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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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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今天的富裕?
  郑朗又问道:“宋州那边如何?”
  “钱帛全部送到宋州,夏粮还未成熟,具体的事,我派人盯好。”
  看到家中两个举子的情况,张大舅对那边四个举子也不大放心了。送走了大舅,郑朗看着二小,问:“司马三郎,王三郎,看到没有,仅此一举,就有想不到的弊端。”
  “状元,也非是他们不会齐家,乃好高骛远,认为自己一定会一朝得中,身为地方大吏或者朝廷重员,才放不下身架。”司马光很公正的做了一句评价。
  “也是一点,你说得有道理,”郑朗怜爱的抚mō了一下他的脑袋,能想到这方面,很不错了,毕竟才是十五岁的孩子,非是自己。又说道:“但可不可能?”
  “不可能,象他们这样,除非是朝廷广开恩科,将所有老年举子破格录取,若按正常科考程序,千不中一也。”
  “破格录取对否?”
  “不对,虽然陛下仁爱,然此举必使冗官加重,又,至今未中,学业天赋不足,又,这类举子不顾家贫埋头苦读,失了夫子孝悌之心,无有孝悌,何来爱民?即便家贫于天运也,然机遇来临依不珍惜,亦无孝悌体贴之心,既便高中,足成一老饕餮也。”
  听到老饕餮,郑朗大笑,夫子有的话真的很让他欣赏,少年戒sè,中年戒斗,老年戒贪,诚不欺我也。马上小皇帝就会用到几个又狠贪又懒又惫赖的老宰相了。
  有些人到老年时。是容易变得贪婪的,比如范讽!
  司马光又说道:“依我之见。对陛下进行强行劝阻,即便开恩科,五十名足矣。然而状元与榜眼无需多事。”
  包括联名上奏都是错误的。
  看到没有,马上有可能被这些老举子们变成了一场闹剧。
  王安石道:“司马三郎,我认为非也。未必所有贫困举子皆是如此,例如范仲淹,例如欧阳修,或者晏殊,皆家中贫寒之子。皆知道感恩图报。状元与榜眼开此举后,适者生存。顽固不化者,即便状元不作《齐家论》,诸乡绅必不容也。适者助之,不适者淘汰,岂非良策也?”
  “你也不错,”郑朗呵呵一笑。
  两个小三子还是过去的xìng格,一个喜jī进,一个喜保守。然而在他逐步培养下。知道会讨论xìng的看待问题。现在不能放手,再过几年,两人友情有了。再学会自己的开明,应当危害没有史上巨大。
  可站在他们角度,一个jī进,一个保守,看待问题都十分尖锐的。
  做了一个总结,道:“变要变的,此也是中庸之道,应时而变,应势而变,法家有些道,兵家有此道,农家有些道,医家有此道,纵横、yīn阳皆有此道。但如何变,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考虑周全不能动也。”
  其实郑朗脑海有一个伟大家改革家,他的例子就可以借鉴,但现在自己还没那资格。
  喃喃道:“江南吧……”
  忽然意识到江南一行,更加有重要xìng!
  ……
  崔有节看到赵祯两个漂亮的飞白大体字,额头上涔出汗水,太满!
  何谓太满,往坏里想,这是皇帝对自己一家很不满了,不仅自己的仕途,两个儿子的仕途,以后也会受到影响。
  将一家人召集过来,将信传给大家看。
  王家小娘子看完信后问:“阿爹,是不当请姜知州……”
  “我没有请他,还等郑家的消息。姓姜的何来此言?”崔有节气愤地说。本来想上书弹劾的,但凡事不会空xué来风,就是空xué来风,总有一个xué。因此想到郑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此事拖得很久,并且二月省试放榜,到了四月份,一个前来提亲的人都没有。忽然又发生了这件事,崔有节也失了方寸。
  崔娴忽然开口道:“大哥,你与郑家小郎住在一个客栈里,听到他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他仅说此举失了道义,可对三弟前途却有利,是对是错,他无法判断,并没有多大恶意。”
  王家小娘子惭愧地低下脑袋,这件事她得付主要责任,自己开心了,崔家是失了风评。
  “三嫂,你不用介意,若我没有猜错,过几天郑家就会派人过来,到时候顺便问一问。爹爹,更不能上书反辨,我家是太满了,越辨越着痕迹。”
  崔有节苦笑,若说满是太满了。两个进士儿子,最小的三元女婿,宰相孙女儿媳fù,姜知州刻意污蔑好,强邀清名罢,值得他出手了。只好等郑家消息,问题还是在郑家身上。他家若要悔婚,自己无可奈何。他家若不想悔婚,姜知州不满也只能干瞪眼睛。
  张家大舅子来到蔡州,此时崔家哪里管得媒人是谁?
