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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下堂公主皇后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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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韦天兆也是个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的人,就连这样细微之处他都能够看出来,而且还能以此联想到涟漪呆傻这件事有问题,这至少说明他并没有被仇恨完全蒙蔽双眼和心灵。

心狠手辣试探涟漪

话又说回来,他就是这样才可怕,这种冷静的报复往往更残忍,如果只是冲动之下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来,也只是缘于心头刹那间的恶念,说不定事过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是吗?”心头狂震之下,涟漪惨白着脸淡然一笑,很无奈,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看穿,她却还在卖力地装下去,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难怪自从雪含过来幽铭宫,皇上过来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原来是为了我吗?皇上还真是锲而不舍,想得出这么多的方法来试探我、、、”

话至此,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事,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惨白的双颊又泛起反常的绯红色来,似屈辱,又似愤恨,神情瞬息万变,如果不是想到了天地不容的事,她又怎会是这种反应?

“你想到了,是吗?”

韦天兆哈哈一笑,神情讥讽:

“没错,昨天晚上的事是朕有意安排的,否则梁冀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动手,而且经过昨天的事,朕才越发肯定你就是假装失去记忆,倒是梁冀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真是难为他了。”

这说的真不是人话,为人父者居然想得出这样禽兽不如的法子来对付曾经是自己女儿的柔弱女子,也亏他想得出来。

“为什么?”

想到昨天晚上梁冀重重压在她身上,用肮脏的手摸遍她全身,更亲吻到她原本清白的身子,她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十四年来她从来都洁身自好,无论对哪个男子都不假辞色,那些男子都知道涟漪公主虽绝美却性子冰冷,除了韦天兆和太子,一直以来她都没容许任何男人靠近她身旁三步之内,更不用说这等肌肤相亲了。

“我就是知道皇上想知道我对此事的反应,所以才不反抗,为什么皇上还是会就此怀疑我?”涟漪颤抖着唇,惨然而笑,“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去的,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

“为什么?哈!”

韦天兆怪笑一声,好像在笑涟漪为什么这么笨一样:

“还能是为什么呢?天奴,你太想让朕相信你已经呆傻,已经不值得朕再在你身上花费多余的力气,所以才装得柔顺而听话,可是你莫要忘了,就算你失去记忆,但你还明白是非曲直,否则你也不会因为墨儿被我责罚而心痛,来向朕求情了!”

涟漪沉默,脸色越来越白,白得近乎透明。

“你既然是明白这些事的,就更应该知道贞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梁冀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来,你就应该反抗,那样才合乎常理!可你偏偏不这么做,如果不是刻意为之,你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天奴啊天奴,你自以为很聪明,可这次,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还不觉悟吗?!”

涟漪额上冷汗粒粒而下,张着口剧烈喘息着,身子一软已瘫坐在地。

韦天兆所说都是实情,现在想想也是极对的,可是当时她确实是钻入了死胡同,也没有时间多想了。

她自以为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就一定可以骗得韦天兆相信,没想到偏偏是这一次,她彻底出卖了自己,背叛了自己了。

“所以今天皇上才故意来折磨娘亲和雪含,就是为逼我亲口承认装做失忆吗?”

涟漪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机械地问道,其实她已经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但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还是把一切都说明白的好。

“没错!”

被说中目的,韦天兆也不打算找什么借口,立刻点头承认:

“既然你决定装做失忆,朕相信你会一直装下去,那样就太没意思了。如果说还有一个法子可以逼你承认,那就是对薛昭婉和雪含下手,怎么样,朕是不是很了解你,比你还要聪明?”

他哪里是比涟漪聪明,根本就是比涟漪狠,比涟漪绝情罢了。

“是的,皇上。”涟漪慢慢点了点头,当这一切明朗起来之后,她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就算她再不想面对韦天兆,面对自己不堪的身世和娘亲的过去,都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此,一种彻骨的绝望慢慢从心底弥散开来,深入到四肢百骸,无一处不冰冷,无一处不疼痛莫名。

事已至此,她对这个人世、对自己再也没有一丝奢望了,不奢望韦天兆会开恩放过自己,也不奢望上天可以开恩帮她什么,更不奢望世人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不会用嘲讽、鄙夷的目光来看待她。

可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就算现在心如死灰,觉得生无可恋,但她盯着桌上那把雪亮的匕首许久,居然还是鼓不起勇气把它抓过来,刺进自己心口去。

“你又想死吗?”顺着涟漪的目光看过去,韦天兆也看到了那把匕首,眼睛亮了亮之后,他居然没动,看来如果涟漪真的要自寻短见,他也没打算阻止。

“你想死就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朕是不会阻拦于你的,不过朕倒是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死了,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薛昭婉和雪含很快就会去陪你,你完全可以相信这一点!”

