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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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还就让你把这两筐衣服都洗出来,你敢不听试试?!”
“我就不洗!”涟漪也跟她杠上了,明明看到刑嬷嬷已经生了气,手里的皮条也越攥越紧,她却一点都不害怕,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要洗一起洗,不然我和幽素分着洗,不然我就是不洗!”
拖我下水?
幽素大怒,没想到涟漪还真会拖个垫背的,干嘛非要找她,大周小周不也只有一筐吗?!“天奴,你别太过分!我---”
“行了行了!”刑嬷嬷大概也觉得让涟漪洗那两筐衣服有些强人所难,一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她不耐烦了起来,挥了挥木条,“那就这样,这筐衣服你和幽素分了,明天再说!还不干活,真的想讨打?!”
幽素果然不敢再多说,恨恨地瞪了涟漪一眼,咕哝着骂了一句什么,不情不愿地将那筐脏衣服分了一半出来到自己盆里,一边无声咒骂着一边洗了起来。
刑嬷嬷一向说得出做得到,要是她不赶在饭前洗完,到时候可就真的连一片菜叶子都吃不到了。
涟漪也不再计较什么,把剩下的那些脏衣服端到自己跟前来,手上虽在用力搓洗着,思绪早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奢望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只要婉皇后和雪含能够平安,她就没有什么好求的了。
可是她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她也无从得知,虽说想要见一见她们的念头像疯草一样不住在蔓延开来,蔓延到她四肢百骸,纠缠得她日夜难安,却还是忍住不踏出浣衣局一步,免得为她们招来无妄之灾。
到底要怎么才能在不伤害到她们的情况之下与之相见,涟漪一直都想不出好法子来,心中又急又痛之下,唯有用力搓洗着手上的衣服,似乎要将这些衣服都洗烂了才甘心。
韦天兆看来是铁了心要把新晴留在自己身边了,不但吩咐王逸为她准备一切起居用品,还唤来宫中制衣局的人为新晴量身制衣,从里到外,从衣裤到鞋袜一应俱全,并嘱咐她们要用好料子,做工要精细些,否则拿她们问罪。
“皇上,奴婢身份低微,不敢烦劳皇上如此相待,万望皇上收回成命!”
新晴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们在那里忙碌个不停,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朕想到的便只有这些,你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吩咐王逸去做,他会为你打点一切的。”
韦天兆就当没听到新晴的话,事无巨细地安排完了,还怕有什么遗漏,便微笑着对新晴说道。
看他眉宇之间那份欣慰之情,就像一个刚刚为心爱的人做了什么事的少年郎一样,让人想不感动都难。
他想要对一个人好,就会想当然地为她做事,甚至不不管她的意愿,不会问一问她是不是喜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总之他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别人根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拒绝。
“奴婢惶恐,皇上要折煞奴婢了!”
新晴不能自制地颤抖着,只觉得手脚冰凉,韦天兆对她的好不但不会让她觉得惊喜,觉得荣宠,相反让她感到害怕,非常非常害怕。
因为她太清楚韦天兆在这个时候对她这么好,对她来说不是福,而是灾祸,天大的灾祸!
先不说婉皇后还没有醒过来,单只说后宫之中的那些妃嫔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曾经被打入浣衣局的女奴被韦天兆如此对待,她们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在不惹恼韦天兆的情况下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尴尬,然后放过她?
“你说什么?”
别说是更明白些的话了,新晴只不过这么说,韦天兆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而代之以冰冷的怒意:
“朕吩咐他们为你做这么多,你反倒觉得朕是在污辱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还不配为你做什么事吗?”
糟了!到底还是触怒圣颜了!
新晴心里“咯噔”一下,不及细想,本能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已煞白,“奴婢该死!奴婢没、没有这么想,奴婢不敢!”
“起来!”眼见新晴也像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吓成这样,然后跪到地上去,韦天兆心里烦躁莫名,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新晴,记住朕的话,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你在朕的面前跪下,听到没有?”
什么?!
新晴呆了呆,她真不知道韦天兆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对她有这样的规定?什么叫不许她跪下,他为君她为婢,见君下跪岂非天经地义之事,为何韦天兆看起来会那么生气?
“皇上,奴婢---”
“朕问你听到没有!”韦天兆一声大喝,震得屋顶灰尘都簌簌而下,“否则别怪朕无情!”
“奴婢遵、遵旨!”
