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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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大怒,她从一开始知道韦天兆为涟漪取名“天奴”开始,就极度厌恶这个名字,她自己更是从来不会叫,如今一个小小的嬷嬷居然也敢这样侮辱涟漪,她怎能不气?
“奴婢知错!”刑嬷嬷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天奴”这个名字明明就是皇上亲口说的,她有什么叫不得了?
再说,天奴根本就不是公主了,被打到浣衣局的人,还有什么身份、尊严可言?
说什么“污辱”的话呢,她们还有资格说这个吗?
“涟漪公主到底在何处?!”贤妃厌恶地移开视线,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现在凡是对涟漪有丝毫不敬的人,都成了她的敌人了。
“回娘娘话,天、主现在房中,她---”刑嬷嬷才说到这里,突然醒悟到一件事:涟漪才被她打得浑身是伤,正痛不欲生呢。
她脸色突然有些发绿,既然看出来贤妃对涟漪的回护之心,她当然也想得到如果被贤妃知道是她把涟漪打成那个样子,会饶过她才怪。
“哼!”
贤妃现在哪里知道这些,冷冷哼了一声,迈步进屋。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楼嬷嬷急得连连搓手,怕得要命,万一贤妃要把她怎么样,那可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她敢这么做也是奉了皇上之命,有什么好怕的?若是呆会儿贤妃问起来,她就照实说,看贤妃还有什么话好说。
主意一定,楼嬷嬷稍稍定下心来,起身侍侯在一旁,却竖起耳朵听着涟漪房中的动静。
少来猫哭耗子
“哦!”
身上无一处不在火烧火燎的痛着,但为了不让雪含难过,涟漪起初咬紧了唇,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但她到底是血肉之身,又从来没有受过这等苦楚,她的意志虽硬如钢铁,但她的身子却不是铁打的,到底还是疼得脸色发白,呻吟出声。
“姐姐,你疼得厉害吗?那你就叫好啦。”
雪含正学着太子的样子,动作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帮涟漪上药,她刚刚才被韦天兆痛打过一顿,已经知道怎么往伤口上敷药了。
不过她想的是不错,但手上功夫却不到家,一下轻一下重的,涟漪浑身上下早没了一丝力气,虚脱了一般卧在床上,只能任由雪含去。
新晴走了,幽素和刑嬷嬷不可能帮她,大周小周只会隔岸观火,没有人会帮她的。
“没事,”涟漪几乎是呻吟着说道,“雪含,你、你轻一点就好。”
“哦。”
雪含点头答应,倒也乖巧地把动作放轻,可她毕竟还小,见了涟漪浑身上下的伤,再想到自己受的打,小嘴一扁扁的,眼泪哗哗直流。
“公主,贤妃娘娘来看公主了。”
丝儿先一步进到房中,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她先是呆了呆,待到看清浑身都是血痕的涟漪之时,吓得失声尖叫:
“天哪,这是---公主?!”
随后走进来的贤妃乍一见此情景,也“唰”一下白了脸色,本能地迈上前一步,又猛地停下了脚步,“公主,你---”
涟漪身子一震,條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却冰冷,“你?你来做什么?”
她现在已经知道婉皇后坠塔一事与贤妃有关联,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我---”贤妃脸上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看到涟漪现在的样子,她心里越发难受,如果不是因为她揭穿了婉皇后的事,涟漪就不会平白受这些污辱和折磨了。
“娘亲只剩下一口气,我也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满意?”涟漪冷笑,忍着巨痛慢慢起身,把雪含轻轻拨到自己身后去,“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姐姐?”雪含哪里懂得这么多,更不知道贤妃都做了什么,所以她对她是没有敌意的,只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感到好奇而已。
“我---”
贤妃心跳如鼓,她根本没有办法坦然面对涟漪,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赎自己的罪过,“我、我没想要这样的,皇后娘娘她、她只是意外!”
“意外?”尽管疼得脸色发白,涟漪还是硬撑着坐起身子来,冷冷打断贤妃的话,“没错,是意外,是你和曹元宠一手造成的意外!”
“我---”贤妃越发说不出话来,涟漪这样咄咄逼人,她也只能退缩而已。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涟漪转过脸去,下意识地把雪含抱紧。
“公主,你听我说,我、我没有恶意的,”贤妃急白了脸,想要解释什么,“我只是、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会成了这样,我、我是想帮你!”