他分明就是拿婉皇后和雪含的命来威胁涟漪,涟漪相信,他说得出就会做得到。

“是吗?”

涟漪移回目光,看起来无动于衷的样子:

“皇上天恩,我记下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护不了任何人,她们是死是活,都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事,也不是我应该担起的责任,皇上高兴要谁的命,只管请便。”

跪了这许久,她双膝已经麻木,快人失去知觉了,话说完不等韦天兆开口,她已经踉跄着起身,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从今而后她再也不用费力气假装什么。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曾经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必须的,是不得不做的,如今看来,呵呵,她真为那个时候的自己感到脸红。

“父皇,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不再有血缘关系

太子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夹杂着剧烈的喘息声,显见得他必是急匆匆而来,更是人未到,声先至。

这一句“手下留情”太子喊了一路,如果不是太在意即将受到伤害的人,他怎么会发出这样心胆俱裂的声音来?

“父皇,手下留、、、”

太子如一阵风似地刮进来,束发的纶巾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了,头发都披了下来,一只手提着衣衫下摆,露出月白色内衫来。

因为跑得太急,又喊叫了一路,所以气息走岔,左下腹部剧烈地疼着,疼得他脸色发白,又累得满头大汗,仪态全无,想来这一路上的侍女侍卫们真是有够吃惊的了。

他一入门,最后一句还未喊完,就看到了血泊中的雪含,脑子里“轰”的一声,有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父皇,这、这、这、还是没赶得上、、、”

原来王逸听到韦天兆要打雪含,情知这里的人根本劝不得韦天兆,唯太子一人或许可以一试,劝得韦天兆改变主意。

所以他趁着韦天兆没注意到,悄悄招过来一名小太监,让他速去东宫给太子送信,让他过来一趟,不然雪含可就真的没命了。

谁料从东宫到这幽铭宫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再加上小太监过去的时候太子又刚好不在,说是去了太极殿。

等到太子回来,一听小太监说韦天兆在幽铭宫,还要打雪含,他给吓得魂飞天外,抬脚就跑,没想到还是晚了。

“沧涯?你来做什么?”韦天兆也没想到太子会见到今天的事,他一直都不愿对太子说出实情,就是不想他掺和进来,受到什么连累。

不过他也太一厢情愿了,太子对婉皇后和涟漪姐妹的感情无人不知,他一定会时时记挂着她们,韦天兆要对她们做出什么事来,怎么可能瞒得过太子。

“父皇,你、你、你为何要打雪含,她还是个孩子!”

从出生到现在,太子对韦天兆都是敬多于爱,畏多于敬的,无论韦天兆说什么他都会毫不怀疑地相信,从来没有对韦天兆高声说过话,像今天这样的声色俱厉,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这也不能怪他如此失态,实在是他乍一看到雪含这个样子之后太过震惊,太过无法相信了!

“父皇,雪含可是您的女儿,是我妹妹,我们是一家人,无论雪含有什么错,说她几句也就是了,为什么、为什么要、、、”

韦天兆一时也解释不得,便闭上了嘴。

太子就算再气,也不可能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到底还是跺了跺脚,俯下身小心地把雪含轻巧的身子抱起来,转身就要去找曹元宠。

到得门口,他才注意到涟漪也在,看她安然站在那里,知道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却还是顺口问了一句:“涟漪,你没事吗?父皇有没有打你?”