新晴吓了一大跳,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必定是如履薄冰,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不然的话,不定什么时候惹韦天兆生了气,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冷宫的日子开始了
韦天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对新晴似乎特别有耐心,也特别宽容,刚刚还被新晴给气得咬牙切齿,紧接着眼神又温和起来。
“新晴,这些年在浣衣局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恨过朕?”
“奴婢没有!”
新晴心下一急,膝盖才弯了弯,陡然想起韦天兆的话来,她上身立刻往后一仰,这才没有跪下去,看起来却好笑得很,就像一个不倒翁前后摇晃了一下一样。
“皇上明鉴,奴婢从来没有恨过皇上,也从来没有怨过皇后娘娘,当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苦愿受罚!”
如果她也像幽素一样是带着仇恨待在浣衣局,那她的心境怎么会如此平和,待人处事又怎么会如此宽容,又怎么会以慈母之心相待涟漪,她说心中无恨,绝对是出自真心的。
“是吗?”韦天兆淡然一笑,好像很欣慰,又有些佩服新晴的胸襟:
“看来你虽为女子,却比朕更能容忍,可是朕---”
陡然又想起婉皇后对自己的背叛,他脸上笑容渐敛,目光又变得阴森恐怖,这件事就像附骨之蛆一样,日夜折磨着他,他都快疯了。
其实新晴一直想问清楚婉皇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她也知道依自己如今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过问,但她心里其实很着急,为婉皇后着急,更为涟漪感到着急。
因为她始终不相信婉皇后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别人不了解婉皇后的脾性也就算了,而她则是从小跟婉皇后一起长大的,打死她都不相信婉皇后会这么做。
“皇上,奴婢斗胆,请问皇上皇后娘娘她---”
新晴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件事,一边揪着心一边偷眼去看韦天兆的反应,如果他怒而暴起的话,她也好适可而止。
“奴婢虽说未曾一直侍侯在皇后娘娘身边,但奴婢也算、也算了解皇后娘娘脾性,她绝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来,皇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奸夫伏诛,多说何用?”
意外的是韦天兆并没有生气,只是眼神冷酷,语气也很平静,看来也已经从初时的滔天怒火中抽身出来,不会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了。
“可是奴婢当年一直侍侯皇后娘娘,她应该没有机会---”
新晴急得嚷了半句,陡然想起来韦天兆那一次出征前她就已经去了浣衣局,之后婉皇后到底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也不曾亲见,更没有办法证明什么了。
“算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韦天兆挥了挥手,神情间有说不出的疲惫,一直以来他都在被这件事所折磨困扰,根本没有好好吃过睡过,他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也已经是年近半百之人,哪能经得起如此折腾呢。
“这些事都不要再说了,让朕静一静。”
“可是涟漪---”
涟涟漪怎么办?!她离开了,就只有涟漪一个人留在那里,而那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像自己那样去照顾她,幽素又对涟漪有着莫名的仇恨,叫她怎么放得下心?!
她想对韦天兆说涟漪是无辜的,让他放过涟漪,可她才说了半句,韦天兆已经摆了摆手,慢慢进了内室,留下她微张着口,带着未出口的话站在当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昨夜的大雪无声地下了一夜,今天早上之时天地之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乎看不到去各宫的路在什么地方了。
雪还在一下,一片一片的,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得又密又急,雪花很大,很白,整个皇宫都是一片耀眼的白,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宫中来往穿梭的侍女侍卫们行走在雪地上时是很费劲的,因为一脚踩下去,脚就会深深陷入雪中,每行进一步都很困难。
而这一切对于浣衣局的人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分别的,反正她们也没有机会出浣衣局的大门,整日里都有洗不完的衣服。
如果哪天手脚慢了些,没能在用饭之前把衣服洗完,在下一餐饭之前,她们就只能饿着肚子继续干活了。
大周小周和涟漪幽素她们起初是在好好地洗衣服,自从新晴走后,这几天她的活儿一直由涟漪她们分着做,有时候是她和幽素做,有时候是大周小周做。
本来这样分也算公平,但幽素就是做着不顺心,再加上涟漪明明知道当年是婉皇后对不起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意,甚至还说是她自找苦吃,怎不叫她恼火万分?
