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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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三章 变脸(下之上)
田瑜与周沆有点紧张,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睹到战事。
随行的蛮人也很紧张,即便同为蛮人,也有区别的,熟蛮对这些野蛮剽悍的生蛮也害怕。
紧张的只有他们,其他人都不感到紧张。南下的两万名官兵不是宋朝战斗力最强的,不及蕃兵,不及西兵,但有一个长处,他们皆先后去过南海,与当地土著人打过交道,一半人还有过小规模战斗的经验。比起生蛮,这些土著人更落后更野蛮,不少人同样十分凶悍。在他们眼中,就当这些生蛮是南海岛屿上那些土著人。
郑朗更不紧张,因为文明落后,注定种群很凶蛮,例如生女真,传言夸大了,但在战斗中战斗力确实很强大,一人无所谓,一旦纠集起来,无疑是一支虎师。可透过这种假象的背后,这些生女真与未来的蒙囘古人同样怕死,在打不过的时候也会逃跑,也会投降。与生女真相比,这些生蛮还差得太远。
越怕他们,他们就会越凶,当不怕他们时,他们就会怕你。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郑朗从容地下令:“刘以沫,江求瑟,各率一百名兵士左右戒备,准备应战。”
“喏”,两个指使朗声答道。
“曹背嵬,赵篓,打开车队前队中箱,拿出武器。”
“喏”,两个都头率领手下向车队前面奔去。
“秦师戈,你率一百兵士两面饵应。周开,继续指挥车队向前出发。
“喏,”两个都虞候领命而出。
曹背嵬与赵篓率人将那些箱子打开,里面是盾牌,不是宋朝军制大盾,而是南方蛮人常用的藤盾。军用盾牌虽好,可朝廷进行了管制,拿出来会让人怀疑。不过这些藤盾虽不及军用盾牌,却是郑朗让广州军械作院临时秘密抢制出来的,质量远胜于蛮人自制的藤盾。除了藤盾外,还有黑漆引,这些黑漆引与民用引看起来区别不大,其实是从京龘城军械监带来的良引。并且这些引临行前做了一些改良,考虑到南方特殊的地形,牺牲射程,但拉弓时用力更省,可以加快放箭的速度。
还有弩,对弩宋朝管制更严,虽威力大,同样不敢拿出来。
要么就是侍卫手中已经持有的长矛与手刀,同样是军械监的产物。看似很普通,但都是现在宋朝第一流的武器。
带的武器远不止这么多,现在没有到拿出来的时候。
足矣了。
看到宋苹开始戒备,林中蛮人也不再掩饰,发出一声声尖叫,意图使这队人马产生畏惧。
让他们失望,这队人马就象不知道他们从林中杀过来似的,继续从容不迫的向前行驶。
实际郑朗心中也有些惊讶,现在植被破坏并不严重,到了这里,因为人烟稀少,森林稠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仅长着无数参差不齐的古树,树下面还有密集的灌木丛,灌木丛下面又长着一些棘刺,与一些寄生植被,到下面还有茂盛的小草,就象一幅立体地图,自下到下将森林密封起来。可这个密封的森林却对这些蛮人丝毫产生不了影响。
心中说道,幸好自己没有大意,提前选择一处决战的地点,否则真的会在这个阴沟里将船弄翻了。
曹背嵬与赵篓带着属下在发放武器。
老刘在倾耳拎听,最后说道:“右边的人多些。”
郑朗又下了一条命令:“秦师戈,将你的属下分成两部,左边四十人,右边六十人,盾牌掩护。”
“喏。”一百人一分两半,刘以沫与江求瑟开始吩咐属下拿起引箭,准备随时应战。有的人狂喊道:“来吧,这些猴子。”
