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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下堂公主皇后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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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张公公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张公公海涵!不知王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鉴于王逸在父皇面前的份量,太子对他一向很尊敬,言辞上也很客气。

“太子客气,老奴不敢当!”王逸弯腰行礼,神情谦卑,“老奴此来只为传达皇上口谕,皇上有旨,命太子携雪含公主入幽铭宫与涟漪公主相见,不得有误,钦此!”

这番话一入耳,太子脸色一变,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什么?!这、这怎可能?!昨日父皇还、、、”

昨天他带雪含求见父皇,要去幽铭宫见涟漪,父皇还大发雷霆,说什么都不肯,怎么才过了一夜时间,他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老奴只知传达皇上口谕,不敢妄回揣测圣意!”王逸再恭了恭身子,“老奴告退!”

“请!”太子脑子里很乱,也无心留王逸,唤来骆飞代他送客,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父皇此举是何用意。

难道、难道是因为涟漪或者婉皇后的病情又加重了,所以父皇才准雪含去见她们最后一面?!

糟了!一念及此,太子不由大急,万一去得晚了,怕是连她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得了!“

来人,备轿,去幽铭宫!”

“是!

一路之上,太子不住催促轿夫快行,累得那四名轿夫气喘吁吁,撒开腿飞也似地奔行,直跑得两条腿都要抽筋了!

雪含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一边踢着两只小脚,一边哼着涟漪教她的小曲儿,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母后和姐姐,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她还哭闹不休,把个东宫折腾得人仰马翻,现在一听说太子要带她去见母后姐姐,她立刻破涕为笑,仰着一张小脸看着同坐轿中的太子,笑得甜死人:

“太子哥哥最好啦,太子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太子哥哥!”

太子哭笑不得,故意斜着眼睛看她,“是吗?雪含现在说的话当真,还是刚刚在东宫之时说的话当真?”看来雪含是忘记了不久前骂太子是坏人的事了。

雪含怔了怔,想起那会儿她大发脾气的样子,不禁羞红了脸,扯着太子衣襟晃啊晃的,那样子真叫人恨不得狠狠在她脸上亲一口!“

太子哥哥不要啦,人家那会心情不好嘛,太子哥哥是最好的哥哥,最最好的哥哥!”

“哈哈哈!”太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如此可人的妹妹,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真的跟她生气呢?

幽铭宫里一如既往地安静,梁冀已经先得了韦天兆旨意,对太子和雪含莫要多加阻拦,只管让他们进去,因而他恭敬地站在一边,将太子和雪含让了进去。

“母后,姐姐!”雪含顾不上许多,一进门就大声叫了起来,童稚的嗓音骤然响在寂静的幽铭宫,猛可里还真是吓人一跳!

“参见太子殿下,小公主!”凝儿闻声急步而出,见是这两人,不由有些错愕,“太子殿下怎会、、、”

“母后怎么样了?”太子也没想到雪含会大叫起来,忙一把扯过她,以眼神示意她不可吵嚷,“还有,涟漪的病好些了吗?”

凝儿心猛一沉,脸色也变了,微低下头去,躲避着太子期盼的目光,“启、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还在昏迷之中,涟漪公主仍是神智不清,不认得什么人。”

“哦,”虽说也想得到她母女两个的病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太子还是抱了一丝希望的,现在听到事实,他自然会越发失望,“我早料到的,算了,我去看看母后,涟漪在何处?”

“涟漪公主守了墨儿一夜,累得紧了,正在房中安睡。”为了照顾墨儿,凝儿也是大半天水米未进,范嬷嬷又去办事未归,她精神看起来也很不好。

墨儿?她又怎么了,涟漪何必守她?

太子皱起双眉,心中疑问又生,本待再问,雪含早已等得不耐烦,拉着他的手拼命往屋里去,他只好先行作罢,先看过皇后娘娘跟涟漪再说。

婉皇后是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她都是很安详的闭着眼睛,脸上神情淡然,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双唇也惨白,若是盯着她的脸看得久了,就会止不住地心生惧意。

凝儿对她的照顾很是周到,每天都会为她擦身,换上干净衣衫,因而她不但不会得什么病,身上还时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来,就如同她昏迷之前一样。

雪含乍一见到母后,惊喜莫名,才要扑过去,太子已一把抱住她,长长地“嘘”了一声,又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雪含莫要吵,母后刚刚睡着了,你莫要吵醒她,听到没?”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否则雪含也是不会明白的。

“哦,”雪含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听话地点了点头,用小手捂住嘴,踮起脚尖来,一步一步像猫儿一样走过去,趴在婉皇后耳边轻声地说,“母后,儿臣来看您了,你醒了吗?”