“这些衣服归你洗,我要休息了。”
幽素憋了一肚子火,一见自己盆里还有那么多衣服没洗完,她累得双臂又酸又胀,想了一想之后,便把那些衣服抱起来扔到涟漪盆里去,看都不看涟漪一眼就往回走。
大周小周一看这情形,知道她们两个又要打起来,不由都皱起了眉头,不过她们也很清楚这两个人都不是听劝的主,就谁都不上前去,只顾埋头洗自己的衣服。
涟漪哪里会吃她这一套,只看了那些衣服一眼,便突然起身,以更快的速度又把那些已经浸了水的衣服扔回幽素盆中,冷冷道:“凭什么要我洗,那本来就是你该洗的,少欺负人!”
幽素愣了愣,没想到涟漪居然这么理直气壮地顶她,大周小周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叫她怎么下台?
她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转身几步走回来,自盆中胡乱扯起一两件衣服,“唰”地一下扔过去,“我叫你洗你就得洗,别忘了你已经不是公主了,还摆什么架子,好了不起吗?!”
这一下可有得瞧了,盆中的水就势随着衣服也飞了出来,洒得满院子都是,连大周小周身上都溅上不少。
如此寒冷的天气,凉水落到身上去,她们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跟着身子就抖个不停,其实多半是被涟漪和幽素这不死不休的气势给吓的。
何况幽素说出的话也太狠了些,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换做是任何人,碰到涟漪身上所发生的这种事,都会受不了的。
因为在婉皇后的事情里,最无辜的人就是涟漪,只要稍稍有些良知的人都不忍心这样揭她的伤疤,可幽素却为了一己私怨这样拿话伤人,这气量未免也太小了些。
“我就算不是公主又怎样?”意外的是涟漪一点都不见恼或者羞愤的样子,只是眼神更锐利、更冰冷了,“该我做的事我自然会做好,不该我做的,任谁都勉强不了我!”
话落她再次抓起被幽素扔回来的衣服,和着水“哗啦”一下扔了回去,地上被水浸过的地方又迅速结了一层冰,看得人就想打滑。
“闹够了没有?!”
在屋里暖和的刑嬷嬷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她是怕这两个人再扔一会儿,这里就要变成一片寒冰了,这才铁青着脸从屋里走出来。
“幽素,你好歹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儿?你们是嫌我死得慢,就不想让我安稳一会儿是不是?”
她虽一脸恶相,连着骂涟漪和幽素,但她的话却摆明了向着涟漪的。
虽然她得了韦天兆旨意得管教涟漪,但涟漪好像也做了十四年的公主,她还是不自觉地被这种影响所左右,还不敢一上来就对涟漪下手的。
“嬷嬷,她---”
幽素憋了一肚子火,这次跟涟漪闹翻,她却没有捞到半分好处,在大周小周面前失了面子不要紧,更被刑嬷嬷逮到错处,真是不划算。
“闭嘴,干活去!”刑嬷嬷根本不听她解释,没好气地猛甩一下手,幽素就不敢再多说,一边咕哝着咒骂一句,一边悻悻地收拾残局。
刑嬷嬷气哼哼地吐出一口气,才要转身进门,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吓得她本能地失声尖叫,已往前扑去!
而幽素她们几个也被这突生的变故弄得呆住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都没能反应过来,也没来得及伸手去扶刑嬷嬷一把,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刑嬷嬷,你、你没事吗?”小周见刑嬷嬷哼哼唧唧地站不起来,她看不过眼去,小心地上前去扶她。
“唉哟---我这把老骨头!”
刑嬷嬷一下子都给摔懞了,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得像是要裂开似的,等到缓过一口气,她火冒三丈,一个翻身坐起来,瞪着眼睛呲着牙:
“你们这些天杀的狗奴才,想害死我是不是?!我打死你们!”
该着小周倒霉,好心过来相扶,刑嬷嬷正好一把拉住她,没头没脸地一巴掌又一巴掌打下来,小周吃痛,不住叫着,“不要打!不要打!刑嬷嬷饶命,我再也不敢啦!啊!啊!”
大周和小周是亲姐妹,哪能见妹妹挨这等打,立刻奔过去抬起一条胳膊撑住刑嬷嬷又落下来的巴掌,一边把小周护在怀里,“不要打妹妹,要打打她们,是她们害你摔跤的,跟我妹妹无关!”
到处都在吵架
涟漪听了这话还不觉得怎样,自从她从受人景仰的公主沦落到天奴那一刻开始,她便更看清了这个人世,看透了人性中自私、残忍、卑鄙的一面。
更清楚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是人就懂得处处为自己着想,遇事先拉个垫背的,因而她一点也不意外大周会这样说。
不过幽素就有点儿傻眼,大周想都不想就把害刑嬷嬷摔倒的责任推到她和涟漪身上来,她就有些急了,“周妹妹,你怎么这样说,我---”
“你还敢说?!”
