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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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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有学子开始起床。生活用品是自己备的,床铺却是朝廷的,朝廷还供应着一日三餐,只是很简陋,如果家中条件好的,贡院里有巡廊军卒出售砚水、点心、泡饭、茶酒、菜肉。朝廷也不禁之,从这一点又可以看出宋朝商业的发达。
  开始洗涮。
  让郑朗哭笑不得的他看到居然十人最少有九人在使用牙刷。不仅这个,自己很少出去,听杏儿说过一件事,许多学子模仿他,买了一把琴,一到吃过晚饭,客栈里便响起乱七八糟的琴声。
  多少人弹出动听的曲子,让人怀疑,不过使京城的琴价变得昂贵起来,好琴千金难求。
  许多人不停的与郑朗打着招呼,在寺院里可以推辞,在这里不好推辞,一一还礼。有一个学子说道:“这一次解元很有可能中省元啊。”
  “别,能中就很好,省元,我不敢想。”
  “解元谦虚了。”
  “非乃谦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平时需要努力,水有了,渠就成。”
  “是……”这个举子很茫然,进来许多举子,积压了整整三四年,那一个州没有几十名几百名的举子前来应试?有的举子信心十足,有的举子脸上却是一脸担忧。还有少数的,象柴克明,知道自己纯粹是前来打酱油,反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个举子就是前一种,大约有这种表情的,前景都很不乐观。
  士兵们前来送早餐,一大瓷碗粥,里面几根咸萝卜条,郑朗端着碗,看了看粥,又看了看走廊,说道:“兵哥子,给我来两个肉包子。”
  “解元,好来。”
  “多少钱?”
  “二十文钱。”
  贼贵!不过这个老卒说道:“但解元不用给钱,吃小的包子是小的荣幸。”
  “那不行,你们也要养家糊口。”
  “解元,别提钱,提钱小的反而不高兴,还记得前几年你被人打的时候说的话吗,暖了我们的心。”老卒说道。也就是郑朗那一天为士兵说了几句公道话。
  “这怎么可以?”
  “不用客气,真的。”
  郑朗只好吃下。其实他真不在乎这十文钱,不收,反而他吃得很不安心,而且是十文钱一个贼贵的大包子。
  太阳升了起来,给天地带来了一份暖气。
  诸位学子一起涌向了贡院竹门,在此等候放行,再进入武成王庙,也就是纪念姜子牙的庙堂,北宋前期大多数省试在此地举行,偶尔也借用太常寺与国子监做临时考场。与现在时考时不考性质一样,都是科举制度没有进一步完善的产物。
  散开看不出来,现在聚到一起,才知道有多少举子,一眼数不过来,也不知是几千或者近万的举子。两个舅哥看到郑朗,迅速挤了过来。至少在这一刻是平等的。大舅哥是老油条了,三舅哥是二进宫,可俩个舅哥脸上表情依然很紧张。
  “大哥,三哥,不用害怕,记好了,心情越放松,越能考好。”
  “嗯。”
  “还有,记好我说的话,答卷越是中规中矩,考中的希望越大。”
  “大郎,我们也打听过,不仅是章知贡,郑学士为人孰厚,胥学士乃欧阳修的泰山,不过多与其婿政见不合,为人守旧宽平。大宋(宋郊即宋痒)也是一个忠厚的人。只有李学士为人机警。”
  不能仅打听一个人,出考题多是章得象做主,可阅卷时,数位考官一起看的,天知道自己的卷子落入谁的手中?
  郑朗低声窃笑。
  三舅哥说道:“大郎,这个主意怎么想得出来的?”
  “你们啊,这是着了下乘。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才想了想,对我未必会有多少帮助。”就不是章得象做主考官,试卷还得老实一点。想要标新立异或者激进,以后玩不迟,不能在试卷上尝试。好象历史上的王安就是因此,被拿掉状元的。
  “原来如此,”两个舅哥惭愧不止。心里想到,就是,以小妹夫的才华,何必钻研这些小窃门。
  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是孙固带来的,十几个人,很客气的打招呼。
  郑朗微微额首,可当孙固引见时,郑朗还是很很愕然,有的人郑朗不知道,可其中有几人,却让郑朗感到惊讶。第一个就是张方平!
