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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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调动展现在他眼前。郑朗想着想着,恍然大悟。
赵祯对范仲淹并不反感,即便是贬放,所在各州都不是差的州府。但对这个党,赵祯放心不下。范仲淹说,俺是为了你们赵氏江山着想,即便你是皇帝,也得靠边站,范仲淹却忽视一个重要的东西,皇帝都靠边站了,赵氏江山位置又在哪里?范仲淹名声越大,附庸的人越多,他这种思想影响的人越多,所以直到范仲淹死后,富弼、韩琦与欧阳修等人才陆续为赵祯启用。作为统治者,肯定会害怕的。相反,吕夷简拢的实权还超过了范仲淹,赵祯却没有那么忌惮,因为吕夷简没有将赵祯往边上一推,国家让俺来。
又看着岳阳楼记,庆历前后两篇文章最有名气,一个是朋党论,一个是岳阳楼记。
出发点不同,欧阳修出发点很大,是维护庆历新政而写的朋党论,范仲淹相反,出发点很小,仅是为了使滕宗谅不使贾昌朝陷害,写此文为滕宗谅表功。
可胸襟与想法不同,造成的后果不同。岳阳楼记鼓励了一代又一代名臣为国为民。朋党论为后来更大的党争埋下的隐患,说大一点,加重了中华民族内斗的趋向。内斗吧,大到国家,小到单位村庄,内斗有理。宋朝斗,明朝斗……
郑朗看完,将它放下,说道:“陛下,单论抱负与德操的高洁,仲淹天下无人能及。”
“他可有首相之才?”
“不行,太干净了,首相之能,要学会兼顾,变通,才智,低头,务实,一个好首相,想要兼顾德操,多半不能,故仲淹不宜为首相。
赵祯莞尔一笑,道:“也不对,未必不能兼顾德操,古有宋螺,前有蒙正、端、旦等人,仲淹虽好,但想得太远,不切实际,务实不能,变通不能,兼顾不能……也是一个好臣子。”
郑朗同样一笑,说道:“陛下,来的时候,臣在船上写了仁义,陛下若有兴趣,臣派人将它拿来,让陛下过目。”
“好。”
赵祯派人去驿馆将那本仁义取来,坐待,无聊,与郑朗说起契丹的事。郑朗原原本本将经过道出。赵祯微笑道:“郑卿,以你之意,那个梁王以后必不是明君?”
“他想成明君,难,喜狩猎,又好儒释,远胜于其父。不但梁王,契丹许多贵族在我朝文化侵袭下,已经忘记祖上的戎马生涯。没有武功,契丹虽有近千万的人口,能真正统管的百姓不会超过六七百万人,其中汉人占据一半有余,国家远比我朝更危险。”
“可惜这些汉人不能为我朝所用。”
“非是,陛下,乃是我朝仍不够富强,若是百姓生活更富,国家更强大,比如磁石,必为我朝所吸附。然今百姓温饱都不能维持,武功又弱,受制于北虏,又受制于西寇,南边诸蛮逍遥法外,朝廷也不能制之,何来吸附之力。”
闲聊了一会,太监将那本仁义取来。
赵祯翻看。
不是很长,十篇文章,六七万字,讲道理的占一半文字,还有一半史料当作例证。但赵祯看完,皱眉苦思,有些绕,赵祯也绕住了。又翻了翻,最后微笑道:“好书,明天将它送到太学,刊于报纸。”
“臣听命。”
耽搁很久,才离开皇宫。
临出来时,赵念奴向郑朗挥了挥手,郑朗不知,也挥了挥手。
交接,回家。
家中来了许多人,樊家兴高采烈的派人搬来女儿行李,让女儿进入郑家。一些官员听闻后,立即前来送礼,风向不对了,无论郑朗是不是首相,也会是一个权相,得打好关系。然而被崔娴一一婉拒。
不能收,皇上至今对朋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是丈夫大肆与群臣交好,早迟皇上必起反感。
还有一个人,崔娴没有推辞,张方平。
对此人郑朗十分慎重。
范仲淹那个改革,用好人,国家就大治了,赵祯说不切实际,不冤枉的。想要做事,最少有一些想法,一些目标,包括经济。北宋前期有清晰思想理论的只有两人,一是已过世的李觏,他从周礼与管子等书中吸取了一些思想,主张国家以轻重之术,对工商进行干预。这是干预,不是控制,反对垄断,利用国家机器参与理财,使私商不得垄断,同样国家也不得垄断,包括盐茶等关系到民生的专营。这是一种比较进步的思想,虽然很朦胧。
然后就到张方平。
