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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6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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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海纳百川的心态,既然为我朝民,就是一家人,何来汉蕃夷狄之分?忠于我朝者,就是陛下的好子女,不忠于我朝者,那怕是汉人,同样是国之贼!”
  不能说以前中国历朝历代就是大国沙文主义,确实在宋灭亡之前,中国乃是世界文明的巅峰所在,骄傲再所难免。但这种心态保持下去,会害了后人,也不利于民族融合。
  没有回答木征,但木征还不明白吗?
  他恭敬地站了起来,说道:“郑公,我马上就去京城。” 。。
  不顾天sè临近黄昏,率着手下与押送的宋兵,离开了长安城。
  郑朗第二天也离开长安,这一行很快,速度乃是关健!
  三千兵马迅速到达秦州。
  王韶与章楶来见。
  主帅变成郑朗,得问郑朗怎么指挥了。
  郑朗笑了笑道:“子纯,质夫,不用拘束。总攻湟州由子纯来负责,质夫你留在古渭城,以防西夏。怎么做,我交给你们了。仅有两个前提,夏人狡猾,随便什么诡计皆可以使用。吐蕃则不行,自唐朝起,吐蕃尚武,两军交战,必须用计行兵。不过无论怎么用计。至少要让吐蕃认为在正面战场上。我军可以轻松地获胜,这样,他们才能对我朝诚服。否则就是胜利,依然贻害无穷。”
  王韶额首。
  这句话说中了他的内心。
  “其次就是对待俘虏的问题。战场上可以杀戳,杀戳越凶,震慑力越大,可投降了。就不能再杀任何一名俘虏。”
  战场上的杀戳与杀俘乃是两回事。
  白起杀俘了,虽秦国未受损失,却死于范雎之手。最悲催的是项羽,先杀俘,后入关中胡作非为,最终失去天下,自刎乌江。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必失天下。
  “还有呢?”王韶问道。
  对别人也许王韶不服气,不敢对郑朗不服气,这个交待未免太过简单。
  “若有。只有一句话,攻城为下。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上,特别是西夏人。其他的就没有了,你们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若需要我,我都能配合你们。”
  这是郑氏战术,也是白起战术,太祖战术!
  “喏,”两人兴冲冲地退下。
  范纯仁很是怀疑,道:“郑公,这样有点不好吧?”
  “那一点不好?”
  “你等于将权利一起放手给他们……”
  “尧夫,若是唐太宗让李靖李绩治理国家,房杜魏征王珪出征,会是如何?就说多智似妖的徐茂公李绩,唐太宗临崩前曾以国事托付给唐高宗,征高丽虽有功,然于政务有何建树?扶持武则天为皇后乃是政绩也?李绩虽是初唐功勋,实际于政绩上远远不及唐高宗自己提拨的戴至德等人。”
  “郑公,曹彬也有高梁河惨败。”
  “尧夫,曹彬舆为我朝第一良将,他有灭南唐之功,可遇到多少抵抗?其实曹彬军事能力远远不及潘美、杨业以及其子曹斌。只是曹彬德cāo无双,故列为当朝良将行列。”
  高梁河之败,曹彬实际的军事能力很有限,还有一个原因。
  正是杨业,赵匡胤北伐北汉无功而返,然而投降了赵匡义,赵匡义肯定将杨业视为自己人了。杨业惨死,赵匡义必然不快,于是处罚了潘美。不过不能因为赵匡义败于高梁河,就忽视了他的智商,这同样是一个妖人。一个是杨业,一个是整个北伐的失败,何轻何重,难道赵匡义分辨不清吗?就是杨业在赵匡义心中有多少份量,也让人怀疑。看看杨业数子授了什么官职?官职最高的不过是杨延昭,还是他本人立下了赫赫战功,并且得寇准推荐,才任了高阳关路副都部署。在一般人眼里也许是一个高官,但在郑朗眼中什么也不是,甚至不需要通报朝廷,这样的武官郑朗也可以斩杀。
  为什么潘美失一杨业,下场十分地悲催,曹彬导致整个北伐失败,连赵匡义都中箭受伤,却一路平步青云?
  剖开虚伪的史书记载,真相很容易得出来,这样一个能主动向士大夫低头,又肯为赵匡义背负罪名的大臣,赵匡义能不喜欢?士大夫能不喜欢?
  但不能说,不要说过份地谈论赵匡义的是非,就是曹彬是非也不能过份地谈论,不要忘了,宫中还有一个妇人。那怕谈话对象是自己学生。
  范纯仁不是这个意思。
  郑朗也理解,自己以前在西北多建功立业,但自己得清楚,那也是假象。
  穿越者最大的金手指,乃是后世的知识。就是这个知识都很难,自己带了硬盘来的,可是制造武器时,举国之力支持,进展如何?一个小小的工业酒jīng,还绕了十万八千里路弯子。至于火炮,只能相当于明末的水准,威力马马虎虎,但对校炮技术,郑朗想都没有想。
  至于以前西北大捷,是有原因的,第一个金手指乃是用人,用好了数员勇将,第二个当时还有一些历史脉博可以把握。然在熙宁时就征湟州,有什么历史脉博把握?