她是真心想要为涟漪做些事,不然何必这么无聊,跑到浣衣局来惹事。
“不敢,贤妃娘娘,”涟漪目光中有了嘲讽之色,却看都不看贤妃一眼,“我现在已经是奴隶之身,哪里敢痴心妄想,要得到贤妃娘娘帮助?娘娘还是请回吧,浣衣局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
她虽然落魄到这种地步,却还没输了一身骨气,就算处境再比现在痛苦十倍,她都不会低声下气地去求害了娘亲的人。
“公主何必这么、这么倔呢?公主已经成了、成了这个样子,有些事情已经做不到了,我就是想帮你,我是真心的!”
贤妃用力互绞着双手,如果涟漪肯让她做些事情,或多或少都能减轻一下她心里的罪恶感,可是偏偏拒她于千里之外,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必了,我可以。”涟漪握紧了拳,口气强硬到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公主,你---”
“走!”涟漪厉声大吼,却因为全身的疼痛而流下冷汗来,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姐姐,你很疼吗?”
雪含听不懂她们两个在说什么,一见涟漪疼得变了脸色,再加上她身上的伤也疼得厉害,不由又哭了起来:
“姐姐,那个老嬷嬷为什么要打你,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母后也不肯醒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父皇也打我,他不疼我了,你为什么也不要我了?姐姐,姐姐,我要跟姐姐在一起,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哭着哭着,她也没心思帮涟漪上药,扔下了手中物什,拽住涟漪手臂,拼了命地摇起来。
她心里真的好难过,她不知道所有人都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跟过去不一样了。
贤妃呆了呆,雪含单纯地让人心疼,她都不知道如果她是涟漪,要怎么对雪含解释。
“雪含,你、你要跟着太子哥哥,他、他会照顾你,你、你要听他的话,别、别惹他生气---”
涟漪颤抖着嘴唇,头脑一阵晕眩,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意识更是渐渐远离,她没办法对雪含解释所发生的一切,她只是担心雪含任性胡闹,惹恼了太子或者太子妃,她将落到被所有人遗弃的地步。
“我不!我不!”
雪含哭得更大声,嗓音已嘶哑,加上身上伤痛,她小脸已青紫,“我不!姐姐,我不要跟太子哥哥去了,我要找姐姐,我要找母后!哇---”
“雪含---”
涟漪只叫了一声,满腔悲愤一起涌上心口,她顿觉胸口如遭锤击,喉咙口一甜,“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终于昏死过去。
“呀!”
小周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大周一把扯了回来,她只有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姐妹两个,眼中也有了不忍之色。
“姐姐!”雪含吓坏了,才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就势昏倒在涟漪身上。
曾经怎样受宠的姐妹两个,如今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到底该不该可怜她们,同情她们?
真不知道她们受尽父母宠爱,享尽人间富贵之时,可曾想到过会有这样一天?
涟漪是想到过的,否则她也不会有那般宁静淡泊的心境。
只是她从来没想到,让她落到如此下场的“因”太让她不堪了。
“公主?!”
贤妃呆了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已经面无人色,回头大叫一声,“来人哪!”
她这一声才叫出来,门口突然刮进一股风,“怎么回事?!涟漪?!雪含?!”
原来是太子,他刚刚才从太极殿出来,没想到会碰上了新晴,一路走一路想到很多事,更想着要怎么把涟漪安顿好,没想到才到门口就听到了贤妃的大叫,他吃了一惊,三步两步地跑进来,却看到这姐妹两个都因为伤重而昏了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
一屋子的人,包括贤妃在内都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这些礼节?!”太子气急败坏地猛挥了一下胳膊,动作快却温柔地把涟漪抱起来,“你,抱着雪含,跟本宫走!”
他说的是小周,大概是看她离自己最近,而看起来又比较关切这两个人吧。
小周呆了呆,下意识地看了贤妃一眼,见她微点了点头,她才应了一声,“是,太子殿下。”跟着上前把雪含抱起来。
大周本来是不放心小周的,但下命令的人是太子,再加上太子仁慈之名无人不知,她也不能怎么样。
太子又一阵风似地“刮”出门去,幽素也跟了出去,浣衣局突然就安静下来。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没想到幽一肚子气地跑了进来,也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就大声叫骂着,她午饭没有吃到,她肚子还饿着,活儿却一点都不少做,已经够烦心的了。
偏偏雪含又没完没了地哭,搅得她心烦意乱,“忽”地一下站起身,一阵风似地冲进屋里去,才要大骂,乍一见到此情景,后面的话就全部都憋回去了。
“大胆,贤妃娘娘在此,还不见礼?!”
