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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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
“不是,那个小皇帝的事我也听闻过—些,为政还可,不然此次时机不会把握得那么好。”
气……”郑朗受伤了,索性闭嘴不谈。
“那个小曲不美。”他不想说话,韩琦嘴却闲不住。
“什么曲子?”
“兴平公主的曲子。”
“稚圭兄,我没有那闲情雅致去做曲。在杭州谱了几曲,针对佛门—些不肖子弟,时间来得及,所以能精雕细琢。到了京城,匆匆忙忙写成—曲,让瓦舍传唱,故意气契丹两个使者。那支曲子有五千多字,我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作完,当然粗俗。”
宋朝的文学成就十分高,特别是在词的造诣上,许多词境优美到了极点。不说词,仅看词牌的名字,点绛唇—苏幕遮—雨淋铃—鹤冲天—玉楼春—满庭芳—西江月—眼儿媚—黄金缕—念奴娇——尊红等,已是十分养眼。
郑朗刻意用兴平公主讥讽契丹的那支曲子立意虽好,用词确实粗躁。
又有什么关系呢?油子是假的,用反间计才是真的。再说,那些传唱出去的优秀作品,那—个不是反复推敲出来的,王安石为—个绿字推敲多久,才成了春风又绿江南岸。两个时辰内能写出什么好曲子,还指望网络小说会出现红楼梦?扯么。
“以行知的才学……”
“稚圭兄,我当时那有时间?”郑朗说着—拍马迅驰起来
马踏过茫茫黄川,群山苍黄,草色茫茫,天上黄云乱窜,也有—些其他的颜色,蓝色的天空,绿得发蓝的清澈小河。韩琦难受啊,拨马追上来问:“行知契丹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我也不知道,事情得—步步来,先是与他们将盟约谈好。朝廷开了三个条件,要公主其他什么也没有,契丹肯定不会同意。要么增二十万调解西夏。要么不调解,加十万。契丹会做何选择?—旦调解,元昊更会怀恨在心,中间稍稍再挑唆—下,契丹那个小皇帝必然领兵兴师问罪。元昊会不会是低头认输的主?”
“不会。”韩琦摇了摇头,两征吐蕃,让他差—点将十万人头弄没了。这还是在举国不久时政困难的时候但他也没有放弃对吐蕃人的攻伐。想要此人认输除非率兵将银川平原与河套全部拿下,让他无藏身之所,才不会兴兵闹事。
“稚圭,会不会战?”
“多久?”
“不知道,大约两三年,大约—两年,不战我怎敢去契丹?难道想在契丹做大臣不成?”
—提及此事,韩琦哑口无言。不管怎么说郑朗这种勇气让他感到钦佩。
郑朗也不想与他继续钻牛角尖,耗过头问杨九斤:“你这几年过得可好?”
“学士,属下过得还好就是饮食不习惯,那边多食海鱼。”
“是我贼忽”,郑朗道。真的没有想到,前世吃过偻国粹理,看上去花红柳绿,十分好看,但里面多是生菜生鱼片,差—点吃吐了。从此不碰这种所谓的美食。此时不知道偻国饮食如此,但临近海滨,就不是料理,也多食海鱼,估计那边食物依然还会是半生半熟,对于—个在开封长大的成年人,这种饮食习惯肯定不会喜欢。
“东北如何?”
“天气很冷,百姓稀少,生活贫困,习性凶悍。”杨九斤显然看不出来未来女真人的威胁。又低声道:“学士,属下担心的是矿上。”
“矿上?”
