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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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后,郑朗写了一封信,让侍卫送回雁门关,让张亢带给赵祯。赵祯看后久久不语。
也不会真的翻案,很麻烦的,过了大半天说道:“赐杨家一千匹帛,一百万钱。再替朕查一查,杨家还有什么后代。”
杨家的后代很多,非是象杨家将里写的那样,战死的仅有一个儿子杨延玉,其他几个儿子活得好好的,还有一个大将叫王贵。后来还有一个有名的王贵,乃是岳飞手下大将,正是此人出卖,诬陷岳飞罪名,才使秦桧找到借口将岳飞下狱。两个王贵,天壤之别。
陈执中说道:“陛下,臣怕郑朗此行,会激怒契丹。”
还没有出使呢,先拜祭杨业,未免有些不大好。
赵祯摇头,说道:“陈卿,你不懂,郑朗是在向朝廷示意,杨业是榜样,即便是死,他也不会投降契丹人。”
大殿里一片安静。
但赵祯的话几乎都能相信。
自去太平州湖上处理纠纷时起,郑朗就胆大包天,到了西北,更是身临第一线,向我开火吧。赵祯说完叹息一声。象这样的良臣终是太少了,若是大宋再有十个八个的,何愁宋朝不强大。
再看看境内其他官员,往往几十名盗贼一来,吓得开门投降。不能比啊,一比会吓人一跳。喃喃道:“太宗对杨业恩宠,杨业以死相报,未免太过惨烈……”
他不希望郑朗也发生类似杨业的事。
然后看着北方,这一刻,他有些痴了。
赵祯也猜对了,但郑朗还有一个用意,赵祯没有猜到,郑朗也怕,石介都死了,夏棘还能诬蔑他逃到契丹去。自已去契丹,想脱身,得要很长时间,天知道朝廷这群妖人们说些什么?三人言虎,到时候黑白颠倒,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李陵?
信送走,这才与朔州契丹官员说话。
朔州的知州小心地问:“郑相公,怎么从雁门关出使我朝?”
不对啊,也不合规矩,朝廷派了接待使,但接待使去了幽州。
郑朗答道:“在下对杨业十分敬仰,这次出使北朝,是难得的一次机会,所以特地绕道代州,过来看一看杨业战死的地方。”
诸契丹官员默默不语。
郑朗徐徐再次返向朔州,两国和平多年,什么仇啊恨的,渐渐化解。况且多是汉族百姓。随着种种小道消息传扬,契丹逼迫寒朝交出郑朗,有可能郑朗会重用,于是郑朗的事迹在契丹境内广为流传。
传得更邪。
能与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相比。
城中的百姓万人空巷,一起挤集来观看。
其实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要么有什么不同,一身白袍。这也是创造着两国史上的一个特倒。是丁忧期,郑朗辞去所有官职,严守着儒家丧礼。
五百三十八章 用春秋放虎
韩知古早年被俘为奴,契丹倾向很严重。发达还是自韩德让起才开始兴旺的。更早的是韩延徽家族,未入契丹之前,曾为幽州观察节度使,其父韩梦殷累官蓟儒顺三州刺史,就活动在幽州一带。所以韩延徽入契丹后,事仕四朝,颇受重用,其子孙兴旺发达程度一点不亚于韩知古家族。
刘家曾是唐朝卢龙节度使刘怦后代,其子刘守敬见中原战乱,与赵延寿一起投降辽国。其家族也显贵一时,有数子娶契丹公主,为驸马都尉。最荣光的先是刘景,后是刘六符。
马家便是石晋朝青州刺史马胤卿后代,辽太宗举兵灭晋,其人不降,辽太宗义而释之,迁其族于幽州医巫闾山,从此子孙事辽,最有名的是马人望,一度为参知政事,南院枢密使。还有一家,马直温家族,其世族居于此地,雄居燕蓟。所以让后人无法分清。
赵家的赵思温曾任后唐平州刺史兼平营蓟三州都指挥使,降辽后因为其英勇善战,颇受契丹器重。
这本来没有什么。
但契丹境内不是采用宋制,而是继续保留唐朝制度。也就是一个大家族,庄下有许多部曲与客户,实际就是奴隶。连同客户在内,都没有人身自由。主人可以任意笞打买卖部曲、奴婢与客户,甚至决定他们的生死。
而东家自己则拥有无数庄宅田园、奴仆人户,牛驼车马,不能知其数,至于所藏的黄金白玉、珠犀佩带、器合衣物、玩好之具,用筹都算不过来。契丹朝廷无奈,做法太过份了,派人清查隐户,屡屡不得。逼得没有办法,不敢过份得罪。若是这几大家族率民投降宋朝,幽云十六州都保不住。一度让马人望去查,你是马家的人,不易得罪他们。马人望不傻,敷衍了事。
有自耕民,少,税务重,负担更重。生活未必比那些客户强多少。
为什么这些部曲与客户不反抗?
