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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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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不能实行,聪明的人聪明过了头,笨人智力不足,不能理解它,之所以不能弘扬,贤人做得太过份,不贤的人根本做不到。
  能说夫子说得不对吗?贤者过之,范仲淹也!
  这是不是一门装平庸装糊涂的学问?若是孔夫子知道后人是这样想的,定会气疯了。
  郑朗继续说道:“《盘庚中》里说,汝分猷念以相从,各设中于乃心。你们要将心放在中正处,跟我一起打算,此中乃中正之德也。”
  诸人额首,很正确的解释,是中正,非是正中的意思,那么就偏了。
  “《酒诰》又云,尔克永规省,作稽中德。你经常反省,作中正之德,此中与德终于联系在一起。然到《立政》,兹式有慎,以列于中罚。此中则成了公平的执法。但这样解释还是不够,各位再看易之爻,易之爻之所以分为上下,是因为天地有阳yīn柔刚,人之有仁义。天动而时动,时动而势动,故每爻时增时减,卦卦相循相生,但天不能孤阳孤yīn,地不能孤柔孤刚,人不能孤仁孤义。故乾卦潜龙勿用,亢龙有悔。坤卦履霜坚冰至,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屯卦乘马班如,泣血涟也。故此中不仅是不中正,乃是一种包容调济。再看庸,乃大用也,故郑玄曰,名曰中庸者,以其记中和之为用也。庸,用也。因此,中庸非是平庸之道,乃是容纳中平调济天之yīn阳、地之柔刚、人之仁义地,并且使之大用于民的一种德化。故夫子说中庸其至矣乎。然后才有《中庸》里种种论述。”
  也没有说多少,可是几个学子,包括欧阳修目瞪口呆。
  若这样解释。中庸这个命题那就大没边了。但郑朗的本意比他们想的更远大,不但大得没边,还将这个中庸往实用上引,也是他一惯对儒家的宗旨与认识。
  而且这样去阐述,也能对朝堂上吕夷简与范仲淹这两个不同的人物进行解释。都需要,吕夷简要的是他的实用才干,范仲淹要的是他的品德。关健是如何调济容纳,此才是中。一种容,一种和的真正中庸之道。
  或者用在对宋朝改革上。当时降低武将的权限,加叠官员是良策,使宋朝立即安定下来。但人口增加了,时势不同。需要再次调节。同样又是一种大中庸之道。
  非平庸也。
  也将它从德化延伸到实际生活当中。
  其实已经脱离了夫子之道,在隐隐走自己的儒家之路了。
  几人没有说一会儿,掩面羞愧而走。连欧阳修也受了狠狠的刺jī,放弃了交友郊游,再次发奋苦读。不读不行,马上这小子就要超越自己了。
  他们离开,吕公著有些傻眼,呆呆地问:“解元。这就是我们要修撰的书籍?”
  “正是。”能称为书籍了,刚才一番言论只是涉及到皮毛,想论证则需要更多的文字才能清楚的诠注。
  “我不敢哪。”命题太大,吕小三有些害怕。
  “也不要你主笔,到时候修注时,你们要替我整理材料,提供建议,完善我的思想。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过程。”郑朗安慰道。个xìng使然,看看王小三与司马小三就不然,已经跃跃yù试。
  ……
  修《中庸》只是未来的计划,科考还是眼下最关健的。首先要高中省试,殿试很有可能小皇帝要开大大的后门,可自己也要交出一份成绩,否则依然会有言臣弹劾。
  长夜漫漫。多少学子这一夜没有睡好。杏儿与四儿也没有睡好,兴奋得。虽然吕公著提前说出恭贺二字,不是没有看到榜单吗?一颗心总归悬着。
  郑朗心态很好。做好了不中的准备,可心里知道此次发挥得还算可以,不中的机率很小。吕夷简示好。吕公著恭贺,他也没有太大的惊喜。这一夜睡得很香。第二天是一个艳阳天,放榜的好天气。东方一缕红霞刚升上来,两个舅哥就来到寺院。
  他们皆没敢抱多大希望,特别是大舅哥,都考怕了,来之前,已做好打酱油的准备。不过小妹夫希望很大的,因此来寺院将郑朗喊起来,一道去看榜去。
  起得早,都在睡觉呢,小沙弥不乐意地将门打开,抱怨道:“两位施主,你们起得太早啦?”
  “叼扰,麻烦你通禀一声。”
  小沙弥说道:“不用通禀,你们进来吧。”
  还没有睡好呢,回去继续睡觉去,懒得喊郑朗。
  “谢过则个。”两个舅哥走了进去,郑朗也没那么早起来,同样在睡觉,被敲门惊醒,开了门,揉了揉眼睛,问:“为什么这么早?”
