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6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军僵持下来。
看似的僵持,时机已经到来。
黑夜到来,章将诸将召集,对刘昌祚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几条,只得佯攻,不能真进攻。严密防守,防守敌人会夜袭。三天后,你将所有民夫送回去,接到命令,得立即撤离,包括所有辎重帐蓬,一律焚烧,以免拖累速度。
“喏,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章判官,让我也回去吧。”
“不可,你面对的是谁,西夏名将李开泰,一不小心,这近万的杂牌兵马就丢在这里了。”
刘昌祚苦着脸。
章也不顾他的感受,心里说道,这小子真的不错,有大将风范,其资质不亚于种谔。但他先让刘昌祚故意失败,后又将刘昌祚丢在这里牵制,刘昌祚心中是什么想法,章不管的,要安抚也是王韶的事,与我有何干系。不过未来一战,怎能少了我呢。抱着这种想法,带着大小姚匆匆忙忙返回萧关。
八百五十四章 星光(下)
章楶返回萧关,王韶与种谔,还有窦舜卿、杨燧正坐在衙帐商议事务。
刘昌祚、大小姚、苗授或者王光祖,皆是后来的名将,近两个月相处的过程,五人军事才能也隐隐得到王韶种谔的认同,不过宋朝终是讲资历的国家。五将资历浅了。
但不敢小视窦杨二人。
章楶大约地将情况汇报,王韶想了想,说道:“质夫,天都山的事你就不要参与,还是负责北面吧。” 。。
“我才是荡羌寨主,再说北边有什么好负责的?”章楶急道。北面看似每天打得热闹,只是佯攻,计划中根本就没有想拿下赏移口。拿下干嘛呢,当真将岭北的所有部族一起弄到宋朝养活,不花钱帛?岭北的战役实际到此结束了,等到一定火候,就准备撤回来。真正的战役是在西边。
“西边不适合你,”王韶又说道。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人两种军事理念,章楶喜欢用诡道,王韶却喜欢大开大合。当然,章楶此时与刘昌祚一样,心中不会服气的。王韶于是耐心地解释道:“质夫,你误会我意思了,正好你休息几天,我还担心一件事,一旦成功后,西夏那个太后会疯狂地报复我朝。到时候就不知道西夏会派多少大军到来了。你这几天好好想一个办法。” 。。
西北今年发生的种种,王韶没有金手指,但多少看破梁氏的个xìng,这个女子似乎比元昊还要凶悍,能甘心吃这个大亏么?陕西兵力依然还有不少,十九万多名禁军。近七万名蕃兵。七万名保捷军。三十三万正规军队。仅泾原路就有九万名将士,然而西夏南侵,防线已经延长,不仅德顺军北部地区。连同南部地区甚至延伸到秦州,都不得不派兵驻守。再说,原州、泾州与渭州当真不派兵士驻守。真正能抽出来的正规兵力不会超过五万兵马。当然,可以从秦凤路与环庆路调人马过来。但那样就不是一次突袭战,而成了正规的庞大战役,所用钱帛会象流水一样。到这时候,谁也不敢承担那样的责任。怀德军发生的事,最好还是怀德军自己解决,真不行,从泾原路后方支援部分兵力,只能如此了。一旦梁氏发了疯,就不是几万人,而是十几万人马倾压而来。
还得需要章楶的yīn谋诡计。以巧胜拙。
种谔拍了拍章楶后背,说道:“兄弟。就委屈你啦。”
章楶哭笑不得,问:“子纯,她真不知轻重?”
“若知道轻重,郑公用土门诸堡换绥州,她早就换了,何必如此折腾。”
“吃定了我们大宋?”
“吃未吃定未知,但她心中肯定是打算吃定了我们大宋。”
“没道理啊。”章楶又说道,梁氏情况不是那么美妙,太后执权,有一些部族不服,今年年光不好,百姓饥馑,当真出兵不用钱帛,不扰民?看看吧,这一战过后,怀德军就不知得花多少钱。西夏用兵成本低,不过西夏穷啊。今年先是用兵绥州,似乎前方传来消息,说是无功,再用兵泾原路,难道梁氏不怕国家动乱?