这是自唐朝以来就制订下来的制度,习以为常。宋朝制度颇为人道,可百姓哪里知道。
这几大家族与契丹权贵形成密切的联系,契丹兴他们就兴,契丹亡他们就亡。因此,赵匡义率兵收复幽州。几大家族带着部曲与客户配合韩德让,浴血奋战,使宋朝不得收复幽州。
这才是更重要的原因。
想破解,有点难,但找出原因所在,迟早必会找出办法解决。
一行人来到西山,在桑干河边扎下大营休息。
夜色降临,听着外面的山涛阵阵,郑朗久久不能入睡。马上就到了幽州。
对于宋人来说。幽州是伤是痛,但对于郑朗来说,却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郑朗对郭逵说道:“仲通,我看到一件事,看看你有没有方法化解。”
“相公,何事?”
郑朗将心中想法说了一遍。
“郑相公是想策反这些部曲与客户?”
“策反那有那么容易?我是想让这些部曲与客户对宋朝产生向往。若是如此,我朝有机会收复幽云十六州时,他们反抗就不会激烈。若没有这些部曲与客户壮丁的配合,仅是那些大家族。他们能调动什么人手?”
“恐怕不易。契丹对我朝防范严密,也不能派斥候前去这些庄园游说。一是不信,二是前面游说,后面就会让契丹人抓起来。”
“假如商贸数量更大一点呢?”
“郑相公是想让这些商人亲眼目睹,让他们自己传言?”
“我是这样想的。”
“恐怕也不行,边境因为战乱不休,百姓生活很苦,以前幽州旱灾,我朝为了友好,接纳部分百姓来投,对他们救济,等旱灾过后,又将他们送回契丹,也未见得功。悬差不大,诱惑力不足。除非河北河东百姓也象杭州那样富裕,那才会产生吸引力。”
不可能的。
那样的话,宋朝早进入资本主义。
“仲通,你可有其他良策。”
“大约难,一路你与刘六符交谈,属下在旁边也听到一些,契丹对这几大家族十分善待,从上自下的策反,根本行不通。”
“我也未想过从上往下的策反。”郑朗道:“慢慢来吧,反正不急,想收复幽云十六州,朝廷必须小心经营二十年以上的时间。”
“还要良政,否则一旦开战,契丹必与我朝鱼死网破。”
“是啊,”郑朗躺在床上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他有把握歼灭西夏,但对于收复幽云十六州,心中却没有半分把握。
风声更急,松涛阵阵,一会儿俩人进入梦乡。
……
辽兴宗河曲惨败,心中羞愤,元旦后带着大军从长春河,跃马混同江(松花江),看到契丹来势汹汹,临近的蒲卢毛朵(生活在长白山北部,习惯将蒲卢毛朵、长白山部与图门江入海口附近的为(氵岁)貊部称为东女真)数部来降。
辽兴宗这才满足了虚荣心,退回长春河。
听到郑朗应当前来,十分高兴。但没有指望马上让郑朗投降契丹,与诸臣商议。最后想出一个循序渐进的方法,使郑朗入彀。
然后率大臣与士兵离开长春河春捺钵的地点,迅速南下幽州。
也不仅是因要隆重对待郑朗,还有一件事,他也不得不南下,正好也用来对付郑朗的。
来到幽州城,已经是阳春三月,春满大地,原野生机昂然时刻。
幽州群臣出来迎驾,辽兴宗就问道:“宋使呢?”
现在还不能称呼郑朗是自己的大臣。
“他在国子监开讲,”萧惠答道。
南人就喜欢这一套,辽兴宗心中道。其实他本人也喜欢这一套,说:“带朕去看一看。”
契丹为了安抚境内的汉人,于五京比设了国子监。南京的国子监规模是最大的,幽州也是契丹最大的城市,人口达到四十万,放在宋朝也是一个大型城市。
郑朗就在国子监最大的学堂开讲,听者如山。里面的人无法坐,只好站着,连外面窗户上都趴满了人。听到得意处,一些儒生摇头晃脑。确实,双方在儒学造诣上相差太大。
有的人听到入味,辽兴宗到来,也没有听到,两耳只是集中在室内。
郑朗却听到了。他从学堂里走出来,行了一个臣子礼。对此郑朗不在乎,只要能收复幽云十六州,让他下跪又有何妨?实惠才是郑朗最看重的。
辽兴宗很满意地看着他,说道:“郑卿,你我神交已久。”
他手下偷了郑朗的字。与他无关,郑朗又写了一些词与字送给他,算是有点神交。
“陛下,不敢。”
“朕问你,河曲一战,你是不是有意让朕与元昊两败俱伤?”时至今天,契丹君臣皆产生怀疑。这样才对宋朝有利。然后又看了看郭逵,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干嘛让此人做副使。这不是存心恶心俺吗?