  王韶与章楶军事天赋远胜于曹彬,自己军事天赋未必及赵匡义,在这种前提下,自己该怎么做?
  这些也不能说。
  郑朗道:“军事上我不及质夫子纯远矣,为何要干预?以后你在河州,也要记住这一点,掌握财政大权,这是你的强项,军事上你监督。可战事到来时。切莫干预。以后我会让苗授留下来。此人军事天赋同样不可小视。一路上我与你虽讨论了一些军事上的学问,那只是纸上谈兵,赵括与马谡乃是前事之师。”
  范纯仁没有作声,他在心中不认同的。至少不会认同郑朗在军事比王韶差得太远。
  郑朗又说道:“攻占容易,治理才是最难。说白一点就是左衽与右衽的冲突,说深一点就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文明冲突。但好在自唐朝开拓河湟后,无论河湟或者西夏、幽云或者辽东南部。都开始了半耕半牧方式生活,融合起来不难。至于西域大漠……速度跟不上来,是休想了。”
  这个关健才是速度问题。
  若宋朝开矿冶炼技术跟上,蒸汽火车能成为现实,国力跟上,那怕将疆域延伸到阿拉伯半岛,都可以对其进行统治。否则就是有成吉思汗的武功,几十年后必然崩解。
  与武器无关,连蒸汽火车都出来了,武器还跟不上去吗?
  “郑公。这个请放心,”范纯仁道。
  这些年在郑朗推动下。不仅推广了紫苜蓿种植,还推广了本土所产的苦菜、雀麦、紫云英、羊草等,甚至还托商人从海外北非、欧洲、阿拉伯与大洋洲陆续带来非洲狼尾草、苏丹草、黑麦草、象草、红三叶、高杆菠菜、聚合草、松香草、蛋白草等牧草品种,其中有一些牧草不但耐寒,而且耐旱。后者还没有正式普及,仅在少数地区培育进化,不过范纯仁知道这件事。
  相比于河湟的安定,朝廷必定会优先将这些种籽供应给河湟。
  牧草人为种植很长时间了,不但西夏,连吐蕃也在学习。也就是说所有条件全部成熟,一旦河湟全部改牧为圈养,半耕半牧生活方式就会全部改变,百姓定居下来,易于管理。并且改牧为种植,生活方式也渐渐与汉人接近,郑朗所说的文明冲突那就会一去不复返。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是。”范纯仁正襟危坐。
  梁山好汉没有那么神奇,只是三**盗罢了,但若不是走投无路,能沦落到那一步?夷狄多次侵犯汉人,若生活能过得下去,又有多少人会夜郎自大,非要与汉人作对?
  其实这就是郑朗治理河湟的主题思想。
  让百姓定居下来,从文明上彻底同化。同时,带来先进的生产方式,让河湟百姓富裕起来,富裕了,就会留恋美好的生活,而不会去拼命,叛乱自然会减少。朝廷也就能彻底占领这一块土地。
  这也是郑朗的中庸。
  以儒家的圣仁为心,法家的暴厉为外衣,一手提着血镰刀,一手托着佛莲花。
  世间没有绝对的仁爱与暴厉,也不能有绝对的仁家与暴厉,同样,世间不能执行绝对的zì yóu或者禁锢。如同后世的阿拉伯之chūn,无数中东百姓乖乖的吞下他们自己种下的苦果。或如金家王朝,在国家机器的愚民与洗脑政策下,那怕饿死了百姓,百姓也不怨,但郑朗相信,若历史不改变,金家王朝也必将吞下他们自己种下的苦果。
  郑朗想法范纯仁不可能全部知道的,但从郑朗军事思想到治理思想,自然就想到了郑氏中庸,喃喃道:“郑公,好难。”
  “尧夫,仁宗也说过中庸很难,你父亲监终前带信给我,也就是想让我寻找一条比较简单的治国之路,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中庸。夫子以二面观代替多面观,亦是此理。但确实它就是很难。你想一想,夫子说修身齐家治国,若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就是齐家都很困难了,况且治理国家这个大家。”
  宋朝一千多万户,接近两千万户,有多少人家进入了小康之家,多是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但夫子说的齐家不仅是使家富裕,还有使家人立德,这更难。
  国家也是如此,不但要富,还要强,还要百姓在不洗脑的前提下,实打实的觉得幸福,只有达到这个目标,才能勉强接近夫子所说的大同境界。这比在宋朝就登上了珠穆朗玛峰还要难。
  那有象朝堂上那些士大夫所说的那么容易。
  范纯仁留下,郑朗随着大军迅速向西,但是王韶要带着主力部队前去河州,郑朗与章楶留在古渭州城。