  “大郎,看榜去。”
  “中了不用看也是中了的,不中看了也不会中。”
  “看看吧,权当陪我们一道。”
  郑朗想了想道:“现在去看也是早了。”
  “看的人多,早点过去,挤个近儿。”
  劝说再三,郑朗无奈的洗漱穿衣,带着两小与两个舅哥一道来到贡院。他们来得早,但已来了很多的学子。忽然张方平挤了过来,道:“郑解元,你也来看榜?”
  “本不想来看的,两位舅哥拉了我来。”
  “见过崔大郎,三郎。”
  “见过张大郎。”
  寒喧一番,郑朗问:“张兄台,此次考得如何?”
  这些天第一次见面都是这样问的。
  “还行吧,不过能不能中,也未必。”不是张方平谦虚,命中率太低,只有百分之几,有时候苛刻到近百分之一。除了那个牛气的胡旦兄,说我一定能中状元外,别的人真不敢说。
  “张兄台一定行的。”
  张方平笑了笑,指了指四下的学子道:“如果说行,这么多举子当中,唯有君才能资格说这一字。”
  郑朗只是笑笑。已通过吕夷简的关照知道自己是中了的,不能谦虚,否则就是作伪。谈了一会儿,张方平的豪气很让郑朗喜欢,心里面琢磨着,此人喜读兵法,可一直没有用上去。自己是不是向小皇帝推荐一下,将他放在西北。让他施展一下xiōng中的军事才学?
  张方平不知道郑朗心中想的这个,觉得意气相投,与郑朗谈得很投机。正说着话,太阳终于升了起来,一队禁兵过来。拱卫着礼部的几个官员,以及一干衙役。榜单来了。
  分开人群,衙役开始张贴榜单。与郑州一样,皆是从下往上贴的。当然也可以从上往下贴,可压箱的东西要留在最好为妙。多数是从下往上张贴。
  于是从第七百多名开始。
  这个名次很落后了,但中者同样很喜欢。
  关健是省试,录取率太低。到了殿试,虽有诠落。比例却是很小,大部分省试高中,殿试同样高中。崔家二兄弟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心中不自信,关注的是小妹夫。但小妹夫不可能落到七百多名六百多名,因此看得心不在焉。
  忽然三舅哥惊喜地喊道:“大哥,看,有你哎!”
  榜单都揭到快六百五十名。三舅哥才看到大哥的名字。
  “我中啦……”大舅哥看着崔全书三个大字,不相信的揉眼睛,然后傻笑。郑朗上去一把将他扶住,别学范进,哥。
  笑声忽然停下来,道:“三弟,你也中了。”
  老三早看到了。头脑晕乎晕乎的,站在哪里没有笑,可不知道想什么,两眼呆痴。
  过了好一会儿,弟兄俩才搂抱在一起。放声大笑。不是他们一个人,好多。
  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衙差不管他们各异的表情,换到第三张,也是最后一张榜单,继续往上揭去。许多人上了榜单,包括昨天晚上来访的丁氏兄弟、孙固、蔡tǐng,在省试时打招呼的蔡抗与柳永、吴几复等人。榜单剩下的渐渐不多,卷到了前五十名。
  张方平脸sè慎重起来,心里说道,俺不想中前五十名,只要中了就好。偏偏衙役揭得慢,不是有些放慢的,不是郑州解试考,名单少,学子数量也少。名单多,举子数量庞大,字也要必须大,所以尽管是三张榜单,每一张榜单面积很大,必须要慢慢往上揭去。
  到了前二十名,张方平有些站立不安了。
  郑朗说道:“不急,还有呢。”
  话说完,到了前十,张方平更沉不住气,心里想到,你是有了,可俺是没有了。
  直到此时衙役才真的放慢下来。
  能进入前十,那怕就是第十名,都十分光荣的。第六名,刘牧,第五名,张唐卿。还是没有自己!连郑朗也不敢安慰,中前十有可能,中前四机会太缈茫了。
  然而自己呢?
  往上推了一推,第四名张方平,第三名杨察!
  “中了!”张方平一下子跳了起来。
  所谓的金榜题名时,在这个大喜悦下,并且是第四名高名次的喜悦下,这个很有气度的才子,也忍不住失了态。
  衙役停了下来。
  榜单上是两人一排两人一排的。但第二名与第一名却是单放的,第一名不但单放,还用大字写着,毕竟是省元。诸位学子看衙役吊胃口,一起喊叫起来。
  喊的人多,衙役推了一推,分宁黄庠。
  “还有呢,还有一人,差哥子,揭啊。”有的举子又大声喊了起来。
  可这时候郑朗也两眼茫茫,难道自己是省元,或者是落榜?别以为自己一定能中,中省元的机率比落榜的机率更小。此时后悔来看榜了,心情不好受啊。看着那两衙役,郑朗也想上去将他们推开,自己来揭!