她虽已九岁,但因为这些年来都是在太子、涟漪还有婉皇后的悉心照顾下长大,对于这三个人的话她从来不会怀疑,也不用费脑筋想什么事,更不会想得到太子会骗她,因而她心思很单纯,也很率真,这是她的悲哀,也是她的幸运!

当然婉皇后是不可能回答她的,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醒来,太子看着婉皇后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脑子里不自禁地浮现出从前雪含依在她怀中撒娇的情形,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相见不如不见(2)

“雪含,不如我们不要吵母后了,让她好好休息,我陪你去看姐姐,好不好?”反正婉皇后也无可能醒来,再呆下去也是枉然,太子便对雪含好言相劝,以此转移雪含的注意力。

“哦,好吧!”没能和母后说上几句话,雪含少不得也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还可以跟涟漪玩,她又高兴起来,拉着太子的手,一蹦一跳地到涟漪房中去。

涟漪此时正在安睡,她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也已经两天未曾合眼,根本承受不住,头一碰到帎头,就沉沉睡去,直到现在太子和雪含过来看她时,已是夕阳西下,她却仍旧不曾醒来。

“什么呀,怎么姐姐也在睡?”

雪含立刻不高兴了起来,却还记得不要吵到涟漪,压低了声音向太子抱怨:

“现在天还没有黑呀,母后和姐姐怎么都在睡觉?太子哥哥,我要和姐姐玩嘛!”

好不容易才求得太子同意带她来看母后和姐姐,结果她们两个却只知道睡觉,怎不叫她懊恼?

太子也感到有些奇怪,为何涟漪直到此时还未起身,难道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现在才觉得困顿吗?“雪含乖,涟漪姐姐大概是太累了,不如我们去外面玩,等她醒来,好不好?”

他本来是想说不如就回去吧,转念一想雪含绝不可能就此罢休,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哦。”雪含倒也听话,悻悻地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涟漪双眼仍紧闭着,她不得不出门去了。

太子刚一出门,范嬷嬷恰巧从后堂过来,乍一见到太子来到这寂静冷清的幽铭宫,她还真是吃了一惊,慌乱地见过礼,低首垂目站到了一旁。

“涟漪身子不好吗?”

太子看得出来范嬷嬷脸上神情瞬息万变,本能地想到涟漪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心里紧了紧,忙让雪含到一边去玩,免得她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我看她到现在还未起身,是不是她的病又加重了,还是、、、”

“回太子话,涟漪公主身子无甚大碍。”

只是为这件事,那倒没什么,范嬷嬷暗中松了一口气,脸色稍缓:

“只是服侍公主的婢女墨儿因被皇上责罚,重伤未醒,涟漪公主亲自守候她两天两夜,身子疲乏得紧,所以睡得久了些。”

她说起这番话来云淡风清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太子乍一听之下,却变了脸色,“什么?!父皇惩罚了墨儿?!为何?!”

在他记忆之中父皇不但从来不对涟漪高声说过话,更从来不动涟漪身边的人,为何现在却、、、

太子就算再唯韦天兆之命是从,也终于觉到什么不对劲了。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韦天兆行事的反常之处,难道只是因为婉皇后失足坠塔所以他心里难过吗?

不,绝不可能这样简单,如果真是这样,韦天兆的反应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迁怒涟漪,迁怒涟漪身边的人!?

难道父皇隐瞒了他很重要、很意外的事吗?

那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呢?

想到那天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时韦天兆那暴怒的样子,他越发感到事情有蹊跷,却越发不敢再去找韦天兆问个明白了。

那么除了韦天兆,还有谁会有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呢?