  临别前,郑朗对王韶说道:“兵贵神速,仅是湟州,我相信你不会吃力,还有西夏与契丹。就算我们合在一起有拓跋焘本领(指拓跋焘破刘宋、柔然与匈奴夏国三国联军故事),朝廷也不会由着我们折腾国力。”
  虽然郑朗来的时候就布下了一个个棋子,但早拿下湟州为妙,那怕他与章楶在古渭州城无所事事。郑朗在京城说过,契丹主昏臣jiān,不会进攻宋朝。但拿下河州与拿下湟州是两回事。一旦拿下湟州,有数道可以扇形对凉甘兰三州发起进攻,面临着这种形势,再加上西夏的重压,宋朝就可以轻易地将河西走廊诸族拉拢。
  而且河西走廓自古以来,多属于中国统治,对宋朝不会太排斥。失去了河西走廊,西夏危矣。迅速拿下湟州,生米做成熟饭,契丹无可奈何,若拖得久,契丹不是没有人才的,有可能会产生一些变化。
  若是契丹派重兵于河北三北与雁门关外,西夏必有信心调动大军疯狂的反攻,湟州内部也会有一些部族进行反抗。再加上国家重灾之年,后果绝对是凶多吉少。
  也不用多解释,王韶自会明白的。
  “喏。”王韶说完,拨马离开,随着一列列大军,源源不断向西出发。
  看着一个个兵士从眼际消失,郑朗眼中有些期盼,也有些担心。
  一直未多说,怕给王韶增加负担,影响判断力,不但在快,这一战还要准胜不准败。很古怪的要求,就是汉唐也有多少出军失败的时候,弱宋居然准胜不准败。但这个古怪的要求正是眼下必须要实现的。
  一旦湟州战役失败,牵连的不可能想像。
  王韶已经混入一个个天边黑点里,分不清了,郑朗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王韶,一定要胜啊。”(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五章 琉璃珠(上)

      天sè渐黑。
  黄河自小积山穿越而来,急流翻滚,浪花拍打在山石上,卷起千堆万堆的碎雪,接着一声又一声雷鸣自山石上炸开。
  雾气笼上,黄河两岸高大的山峰在夜雾披上一层狰狞。
  想拿下湟州,不仅是湟州城,还有宗哥城、青唐城,只有将这三个湟州主要城市拿下来,才能沿着这一线向南北进行扫荡。第一个便是湟州城。
  宋军能拿出马踏崎岖的露骨山jīng神,到达湟州的道路能有几百条,但是不可能的。宋军强跨露骨山成功,一是无备,二是兵力只有几千人,几千人就想收复湟州,卫霍复生也不可能办到。因此王韶这一行,带去了四万宋军。军队多,力量强大,但供给沉重,速度也快不起来,并且可供选择的道路也不多。
  这种局面,不仅是湟州,在湟州所有地盘上都会出现。。。
  茫茫无际的大山,使得相互通往的道路很少,往往一个在山这边,一个在山那边,拉成直线仅有几百米,可是要通往,必须在大山里七绕八绕几十里路后,才能到达。湟州与外界相连,但能提供几万大军通行的道路只有十几条。
  郑朗在泾原路与邕州南部弄了一个区域蚕网式的联防,湟州不用人为布置,就是一个天然的区域蚕网式联防。
  并且这十几条道路,能让宋军选择的只有三条。
  第一条是岷州到河州西南,再经过董征舅家乔氏部族所在地,到达廓州,进入湟州。这一条道路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道路遥远,要经过多番鏖战。宋军也不可能将物资大军调到南方岷州。再一步步爬向湟州。
  第二条道路是从河州出发。沿着大夏河向南,再折向西北,近三百里路后切入廓州,可以攻向湟州。也可以直切宗哥城,但这条道路依然很远,并且有达南城小鬼拍门一样,守在黄河边。况且就是拿下达南城。还要拿下廓州城,从廓州城无论到湟州或者到宗哥,道路险,并且道路崎岖,若是吐蕃于在要地派扎营垒,十之仈jiǔ易守难攻。因此随便打通那一条道路,牺牲必会惨重。
  因此王韶选择了第三条道路,自黄河桥强攻,直切巴金城、邈川城,再经湟水峡谷。攻向湟州。
  这条道路也不容易攻打。
  吐蕃不仅驻扎着大量军队,而且有黄河桥、巴金城与湟水峡道三道难关。
  第一个难关就是黄河桥。
  王韶击败鬼章后。后是巩固胜利果实,于黄河东修了一个关卡,安乡关。董毡也在黄河西驻守了一个营寨,死死将黄河桥扼守住。想要击败董毡,第一关便是顺利夺下黄河桥。
  提前王韶就将苗授调到安乡关中。
  同行的还有数员大将,姚麟、郭成,贾岩。
  郭成是从延州调过来的,这一战很重要,郑朗未动身之前,就将郭成、大小姚、青州拳王刘阒、老将和斌、李浩、张整、张蕴等诸将从其他各路各地调到秦凤路或者熙河路。
  另外还有四名技术官员,王特、宋舒、周万城、平垄夫。