这些生蛮可不是猴子,尽管相比于中原人,体型稍小,然而他们绝对不是南海诸岛上那些土著人。形式差不多,可区别也不小,南海土著人也会用箭,一样的,多用竹箭,还有长矛,尽管有的土著人会在箭尖上抹上一些毒药,可相对而言,武器十分落后。五岭的生蛮没有中原人高大,可比那些土著人高大,力气也大得多。虽与中原文明几乎隔绝,多少受到一些影响,武器比那些土著人要先进得多。并且南海上诸岛作战,是公开以军队身份作战,郑朗也比较郑重,兵士是枢密院抽调的,可随行盔甲武器精良公开使用盾弩与制式武器,同时身穿盔甲,也能起到保护作用。在这里却不敢拿制式武器,也不敢穿着盔甲,不然就暴露身份了。相对而言,这一战危险度也提高了许多。
当然也有长处,在南海岛屿上作战,是远离故土,前往一块完全陌生的地域,心中总没有在这里踏实。郑朗身为宰相,从容指挥,也给了这些人信心。
作战方式也比较熟悉,不是大龘规模兵团作战,与南海诸岛上一样,属干小规模的作战,这此兵士也比较适应。
刚刚准备完毕,蛮人便已经扑到山道树林两侧。
看到这一行人准备充分了,也许还有几个有心人混在里面,但想不到其他。
循虔道刚出事不久,既然敢来,又带着一些贵重货物,多带一些侍卫在情理之中。
开始有竹箭与短矛射了出来,里面还挟杂着一些铁制的箭头,不会是蛮人自己制造的,是别人送给他们的,还是他们抢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其他队伍,早吓得仓惶而逃。
然而这次蛮人十分悲催,这几百人可是正宗的禁军兵士。要么所带来的两百多名蛮人代表,他们是在推着小车子,与战斗无关。看到竹箭与短矛射出来,一些兵士伸出藤牌,挡在前面,后面的兵士取得出箭矢,放在弓弦上,瞄准在林中上下窜动的人影,等候着郑朗的命令。
陆续的有几个兵士中箭受伤,还有一名士兵被短矛刺中胸膛,惨烈的一声尖叫后便没声息了,大约已经牺牲。郑朗仍然没有下命令,只是派人抢救伤者。
因为在制造硫酸,这几年蒸馏技术提高,蒸馏成本下降。郑朗担任首相第二年,命官吏每年拨出一些款项,制造一批高度的蒸馏酒,酒精浓度很高,究竟有多少度不得而知,只知道辛辣得不敢进嘴。这些高度酒已经在战场上发挥了作用,以前因为没有消毒的药材,一旦受伤,许多兵士伤口感染,导致失去生命。高度酒不是万能的,也不是纯酒精,但在消毒方面,产生良好的作用,至少两广诸多战役上,减少了大量兵士的死亡。
直到这时候,车队速度才慢下来。毕竟听着伤兵的惨叫声,有的蛮人代表害怕了,不敢推车子,而是停下来观望。
郑朗喝道:“继续前进。”
未起多大作用。
郑朗没有再下命令,手下的兵士不用担心,担心是这些畏惧的蛮人代表,强行前进会导致一些不好的事,例如将车子推翻,暴露了自己底细,或者扰乱阵型,于是静静地看着山道两边。
渐渐两边吆喝声多了,天气也不错,正好是一车艳阳天,能清晰地看到许多蛮人在树林中跳动呐喊。
郑朗手往下一压,这才命令蓬:“射。”
一支支箭羽飞了出去,没有西北数场战役那么壮观,那时候一拨箭雨射出去往往能有几千支,几万支,在天空中就象是密集的飞蝗,现在除了一百名兵士持盾保护在道路外围,派上用场的只有两百名兵士,还有几十兵士持着手刀防止蛮人接近队伍,真正的引兵只有一百几十名。
可是生蛮同样缺少与正规军队作战的经验。
仅是一拨,就有几十名蛮人在林中倒了下去。
郑朗喝道“再射。”
又是一场箭雨飞射出去,再次带走几十名临近生蛮的生命。
郑朗又喝道:“自囘由射击。”
两拨箭雨林后,有的生蛮恐惧之下,向林子深处退去,道路两边的生蛮变得稀少了,牟以让兵士自囘由射击。
连续的射击之后,近百名生蛮倒了下去,余下的生蛮一看这些人如此生猛,一哄而散,退走了。郑朗又喝道:“继续前进。”
还是有些牺牲的,三名兵士中了箭,两名兵士中了短矛,停止呼吸,七名兵士受伤。
但是战争,是无奈的事。
车队再次出发,仅是一会儿,生蛮再次聚集,不过也让宋军吓怕了,不敢靠近,只是在树林里吆喝。
“不要理睬他们,前进。”郑朗喝道。然后低声向老刘问道:“还有多远?”