李觏思想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又接受唐朝刘晏理财的一些借鉴,进一步将轻重之术发扬光大,认为国家是一个经营性的组织,为国理财并不是儒家所说的与民争利。但他的思想还是主张国有经济,而不是私有经济,只是国家经济一直缺少长远规划,导致种种不好现象的产生。他没有说什么三冗,这个太麻烦,郑朗说了,融合前后人的知识,却没找出完全解决的法门。张方平只说三蠢,一是兼并,兼并还好一点,不能将国家七亿亩地变成两亿亩,缩水三分之一,这也是张方平反对私人经济的主要原因。二是游入释道,寺观占地占得太凶,尾大不掉,同样成为宋朝一大祸害。三是兵马之蠢,养这么多兵,大苦逼。解决之道有三,政龘府主动参与,谷践时籴粮,谷贵时出粮,打龘压豪强囤积居奇,或者用其他手段,使豪强无大利,不危害国家与百姓。政龘府要明贵践制度,去其贪聚之心,特别是释道二家,空门人,你们贪聚做什么?增加兵农合一的民兵,裁汰冗兵,开展屯田。
他这种思想又被王安石扩大利用,张方平一看,小子,不对啊,俺不是这个意思,你搞得太过头,俺反对。
不能说王安石是错误的,张方平说得也不完全对,这三条更不是解决的最好法门。
但他认真的想过,形成一种思想理念,仅是这一条,远胜过其他人。还有他温和的作风,由是让郑朗看重。
对于丈夫的一些想法,崔娴知道,并且时常参与。
因此诸客来访,一律回绝,只留下张方平。
看到郑朗,张方平站起来,说道:“行知,这一去这么久,我好生担心。”
“谢过安道兄。”郑朗道。
对此次契丹之行,郑朗虽平安回来,心中一直略有些后悔,做得太轻狂。
郑朗又说:“请坐。”
张方平用眼睛看着郑朗,他心中在担心一件事,他与吴育争来争去,京龘城一部分百姓听闻后,产生一些不好的传言,说他附庸贾昌朝。更有人说他忘恩负义,明明是郑朗一手提拨上来,郑朗只是为契丹短时扣留,张方平便立即倒戈,不是君子所为。
担心有些多虑,若说孔宗旦、尚同、徐程、李思道等人,郑朗不知道底细,对张方平,不要太了解。江杏儿笑盈盈地替郑朗与张方平沏茶,脸上笑容绽放,一直没有停过。
崔娴将她拉下去,别急吼吼的,还有客人在呢,要亲热,等客人离开后,慢慢亲热。
郑朗看着二女的动作,有些好笑,但心中荡起一道暖意。不过也要考虑场合,对张方平说道:“安道兄,你来的正好,我问一问你一些仓储的事。”
张方平一摊手,说道:“三司使也不能全权作主。”
“我知道,但我需要一些具体的细节。”
两人谈了很久,张方平说:“行知,如今陛下,会选那一人为首相?”
不一定是陈执中,虽然可能性极大,可情况复杂,陈执中未必能挑起这副重担。
郑朗道:“安道兄,我向陛下推荐了一人。”
“谁?”其实不当问的,可张方平控制不了内心的好奇。
“庞醇之。”
“他?”
“正是他……”
“陛下多半不用任用。”
不是多半,而是肯定不会任用。但与郑朗有什么关系?这副摊子太烂,又弄出一个超级雍肿的领导班子,自已往里面挤做什么?首相好啊,但谁挤进去,谁会落得灰溜溜的下场。
看看陈执中,后来那个言臣骂得凶啊,自己也不想有那个下场。
“行知,你为何拒绝?”
“安道兄,人贵在进取,可也贵在知进退。其实做为臣子,到了你我这一步,已经是巅峰,夫复何求?高处不胜寒哪,越往高处走,越要小心。我是,你也是。”郑朗说道。首相早迟要当的,张方平则是他未来版图上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可不能让包黑子弄下去,先戒告一声。
语久,张方平开心地离去。郑朗对他并没有什么看法与意见,两人关系依是象从前那样,一块石头落了地。
天黑了下来。
郑家一家笑逐颜开,崔娴最后牵出一个羞答答的少女。
不敢高调,故婚礼略去,樊家也不敢计较,这一拖拖了很长时间,樊粗快失去耐心。能进郑家门就行,管它什么礼仪。崔娴悄声说道:“官人,今天晚上让樊小娘子陪你。”
说着掩上房门。
大红的蜡烛使房间里升起一道蒙蒙的晕光。
樊月儿忸怩的坐在绣床上,手不安的抚摸着大红绣裙。
来到这时代久了,郑朗心中羞愧之心渐渐消失,但仍有,看着这个俏丽的少女,说道:“月儿。”
“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妾不后悔。”
郑朗犹豫了一会,来到她身边,替她解开裙带。
樊月儿紧张地哆嗦着,最后嚅嚅地说:“妾自已来。”
美人宽衣,郑朗也是男人,看着樊月儿将外裙卸下,仅剩下里面一件亵衣,但玲珑的曲线分明,似露未露,更是诱人,郑朗血脉贲张,迅速将衣服脱下。樊月儿眼睛瞅了瞅那个凶器,脸再次红得象一个苹果。一双手哆嗦个不停,里衣解不下来
郑朗走过去,帮助她剥下最后那件亵衣,傲人的胸脯立即跳出来。知道她是第一次,郑朗没有急迫,用手轻轻地在樊月儿肌肤上抚摸着,嗅着发香,说:“月儿,好香。”
“妾薰过香的。”樊月儿十分紧张,用手紧紧将郑朗抱住,身体哆嗦着,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好闻吗?”