“陛下,非也。河曲一战前,臣在丁忧,按照古制丧礼,只能谈丧事之内的话题,其他话题皆谓不孝。”
“是也,是也,”刘家一位长老连连额首。
辽兴宗冲这个长老翻了一个白眼,又看着郑朗责问道:“那你为何派郭逵来朕军营?”
“陛下。此战与臣并无关系。乃是张亢在代州听闻陛下与元昊大军陈列,激战随时能爆发……”说着走了几十步。来到门外,其他人会意,没有跟上,毕竟要给辽兴宗留一点面子的,郑朗这才说道:“张亢分析过,陛下虽以君伐臣,占据道义,可占的面不大。之所以伐元昊,原先是想替我朝逼迫元昊请和。元昊与我朝已搭成和议,陛下再出兵,在此上失去道义,使西夏兵士成为哀军。交战之所位于沙漠地带,风沙无情,对北朝大军更为不利。陛下又起轻敌之心,但心陛下有失,写了一封信给我。我这才写信给我朝陛下,托他安排人手,以防万一。倒没有想到陛下真的大意了,特别是元昊亲去大营请降,西夏散漫,根基不深,一旦陛下于军营中将元昊擒下,以君擒臣,再将他安排到中京或上京担任官职,对元昊不算委屈,又占据大义,西夏群龙无首,必然大败。可谁能料到这些呢?”
辽兴宗让他说得无话可回,黯然道:“朕是失误了。”
“陛下,胜负乃兵家常事。贵国虽为三国中最强大的国度,可及唐朝否?”郑朗忽悠道。这次来契丹,就准备拼命忽悠这个小皇帝,而且以这个小皇帝的心软与中等智商,也比较好忽悠。相反,想忽悠赵祯却很难。
“不及。”辽兴宗老实地答道。若唐朝不衰落,哪里容得契丹立国成功?
五百三十九章 各有主意
看了看小皇帝的表情,郑朗于心有些不忍。
不管怎么说,这个小皇帝对大臣对百姓还是不错的。弄不好,若是他再去讨伐无昊,若大臣不进谏,无昊来降,他依然还能将无昊放走。迅速将话题转移走,进入下文。
下文则是六段很短的故事,周天子派使臣宰咀来归鲁惠公与鲁惠公儿子仲子之丧。但周天子闹了一个乌龙。鲁惠公乃是春秋一个很有作为的诸候,鲁国离周朝王都不算太远,一直与周王室保持着很关近的关系,但鲁惠公很早便死了,周天子使节来得太晚,不当,不符合丧礼。另一个乌龙更大,鲁惠公在世时,立太子姬允,可惠公死的时候,姬允还很小,于是庶长子先行摄政,左氏春秋便是从这一年拉开帷幄,开始撰记。周天子有可能就因此误解,以为姬允已死,否则怎么会让隐公继承候位。
其实这是鲁国大臣的意思,也是按照周礼,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贤,暂时将国政交给隐公管理。等姬允长大后隐公还政。后来隐公留恋不舍,导致身死。姬允主政后命运更惨,他娶了齐襄公的妹妹,刘襄公在其妹未出嫁之前两人就一直开始通奸,鲁桓公带着夫人回齐国省亲,两人正在做好事,被鲁桓公抓一个正着,襄公想遮丑,便派彭生将鲁桓公勒死在马车上。姬允便是仲子。
这是后来的事。
郑朗现在讲的只是归丧。
周王室此时开始衰落,作为忠诚于周王室的鲁国,周王室居然出现这么大的乌龙,可见对诸候的关心程度。
由此,郑朗就讲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爱人。
按照儒家的说法,想要取,必须予。
给了未必能取到,给爱未有会得到爱,努力了未必有回报。但想得到就必须付出,只有付出才有得到的希望。否则天上掉金砖啊有,终是少,若指望这个,也不要从事耕作生产。
作为一个君王想要大臣拥护,首先君王本身得关心大臣。一个主户,想让客户与部曲忠心,就不能过份虐待部曲与客户。一个家中长者想家庭听从他的指挥,必须为家庭作为贡献。但这份爱不是偏爱,溺爱,要做到公正,不失之仪礼。
就这么一个简短的故事在春秋里仅是几十个字的记载让他引出这么多话题与道理甚至涉及到做人,治国,为君,为主。再到石猎大义灭亲。
讲微言大义,讲前后来历,讲春秋启发。
这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神解。
最后连辽兴宗本人也听得入迷,陷了进去,隐公一段很长的等郑朗讲完后,天色渐黑。
郑朗一拱手说道:“陛下,诸位今天到此为止。”
一个老者从外面端来一杯热茶,恭敬地执弟子礼,献给郑朗。
辽兴宗与大臣皆扭头看刘六符,刘六符早就将头转开,不能看,是他的亲叔叔。辽兴宗大笑,冲郑朗招了招手。