蓦地,他眼睛亮了亮:凝儿不是一直都服侍在母后身边吗,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一念及此,他也顾不上问一问墨儿伤势如何了,“范嬷嬷,凝儿现在何处?我有事情要问她,叫她到这里来见我。”

“是,太子殿下!”范嬷嬷心里大为奇怪,不墨儿太子找凝儿何事,一边犯着嘀咕一边恭身退下。

不多时,她已到墨儿房中将凝儿替了来,大概是照顾了婉皇后又要照顾墨儿,把她累坏了,她脸容有些憔悴,挺惹人心疼的。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召见奴婢,有何吩咐?”她才要矮身行礼,已被太子托住手肘,她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她知道太子一向温厚宽容,若非什么重要场合,对于一些繁文缛节,都是能免则免,因而太子在侍婢侍卫之中口碑绝佳,他们私底下悄悄议论之时也都会说,将来若是太子继承大统,倒真是卧桑国子民之福。

“凝儿,我问你,母后出事那天,你可在?”太子本想探探凝儿口风的,但他一来从不会玩弄口才之术,二来也不想拐弯抹角,便直接问了出来。

凝儿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沉痛与愧疚之色,惶然摇头,“奴婢该死!奴婢没有服侍好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

虽说那天是婉皇后不允她跟着,可现在婉皇后出了这样的事,她仍旧会内疚不已,总觉得如果她悄悄跟过去随侍在侧的话,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将那天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当然也仅止于婉皇后出门之前,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哦。”太子沉吟着,“这么说来事情起因在曹大人那里,他找母后会有什么事?”

“奴婢不知,曹大人什么都没说,只说皇后娘娘和他见过面之后,应该回了太极殿。”凝儿伸袖抹了一把泪,眼前才又清晰了些。

想起那天的情形,她不禁也有些奇怪,皇后娘娘明明在看了曹大人的信之后神情大变,为何曹大人说起来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太子前前后后将事情想了个遍,终于发现了一件很可疑的事:这么说来那天婉皇后本不是因为思乡情切,而是因为曹元宠相约!

换句话说,如果那时候婉皇后正好出事的话,曹元宠不可能不在场,可是韦天兆却口口声声说那天婉皇后身边没有一个人,这样的矛盾之处也太显而易见了吧?

曹元宠大有问题!太子眼神一变,怒火“腾”一下就升了起来,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善于婉皇后的事,知道真相的人很多,却独瞒着他,一个个都拿他当笨蛋白痴了不成?!

曹元宠真会撒谎

“曹元宠呢?!我要见他!”

凝儿吓了一跳,心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恼就恼了,“回、回太子,曹、曹大人在、在西厢房配、配药。”

她话未说完,太子已气狠狠地一甩袖往西厢房而去,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又传过来,“好生看着雪含,我片刻即回!”

“是,太子殿下!”

凝儿应了一声,还真有些疲于应付,原先需要她照顾的人本就已经够多,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帮她分担一些重压的墨儿也成了需要人照顾的一个,看来她要再不学会分身术,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被照顾的人了。

“通”一声大响,房门被人狠狠一脚踢开,把正在埋首配药的曹元宠吓了一大跳,是真的跳了起来,手也一哆嗦,药粉洒满了桌面。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在卧桑国皇宫之中,除了韦天兆之外,别人是不敢这样硬闯进他的房间的。

谁料他一回头才发现是一脸怒气的太子冲了进来,不由他不愕然万分,都忘了见礼,“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会到这幽铭宫来?”

“曹元宠,我问你,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怒气冲天地逼过去,劈头就问了出来:

“父皇明明告诉我母后失足坠塔之时身边并没有人在,可那天明明是你约见母后,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害母后成这个样子,是不是?!”

曹元宠大吃一惊,惨然变了脸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会想到这一层,竟然怀疑是他对婉皇后下了毒手!

事实上婉皇后落到如此地步,他的确是难辞其咎,可他绝非出自故意,如果早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跟贤妃一起搅这趟浑水的。

“臣冤枉,太子殿下明察!”

曹元宠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双膝不自觉地一软,跪倒在地:

“臣那天的确约见皇后娘娘,只是为、为涟漪公主着想,别无他意,更不曾对皇后娘娘有半分不敬,太子殿下明察!”

太子其实也是一口气憋在胸腹间,颇为不畅快,所以才口不择言了起来。

试想曹元宠在宫中任御医已有几十年,从婉皇后入宫也已经十五年了,如果想对婉皇后不利,断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婉皇后动手了。

“哼!”想到此他气也消了些,也不叫曹元宠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那你倒是说说,涟漪的身子到底有何不妥?”