“好闻”,郑朗的手划了下去。
“哪里蜘……痒……”
郑朗低声说道:“我来了。”
“嗯。”
忽然郑朗窃笑起来,原来这个小丫头湿透了。
“郑相公,笑什么,痛。”
一夜雨露滋润,第二天郑朗起来神清气爽,也意味着郑家又多了一人。但京龘城却在关注一件事。赵祯然没有下旨,让郑朗授何职,这引起多方猜测。就在这时,朝廷忽然接到贾昌朝的一封奏折,弹劾郑朗于拒马河畔,与契丹太囘子依依惜别,有辱国体。
奏折到了中书,诸位大佬觉得很荒谬,如今郑朗历尽千般危险,逃回宋朝,可以说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贾昌朝为何逆水行舟,反做出这种举动?郑朗未授职,也得到这个消息,先也是不解,最后对崔娴说道:“贾号朝此举高啊。”
崔娴抿嘴一乐,说:“官人,契丹不可小视,朝堂上诸人同样不可小视。”
但郑朗还是没有高视贾昌朝,尽管这一弹劾看似笨,实际很高明。若是自已贪图首相,贾昌朝便得逞了,关健自己不龘贪图首相,贾昌朝此举反而象一个跳梁小丑。
朝会开始,郑朗也上早朝,但来到待漏院,他犯了难,一会儿早朝上站班,他往哪儿站?
五百六十九章 修正
早朝站班,枢密使率领武将站西班,中书省率领文臣站东班。郑朗职位未明,待会儿站在前面,站在后面无所谓,主要是站在东面还是站在西面,不能上了早朝,两边乱跑。其他的大臣也看着郑朗。
赵祯替他解决了难题,郑朗在待漏院刚坐下不到几分钟,一个太监进来宣旨,着郑朗为集贤院大学士吏部侍郎谏议大夫判枢密院使。
太监宣完任命后,便离开了。但大臣们眼睛一起转向了夏竦。夏竦同样也有些傻眼,自己为枢密使,郑朗为枢密使,再加上一个不管事的王贻永为同平章事枢密使,一个西府,怎么出来三个枢密使?
也不可能是三个枢密使,今天朝堂必然还有动荡,各自盯着夏竦,又低下头,打着算盘。
早朝开始,诸臣鱼贯而入,进入朝殿。
西府最高长官还是王贻永,虽他不管事,但兼着平章事的职位,仍是西府名义最高的长官,这个不用去争,关健是下面,夏竦苦着脸,看着郑朗说道:“行知,你来。”
皇上准备让郑朗为首相的,因为郑朗拒绝,才授予了枢密使之职,夏竦先做退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郑朗说道:“夏相公,我资历不及君,还是你来。”
果断地退居第三位。
第二第三问题不要紧,可是三个枢密使,多扎人眼,夏竦感到浑身长着刺儿,瞅着大家。大家也瞅着他,但他很聪明,赵祯出来坐定后。夏竦手持牙笏走出班列说道:“陛下,西府本只有一个枢密使,如今却有三位。雍肿自我朝立国以来未曾有过,臣请求陛下将降臣出放,或为参知政事。”
肯定不能有三位枢密使,必须有一人退,退的人不会是王贻永,人家是伴哥,挂名的,即便是贾昌朝。都没有对王贻永说什么。更不是郑朗,只有自己。
赵祯没有作声,目无表情的看着大家。
郑朗心中忽然明悟,自己一退,赵祯在陈执中与夏竦之间做选择,最终还是选择了夏竦。可是担心大家反对,所以才有早朝这么一幕。
但赵祯恐怕不会如意。
果然。侍御史知杂事张昇走出班列说道“臣弹劾夏竦,前谗言石介不死,富弼yīn使契丹谋起兵,又谗介说敌不从,更为弼往登莱用重金收买数万人作乱。乃使朝廷发石介棺,果死。此人yīn险如此,如何担待两府大臣,陛下三思。”
不说你jiān邪秽臣小人,可yīn险二字,想赖都赖不掉。
首相不提了,就是两府,夏竦都没有资格呆下去。