“我没事,太子哥哥放心。”

涟漪轻摇头,她不再称韦天兆为父皇,却还是称太子一声哥哥,这一声哥哥出口,她自己也愣了愣,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吧,韦天兆是绝不会允许她再这样的。

“哦,那就好。”

太子也没多想,脚下不停地应了一声,然就在他将迈出门的一刻,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下脚步,停顿了两秒钟之后,條然回过头来,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涟漪,你、你认得我了?!难道你、、、”

难道涟漪已经恢复了记忆吗?

这、这真是太好了!

太子惊喜莫名,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只要涟漪能够恢复记忆,变回正常人,雪含就不愁没人照顾了。

可是不对呀,既然涟漪记起了从前的事,就应该也记起雪含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怎么可能忍心看着雪含被打而不加以阻止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并隐隐有种恐惧感,他觉得父皇和涟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很惊天动地。

“涟漪,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

“是的,太子殿下。”

涟漪等了等,她本以为韦天兆会先开口的,因为她一直都看得出来对于她变为天奴这件事,韦天兆并没有对太子说实话。

虽然她不十分确定韦天兆这么做的原因,但从她自己来说,她还是不希望太子牵扯进来。

那样的话,结果无非有两种,要么多一个鄙视她的人,要么只能令太子烦恼痛苦,而这两个结果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涟漪,你叫我什么?”太子才要再问,一听到涟漪给他的称呼,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既然已经记起从前的事,为什么要称我殿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

“太子殿下,你不觉得先救雪含要紧吗?”涟漪冰冰冷冷地打断太子的话,目光冷然,“如果再晚一步,雪含可就要没命了!”

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太子心中一凛,也顾不上多问,立刻抱着雪含跑到曹元宠房中去,“曹大人,在吗?”

“太、太子殿下!”曹元宠其实正小心地在房中躲着,无论这边有多大的动静他也不敢露脸,当然是怕惹祸上身,太子这一抱着雪含闯进来,他才惊魂未定的迎上来。

“快,快救雪含!”太子额上汗如雨下,却也顾不得,急切但轻柔地把雪含小小的身子放到床上去。

“天哪!”乍一见雪含这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样子,曹元宠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不敢怠慢,忙小心地替雪含清理起伤口来。

而这个时候,幽铭宫里所有侍女侍婢全都傻了眼,怎么也想不通韦天兆怎么会狠得下心来对自己亲生骨肉连下狠手。

不管怎么说,雪含都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而已,莫要说她是韦天兆的女儿了,就算她跟韦天兆没有丝毫关系,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下心这样毒打她呢?

难道他就不怕做出这样的事来会有损于他一国之君的威严,会有损于他“仁君”的风范吗?

太子殿下知道真相吗?

“曹大人,雪含会有生命危险吗?”

太子也不忍心看雪含,虽然雪含现在已经昏迷,暂时感觉不到痛苦,但太子还是觉得一颗心都紧缩了起来,这样严重的伤,雪含她要怎么去承受啊?

他真不能想像,等雪含醒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能够受得了这样的痛苦?

所以他虽担心雪含,却根本不敢看雪含,目光只在曹元宠脸上,对于曹元宠的医术他还是很相信的,如果曹元宠能够担保什么,他就不用担心了。

“太子殿下放心,雪含公主不会有生命之危。”

曹元宠忙过一阵,终于得空喘了口气,抬袖抹了一把汗,一双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

“不过她伤得很重,甚至比墨儿那丫头还要重,何况雪含公主年龄又小,这一番苦是非受不可的了。”

这些都在太子意料之中,他不禁霍地一下站起身来,烦躁不安地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他实在不知道父皇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雪含如此狠心。

“涟漪?你何时来的?”

他才要去找韦天兆问个明白,哪料才一转身,却发现身着白袍、脸色惨白的涟漪正悄然站在门口,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冷不丁看到她这虚无缥缈的影子,换成任何人都会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回太子殿下话,奴婢刚过来。”

涟漪脸无表情,看都不看太子一眼,冷冰冰地从太子身旁走过,太子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涟漪对他强烈地排斥,就好像她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没有跟他做了十几年的兄妹,彼此之间没有一点感情一样!

“对了,涟漪,刚刚我就要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怔了怔,涟漪这样对他,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很伤心,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涟漪要这样疏远他。

“太子殿下也是有眼睛的人,不会自己看?”