  许多举子已想到了他,开始有认识他的人向他张望,又望着榜单……
  PS:里面一些儒学的诠释,因为才学疏陋,如果出现错误,请大家勿究。!。


 第二百零一章 捉女婿(上)

  一个礼部官楚说话了!”诸位举子,乡亲,今年新省元当之无愧,
  这中间还有一段传奇故事。”本来举子被两个衙役的磨洋工,折磨得仙仙yù死,一听精神全来了,问:“能不能说一说,是什么传奇故事。”
  这名礼部的员外郎道:“稍等,等榜单贴好,某再与你们说。”
  赵祯高兴之余,也想到章得象尴尬的地方,老章生受一些委屈吧,以后朕心里面清楚,好做补偿。但小皇帝也怕举子质疑,本来事儿就多,若再来场郑州学子质疑的事件发生,终是不美。并且这不象是郑州解试考,仅是地方,差距大,到了省试,自己可以看过好几届卷子的,只要是前十名的卷子,很难说出一个清楚的高低。与李迪、吕夷简等人商议了一下,做了这个安排。
  既然此名员外郎说贴好了榜再说,那么等贴榜吧,诸位举子又在喊:“差哥子,快揭啊。”
  两个衙役将榜往上推,但推到半途又停了下来,还是看不到名字。
  诸位举子被他俩差一点活活气死了,连郑朗此时也恨得牙直咬,手中是没有臭鸡蛋的,否则会抄起来往这两衙役身上砸。
  但每一届衙役都是这样玩的,吊早口啊!
  马上到殿试放榜时,特别是越往后面,名次越高,速度会越慢。
  诸位学子最少抗议了五十遍后,两个衙役终于将榜单全部推开。
  榜单上的字本来就大,但到省元时更大,远远的就看见了。
  郑朗xìng格坦然,心理素质可以说是这茫茫无边举子当中最好的,可此时看到了这两个大字,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崔氏兄弟一下子跳起来。
  省元啊,这是第二元!大舅哥失去方寸的问:“大郎,会不会有第三元。”可能xìng在无限的放大。到了殿试时,是小皇帝做主,以小皇帝与自家妹夫的关系,手托一托,三元就有了。三元及第与单纯的中状元又是两回事,看一看王曾,孙何不是早死,前途同样无量,大宋在朝中的得宠也能知道。
  对这个结果,大多数举子能接受的,郑家子不中省元,谁有资格中省元。可也有极少数举子怀疑。是省试,非是殿试,陛下一看名字,这个人不错,状元就是他啦。省试考官看不到名字,就连郑家子善长的书法都看不到。虽说文章有好坏区别,可到了前面,当真有什么重大的区别?难不成郑家子用文字拼出一朵huā来?
  刚才那位吏部员外郎又说话了:“这届省元中榜最为离奇。”他附近的举子正等着他说呢,一听鸦雀无声,员外郎又道:“本来几位主考官为了清名,想打压一下省元,yīn错阻差啊。”不住的摇头。
  可这一说所有举子全部他吊起胃口,想打压也不好打压的,看不到名字看不到字,如何打压?能打压就能拉拢,那么意味着朝廷这些官吏们在以后的科举中,能继续作弊了。打压同样不当出现的!
  有的举子直接问了出来。
  “也不是很难,省元既诠注儒家大义,帖经墨义自无遗漏,其一也。省元论策喜用古散文体,十段文书写,其二也。省元自幼扬名,文笔优秀,其三也。省元锐意纠正儒家大义,言语必然锋利,其四也。”这样讲就通了,诸位举子不再质疑。有这四点诠选下去,能剩下多少卷子?但为什么郑家子还高中了省元,一个个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这名官吏,听他解释。
  继续说下去:“几位考官选出九份卷子,只有一份进入前十,但不在三甲之中,其他八份卷子都在前十开外。”
  没有说第四名,但不在三甲之中,打压有了,可有的举子更好奇地问:“那么最后结果……、“所以某说它传奇。前面三点几位考官全部猜中,可后面一点猜错了,省元只是弘扬圣人大义,本人却是一名敦厚温和的人,可惜几位考官与他很少来往。
  于是九份卷子全部猜错。他们将这九份卷子批注后,又看其他的卷子,结果看来看去,还是省元的卷子让他们交口称赞。最后点了省元,但已非他们本心了。”
  这名员外郎说得很正经,可听的举子想了想,再想到几位考官昨天看到结果后的样子,忽然全部笑了起来,又有胆大的问:“那么昨天结果出来后,章学士什么表情?”“岂止是章学士,几位考官皆目瞪口呆。”
  又是一阵爆笑,有的举子侥幸中了的,心情高兴,看到几个吏部的官员好说话,胆子大起来,道:“能否让我们看一看省元的卷子,以便观摩一番?”