  那怕宋伯夫fù到来,崔家也愿意啊。
  先不问姜知州的事,谈财礼。
  与唐朝相比,宋朝婚姻仪式要少一些,乡贯、族望渐渐没有人重视,相反,很看重财礼,将娶fù,先问资装之厚薄;将嫁女,先问聘财之多少,甚至将资装与聘财用契约写出来。
  一般富贵人家送三金,金钏、金锁足、金帔坠,若次的送镀金银器,士宦人家还要送销金大袖、黄罗销金裙、缎红长裙,还有其他的,如珠翠团冠等首饰,上细杂sè彩缎匹帛,花茶果酒,团圆饼,羊,酒,银tǐng子等等。下等人家没有这么奢侈,只送织物一二匹,再加上鹅、酒、茶、饼。财礼送到了,吉日选好,就可以坐花轿进入夫家举行洞房礼。中间还有一个问生辰八字,别当真,财礼有了。什么生辰八字都是好的。没有财礼,什么生辰八字皆是不好的。
  若夫家贵。那么一切正好反过来,要倒贴许多嫁妆,然后在铺房时,也就是在迎亲前一天,女家派人到男家布置新房,将被褥等物拿出来,所有陪嫁的衣服、袜、鞋陈设出来,给大家看,看看我女方陪了多少东西过来。这个风俗后世都保留了一些下来。有的地方不让随嫁的装奁让外人见。于是多带随车钱,多者一千贯。少者数百贯,奁里面的女儿sī人物品不让别人看到,但钱能看到,将车子打开,好多钱!
  女方便有了面子。
  象崔家两家这场婚礼有可能花费得数千缗钱以上,但对于两家财力都不成问题。
  崔家不想等,郑家也不想等,外侄子还要走马上任呢。
  很快商议好聘礼与陪嫁。然后问好吉日。对方身份高。张大舅便问道:“崔知州,你看那一个日子好?”
  “四月甲寅。”
  这个日子很快的,还有数天就到了。中间送聘礼。然后陪嫁,再到用花轿接人,又那么远,两家的忙碌可想而知。但郑家急,崔家急,皆没有觉得是问题。拿到婚契,崔有节心定了下来,徐氏用手抚xiōng,崔有节这才问张大舅,为什么姜知州会上书弹劾?
  张家大舅一听很不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后道:“崔知州,是我的主意,后来外侄请求姜知州未同意后,找到我来保媒,没有想到姜知州……”
  “算啦,他是误会……”崔有节道。自家树大招风,学习女婿韬光养晦吧,权当是碰了晦气。
  张家大舅离开后,崔娴听了,道:“爹爹,你做法很对,但爹爹不用害怕,等成亲后,女儿让郑家小郎,在陛下面前替你说一说,误会就解除了。”
  但郑朗不是这样想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娶了王家女,悔了秦家女,导致姜知州反感,这才产生的误会,与树大招风无关。
  开始准备婚礼。
  壬子日,也就是四月二十,崔家的嫁妆到来。十分丰厚的嫁妆,用了几十辆牛车拉过来的,一路观者如山。但两家收的贺礼同样惊人,不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另一边花轿也在半路上。
  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三百里路,花轿又不能用牛车拉,还有徐氏,伴娘,亲戚,以及河北崔家的十几个长辈。崔全忠成亲,让王德用老匹夫强暴了,崔家只来得及派了徐氏一人前往。可是崔家嫁女,作为尊贵的女方,族中的老人们怎能不出面呢?得知省试结果后,这些长辈率着一大群亲戚从河北赶到了蔡州,一直呆到现在。
  这些人走得慢,从昨天花轿就开始出发。
  为了抢时间,还有其他搞笑的事,郑家的聘礼还没有到呢,崔家铺房的嫁妆就出发了。两支队伍在颖昌府相遇,喇叭锁呐对着吹,吹了好一会儿,两方才在观者的哄笑声中散去。聘礼过去,请新娘子的人也跟着一道过去。不然来不及!
  崔家的娘家人看了看,表示很满意。事至此,不满意也得满意了。
  一路劳苦,二十二更浩浩dàngdàng的大队人马进到了郑家庄,大队人马在村口停下来。俗名称为停坦子。
  拦门一次,想将新娘子请走,要给娘家人市钱花红,娘家亲戚满意,才让女方亲戚将新娘子抱上花轿。并没有完,到了新郎倌家还有一次,还得要,抬担人讨要市钱,酒水,这才肯起担子。
  不过徐氏心中担心,万一太讲究了,这个女婿不同意,俺就不给起担子钱与酒,怎么办?