  听到这三个字,郑朗微微失神,果然是人才辈出啊,就是这一届,比前后几届皆差些,还来了这尊大神。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拱手道:“见过安道兄台。”
  “见过郑解元。”
  互相还礼,郑朗又看了看此人,年近三十,一脸的豪气,然后想到外面自己那个学生,不知道此时若两人见面,会不会对眼?
  接下来另外一个人又引起了郑朗的注意,蔡挺!这个人以后在西北很有震赅力的,多次抗击过西夏的入侵。还有另外两个蔡,一个很瘦的蔡是蔡襄的弟弟蔡高,后来信仰了基督教,同样很有才干,可惜早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的,现在看身体似乎就十分营养不良似的。另一个是蔡抗,又是一个将来很有作为的大臣。还有一人,晋江学子苏缄。
  郑朗再次敬重地施了一礼:“见过苏兄台。”
  此人才十八岁,未来却是北宋的一个有名的烈士,喊出了一句吾义不死于敌手,宁肯全家自杀身亡,也不肯死于越南的入侵者之手。
  其实除了这几人,还有张谟等人,在这一届都高中了进士,在以后的宋朝政坛颇有作为。但总体而言,这一届科考没有前后几届星光璀璨。竹门就到了,迎面又来了一个熟人。
  柳永拱手道:“见过解元。”
  几年未见,他在词的造诣上更见长,连郑朗在郑州时常听闻有人在传唱他的长短句。
  想到他一生,郑朗心又软了下来,说道:“见过三变兄,可否听我一言?”
  “敬请指教。”
  “不敢,”郑朗将他拱起的手推开,从某种意义,这是自己来这个世界见过的第一尊大神,当时心中还有些小激动。直到后来,神啊鬼的见得太多,才慢慢习以为常。又道:“三变兄此次必然高中。”
  柳三变脸上凄苦的摇了摇头。
  “你是要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还是要有一翻政治作为?”
  这个悲催的鬼,上一次省试落榜,一气之下写了一首词,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就是这首《鹤冲天》,让他更悲催。
  在他的词作中不算好词,偏他的词传得广,连宫中都有人在传唱。这一次科考,他是中了的。但到放榜时,小皇帝一看柳永的名字,批了一句: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不能怪小皇帝,科考在这时代是何等的大事,你说一说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还可以,但还能说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难道朕的科考还不如你那某一个妓女来得重要?
  于是让小皇帝将他罢黜,柳永一怒之下,较了劲,俺自此以后不科考了,是奉旨填词,专门去填长短句吧。这肯定不是柳永想要的生活。
  “那只是一气之言……”
  “不用想那么多,考完后,你再谱写一曲长短句,表示对前面所作所为后悔就可以了。但烟柳之地,可以小逗一下,终非长久之计。请柳君三思之。”
  说完了没有再说。
  不是写一首词能证明什么,若考完后,自己派人问一问,他还在继续搂红抱绿,也就无药可救了。词作虽优美,也不影响做官,比如苏东坡的词写得好,官做得也好。然而整天呆在那种场合,忘记正业,自己同样不敢向小皇帝求情。
  刚说完,数名临门官、巡视院门官、监察出入官到来,清点核实了人数,打开竹门,由士兵与官吏引到武成王庙。但莫急,还有事,章得象与一干官员走了出来。开始举行省试的仪式,十分隆重庄严,观者如山,不过围观的百姓都有禁兵隔阻,不让他们与举子接近。郑朗眼尖,从人群看到了江杏儿与四儿,还有两小。
  看到郑朗眼睛朝他们那边望,江杏儿拿着手帕扬了扬,郑朗笑了笑,这时候不好喊:“你们回去吧,我不用你们担心。”
  那成了什么?
  仪式在继续进行,郑朗又低声对身边的柳永说了一句:“柳兄台,看到没有,朝廷对科举有多慎重,但是你却将它换了浅斟浅唱,让陛下知道后会怎么想?”
  这句话说得有些儿冷幽默,张方平站在一边听了,不由“卟哧”笑了起来,差一点笑出声。
  柳永脸有些红。
  郑朗很想问一句,上次我劝了一下,你有没有对你妻子戚氏好些?那才是你应当最关心的人。
  没好问。
  但就是郑朗暗中出力相助。以柳永的性情,在政治上还是难以有作为。无他,正是他的曲曲长短句引起的。比如写男女间的情爱,晏殊是这样写的,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水长阔知何处。
  可到了柳永手中,却成了这个: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在北宋,男女风气不象明清那样保守,多少也要顾忌着一些影响。因此晏殊写得十分含蓄,但到了柳永手中,不顾一切了。让这些士大夫们如何看?