丝儿冷着脸叱了一声,幽素喉咙哽了哽,到底还是矮身施了一礼。
“你是谁?”贤妃看出来幽素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勉强定了定心神,尽量平静地问道。
“回娘娘话,奴婢幽素。”她心里其实在打鼓,不知道贤妃会把她怎么样。
“幽素,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知道涟漪公主的身份吧?”
“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是---”幽素心里冷笑一声,现在的雪池国皇宫之中,大概没有人不知道“涟漪公主”的大名了。
“你知道就好,”贤妃目光清凉,虽然她不敢面对涟漪,但在这些婢仆面前,她可半点也不会失了做主子的威严,“涟漪公主只是、只是临时在浣衣局而已,不多久以后她就会离开,你,还有你,要好好照顾涟漪公主,知道吗?”
后一个“你”指的是一直缩在墙角动都不敢动的大周。
简直乱死了
“娘娘,奴婢---”幽素才要说什么,看到大周“明哲保身”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是,奴婢知道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先答应了再说,她就不信贤妃能天天到浣衣局盯着,以后她要怎么对涟漪,谁又管得着了。
“很好,你如果把涟漪公主照顾好了,我自会打赏你。”贤妃对幽素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是跟涟漪日夜在一起的人,如果能托付她们多照顾涟漪一点,她也能稍稍放下点心来。
这些人都离开了,大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么混乱的局面,是她生平仅见,就怕一个不慎惹恼了这些主子们,再为自己招来祸事。
“幽素,现在新晴走了,公主也走了,她们的活儿怎么办?”大周看了幽素一眼,想到了这个比较现实、比较严峻的问题。
“怎么办?干嘛问我,我又不是管事的!”幽素没好气地顶回去,她和大周小周姐妹素来不和,从来没有好好说一句话的时候。
大周呆了呆,虽然很生气,也不想跟幽素较真,不然她又会没完没了起来。其实她现在更担心小周,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接着把她放回来。
至于涟漪到底会怎么样,她根本不想管,也管不了。
“啪啪啪”,不大会儿功夫,院子里传来沉闷的捣衣声,幽素已经坐到涟漪的位子前,狠狠洗着满盆的脏衣服,一边洗还一边低声咒骂着,大概是在说倒霉之类的话吧。
太极殿上一片昏暗,有冷风不时从门缝和窗户缝里溜进来,冻得人直想打哆嗦。
“刚刚去哪里了,都不知会朕一声?”韦天兆沉着脸看着新晴,满眼的烦躁,只不过一会儿功夫没有看到新晴,他就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这感觉还真是奇怪,他都十五年不见新晴了,为什么如今才见到她,他就已经离不开她了。
“奴婢、奴婢没有去哪里,就是、就是斗胆向太子殿下询问雪含公主是否安然,皇上恕罪。”
新晴脸色有些发白,她很清楚如果韦天兆知道她是为了涟漪的事找太子询问,一定会生气,所以刚才话出口的一瞬间,她还是没有说实话。
“是吗?”韦天光冷笑,他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新晴回护涟漪的心意,“新晴,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你不知道吗?”
“奴婢该死!”新晴暗道一声糊涂,才要跪下去,又蓦地想起韦天兆先前的话,又直起身来,惶恐莫名,“奴婢、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奴婢是担心涟漪,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好在她现在还不知道涟漪被痛打的事,否则她还不得急出病来?
她原以为韦天兆一定会大为恼怒的,因为她知道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涟漪”这两个字,不过意外的是,韦天兆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就这样沉默下去。
“皇上,奴婢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恩准。”既然他没有生气,新晴略一犹豫,还是决定说出来。
“说。”韦天兆看着别处,冷冷吐出一个字。
“谢皇上!”
新晴再施一礼,暗暗鼓了鼓勇气,死活就看这一回了:
“皇上,皇后娘娘现如今昏迷不醒,涟漪又、又到了浣衣局,都不能照顾年幼的雪含公主,依奴婢年见,雪含公主留在东宫也非长久之计,如果皇上不嫌奴婢粗手笨脚的,奴婢愿意服侍雪含公主,直到---”
突然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应该把雪含照顾到什么时候,是到婉皇后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到韦天兆宽恕涟漪的时候,还是别的什么?