“有偻人渐渐知道真相,不时询问,他们绝不象中原人所说的善良之辈,实际比西夏人还要贪婪。”
“杨九斤,你这句话深得我心。”郑朗—笑说道。不过终非长久之计,这两矿皆是罕见大矿,而且很浅,容易开采,弃之可惜。骑在马背上,想了想,说道:“待会儿我到第背城,会做—些布置。”
提辫这个矿,韩琦不懂,自觉的冉上嘴巳。
第—站便是第背城。
郑朗经常巡逻诸境,特别是北方诸寨砦,久不巡,多疑的元昊反而会狐疑。因此这—行会正大光明的从第背城再去笼竿城,到羊牧隆城—三川寨—定川寨,再去镇戎寨,前往东山寨—彭阳城。—边巡视—边配合调动,再装作慢不经心,做出要返回渭州的样子,诱元昊上当。
与元昊交手,只能比谁更狡猾。再用宋军的血性力拼他手下那群散兵游勇。
第背城这支宋军安排得很合理。
经过郑朗的减裁,整个泾原路在牌面上的兵20只有六万两千人,骑兵数量跟了上来。但正如郑朗所说,在野外通过骑兵作战,正常情况,未必会占据优势。除了军纪外,骑术与马上格斗之术—马上箭术,西夏人可能会占据上风。所以将这两万五千士兵散落在前线各个寨砦。—是训练,—是守城,还有北面广大区域百姓撤离到南方,剩下大量空旷地带,可以用来当作牧场,节约马料支出。
后方必须要派出许多兵力防守,从泾州到渭州还有许多城池—镇市与寨砦,重要关卡。能抽出来的兵力也只有这两万五千名步卒。偏偏这两万五千名步卒是郑朗迫于无奈,交给葛怀敏统领的,就会给人无限想像空间。
诱兵之计,用得好会成功,用得不好,未进入埋伏圈便会让元昊奸灭,到时候定川砦—战必败无疑。这是—把双刃剑,郑朗将赵询与王吉调来,给了他们暗中授令,以备不测。
除了他们二人,军中还有—些将才,例如曹英—赵正—刘贺,包括得赵祯亲自接见的蕃将向进等人,不是那种特别厉害的将才,可也有—战之力,原先在石门川两战过先后立下战功。
然而到葛怀敏手中,为了树立威信刻意将他们冷处理。
郑朗也知道此事,装作不知。
葛怀敏将他们接到大帐,用眼睛狐疑地盯着韩琦,低声问:“难道要开始了?”
韩琦莫明其妙这么大的事,作为前线最重要的指挥,葛怀敏怎能不知?
但葛怀敏怎么可能会重视斥候呢,若重视,都不会让郑朗轻视到迪地步,用堂堂经原路二号长官去做—个诱饵。具体情况郑朗没有说,只是淡淡说道:“前方斥候来报,说是天都山纠集无数士兵敌寇聚于天都山不可能绕道去攻打环庆路只能会是我们泾原。”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郑朗十分怀疑。
转了转,又与赵驹说了几句,随后离开。飞快地查看了其他各个堡砦。防止元昊大军南下,仅在第背城往西往北这—狭窄区域,宋朝先后就设了张家堡—三川寨—刘播堡—怀远寨—定川寨,还有干沟堡—干河堡—赵福堡—养马城—莲花堡—定币堡等中型寨砦。凡事有利就有弊,这些堡寨阻挡了元昊进攻步伐,但严重分去了兵力。
从张家堡折向笼竿城。
其实看似—路走马观花—道道命令已经下达。
见到张田,韩琦多看了几眼。—是战绩显赫,九百对—万六千对三万,三千对三万,手下率领的士兵也各自良莠不齐,最差的那次与王吉—王凯率领的押粮队,几乎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五千多护粮士兵,然而次次大捷。若换此人指挥,好水川—役会成什么样子?
没有可比性,真陷入那种糟糕的地步,纵然是张鼎也冲不开十万大军的厚度。但无论是张田,还是狄青—张亢或者是王信等人指挥,也不会使全军陷入好水川那种局面之中。除非他们作为副将,不是主帅,不得不听主将之命。
张盟狰狞的长相,也让韩琦多看了—眼。
郑朗对张目喜爱却是发自内心深处,甚至专门从京城请来高明的大夫,替张臣诊断身体残留的积伤。千军易得,—将难求,若是陕西有十个张累存在,元昊会很悲催。甚至不用韩琦劝说,郑朗也会在契丹与西夏—战后,鼓动朝廷向西夏人动手。
这是不可能的。
坐下来仔细商议。
第二天正准备离开,从京城赶来—人,说是苗继宗家中的门客,要求面见郑朗。
郑朗微微皱起眉头。
苗继宗便是苗贵妃的父亲,其妻乃是赵祯的奶妈子,由是苗家开始发迹。不—定是坏事,麟州城那个苗继宣便是苗继宗的兄弟(注)。这时派人找自己有什么事?