  她想得太不堪,张家大舅母代表郑家拿着钱与酒过来,担夫将花轿抬到郑家门口。“尅择官”手拿花斗,盛上谷、豆、铜钱、彩果、草节,念诵经文,一边望门而撒,小孩子争着抢,称为撒谷豆。再铺上青毡花席,一名fù人捧镜面对着花轿倒行,这才让婢女扶着崔娴从花轿上走下来,跨过马鞍与秤,入中门,牵入洞房。
  诸宾客宴席开始。
  傍晚来临,新娘子再次带了出来,带到影堂里(摆放祖先画像处),与新郎共牵一彩帛,彩帛中结一同心结,焚香酹酒,拜伏祖先。两人起立,崔娴还要被扶入洞房中,一会儿行交拜礼、结发礼。现在不行,轮到郑朗表演了。
  两人交会间,崔娴轻声说了一句:“郑郎,妾身体快散啦。”
  折腾得受不了啦。
  但这一句来得很突然,郑朗先是愕然,然后笑了起来,差一点被她逗得大笑。
  这才是他喜欢的新娘子,不怕聪明,狡黠的女孩子同样会惹人喜爱,就怕持才卖横,独断独行,自己一家上下皆是老实人,以后再无宁日。
  “不准笑,人都在看着呢。”
  郑朗更想笑,看着环儿将她扶进了洞房,嘴上笑意犹存。
  现在为止,这场婚礼一切很正常,虽匆忙仓促了一点,也能理解,比那些个榜下捉婿的婚礼要正规得多。程序一切皆按宋朝士大夫人家标准婚礼在进行。可一会儿不正常了。
  郑朗“上高座”。穿上绿sè公服,头戴花和胜的幞头,在中堂上置一把椅子,登上去。先是媒人,张家大舅与姨姑各斟酒一杯,最后到丈母娘请新郎饮酒。
  对丈母娘不感冒,但也没有必要摆在脸面上,很恭敬的受之。过去有些恩怨,怎么办呢?这个女婿可是宋朝最小的三元状元,深受皇帝喜爱,前程无量。于是徐氏咧着嘴笑,样子有些傻。大家看到她有些不对劲,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皆认为徐氏是喜的,换自己也喜啊。不相信只要两家婚约一解除,上门提亲的能将郑家门槛生生踩破。
  因此皆没有注意她的表情。
  郑朗再由江杏儿与四儿引入洞房,洞房中间设席,郑朗立于东席,崔娴立于西席,先是崔娴对郑朗一拜,郑朗答谢,崔娴又一拜,两拜,郑朗揖请崔娴入座。
  崔娴一个姨妈忽然对徐氏说了一句:“二妹,你真有福气,挑了一个状元公为女婿。”
  “是啊,”徐氏从进郑家庄时就一直在高兴呢,看到女婿彬彬有礼,脸上笑容越来越浓,叹了一句,傻笑起来,笑着笑着没有声了,身体软倒下去。几个亲戚立即将她扶起来。然而徐氏眼睛发白,人事不知。
  大麻烦来了。
  崔娴不顾自己是新娘子,连忙扑过去道:“娘娘。”
  郑朗也在流汗,乍就昏过去了,然而看看不对,也走过去,用手搭在她脉博上,不好,***,再搭,不是昏过去,脉博动都不动一下。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件吧?
  ***,再搭,搭完后脸sè变了起来,道:“喊大夫过来。”!。


 第二百十六章 官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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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喊大夫,宴客里就有几个乡里的大夫。
  人命关天,不能再忌讳,将这几名大夫喊来,进入洞房,与郑朗一样,搭脉。脉博温寒郑朗搭不出来,跳不跳动还能搭错吗?一个有名气的大夫说道:“大约大娘子喜庆之下,淤了心血……”
  一高兴,心血冲上来,导致死亡的。
  崔娴伏在母亲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郑朗站在哪里手无足措,对丈母娘不抱有好感,然而天下象她这样的女子不要太多,况且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听崔娴说后来还教了她烧菜手艺。至于崔娴学到几分功夫,去年因为避讳,郑朗没有尝到。
  怎么就死了呢?
  想了大半天,终于想到自己在上高座时,徐氏就不大对劲。有可能这场婚姻经历太多风bō,从开始的避之如虎,到后来观望,然后到惊喜,担忧,临到成亲前,还受了姜知州一次小小的打击,好不容易成亲,心情复杂,或者徐氏有什么心脏病之类,反正现在的水平肯定是诊断不出来。然后喜啊喜的,乐极生悲,心脏病突发,见阎罗王去了,也就是大夫所说的淤了心血。
  但现在怎么办?