老刘回想了一下答道:“再转过两个山头就是了。
“加快速度”,郑朗喝道。
别看只有两个山头,顺着山脚绕过去,最少三里多地,本来山道就不好,再加上生蛮骚扰,没有一个小时到达不了。下完命令后,又冲秦师戈使了一个眼色。
秦师戈会意,暗暗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向某些兵士在下一个命令,其他人不会明白。
看到这支队伍有些零乱,生蛮胆子又大起来,有些剽悍的蛮人借着树木的掩护,掩近山道,陆续地放箭。几个聪明的人看到竹箭作用不大,居然将从外界得到的弓箭搬来,躲在大树的后面放冷箭,或者掷短矛。
三里多的山地,再次倒下数名战士,十几名士兵受伤。几辆车子因为兵士慌乱,被山石绊倒了,盐与丝绸、香料洒了一地。
磕磕碰碰的,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达目标地。
这是一块难得的平地。严格来说这一带山区不能说是五岭,它们属于大武夷山的南端,但现在对地域的划分十分模糊,正好这些大山形成一个山陵地段,将两广与内地隔绝起来,故中原人将南岭诸山与武夷山的南端多统称为五岭。地形以起伏连绵的群山崇岭为主,河谷与平原区很少。郑朗所挑选的地方也不算太平坦,有坡地,有一条小溪,只能相对于周围环境来说,比较平坦而已。
它还有一个特点,面积比较大,方圆好几里地,小溪附近长着一些芦苇,周围多有一些淤泥区不过下面就是岩石砂土层,淤泥不算很深,多数深不足两尺。大部分让生蛮种上水稻,也不知道将它变成真正的稻田胡乱地将杂草烧去,再次将稻种撒下去,望天收。坡地上也让蛮人烧光许多灌木与棘刺,种了一些绿豆黄豆。无论是稻或豆长势皆不大好,种得不均匀,有的拼命挤在一起,有的没撒到,仅稀疏的几株孤零零地长在哪里。在道边有几块平整的石头上面还有一些灰烬那是过往私盐贩子宿营留下的印记。
大队人马到了这里郑朗才松了一口气,喝道:“扎营。”
几个武将开始指挥扎营,大队人马到来,惊起溪边的鸟雀一个个腾飞起来。郑朗在看望十几个伤兵。几个蛮人代表走过来询问道:“郑相公,我们怎么办?”
说好的剿匪,现在匪没有剿成,反而被困在这里了。好象与这个宰相说得不符啊,难道外界传言是假的这个宰相仅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物?
“等。”
几个蛮人代表眼睛一亮。
就是嘛,这点人怎么能剿灭那些生蛮呢,一定是这个宰相在外面布置了伏兵。
但还有一个人很精明即便外面有伏兵,时间也不对啊,按照这个宰相所说的,只剩下三天多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又不大好问,只好狐疑地离去。
他们走后,田瑜才问道:“郑相公,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一带伏击我们?”
地点很关健的,郑朗选择这个地点颇佳,因为开阔,没有树林掩护,那些生蛮不敢逼近,只好在远处吆喝。不过问题不是地点不好,而是伏击的地点。若过于在南方,这一行牺牲会很惨重的。若伏击得晚,过了这里,再找这样开阔的地形便没有了。
郑朗站起来背着手说:“循虔盐道很重要,若想两广变得更好,不仅从海路上沟通,不仅是扩大灵渠,这几条道路也必须重修扩修,所以我未来之前,便让斥候打探了这几个道路的地形。若再往南,是生尊区的边缘地带,我们人手又多,他们不敢伏击。我们车辆质量好,损坏率不高,走得又快,他们伏击得晚,容易让我们逃脱出去。”
“他们……”
“资忠,正是你心中所想,我们敢进来,让他们产生一个想法,上次闹的事情不够大,震慑力不高,所以这次想来一个更大的,尽量将我们所有人性命留在这里。”
“他们,他们……”
“资忠,也不用动怒,与朝廷政策有关,朝廷对此一直采用买安的政策,因此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郑朗拍了拍田瑜肩膀说道。然后看着两个指使指挥。
此时树林里涌来许多生蛮人,不仅有生蛮人战士,还有附近一个生蛮部落,这片空地上的庄稼就是他们种的。然而听到近百名生蛮勇士被射杀,也不敢靠近。
刘以沫与江求瑟同样不敢让兵士进入树林砍伐木材,于是就着一些矮小的灌木丛砍来一些短树桩子,又将一片黄豆铲去,栅栏是做不起来了,不过人多,砍来大批的灌木桩子,做了一个大半人高很厚实的篱笆墙。然后又用铁锹挖起泥土,在里面砌了一个半人高宽半尺的简易土墙,算是防御工事了。这一来,生蛮更不敢接近。但经过再三砍伐,坡地上一些碍眼的灌木几乎全部被砍完了,没有办法,原来的灌木多让生蛮给烧掉的,剩得少,想结一个篱笆墙,必须如此。其实这一条更重要,但不到起作用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想明白……七弄半弄的,等这道简易的工事修好,天色也接近黄昏。
郑朗又吐了一口气,还好,时间等于抢了过来,说道:“生火做饭。”
炊烟袅袅升了起来,一直升到天空,化在白云里,田瑜与周沆盯着天上的烟雾呆呆地出神,到目前为止,一切如郑朗计划所料。关健是明天,明天会不会将这个戏法变出来?