涟漪微冷笑,却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太子一眼,说出的话更是狠辣绝决,从前的涟漪可从来不会这样!

“雪含被韦天兆打成这样,太子殿下没有看到吗,你心里有疑问,为什么不去问韦天兆?”

涟漪后面又说了什么,太子已无心去听,乍一听到涟漪居然直呼父皇名讳,他又惊又怒,扑过去就捂住了涟漪的嘴:

“涟漪你疯了吗?!居然敢、、、若是被父皇听到,少不了要被父皇责骂的!”

责骂?

哈哈!

涟漪心中狂笑一声,目光中露出怨愤之色来,猛一用力后仰,已脱出太子的手心:

“太子殿下有心了,奴婢这条命很贱,韦天兆要怎么责罚奴婢,奴婢都领了就是,太子殿下若还当雪含是妹妹,就向韦天兆讨个恩情,让他以后都不要再为难雪含,就够了。”

这、这、这都是些什么话啊?

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雪含,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地狱里出来的鬼,如果不是鬼,为什么涟漪说的这些都是鬼话,而且是他听不懂的鬼话。

什么奴婢,什么贱,又什么当雪含是妹妹,讨恩情,这些话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涟漪,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是、还是你还没有清醒过来,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是太子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否则的话就算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清醒着的涟漪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

“呵呵!”

眼见太子这样震惊,不能接受眼前一切,涟漪眼中有了嘲讽和怜悯的笑意,似乎在怜悯太子竟然这样笨拙,事到如今还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宫中所有一切已是今非昔比,她和他,和雪含,还有婉皇后,永远都不能回到从前了,永远不能。

“太子殿下有很多疑问,是吗?当然,如果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太子殿下永远也不会明白一直以来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太子殿下,恕奴婢多问一句,太子殿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的听到、没有看到,就算她和婉皇后一样糊里糊涂地死了,反而更好。

即使不能如此,她也宁愿像雪含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可以过得很快乐,很简单。就算现在被韦天兆打了,她也只会感觉到疼痛,而不会感到屈辱。

“什么真相?”

太子越来越不明白,神情也越来越茫然,心里那种无力感越来直强烈,他真盼这个时候有什么人来告诉他,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涟漪一直都没有清醒。

这样想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去看曹元宠,却越发怔住了:

曹元宠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似惶恐,似愧疚,似不安,总之他根本不敢看涟漪一眼,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曹元宠也知道什么?

他不及细想,有件事还是得问清楚,“涟漪,你为什么要一直叫我太子殿下,还要自称奴婢?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清醒过来,有没有明白自己是谁啊?”

他开始发怒了,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涟漪呆傻、失去记忆的时候,他还只会觉得伤心,觉得怜惜。

可是现在涟漪好像急不可待地要跟他撇清关系、划清界限,这让他很恼火,很伤心,觉得自己好像不配再做涟漪的哥哥一样。

“呵呵!”

涟漪再笑,摇了摇头,慢慢后退一步:

“奴婢刚才已经说过,太子殿下如果想要知道什么,只管去问韦天兆,奴婢不敢乱说话,不然如果再有什么人被韦天兆毒打一顿,奴婢就真的罪该万死了。万望太子殿下体谅奴婢苦衷,莫要逼人太甚,奴婢谢太子殿下大恩!”

话音未落,她双膝一屈,已直直跪倒在太子面前,这是涟漪长到这么大以来,除了韦天兆跟婉皇后,第一次向别人跪下。

“涟漪,你、、、”本能地觉得在涟漪身上肯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涟漪绝不会一夕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男人是不是周耀齐

但无论怎么问,涟漪不但不试图向他解释,向他求救,反而一点一点将他推得远离她身边,让他感觉跟她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这感觉让他好不气恼,好不伤心,好不绝望。

曹元宠一看涟漪跪下,他心里“通”地响了一声,似乎涟漪这一跪是跪到他心上了一样。

他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是因为没有比他更清楚涟漪和雪含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他,涟漪就不会沦为天奴,雪含也不会挨打了。

看着涟漪明明心里痛苦地生不如死,表面却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曹元宠都快被漫天的愧疚和自责给逼疯了。

“公主,你、、、”

曹元宠瞬间想到了许多事,额上冷汗不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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