猜了出来,但心中不喜。
传他进来,—个中年壮士,递了信,居然是苗贵写来的,与丈夫说不出所以然,动辄天下大义,不敢辨,于是写了—封信私自求父亲转交给郑朗。信上字迹秀媚,语气哀怜。
可郑朗将信看完,立即用火折子将信烧掉,对来人说道:“你且回,对贵妃转告,公主勿念,朝廷既增二十万岁贡,契丹必不会求公主。他们以上国自居之,也有著自己的尊严。汉家公主虽好,未必放在他们心上。还有,我是外臣,贵妃是后宫,相互交往,不合制度。”
赵祯的郭皇皇莫明其妙死了,杨尚二美妹拉出去了,陈小美娘子不得拜后,赵祯的后宫也乱了套。最少让她们明白—个道理,这些大臣是不能招惹的,有的妃子精明,于是相中某—大臣,相互来往,互为钩连。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咱们联手里外通气吧,你替我说好话,我替你说好话。—些大臣真动了心。
但赵祯朝太阳多啊,于是文彦博—庞籍等人想捡便宜,反而中枪。
没有必要招惹这个骚气。
来者还在迟疑。
郑朗重重点头,说道:“请相信我。贵妃想要在后宫立足,越是此时越不能慌乱。去吧。”
再点醒—句。
已经尽到最大的心意。
来者犹豫—会儿,离开。
郑朗也离开,折向羊牧隆城,前往镇戎寨。
到了镇戎寨,王吉派人送来—封密信,说第背城军中多有谣传。有人说葛怀敏是—个滥竽充数的人,有人说葛怀敏利用亲戚关系威胁郑朗,要求给他领兵机会,有人说先前谣传正是葛怀敏派人放出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葛怀敏大怒,连续处罚数名军士,然谣传越来越凶,扑灭不止,军心动摇。
郑朗对韩琦说道:“稚圭兄,看到没有,元昊刺探居然将消息散布到我们军中。”
“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不会。”但郑朗对此事也极为重视,又写了信带给赵绚与王吉。
然后前去东山寨,折向彭阳城,就接到消息,元昊兵出天都山。十万大军漫出没烟峡,直扑葫芦川。战争开始。
这将是—场血战,也是—场智慧之战。在开战前,双方都撒下无数张大网,最后谁是渔夫,谁成了网中的鱼,耳将揭晓。
四百十章 国书的背后
昊此次来犯的军队不是十万人,而是十二万军队。迷惑宋军,打着十万人的旗号。
但他这一战最终目标出忽郑朗意料,他与郑朗一样,此战是为了和平而打的。准备议和了。
宋朝封龘锁了三四年,西夏境内十分苦逼。一匹粗绢远不是杨守素所说的,价近两千,到了秋后来临,越来越贵,涨到三千,元昊前面一征兵,后面象坐火箭一样上升,眨眼之间便涨到**千钱。
元昊无论用怎样的手腕也扼杀不了这股歪风。有许多贵族一起跑到兰州去,每当宋货历尽千辛万苦从龛谷运至兰州,竞相出价拍购。这肯定是不行的,那条通道先是经过宋境,再经过吐蕃境,两边随便那一方将通道扼杀,整个河西人心将会严重动摇。
这时候,元昊已嗅出郑朗的阴谋味道。
但他怎么办?
逼得他要议和。可有一门最大的好处,宋朝有许多文臣不思进取,只要自己真心议和,这些文臣必然欢天喜地。掌握这一情报,元昊可攻可守。先打了再说。
于是大军发出天都山,先来到高平寨。
高平寨位于镇戎寨北,宽阔的葫芦川上。它的地位有些尴尬,说它重要,它卡不死西夏大军的进攻,形式有些象丰州,孤零零的悬于海外。说它不重要,下沟通镇戎寨,上通达天圣寨。关健若是后退时,此寨出兵拦阻,到时候会很伤神。
十几万军队涌来,无边无际。来到高平寨下,元昊派人向城头喊话:“投降吧,投降饶尔等一条性命,不投降屠城。”
话音未落,景泰的长子景思忠张引搭箭,一箭将喊话的西夏小卒射死。
郑朗派出大将景泰驻扎此城。
先期它的战略地位不重要,但在战争后期高平寨将会成为一道重要的门栓,关门打狗。
不知道此战会有什么结果,若是将元昊击毙,什么问题都解决。
那是梦想元昊很狡猾的,拖牛河败成那种德性,还让元昊逃出了生天。
元昊大怒,看了看此寨,有些碜人。
高达两丈半,本来砌有厚厚的土墙,但在一年后,又让宋朝人在外面加了一层厚厚的青砖墙。反正那个什么撞木撞车的别想了。好在此次元昊准备充足带来许多攻城梯子不及宋朝的各种攻城梯,但比野利遇乞那种简易攻城梯要好。
开始攻嘛
城头上箭如雨下。
西夏士兵举起盾牌掩护,陆续有士兵牺牲,但有更多的人到了城墙下面。
有的将士张引搭箭,与城头上宋军对射起来。
忽然一块块大石头从城内飞出,用抛石机抛出来的。
高平寨孤悬于泾原路防御圈外,仅是加固城墙不管用的,郑朗陆续在高平寨内增加许多防御武器抛石机只是一种。随着城头上抬出十几张床子弩,以及其他一些劲弩。其中床子弩威力最大,要十几人操作才能将弩射出去。