  几个礼部官员低声商议了一下,卷子要存档的,但还没有上交,此时就在贡院,也算不逾制,于是一个官吏进了贡院,拿出两份卷子,说道:“这里不仅有省元的卷子,还有亚元的卷子,亚元的卷子写得同样不错,只可惜洪正不及,稍落了一位。”但不象在郑州,高知州早准备好的,他又对衙役说道:“将这两份卷子先张贴一下,不要弄坏了,等会儿还要重新存档。”
  “喏。”
  其实第二名黄庠此份卷子是做得很不错,后来所做程文,皆广为传扬,连契丹人都对他的文章重之。可惜这位黄庭坚的堂伯父命不长寿,殿试中后,任京都史官,不久后生病辞归……于故里。不但是他,历史上新状元也不是一个长寿的人,张唐卿,年纪轻轻的,就病死了。
  但比起早有准备的郑朗,仅在洪正上,黄卷是有不足之处,并且此时不需要糊名制,张贴的是真卷。两人的字又差了一大截。字与文配,诸位学子纷纷挤上前来观看,衙役们紧张的拱卫着,不但看好卷子,防止有学子将它揭走,还要看好人群,这么多人,不但是举子还有老百姓呢,挤过来挤过去不看好了,随时能发生践踏事件。
  “好字,好文。”看过后,心悦诚服。有的看字,有的看文,有的两者都看若不是衙役虎视眈眈的看着,真能让举子将郑朗的卷子揭走,甚至因为黄卷的文章同样写得huā团簇簇,也保证贴不了多久,会被再次揭去。
  礼部的另一名官吏说道:“是好文章,是好字,可惜章学士五位考官,此时在家中,一定脸sè很是难看。、,
  诸位学子再次哄笑。
  不是作贱乐一乐,增加喜气,又能将所有举子质疑化解,何乐而不为。这不算滑稽,后来的老宰相石中立,那才叫搞怪。
  郑朗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寺院。
  不能说昏昏沉沉,而是说不知所措一路走回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娄回去的。
  两小对视了一眼,王小三说道:“不错啊,省元终于有些正常人的样子。”司马光额首。
  小师父的淡定,让二小很是无语。只有这一回,才有了平常人的情绪,若中了省元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会让他们很怀疑小师父不是人类耶!
  主要是意外之喜太大,知道会中,昨天吕夷简示好,更知道自己中的名次不会低,但就没有想到会中省元。非是解元,这是省元全国有多少举子,有多少学子?
  崔家二郎更糟糕,不停的傻笑,一道与郑朗回到寺院。
  江杏儿与四儿以及二小的三个小婢迎了出来,一看这神情不对啊两位舅哥在傻笑,郑郎却是两眼茫茫这会有什么结果啊,江杏儿担心地问:“郑郎,中了多少名?”
  郑朗没有答话,司马光与王安石大声说道:“省元。”
  “省,元?”
  “第一名啊。”
  杏儿与四儿听了后身体也一样软下去,往郑朗身上倒,郑朗没注意,若不是两小在后面扶得快,三人全部载倒在地。但让两婢这一闹,郑朗头脑渐渐清醒过来,自责的想,自己怎么啦?不就是一个省元吗?为什么失了态?
  这话儿……
  要静一静心,对杏儿说:“取琴来。”“喏。
  两个舅哥还在傻笑,郑朗开始弹琴了,弹了一曲安静清幽的《石上流泉》,静静心的,可心情经常飘忽不定,弹着弹着,变成了欢快的《良宵引》。感觉自己失了神,心里说道,奶奶的,那么我弹,我弹,弹什么呢?悲壮jī烈的《广陵散》,曲由心生,这时候他弹《广陵散》能弹好吗?指弦的拨动之中,《广陵散》中那种悲烈之意,生生让他乱七八糟弹得缠绵悱恻,春光宜人。
  郑朗好笑的放下琴,知道今天是弹不好琴了。不过终于将心情平静下去。站起来看着还在傻笑的两位舅哥,说道:“不要笑了,防止乐极生悲。”
  拍了好几下,将他们拍醒,又说道:“既然你们也考中了,就要准备殿试。我今天搬回客栈,对你们指导一下诗赋。”
  位舅哥一听殿试清醒过来,正襟危坐端直了腰杆。只是中了省试,还没有结束,后面有一道难关,妹夫是没关系了,自己未必能过得去,天知道最终会诠落一百人或者两百人,自己二人同样很危险。
  然而大舅哥诚恳地说道:“这一回,谢过你。”
  没有妹夫的指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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