刑嬷嬷一听她居然还想辩驳,气得脸色蜡黄,再加上刚才这一下摔得也着实不轻,额头大概也着了地,这会儿一片青紫,还肿起一大块,想来也疼得厉害吧。
大周这一上来阻拦,她打小周也打不到,心里更窝火,猛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拿过不离手的那根皮条,又照着幽素劈头盖脸地打下去,“我叫你说!我叫你说!”
“啪啪”声不绝于耳,幽素立刻痛叫起来,满院子跑着去躲刑嬷嬷,一边还不忘大声叫,“不关我的事!是她!是她先闹事的,刑嬷嬷你怎么只打我,啊!啊!”
这皮条是用上等牛皮做成,抽在人身上,一鞭下去就是一条血痕,平时专用为惩罚不听话的女奴。
这些女奴们只要一看到嬷嬷手里的皮条,就个个吓得胆颤心惊,大气都不敢喘,幽素虽说来了十几年了,却还是第一次尝到个中滋味呢。
她这样绕着院子跑,刑嬷嬷便追着她打,一来二去的也难免抽打到站在原地未动的涟漪,她却并不躲开。
虽说皮条抽在身上也疼得她皱眉打颤,嘴角边却仍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笑意,似乎对于这些事情颇为得意一般。
不多时,刑嬷嬷折腾得也够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上又因为跌到而疼得厉害,便气恨恨地停下步子,扶着老腰直喘粗气:
“你、你、你们这些狗、狗奴才,最、最好给我听、听话,不然、不然我打、打死你们,去干、干、干活,咳、咳!”
她今天还真是有够倒霉,不但摔得这么重,还在这些女奴面前失了面子,往后她威信何在?“混帐东西,贱就是贱!”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进屋找药去了。
被打到的小周只是低声哭泣,大周由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了幽素跟涟漪一眼之后,扶着她到一边坐下,轻声问她疼不疼。
小周就只是一边哭一边摇头,样子也怪可怜的,真不知道她们姐妹俩到底犯了什么错,年纪轻轻就被打到这暗无天日的浣衣局,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你高兴了吧?”幽素疼得呲牙裂嘴的,身上一条一条的伤痕,无一处不钻心的疼,她连连倒抽着凉气,摸都不敢摸一下,还不忘狠狠瞪着涟漪,“挨打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你就等着好了,以后有你受的!”
涟漪只是冷笑,剧痛钻心之下,她反而越发冷静,越发镇定了,因她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要是来到浣衣局的人,哪个不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她和这些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别人对于早已想到的事,为了安慰自己宁可把坏的往硬往好处想,而她则敢于直面世间最龌龊的事,所以她才会少了很多措手不及的时候。
当然,她因此而承受的心上的压力,则比那些人不知道要重多少倍。(ūмDтхт炫*书сοм*网)
东宫最近很平静,自从雪含来到东宫之后,这段时间是最平静的,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梅溪儿已经很久不到雪含房中了,也严厉警告梦隐不准去,梦隐只是个小孩子,根本不懂大人之间的心思,他跟雪含玩闹惯了,如今娘亲却不准他去见雪含,他怎会高兴得起来?
不过太子这个时候也无心理会梦隐的事,雪含被韦天兆打成那样,每天每夜都会因为无法忍受的疼痛而哭闹不止。
只有等到她实在没有力气哭闹了,才会迷迷糊糊地睡一小会,一醒来就又开始哭闹,太子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
天刚刚亮,太子就早早起来要到雪含房中去看看动静,他昨晚一直陪着雪含到半夜,因那些婢仆们都照顾不了雪含。
何况雪含除了太子,谁都不要,这一阵子也着实把太子给累得够呛。然基于同婉皇后和涟漪之间的亲情,他又绝不会弃雪含于不顾。
太子一脸憔悴之色,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雪含房中去,梅溪儿领着梦隐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又要去看妹妹啊?”
她满脸的不高兴,话里更有着很明显的酸味儿,“太子哥哥还真是重情意呢,一大早地就来看雪含,别人都不用管了吧?”
太子回过神,知道梅溪儿是在跟他赌气,也在跟他较劲,他本就疲累至极,梅溪儿还他耍小孩子脾气,他只好勉强忍着:
“溪儿,你说什么呢?雪含伤得这么重,我放心不下,所以这几天看顾她多了些,没顾得上你和梦隐,不过这也只是一时而已,又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