“启禀太子,就是、、、”曹元宠暗中一咬牙,不管了,既然已经撒了谎,那就撒到底,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因他并不知道韦天兆是怎么跟太子解释这件事的,万一他们的说辞互相矛盾,那就更难看了,

“臣近段时间为两位公主把脉之时,发现雪含公主脉相极好,身体无恙,但涟漪公主却是心脉不畅,气结于胸,想来是她长日苦苦压抑自己情感所致,太子殿下以为呢?”

御医是他又不是太子,何必多此一问!

不过太子却深以为曹元宠的话有道理,这个妹妹的性子他真是太了解了,从来都不肯多说一句话,也不会把她心里的事说给别人听。

她一直都是那么安静,安静得可怕,此种心性之人胸中抑郁得不到宣泄,久而久之则会伤身,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气慢慢消了,一边沉吟着一边问。

“所以臣担心涟漪公主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有些不大好,臣又不敢将这些话当面说给涟漪公主,而皇后娘娘是涟漪公主娘亲,自然有法子劝解于她,臣这才决定约见皇后娘娘,将此事向她说个明白。”

曹元宠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现在说起谎话来已经用不着打腹稿了,而且说得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他不机灵点,把所有的漏洞都填起来,一旦事情败露,韦天兆是不会放过他的,看来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被逼到绝境上的时候,没有什么本事是练不成的,撒谎也一样。

“母后一定很担心,”想到平时婉皇后对涟漪的疼爱,太子心情颇为沉重,已经没有办法再生气了,“那母后怎么说?”

曹元宠暗中松了一口气,既然太子相信了他的话,后面的他就怎么说怎么算了,反正也没人看到,不怕被拆穿:

“回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正是极为担心,说她会想办法在恰当的时候劝解一下涟漪公主,跟着皇后娘娘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臣便告退了。”

原来当中还有此曲折,看来就是在曹元宠走后,婉皇后因心情欠佳,精神难免有些恍惚,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母后命中怎会有如此大的劫难,难道这次上天要把母后带走吗?!

“母后!”太子痛苦万分,一拳捶在桌面,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何种滋味!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遭此不幸之后,涟漪公主果然受不得打击,成了现在的样子,要是、、、臣惶恐,未能及早发现涟漪公主之病情,臣该死!”

曹元宠连连叩头认罪,涟漪的呆傻经他这么牵强附会地一拉扯,还真是顺理成章!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难得的是太子仍旧宽容大度,伸手将曹元宠扶了起来,“涟漪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我倒也没想太多,对了,涟漪怎么样了?”

曹元宠愧疚不已地摇了摇头,“涟漪公主受了这等刺激,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现在的她脑子里只怕是一片空白,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太子殿下,是臣无能!”

其实情况并没有曹元宠说的这样糟糕,虽然涟漪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但只要是现在在她面前出现对她好的人,她还是会记住的。

因她并不笨,也不是真的傻了,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不过是因为她前面这十五年的时间骤然成为一段空缺了的记忆,她会感到茫然不知所措而已。

太子不知这些内情,从曹元宠的话里他也听得出来,婉皇后和涟漪想要恢复如初,怕是希望渺茫,他一颗心直落到谷底,无力地挥挥手阻止曹元宠的自责,沉默下去。

姐姐为什么不认我?!

“姐姐,姐姐!”门外陡然传来雪含惊喜至极的叫声,“姐姐你醒来了吗?!你终于醒了,快来陪我玩,姐姐抱抱我嘛!”

太子心中一动,知道涟漪必已醒来,忙转身出来,却见涟漪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袍,散着一头秀发,赤着脚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半眯着,好像还不曾睡够就被强行唤醒一般,脸上神情也很茫然,仿佛不知今夕何夕。

她现在的样子固然有些失仪,衣衫凌乱,长长的秀发散在身后,宽大的长袍掩去了她身体的姣好曲线,未施脂粉的脸显得太过苍白,可就是这种情形之下的涟漪也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守在大门口的梁冀乍一见到涟漪这个样子,脑子里陡然现出某种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来,他气血直往上冲,生生涨红了脸,更要命的是他身上某个部位已经起了变化,好不恼人!

他忙把头硬转了过来,不敢再看,喃喃骂了自己一句,竟然会对这个时候的涟漪起了心思,真是犯贱!

相较于雪含的惊喜莫名,涟漪的反应真叫人心酸,她吓得打了个哆嗦,倒是立刻醒过神来,瞪着一双大眼睛,连连后退摆手,“你、你、你莫要过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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