“她以为我朝好欺负,就有道理了,”王韶冷笑道。
也许梁氏不计后果地报复,也许不会,不过留一些后手为妙,章楶只好留在萧关,沉思防御之策。
一干将领回到平夏城。
陆续地从后方又调来一些军队,不过打着旗号却是协助赏移口宋军的,然后到了平夏城集合。
王韶将诸将召集起来,开始吩咐。
从理论上来说,若没有其他情况,想再来一个火烧天都行宫,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第一个难关便是没烟峡。
郑朗成功地放了一把火,元昊复修行宫,不可能让宋朝再来一把火的。因此在没烟峡石门川河西侧一处险恶所在,修了一个胜东关,似关似堡,易守难攻。
宋朝也可以在此修堡,可与赏移口一样,能夺下却不易占领,一旦修堡后,必为天都山重兵攻破,地利对宋朝不利。因此宋军只在石门山的北方修了荡羌寨,南边石门峡处修了石门堡。
因为如此,没烟峡诸多小道仍为西夏人控制,造成治平年间让西夏两度顺这些小道入侵葫芦川。同样,宋军也可以自这些小道入侵没烟峡,于是西夏在没烟峡尽头,还有一个天都寨。
天都寨后又有天都山锡翰井行军大营,萧关奔天都山一端处乃是宋朝控制绥戎堡,另一端则是西夏人修建的安东城,一控萧关路,二卫天都行宫。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七八个堡砦联手拱卫,各堡各营各寨皆有重兵把守,正常情况,想成功再给天都行宫来一把火,成功率几乎微乎其微。所以郑朗给了一个命令,未必是天都行宫,若是天都行宫最好不过,那会让所有宋人扬眉吐气。若不行,可以转换目标。
入夜了。
一队人马闪出荡羌寨,所有人裹着厚厚的棉衣,马裹蹄。
然后踏着厚厚的峡谷积雪向西方冲去。
这非是一次普通的夜战,隆冬时分,气温远比李朔雪夜入蔡州那一传奇之战冷得多。而且越往西去,没烟峡越来越窄,最窄处不过几百米,甚至不足百米,两边多是峭拔的山峰,风势激荡,气温更低。
即便一个个裹着厚厚的棉衣,士兵骑在马上,在如刀般的冷风吹袭下,一个个坐在马背上都快冻木了。
“好冷!”王光祖道。
“越冷越好,”苗授闷哼道。
话音刚了,一匹马冻仆下去,倒在雪地里。大队人马不得不停下来,将兵士手忙脚乱地扶起来。摔伤了,强行驾到备马上,不然在此能活活冻死。王光祖又说道:“还好。有这玩意儿。”
指棉大衣的。
刚说完。几粒砂子吹到嘴中。
之所以称为没烟峡。正是因为其地形,形成峡风,外面一级风,里面能有三级风。往往风一大,里面风势激荡,吹起漫天的风沙,对面能不见五指。
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北风里。一行人终于抵达石门川。
石门川此刻也结上厚厚的冰冻,不过到了河谷地带,地面开阔,并且对面还有一个哨所,不得不再次停下。
苗授指了十名兵士,说道:“跟我来。”
翻身下马,带着十名兵士小心地摸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苗授身影再度出现,在河对面招了招手。
王光祖说道:“走。”
大队人马越过石门川,看到苗授几人手中的朴刀还滴着血。无疑哨所里的夏兵被摸掉了。
苗授勇力过人,众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前行,行了十几里路,前面的人能看到不远处胜东关高大的黑影。
再次停下。
在苗授指挥下,所有人全部翻身下马,有的兵士身体都冻僵了,这些兵士身体素质相对而言是比较差的。实际经过大规模减裁后,兵士整体素质已经提高,只是这种气温乃是特例,几乎达到人类的承受极限。
苗授小声地说道:“你们留下,兼看着马匹,原地做一些小活动。其他人,跟我来。”
带着一半兵马,悄悄摸向胜东关,与蔡州不同,虽到了三更时分,关头上还有一些西夏兵站在关头上围着篝火取暖守值。唯独的好处就是火光遮蔽着视线,不易看到远处雪地一团团黑影向这边接近。
王光祖道:“苗将军,略有些麻烦。”
苗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将士,问:“能shè否?”
“能。”
有一人说道:“苗将军,恐不能全歼。”
西北战争开始,无论是火炮或者神臂弓皆发挥了作用。不过两样武器也有各自的缺点,火炮成本太贵,士兵cāo作生疏,神臂弓对臂力要求太强,准确率低。当然,神臂弓会比火炮更适用,虽威力不及,不过胜在成本低。发挥了作用,但武器不是万能的,主要还是人的因素。火炮未带来,整个宋朝也不过仅五六百门火炮,分到陕西路的只有四百门左右,一半集中到了怀德军。这一半的一半为了迷惑敌人,又调到赏移口一线。还有,但今天晚上的袭击派不上用场。能用的只有神臂弓。
神臂弓不可能会穿过墙垛,强行将敌人击毙。
苗授道:“西夏士兵,能有几人能穿上棉衣?”