郑朗走过来。
辽兴宗说道:“你说得很好,明天陪朕去延芳淀弋猎。
“略。”郑朗也没有拒接。
契丹人有一个习惯,正月冰底钩鱼,也就是凿冰钓鱼,二月三月放海东青打雁,不是小雁子,而是大雁天鹅,在宋朝天鹅肉很贵,到了契丹始践,味道确实不错,鲜美至极。郑朗来到契丹后多食之。倒是四五月打麋鹿,这个麋鹿肉质有些粗,不是传说中的美味。六七月凉淀坐夏,**月打虎豹,冬天关门大吉,以避严寒。
但契丹人也在进化,纯靠渔猎为生的部族越来越少,只有象北方室韦人一些部族继续保留着这种落后的生活习惯。南方许多地区开始种植、桑麻。终是落后,产量低,不是很诱人。
契丹皇帝多是四季捺钵,春在长春洲,夏在黑山,秋于伏虎林,冬于广平淀。这也是在保持祖宗的传统。然在幽州的百姓没有他这么大的活动范围,可也有他们的保持方式。例如延芳淀春季猎鹅。
有时候冬天寒冷,或者有事,契丹国主就在幽州,也会率领皇族与群臣前去延芳淀猎鹅。
但这一次……各有心思。
辽兴宗见郑朗好说话,又说道:“郑卿,请随朕去皇宫,朕在皇宫为你备下酒宴。”
“谢。”
去向幽州的皇城,辽兴宗又说道:“卿的学问果然让朕叹服。”
“陛下,过奖矣。”
“朕曾读过一些你们汉家的史书,唐太宗说能马上夺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因此立国后,转向内治,他也自以文皇帝著称。朕读到这一段时,常悠然向往。”
郑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默然旁听。
就象他刚才讲解儒学,是正宗的唐朝儒学见解,用他的说法便是墨氏儒学,什么仁啊爱的,对这种懦弱的儒学他持着反对意见。至于他自已的儒学,自我催眠,俺这就是正宗的儒学。实际比孔夫子的儒学已经更激进,里面掺杂着大量道家、名家、杂家、阴阳家、纵横家,特别是法家的东西。但仅是治国来说,这种儒学更有实用价值。郑朗要的也是这个。
这种激进的儒学,他不会说的,而是说唐人眼中的儒学。
可因为他变态的大脑,记忆力好,旁征博引,再加上契丹的儒学落后,他说的又生动活泼,所以听者如山,每获记录,一此儒生便当成至宝。
不但儒生,也对了契丹小皇帝的胃口。
从这一点来说,他就没有安什么好心。但也不能指望契丹小皇帝对他安什么好心。
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已经开始在交手……
辽兴宗又说道:“今年我朝即将举行科考,朕想请卿主持。”
契丹也有科举,与宋朝种举不同。先是对象,对象只限定在汉人与渤海人,严禁契丹族、医卜、屠贩、奴隶与不孝、犯罪者科考。不是高抬汉人,也不是矮化汉人。之所以不让契丹族进入,是希望契丹子弟还保持着武事传统,少沾文事,以免变得懦弱。但为了议人臣服,高抬汉族地位,抬高科举身价,所以不让一些“下践”的人进入考场。
二科考者地位不同,契丹才立国时并没有科举,辽太宗进入开封城,觉得汉人大臣举止得体,应对有度,十分仰慕。若是让契丹人来,动不动就杀就砍,还未辨解,粗话便来了,确实不大好。于是开了科举先倒。形式很隆重,录取的人少,第一名多用来做翰林应奉文字,余二三人,止授从事郎,就是当皇帝秘书的。
若是在宋朝,这便意味着飞黄腾达,契丹还是一个重武的国度,这个职位并不能吸引人,能飞黄腾达的进士少之又少,于是有的大户子弟不愿出,契丹便派人强迫之。不考还不行,必须考。
辽圣宗时一年一考,录用者很少,到了辽兴宗时,渐渐受宋朝影响,三四年一考,录用者始多,每次都有好几十人。但这时契丹汉化已经深入,许多汉人在契丹执掌着宰柄,很有实权。
三便是对间不同。
郑朗伏下来说道:“陛下,不可,贵国除非乡试,省试都到了六月,臣要返回宋朝。况且臣是宋朝的臣子,怎能主持北朝科举?”
辽兴宗得意的微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郑行知,你好好呆着吧,想回去?没门!
但想用郑朗,不能将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