韦天兆终于回过头来看新晴,原来她是为了雪含在求自己,真亏她能有如此细心,还能想到雪含的处境。
不过,他是不会同意的,“不必了,苍涯既然愿意留雪含在东宫,朕也由了他,无须你多事。”
因为婉皇后对他的背叛,他已经不再疼爱雪含,而他既然要新晴留在他跟前,又怎可能让雪含再跟过来,让她整天在自己眼前晃,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皇上?”新晴呆了呆,她原以为韦天兆会念在骨肉情份上,不忍心雪含受委屈而答应了她的,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不过细一想,她多少也能明白韦天兆的意思,情知多说无益,只有闭上了嘴。
大周其实有些多虑了,太子根本没有心情、也没有理由为难小周,他们把涟漪和雪含带回东宫之后,他就让小周回去,而他自己则不由分说就把曹元宠从幽铭宫连拖带拽地拉了来。
“太子、太子殿下,有什么、什么事?”
曹元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子拉着他一条胳膊没命地跑,直到进了房间才放手,他这条胳膊都快掉下来了。
“快,快为涟漪治伤!”
太子也有些气喘,一把将曹元宠推到涟漪床前去。
涟漪正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痛苦地颤动着,即使是在低迷当中也难忍满身的疼痛。
“涟漪公主又怎么了?!”
曹元宠惊叫一声,猛回头去看,这一下不由他不脚下一软,无声苦笑:这下好了,先是婉皇后,后是雪含,现在又轮到涟漪,他欠婉皇后的,算是在这母女三个身上都有所补偿了。
“快去快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问个不停,太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不住扯着衣领,他这一番又是急又是心痛的,虽然是寒冬时节,他身上也早已被汗湿透了。
“是,太子殿下!”
曹元宠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多说,现在是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少说一句为妙吧。
他小心地为涟漪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当然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样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心里哀叹一声,既然被打去了浣衣局,受这种罪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太子殿下,臣斗胆,请太子殿下回避。”
曹元宠才要解涟漪的衣服,突然意识到太子还在房里,便客气地请太子走人。虽然涟漪是太子的妹妹(现在不是了),但毕竟男女有别,太子还是出去的好。
“哦?哦,知道了。”太子略一怔,明白过来,立刻站起身来,“那我先去看看雪含,涟漪就交给你了。”
“太子殿下慢走。”恭敬地送太子出门,曹元宠才回过头来,叹息着摇了摇头,为涟漪治起伤来。
出了门,太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脑子里更是乱成一团,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他几次三番去求父皇放过涟漪,怎奈父皇早就恨涟漪入骨,怎么都不肯答应,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虽然现在他把涟漪带回东宫来,但他心里很清楚,父皇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父皇一定会把涟漪赶回浣衣局继续受苦的。
而他也不可能瞒得了父皇多久,他知道父皇每隔几天就会去浣衣局一次,如果到时候父皇看不到涟漪,他真不能想像父皇会有多生气!
“唉!涟漪啊涟漪,你叫我怎么办呢?”太子连连叹息着,眼睛也只顾看着地面,都没注意到梅溪儿远远地就冲着他走了过来,还一脸的怒气。
“太子哥哥。”
梅溪儿都走到太子面前了,太子还当她不存在,她心里这个气,横身挡在太子面前,硬梆梆地叫了一声。
“溪儿?”太子吓了一跳,猛一下抬起头,“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是要问太子哥哥怎么了!”梅溪儿狠狠跺了跺脚,她只有气极了的时候才会这样,“太子哥哥,我听说你把涟漪带回东宫来了,是不是真的?”
她刚一听到婢仆禀报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没气昏过去!
她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了,就算他心疼这个妹妹,也不至于糊涂到这个份上吧?别忘了把涟漪打入浣衣局可是皇上的旨意,太子却敢这样公然违抗圣命,这不是摆明了跟皇上对着来吗?
好,就算太子为了维护妹妹不惜牺牲一切,她和梦觉可不想被涟漪这个、这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人给连累,太子到底有没有为她们母子想过?
“是真的,溪儿,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涟漪会在东宫待一阵子,你又要辛苦了。”
太子没打算瞒着梅溪儿,只是还没来及跟她说。
不过,他看得出来,梅溪儿不愿意涟漪留在东宫,所以他脸色也不大好看,明着是跟梅溪儿商量,实际上根本容不得梅溪儿说不。
“我不同意!”梅溪儿大叫,气得胸膛不住起伏,