仅一句,大意就明白苗授的意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西夏机jǐng,不可能复制李朔雪夜入蔡州的奇迹,那么就利用寒冷的天气,敌人行动缓慢,赢得时间。
说完,苗授挑选身体素质好的兵士,准备放箭。
其他人准备攻城挠钩。
看到大家准备完毕,苗授带着一百余名手下,持着神臂弓,沿着雪地象蛇一样游到胜东关的关墙前面。苗授睁大眼睛,看着关头上夏兵的动静,见无人注意,做了一个手势。
一百余兵士站了起来,猫腰踩弓,弓弦渐渐拉满。
苗授又看着夜空,外面的雪早就停下,可峡谷里因为气温太低,仍然带来星疏的雪花。两边是崔嵬般的高大的山峰,山峰尽头是幽蓝深邃的天空,就象是一线天,神秘又让人觉得有些心悸。苗授将视线又转向对面城头,几垛篝火不停地跳跃着火花,几十名守值的西夏兵力正在说笑着什么。他狠狠地划了一个手势。随着这个手势落下,一百多支弓矢随着脱弦而出,向城头上飞shè过去。
此时,荡羌寨一片人慌马乱,自入夜后,宋军大规模地从平夏城将军队调出,向荡羌寨移动。两者xìng质截然不同的,同样是没烟峡,一个是前峡,一个是真正的峡谷,气温最少相差十度以上。隆冬时分,晚上肯定很冷的,不过前峡气温仍然在人们忍受范围之内。
王韶与种谔全部来到荡羌寨,安排将士入寨休息,二人没有睡下,正在等候前方消息。
策略乃是王韶想的。但之所以称为奇迹。皆是难以复制的战役。一样是寒夜奇袭之战,情形多少有些两样。成功了,就会在很短时间夺下胜东关,失败了。将士身体冻得僵硬,若是西夏人凶悍,苗授二将甚至能折损大半将士,大败而归。
二人坐在荡羌寨的中衙内。围着炉火取暖,种谔不自信地说道:“子纯,当初我要请战,你不准,这二人率兵,我很不大放心哪。”
“子正,不是你对我不放心,乃是对郑公不放心。”
“郑公有识人之能,但万一呢。此战非是名将,不可胜任。”种谔客观地说了一句。
郑朗用了许多将领。有的成功,有的持平。例如昔rì王原兄弟、杨八望兄弟,郑朗不可谓没有载培,载培了,让他们读兵书战策,也不错,但仅是不错而己,还不能称为名将。还有的将领用得也不大成功。当然,做到郑朗这一步算是很不错了。但证明了一点,即便郑朗提拨的人才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名将之才。
就算不错,就算以前苗授与王光祖也入了种谔与王韶的法眼。
但能保证他们能胜任这次军事行动?
王种二人翘首以待,一会儿荡羌寨渐渐陷入黑暗与平静之中。风雪之中,整个大地,自西北到中原,几乎所有地区都在梦乡之中。唯独京城仍然歌舞升平,夜sè未央。
郑朗还在三司处理政务。
呷了一口参汤,拿起一盘五香核桃仁当夜宵吃。
郑朗为什么钦佩赵祯与范仲淹,那种苦逼生活真的学不来。也不能说不好,在其位,谋其事,何必非要将身体熬得极其苦逼?处理好事务的同时,不妨适度地保护好身体。
参汤补元气,赵顼派人送来的,核桃仁补脑,大脑不管用,那可糟糕了。
但与诸葛亮不同,诸葛亮什么事务都领手过来,虽做得不错,可让手下缺少了成长,以至大树一倒,蜀国全部趴下。郑朗敢于放手。不过改革之初,也害怕轻重其他大臣不能掌握。这一点很重要,重了必敛民为谋财,一旦到了敛民谋财的地步,史上王安石会带来什么样的sāo动,自己手中就会出现什么样的sāo动。轻了也不行,轻了官员没有作为,所谓的改革成为一纸空文。
还有一个私心,无论是韩琦,或者后来的保守派与改革派的争执,以及蔡京等人的专权,让郑朗害怕,因此层层分权,特别是对宰相权利进行种种制约。宁可自己做事艰难一点,也不能形成一种坏的惯例,当然或多或少堵住了一些人说自己舞权专政。还不是主要的,他自南下后,就离开了朝堂,这一离就是十几年了,只能对大的事务知道,细节一概不知,故去年富弼说西府混乱,领手西府,今年又领手三司,那么国家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心中就有数了。
这个更重要。
不知己,不胜利。
参汤喝完,又喝了一杯浓茶,继续伏在桌面上,处理政务,有多累,别的不提,至少郑朗视力逐步下降了。
不得不让小吏挑起一盏更明亮的蜡烛,叹道:“老啦,眼睛不中用了。”
后面几个小吏不说话,郑朗奇怪的扭头,看到赵顼站在身后,眼中有些晶莹,连忙起身施礼。
赵顼哽咽道:“郑公。”
“陛下,怎么啦?”