  所以崔娴将了郑朗一军,只要你敢将我带上马车,一道共行,我就敢坐上去。郑朗敢不敢?
  因此柳永这首《定风波》一出,晏殊看到后,大发雷霆,说柳永斯文扫地,不成体统。后来人说他与范仲淹是好朋友,那是牵强附会,有了这个先天印象,范仲淹即便怜惜他才气,顶多推荐他做一些不入流的小官。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仪式到了尾声,衙役抬出来香案,主考官与举人对拜。这才正式进入考场。
  郑朗与张方平等人拱了拱手说道:“诸位保重。”
  进了考场不能再一道了,各就各位,必须分开。
  “珍重。”
  几个人散开,搜身开始。很没有“人权”的做法,每一个举子全身上下,都让禁兵摸了一个遍。还真摸出来东西,一个仁兄看到两个禁兵在搜他的身,神情有些慌乱。
  本来两个搜身的士兵没有搜出来,准备放行的,看到他的神情,对视了一眼,又再次搜查起来,这一回更细了,结果将他的裤角掀开,找出一个好东西。腿上绑着一块长布帛,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这名举子脸色惨白,伏于地上,苦苦求饶,不抓着是幸运,抓住了是要革去所有功名的。但怎能管用?两个衙役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将这名举子带了下去。
  这是个案,即便是省试,怀挟、传题、传稿、全身代名等舞弊行为,也不能全部杜绝。被查出来的这名举子,仅是一个倒霉鬼,还有许多人蒙混过关进去。不过总体来说,省试远比解试严格,想作弊很难。
  临到郑朗时,两个士兵很客气,做了做样子,在他身上搜了搜,放行了。其他举子不服不行,以郑朗如今的名声,需要作弊吗。
  耽搁了这么久时间,才真正进入考场。
  宋痒看着陆续进入武成王庙的举子,低声对李淑问道:“郑家子有没有进去?”
  “我刚刚看他进去。”
  “不知道他能不能考好?”
  “不用担心,当年你中了解元,随后不也中了省元,接着又中了状元。”
  “他还小。”
  “晏学士更小。”
  宋痒没有再吭声,话是这样说,自己当年连中三元,也是运气使然,不能当作常理。试问一下,这些举子当中,有多少解元?休说就一个省元了,就是省试,解元也未必能考得中。
  李淑又说道:“若他连省试都考不中,那么也证明他是一个夸大其词之辈。”
  “你信?”
  话音刚了,两车驴车驮着试卷,在诸多士兵拱卫下,缓缓而来。试卷的到来,也意味省试考开始。
  ps:省试有时考三场,有时考五场,有时考七场,直到范仲淹才定下三场,难考证,全部当作三场考次。推荐一本书,中国骨灰级玩家赵辰带着无所不能的金钥匙—‘梦幻’系统降临异界,走上了自己的全职宗师之路,开始了他的彪悍人生,成就那无上太古魔神之位。幻梦大陆最年轻的文坛圣者、锻造宗师、裁缝宗师、炼金宗师、炼药宗师、烹饪宗师、无敌召唤师、炼体之王……他是幻梦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才。
  *
  第一百九十八章省试(中)
  第一百九十八章省试,


 第一百九十七章 省试(下)

  宋伯看到所有举子都讲去了,说!”我们回去吧。
  “宋伯,我们等郑郎出来,行不行?”
  两小附乎称赞。
  宋伯没有异议,既然等就等吧。不过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人少了,另外两个小家伙就看到了他们,走过来,大的认识,吕小三,还有一个更小的屁孩子。
  走过来寒喧,吕公著介绍道:“这是我四弟公孺。”
  又是一个未来宋朝重要的大人物。对吕夷简家的四个儿子,郑朗很是无言,皆是一代人杰,当然最好的,还是小三子。夏天不挥扇,冬天不烘火,牛么?还不牛,在他一生中从来没有发过怒,而且志向坚定,连吕夷简都对自己这个神童儿子交口称赞。不过也有让吕夷简头痛的,比如废后风bō,与郑朗谈了谈,无论吕夷简家教多严格,吕公著都认为父亲做错了。
  “三师弟,你怎么来了?”司马光“亲热”的问。
  “什么三师弟?”吕公著眼中茫然,然后反应过来,道:“似乎我比你们都知心那成么?