他们又想到了狄青三鼓夺昆仑,忽然产生一种感觉,对军事,他们真的不懂。
大片灿烂的晚霞奔上了天空中间,山林间披上一层瑰丽的光影,鸟儿在归巢,发出嘹亮的鸣叫。大半天,田瑜用自嘲地语气说道:“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六百六十四章 变脸
又有一支船队临近,哨所里响起一片欢呼声。象郑朗那样强硬的“商人”有之,却很少,大多数商人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害怕这些地头蛇,就给了他们勒索机会。
吸取上次教训,十几兵士兵一起全副武装,连沉重的盔甲都穿戴整齐后,这才离开哨所,一起站在码头边,等着船只靠岸。
很快发现不对,船只越来越近,虽然天色黄昏,也能渐渐看见船上的人,船吃水线很深,但船上的人却很少,然而十几个兵士眼睛却一个个眯缝起来。
人是很少,可有马。马见过,南方也有少量矮小的南方马,但从来没有见过高大的西北马,几乎有人高的马在夕阳的余辉下,漂亮的鬃毛闪着金光,就象一头头雄伟的魔兽。虽漂亮,却给了这些兵士沉重的压迫感。然后再看人,不是人,不是普通人,是兵士,但一个个身形高大魁梧,有的人眼中闪着狰狞的神情,也象是从莽荒里出来的魔兽。
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士兵,从来未见过这样高大的骏马。
十几个兵痞子一个个张口结舌,嘴干舌燥。
船只已经到了码头边,船夫将绳索套在船桩上,一艘艘船只依次靠过来,从船上走下一个大汉。
有一个兵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心地问道:“你们是……”
啪!
大汉手中的皮鞭抽了下去,仅是一鞭子,就差一点将这个兵士抽倒在地。
“你们……”
啪!啪!啪!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抽下去,将这些兵痞子抽晕了,又不敢反抗,一个个呆若木鸡,不过仅是一会功夫,终于反应过来,撒腿就逃。象这样的士兵这样高大的马匹两广多会有过。只一处有,那个相公身边的一百蕃骑侍卫。
抽了也等于白抽。
十几个人躲在哨所门缝后面向外观看,船上的兵士陆续地从船上牵马走下来,不错。正是一百人数。十几兵士面面相觑,为什么抽我们,难道是那个宰相听到我们暗中做下的一些事,产生不满了。想到这里,全部汗滴,又往外看去。那些兵士四散开来,开始抽码头上的其他人。道理很简单。正在僵持阶段,这里没有商队来到了,为什么还呆在这里,非盗即谍,没有一个是好人。不抽这些人抽谁?仅是一会功夫,就将这些人抽得落荒而逃。
抽空了这些可疑的原住民后,一百蕃骑开始扎营,又从船上卸下来一些草料与物资。仅是一百人。没有其他人从船上下来,但这些船与其他船队不同,虽人马下来。船只并没有离开。
一个兵士问道:“他们要做什么?”
“你去问。”另一个兵士抚摸着脸上被抽出来的血痕,没好气地应道。
谁敢问?
但全部感到奇怪,这些蕃骑乃是郑朗贴身侍卫,如今这些蕃骑到了这里,那个宰相在哪里?
还好,扎下营地后,这些蕃骑没有再找他们麻烦,可这些兵士呆在哨所里一个个心中戚戚。入夜了,一条黑影从山道上走出来,潜入营地……
第二天傍晚时分。两条消息一前一后被带到某处。
对于前者,大家不是很担心的,只是一个个骂这些蛮子没有用,不过对方请的侍卫多了一些,准备充分一些,便啃不下来了。还好。这些人被困在循虔道生蛮核心区域,是没有办法逃出去。
后者,却让他们脸色凝重起来。一百名蕃骑并不可怕,这是在循虔道,骑兵作用很小,可是一百名蕃骑背后还站着一个人物。这个人物也不可怕,这是在生蛮区域,朝廷一直拿这些生蛮没有办法。但可怕的是这个人手中权利,他能调动两广,甚至通过友情关系,让福建路与江南西路、荆湖南路所有军队与他做配合。除非他想谋反,否则南方这五路军队他都能调动!
“这些蕃子们来此地做什么?”一个人沙哑着声音问道。
“谁知道!”另一人没好气地问。
最诡异的从广州到循虔道必须在循州换上小船,然而他们安排在循州的眼线,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些蕃骑在什么地方换船的。
坐在首席的一个老者问道:“林中那一行人有没有人逃出去?”
“有什么关系?”另一人问。
“怎能没有关系,这支商队是从杭州赶来的,我担心哪……”
“没有,绝对没有一个人从林中逃出,但这支商队此次雇来的侍卫十分凶悍,又扎了营地,无法强攻,只能将他们围困起来,等他们粮食吃完再来截杀。”
“等不及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