  有两人是郑朗在郑州那个求索书院收的格物学学生,有两人是太学的格物学学生,但有一个共同点,随后都参与了火炮研发。
  王韶平定河湟之战中几乎很少运用火炮,一是火炮太贵,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舍不得用,二就是王韶对冷兵器熟悉,但对这个事物不是很了解,用得不上手。因此不如不用。
  郑朗根据这个情况,调来四名技术官员,进行火炮技术提导。
  随着郭成到安乡关的就是技术官员王特。
  此时六月中旬,京城正是热的时候,但到了小积山,夜晚已经很是高凉了。甚至落雨时,温度只有十几摄氏度。
  王韶大军前行军才勉强抵达香子城,战斗已经开始。
  苗授走出房间,看了看外面的天sè,今天是一个yīn天,这一点很重要,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时。
  高大的山川,以及yīn沉的夜sè,正好能掩护夺桥行动。
  苗授又回到房间,看着王特说道:“王特,今天晚上的行动就看你了。”
  王特对西军,特别是对苗授很是崇拜的,但对西军运用火炮,又很鄙视,一件大杀器,居然用成这种样子。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那就好,准备出发。”
  一千名宋军开始将战马裹蹄,塞上马嚼。
  又有数百名民夫将五十辆辎重车推了出来。
  “出发。”
  一千几百人向黄河边摸去。
  夜sèyīn晦,虽没有多大的夜风,但两边山道高大的山峦将宋军很好地保护在夜sè中。
  苗授带着宋军悄无声息地摸到黄河边,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着对岸。
  对岸吐蕃人把守森严,有许多兵士在拿着火把巡逻,郑朗亲自来到西北,不要说董毡,就是契丹也知道郑朗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董毡也没有太在意,唃氏在吐蕃立住脚后,是用铁血铸就的辉煌,其中辉煌的巅峰就是湟州青唐。
  西夏多次十几万军队大败而归,宋军只有四万兵马,又能做什么。不过在各个要地加强了jǐng戒。
  王特带着兵士摆放火炮,火炮准度太离谱了,甚至比床子弩还要离谱。准确度不求了,仅要求一个角度,宁肯少杀伤敌人,也不能让炮弹落在黄河桥上。若是几十枚炮弹一起落在黄河桥上,将黄河桥轰断,那将是一个天大的乌龙。
  其他人没有行动,要等,等到四更时分,敌人多进入梦乡时,才是发起进攻之时。
  苗授来到黄河边,盯着对岸。吐蕃人正在说话,声音很大,虽然黄河发出震天的轰鸣声,借助夜风。还能听到一些谈话的内容。都是吐蕃语。然苗授来到西北很久,能听懂一些,几个人在谈论着女人。其中有一个兵士好象把了一个很漂亮的妹子,此时在向同伴炫耀。听了一会。没有其他价值的内容,苗授回来,对手下吩咐道:“大家休息吧。”
  离四更还有两个时辰的光景,此时要养jīng蓄锐。
  只是一会儿。苗授站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间,风停了下来。一轮明月,缓缓地从云层里冒出,昆黄的光芒洒向大地。
  黄河依然浊浪排空,然后一粒粒碎珠洒落下来,就象一粒粒金黄珍珠。周边山峦雾气流动,带着氤氲的仙气,边缘又带上一层层黄丝带,一排又一排的山峰插入天际处,看不到顶部。这一刻,天地间无比的瑰丽壮阔。
  可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仅是一会儿。雾气在月光照拂下,越来越淡。
  苗授从怀中拿出沙漏,时间未必那么准确,但肯定不到三更时分。
  看到天上的云朵越来越淡,苗授不得不下令道:“开始!”
  “喏。”王特指挥着兵士与民夫,将炮弹上膛,然后对苗授说道:“苗将军,好了。”
  苗授未说话,用手往下一切。
  五十门伏远炮同时发出怒吼声,然后五十道流光闪出,落在对岸,有的落在吐蕃营地上,有的落在山岭上,接着爆炸声传了出来。还没有结束,第二波炮弹又从天空划过,向河西落下。
  伏远炮shè程不是很远,最大shè程只有四百几十步,有效shè程只有三百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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