车:“反正宝贝吃不完,我帮帮忙也算我做爸爸的一番心意。”
他有什么心意?穆西拍掉他的手。
晚饭是季江然做的。
现在的家务事几乎都由他来做,连带接送季绍然上幼儿园。
穆西平时主要的就是在家里带孩子,说是带孩子,其实就是喂喂奶,季节特别听话,吃饱了不哭不闹。季江然在家的时候,也不用穆西包,所以穆西有点儿被养得圆润了。
晚饭的时候吃的很少,扬起头来问季江然:“我要是长胖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季绍然一看她又开始撒娇,端起晚来:“我去客厅里吃。”
季江然笑笑,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过来,让老公感受一下重了多少。”
穆西就真的坐过去。
季江然揽着她:“还是太瘦了,我就是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穆西摇头:“算了,我以后晚上还是不吃饭了。”
“你敢!”季江然掐她的腰,引得她一阵娇笑:“我闺女还吃奶了,你起什么高调。一粒米都不能少吃,圆了你也是我老婆。我不嫌弃,谁敢嫌弃?”
穆西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幸福了,被一个男人好好的养着,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无比舒心,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什么都不用去想。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想到有季江然在身边,一心相信他的无所不能,就事事安心起来。
她想,这就是她的一世长安。
电视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困,等季江然洗完碗出来,她窝在沙发里已经快睡着了。
季江然弯下身抱起来:“乖,洗完澡再睡。”
穆西倚着他哼哼:“我困死了,不想动弹。”
季江然就抱着她去浴室。
季绍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眼了,凉凉的翻了一下白眼:“真是惯得不像话了。”
他嘟囔的声音有点儿大,被季江然听到了。扭头好整以暇的说:“将来你有了老婆,也是这样惯。”
季绍然雄赳赳的说:“我不会像你惯穆小西这样惯着她的,好好的一个人都被你给惯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去卧室看季节了。
那只小猴子躺在婴儿床上啃手指,他走过去拿出来,看着小手上亮晶晶的口水,摇了摇头感叹:“可怜的小东西,穆小西不给你奶吃,就就只能啃手指头,有本事你从爸爸手里把人抢回来啊。”
季节小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