  不但是他,大娘站在洞房里手足无措,三个舅哥与两个大姨子冲进来与崔娴一起号淘大哭。其他的所有宾客全部面面相觑。甚至有人讲mí信的,认为徐氏浮浅。两家联亲本来不相般配,于是遭了天谴。
  郑朗想了想,不能耽搁,眼下是家事,未来就是政事,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何谈做一方知州父母官?道:“人命关天,撤去喜宴。”
  张家大舅嘴张了张,最后没有反对。都出了人命,这时候继续操办婚礼。传出去也不大好听,点了一下头,带领着十几个舅舅与几十个表哥撤去相关的布置。
  郑朗又看着崔娴,头上盖头还未揭下来呢,不能让她哭哭啼啼的,那么剩下来的事不好安排了,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儿,小肉儿sūnèn的。但现在也没有心情想暧昧的词。道:“娘子,你过来。”
  还有礼仪没有进行,比如敬长辈礼。结发礼,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礼仪基本结束了,所以称呼娘子。
  “嗯,”崔娴这时也不聪明了,真的变笨了,呆呆地跟他走到外面。
  郑朗说:“娘子,勿要难过,你是有主见的人,你母亲离去时,是含笑离开,你们几人皆先后成家,二哥老实,在家里维持着家业,也没有出过差错,她亲生的大哥与三哥又博得功名在身,又看到你成亲,这才离开。”
  只能用好话安慰了。不说则罢,一说崔娴又哭泣起来。
  “你不能哭,你家有长辈过来,可都是从河北老家乡里过来的,你父亲又远在蔡州,还不知道,我家父也早过世,仅几个娘娘同样做不了主。只有我们拿主张了。”
  然幽伤,但“官人”的沉稳让崔娴额首。也许郑朗安定的神态感染了她,崔娴渐渐停下哭泣,变成抽泣。
  “如今天气已热,此事不可耽搁,我马上派人准备灵柩。”
  “嗯。”
  其他几个娘娘也闻讯走过来,二娘问:“朗儿,这如何是好?”
  问大舅,大舅同样搓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问儿子。
  “娘娘,你们先退下去,我先与娘子商议一下,然后再与你们长辈共同商议处理。”
  几个娘娘与崔家的长辈们只好退了下去。
  “娘子,灵柩准备好了后,我也与你一道到你家去拜祭。”
  “你是要去的,身份不同,”虽然伤心,说这一句话时崔娴带有一些jiāo嗔之意。
  “我知道,但有一件事想征询你的意见,恕我冒味说一句,人老了,总有意外的事发生。若是在你家,你必须要替岳母守孝,孝期满了后才能出阁。若是在我家,仅需拜祭即可。然……”
  这才是最头痛的地方。
  人在郑家,可婚礼才进行一大半,崔娴算是崔家的人,还是郑家的人?以后还要不要补办,来一个二婚的啥!
  然后在脑海里翻,主要是《礼记》《仪礼》《周礼》这三本书,可翻来翻去,就是没有找到类似情况,可遵循的礼制。
  脑海里乱成一团,倒是听到三个舅哥与两个大姨了伏在洞房里号淘大哭声,哭得让他更心烦。
  “官……人,妾有一言。”
  “说。”
  “你xìng格散淡,可如今你名声在外,有些事最好做得完善,不能让话柄留给别人,”说到这里崔娴悲苦万分,好不容易守到今天,却没有想到母亲出了意外,老天爷,你有没有长眼睛!又道:“我打算先回去,守一个孝期,最少是中孝之期,别人就不会谈论了。”
  “这样也好,过一年后我派人到蔡州来接你。”
  郑朗倒也不是很急着要结婚,但都是这样啦,没法子。
  一结婚就要圆房,搂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做暖壶的?可不可能?并且崔娴样子并不丑,这样的一个美人在怀,自己能控制住?这要做做的啥,做到最后,很有可能明年就要做父亲了。自己胡子还没有长齐呢。过一年也好,就是做父亲,也要过了二十岁以后,至少自己长相看上去成熟一些才能做。
  两人一商议,大方向就有了,细节还要与在席的长辈再商议一下,郑朗刚要离开,崔娴又道:“官人,妾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何事?”
  “本来这件事我也安排了的。正好呆在你身边,可以防范一下。然如今我必须留守在蔡州,此事不得不说。”
  “你说吧。”
  “高衙内。”
  “高衙内?”
  “是他,上次他说的让娄烟经常……送人,妾身明白了。”
  明白就明白吧,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前几天我听到一个消息,有几位世子来到上蔡县,并且居然住在高衙内家中。”崔娴道。世子虽圈在京城,偶尔到四周逛dàng一下。未必不可以,蔡州离京城只有几百里路。逛到蔡州也有可能。但是怎么住到高衙内家中?这让人很怀疑了。
  “世子?”
  “是啊,妾身怀疑是不是他将娄烟多次‘送’给这几位世子。”
  “不大可能,娄烟虽漂亮,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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