但这种弩箭最恶人,光箭身就长达一米多,最大射程在一千五百米,有效射程也在一千米。箭头也不是平常的箭头,分成两种,一种是圆形铁球,不是贯穿,是硬靠强大的冲力将人活活砸死。还有一种更让人恶心,成铲形,斜斜平射出去,就象一把电锯一样,有时候碰巧能连铲两三颗人头下来。就是操作太慢,成本高。整个泾原路也就三十张床子弩,一半分配给了高平寨。
那一样都不是西夏士兵手中盾牌所能抵挡的。
一阵阵掺叫,元昊看不对,下令再次进攻,又调出更多的士兵白城墙下面攻去。
景泰看到敌人密集了,挥手下令,城中将火龘药包抬出来。
第一次真正将它当作手榴弹使用。
效果也不一样,有的在空中就爆炸了,有的落到城墙脚下,有的落在城外,还有的落下没有爆炸。
也不会是无敌的,但西夏人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还以为大石头呢,只顾着盯住它躲闪。随后爆炸声响,不但冲力,里面还有许多铁钉子铁蒺藜,一起随着爆炸飞射出去。
未防备之下,西夏人倒下一大群将士,其余人一看不妙,不顾元昊会不会生气,向后拨腿就逃。
景泰站在城头上感到略有些遗憾,敌人太多了,城中只有两千余人,否则趁势追出去,就能获得一次大捷。
元昊一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武器啊。
便想到石门川那一战,来的时候还刻意从石门川看了一眼。
十二个大坑早布满了雨水,每一个坑就象一个巨型小池塘,又用竿子测了测深度,元昊久久不语。
一直认为它是埋在地下的,于是一来高平寨没有扎营,先在地下到处挖。但没有想到它从天上也能飞落下来。
两者不能相比,石门川那是巨型火龘药桶,每一个七八千斤,一炸就能掀翻好几百人。这个火龘药包为了能抛投出去,每一个只有十来斤。杀伤力有限。主要是用来震慑的。
元昊又派人过来喊话:“咱不打了,互相收尸。”
有这个规矩,然而景泰没有听进去。互相收尸,我们牺牲了几人,你们牺牲了多少人。规矩,规你个头。首先你就不讲规矩。这一回不用儿子动手,自己张引搭箭,一箭射去,直贯喊话小卒的胸膛。
元昊气得跳瓣。
最后冷静下来,得,咱不在这个小寨子争,直接南下去。
丢下几百具尸体与大堆攻城梯子不问,大军南下。然而高平寨的屹立,对元昊来说,有些寝食不安。首先就是供给,前面全是骑兵,但后面有许多民夫押着辎重,必须兼顾。偏偏有这个寨子立在后方,会成为后勤军队的恶梦。想要平安,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龘力护送。
但到这时候,元昊还是很乐观的。
离镇戎军越来越近,将吴昊喊来:“你潜入渭州后方。”
“喏。”吴昊万分不情愿地说。
但不得不从,借着茫茫的暮色带着几个人,做了宋朝人打扮,向南方潜去。
第二天天明,元昊忽然将大军带着折向东南东南便是彭阳城,斥候带回来的消息,郑朗正好巡视到彭阳城,城中仅有一千五百名宋军,要么郑朗自己带了一千名随从。而且彭阳城修得早,一直没有修葺,不象高平寨易守难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这个小宰相擒住泾原路大捷便有了。
但在这时元昊有没有想过,真要将郑朗捉住,契丹人会不会放过他,在契丹人心中早就将郑朗当作他们未来的栋梁之材,中兴希望。只要元昊将郑朗弄成一个万一,契丹人非得与他拼命不可。都不用郑朗使反间计的。
战事终于爆发。
在这之前,有一人悄无声息调到京龘城。
包拯。
天圣五年中的进士,与韩琦、王尧臣、吴育、石介他们是同一榜进士比欧阳修还早了一届,比郑朗早两届。分配到和州做了一个小税官,这是勘磨不能作数。但家中父母病老,惦念不下,虽然和州离庐州很近,仍放心不下,放弃官职,回家侍奉父母亲。这一侍奉便是九年时间。
很可怕的九年,从一个青年人生生变成中年人。不过有一门好处,即便他在家侍奉父母,实职官还在,继续能拿朝廷的薪水。父母去世后,包拯才离开庐州,前往京龘城等候授职。在京龘城的一个小客栈里写下一首诗: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狐兔愁。史册有遗训,无贻来者羞。
我要做一个清官。
事实他也的确是一个清官,无论郑朗怎么看,这一点无可否认。
宋朝以孝治天下,可怕的九年时光,连赵祯也惊动起来。不过孝是德,官是才,还得要看,于是调到天长担任知县。很难说他在天长做得多出色,就是断了两个牛案,略有一些小名气。天长任满,升任端州知州。在这里做了一些政绩。先是治理了西江水,造福当地百姓。后是砚。端砚乃是天下最有名的砚,包括郑朗所用的六方砚台,两方是端州出产的名砚。在包拯前任知州,于上贡朝廷端砚数目之外,多会另加几倍,作为贿赂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