  马上吕公著就尝到了。枪舌剑的厉害,只一会儿吕公著头很晕,举手投降。
  “你也不用担心,解元还收了一个更小的师弟,是严记客栈掌柜的孙子。”司马光又说道。这时候,他又按年龄来排了,否则按照进门的先后,严掌柜那个胖孙子才是郑朗第一个学生。
  但司马光埋了一个小坑,在郑朗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两小也受到了些影响!至少不认为平民百姓是低贱的。这是他们的想法,司马家虽贵,仍远远赶不上吕家,王家更不用提,除去官服,与平民百姓差不了多少。司马光说完,与王安石一起看着吕公著,看这位大宰相的儿子是怎么回答的。
  “那位严家子MT他倒很有福气,”吕公著叹息一声。不能说资质有多少差,可京城象他的资质学子不要太多,家世不过家里有一个大客栈,也不是东京最顶尖的客栈。有钱又如何,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地位?纯粹是因缘得巧,这才是真正的福气。
  王安石与司马光对视一眼,眼中再次mí茫,见过两次面……知道他忠厚,可不能忠厚到这种地步,怎么与他父亲有这么大差别?然后胡思乱想……
  这想法是不对的,吕公著也得到了吕夷简的部分遗传一一沉稳!
  人家是将喜怒哀乐放在心里面,不喜欢往外表达而己。
  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四个少年商议了一下,武成王庙附近还有许多道观,转一转,江杏儿与四儿不便同行,继续坚持呆在马车上,等郑朗出来。
  与上次解试考一样,郑朗出来得不算太早。
  十道题空题对郑朗来说,是最轻松的。十道解释题也不难,每一条墨义用一句话做解释,不能按他的想法来,考官不承认的,得按五经正义的诠注来解释十条墨义。但同样不难……难的是如何用一句话简洁而又精炼的将这一条墨义准确诠释。
  反正对间很充沛,第一个交卷子的也不会加分,于是仔细琢磨。可这一回不需要照顾柴克明,速度比上次砰试时要快。
  几小还没有回来,郑朗就出来了。江杏儿与四儿站在马车上,看到他出来,在远处挥着手,正月末的风儿略略有些峭寒,两个小姑娘脸儿被风吹得红扑扑的,一头乌黑的青丝也随着微风轻扬。
  有人等候,郑朗看着两个少女清般的脸蛋,也感到了一种幸福,放慢了脚步,冲她们挥了挥手,最后进了贡院。
  傍晚到来,同室几个举子一起回来了,呆在一起商讨答案呢,一名唐州的举子就问郑朗:“郑解元,你如何看?”
  吵得不行,郑朗用纸将十条墨义与十条贴经写了出来。
  可以说,他的答案同样可以再次做标准答案。
  看着郑朗的答案,其中有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举子有些懊丧地说:“我这里还是有些差错。”
  是指对一条墨义诠注出现了一些小的误差。
  也很难得了,同室当中的,就没有一个全部答对的。有一个举子更是捶xiōng顿足:“我错了好多。”
  “多少?”其他人问。
  “皿条帖经,六条墨义。”
  “怎么会?”说完了,几个举子就象看到丧门神一样,离他远远的。虽说很难保证没有错,可老兄,你不能错那么多啊!多半这个举子在解试考时,不是托关系就是舞弊得中举子的。
  不但解试考,省试考也未必所择进士,都能做到名副其实。比如六十一年前由进士徐士廉带头,击闻登鼓怦击李昉舞弊案,复试了一下,李昉乡人武济川、三传刘泼,材质与学问皆鄙陋不堪,却得以高中,于是黜之。只能说通过两次诠选……层层措施把关,能有一个相对的公平环境。
  不过做为学子,对那些想通过舞弊上位的学子,同样很排斥。
  “到了考场不能紧张,有时候一紧张,就会将以前学过的学问忘记,”郑朗转了一个圆场,何必呢?又转过头问那个一直沉默不言的举人:“请问学兄尊姓大名?”
  “郑解元,我是汝州举子吴辨叔。”
  “吴几复?”
  “是。”
  “见过,”郑朗客气地说。果然是史上最人才济济的朝代,看到没有,又碰到了一尊小神。若上前几届,或者后几届呢?如论刻苦,此子才是真正的刻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为了学习环境安静,派人在城外风xué寺锦屏风下凿一石洞,闭门读书,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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