张昇退回,御史何郯又走出来说道:“昔rì朝廷为夏竦所误,疑石介,遍根问旧来交往臣僚,中外传闻,颇甚赅异。石介平生,颇笃学问,所短者,道不全却喜为人师,使后生从学者多流荡狂妄之士。在太学rì,不安本职,专以时事为任。此是所短,其于它事,计亦不为。况石介前年病故,众所明知,即便石介存,一小丈夫,又能有何为?臣闻此事造端全是夏竦,初yīn令人摹拟石介书迹,作前来两府简尺,妄言事端,yù传播入内。且夏竦不知石介已死?其意本不在石介,盖因范仲淹富弼在两府rì,夏竦有枢密使之命,当时君议不容,即行罢退,疑仲淹同力排斥,以石介为仲淹荐引,故深恨石介,以污忠义之臣。伏望陛下明照夏竦之险诈之心,亮仲淹、弼之大节,纯是忠纯,特排jiān谋,以示恩遇。自夏竦力行此事,中外物议,皆知不可,然未尝有敢言者,因虑时论指为朋比。臣若不陈始末明辨,即是深负言臣之失,望圣上明察。”
这些话何郯隐忍了很久,可是贾昌朝在朝堂作威作福,一直不敢说,如今贾昌朝出了朝堂,郑朗回归,阳气胜过yīn气,何郯一股脑全部道出来,老账新账一起算。
又有两位御史先后弹劾。
郑朗手持牙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有吭声。
何郯进谏有了效果,这是一种风向,夏竦想做首相,十有**不大可能。但何郯自己也出现失误,为什么赵祯先提拨贾昌朝,后提拨夏竦,正是想清扫范仲淹在朝堂留下的痕迹。就事论事,又何必杂七杂八地说什么范仲淹与富弼,反而降低了效果。
到此,首相人选已经明了。
一些言臣还准备出列附和,看着赵祯表情,退缩了。
大殿一片寂静,看到大家不说话,郑朗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奏。”
“奏来。”
“臣一奏仓粮,”郑朗说道。仓粮不仅是关系到救济百姓,以工代赈,也关系到兵士。兵士供粮不足不算,又食霉米,心中必然不服。郑朗这次回来,对枢密院进行一些改革,主要还是为了强兵。后院失火,如何强兵?
这几天与张方平进行了暗中调查,郑朗从河北回来,一路也曾刻意暗中盘问,仓粮出现严重的问题。首先便是腐粮,当初设仓法时,郑朗就考虑到这一情况。
粮食一年年堆积,必然陈腐。所以制订一项条款,与各州县酒院联合,反正酿酒多是国家经营的,每年也要进购大批粮食,酿成美酒销售,以替国家谋利。
用陈粮代替新粮酿酒,产量稍稍偏低,影响不大,可是陈粮更容易出酒,速度快,周期短,只要粮食不霉变,成本相当,那么两年一换,仓里便不会出现陈粮。损失仅是翻新出陈的部分浪费,不算太严重。
这是郑朗经过反复盘问核实后制订的策略,甚至亲自问过看过对比过新旧粮的酿酒结果。
然上面想得好,到了下面却是不同。出现霉粮。有三个原因,保管不当,即便将粮食运进粮仓。也要翻晒,晒干后入库,库里有一些防cháo措施。但有的小吏根本就不管,甚至不布置防cháo措施,将这笔钱省下来,装进自己腰包。更有过份者,收取贿赂,让cháo粮入库,这个不霉变腐烂才怪。第二个便是职权问题,有国库。有州县,有县库,涉及到三司、中书与地方,分工不明,造成漏洞百出。第三个便是吏商勾结。商贾手中霉粮更多,有的粮商经营粮食,主要贪图丰收上来与chūn荒的差价。以及各地粮食差价,这是正常的经营手段。但有的商贾不同,很是黑心,贪图的却是荒年之利,比如马上全国xìng的灾害。江南正常年份一石米只有五百文左右,可是到年底后,朝廷如果没有处理好,能涨到三千文。有了灾年,他们出手了,谋利了,不会有霉粮,可没有灾年,耽得久,无论怎么保管,也会有霉粮。不能让这些霉粮腐烂,于是与国仓的小吏勾结,给一些小钱,用霉粮换国仓里的新粮,将损失转移到国家身上。
因此庆历三年全国xìng的粮仓空虚,才过了三四年,仓库里便出现大量霉粮。
赵祯脾气算好的,听后也怒道:“张方平,为什么你不说?”
张方平硬着头皮,走出班列答道:“陛下,三司仅有部分调度之权,却没有盘查与管理之权,乃是郑朗委托臣派人调查,才知道的,这已是逾权之行为,臣也才得知,让臣如何说?”
你不能怪俺,要去怪贾昌朝与陈执中,与俺没有关系。
赵祯语塞。
陈执中蹙眉,也不能怪俺,贾昌朝一手遮天,让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