“郑公辛苦了。”
“陛下,”郑朗哑然失笑:“陛下多想了,无论作为人君,或者做为大臣,想做一个好人君,想做一个好大臣,不辛苦怎么行呢。”
“郑公才年过五十,朕很害怕……”
“不用怕,臣这个身体,最少还能服侍陛下十年,十年大约能办到吧。”
“郑公……”
“陛下,这么晚了,来三司有何贵干?”
“朕只想看看郑公。”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务,臣还能处理得好。”
赵顼默默无言,昔rì随郑朗在郓州,多写意啊,无论什么事务,郑朗信手著墨,立即批阅。然而进入中书后。数次喊累了。有多累。他是知道的。两年多来。包括节rì,假期不满一个月。大多数时间处理zhèng fǔ务到二更三更时分。再好的身体,长久下去,也不会再有好身体的。看着郑朗的脸。赵顼居然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郑朗沉思了一下,说道:“陛下是担心西北吧。”
“朕有点担心。”赵顼说道。
蔡挺说得不无道理,若是此次大捷,固然能涨宋朝将士的士气。民心,除了一个隐形的转移视线作用外,对改革似乎没有多大的帮助。但若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攻打赏移口,胜负未知,双方损失差不多,可是磨脐隘一役,宋军是实打实的失败了。牺牲了一千多名兵士,大臣们看不到牺牲的多是那些叛投过来的部族子弟,更看不到从此结下深仇。这些部族就不会再叛投西夏,看到的是一次惨败。最苦恼的是郑朗还不能说出。毕竟用这种手段,太过yīn险,失去所谓的“仁道”。
许多人上书要求处理刘昌祚,让郑朗压了下去,战后待定。
又有人将矛头对准富弼,富弼你老啦,经常重病,却霸占着西府首相之位干什么?
这是郑朗绝对不能容许的。
富弼与郑朗意见也不大相投,但他有多年从政经验,如今朝堂隐隐分成三派,一派大多数意见与郑朗相符,要进行小跑式的改革,一部分人激进,认为来次所谓的彻底xìng改革,一部分人认为进行所谓的温和改革。不改肯定是不行了,这就是郑朗带来最好的变化。但如何改,意见各不相同。富弼资深名重,与郑朗关系好,能起到纽带作用。还有,富弼与自己意见也不大相合,但不会下绊子,他资历与郑朗隐隐相齐,那么难让有些人怦击郑朗一手遮天。
千万不要变成权相,无论是王安石或者韩琦,成了权相,憎恨的人必多。
中书有曾公亮,西府有富弼,等于是两棵参天大树,替郑朗挡在前面,不知档了多少风风雨雨!
于是郑朗力保富弼。
但这一切,是寄托于王韶这一战能胜利的基础上。若失败了,随之会带来一系列很不好的后果。
郑朗教导起了作用,至少现在的赵顼远比史上同时的赵顼更成熟,况且宫中还有一个美丽的少妇也在长成。
这些天,赵顼同样担心。
郑朗安慰道:“陛下,不用担心,听臣说一句。西夏扬言能集五十万大军,这大约不成的,但若不顾百姓生死,三十万大军能纠集起来。”
就是三十万大军纠集,以西夏的国力,也会吃力。然而碰到梁氏,一切不好说,她真做过,不但纠集了三十万军队,还曾在史上一次xìng将三十万军队投放到平夏城。
又道:“实际西夏常驻兵力不过十几万,如今西夏攻打绥州,也担心我朝反击,陆续地增设了一些兵力。臣刚去过西府问了一下,大约此时西夏共纠集了二十几万军队,一部分投放到了绥州城下。还有一部分散于各个边境。随着西夏将势力向南延伸到西使城、古渭州一线,无形中导致我朝边境延长了几百里,让我朝防御更加困难。然而相对于西夏,防御同样变得困难。并且西夏与契丹交恶以来,不得不派重兵防御贺兰山与南北河套一线,兵力更加分散。此时天都山至折羌会一线,西夏总兵力也不过三四万人,就算再纠集各族兵力,也不过五六万人。可是西夏今年有灾害,百姓饥馑,不到万不得己之时,谁敢纠集各族壮丁为兵?与之作战的仅仅是这三万多夏兵,但让我军将一万余名的兵力牵制到了赏移口。天都山兵力还剩下多少?”
“这就是成功的可能?”
“是啊,故当初臣提议时,富弼、曾公亮持着反对意见,认为火烧天都山行宫不可能实现的,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实现,可情况是在不断地变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